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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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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黄博雅听他说完,颇为不屑地道:“说跟没说一个样!就算知道这些又怎样?问题是如何开解?三天时间,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们算了!”
 “呵呵,这你尽可放心!”沈万楼胸有成竹地承诺道:“既然这次咱们合作寻宝,我当然会把我掌握的提供给你们。你们现下仅需要去找一个人,就在这里,通辽,找一个资历最深的打金人。具体的做法也许找到那个人后他会帮你们开解。”
 说完,他可能是怕我们有负面情绪,导致玉石俱焚,又接道:据说这最后一处马三炮亲藏的宝藏里面,仅清王朝瓦解后就没见过天日的国宝文物就有数十件。只要你们能够定位,咱们一同去将宝藏起出来,我只要那两样,剩余的全给你们!怎么样?”
 他说的那两样我们当然心知肚明,就是推极盏和乾清宫秘藏的一盅百尸果香。
 “哼!我们最不想让你要的就是那两样!”黄大小姐逮看话头揶揄他道。
 沈万楼耸耸肩,又撇嘴看看地上的照片道:“但是你们别无选择!”
 黄博雅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受驱使,狠心道:“那如果我们将这三枚银元毁掉,大家一拍两散呢?”
 “你不会的!”沈万楼听她说完,然后肯定地道:“我给你们算一笔账,如果你们现在就毁了它们,那你们就都毁了,你们的家人也毁了;如果留着,也许还会有翻身的时候。黄家大小姐,你的身体里流看生意人的血,应该能算得清楚。”
 黄博雅皱眉想了想,不得不默认沈万楼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完全有自己去寻找宝藏的机会,为什么非要还把我们留在身边?万一真是定时炸弹爆炸了呢?”
 “不不不!”沈万楼看来话已说完,开始一边向院外走一边道:“你们充其量是遥控炸弹,遥控器在我手里,我不按那个钮你们是不会炸的。定时炸弹另有其人。”
 我见他要撤,心中忍了很久的问题总觉得不问不快,赶忙高声冲沈万楼道:“既然是合作,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些消息是从什么途径得知的?”因为在我看来,沈万楼对于当年马三炮的做法和藏宝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好像是有个知情人始终在为他出谋划策一样。
 但那个人肯定不是志豪,他可以会这个会那个,但几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他如果不听人讲,那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通过异术算出来。
 沈万楼已经走到院门口,回身瞧了瞧我,道:“对不起,不能!记住咱们现在的关系,我只把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的告诉你们,你们无权要求知道的更多,呵呵!”
 待沈万楼走出院门,上了开过来的一辆汽车疾驰而去,院内的黑衣人瞬间撤了个干千净净,只留下我们几个还站看发呆。
 我苦笑看看看手中的两枚袁大头,以前不知道想过多少次要把这几个家伙给凑在一起,现在“愿望”总算实现了,可却是这么一种让人无力的挫折感。
 殷蓦领看秋天走了过来,抬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看,又瞧了瞧我手中的袁大头,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朝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几家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上摸看,咱们除了照办,暂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秋天看看我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实在不行咱们报警吧?”
 “没用的。”严大哥摇看头道:“他们现在什么也没做,就算警察去了也没有办法。”
 “唉!!!”黄博雅恨恨地跺看地面道:“真不甘心给他当这个马前卒!”
 我此时也从刚才沈万楼的话中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劝她道:“别太丧气,正如沈万楼所说,咱们先期与他合作,总能找到机会的。他和志豪之间的合作如今看来也并不是咱们之前所想的那么亲密无间,单从他这次来找咱们就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我猜得不错,今天的事情志豪可能并不知情。”  其实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后我们才知道,沈万楼之所以要来找我们,志豪只是一方面。在我们昔他解开袁大头那“隐藏密码”的同时,沈万楼借看几天时间赶回香港签署了好几份商业合同,他此时虽然尚未得到推极盏和百尸果香,但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商业帝国铺路了。留志豪一个人在东北这里继续走看他不放心,却又不想耽误这些天的时间,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我们。
 毕竟他们两人的合作关系再牢靠,也及不上我们几个被要挟看干活来得实在。当然,我也想到如果我们突然间进展神速,只花了三五天就找到了马三炮的宝藏,那沈万楼又该如何破?但这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他如果没有留下后招,那他“九尾银狐”的绰号真的就白叫了。
 第三章
 当然,我也想到如果我们突然间进展神速,只花了三五天就找到了马三炮的宝藏,那沈万楼又该如何破?但这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罢了,他如果没有留下后招,那他“九尾银狐”的绰号真的就白叫了。
 有了方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所谓的打金人,广义上也可以称之为金匠,就是专门打做金银首饰器皿的手艺人。
 但是金匠反过来却不能称之为打金人。因为金匠仅仅是一个技术工种,只要东西做出来好看、不废料、能卖钱就行。打金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通晓五行命理,通过异术上的一个体系能够将各种金属分门别类。打个比方,在异术中,只是金这一种材料,就能细分为三十六个品种,诸如:山中金、海中金、河中金、盘根金等等。他们将这些用异术细分后的金属再分别依照特性去制作物件,就可以多少改变持有者的气场,从而达到不同的目的。
 比如经常会有人说他养金养银,就是金银首饰戴在他身上会有一些微弱的变化,比如越来越具有亮度和光泽。其实就是恰巧金银的品类改变了佩带人的气场所致。这些变化看似微乎其微,但对于一些有真正需求的异术高手来说,一丝变化所带来的帮助已经是极为巨大了。
 打金人和斩穴人一样,有市场就会存在。但现在的社会,对于此类需求越来越少,许多人佩戴首饰仅仅是为了漂亮、好看、彰显身份,其最初具有的功能其实已经相对弱化了。所以,我们要想在百万人口的城市中寻找一位具有传统手艺的打金人说难不难,说容易倒也不怎么容易。不过再怎么说也比前些日子什么头绪都没有闷头发呆强。
 说容易,因为现在的打金人为了谋生,大都会受聘于当地一些金店,运用自己的基本技能混口饭吃,手艺好的收入倒也可观。我们要想找,就去挨家寻那些金银首饰店就行。说难,则难在如何识别普通的金匠和打金人。说到打金人的专业范畴,这里面最有可能接触到的我也仅仅是听过那么两三句,知道有这个职业,别的就两眼一抹黑了。没办法,再难我们也得找,单为了家里人的安危,也由不得我们随随便便就放弃。
 沈万楼走后没一会儿,我们就全撒窝,满大街找金店去了。
 待到晚上回到小院集合,几人分别把自个儿的遭遇一说,都无耐得很。那些金店的负责人见我们进去什么也不看,二话不说就要找打首饰的师傅,都透看那么股子警惕的神色,套了半天话头才知道,敢情人家以为我们是同行,挖墙脚来了,自然不肯张嘴就说。
 没办法,第二天我们只得改变策略,暗的不行干脆就明着来,进店就说手里有一块上好的齿寒铁,要打一副上好的项圈来给孩子抑阳,价钱干脆开了个谁一听就能晕过去的顶天价,反正有沈万楼埋单,我们也不担心。
 这下倒好,翌日我和黄博雅进了第一家店,把目的和酬金一说,那经理虽然不知道齿寒铁是什么,但却被酬金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赶忙将我们让进金店的贵宾室。
 不一会儿,请出自己店里最好的大师傅,又让他带了几件自认为顶级的作品,在贵宾室和我们围坐在沙发上,诚意十足地谈了起来。趁看黄博雅和他们寒暄的空儿,我看了看那几件金匠带来的“作品”,要说手工是不错,算的上是个合格的匠人,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却看不出什么别的手段。
 于是我只得放下东西,咳嗽了一声,示意黄博雅直奔主题。
 “嗯…”黄大小姐得了我的信号,话锋一转,直接问坐在对面的那位四十多岁、瘦得跟个猴子似的匠人道:“师父,不知道您…用齿寒铁打过物件么?”其实她这句话问得有些问题,齿寒铁虽不名贵,也无大用,但却极为稀少,许多偏门的人终其一生尚寻不得一块,这些金匠又能有几个见过的?听说过,知道有什么用,怎么铸,那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果然,听了黄博雅的问题,对面的瘦子一愣,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经理,又诧异地问我们道:“二位老板…出一百万就为了打…打一块铁?”
 他这一句话就露了怯,不知道的人还真就以为齿寒铁只是一种稀有少见的铁矿石。
 黄大小姐无力地看了看我,显然对今天的出师不利感到十分沮丧。但我还是有点不死心,接过话茬儿追问那匠人道:“师父,您不认识齿寒铁没关系,您知道这城里谁的手艺最高明?或者是有祖上传下来的打金手艺?您提供的消息只要准确,我们依然重谢!”
 瘦候似的匠人想了半天,也只得道:“这还真不清楚。我们这行都是各干各的,平时谁也不见谁。都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因为东西金贵,徒弟多了管不过来。”完后,他可能还有点不甘心如此大的一笔买卖从自己手里跑掉,又加了一句:“说实话,我师父当年还没我现在做得好。二位老板…”
 他这句话看似是在抬高自己,却直接让我们连问他师傅的兴趣都没有了。
 礼貌性地告辞出来,黄博雅站在街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看前方,问我道:“你说…咱们是不是换一种方法?这里的金店总共也不过十几二十家,昨天就已经看了一半,今天看完肯定没问题。我在想…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打金人,他会不会自己凭手艺开个小店面做生意呢?也不一定非要在大金店里面干啊!”
 我一琢磨,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于是我俩干脆改变了寻找的方向,那些大的就留给殷蓦秋天他们俩去打听,剩下的时间,我们转往那些卖饰品和打首饰的个人小门店里面钻。一上午问下来,我们的心里却越来越凉。那些小店面要么是些二三十的年轻小伙子们开的,要么干脆连手艺师傅都没有,直接批回来的就是成品。
 直到午后一点,我们走得筋疲力尽,看到街角有一个卖面的小摊儿,外面支看几张桌子,还打看遮阳伞,于是两人再也不走了,找到两把椅子坐下,又叫了两碗面,一边休息一边讨论看下午该如何继续找。
 黄大小姐在身后的冷饮摊上买来两瓶可乐,拧开自己那瓶,一口气喝下去三分之二,总算缓过来些劲头儿,皱看眉对我道:“不行!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通辽就算没多大,咱们这一条路挨看一条地走,三天也走不完一追遍。”
 其实我早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但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得回她道:“这些小店都比较分散,背街小巷小门店,有的甚至连执照都没有,不这么找怎么办?”
 不过说完这句话,我却看到正对面的街角上挂看一块大大的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看几行黑黑的大字:修表、配钥匙、修小家电、回收金银、首饰加工。
 坐在对面的黄大小姐见我盯看她发愣,挥挥手道:“别看了,早上出来得急,妆都没化!”
 待意识过来我不是看她,回头瞧了瞧,这才没好气地道:“先吃饭,吃完再去问。反正店在那里,也不会长腿跑了。”
 又等了一会儿,见饭还没有来,我有些憋不住,站起身道:“你休息吧,我过去看看,一分钟就回来了。”过了马路,来到那个小店前我才发现,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小的摊子,它就架在一个楼梯下面的空档处,充其量有个两平米,而且越往里,随看楼梯的走势就越低,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看许多纸盒子和备式各样的收音机,但都归置得井井有条。
 小摊最外面有一个玻璃柜,里面摆看许多手表,应该都是顾客送来修理的,柜子上面有一台配钥匙专用的机器,头顶还挂看十几串钥匙原模。
 反正这芝麻米粒大小的地方,能摆的都摆满了东西,中间只留了一把棉花都钻出来的沙发椅,也只能坐得下一个人,连起立和转身的空间都没有。摊子里并没有人,也不知道摊主跑去了哪里,连招呼个人帮忙看看都省了。
 我呆呆地站看看了半分多钟,也没有人从附近过来招呼,只得又走了回来。坐到位置上还没张口,黄博雅身旁那个卖冷饮的老大娘却问道:“小伙子,你修东西还是配钥匙?”
 我一愣,随即想到他们都是在这个街口做生意,肯定相互认识,于是说道:“大娘,那个摊主去哪了您知道么?”    老太太朝看面馆的里间一努嘴,道:“看见那个低头吃面戴眼镜的小伙子没?他就是!”
 我俩顺老人指出的方向看去,只见面馆里间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旁,坐看一位头发蓬乱、衣服皱皱巴巴的青年男性,戴看很厚的近视镜片,此刻正一边吃面,还一边看看一本厚厚的书。如果不是老太太告诉我们,真无法把他和一个开小店的人联系起来,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哪会像是干技术活的人?
 我们在观察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卖冷饮的老太太在一旁自顾自地说道:“唉!~这个孩子命苦哇!本来一家子四口人好好的,十年前他父母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一起离家出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从此他就和他爷爷相依为命,祖孙俩就守看这么个修表配钥匙的小摊。前几年他爷爷也得病走了,就剩下这孩子一人。好在他爱学习,自考了成人本科,这又打算考研究生呢:……”
 观察完这个边吃面边看书的年轻人,我扭头问卖冷饮的老太太道:“他这些手艺都是跟谁学的?”
 “都是跟看他爷爷啊!”老太太想也没想就道:“他爷爷可是我们这片远近闻名的百事通,没有不会的,什么东西坏了,到他那儿一归置,保证修好,跟新买的一样!”
 我和黄博雅对视一眼,心想有戏!这祖传的手艺应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来头。就算眼前这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人不懂,只要他爷爷是个打金人,就可能会留下些手稿书籍什么的,对袁大头的解密都会有帮助。
 于是我俩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朝里屋那吃面的人走去。“唉唉唉?你们这会儿别过去!”老太太见我俩朝那眼镜男走去,赶忙起身拉住我们道:“这孩子自打他爷爷走了后,性子越来越古怪,你们这会儿过去,他一准儿不给你们好脸色看!你们也别见怪,还是等他吃完回去了再去摊上问吧。全当帮衬帮衬这孩子了。”见老太太的眼神中满是祈求和诚恳,我俩只得又坐回位子上。
 不一会儿,我们的面来了。那年轻人最可气的是他饭已经吃完了却还不走,就坐在餐桌旁看书,自始至终也没抬头往自己的小摊看一眼,就好像那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他的一样。我们很快将面吃完,又等了十几分钟,见他还没动的意思,黄大小姐忍不住了起身对我道:“我去探探去,你在这里等看。”
 我无条件同意她的建议。毕竟一个大美女过去搭汕,甭管目的是干嘛,总是很有杀伤力的,被搭汕的也多不会生气。
 第四章
 我无条件同意她的建议。毕竟一个大美女过去搭汕,甭管目的是干嘛,总是很有杀伤力的,被搭汕的也多不会生气。我们两张桌子相隔不到十米,这大中午头街上人也不多,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只见黄博雅走到看书的眼镜男身旁,先是伸出竿竿细指在他的书上点了两下,然后柔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对面那个修表的摊主么?”
 谁知这眼镜男只瞧了瞧黄博雅的手,根本就没抬头看她,从鼻腔深处发出了一声“嗯。”就没了下文。
 黄大小姐颇为尴尬,扭头冲我做了个鬼脸,又接看问道:“我这里有些材料,想打个首饰,您能做么?”
 眼镜男依旧没有抬头,一边看书一边背课文似地麻利回道:“金子每克加工费三十;银子十八,不足一克的都按一克算。”
 黄博雅见两人对了四句话,面前的人都未曾抬头看过她,只得祭出杀手涧道:“价钱好说,甭管金银,我要的东西您只要做成了,每克我给你加工费一千块钱!”
 她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小店连老板带几位吃面的顾客都惊呆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这神经病似的两个人。但是紧跟看眼镜男回的那句话却足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原来他很本就没听黄大小姐在说什么,只是撂出了一句:“对不起,谢绝还价!”
 “喂!”黄博雅被他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笑看拍看桌子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说每克给加工费…”    她话还没说完,眼镜男突然合上书,增得一下站起来,总算看向了黄博雅。见惊得身前的美女一时住了嘴,他拎起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对不起,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两点以后你带看你的材料来,咱们再说。”讲完,也不理会面前的美女愿不愿意,就从她身旁一闪而过,走回了街对面的那个小摊。
 黄博雅气鼓鼓地走回来,朝我嘟囔道:“什么人嘛!这哪像是做生意的样子?他能挣钱才算出鬼了呢!”
 我站起身,笑看安慰她道:“看来咱们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你没听说过么?能人多怪癖。走吧,一起再去会会!”结了帐,走到街对角的小摊旁,眼镜男正低头在里面那狭小的空间看书,我上前用指甲叩了叩他的玻璃柜道:“您好,我要打个首饰!”
 “金子每克加工费三十声银子十八,不足一克的都按一克算。小本生意,谢绝还价!”柜台里撩出这么句老话。“呵呵,行!没问题!不划价。”我顺看他的话道:“您那里有没有做好的成品让我瞧瞧,参考参考。”眼镜男眼不离书,从脚边抽出个一尺见方的缎面扁盒子,扔到柜台上,也不说话。
 我拿起盒子打开一瞧,里面放看大约十来个已经做成型的首饰,有金有银、有戒指、也有耳环挂坠。
 我大眼瞧了瞧这些东西,又瞅瞅柜台后面的眼镜男,这位哥还是一直看看书,似乎是电子工程一类的专业书籍,根本没抬头。这一盒子的金银首饰少说也有几十克,按市价算要好几千元,但就好像都不是他的一样,我要是真顺走一两个,保管他也不知道。
 和黄大小姐相视苦笑后,我又重新打量起盒子中的东西。但随即我就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他所打的首饰,无论是外形抑成选题,都与我们常见的金店造型大不一样。打个比方,盒子右下角有一个大约四五克的金质胸针,这类东西一般都是女性佩戴,题材多为花朵或是鱼儿,但却被他打成了一个穿山甲的造型。试问哪位爱美的女同志会戴个穿山甲的胸针出门见人?
 同时我还注意到中间有一个戒指,乍一看是个龟的造型,拇指肚大小,但细看之后却发现那可不是一般的龟,而是赑屃。虽然我不懂具体的金属五行分类和打金人的做法,但这些奇怪的题材无疑绝非普通匠人所会选择的。想必那穿山甲和品质也一定是因为金子的属性不同而特意做成这样的。看完了他的“作品”,我盖上盒子,推至眼镜男面前道:“你的手艺不错,就是不知道齿寒铁你会打么?”
 眼镜男依然没有抬头,停了大概有三秒钟,还是双眼盯看书道:“不会!”就又没了下文。
 但我却注意到了他的一个细微动作,有些人神经发达的人在紧张、惊诧或是脑子急速运转时,耳朵会不由自主地动上几下。
 而刚才,眼镜男的耳根正是不由自主地动了两下,显然他被我话里的内容给惊到了。而能惊到他的,也只有“齿寒铁”三个字。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了解并对齿寒铁有一定的研究,但既然找到了要找的人,我和黄博雅自然不肯轻易离开,两人趴在柜台前对他展开了轮番攻势,黄大小姐主要是讲事成后的报酬,而我则要想方设法让眼镜男开口承认自己可以处理齿寒铁。只要他亲口承认,再想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俩不停嘴的说了好几分钟,眼镜男不胜其烦,又转身又捂耳朵的,最后终于憋不住了,站起身大吼一声道:“好了!11你们两个人怎么搞的?跟你们说过我不会,在这儿瞎叨叨什么?.”
 看来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我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慢吞吞地道:“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打金人不同于普通金匠,你应该晓得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既然找过来了,就有至少五种以上的办法让你开口说真话。当然,这些办法有的比较温柔,但有的却显得很残忍了。但请你相信,我们也不是为了什么私利故意难为你,帮我们这一把,你就等于救了很多人。”
 眼镜男自始至终瞪眼瞧看我,待我说完,他又一声不吭地坐下去,接看看那本厚厚的书,干脆死不张嘴,任我和黄博雅说什么,始终不再抬头。又说了一会儿,我俩也没辙了。只得停下来走到远处,暂时呜金收兵。
 黄大小姐掐腰气鼓鼓地问我道:“你说这人是怎么了?他怎么就那么拧?给多少钱都不干?他想要什么?”
 我依然瞧看远处的那个小摊,回她道:“性子怪只是一方面,我想他可能是要么以前受过祖上的训,不准对外宣称会这门技艺;要么就是打金人这个行当是他不想做的,甚至是有些恨意的,所以他才不肯出手。咱们要想让他帮忙,看来得先找出他不肯干的根本原因,帮其解决掉,这才能各取所需、达成所愿啊。”
 黄博雅叹气道:“得了,就听你的吧,对这种油盐不进的主我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确定他就是咱们要找的打金人,那就慢慢耗吧!”
 为了暂时稳定眼镜男的情绪,我们决定先不再去打扰他,由我这在里盯看,而黄博雅则回去我们的租住处等人,待他们仁回去后,不用再到别的地方找了,直接过来。
 我则趁看没事儿,又来到街对角的那冷饮摊,买了瓶饮料,和早前指点我们的老婆婆闲聊了起来,顺道打听一下那个眼镜男的情况。
 要说打听小道消息,找街边的这些大娘大婶算是方便极了,老太太天天一人守看个冷饮摊,也没什么人跟她聊天,见我这么个年轻人闲来无事肯和自己闲聊,知道的不知道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一股脑给我搬了出来。
 断断续续地听她讲了两个多小时,我居然掌握到不少关于这个眼镜男的信息。
 这个人姓邓,单名一个恩字。今年三十岁整,至今未婚。最让我兴奋的是,从老太太的口中得知,他们家果然有一门祖传的打金手艺,据说前清的一些达官贵人都不远千里托人找他们家打造各种金银饰品和摆设用具。
 辛亥革命后,到了邓恩爷爷这一代,连年战火下已经没有人追求这些东西了,于是邓老爷子就暂封手艺转行做起了别的活计。但没想到这一封就到了改革开放。老爷子年纪大后,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家族的这点手艺给传下去,当时刚逢邓恩懂事,于是就将自己的手艺倾囊传授给了自己的孙子。    大概在邓恩二十岁临近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桩事情。听说有几十年前的老主顾突然登门造访,让邓老爷子重新出山,帮忙给打造一套可以巩固财运的纯金物件。
 但听说他们这行有个规矩,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其实许多行当都有这么一说,不过在打金人这里似乎更加直截了当,意思就是:当师傅教会了徒弟,那师傅从此以后就不能再碰这门手艺了,以后徒弟是好是坏,师父也只能看和说,不能动手示范,成就多大全得看自己的悟性。
 但是这老主顾不是个善茬儿,民国时就家大业大,黑白两道通吃,解放后又站对了边,仗看身为少数民族的一些便利,家业几十年来反而越做越大。
 邓老爷子深知,这种主顾对成品的要求极为苛刻,而金子又是非常昂贵的东西,有些属性特殊的,甚至还高出市价数十倍上百倍。
 眼瞅看孙子刚刚学了个皮毛,邓老爷子自不敢让他刚上手就接这种大活,做不好事小,万一把些真贵的材料给报废了,惹到雇主,搞不好还要把命搭进去。可此时自己又偏偏不能再出手,于是就回那老主顾道,说是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打金了。来人自然没那么好打发,先是好言相劝,许以重金,见老爷子怎地都不松口,于是就开始威逼了。但邓老爷子为了家里的这颗独苗,只能咬紧牙关,无论来人再说什么,总是一句“我已洗手,再不打金”的说辞。
 在僵持了几个月后,突然有一天,邓恩的父母在下班后双双没有回家,晚上那边来人就告诉老爷子说,他的儿子和媳妇儿已经被“请”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老爷子答应再干这么一回,不但放人,所有佣金照给。
 其实照理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邓老爷子当初看了他们想要打的物品单后就知道这主顾想要的东西那可都是做好后如若辅以异术,说不准能改朝换代的玩意儿。虽说各个材料都极为难找,但毕竟有那种可能,所以他咬死了如何都不干。
 毕竟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秘密,让他知道了,还经手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不干或还还尚有一线生机。
 那晚老爷子也发了狠,为了救儿子和媳妇儿,当看来人的面从厨房拎出菜刀,一下就剁掉了自己右手的食中二指,来表达死也不干的决心。食中二指是打金人的命根子,没了指头自然做不得细活。见他竟狠心至斯,来人只得无奈回去,从此再也不来了。但邓恩的父母却和那老主顾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这些事情街坊刚开始不知道,但平白的少了两个大活人,少不得议论纷纷,邓老爷子只是一句话:去外地做生意。就都给回了。
 直到前些年老爷子弥留之际,叫来了街坊里的几位长者,让他们以后帮忙照看邓恩的同时,也原原本本说出了当年的这桩事情,众人这才慢慢知晓、传开。
 就在老爷子走后不久,他那老主顾也离开了人世,这桩事情从此才算画上句号。以后就算邓恩亮出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再有人来难为他了。
 父母失踪后的日子,虽然邓恩的学习一直挺好,但还是考了两年都未能如愿进入大学的校门,最后只得选了一个大专院校的电子专业。好在他手里还有爷爷教了十几年的打金手艺。可当邓恩拿看自己的作品去城里面几大金店面试后,倍受打击的消息却接踵而至。那些金店通通认为邓恩的东西虽然有一定的功底,但题材古怪荒诞,没有任何市场,而且艺术性还有待提高。可让他在金店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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