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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大江东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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コ鲅耍
陆轩向张郃借了五百骑兵,其中一百人跟在身边,另外的四百人在路上故布疑阵,“迫使”队伍按照他计划的路线前进。陆轩清楚光靠嘴皮子不可能让田豫投诚,所以用了些必要的手段作为辅助;至于对方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一家四口都被拐来了!
军士们在林外支起几口大锅开始做饭,几缕炊烟直直升上天空。田豫见太阳又往西偏了不少,终于忍不住对陆轩说道:“将军,咱们是不是该往回走了?”
离弦之箭还能回头么?陆轩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是啊,离北平已经很远了。可袁军在路上不断出没,为了田兄家小和士卒们的安全,咱们必须谨慎一些。”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田豫心说也对,不能让家人跟着冒风险,没办法只好慢慢晃悠了。
不大一会饭做好了。众人又累又饿,正想好好饱餐一顿,就听远处的哨兵猛然叫道:“敌袭!”
陆轩大吃一惊,和陆轲抽出腰刀就要跑过去,却见树林中枝叶摇动,一群人已经呐喊着冲了出来。他赶紧大声说道:“结队迎敌!”军士们在原地快速结成方阵,纷纷端起长矛准备应战。
对方冲到十丈开外停住,把陆轩等人堵在了山下,看数量将近有三百人。一个壮汉越众而出高声喝道:“对面的人听着,放下兵器可免一死!”
顶在最前面的陆轲嘿嘿一笑:“好大的口气!爷爷想答应,可手中的钢刀却不同意,谁生谁死试过才知道!”说完抬起环首刀杀气腾腾走上几步,只等陆轩一声令下。
古人早熟,陆轲又生得高大威猛,根本看不出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那壮汉眼中露出警惕的目光,接着把手里的铁斧高高举起。只听“嗖”地一声,一枝利箭呼啸着从众人头顶飞过,“啪”地钉在前方的树干上。
“山上有人?”陆轩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山腰处高高矮矮站着六七十个弓手,个个都是羽箭在弦,虎视眈眈盯着众人。
壮汉冷冷地盯着陆轲,那意思明摆着:“你不是不服吗?你能快过弓箭吗?”陆轲看在眼里恨得牙直痒痒,心说:“只要大哥下令,我立刻活劈了你!”
陆轩本以为军士们训练有素,敌人虽然三倍于己也有一战之力;可现在利箭当头,骑兵们没有盾牌都成了活靶子,打起来肯定全军覆没。这下麻烦大了!
他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想着对策,忽然发现那些人的衣着跟普通百姓没两样,手里的家伙倒是五花八门,长矛短剑、锄头镰刀,连锅盖都上来了。“看样子他们绝非正规军队,是山贼还是黄巾残部?又怎么会聚集在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那壮汉见对方没动静就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放下兵器可免一死。长弓沉重,他们可坚持不了多久!”
一句话提醒了陆轩:“对方真要置我们于死地早就动手了,看来他们另有用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命要紧。”他立刻说道:“全体听令,放下兵器!”说完把手里的刀扔在地上。
陆轲不敢违抗大哥的命令,心有不甘地提起环首刀,“噗”地插进泥土之中,军士们也纷纷跟着放下长矛,全体投降。
壮汉派人收走了兵器,接着向陆轩打量了一番:“你是带队的长官?看着不象啊!”陆轲在旁边把眼一瞪:“怎么,你不服气?”
陆轩唯恐再出什么岔子,斥退陆轲对壮汉说道:“这位大哥,我们路过这里暂时歇歇脚,并没有什么恶意。”那壮汉说道:“你有没有恶意我不清楚,得问过田大人才行。你把手下留在这里,跟我去见田大人吧。”
眼前的田大人还没搞定,这又冒出来一个田大人。陆轩隐约想起一件事情又不敢确认,就问那壮汉:“敢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壮汉看他不象装傻充愣,说道:“这里是徐无山。”
陆轩想起管宁说过的一件事,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没想到真是徐无山!我的好先生,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他已经知道这个田大人是谁了,脸上跟着浮起一丝微笑。
那壮汉诧异地看了陆轩一眼,心说:“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害怕?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了长官,看来确实有点门道。”
陆轲非要跟着同去,陆轩心里有底就对他说:“你留下来照顾好国让兄一家,让弟兄们也吃顿饱饭,我去去就回。”陆轲虽然不放心,但知道大哥向来办法多多,也就没再坚持。
田豫见陆轩竟然只身前往,心里很佩服他的胆色,而且这件事跟自己也有很大关系,就走上来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他怕对方有什么图谋,所以没敢称呼陆轩的军职。
陆轩心里五味杂陈。两个人素昧平生,田豫敢在这时挺身而出,足见他胸怀正义、坦荡光明;而自己的做法就有些不太地道,活生生把人家骗到这里,虽然借口欣赏对方的才干,但说到底还是私心在作祟。
他迎着田豫诚挚的目光说道:“国让兄,陆轩自认阅历颇丰,却从没见过兄长这样的仁人义士,你这句话承远当永铭肺腑。不过请你放心,一切我自有办法。”
田豫见陆轩说话时真情流露,不禁受到感染,当即抱拳说道:“那为兄就在此恭候承远归来!”
一声“为兄”让陆轩差点欢呼出来,他知道两人的关系将由此更进一步,压下心中的喜悦向田豫郑重一揖,接着对那壮汉说道:“走吧!”
壮汉吩咐同伴看住陆轲等人,至于吃饭什么却没有干涉,他自己领着几个随从把陆轩围在中间,在众人的注视下动身出发,不大一会就消失在树林深处。
……
徐无山位于幽州边界,与蹋顿统治的乌桓仅隔着一道长城,本来是个荒凉沉寂、渺无人烟的所在;几年前有个人率众来到这里,平山填野、破土开荒,建立起几乎与世隔绝的一方净土。他就是“有所不为,自遂其志”的田畴。
管宁几年前和田畴有过一面之交,两个人身为当今名士,虽然在理念上不太一致,却并不影响彼此之间的敬佩之意;也正是因为有管宁作后盾,所以陆轩才敢一个人上山。
陆轩跟着壮汉走出树林,绕过一座小山后眼前豁然开朗,随之呈现的景物让他目瞪口呆:“这是……”
只见群山环抱之间座落着一个巨大的村镇,远远望去道路纵横交织、房舍错落有序;城镇四周分布着大片农田,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在其中盘桓而过,无声滋润着这块远离尘世的方外之地。
陆轩站在山脚看了半天,直到那个壮汉张口催促才回过味儿来。他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环目四顾,发现村镇周围竟然建有作战工事和城墙,整个规模已经超过了一座中等县城;等跨过河上的木桥走进镇里,只见街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且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轻松平和,比起山外饥寒交迫的无数百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陆轩望着随处可见的岗哨,心里不禁感叹道:“这里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田畴这个人真的很不了起啊!”
一行人进入喧哗的闹市,陆轩忍不住又停下来看了一会。这里的人络绎不绝,商品也是各种各样,令人惊奇的是交易双方不用货币,而是以物换物,当真是前所未见。
穿过市集以后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加快脚步走进一条深巷,在一座大宅面前停住。陆轩见门口站着手持刀剑的卫兵,估计这里就是田畴家了。
众人走进院子,壮汉让陆轩稍等片刻,自己进屋通报去了。陆轩趁隙打量了一下这个四方大院,见每个角落都种着一棵绿油油的柏树,看上去顿觉神清气爽;正屋不断有人进出,一个个脚步匆匆显得十分忙碌。
过了半天壮汉才出来召唤陆轩。陆轩心想:“田畴这种牛人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既然来了怎么也要有所收获。”计议已定昂首挺胸走进正屋。
前厅共有四个人,居中跪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文士,一方青巾、三绺短髯,看上去极为普通,唯有双眼炯然明亮,透射出十足的干练和威严。寻常文士随身都佩带宝剑,这个人腰里别的竟然是一把环首刀;佩剑不过附庸风雅,而刀可是用来杀人的。
陆轩见另外三个人都是干瘦老者,猜到中间那位就是田畴,快步上前深施一礼:“在下陆轩,见过田大人!”
田畴见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言行之间却显得沉稳有度,不禁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等他看清了陆轩身上的军衣服色,忽然把眼一眯喝道:“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
第二十节 柳暗花明
田畴大喝一声:“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门外立刻有人应声答道:“诺!”紧接着冲进来四名大汉,一个个身手敏捷直扑陆轩,正是田畴的贴身护卫。
这一下陆轩极感意外,惊讶地想道:“什么情况?我没有做错的地方啊!”他急忙对田畴说道:“大人,这是为何?”却见田畴再不说话,抱起双肩满脸阴沉地盯着自己。
任何人面对生死关头都会恐惧,陆轩也不例外。但两世为人的他有种深入骨髓的倔强,从来都不会任人宰割;这时上涌的热血更是把恐惧冲刷得无影无踪,暗说道:“问都不问就要我的命,你也太凶蛮了吧?那好,我就先用这几盘咸菜开开胃!”
想到这里陆轩身形一晃已经蹿出包围,接着蹬地拧腰提腿就踹,离他最近的那人躲闪不及,一个瞬移飞出门外,“砰”地一声摔在院子里。其余三个人见他这样凶狠,拔出腰刀一前两后冲了过来。
陆轩暗暗哂笑:“看看是你们刀快还是我的拳快!”出手如电对准前面那人狠狠一记勾拳。那人被打得满脸开花,捂着脸在地上晃来晃去,眼看着就站不住了。
剩下两个护卫面带惊惧对视一眼,双双上前举刀便剁。陆轩侧身躲过,紧接着跳起来抬腿横扫,右边那人被踢中太阳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最后那位看样子是豁出去了,咧嘴发出一声怪叫,弯下腰连人带刀冲了过来。陆轩这次连躲都不躲,双臂一开一合已经把对方胳膊牢牢卡住,随即交互用力反向一错,那人的肘关节“咔嚓”一声就脱了臼,疼得在地上乱蹦乱跳嚎叫不停。一分钟不到,四名护卫惨败当场。
田畴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第三个护卫倒下时他就站了起来,拔出腰刀紧紧握在手里;那几个老者吓得胡子发抖浑身乱颤,哆哆嗦嗦奔出门外。
带陆轩来的壮汉还在一旁,见势不妙提起斧子迎面就劈。陆轩不愿和他纠缠,一发力身体向右前方蹿出,躲过攻击同时左拳已经“砰”地陷进对方小腹;壮汉从嗓子里憋出一记闷哼,连退几步一交坐倒,疼的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陆轩透过窗户投去一瞥,只见上百名大汉已经冲进了院子,手中的兵器寒光闪动,一边奔向正屋一边高呼道:“抓刺客啊,救田大人!”
陆轩心说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只是光杆司令,不过有田畴这枚护身符,千军万马也不足为虑。想到这里他转过身,却见田畴已经跑到墙角,抡起长刀在面前挥舞不停,试图阻止自己靠近。
陆轩知道田畴在等援兵,冷笑一声抓过身边的长案猛然推出。他的爆发力连陆轲都甘拜下风,田畴更加抵挡不住,被这一下拍得狠狠撞上身后墙体,接着又反弹回来跌倒在地,钢刀顿时脱手而飞。
田畴爬起来还要挣扎,忽然感到颈中寒气森森,已经被一把钢刀架住。只听陆轩说道:“田大人,再动一动我就要得罪了!”
门外“呼”地一下冲进来二十多人,见状纷纷怒喝道:“大胆刺客,快放开田大人!”“敢和田大人撒野,等着受死吧!”
陆轩看向窗外,只见院子里站满了人,两侧厢房顶上还有几十个弓箭手,看来自己是身陷重围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熟悉的情景在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我去救宋瑜那天也是被人困在屋里,只可惜让荣强狡猾逃脱才铸成大错。但是这次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想到这里陆轩拖过田畴挡在身前,又用刀尖指住他后心缓缓说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也并非什么刺客,但不知田大人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既然这样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我共赴黄泉吧!”说完举刀就要向前刺出。赶来救援的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住手!”
陆轩就算脑袋让门挤过也不会杀田畴,这样做只是想迫使对方开口。田畴把一番话听得清清楚楚,立刻沉声说道:“且慢!你不是公孙续派来的奸细么?”
陆轩恍然大悟:“原来田畴把我当成了公孙续的人。也难怪,我穿这身衣服是为了迷惑那位田大人,没想到把这位田大人也给忽悠了。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啊!可我把人都打了,要怎么收场呢?”
他见田畴毫无惧色,心说这个人意志坚决,搞不好非跟自己同归于尽不可,当即叹道:“善恶不分,凶残野蛮。管宁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祥和乐土吗?”心想:“你不是怀疑我吗?现在我把先生抬出来,这个场还是你收吧!”
管宁大名果然奏效,田畴听了就一皱眉:“怎么,你认识幼安先生?”陆轩冷冷说道:“认识不敢当,在下受了先生八年教诲,常听他提起田大人的名字。”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管宁是我的老师,他还总说你这个人不错,可一见面你就要把我宰了,你说怎么办吧?
田畴还是不太相信,问道:“有何凭证?”陆轩心说这年头也没个名片、介绍信什么的,你向我要凭证不是难为我吗?
他回忆起管宁对于田畴的叙述,沉思片刻终于想起一首诗来,当即悠悠诵道:“青云为伴,白水相依。世有田君,躬耕辽西。何其我幸,奉如嘉宾。同饮浊酒,共议经纶。沓沓万里,此恩永存!”
六年前管宁专程来徐无山拜访,田畴和他一见如故;三天后管宁告辞离去,并留下这首《短歌行》作为答谢。陆轩虽然只背诵出其中一段,但这首诗当世再无第三人知晓,田畴已经确信他是管宁的弟子,脸上随之露出几分喜色:“你果然是幼安先生的高足!尊师可安好?”
见对方忽然热情起来,陆轩心中反而没了底,暗说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田畴看出他的疑虑,当即微微一笑说道:“幼安先生的弟子是不会跟从公孙瓒的。刚才多有得罪,请你千万不要见怪!”
陆轩立刻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两层含义。一,管宁确实不看好公孙瓒,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去投奔,田畴的话能够证明他对管宁十分了解;二,田畴虽然开始有些武断,但知道失误后马上公然道歉,更显示出他坦诚磊落的人格魅力。
这两点足以让陆轩心悦诚服,他对田畴深施一礼说道:“陆轩过于鲁莽,也请大人见谅!”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还拿着刀,赶紧丢在地上。田畴又是一笑:“此错在我,你不必自责。”说完挥了挥手,那些救兵摇身一变成了清洁工,进屋收拾起来。
田畴原为幽州牧刘虞的从事。刘虞治幽州时仁政爱民,极得百姓拥戴;而公孙瓒做为他的部下,反而放任部曲侵扰百姓,两人因此产生很深的矛盾。
后来公孙瓒羽翼渐丰,擅自脱离刘虞的节度拥兵自重,双方最终展开一场大战;刘虞不会用兵,此战大败后自己也成了俘虏,最终被公孙瓒陷害致死。
公孙瓒敬畏田畴的名声,囚禁一阵之后就把他放了。而田畴对刘虞极为忠诚,对天发誓说:“主公的仇不报,我不会苟活于世!”带着宗族乡人在徐无山躬耕自养,准备建立军队给刘虞报仇。
公孙瓒死后,他的儿子公孙续曾经几次想害死田畴,但都没有成功,陆轩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所以才产生了误会。好在陆轩应变及时,一场误会才得以烟消云散。
陆轩见受伤的四个护卫被人架出门外,那个壮汉也是捂着肚子艰难离开,感到很是过意不去。田畴说道:“他们都是我身边的卫士,发过誓对我以死效忠,这次立了功我会奖赏的。”
田畴问起管宁现状,陆轩回答一切安好。田畴点点头说道:“尊师德才出众,令我万分钦佩,可惜这六年竟没机会重逢。上次我们谁都没能说服谁,真希望哪天再和他辨论一番,呵呵。”颇有回味之意。
陆轩另有所图,接道:“既然这样我就把先生接来和大人相会。”田畴略一摇头:“该相见时自会见到,不必刻意为之。”这时佛教在中土几乎不为人知,陆轩却听出田畴话中隐隐含有禅机,不禁对他又增添了几分敬意。
田畴似乎对陆轩很感兴趣,仔细地问起他的家世和经历。陆轩不太明白田畴的用意,就挑主要的回答了一遍;当然重生什么的他没说,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会相信的。
当田畴听到陆轩已经身为偏将军时,眼中悄然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惊讶,接着又若无其事地默然倾听;陆轩捕捉到这瞬间的变化,越发认定田畴城府极深,说起话来更是小心翼翼。
等陆轩粗枝大叶地讲完,田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道:“那你此行是有军务在身了?”陆轩见他绕来绕去终于回到了正题,就说自己保护一位官员前往邺城,其他的没敢多说。
田畴是什么人,对方的一身装扮已经说明这里另有隐情,不过他并没点破,注视着陆轩说道:“承远,你很聪明,也很有胆量,唯一的不足就是太过年轻。有时急攻猛进的确会出人意料,但如果对方事先设下圈套,这样干反而会深陷其中。”
陆轩已经知道田畴压根就没想杀自己,看来自己不但过于倔强,而且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啊!他面带愧色地说道:“多谢大人指点。”
田畴慰然一笑:“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这么大时比你可差得多。记住任何事情能急则急、该缓就缓,以后的路还很长。”完全是以长辈的口吻在说话。
陆轩对田畴心怀感激,同样以晚辈的身份回答:“大人的教诲承远必将铭记于心。”田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六年前我就听幼安先生说过你,而且毫不吝啬赞赏之语;他还说原本不想再收弟子,可后来还是自毁诺言,足见你在他心中何等重要。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先生的期望!”
陆轩全然不知还有这一节,现在听到田畴的转述,想起恩师的一番殷切之意,眼中已然微微湿润:“大人放心,承远……承远必不负先生重恩、不忘大人良言!”
两人又聊了片刻。田畴最后说道:“这次我本该一尽地主之谊,但想到你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勉强了。等有空闲了就来找我,那时咱们再好好畅谈一番。”
陆轩看了看等在门外的三位老者,明白田畴身为一方之主事务繁忙,能陪自己聊上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当即起身拱手作别。田畴亲自把他送到门外,语带双关地说道:“前路崎岖,多多保重!”
当陆轩再次跨过木桥时,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座巨大的城镇,同时在耳边响起的,是田畴掷地有声的话语:“以后如果需要相助就来找我,我会尽力而为!”
君子一诺重于千钧,田畴这句话相当有份量。陆轩回想起刚才的经历,想到管宁对自己不仅言传身教,而且还白白奉上了一笔无形的财富,不禁在心里说道:“先生,你对弟子恩重如山,承远无以为谢,只能用成功来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了!”
他感到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当下一路疾行绕过小山,接着便看见众人歇息的那片树林。他想起陆轲和田豫正在等候自己,又想到张郃同样在邺城翘首以待,脸上渐渐露出自信的微笑,握紧双拳大步走去。
第二十一节 初识刘备
邺城的官员们已经忙作了一团,因为主公袁绍正在统计各州的兵力总数,并且在不停地囤积粮草,同时还命人日以继夜制造军械。种种迹象不言自明:主公要和曹操开战了!
陆轩已经走了七天。大将军府兵曹已经向张郃催促过多次,让他赶快把五百人马缴回;张郃硬起头皮,起誓发愿七天以内保证归还,兵曹这才没有告诉袁绍。
今儿个一大早兵曹又派人来了,并给张郃下了最后通牒:对不起了张将军,我就这么一个脑袋,以后还得用它吃饭呢,如果午时再没消息只好上报主公了!
张郃知道这事不能怪兵曹,性命攸关啊,人家已经帮了很大忙了,不能再因为这事把脑袋帮掉了吧?他客客气气送走兵曹的人,随即心急如焚地想道:“我的承远哟,你跑到哪里去了?”
高览恰好也在。他见张郃背着手来回快速散步,不禁说道:“大哥,陆轩怕是赶不回来了吧?”张郃摇摇头:“承远办事相当稳妥,他说七天回肯定错不了。可兵曹说的是午时,这还差着半天呢。唉!”现在他患上了严重的“陆轩依赖症”,离开陆轩竟然一点主意都没了。
高览想了想:“要不我带些人出去找找?”张郃又是摇摇头,他知道义弟一番好心,可陆轩根本就没说去哪里,怎么找啊?
见张郃一个劲摇脑袋,高览也没了办法,跟着他一起在地上走来走去,把门口的护卫们晃得直晕,纷纷想道:“二位将军不愧是异姓兄弟,连着急的时候都一模一样。”
这时一个人快步走进院子来到门口,看见张郃跟高览正在闷着头齐步走,当时就乐上了:“两位将军,这是在练什么呢?”俩人抬头一看顿时又惊又喜:“承远?!你终于回来了!”
陆轩也知道夜长梦多,所以在徐无山估计了一下行程,发现时间已经不太宽裕了。本来他为了“拐骗”田豫还有一招妙计,但为了不让张郃为难,当即决定采取最后一步:让那四百骑兵把自己这些人“俘虏”并押回邺城。
田豫正和陆轩商量着寻找路线,忽然冒出来一群袁军把大伙团团围住,领头的武官当场宣布这一百多人成为他的战利品。田豫本以为陆轩会抵抗一阵,哪知道他吭都没吭,居然举手投降了!
田豫感到脑袋里“轰”地一响:完了!自己这么反对袁绍,现在落在人家手里还能好么?什么志向,什么愿望,顷刻间化成东流之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何处而求索?
陆轩看在眼里暗暗说道:“委曲你了国让兄!”一个眼神过去,田豫立刻被五花大绑丢进了马车,自己也在一片吆喝声中骑上了马,随着大队直奔邺城而去。
归途中陆轩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后怕地想道:“这些群众演员实在不给力,竟然还有人捂嘴偷乐,幸亏田豫没有发觉,真要穿帮了可就白忙活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培养几个会演戏的才行!”
张郃虽然不知道陆轩这几天的经历,但见他风尘仆仆,想必一路上也是急如星火,伸出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承远,我就知道你言而有信。快去收拾收拾,中午叫上陆轲一起喝点儿,这酒都给你准备好几天了!”对于兵曹追命般的催促却只字未提。
陆轩刚进门就看见张郃急得乱转,怎么现在一下子恢复正常了?他好奇地问道:“将军,这些天没什么事吧?”张郃笑道:“你平安归来就是一件大事,还能有什么?”
高览心直口快“咣当”来了一句:“大哥,左右承远也不是外人,说说不要紧。”接着就把早上的事比比划划说了一遍,张郃向他吹胡子瞪眼也不管用。
陆轩没听完就明白了,张郃这么做有三个原因:一是对自己报答,二是对自己信任,最主要的,是把自己当兄弟。他心中一热,知道跟张郃已经无须道谢,便放下手里的布袋:“将军,我特意带回来两只野味,中午一起下酒!”
……
许都大将军府。
曹操居中正襟危坐,面沉似水;荀彧、郭嘉、荀攸、程昱、贾诩分立两侧,若有所思。六个人凑在一起,目光都指向书案上的一方丝帛。
良久以后曹操终于开口了:“‘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骂得好,骂得妙!哈哈,我曹操本来籍籍无名,被陈琳这一骂几乎近人皆知;还说我贪残酷烈,他只用一道檄文就险些要了我的命!”
曹操说到这里狠狠一拍书案,顺手抓过那方丝帛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足以证明他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极点。
五大谋士互看一眼,最后还是荀彧拱手说道:“主公息怒。这不过是一介文人恣意妄为之举,虽然口诛笔阀实则毫无用处,最终还要由战场上的胜负来定成败。”
曹操面无表情地说道:“文若的意思是说,谁拥有绝对的武力谁就可以称霸天下吗?”荀彧一时猜不透他的想法,面带疑惑地说道:“这个……”
曹操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此言虽然略有偏颇,但在这乱世之中却也是唯一的王道!袁绍他自认此战必胜,所以才派人弄出这篇东西来羞辱我;不过你们放心,区区几行字是吓不倒我的,咱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五人一起躬身说道:“主公明断!”
曹操说完昂首走到门口,凝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重重楼宇,心中想道:“若天下没有我曹操,不知道会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袁本初,自从刘辩册立西园八校尉,我就知道你将是我平生的劲敌;这么多年过去了,各路诸侯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你也不会例外,等着向我俯首称臣吧!”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几位来得正好,昨天园中金菊初绽,随我一道去观赏观赏。走!”说完背着手悠闲地走向门外。五人见曹操显得信心十足,便有说有笑地跟在后面,谁都没注意到他眼中有淡淡的一抹忧虑倏忽闪过。
……
邺城大将军府,一群人正在袁绍面前乱哄哄地争论着。
一个中等身材的谋士大声说道:“主公,我军兵力占优,理应现在进屯黎阳,稳扎稳打;同时派出骑兵进行骚扰,令曹军疲于往返,必然不战自乱。那时我们分兵攻击便胜券在握呀!”
还没等袁绍接茬,旁边的郭图冷笑一声:“公与先生倒是沉稳有度,却不知道初衷由何而来?你也说曹操兵少,可正因为这样我军才应该一鼓作气战而胜之,你反倒劝主公徐徐前进,究竟在给谁出谋划策?”
沮授懒得和郭图争论,退在旁边一言不发。田丰拱手说道:“主公,公与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不但军力占优,而且在地形上……”却见袁绍一摆手:“不要再吵啦,我意已决,无须多言!”郭图嘿嘿笑道:“元皓跟公与总是能想到一起啊,佩服!”
田丰怒道:“奸佞小人,参赞军机一无是处,谗谀诽谤却屡见不鲜,主公怎么会用你这种人?”郭图瞪着眼叫道:“你……”
袁绍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田丰,你是在说我不会用人吗?难道我用谁不用谁还要听你的不成!”
田丰霍地转过身,指着一个人说道:“主公,当初刘豫州与曹操苦战,你若是听从我的建议从背后夹击,曹操必会大败,又何来今天这种局面?现在刘豫州就在这里站着,你不进良言反而听从小人之见,难道要重蹈覆辙吗?”
这番话说道了袁绍的痛处,他咬着牙喝道:“住口!你是在教训我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吗?!我用不着你给我出什么主意,快给我滚!!”
田丰目眦尽裂:“非但不纳良言,反而忠奸不分。这四州之地早晚落入曹操之手,我等也会葬身无处!”袁绍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颤抖着说道:“来人,把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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