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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兵十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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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唐兵对藏珠的尸首淡淡道:“我带你回家……”
    钦定的命运,在这一刻将二人牢牢绑在了一起,可不同的是,那复杂的感情已随阴阳相隔了。
    分雷横刀穿梭在股股唐兵之中,那激烈的撕杀和着人马的惨嚎血肉横飞扬于天际,而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最后一眼只看到分雷呆滞而诡异的脸庞,仿佛那骨子爆发出的狼性将他打回了原形,在身首异处、血漫浅滩的时候,分雷淡淡地用脚跟磕了磕绷簧刀,随后勒过一匹战马翻身而上,他托着藏珠横刀立马,踏过数十具唐军尸体款款迈出浅滩,这时蜂拥而至的唐骑再次围拢而来。
    为首一骑赫然是敖翁敖大将军,他冷视着分雷,长刀摇指喝道:“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分雷冷漠地环视着身周越百的唐军骑兵,火把的咧咧声响扣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弦,他默默勒着马缰走向敖翁,单眼中闪烁的寒芒让诸骑骇然退去,敖翁紧咬牙肌蓦地一声暴喝道:“给我杀!”
    还没等他喝音即罢,只听分雷横刀一声哮彻天宇的大吼!震得前骑骑兵骇然翻去,那骑下战马亦嘶扬着倒退开去,再看敖翁双目凸出,鼻间流出一道鲜血后一头栽下马来竟就那么吓死了,百多骑唐军哪见过如此景象,一时竟呆立在当场!
    分雷托着藏珠紧抽马股,在所有唐骑的注视下飞奔而去,在摇曳的军火中分雷在唐营冲杀而过,赤裸的胸膛和脸面虽被热血侵染,却丝毫不能令他僵硬的面孔松解下来,背后冰冷的尸身一次次告诉他自己的无力,仿佛他每砍翻一人,便会让藏珠多一份火热,在兵影憧憧中,分雷的心……迷失了。
    “方大人!敌将单兵冲击!无将可挡!”
    方季鐾颤抖的身子望向圆月,狠声道:“此人必会途经商甲宅邸!尔等遥信前行的兵骑在此地设伏!万不能让他生离此处!”
    信吏领命而去,方季鐾于高处望着分雷横扫千军的身影,不觉喃喃道:“元大人啊元大人,当初就该杀了他呀……”
    “方大人。”一声断喝由身后传来,一个双臂硕长的长发男子沉声道:“不妨由我部阻截于他!断不能令他生离狼窑!”
    方季鐾回头望了这人一眼,惊心道:“此话当真?”
    那人冷哼一声道:“德喀尝帘甲早等着这一天了。”
    第三十一话钦定的命运
    
     
   
第三十二话 巷围德喀


    
    分雷抹干一脸血水,勒马回望四里之遥的修罗地狱,胯下马儿踩踏着唐兵的尸体“噗哧噗哧”地响着脓血之音,他托了托藏珠的尸身,回头望向深黑的商甲宅邸,笔直的街道暗藏杀机,几只夜行的丧家猫咪叫着凑到尸横之处翻舔血水,分雷单眼缓缓瞄过四周,一手拧着绷簧刀的簧扣,一边侧过马头轻驰而去。
    倏地一声箭哨声响!分雷蓦地于马背上弹起身子,在空中见那几头猫竖起背毛蹿腾开去,心头一怔下落在街巷的夯墙上,他一手紧勒绑着藏珠尸身的绳索,一边凝视着四周,这时一声狼帮之号响起!只见大街上数十道暗巷口子涌出重重刀兵,分雷看下微皱眉头,这袭人正是德喀尝帘甲的白虎刀手。
    “分雷头人别来无恙否!”
    分雷举目望去,赫然是德喀头人济朗。
    济朗依旧一身翠色革甲,深陷在白狼头盔中的脸目诡诈而深邃,他似打量着分雷叹道:“真是害人不浅呢,没想到你还能活到今天,害得兄弟好一般寻找。”
    分雷见德喀白虎刀手行而有素地把住各大巷口,不由淡淡道:“此处已不同三间井,你可想好了?”
    “诶?”济郎诈做愕然后仰天大笑,笑得不能自己地说道:“还在摆江湖道义?还在固执的以为能翻手成云覆手为雨?哈哈!”济朗“哗”地抽出藤狼束!厉声道:“不要做梦了!你再看看天上明月好了!因为这是你最后一眼!此下我将不择手段置你于死地!”
    分雷知道话已成左,枰了枰绷簧刀,蓦地一声大喝背着藏珠于墙夯上飞劈而下!
    德喀刀手齐声怒喝!在分雷甫下杀招之时,百名勇士争先而上,一阵沉闷的刀豁之声后,分雷满身爆着血水踉跄地向后退去,他喷了一口血水后朦朦胧胧透过数把刀锋看到济朗鬼魅般的身影,他一咬舌尖,倏然间抖起满含劲气的左拳砸向地面!
    “轰!”地一声!
    包含地震破的内劲扩散开来,街巷上的青石板龟裂开去,激射而出的碎石接连刺破了周围士兵的铠甲,当气浪逼开济朗后,分雷一声刺破天宇的嘶吼劈刀而上!
    济朗旋身避过刀锋,左手搓指成刀横砍向分雷的右肋,分雷本是以旋身连斩而闻名于世,这刻背着藏珠的尸体却不忍亵渎于她,只好舍弃右肋迎上,手中绷簧刀却倒过刀柄,一刀扎向济朗的后心!
    电光火石下!济朗闷喝着收回手刀横着避开,两人一错一往,掀起尘浪后相顾无言。
    众刀手面面相觑,直到济朗手尖一指这才蜂拥着再次扑上!
    德喀勇士均是草原最好勇斗恨的刀手,更何况群凶而来,一时间分雷只觉眼前刀光汹涌,一阵闪电般的扑杀后身上又多了数道刀口,他“呸”了口浓血,托着藏珠横刀杀去,鲜血飞扬下的三次扑杀,分雷已然成了血人……
    分雷颤抖地托起藏珠的尸体,望着前后巷杀来的德喀刀手,仰望头上圆月淡淡笑道:“你还记得吗,我曾说……”
    “噗”地一声!分雷默然挑飞一人的脑袋,续道:“曾说要亲口告诉你井桃的事……”
    两个刀手于空砍来,分雷身子一矮,穿身而过后蹒跚地扬着血刀一击斩下二人的头颅,他“扑嗵”一声栽倒在地,失血过多的他望着前仆后继的德喀刀手却视若无睹,摸上藏珠冰冷的脸庞幽幽道:“井桃就是你的妹妹……是我今生唯一爱上的女人……”
    蓦地。
    本来砍在分雷脑袋上的一刀停止了……
    只听东街口传来咆哮如雷的马蹄音,百人纳头望去,只见一辆双马蓬车急速奔来,分雷透过重重刀锋堪堪看去,架车的正是江老头!
    济朗看在眼里心叫不好!一脚踹开身旁的刀卫举起藤狼束向分雷剁去!就在这时“嗖”地一声!济朗惨哼一声,一支长箭正中他的手腕!
    分雷愕然之际,只见车蓬中倏地蹿出二人!
    “买天乌骑甲孔果洛在此!”
    “买天乌骑甲‘大锤天’嘉布塔拉在此!谁敢害我家头人!”
    分雷见他二人闪了出来,身后紧跟着八大刀徒和环刀子部的精锐刀手,一时仰天长笑!
    “长生天啊,藏珠可敦啊,我们真的要回家了!”
    随着嘉布塔拉震天的一声大喝!那草原上有名的链子锤漫天洒了开来,迎面的几个德喀刀手立时被绞成了肉碎!济朗看在眼里仿似被激出了凶性,拔出透骨的长箭怒吼道:“不要让分雷跑了!”
    分雷托起藏珠硬杀开一条血路腾身飞上夯墙,脚尖未稳之际,只听“嗖嗖嗖”三声箭劲之音传来,分雷猛地矮下身子避过头上一箭,剩下两箭则以左臂搪上,鲜血飞溅下,他竖起绷簧刀挑向墙垛后翻身再次立在上峰,待他一把扯出左臂上的羽箭时,百多名德喀刀手簇拥着挤在墙侧,十几个刀手攀墙杀来,分雷见前后敌凶疯狂,大喝一声道:“孔果洛!摘了他们!”
    街口的孔果洛连搭五箭饱含内劲地激射而去!只见分雷眼前的六个德喀刀手惨哼着跌下墙去,其中一箭竟洞穿了两人的脖子!
    分雷一脚踹下另一个想扑上墙来的刀手,手上绷簧刀满蓄“地震破”的刚劲硬劈磕开一堵院墙,石土崩裂开后整整压下十六个德喀刀手,分雷借着尘灰飞扑向嘉布塔拉,这时一声狂叫由上空传来!他仰头一看正是德喀二虎将之首的长臂布固金!
    “分雷!还我兄弟命来!”
    分雷大骇下卷身翻滚而去,“嘭”地一声巨响!布固金手上的重刀竟将地面劈出了一道长坑!那余劲向四周荡洒开来,吹得分雷连滚带爬地跌向另一侧的巷壁,布固金满目血红,横起重刀再次杀上,分雷眼见重刀劈头却一丝再战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时一道铁链凭空飞来,卷上分雷的左脚倏地将他扯了出去!布固金第二刀又劈在空处,一转头看是嘉布塔拉干的好事,怒叫道:“德喀儿郎!给我豁了他们!”
    百多名德喀刀手震天地一声大喝!仿如汹涌的黄河一般扑向分雷等人!
    嘉布塔拉将分雷丢给江老头,望着巷内奔来的敌凶一扬链子锤哈哈大笑道:“这***才叫痛快!老子窝火窝到头了!算你们倒了八辈子血霉!”说罢仰天一记暴喝,那链子锤满含至刚至阳的气劲横荡开去!只听排排骨络断折的声音刹时响彻全街,链子锤头扬起的血雾将月色都遮掩住了。
    嘉布塔拉拎着锤头正欲寻上步固金,只觉身后响起数道风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八大刀徒闷哼而上,德喀群刀窝在巷子里前后不能接应,一时被那八大刀徒堵在死角一抡砍杀,后边则有孔果洛立于巷首的墙夯上,每弓必出五箭,射得德喀刀手哭叫连天。
    身在巷尾的济朗看着眼前此景,愤怒得像头红眼的恶狼,他掂着藤狼束在原地徘徊,只有自认倒霉的任凭买天等人杀戮……
    第三十二话巷围德喀
    
     
   
第三十三话 血战狼耳桥 (上)


    
    时过丑时,孔果洛和嘉布塔拉等人才将血人一般的分雷护送出狼窑,当百多人时战时退地撤出狼耳桥时,狼林中的梭伦率轻骑接应,于桥上一番反冲杀才安然地退守狼林。在天色将明的时候,狼耳桥这个不足五十丈的通道,在内外而言已形成鲜明地对峙,一方是分雷的三百骑买天乌骑甲和梭伦率领的环刀子部一千人马,另一方则是元解礼的三千唐军与济朗的三百德喀尝帘甲。
    两岸泾渭分明,不到一个时辰内,两方探子的尸体已堆在狼耳桥上了。
    当天色大亮时,分雷在马车上终于睁开了单眼,嗅着林间清新的空气幽幽望向初升的日头,他舔着干裂的嘴唇喃喃道:“是什么时候了……”
    孔果洛见他醒转过来上前道:“巳时了,头人,我们来晚了……”
    分雷见自己浑身上下包着血染的缠布,知道他所指何意,淡淡笑道:“好兄弟……别那么多废话……扶我起来……”
    孔果洛上前缓缓扶起分雷,后者见左右无人,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我们被围了?”
    孔果洛沉声道:“一个时辰前,唐军增聚到六千人马,刚才梭伦的探子来报,两千唐军由浅滩涉水绕道而来。”说完指着狼耳桥道:“西有四千唐军和三百德喀尝帘甲,西北则有两千唐军精骑,现在算来还有半个时辰就杀来了。”
    分雷点了点头,环视着四周道:“你们做的很好,林子里这么静,呵,是嘉布塔拉的主意吧?”
    孔果洛道:“嘉布塔拉和梭伦已然谈好了,环刀子部主要在狼耳桥前设伏,一千人均是精兵,对突袭和扰袭均心中有数,我们的三百兄弟则在右翼策应,不仅要防范西北来的两千唐骑,还就地设计了消息埋伏。”
    分雷仰头嗅了嗅道:“今天是什么风?”
    孔果洛道:“是东风,现在林子里没有多大风,不过兄弟们在狼林外已闻到风的味道了,今天下午就会吹过来。”
    分雷道:“唐军不是好惹的,告诉嘉布塔拉小心唐军绕到我们身后借风火袭,另外,给我找一批好汉把狼耳桥断了。”
    孔果洛闻言叹道:“我们也想断了它,只是送了几十个兄弟的命了,唐军的箭哨厉害的很……”
    分雷知道那不是理由,问道:“是不是火折不够?”
    孔果洛无奈地点点头道:“确实想烧桥的,只是昨晚太匆忙了,而且要掩人耳目,留下来的火种就一个。”
    分雷不用想也知道是江老头霸占去了,撇开此话问道:“你和嘉布塔拉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叫你们去断薛延陀联军的粮道吗。”
    孔果洛挠着眉头道:“找到嘉布塔拉后,我们一直不放心头人只身于狼窑,所以派人带着军图报信给可汗后又率部回到狼窑,谁知正赶上梭伦调集人手,一拍即合下就在狼耳桥等你了。”说完苦笑道:“头人也不是不知道嘉布塔拉的性子,他哪会等着你啊,带着我们就赶到商甲宅邸了,哈!还正巧……”
    “行了!”分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狠声道:“要是这军图半道出了岔子,你俩就等着掉脑袋吧!”
    孔果洛闭上嘴巴默然无声,这时江老头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手上还捧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疙瘩,朝分雷打了个招牌笑容道:“头子!这碗叫回寿疙瘩!嘿!给你转转运道!”
    分雷看着两人一苦一笑,不觉叹了口气,拿过大碗呵着热气噗腾噗腾地呑了下去,谁知一口辣性呛得他直咳嗽,分雷呛着眼泪问道:“你往里头放什么了这么辣!”
    江老头嘿嘿笑道:“好吃不好吃吧?”
    分雷辣得直流眼泪,又吞了一口后点点头道:“好吃是错不了,就是能把卵蛋呛出来!”
    江老头和孔果洛会心的一笑,前者傲然道:“就是金兜阁后院料车子里的货,你还不让我拿呢!怎么样?拿得值吧?”
    分雷看他那老气横秋的样子不尽莞尔,赞道:“值,值,把那车货存着,以后我就吃老爹的面疙瘩了。”
    江老头满意地咯咯乐过,用抹布一拍孔果洛的肚衣窃笑道:“你学着点!”
    孔果洛见他一脸坏笑地走了,气道:“什么玩意!就会操几下勺子,比起科别尔差远了!”
    分雷吃完面疙瘩将大碗放在身旁,喘着满腔热气问道:“可敦安排好了?”
    孔果洛微微一怔,随后沉痛地点了点头道:“等头人安葬……”
    分雷舔着牙缝中的面丝儿,淡淡道:“天葬了吧,林子里也有狼兽。”
    孔果洛见他不以为忤,一声领命转身而去。
    分雷见他走远,蓦地沉下身子将满腹的面疙瘩吐的一干二净,嘴角还渗着滴滴血水,他呛着口舌落下泪珠,心想藏珠真的走了,那恍然隔世的遗憾终还是留在了狼窑,他颤抖地扶起车角,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无力,将一脸彷徨的泪水抹擦干净后,长长地呼了口气,默默地拾起奔狼绷簧刀起身向狼林的埋伏地走去。
    分雷穿过树丛来到阵前,途经的士兵见这传说中的第一巴哈秃儿经过昨夜的巷战仍旧精神抖擞,均崇敬地望着他。嘉布塔拉、梭伦和八大刀徒让开便于观察对岸敌军动向的土坡,待分雷上得前来,梭伦道:“阿爹尽率九千士兵已在狼林左翼的黄河渡口分批上船了,因为要经过青铜峡上游,那里地形复杂,为免唐军偷袭,阿爹不敢冒然前进,所以通知我们务必要坚守到明日天黑,到时他会留下船支便于我们撤走。”
    分雷点了点头,遥望向狼耳桥对岸成群流动的唐军,问道:“浅滩的五千唐军是否尽数而来?”
    梭伦道:“昨晚那把大火可能是把元解礼吓怕了,探子来报尚有两千唐军驻守浅滩的粮草,对岸的另外三千人则是敖翁的部下。”
    分雷想起被他吓死的敖翁,淡淡道:“武威与狼窑相隔不过三百里,元敬焱的两万援军怕是明晚也会抵达浅滩,我们唯一可以加以阻截的办法就是毁掉狼耳桥。”
    嘉布塔拉道:“就算毁了狼耳桥,两万唐军也可经由浅滩绕道而来,就如那两千唐骑一样。”
    分雷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那就要看长生天要给我们什么风了。”
    第三十三话血战狼耳桥
    
     
   
第三十四话 血战狼耳桥 (下)


    
    嘉布塔拉和梭伦听罢面面相觑,均不知道分雷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对岸传来阵阵有节奏的吆喝声,分雷皱眉望去,见几十个唐军大汉推着两个箱头车停放在桥头两边,众人一时不知那黑黝黝的东西是什么,却听对岸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六百名唐军分两排站在沿岸,前排士兵整齐地亮出长达三尺的铁弓,后排士兵则点燃火把将各自的一桶长箭箭头逐支点燃。
    分雷一看下心叫不好!沉声道:“梭伦!传命下去做好准备,唐军火袭了!”
    梭伦一提斩马刀领命而去,分雷拽过嘉布塔拉道:“火袭后必有冲击,你叫兄弟们守住右翼紧防骑兵突袭!”接着喝道:“八大刀徒何在?”
    八大刀徒齐声道:“属下在!”
    分雷拧着绷簧刀,凝视着对岸弓兵身后集结汹涌的唐军,淡淡道:“领二百人随我于桥侧埋伏,到时若叫一个唐兵踏过狼耳桥,我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属下得令!”
    一声低闷的鼓音传来,再看前排唐军“哗”地拉圆满弓,燃烧的箭头以立在桥中校尉探出手臂的弧度为标准,在一声嘶裂长空的喝叫下,三百支火箭如蝗飙出!在密林中应战的梭伦无心看那天空中星星点点的火失,吼道:“火箭!身低!”
    话音刚落,三百支火失排排扎进密林中!箭头上裹着的油囊磕在硬物上刹那间激洒开来,烈火毫不留情地将密林吞没了,环刀子部的士兵惨叫连天,十几个中箭的兵士顷刻间便成了火人,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瘫在地上化为焦尸。
    分雷于前排拍打掉溅在身上的火油,抬头透过浓烟,见那桥头的校尉手臂微垂一寸,三百弓手的箭头亦也放低一寸,在一声大喝下,第二波火箭凌空排出!划破空宇的嘶鸣声仿似追魂的魔鬼,密林再爆火光,一时间已成了火海地狱。
    分雷终于领教了横扫天下的唐军厉害,就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打败了颉利,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草原雄师!
    当第三波火失攻击过后,六百弓箭手分左右退开,那先前推来的两个箱头车上已架上了长达一丈、形似利箭的长矛,两个大汉一砍簧绳,只见两支长矛激电般由对岸射来,没等分雷眨眼睛呢,身后便传来阵阵筋骨碎裂的声音,他骇然地回头一看,一支长矛轰倒了六棵大树,另一支则深扎进土坡上,而矛身布满了零碎的残肢!
    分雷哪见过如此利器,正看得心惊时,只听震天的喊杀声由对岸排来,连狼耳桥下波涛汹涌的黄河也被盖了过去,五百唐骑高举长刀顺着两道桥身疾速杀来!
    分雷看着声色骇人的骑兵突击,再看环刀子部士兵惊恐的神色心叫不好!他猛地跳出草丛,咬牙撕下裹身的缠布,那布满全身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厉声道:“汉子们!看看你们身旁的兄弟!到了给他们报仇的时候了!跟我来!”
    说罢!就那么转身横刀而去,树丛中本已心胆俱寒的士兵见心中的头人那雄壮的背影一时呆在了那里,这时八大刀徒“哗”地抽出长刀,头也不回地追随分雷的背影而去,两百环刀子部勇士看在眼里仿似被激出了血性,蓦地爆出震天的怒喝紧跟而上!
    相隔十年,突唐之战在这里,这个毫不起眼的狼耳桥上,再次交锋了。
    “嘭”地一声巨响,分雷满含堂罡地震破的凶悍之拳轰掉了骑首胯下的马头!
    战马断项处喷扬着漫天血水,前蹄腾起空刨着甩下骑兵,分雷单眼闪过骇人的寒芒,手起刀落就那么切下骑兵的半个脑袋,他一把捡起断头砸向另一骑,那骑兵眼前一花,待抹开满眼血水时,胸前已哧着鲜血,半个身子滑落马下了。
    分雷在奔腾的马蹄间鬼魅般游走不时砍翻唐骑,而身后的八大刀徒和二百精锐均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一旦拾回自信,那骨子里的草原狼性和经年的刀术岂是骑兵可挡的,他们灵巧的身姿和简单致命的刀法竟遏制住了五百唐骑的冲势,分雷剁飞两个唐骑后抬眼一看,对岸的层层唐军步甲已手按长枪攻来,他看在眼里倒不屑一顾,让他奇怪的是济朗的德喀尝帘甲,这个时候该是他们这群善战的勇士们出击的时间,怎么放眼望去均是唐军呢?
    他蓦地闪过一个极可怕的想法,猛地转身杀到八大刀徒身边,喝道:“赶回去一个!借着林中大火把狼耳桥烧了!记住!从桥底开始烧!”
    其中一个疤脸刀徒叫道:“属下这就去!”
    分雷又劈开一个唐骑,转身向桥栏杀去,待他俯下身子看去时,果然不出他所料,德喀的勇士在桥底顺着绳索倒着身子爬向密林,分雷看在眼里一时惊喜交加,转身杀了回去后,喷着满身鲜血拽过为首的刀徒喘声道:“桥头烧起来后,带兄弟们杀回去,切毋恋战!”
    刀首一声领命后靠向其他兄弟,分雷转身瞄了一眼杀来的唐军,透过重重枪尖,隐隐约约看到了桥头那个司号指挥弓手的校尉,分雷心内一声痛骂,若是孔果洛在此就好了,他不舍地砍翻三个唐兵,转头一看密林方向的桥口已燃起大火,心下大喜下振臂高呼道:“兄弟们!随我退守桥头!”
    出乎分雷的意料,环刀子部的战士们仍有精神回应于他,震天的大吼声后,分雷哼笑一声,抢过一匹唐军战马向密林回杀而去,待二百勇士拼死杀回桥头时,桥口已“咯吱咯吱”地下陷了。
    分雷横刀立马于桥口,透过冲天的大火,看到唐军步甲无法冲过火墙唯有无功而返,这时桥身发出一声悲哀的轰鸣,两道狼耳桥先是桥头烧毁磕着巨石滑入河中,接着中段被奔腾的黄河冲击得一分为二,眨眼间随波逐流吹的一干二净。
    分雷跳下马来望向对岸,似乎看到了元解礼和济朗怒极的嘴脸,他浅笑着俯视汹涌的黄河,不知有多少德喀勇士就这么葬身于河中,由然间,不觉仰天大笑。
    第三十四话血战狼耳桥
    
     
   
第三十五话 獒王生都


    
    刚过晌午,江老头便已烧好饭菜,每股交替用食,伤兵则由八大刀徒去负责。经过狼桥一战,环刀子部整整阵亡了二百人,多数是在唐军的火攻下烧死的,而伤兵则遍布全员,或重或轻的区分开来后,重伤六十多人,轻伤四百人等。
    分雷伤痕累累地和梭伦赶到腹地,待孔果洛一边包扎分雷的伤口,一边看得直蹙眉头,不由叹道:“早先步固台的一击便是重伤了,而后斗笠人的偷袭、巷战,还有刚才的桥战,你是伤上加伤,如果再拼命的话必会牵扯旧伤,非死了不可……”
    分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苦笑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可是买天的神医,说的像判刑一样我可接受不了哩。”
    孔果洛小心翼翼地从分雷臂上揪出片铁屑,淡淡道:“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如此撕杀,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出狼窑吧。”
    分雷看了一眼神情痛苦的梭伦,叹了口气道:“现在就撤出狼窑只能被唐军追着打,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唐军的厉害。”说完无奈地干笑一声道:“别说你们,就连我也害怕的要死,没想到他们有那么多厉害的玩意。”
    梭伦紧握着斩马刀哽声道:“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窝囊,不怕你们笑话……当我看到那两支长矛后,差点吓出尿来……”
    三人一时静默无声,分雷想起身赴浅滩之宴时眼见的三辆滚油车,一时也陷入麻木之中,如果元解礼现在就调动人手运来那骇人的利器,到时满林子浇上熟油,别说一千人,一万人都得烧死在这里。
    他打了一寒颤,仿佛耳畔又响起被火烧死的士兵惨叫,他下意识地摆开孔果洛的手,这时传来嘉布塔拉郁闷的声音,这熊一般的壮汉摘下头盔扔在众人面前,头盔翻滚着直敲在分雷胯下的硬石上。
    “你们玩的真爽,又是点火又是剁人的,嗨!右边连一个鸟粪都没有,真***扫兴!”
    梭伦还记得他士兵的惨死,一时气愤下拎起斩马刀向阵前走去,分雷一声叫住了他,他知道眼下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孔果洛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他起身拉回梭伦,分雷看着三员爱将脸上不同的表情,淡淡说道:“不错,元解礼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们见识了什么是大唐帝国的威武,也让我们心中折服唐军的训练有素,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借口,说什么敌众我寡,或者是敌械强狠,我们什么都没有,对……”
    分雷堪堪直起身子,望着手中的奔狼绷簧刀道:“可我们还有一样……那就是悍不畏死的精神,草原大漠生来就有的男儿汉的勇气!我们可以断言而死,我们也可以为了兄弟舍己而亡!但你们永远别忘了自己临咽气前骄傲的说一声,我们为了辽阔的自由而活!我们是草原最强的汉子!”
    嘉布塔拉、梭伦和孔果洛木然地站立在原地,脸上却猛然间泛起激动的红润,分雷说的不错,那草原男儿骨子里的血气在脉脉沸腾,这时嘉布塔拉上前道:“头人你就说吧!下一步怎么走?”
    分雷按过他的丑脸,蹲下身子用木枝在地上画了个狼窑,然后蜿蜒几笔,画出了黄河和狼林,他肃容道:“狼耳桥被断之后,唐军只有两个办法迂回作战,一是这里。”分雷用木枝点着右翼的密林,道:“明晚赶来的两万唐军见桥身已断必会经由浅滩绕道而来,从而在右翼加紧对我们的攻势,所以嘉布塔拉!”
    嘉布塔拉见有仗要打,喝声道:“属下在!”
    “在官道以南和密林中调设陷阱,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不仅南林,我们后侧的密林与乌兰布和沙漠的接壤处也要设置,三百买天兄弟定要盯紧这一天一夜,然后他图!”
    “得令!”
    “梭伦!”
    “属下在!”
    “八大刀徒不要再参战了,命令他们转移伤兵前往渡口,剩下的做为第二波战力埋伏在右翼买天战士之后,只留一百弓手监视狼耳桥唐军!”
    “属下得令!”
    “我呢?”
    分雷一看浑身直痒的孔果洛,装做不解地冷声道:“什么你?”
    孔果洛愕然道:“头人!这命令下的草率啊,我可是买天先锋将!你不能总让我窝着啊!”
    分雷也不答他,憋得这小子直瞪眼睛。
    嘉布塔拉和梭伦看着地上的图画,均等着分雷说出另一种可能,狼耳桥已然毁于黄河之中,唐军能够快速作战的途径只有右翼的狼林,难道……
    分雷弯着小棍点了点流入狼窑的黄河支流道:“如果我是元解礼,就会在上游投下成批的铁滚子,顺流而下后砸破索爷的运兵船。”
    三人听罢蓦地一惊,分雷续道:“一来可以阻止索爷增援玳轲岩城,二来也可以扫清河上障碍,将两万唐军运至城下,我们能做到的他们也一定能做到,所以孔果洛……”
    孔果洛早伸着脖子等他下令了,闻言说道:“铁滚子只有汛期才能顺流飘下,这个时候容易沉底,不过以防万一,我们可以砍下几颗大树加以抵挡,这个包在我身上好了。”
    分雷抬头看了看四周高逾十丈的老树,淡淡道:“狼窑下游河口虽窄,但水流湍急,怕是树杆也会被铁滚子撞得四分五裂,我想索爷留给我们的那几艘船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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