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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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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我走到这家伙跟前,又闭上一只眼确认了一次,才问他道:“你怎么搞的?一副死人相,去医院看看吧!”
“…我看是你有病吧?”这家伙愣了一下,回口道。
“哈哈!死人相!死人相!”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一听我这个词,乐不可支。从此那家伙就有了一个新的外号……死人。
中学生说话当然不会像大人们那么在意这些。如果你已经工作了,要是敢对着同事说:“哎,死人!”除非你俩关系好,否则人家绝对大嘴巴抽你。
饶是如此,这个男同学天天被全班的人叫“死人”,有时候也会不高兴。而他则认为我是罪魁祸首,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外号。渐渐地,我们俩也就疏远了。
大家叫的时候都是闹着玩,谁也不曾想到,三个礼拜后,这个“假死人”,突然间就变成了真死人。
据老师事后说,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有一天可能办了什么错事,或者又调皮捣蛋了,他妈妈将其叫过去训斥,语气严厉了些,就把这家伙吵哭了。可他妈妈还没解气,于是一边哭一边吵。就这么吵着吵着,他突然两眼一翻,就栽倒在地上,等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下玩大了,我们同学间平时相互起个外号是常有的事儿,老师也不会去管。可这次不一样,一个外号直接把人家叫死了,于是班主任追查外号的来源和起因,把我拽进办公室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但说来说去,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老师也不知道我哪儿错了,她毕竟是人民教师,总不能说我把人家诅咒死了。总之,以后不准我再给同学起外号了。
再者,我当初的确确看到了他那一副死人样子,包括那天之后,我还偷偷闭上只眼看过几次,每次都一样……随便闭上哪只眼,这家伙就成了那副吓人的相貌;都睁开,就还和正常人似的。
我也曾试着在放学的路上闭眼去瞧其他人,可没有人和他似的。在我眼中,不正常的貌似只有这一个。
我想这种事情舅爷一定知道,可是我又不敢问他,我如果打电话去问他,他势必要问我袁大头的情况。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当然,这件事我只是藏在心里,谁也没有告诉,反正说了也没人肯信。
哎…死就死了吧,我只能祝他一路走好。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自从那男生死了后,家长哭着到学校里来闹,说我给他儿子起了个不吉利的外号,硬把人活生生咒死了。
学校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将我保护了起来。那男孩家长闹了几天,又是扯白布,又是停棺材,不但没见着“罪魁祸首”,也没问来我家庭住址,不得已放弃了。临走据说还威胁校长,说要连我带学校一起告上法庭。
我就奇了怪了,你明知道自己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还一个劲儿吵。好嘛,吵死了,就赖在别人头上。
我们校长到最后也怒了,甩手一句话,就不再接待他们了:“好!你告去吧!就说学校把你们家孩子咒死了!去吧!法院只要受理,告不告得赢我都赔钱!”
法院当然不会受理,我们校长一点也不傻。
这件事之后,我就成了学校的名人,走在校园里,身后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原先在一起玩的几个同学,也都不理我了,下课后就躲得老远,见我过去,顿时作鸟兽散。
甚至一些老师,有时候看我也是一种很古怪的神色,像是在看瘟神一样。
过了好久,我才从极个别“不怕死”的同学处得知:原来他们都怕我再给谁起外号。连老师都如此,学生还能好么?
正郁闷的时候,一件让我头更大的事情来了……舅爷又来省城看病了。
我不知道舅爷得的什么病,据说是偶尔会昏倒,就像当年在山上碰到唐老四他们几个时那样,突然间就晕了。不过这是大夫关心的问题,我所关心的,只是舅爷如果问起袁大头,我该怎么回答。
担心归担心,但该来的总该会来。
不久后的一个周六,当看到舅爷那又黑又瘦的脸庞进了家门,我知道自己倒霉的时刻即将就要来临了。
和家里人寒暄过后,舅爷就询问起我的身体情况。当得知前几个月才发烧住过一次院。他明显一愣,随即问我道:“给你的袁大头你没有带着么?只要天天带着,绝对不会再发烧!”
“让他自己说,弄哪儿去了!”一旁的爸爸见爷爷想搭腔帮忙,立刻拦住,让我交待事情经过。
敢情他们虽然没吵我,但真有事了,还得我自己担着。
不得已,我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痛斥那个小贩的言而无信。
但舅爷显然关心的不是这个,刚听了个大概,就紧张地站起来,在屋内踱着步道:“那可是保命的东西啊!你怎么就给…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样的物件让我上哪儿再去找啊?!”
第三十五节 医院测眼
爷爷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这时坐直对舅爷道:“红星,不就是一块假银元嘛,再给他买一块不就得了。”
“买?你上哪儿买去?”舅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爷爷:“你能买来一样的?那可不是块普通的大洋!”
“怎么?你真找到宝藏了?”爷爷明显一愣。
“我不是指那个!”舅爷苦笑道:“我是说,那块袁大头虽然是假的,但当初浇铸它的材料特殊,很难再找到第二块。”
“什么材料?”连老爸也开始上心了。
“那可是一块埋藏了千年的齿寒铁啊!”舅爷突然蹦出了一个陌生的名词。
“…值钱么?”爷爷瞪大了眼睛问道。
舅爷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回答道:“齿寒铁,说白了就是一种金银伴生矿,金和银天然地长在一起。千百年来,人们往往挖到这种矿石,就立刻将里面的金子给掏出来,剩下的银子就随便花掉了,颇有唇亡齿寒之意,所以叫齿寒铁。不过这种东西含金量少,而且纯度不高,不值钱。但是对于我们这行…”
“好了!”爷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道:“你们那行能干吗我就不过问了。反正丢也丢了,就别再怪孩子。你这次来看病要紧,别的回头再说,咱们吃饭去吧!”
舅爷知道他姐夫对这种事情很不感冒,于是适时地闭上了嘴。
吃完午饭,我找了个机会,把舅爷拉到一旁,将前些日子“看死人”那件怪事告诉了他。
舅爷听后,沉思了好一会儿,奇道:“还有这种事?这应该和你丢了袁大头后,阳气过盛有一定的关系。这样,下午你跟着我一起去医院,咱们瞧瞧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一听要去医院看病,我可不愿意了。这会儿感觉挺好的,别去了给扎上几针,得不偿失。
舅爷呵呵一笑,说道:“不是让医生看你,是让你去看别的病人!”
我这才恍然大悟,如果我真能看到快死之人的另一副模样,那医院绝对是最好的去处。怪不得我天天在街上看,一个都找不到,快死的人谁还出来逛大街啊!
休息了一会儿,舅爷借口说去医院的路不熟,需要人带着去,而我则很默契地自告奋勇,“领”着舅爷去了他看病的医院。
路上,舅爷先是和我分析了这种情况的种种可能,照目前来看,最像阴阳眼,可又不太一样。到了医院门口,他指着自己说道:“你先瞧瞧舅爷,看有变化没?”
我听话地捂上一只眼,瞅了半天,只得放下说没有。
舅爷也顾不上先看自己的病了,领着我一个科室一个科室地晃悠。可我左眼看完右眼看,还是没有发现谁不正常。
俩人正奇怪不已,我却看到舅爷身后的花园里,有个中年女人从远处慢慢推过来一辆轮椅,上面坐着个老爷子。由于我此时刚好捂着一只眼,只见那老人面色死灰,头发都快掉没了,光秃秃的头顶上一片片的深色斑块。
最吓人的是,此刻他喉结处竟已溃烂,里面的食道、气管和一拱一拱的大动脉居然直接暴露在外。
“啊!”看到此处,我轻呼一声,赶忙睁开了另一只眼睛,却只见一个干瘦干瘦,喘着粗气的老爷子坐在上面,并无什么特别的异常之处。
“看到了?”待轮椅走过,舅爷小声问我道。
我连忙把看到的样子跟他学了学,舅爷沉吟片刻,拉着我跟上了他们。
轮椅左拐右拐,来到肿瘤病区,直到他们进了一间病房,舅爷这才扯着我在走廊不远处的一排椅子上坐下。
“舅爷,我们等什么啊?”我一肚子问号,见此刻没事儿,问他道。
“呵呵,我呀,要验证一下你看的准不准。”舅爷尽管在和我说话,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个病房门。
“什么准不准?”我不太懂他的话。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不是阴阳眼,而是盛阳眼。”舅爷颇为神秘地道:“自古为医者的最高追求,就是拥有一双盛阳眼。可以不问诊而知患处,不号脉而晓病情。所谓察言观色,这个色,指的就是气色。通过瞧病人的气色,就能把病给断个八九不离十。相传扁鹊就是拥有盛阳眼的人。所以,望闻问切中,唯独他的‘望诊’名扬天下,没有人可以效仿。”
“那是不是也能看到鬼啊?”我不无担心地问道。
“呵呵,不用担心。”舅爷依然习惯性地摸着我头道:“你没了袁大头,现在阳气极盛,一般的孤魂野鬼见了你都要绕着走。但是呢,阳气太强了也不好,这就像是一盏油灯,把灯芯拨得越亮,就烧得越快,越早熄灭。盛极而衰,就是这个道理。记得,不管什么事情,一味追求满,并非好事儿。万物存在的规律就是平衡,当你打破平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被淘汰的命运。”
“那鬼怕我还不算什么好事咯?~”我小声地抗议着。
“呵呵,所以你们几个孩子,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舅爷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得到任何非常人所拥有的能力,需要付出的往往更多。舅爷宁可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也不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去换来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哦…”我听得似懂非懂,迷茫地答应着。
说话间,那病房的门打开了,之前推轮椅的中年女人拿着个保温饭盒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她经过我们身旁时,舅爷突然站起来朗声说道:“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我么?”那大婶见我们一老一小看着他,反指着自己问道。
“呵呵,请这里来。”舅爷将她让到走廊一侧的楼梯间,开门见山道:“刚才我们祖孙二人巧然见到你家老爷子,也算有缘,特来讨教两句,切莫见怪!”
“…”这大婶见舅爷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一脸狐疑神色,也不吭声,静等下文。
“我直话直说,皆事出有因,你莫要生气。”舅爷瞧了瞧那大婶脸色,接着道:“方才见你推着一位老哥从这儿经过,冒昧地问一句,老爷子得的可是这里的病?”说完,舅爷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处。
第三十六节 横生枝节
“…您是怎么知道的?”舅爷这句话一出,直接就把那女人镇住了,重新打量起我们爷俩。
“呵呵~”舅爷朝他摆手道:“我就说咱们有缘,先别急着问,我只管说,你只管听,且看我说得对不对?”
见她静下来,舅爷接着道:“你们家有六子,一子早疫,一子相隔万里,老人落单,再说句大不敬的话莫怪,如果我算得不错,难再有圆月之命。”
我听舅爷讲过,农历一个月按月亮的圆缺计算,一圆月就是指一个月,所谓难有圆月之命,就是指已经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
舅爷说这些的同时,我看到他的手一直在背后掐指而算。
“真…真是神人啊!”那大婶早已惊讶地大张着嘴,看舅爷笑而不语,随即和盘托出。
他们家其实是兄弟姐妹五人,有一个生下来不到两岁就夭折了,所以不算在内。我们面前的是二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三个全是弟弟。老五十几年前去了美国留学,中间只回来过一次。
老爷子老伴走得早,一个人把所有孩子都抚养长大。好在这些子女很孝顺,现都已成家,本打算让老爷子安享晚年,但却没想到老爷子临老了,却检查出个什么食道癌。等发现时早已晚期,医生说无论如何都活不过三个月。如今过去了两个多月,几个孩子都知道希望渺茫,老爷子生性阔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主动要求放弃治疗,他们也不想再因为那些化疗放疗折磨老人,于是主动放弃,只是以稳定病情为主。刚就是二女儿推老爷子去花园转了一圈回来。
话说完,大婶早已泪如雨下。
“唉!红尘事,本就不能事事尽心,想开些吧。”舅爷叹了口气,随即又问道:“刚我看老哥面相,似有未了之心愿?”
“这您都知道?!”那大婶抹干了泪,早已对舅爷佩服的五体投地,马上说道:“老五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虽然在那边也打下了一片天,但父亲这些日子来总是唉声叹气,说走之前不能再见老五最后一面。我们几人也是矛盾,叫他回来吧,但远在地球那边,不是说回马上就能回来的,不叫吧,却又怕他老人家含恨而走啊!”说着,又要哭起来,但看到舅爷,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拽着他说道:“大师,您神通广大,救我父亲一命吧!要什么我都给您!”说着就要跪下。
“唉,生老病死,天理循环,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左右的?”舅爷苦笑着扶起了她,接道:“我只负责人的迎来送往,老哥哥身后事如有需要,一定尽心相帮。至于别的,就真帮不了你们了。告辞!”舅爷说完,拉着我走出了病区。
虽然那个大婶还在后面叫我们,但不是舅爷狠心,而是她的要求,实在办不到。
出了医院大楼,我忍不住说道:“舅爷,您真厉害,我只看到那么一点,您却能看出那么多,教教我好不好?”
“当然好了!”舅爷显然兴致没刚才高了,对我说道:“不过在这儿不行,你想学,得跟我回家去!现在看来,你应该是盛阳眼无疑,不过目前只能最多提前二十来天才能看到死讯。如果你体内的阳气不加抑制,这个时间会越来越长,看得也越来越准。”
“那我不就能给别人看病了?”我兴奋地道。想起刚才那个老爷子,如果我大一些,就能早一点发现他的症状,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傻孩子!”舅爷刮了我的鼻子一下,说道:“还是先看你自己的病吧!”
正说着,从楼里一连串跑出来好几个中年人,其中就有刚才那个大婶,看情形是冲我们来的。
“快走咯~!”舅爷见状,赶忙拉着我就往医院门口快步走去。
但他们志在追我们,又怎能放弃?几个男子很快就来到面前,挡住去路,为首那个看似年龄最大的大叔喘着粗气道:“大…大师留步!”
“大师,借一步说话。”年龄较轻的一个恭敬地让出条道,示意我们到楼后的小花园去。
“唉~”舅爷无奈地叹叹气,只得拉着我跟他们进了那个小花园。
果然,正如我所料,一进花园,三男一女齐刷刷地跪倒在我和舅爷面前,齐声恳求道:“大师,您就发发慈悲,救我父亲一命吧!!!”
“唉,你们这是何苦呢?都站起来说话,我有个原则,凡是下跪磕头的,一概不理会!”舅爷可能这种人见多了,自有一套应付的办法。话一出口,还没等他扶,几个人又立刻都站了起来。
那个年纪最大的大叔将舅爷让到花园的石凳上,恭敬地道:“大师,我们刚才都听二妹说了,说您只是看相就能知到所有事儿。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您就给指条路吧!老爷子最喜欢老五,眼看要走,却见不到最后一面,让我们做小的于心何忍啊!”
说完,他们几个人都是眼眶湿润,忍不住想要抹泪。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真的办不了!”舅爷朝他们苦笑着说道:“我要是有本事让你们家老爷子多活些日子,那不成神仙了!”
几个人也算是病急乱投医,虽然不了解实际情况,但还是一个劲儿地恳求。
我看他们哭得实在可怜,于是也拽着舅爷恳求道:“舅爷,您就帮帮他们吧!”
“哎!~”舅爷拽着我,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拖延几日,又能如何?该走的,总归要走。你们拦是拦不住的。这种事情还是不做的好!”
那个最年轻的此时站出来说道:“大师,我们知道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只求您能帮一把,让老爷子最后见老五一面,仅此而已。我们全家都感谢您的恩德!叫我们做牛做马都没一句怨言!”
“你们真的什么都愿意么?”舅爷不知为什么,看了他们半天,突然板着脸道:“如果是要你们的命去换你们家老爷子的命呢?”
第三十七节 与人为善
“你们真的什么都愿意么?”舅爷不知为什么,看了他们半天,突然板着脸道:“如果是要你们的命去换你们家老爷子的命呢?”
“愿意!”没想到他们连考虑都没考虑,异口同声地答道:“能换多少就换多少,能换十年就换十年!”
“好!”舅爷看了他们好一会儿,脸上逐渐露出赞许的表情,站起来道:“看在你们都如此孝顺的份上,我就破例帮老哥哥还了这个愿!”
几位大叔大婶立刻狂喜不已,舅爷却又赶忙浇冷水道:“但是你们也要有思想准备,两次离别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大喜大悲之后,既伤神又伤身。”
几人满口答应,其实他们压根就没听到后面的话,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高兴劲过后,那大婶才想起来问:“大师,您看能给老爷子续几年命?我们几个谁都行!”
“你先听我解释。”舅爷正色道:“我所用的续阳法,就是透支你们的阳气,将其灌入老哥哥体内,用以支撑他。所谓九九归一,续阳可不是你一天就等于他一天。你的九九之数,也就是八十一天所产生的阳气,才能折回老哥哥一天。而且只能是一人换一人,可以换多少,自己算吧!”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顿时傻了眼。
我大概算了一下,如果想换回老爷子一年的寿命,就需要八十一年,还只能用一个人的。看他们的岁数,最年轻的也都四十靠上,敢换个半年,老爷子是活过来了,那换的人恐怕比他爹走得还早。
大眼瞪小眼,相互瞅了半天,还是最老的大叔发话了:“这个…实在不行就少换点,只要让老爷子能见到老五一面,总没问题吧?”
大婶算了算说道:“哥,通知老五回来,他就算按最快速度,处理完事情,订票,也要半个月左右。如果这样算下来,四年足够了!我来换!”
“二姐!我们这儿站着一群儿子,轮不到你!我来!”看样子应该是老三的大叔发话了。
“你们别抢了,这里我最小,自然是我来!”最年轻的大叔也抢着道。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舅爷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待他们静下来,说道:“我已经有人选了,就换老五的!”
“那怎么行?!”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呵呵,你们的心情我理解!”舅爷看着兄妹几人,是发自内心的欣赏:“续阳之术有伤天和,凶险异常。一旦泄了阳气,不但要救之人无法回转,就连托命之人那扣掉的寿数,也都白白浪费了,甚至可能把命都给要了。所以,老哥哥最想的是你们家老五,理应老五来换,而且也只有老五的气,能将他勾回来的希望最大。你们明白么?”
“大师,那成功率究竟有多少?”大婶心细,问到关键处。
“五五之数!”舅爷伸出一只手。
“…行!干了!”老大沉吟半晌,突然坚定地说道:“老五的工作我来做,下午就通知他赶紧准备回来。大师,您看什么时候办这事儿?”
“等老哥哥咽气之后。”舅爷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立刻又是一枚重磅炸弹。
“大师…您别开玩笑,都咽气了,还怎么续命啊!”那大婶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是续命,是续阳!”舅爷扬眉看着她道:“要是你们这么认为也可以,具体的我也不能告诉你们。说通俗点就是用活人阳气,强行打入死者体内,勾住魂魄,令其短时间内恢复神智。所以,人不死,就活不过来。”
这句话连我都听懵了。
舅爷见几人不太明白,又说了一句更加深奥的话:“我无法阻止你们父亲的死亡,而且我也救不活他。我所能做的,只是让他死后再活上几天。”
趁着他们耳晕目眩,舅爷拉着我向外走去,同时塞了一根红绳在那大婶手中,吩咐道:“将这红线系在老哥哥的左臂脉门处,他咽气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出了医院大门,回头看几人还愣在那儿,我也不解道:“舅爷,您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所谓续阳术,只不过是有思想的行尸走肉而已。”舅爷和我就不用说的那么隐晦。
“那救过来的人,究竟是死人呢,还是活着的?”我依然不太懂。
“好人永远不死。”舅爷看着前方,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到后来我逐渐想明白。舅爷主动接触他们,看似因我起,不得以而为之,实则不然,他完全可以不说那么多,只需验证我当时看到的是否正确就行了。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秉承了他和梅道人的一贯作风……与人为善,能帮就帮一把,可谓是真正的大家之风!
再往更深一层想,舅爷表面上是在帮人,同时也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只不过二者的分量差不多罢了。
之后的几天里,舅爷手腕上都系了一根红绳,和他吩咐给那个老爷爷系的位置一样。即使不明白原理,我猜也猜得到,只要那老爷爷一断气,舅爷马上就能知晓。
同时,舅爷在医院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虽然大人们没告诉我,但我也从谈话中多少了解到,舅爷貌似是在脑后的什么地方,长了一个瘤子,有时会压迫神经,造成突然的昏阙。但又好像是什么良性的可能居多,只要开刀切掉就好。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晚在山上和盗伐的唐老四打架时,还没人碰到他,舅爷就自己昏倒了。
不过舅爷似乎并不准备开刀做手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劝他。可他就是不肯,说什么只要吃药能控制住就行,然后回家自己调理。
但如果不及时拿掉,这个瘤子越长越大,甚至转化为恶性的几率也会很大。
过了好多年后,我才知道,这行有个祖训,据说一旦头部受了损,由于之前树敌太多,会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遭受万魂食脑的痛苦。
所以舅爷宁可病死,也绝不开颅。
因为被他惩治过的厉鬼魂魄,太多太多了。
但是…
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舅爷的病瞧完了,他不愿意开刀,但也住着不回去,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等医院的那位老大爷咽气。
第三十八节 帮是不帮
终于,在我们碰到那家人之后的整第十天中午,正吃着饭,舅爷系了红绳的左手腕突然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我顿时明白,那老人的大限已至。
草草的吃罢饭,我借口说去学校,背着书包就出了门。但是这么难得一见的场面,我又怎肯错过,在家属院大门口躲起来,左等右等,过了半个多小时,舅爷这才背着手,慢慢悠悠地从院子里走出来。
趁他不备,我斜刺里蹿出,拽着他胳膊道:“舅爷,我要跟你去!”
“呵呵,不上学了?”舅爷乐呵呵地看着我道:“也罢,这种事情是不多见,想瞧就去瞧吧!正好你在,我也省一些事儿。”
“我也能帮上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点喜出望外。
“有盛阳之人在场,事半功倍啊!”舅爷哈哈一笑,拉着我朝医院走去。
舅爷没有去病房,而是直接来到了医院的后门,因为太平间往往设置在这里。老远就看到他们兄弟姐妹还有小辈,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蹲坐在太平间门口痛哭。中间还多了一个手拉行李箱的中年男子,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数他哭得最凶。
他们几人看到我俩,赶忙抹干了眼泪迎上来。
舅爷不待他们开口,先塞给老大一张纸,说道:“派人按这上面写的去购置,天黑前准备齐。”随即又将那太平间看门人拉到一旁,窃窃私语。
稍倾,只见舅爷从兜中掏出一摞符纸,交与那人,他顿时眉开眼笑,千恩万谢地去了。
待舅爷又走回来,我迫不及待得问:“舅爷,你给他的是什么?”
“呵呵,不外乎一些保平安、镇邪煞的东西。”舅爷笑了笑道:“求人家让地方给你办事儿,总得表示表示才行。这些东西,他们可遇不可求。”
这时那个手拉行李箱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大婶道:“二姐,这位是?”听语气就是他家那在美国的老五。
“这是我们请的大师,特地赶来好让你再陪咱爹几天。”那大婶和他解释着。
“…开什么玩笑?”那老五愣了一愣,说道:“之前在电话里提到过,我当是咱们这的风俗,也没说什么,没想到你们却要来搞迷信这一套!”
“老五啊!~”那大伯也凑上来道:“我之前没和你说,就是想等见了面再谈,毕竟你在美国呆了这么多年,会很难理解,但真的不是迷信。这位是有道行的大师。”
“大师?…”那老五听后,斜着眼,从头到脚打量了我和舅爷一番,突然问道:“你打算收多少钱?”
舅爷轻哼一声,没有理他,而是问旁边的大伯道:“老哥哥中午才走,他俩见着面了么?”
“老五前脚进门,老爷子后脚就咽气了。”大伯悲痛地答道。
“那也算见着了,老哥哥当知足了!”舅爷说完,拉着我转身就要走。
“哎!大师!可不能走!”除了老五,兄弟几个见我们要走,赶忙拦住,又是恳求,又是赔罪。
“老五!快来给大师赔个不是!”大伯见舅爷不为所动,知道问题出在哪,朝他兄弟厉声喝道。
“哼!装神弄鬼!”老五压根不信,抱起膀子站在一旁。
这种白眼舅爷早就见多了,也不生气,转身对老大道:“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而是有人根本不信。再者拿活人的命来倒贴已经断气之人,我还是要说,不划算,能不做就不要做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办法,他们原先只是怕舅爷不肯帮忙,没想到真正的阻碍却出现在自己内部。
大婶见僵在这里,赶忙和老五学了学十天前舅爷相面的本事,还有那根神奇的红绳。没想到他听后摇头道:“二姐!~那都是蒙人的!咱家的情况又不是什么秘密,一打听就知道,包括咱爸咽气,他只用躲在暗处瞧着就行了。那边咽气,这边就跑出来说感知到了,你们怎么连这种雕虫小技也信?”
说完这些,他还不过瘾,又冲舅爷道:“让我信,除非你拿些真本事出来,蒙人的把式就不要丢人现眼了!”
舅爷依然表情平静,微微笑了笑,朝他们一拱手,拉着我转身就走。再不多说一个字。
那大伯见已无挽回可能,怒从心起,挥手就朝老五脸上扇了一个耳光,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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