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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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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丫头能克服内心的恐惧,迎难而上,很了不起。但勇气和能力是两码事儿,拂开她的手道:“你应该感谢你骞哥,要不是他,你这个小丫头恐怕就被撞散架了。”
“就他?”秋天不屑地瞥了殷骞一眼道:“算了吧!~胆子比乌龟还小,碰到这情况除了藏就是躲。”
殷骞反正一路被她奚落惯了,只得地朝我做了个鬼脸,什么也不说。
“说得什么话?!你瞧瞧!”我说着,朝她伸出拳头,这只手刚才打了那“老者”一下,此时关节红肿,好几个地方还破了皮,隐隐往外渗着血。“看到了吧?我这全力的一拳打在他身上,那人一点事儿也没有,反而差点儿把手给弄折了。你刚才要是挡上去,可能就没命了!”
“…”秋天瞅了瞅,依然轻蔑地道:“那是你本事不济,怪不得别人!”
“嘿!~你这丫头,怎么还说不听了?!”这下连殷骞都憋不住了,我俩一路让着她,没想到小姑娘得寸进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
第一百一十九节 教育方式
我倒是觉得这丫头自从出来后没人管了,渐渐又恢复了那一身驴脾气,看来得给她拧几扣,于是板着脸说道:“我说秋天,这不是你们老家山里,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爷爷让我带你出来,就是为了你能够尽快融入这个社会,学会和人相处的技巧,有独自生活的能力。结果呢?你看看你现在,我也就算了,骞哥至少目前是你老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这还好是熟人,要是一个陌生的单位,早把你开了!谁愿意要你这个刺头儿啊?!出来到社会上,最重要的就是谦虚加谨慎,知道么?”
我越往后说越严厉,秋天刚开始还只是嘟着嘴,不以为意,到后来也渐渐顶不住了,一等我说话,就抬头看着我喊道:“你说够了没有?!我要你管啦?!你是我什么人?!是!我是个野孩子!没人疼没人要!连爷爷现在都要把我往外面赶!呜呜呜呜…”说着说着,丫头就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殷骞无奈地朝我苦笑一下,俯身轻拍着秋天道:“好了好了,你哥不是那个意思,他现在纯粹就是饿得慌了,神志不清醒,别当回事儿,啊?以后我们俩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没事儿的!”
“闪开!”秋天站起来,一把打开殷骞的胳膊,擦干了眼泪,用那双哭红了的兔子眼瞪着我道:“你们不是嫌我麻烦么?我现在就走!我不要你们可怜我,也用不着帮我,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我爷爷那边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哼!”说完,丫头就转身爬到了身后的山坡上,漫无目的地朝荒野里走去。
殷骞愣了半晌,叹着气对我道:“你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她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用得着现在讲这么多大道理么?”
我本来还以为她多少能听些劝,谁知道这丫头跟智豪似的一根筋,顿时气也不打一处来,冲殷骞道:“十六七怎么了?我和智豪十六七的时候,都能自己出去接活挣钱了!哪儿还跟她似的,天天像个农药筒子,逮谁喷谁!”
“得了吧~!”殷骞冲我摆手道:“你蒙别人可以,蒙我啊?我再不知道?钱没挣住,还搭里面两条人命!”
这家伙一说,我才想起来,眼前的是个知道内幕的人,一下子也没了底气,叹了口气道:“我这不也是为她好么,秋天是个孤儿,我也想让她早点能够独立,他爷爷放心,我也省心了。”
“哎!是孤儿你更不能这么吵了!”殷骞反到教育起我来:“教育是要分方式方法的,还有对象。孤儿渴望的是得到更多的爱、关注、还有赞同和表扬。这样才能让他们逐步建立起自信,即使和同龄人站在一起,也不会觉得低人一等!知道么你?!”
这家伙上起课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赶忙推着殷骞往山坡上爬,连声说道:“好了好了!你厉害!以后我管生活,你管这个…政治课啊!先撵回来再说,荒郊野岭的,你让她一个人到处跑,让狼吃了怎么办?”
“哎?明明是你把人家气走的,怎么又成我让她到处乱跑了?”殷骞被我推着,嘴里依然不停歇:“对了,刚才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白印天?”
“我怎么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反正不是个活人!”
“你是说…真是具僵尸?!”殷骞回头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瞧着我。
“不!”我想了想答道:“是什么,目前还不好说,但很显然,这应该是从高唐村里出来的东西。当然,很有可能就是清泉寺人们说的那白印天。但他是怎么能自己动,跑这么远,用了什么原理或是异术,这恐怕得等咱们到了高唐才能搞明白。”
“高唐…”殷骞嘴里念叨着:“我怎么觉得这次有点儿不靠谱儿呢?高唐村多少年都不跟外界来往,你说他们满世界收那齿寒铁有什么用?咱们别是有去无回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皱眉冲这家伙道:“咱们有罗刹鬼市在后面顶着,你怕什么?赶紧地把那个丫头给拽回来!”
好在秋天只是一时怄气,走得也不快,我俩没一会儿就撵上了她。不过这丫头显然气还没消,我们只要一喊话一靠近,她就往前狂奔一段,我俩怕她再不注意,掉到哪个山沟沟里,只得远远地在三四十米后吊着,时不时地喊喊话,让她消消气。
只不过走了半晌,我发现逐渐偏离了我们的方向,而且这里的丘陵地势一陇一陇的,当地人也叫做“峁”,路都是顺着山势,开在沟沟壑壑里,此刻回头望去,早已找不到了那条土渣路。
第一百二十节 乌云遮路
好在有月亮,至少大方向还是能分得清的。不过照秋天这么个走法,我们恐怕会越走越远,到达黄土高坡更深的腹地。
又喊了这丫头几声,她却根本不予理会,只管照自己的想法走。
眼看这样不是个办法,我和殷骞交代了几句,让他一直喊话,别停下,我则趁声音的掩盖,快速接近秋天,打算强行把这丫头给逮住,要不然大半夜都得搭进去。
可这老天就像是故意跟我们作对似的,我刚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十来米,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一片乌云,挡住了月亮,顿时整个丘陵地带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啊!!!”天一黑,前面的丫头立刻传来一声尖叫。
“秋天!别再乱动了啊!我们过去接你!千万别动!”殷骞喊着,摸出兜里的那把小手电打开,先来到我这儿,然后我俩按着印象又找到了秋天,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秋天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刚好一点儿,殷骞打着手电四下里照了一圈,头疼道:“这下可好了,没月亮,咱们就是仨睁眼瞎,怎么走啊?估计这会儿里那条大路得有好几百米远了吧?”
“至少一里地。”我没敢再怨那丫头,如实说道。
秋天自知又惹了祸,低下头小声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突然没月亮了。”说着,又想抹泪儿。
“好了好了,没事儿!一里地又不算远,不怪你,就怪这个流氓!”殷骞赶忙开解她,省得丫头又哭鼻子。
“老贺,你还能记得大概方位不?”殷骞没办法,只得问我道。
“大概方位没问题…”我拿过他手里的手电照了照,说道:“但是偏差一定会存在,况且你这个手电,能支撑到咱们到高唐么?我看不行就等会吧,等乌云过去,月亮出来了再说。”
“那要是出不来呢?”殷骞这家伙每次想事情都不往好的地方想。
“出不来挨到天明再说!”我实在是肚子里有气儿,这叫什么事儿嘛!外在因素也就罢了,千算万算,没想到让自己人给带沟里了!最要命的是你非但没法儿说她,反而还得好言相劝。
秋天知道我还在生她的气,小声抽泣起来。
殷骞给了我一拳,示意少说两句,然后道:“反正等着也是白搭,我看慢慢走吧!走一点儿是一点儿,这大冷天的,你原地呆着也冻人啊!”
我不置可否,商量了一下,三人就再次启程,在小手电的照射下,艰难地朝高唐村方向“翻山越岭”去了。
殷骞为了省电,将那狼眼手电的小灯泡都摘了下来,只留两个,堪堪发出一点微弱的白光,勉强能够照射到周围三五米内的情况。
反正这会儿就跟瞎子似的,我们着急也没用,只得信步走着。殷骞一向口才出众,没过一会儿,就把秋天逗得破涕为笑,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野丫头”的样子。
我和殷骞都没有戴手表的习惯,秋天更不会带,所以走了多久、多远,全都不知道。中间月亮倒是短暂地出现过一会儿,但还没等我们确定方向,就再次被乌云遮住了。
秋天抬头看了看云,不无担心地道:“兆头不好,看样子是要起风啊!”她从小在山里长大,看天气应该还是有一手的。
“不会下雪吧?”殷骞呆呆地问道。
“就怕刮风,下雪倒好了!”秋天说完,见他一脸疑惑,于是对我道:“喂!流…哥,你跟骞哥解释解释!”
这丫头突然改口,我根本就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直到殷骞提醒,才愣了愣神,连忙道:“哦…这个,一下雪,雪是白的,光线再弱都会有反射,所以真要下雪,即使不出月亮,也要比现在亮堂得多,咱们就不怕迷路了!”
说实话,秋天的突然示好,的确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貌似这是她第一次叫我没用“流氓”两个字。难道真就像殷骞说的,对这个孩子要改变策略,才能让她有所转变么?
秋天的话果然很快就应验了,没一会儿,高原上就开始起了微风,我们刚习惯,风力就逐步加大,最后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刮得眼睛都睁不开,敢说话就是半嘴沙子。
秋天自从叫了我“哥”后,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心情大好,狂风中把身子转过来,背着风扬起双臂冲我俩又唱又叫,貌似还颇为享受。
这风越刮越大,从衣领、袖口、下襟,反正有缝儿的地方都能钻进来,把我们的外套都吹得鼓鼓的,每走一步都得花半天力气固定住,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不行呀!老贺,我看找个地方先避避吧!”殷骞在寒风中大声地冲我吼着。
是啊!我也想避,问题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坡上坡下到处走风,能往哪儿躲啊?
“哈哈!我饿啊!我渴啊!我是又饿又渴啊!”秋天这丫头还没心没肺地喊着。
眼见脚下不远处又有一条深沟,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着殷骞拽着秋天,直接跳了下去。躲在半坡上,大风夹着黄沙从头顶呼呼刮过,蔚为壮观。可是我们没心思欣赏这个,算起来从中午离开神木,已经至少有十个小时没怎么吃过东西了。更要命的是我们还没休息过,一直都在赶路、赶路、再赶路,此刻的确就像秋天喊的,又饿又渴又冷,对周围环境的忍耐力已经快要达到极限。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这风要是整夜地刮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第一百二十一节 神秘马车
身旁的殷骞喘着粗气,把棉袄上的帽子往头顶一捂,干脆躺在山坡上说道:“我…我不行了!老贺,我睡会儿啊!等…等风停了,你再叫…叫醒我!”
“不行!”我也累得要死,但还是用力摇着这家伙道:“绝对不能睡!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哎呀你就让我睡会!就五分钟!”殷骞眼都懒得睁了,不耐烦地推开我道:“就五…分钟,多…一秒我都不…睡!”
“啪!啪!”我不由分说,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边脸颊一边一个大嘴巴,直接把这家伙给抽了个激灵。五分钟,说得好听,他现在敢睡,那就是昏死的状态,叫都叫不醒!到时候等风停了,这家伙就也跟着走了。
“…王八蛋!你打我干嘛?!”殷骞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扑上来想要揍我。
这正是我要达到的目的,他还有劲儿反击,就说明至少能多挺一会儿,要是连我打他都不在乎,那真就麻烦了。
我俩正在山坡上练着“摔跤”,秋天突然喊道:“听啊!有声音!有声音朝咱们这里来了!”
殷骞停住,侧耳听了一下,骂道:“什么狗屁声音?!除了风就是风!”说完,又要来掐我脖子。
我也就是陪他练练,省得这家伙睡着。真要打起来,两三招他就躺地上不会动了。不过秋天说的声音,我似乎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因为这个声音虽然短暂,但很脆,穿透力强,就像…就像是铃铛的声音!
果然,这个声音的确是冲着我们来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可是这狂风大作的山野荒原,怎么会有铃铛呢?…圣诞老人?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殷骞还不依不饶地扭着,我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推开,说道:“好了!哥,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赔礼道歉,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晕乎乎的殷骞可比清醒时好说话多了,见我服软,也就跟着停了手。
“叮叮”声很快就到了我们一侧不远的地方,我赶忙拉起殷骞,从他兜里掏出手电,挡在这条沟中间,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片刻,一大团黑色的物体朝我们开来。我想把手电开大些,可殷骞把灯泡全都摘了,直到来至身前,才发现竟然是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
两匹健马个个都一人多高,身材健硕,可是却唯独缺少了马应该有的一些反映,只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一声不响地往前走着,速度和一个人慢跑差不多。
至于马后面拉着的那驾车,全木头制作,连轮子也是,外面包了一层厚厚的铁皮。不过这驾车没有顶棚,只是一个露天的后斗,倒有点像战国时候的那种战车,看起来十分简陋。
最奇怪的要数这马车上居然空无一人,倒像是几匹马跑丢了,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还在发愣,秋天就已经噌地一下跳上马车,然后转身招手道:“快上来啊!”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呆在这里搞不好就是个死。虽然不知道这马车会去往哪里,但也比睁着眼等死强。我赶忙在下面推着殷骞爬上去,这才自己跳了上来。
秋天也不管我俩,忙活了半天,从前面的驭者座位上卸下来一块大木板,塞到我怀里问:“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啥?”
我拿起木板,用手电照上去,只见其有五寸宽,一尺多长,但只有不到一公分厚,上头两角被斜着削平,下面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两层木头底座。
…这明显是一个牌位的样子!就是那种早些年,有些大户人家,都会在家里供奉一个祖先的排位。
只不过…上面的字都是圈圈绕绕的,跟蝌蚪一样,我一个也不认得。
显然,这并不是汉子的任何一种书法,很有可能是某个少数民族的文字,更或者是外文。
和殷骞扭打了半天,我也累得够呛,为什么车上会放一个牌位,上面写的什么,恐怕还得问他。于是我拿着牌子敲了敲坐在对面的殷骞道:“喂!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哪国字?!”
“等…等会!让我…歇歇!”殷骞本来就有点儿胖,刚又和我扭打了半天,早就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
“你这家伙~该锻炼身体了啊!看看你什么素质?!”虽然坐在马车里依然被风吹着,但心情显然好了一些,如果我没猜错,这架马车很有可能最终会把我们带去高唐村。
慢慢转过一个弯,马车似乎开始渐渐加速,越跑越快,但前面的四匹马依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喘息声。当时上车时我也没来得及去看看,也许都和那个老者一样,只不过是空有一副马的外表罢了。
但是…它们这层皮下面究竟裹着的是什么?至少目前还是个谜。
第一百二十二节 野外过夜
这马车走的是峁与峁之间的山沟沟,根本就没有路,刚开始时慢着还好,但一快就受不了,颠簸得极为剧烈,如果我们没有抓紧马车上的扶手,恐怕早就被甩下去了。
尽管如此,马儿疯狂地跑了一会儿后,不知道是轮子轧到了一个坑还是一块石头,顿时半个车身腾空而起,把我们也都给颠了起来。
由于秋天还有力气,神志清醒,所以我只是勉强顾着自己,并同时紧抓已经快要虚脱了的殷骞。可是这一下来得既突然又猛烈。我把自己的腿和殷骞的绊在一起,颠簸过后,我俩摔回了车内,虽然屁股生疼,但至少没有掉出去。
可秋天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本来身子就轻,一路上还呼呼喝喝的,跟自己在赶马车一样,结果一下过后就没了声音,等我觉得奇怪,朝她的位置摸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秋天不见了!!!
一定是刚才那一下,把这丫头给颠下去了!我为了省电,也没有开手电,所以直到几秒钟后才发现。
这会了得?!从如此高速行驶的马车上被甩下去,不死也得昏过去!我赶忙试着站起来,朝后面喊道:“秋天!秋天?”
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不行!我得下去找她!可是看到车里的殷骞我又犹豫了…不过殷骞至少目前没什么,可秋天要是真昏过去,再加上一夜没人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当机立断!再犹豫,照这个速度二里地都跑出去了,到时候就算想救秋天,恐怕也已经晚了。
跳!我打定主意,架起殷骞扶着马车车沿正打算往下跳,居然在此时又碰到了个什么东西,脚下的那个轱辘顿时腾空而起,而我则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整个人就被甩了出来,在空中飞行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
“娘的!要不要这么倒霉啊?!估计殷骞也被甩下来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只想到这么多,就昏了过去。
不过昏过去的感觉倒挺舒服的,可能实在是累了,也不觉得冷,只是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刺得眼睛有些发酸。
一旦醒过来,可就没那么美了,喉咙干得难受,嘴里、鼻孔里、耳朵眼里,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挣扎着爬起来,头疼欲裂,看来“野外过夜”实在消受不起。我朝疼的地方摸了摸,果然,额头右上方鼓起了一个大包,估计就是磕到了这里,才导致我昏了过去。好在只是蹭破了点儿皮,没怎么流血。
眼下顾不得这些了,赶紧找人要紧!回身一瞧,殷骞正脸朝下趴在十几米外,一动不动。背上都是沙子,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发现那里有个人…可别把这家伙给闷死了!顾不得周身的酸疼,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只见其脸色青紫,鼻孔和嘴巴里都是黄沙,显然是缺氧的情况。
不过用手摸了摸,还有少量的气息在进出,这家伙应该有救!
用钥匙剜出了他鼻孔里的沙子,我本想用人工呼吸,可那技术仅仅是在电视上见过,安全起见,还是用舅爷教的土法子……刺激他背后的肺腧穴,通过按压那里,加强他肺部的张力,尽快恢复正常呼吸。虽然可能会对身体造成轻微的损伤,但毕竟这方法我熟,比嘴对嘴吹气儿保险多了。
不过殷骞这个情况比当初志豪从泥里挖出来要好,即使微弱,但他还依然保持着呼吸,所以不用把钥匙插进去那么狠,我只是把手从他背后衣服里伸进去,摸准了右肺腧穴的位置,然后握紧拳头,让中指略微靠外,将第二指节凸出来,然后就狠狠地钻着他的右肺腧穴。
人体的肺腧穴左右各一,抢救窒息者的时候,这个顺序一定不能乱,因为左边的靠近心脏,如果先按压左边的,就会造成左肺叶瞬间膨大,很有可能挤压住心脏,对被救人造成严重的伤害。所以像殷骞这种不算很严重的缺氧,只用按压右肺腧,待其工作恢复正常后,自然就会慢慢带动起左肺。
按了没几下,殷骞喉咙里就开始有了“嗬喽嗬喽”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堵着,一时无法吐出来。
于是我开始慢慢减缓对他按压的力度,在其快要没什么感觉的时候,突然又猛力一顶,殷骞立刻跟着“哇!”地吐出一大口黑红黑红的粘稠物质,里面还掺杂着不少的沙粒。
这家伙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剧烈咳嗽起来。
看来他的肺已经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不过这下也好,能带的都带了出来,就跟给肺洗了个澡似的。还是土方法好,如果是人工呼吸,是绝对不会将其逼出来的,一直留在里面,说不定会造成更长久的伤害。
殷骞咳嗽了好一会儿,又坐直喘了半天气,沙着嗓子冲我道:“哥,把你手拿出来吧!哇凉哇凉的,冰死我了!”
“…哦!”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插在他衣服里。
“咳~!有水没有?”殷骞表情痛苦地捏着嗓子说道:“快冒烟儿了啊!”
“没有。”我也刚醒,上哪儿给他找水去?
“哦…没有算了!”殷骞手撑地站起来,眯着眼看了一圈道:“秋天呢?”
“…”对了!秋天呢?!刚才光顾着救他,竟然把秋天给忘了!
第一百二十三节 巨大鸿沟
我拍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昨晚应该是那马车先后剧烈颠簸了两下,第一下把秋天甩下去了,第二下就是我俩…想来秋天应该离我们有大概三四百米的距离。
殷骞昨晚一夜都浑浑噩噩的,我把大概情况告诉了他,这家伙听完后见我还不动,突然喊道:“找去啊!还不快找?!”
我俩到现在才算是恢复了正常神智,水什么的都成次要了,最着紧的是先找到秋天再说!
沿着两道山峁间的沟沟往前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四下里根本就没有发现秋天的任何踪迹,我拽着殷骞道:“别再往前了,这大概一看就知道没有,可能是在相反的方向也说不定!”
“你这都记不清?”殷骞累得掐着腰问我道:“咱们从那边来的你都不知道?!”
“扯淡!大半夜的狂风四起,还没月亮,你让我怎么找方向?!”我一边推着他一边抱怨道:“还说我呢?你昨晚干了啥,自己知道么?你个熊孩子差点就掐死我了!”
“…”殷骞听了,张着嘴傻傻地看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别发愣了!”我又推他一把,两人又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可是半个多小时后,我俩找遍了方圆一里多的范围,连秋天的影子都没看见。难道这丫头自己醒来发现没人就跑了?
看不到人虽然担心,但也比突然瞧见她倒在哪里强。女孩子身体弱,殷骞这么壮实,我要是再晚醒一会儿他估计就过去了,何况是秋天?
所以我们宁可相信秋天没有怎么受伤,而是走出去了,无论高唐还是清泉寺,只要能到有人的地方,就死不了。我对秋天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山里长大的孩子,皮实!
实在找不到她,眼看太阳已经由中天跑到了西边,我只得对殷骞道:“咱们还是先找地方落脚吧!已经下午了,再耽误下去,还得在外面呆到天黑。就咱俩现在这状态,再熬一晚上,必死无疑!”
“…可是秋天怎么办?”殷骞显然有些犹豫,怕秋天真是倒在了一个我们没能发现的地方,那就完了。
“先落脚!说不定秋天已经到了。就算没有,咱们再多联系人来找,目前就靠咱们俩,也不现实!”我只得这么安慰他,秋天如果真比我们醒得早,她理应先寻找我们才对。
决定了先赶路,又有一个新问题摆在了面前,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高唐村或是清泉寺镇的影子都看不到,该往哪里走呢?昨天如果不爬上那架马车,等天亮了我们还能勉强判断出个大致方位,可上了马车,又狂奔出去好远,现在身处何方,早就迷糊了。而且黄土高原的丘陵此起彼伏,有时候即使很近,却被挡在坡后,根本就看不见。
商量了半天,最后只得采纳殷骞的建议……既然高唐村在清泉寺镇的东北方,那我们就大胆设想一下,虽然昨晚走了半夜,但并没有到达或是已经过了高唐,所以如果继续朝东北方走,应该能够发现高唐村的影子。
时间不等人,我俩为了能赶在天黑前到达高唐,也为了尽早知道秋天的下落,立刻沿着地上那昨晚留下的车辙印,往东北方走去。
一整天没有喝水吃饭,而且是为了抢时间还要急行军,对我们的折磨可想而知。走了大约五公里不到,也就是将近十里地,一道极为宽广的鸿沟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黄土高原上峁与峁之间的沟壑,往往只有几米或者十几米宽,而且是顺着山势呈波浪状起伏状,即使有大面积的平地,也都坑坑洼洼地长满了杂草。
可眼前这条沟壑,我为什么称之为鸿沟?因为它真是条沟,东西走向,至少一百多米宽,二三十米深,两边山崖跟刀削似的,几乎直上直下,而且沟底部非常平坦,寸草不生,黄色土壤就在外面嚣张地裸露着。
好在我们身处这条小沟以一个不算很陡的坡度延伸到下面,地上的车辙印,也是在这里消失的。
殷骞探头往左右瞧了瞧,看不到边,不知道这条大沟通往何方,撇着嘴问我道:“咱们是下去找地方爬到对面…还是沿着在上面走?”
我也在犯愁,下面显然好走,但下去走就没办法看到更远处的情况了,而且对面几百米内恐怕都不会有上去的通路。这样一个角度的山崖,我们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上下不得。
正发愁间,却看到坡底不远的地方,地面上扔着一块颜色较深的木板,一尺多长,五寸宽,下面还带个底座…这不是昨晚秋天从马车上抠下来的那块牌位么?!
招呼了殷骞一下,我们就顺着斜坡一路滑到了沟底,将木板拾起来,正是昨晚的那块牌位,当时我还想问他上面的蝌蚪文是什么,殷骞神志不清,并没有看。
现在他接过去,瞧了好半天,挠着头道:“这字我也不认识,倒是有点像古波斯的文字,但只是样子像而已。不过…波斯人应该不会学着中国人摆牌位吧?你看这制式、做工,明显的就是made in China啊!”
第一百二十四节 空中走廊
现在他接过去,瞧了好半天,挠着头道:“这字我也不认识,倒是有点像古波斯的文字,但只是样子像而已。不过…波斯人应该不会学着中国人摆牌位吧?你看这制式、做工,明显的就是madeinChina啊!”
“会不会是哪个少数民族的文字呢?”这半年我在御宝斋没少学本事,但牵扯到语言文字这类更高深的东西,还得说是跟着书法家老爸混了二十年的殷骞更有权威一点儿。
“…嗯,也不是没有可能。”殷骞抱着牌子沉思道:“那鲍大叔不是说这高唐人祖上是白狄族么?那这是白狄人的古老文字也说不定。”
“白狄人…不是都早就没了么?全都融入到其他民族了。”我大学学的是中国历史,这个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白狄,也叫做白翟。我国古代少数民族之一。春秋前期主要分布于古雍州北部(今陕北一带)。前550年,因受秦国的压迫和晋国和戎政策的诱惑,其大部东迁至今河北省石家庄一带。东迁后的白狄主要由鲜虞氏、肥氏、鼓氏、仇由氏四个氏族组成。后肥氏、鼓氏、仇由氏为晋所灭。公元前507年鲜虞建立中山国,公元前406年为魏文侯给所灭。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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