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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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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也是…你呀,就是乱充好人!”殷骞说着,我俩进得店来,刚巧碰到秋天睡醒从楼上下来。
 正式给二人作了介绍后,我问秋天道:“秋天,虽说你爷爷让你自己闯荡,但我总觉得不放心…”
 “切~你怕我被坏人拐了去么?”秋天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斜眼瞧来,看样子是打算犯驴脾气。
 这丫头要说长得还真挺好看,细细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坚挺的鼻梁,樱桃小口,就是那一头短发,此时张牙舞爪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子。
 第三十四节 大海捞针
 我一愣,知道话里不能有小瞧她的意思,不然这丫头敢立马拎包走人。赶忙改口道:“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刚下山就到了另外一个省,这里风土人情什么的都和咱们那边不一样。所以呢,我想让你先熟悉熟悉环境,了解一下现在你这么大的女孩子们都在干什么,然后你才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啊!对不对?刚好呢,你骞哥这里缺人手,少个帮他看店的,你如果愿意呢,就先留下来帮帮他,等熟悉了再自己出去也不迟,你说呢?”
 “…”秋天沉思不语,我赶忙锤了一下身旁的殷骞,这家伙心领神会,立刻帮腔道:“哦…咳~秋天,咱远的不说,你这两天打了我两个瓶子。既然你已经是大人了,该不该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呢?”
 我心中叫绝,这种话那丫头最受不了,我俩一个抚一个激,指定能让她想走都走不了。
 果然,秋天把头一抬,盯着殷骞道:“放心,是我干的,我指定赔给你!我爷爷那些小玩意儿,随便拿出来一个,就顶你这半间屋子的东西了!”
 “真的?!”殷骞一听说这事儿,眼睛哪有不亮的道理,正打算套近乎,却被我无情地拦了下来。我厉声对秋天道:“既然你出来了,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挣钱。自己犯下的错,拿爷爷的东西来抵,是个成年人做的事情么?!”
 “…好!我赔给你!”秋天一咬牙一跺脚,似乎决定了什么,超殷骞伸出手道:“你看着办吧!剁手剁脚随你挑!”
 “呵呵,我是要你手脚。”殷骞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计较:“但这手脚必须得长在你身上才行,剁下来我拿了也没用啊!”
 “什…什么意思?”秋天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给我干活啊!不然你拿什么还我那俩瓶子钱?!”殷骞终于说出来主题。
 “…哦。”这丫头终于知道充英雄不是那么容易的,低下了始终昂着的头。
 “呵呵。”我走上前安抚她道:“当然,你也不是白干,殷骞哥哥管你吃管你住,还给你发工钱。但是就有一条,你得跟他学本事,可不能再打人家东西了!”
 “…”秋天看来已经彻底没了脾气,也不吭声。
 殷骞也走过来,笑着对她道:“这么着,暂时呢,每个月给你五百块。如果以后有进步,咱们再加,好不好?”
 “什么?!”秋天听到这句话,突然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俩道:“五…五百块?!管吃管住?!你…你们不是蒙我吧?!”
 “怎么?不行?那我就再…”殷骞刚要改口,秋天连忙摆手道:“别!我干!我干!你让我干吗都行!”
 看来这五百块钱对她的刺激非常大,丫头脸色顿时多云转晴,不等殷骞吩咐,就跑去找来扫帚和抹布,在屋里面忙得不亦乐乎。
 “这…这怎么个意思?”殷骞一头雾水,盯着我问道。
 我倒是看出来了名堂,拍着他小声道:“你呀,以为丫头嫌低不肯干。其实呢?是她压根没想到能挣那么多钱!~”
 他们那个小镇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除了个别几家开饭店的能多挣点,其余人家一个月下来能有个四五百块就很不错了。别看是旅游区,但那小地方也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开发的也不好,平日里几乎没有人。
 进山门票两块,旅社住宿一晚八块,还管早饭,那消费能高到哪儿去?
 此刻见随便打打杂就能赚五百块,相当于他们山里一家子一个月的总收入,还管吃管住,等于净赚,这丫头不高兴才怪!
 “哎~经济搞活这么多年,还是有穷人呀!”殷骞听我说完秋天为了给山里的学校装窗户,夜里偷钱偷了大半年,忍不住叹气道。
 “还不是因为有你这种没良心的奸商!”我白他一眼道:“你当初给我八百,还不给全人家,又私自克扣三百,你也好意思?!”
 “你懂什么?!”殷骞也反过来白我一眼道:“我这叫引入奖励机制。只要丫头干得好,我每个月底就拿出一百当奖金发了,干得不好,我就从这里面扣。剩下的二百,我过一段就给加上去点儿,到时候你还会怕她要到处乱跑么?”
 我一愣,没想到这家伙心还真细,看来是块做生意的料。我是决计想不到这种点子的。
 见我盯着干活的秋天发呆,殷骞阴阳怪气地道:“怎么?想当媳妇儿养啊?那你得趁早下手,不然我可就抢了去了!山里出来的闺女可是能持家呀…哎呦!!我的祖奶奶!当心花瓶!”
 过了一会儿,我看着他抱了刚被救下的花瓶回到柜台前,幸灾乐祸道:“呵呵,我就不想了,还是你养吧,这种勤俭作风我可消受不起!”
 怨恨地瞪了我一眼,殷骞将花瓶放到身后,正色道:“跟你说点正事吧!王永利让我给找着了!”
 “…王永利是谁?”我猛一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又怎也想不起来,应该不会是我认识的人。
 “忘啦?!”殷骞看我的确是想不起来,提醒道:“你走之前,那个来卖银兔镇纸的,他提到过的人,想起来没有?”
 “…哦!~”我终于记得了,那个男人最后说要找一个人算账,因为那人告诉他,齿寒铁做的银兔镇纸能值二十万,而把银兔镇纸抵给他的人,就叫王永利。
 或者,顺着殷骞的意思走,就是说,找到王永利,就等于找到了那块齿寒铁。
 第三十五节 开始追查
 本来已经破灭的希望又瞬间被点燃,我一个激灵坐直了道:“你怎么不早说?!”
 殷骞苦笑着说道:“本来周一就想告诉你的,谁知道你个孙子把这闺女丢下就走,叫都不叫不住!”
 不过转念一想,进来勤于锻炼,我也没什么明显的不适,更何况离二十三岁还好几年了,既然人已经被锁定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真有你的!”我想开后,笑着给了他一拳道:“仅凭个人名,就能在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面将其揪出来,这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啊!”
 “可不是呗!~”殷骞大倒苦水:“你不知道我打听了多少古玩店和地下赌场,才把他给找着!好几次还差点被人家给当成暗访的记者,要不是跑得快,被抓住可就惨咯!”
 “打听赌场干吗?…哦!~”我刚问出这句话,就想到那王永利既然肯把这么值钱的东西抵给别人,就说明他在外面欠的有钱。欠钱,一般就两种可能,要是做生意做赔了,要么就是赌徒!
 当然,做生意赔了的老板不好找,但去固定的赌场找赌徒,可就比前一条方便多了。
 殷骞我俩在一起玩了几年,彼此之间经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瞧我先问再“哦”,就知道想明白了,也不再解释,接着道:“你还别说,我在碑林区的一个地下赌场里打听时,听到有人说那个王永利因为欠赌资,拿去抵债的东西又不值钱,被债主一气之下砍掉了两根手指。我想应该就是他了,于是多方打听,最后锁定了这家伙的住处。”
 “他现在人呢?”我追问道。
 “放心好了!”殷骞按着我坐下,接道:“既然找到了他这个人,那玩意儿就跑不出咱们的五指山!你今天要是没事儿,一会我把李伯叫来,让他看着店和秋天,咱俩这就去!”
 “干吗去?干吗去?打架么?我也去!”这丫头听到提起她的名字,抓着拖把跳过来,凑到我身旁道。
 “记得你的身份!”我适时地提醒她道:“你现在是给别人打工,可不是跟我出来玩的。老老实实在店里呆着学本事,学看店,一会会有个伯伯过来教你,好好学啊!别的事情,不该你知道的不要打听!”说完就转过了身打算和殷骞接着谈。
 “…”这丫头听后没吭声,但我看对面殷骞的表情,一定是在我背后做了什么坏事儿。趁其不备,猛地一扭脸,就看见她举起拖把,装作要打我的样子。
 还算她识趣,见恶作剧败露,没等我吵,赶忙逃到角落里抹桌子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不到,李伯来了。他前几天刚巧家中有事儿,今天才算第一次见了秋天,倒是蛮高兴地样子。原来他有个女儿,几年前送到国外念书去了,走的时候,就和秋天差不多大。念完高中念大学,轻易不怎么回来,现在家里常年只剩下老两口。
 不过要说秋天这孩子虽然有点皮,对于长辈倒挺尊敬,伯伯长伯伯短地叫着,俩人很快就打得火热。
 正好,这也省得我俩操心。
 和李伯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儿出去一趟,殷骞就带着我出了门。由于小雁塔也在碑林区,所以殷骞说的地方离御宝斋并不远,只隔着五条街,我俩人一路上聊着天,很快就到了。
 路上,殷骞又大致说了一下王永利的情况,这人二十出头,父母妻儿什么的一概都没人知晓,只知道其两年前开始迷上赌博,到现在已经是输得只剩裤子了。
 不过这家伙似乎有那么点技能和本事,总能找到正经工作干,可是月底一发工资,就立刻赔了个精光。渐渐地,只是每月那点工资已经不够他的胃口了,为了尽快翻本,王永利年初开始借高利贷,而且借的还不少,那天找我们卖“兔子”的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债主,因为据殷骞说,王永利经常在几个老城区里搬家,最长不超过一个月,最短的住上两三天就搬,应该是为了躲避债主才会这么干。
 直到上周我回老家的时候,王永利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回了碑林区的一条老胡同,因为这里有西安古城现存最大最完整的老街道,整个胡同呈鱼骨状,里面不但错综复杂,而且人口流动性相对也比较大,便于这家伙的躲藏和逃跑。
 说话间,我们俩在胡同里七拐八拐,来到了老胡同的一条分支小胡同的再分支小胡同尽头,这里已经相当偏僻,人烟稀少,在最里面有一个二层楼的小院儿,外面关着扇铁栅栏门。
 “看见没?就那个还挂着竹门帘的屋子。”殷骞我俩在狭窄的胡同里非常显眼,他不敢指,只是提醒着让我看。
 我眯着眼瞧去,二楼总共只有四间房,门外是个走廊,楼梯在中间,除了最靠里的一扇门上挂着个夏天防蚊蝇的竹帘,其他三间屋门都在外面露着。
 “这个位置绝佳!”殷骞见我看着了,在一旁接道:“他之所以挂个门帘,就是方便从里面观察外面。他能看得见咱们,咱们却瞧不见他。还有就是他那个房间隔壁就是厕所,厕所里有一扇窗户,当这王永利发现有危险,不等下面的人上来,他就能收拾东西,从厕所的窗户里跳出去,那边就是另一条胡同。”
 第三十六节 再次错过
 我心想这家伙还真聪明,就是没用到正地方。琢磨着,院里面刚好走出来一位老太太,六十来岁,见我俩就这么在门口杵着,警惕地问道:“两个娃,你们做啥?”
 “看着上面,别让这家伙发现,以为咱们是追债的,给跑了!”殷骞走过我身旁时,低声吩咐后,上前和老太太道:“大娘您好,我们是来找王永利的,他在么?”
 “王永利?谁是王永利?”老太太戒心更强了,退后一步,盯着我们。
 不用问,这家伙入住的时候一定是用的化名。
 殷骞没办法,快速指了一下二楼那扇门道:“就是住那户的小伙子,我们找他!”
 “哦,王顺利啊?”老太太回头一瞧,就知道是谁,看来应该是房主,但她依然不肯放行,跟警察似的,继续盘问道:“你们找他做啥?”
 “我们…”殷骞眼珠子一转,胡说道:“我们是他的同事,他说打算搬家,让我们来帮忙的。”
 “哦~”老太太也不知怎么的,一听这个,顿时戒心全无,提着篮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那你们来晚了,他刚搬走。”
 “什么?!!!”我俩同时大叫起来,吓了老人家一跳,殷骞赶忙拦在她前面问道:“搬去哪儿了?什么时候搬走的?!”
 “搬去哪了不知道。”老太太回想着说道:“走了没一会儿吧,你们俩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么?他雇了辆三轮摩托,反正东西也不多,一车连人就都拉走了。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真是没个定性,才住几天就搬…”
 趁着她唠叨的空,殷骞早就爬上二楼查看了一下,这时跑下来对我说道:“真搬走了,怎么办?”
 “追!”我哪还敢犹豫,发了声喊,扭头就朝胡同外面冲去。
 出了小胡同口,我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认识那王永利长什么样子,只得等到殷骞拖着他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身躯跑出来。我俩左顾右盼,却发现整条大胡同里,到处都是在后面搭了蓬的三轮摩托。
 “你南边,我北边!半小时后没找到再回来这里集合!”到这一步了我自然不肯放弃,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看见坐在车里面,还带着行李的男人,只管拽下来问就是了。而且据殷骞之前所说,王永利特征应该非常明显,因为他被剁掉了两根手指。
 我俩没再言语,就这么一左一右冲了出去,毕竟在胡同里一条线还好找,一旦到了外面大街上,四通八达,那可就真没戏了!
 我在胡同里辗转腾挪,前进中除了观察身旁的每一辆三轮摩托,还要尽量避免各类障碍物,这一行为自然招来不少骂声。但此刻我只想尽快来到胡同口,希望能抢在王永利出去前堵住他。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往往是残酷的。直到我冲出胡同口,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又挨个察看了停在附近的十来辆三轮,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我们错过了这次找到王永利的绝佳机会。
 二十分钟后,我就回到了刚才和殷骞分开的地方,没想到这家伙比我还早到,正坐在一家商店外面的台阶上唉声叹气。
 我在旁边摊上买了两瓶可乐,挨着殷骞坐下,递给他一瓶,安慰道:“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这次找不到,还有下次嘛!不行咱们再去赌场打听,我跟你一起去!”
 “恐怕难喽!”殷骞叹了口气道:“上次我那是侥幸,刚好碰到的那个人,头天晚上看见了王永利,我在附近蹲守了两天才找到他。这家伙现在一身是债,恨不得躲到外地去,我看这次他那赌瘾想不戒都不行了!”
 “那也没关系!咱们是干嘛的?”我知道殷骞为了这事儿总是耿耿于怀,给他宽心道:“咱们收古物的,还怕这种东西以后不常见么?再说了,我舅爷就那么一说,什么二十三岁是个坎儿,我今年才十九,还好几年时间呢!不用急!~”
 “不急!不急!你整天就是不急!”没想到殷骞一反常态,站起来指着我道:“贺朝阳,我问你,你是不是真不拿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儿?但你有没有替身边人想过,替你的家人想过,万一到时候你有个好歹,变傻了、变痴了、或者更干脆死了。是,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你父母呢?你爷爷奶奶呢?他们该多难过?你想过没有?!”
 “没…没那么严重吧?”我被他说得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殷骞可能是压抑得久了,还不解气,继续道:“是,你舅爷就说了一个坎儿。但我觉得,如果是一般情况,甚至哪怕再严重那么一点儿,他都不见得会告诉你。毕竟你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完全没有必要承担这么重的心理负担。所以,既然老爷子选择了告诉你,而且是临终前反复提醒,就足以说明其重要性!你如果还像现在这样等闲视之,那么我也告诉你,到最后不光你会痛苦,连带你身边的一圈人,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兄弟姐妹,包括我们这些朋友,哪一个不会难受?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说完,殷骞就转过身去,显然有气,可能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再帮我,我却根本不怎么上心。
 第三十七节 有人跳楼
 是,经过殷骞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意识到一些问题。我总是能拖就拖,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拖来拖去,最后受伤的还不光是自己。这里面主要也是因为自己的性子使然。
 当然,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明白不过。只是没想到殷骞竟因为这件事关切至此。足见我们这些年来的交情实深。
 叹了口气,我站起来,拍着他肩膀正色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那样的。就算老天肯,我也不肯!不过这事情呢,你也看到了,不是咱们所能左右的。当然,我向你保证,但凡有半分希望,我就会用十二分的努力去争取。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知道不?”
 “…”殷骞没说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我趁机揽着他肩膀道:“呵呵,走吧!晚上带着咱们的小妹妹去吃个夜市。不管将来怎样,专注眼前,做咱们力所能及的,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怎能不急?说不在乎那是假的!明知道自己要遭罪,不想办法,还乐呵呵地一点也不上心,等着去遭罪,那不叫勇气,叫缺心眼儿!
 但是我又不能在殷骞他们面前表现出来。我自己的事情,总不能害得身边所有人都闷闷不乐的吧?
 当然,殷骞的急,只不过是对于这段日子来他神经紧绷的一种发泄罢了。这家伙始终以为会闹到现在的地步,是因为当初没有收下那块齿寒铁所惹的祸。所以,他实际上的心理压力要比我大得多。
 好在走了一会儿,殷骞也慢慢开朗了些,我俩正打算回御宝斋,途径一个工地时,我刚抬头想看看这新楼盖到了几层,却瞧见一个人形黑影从天而降,然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围墙后的工地里。
 不好!有人掉下来了!我只是一愣神,就立刻拉着殷骞跑进了施工工地内。
 “怎么回事儿?出人命了?”殷骞虽然没看到人掉下来的场景,但却听到了那一声,再看周围人的表情,猜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儿。
 工地虽大,但人并不难找,因为有一片地方正往四周弥漫着阵阵灰尘。那是人掉下来时所夹带的风造成的。
 我在奔跑中再次往上方瞧了瞧,发现楼已经盖到第八层,而且这一整面此时连一个工人都没有。那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掉下来的?是因为施工造成的悲剧?恐怕很难让我相信。
 本以为我俩是第一批到现场的人,但冲进那灰尘中,跑到跟前,才发现竟然已经有位女性正在观察掉下来那人的伤势。
 从装束看,掉下来的是位标准的工人,浑身上下都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此时仰面躺在地上,嘴中正一口一口地向外吐着鲜血,四肢还在不停抽搐。
 看到这情景,我不禁摇了摇头。如果是平着拍在地上,别说是八楼,八米以上,基本上就很难救得活了。因为内脏在如此猛烈的一击之下,能碎的都已经碎完。
 尘烟渐渐散去,当我瞧清了这方圆几米内的情况,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工人刚巧掉落在一块直径约有三米的六方形水泥槽内,底部是平的,深不足一米。而且这六边形的每个角上,都镶了一块圆形的白瓷片。
 我使了个颜色,让殷骞帮忙打着掩护,自己蹲到一块白瓷片前,悄悄用手抠了抠…没能扣掉。不得已我又掏出那把瑞士军刀,将最厚的钢锯取出来,从缝隙中插进去,用了几下力,那瓷片承受不住,从中间裂开,崩飞了一半。
 我低头看去,下面竟然还埋着一根钢管,直径有鸡蛋粗细,顶端已被个小铁片死死焊住,为的就是不让人轻易打开。
 都在我的推断之内,一切情况似乎越来越明显,我此时真的希望能够发生奇迹,那工人不要死!如果他这一死,必然会遭受无尽之苦!
 想了想,我跳进这六角形水泥槽内,抢上前蹲在正施救的女人对面,把了把地上那工人的脉搏。
 “什么情况?”殷骞也跟着跳了下来,蹲在我身旁小声问道。
 “唉!~”我叹了口气说道:“不行了,他们这是要奠镇魂基啊!”
 “点…什么鸡?”殷骞没听过这个词,忍不住追问道。
 奠基我想大家都知道,盖楼、施工动土前,都会埋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奠基”两个字,然后领导象征性地动上几铲子,将其埋着,这其实是有说法的。
 奠基仪式中国自古有之,就好像是有些楼前面和那太平间里的“泰山石敢当”一样,起的作用是保护建筑物不受无妄之灾。虽然现在看来奠基更多的是一种形式,讨个彩头,但依然是有其实际用处的,许多人在盖楼时也都会这么做。
 基石越牢固,年岁越久远,越能镇得住,保这一方土地不受干扰。
 第三十八节 镇魂基
 当然,这用做奠基的基石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块石头就行,非名山不取。就拿泰山来说,“泰山石敢当”用的是泰山之巅的石头,所以需要露在外面,如果将建筑比做一棵树,那它护的就是茎和叶。而基石则正好相反,一定要用泰山之根的石头,也就是山脚下那些,且越接近中心的越好。它护的,则是一幢建筑物的根。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幢建筑有了基石,是不会再放“泰山石敢当”的,因为护住根已经足够了。如果放,那就说明这幢建筑当初盖的时候肯定没有放置基石,或者基石的选材并不怎么好,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所以,许多人并不知道的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块刻着“奠基”二字的石碑,几乎都是不远千里,从各地名山山脚下取来的。有的甚至是不惜耗费大量财力、人力、物力、在山脚下打洞,钻进山体内,只为取一块奠基用的上好石料。
 而这些基石的价格也往往不菲。那些打洞取石的,动辄就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块。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修习异术的人们慢慢发现,在基石不好的情况下,完全可以通过许多其他物品,来达到强化基石的目的,而且比起开山取石的代价要小得多。所以我们也经常能看到或者听到,特别是在农村,谁谁谁家盖了新房子,杀了两只鸡,一只羊来庆祝。
 当你应邀去吃饭的时候就会发现,鸡血和羊血都不翼而飞了,因为都将其泼在了基石上,以增强其作为建筑根部的力量,来保一家平安。
 所以,后来就慢慢出现了鋑血基(用动物血辅助奠基)、鋑金基(用宝物或者金子来辅助奠基)、僶神基(将基石雕刻为佛爷或是神仙的造型来辅助奠基)等各种奠基方法。我还听舅爷说过,老家县城有户人家,几年来家中总是出事儿,到后来没办法,甚至将先人的棺材挖出来埋在堂屋中间充当基石。而这其中最管用,且最为人所不齿的,就是镇魂基。
 所谓镇魂基,是奠基里面最强悍,也是最邪恶的一种做法。
 据说万里长城之所以能屹立千年而不倒,就是因为当年秦始皇将下令将筑造长城时累死的工匠一同砌在了城墙里。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上面的早已腐朽不堪,但只要基还在,就不会倒。
 普通的奠基,多是以阳克阴,只要让建筑内阳气时刻都大于阴气,就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情。而镇魂基则刚好相反,是以阴治阴,故意埋下一股极强的阴气,用它来克制其他阴气,虽然建筑盖好后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但居然也能不出事儿。
 这时候,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冤死之人的魂魄,因为冤死的人,怨气和阴气也最重。
 也就是说,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六边形水泥槽的时候,基本上就明白了,这是奠镇魂基镇的标准做法。六个角上的铁管里,也一定埋了相应的东西,以保证冤死之人的魂魄在这里面绝对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正打算先简单给殷骞解释两句,却没想到对面突然传来一句话:“请问您二位是医生么?”
 抬头一看,开口的是始终抢救着工人的那位女性。
 她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不得不说,长得非常好看,瓜子脸尖下巴,五官都精致地几乎挑不出毛病,脑袋上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前面还在额头上斜搭着一撮刘海。
 这个造型倒让我想起了萧雨佳。只不过一个天真有活力,一个更加具有成熟韵味。
 更难得的是,眼前这位那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非常舒服,再配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充满着动感的野性诱惑。
 只不过她一张嘴,竟是一口听起来较为别扭的普通话。我不是说她声音不好听,只是这发音有点像…对!就像那种港台剧里面女演员的语调。
 愣了一下神,发现人家还瞧往这里,我使劲儿咬了下舌头,暗自骂道: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有闲心去评论人家大姑娘的长相!真是没心没肺!
 “请问!你们是医生吗?!”姑娘见我呆看着她不吭气,加重了语气又问一次。
 “…不是。”我如实答道。
 “那您二位学过急救知识?”姑娘又问。
 “…学过一点。”我那些本事,在正规医生看来,是很要不得的。
 “那您看…”这姑娘的确客气,一口一个您。但我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此时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身后一些附近的居民也在纷纷议论:
 “这个工地还真不太平啊,前两个月刚着了次火,还说万幸没烧着人呢!今天可就摔下来一个!”
 “可不是咋的?!这些个盖楼的都黑了心了!能省则省,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
 “…”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幢楼的基石一定有问题!
 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楼还没盖好,基石就已经镇不住了,才会有人想到用这种损办法。
 第三十九节 该听谁的
 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楼还没盖好,基石就已经镇不住了,才会有人想到用这种损办法。
 但这办法究竟是谁想的呢?一般的风水师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况且我已经可以肯定,此工人绝对不是不小心才掉下来的!无论从刚才楼上的施工情况,还是落下的位置,以及周围居民提供的信息,完全能确定,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奠基!而目的只有一个……确保这幢楼能够正常、按期落成和使用。
 不过,是什么人?会如此狠心?不惜用人命来奠基?!这种方法我也仅仅听舅爷讲过,知道怎么做,但从来没听谁用过。因为这无异于谋杀!盖房子还要害人性命,是要遭天谴的!
 想到此处,我看了看地上的工人,已然无力回天了,这会儿正不停地往外倒着气。
 眼前最要紧的不是找凶手,而是赶快在他断气前将其抬出去,只要不死在这奠基石槽中,镇魂基就不会管用!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死在外面,那这工人至少是自由的,不用被永远封在这儿。
 “老胖儿,帮我一把!赶快把他抬上去!”我一边朝殷骞吩咐,一边来到那工人头部,伸手想要拖起肩膀,把他扶起来。
 碰上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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