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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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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罗尔拖长了声音叫守卫;守卫吼着说:“干什么,你以为我们是伊兹密的部下,该奉承你呢?”凯罗尔这才知道她在赫梯人手上还算是医疗有保障,洗澡穿衣有专人侍候,生活有小灶,出门有马匹,拥有高社会福利的。三、寒冷。穿堂风从那回廊冲过来,一头扎进她的囚室,在这个高山之顶,风力之大可想而知,把凯罗尔冻得脸青面黑,但想要加衣服,她却只能收到守卫的白眼。
  更过分的是,隔三岔五就会被吉坦达修拖出去当成练斧头的目标。凯罗尔被绑在一棵树上,然后他就横着一斧从她头上劈过去,刚好把树劈成上下两截,要么他就把她架在小树上,竖着从她头上劈下来,正好把树劈开两半,到她头发顶上恰恰停止。吓得凯罗尔小脸煞白双腿打战,而他那帮没心肝的属下在一边叫好。每次他挥动斧头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大吼:“伊兹密!”凯罗尔虽然本能地想要呼叫“曼菲士”,但他那跟十门大炮同时拉响差不多的嗓门实在威力太大,她的心思总会跟着一溜,念起伊兹密来了。过后他又会得意洋洋地把斧头光滑的刃面在她头上拍拍,说:“等伊兹密来了,我就这样对付你!”
  也就是说,等伊兹密来了,她要么被劈成两截要么被劈为两半,虽然凯罗尔很想澄清“我不是他的恋人啊”,但谁也不理睬她,都把她的话当了穿堂风。凯罗尔开始很不希望伊兹密来,后来却渐渐觉得,伊兹密来了也好,她就不用受折磨了,管她死还是不死,都不用被做成练斧头的人偶了。
  她很想回忆曼菲士和埃及,但破碎的衣服和残留的乌莉亚的血却老是提醒她那个赫梯王子眼里的寒光和唇边的冷笑,还有他压上来时残酷到叫她无法呼叫和反抗的力道。她想忘记他,想想美好的事情,比如埃及蔚蓝得几乎透明的天空,比如曼菲士那粗暴中却藏着温柔的拥抱,可是,那些都仿佛是一万年前的事情了,她再也难以回忆起来,反倒是那个王子的冷酷,渐渐变成了另一种囚牢,让她不断在心里放映失去清白的那些日子里她所受的折磨。直到现在她还无法走出那段日子,而在这里所享受的糟糕待遇丝毫对恢复神智没有帮助。
  凯罗尔觉得应该忘记,却无法停止回放那一幕一幕的记忆,那个王子有着惊人的力气和持久度,任意地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仿佛她不是个活人而是个玩具似的,她从未想过她能被摆成某些姿势,也没想过那种能把她内脏也搅碎的痛苦,那种苦仿佛一直刻在她骨头里似的,把她磨成了粉化成了烟,完全没有体恤的意思。直到现在她都蜷缩起来睡觉,梦中也想避开那个随时会出现的王子。她知道他恨她,恨她杀了米达文,可是她那会只要一见了他,全身就冻结了似的,辩白的话在下腭颤动,就是说不出来,被他的视线彻底冰封。有时候觉得,就那样死了也不错,死了,就不用被折磨不用害怕了。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她是愿意他来还是不愿意。她的神经早就接近崩溃了,每天被拖出去磨一遍斧头更让她几乎疯掉,久了,她也开始念叨:“伊兹密……”却有点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念叨他,有时候她会想起仿佛前生的现代社会,想起家里安稳却再也回不去的生活,偶尔还想起了一出叫《等待戈多》的戏,但她没有想起,她的生活早已变得象这部戏里的人一样荒谬。
  当吉坦达修听说伊兹密正在悠闲地游山玩水而不急着往这里赶的时候,气得快爆开了,他大步冲进了狱室,抓着凯罗尔的头皮,大声吼:“他要是再不来,我就把你劈成碎片,煮成肉汤等他来喝!”凯罗尔头皮都要裂开了般地痛,却又怕这壮汉的野蛮,惊叫一声,挣扎着说:“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吉坦达修眼里凶焰四迸,大手几乎捏断她骨头,以能震破鼓膜的声音在她耳边吼:“那他再不来的话,我就砍你的手,他还不来的话,我就砍你的脚!”凯罗尔哭了,这一回真的哭了。吓哭了。现在她真心实意盼望赫梯王子来了。
  “伊兹密你快来吧!” 吉坦达修在绕来绕去的野林子里大吼,“我要杀了你!还要当着你的面杀死你的女人!”而凯罗尔浑身颤抖地抱紧膝盖,也念叨了一句:“伊兹密你快来吧!……”城堡里所有人的心思一样,他们都在等待着结局,伊兹密来了,他们这十一年的潜伏就可以有个了结了!
  
  伊兹密看了一眼那被油烟和山风熏得漆黑污浊的外墙,又看了一眼墙下堆积的垃圾,再看了一眼裹着兽皮的守卫,悄没声息地从林间退了出去,侍从们紧紧跟从着他。
  待到了安全距离后,伊兹密才取下身上用来伪装的树叶,轻声说:“我们回去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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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他还满好笑的,虽然想过吉坦达修肯定会很落魄,但落魄成这个样子也够寒碜了,想起十一年前那个总是神气活现地跑来砸碎他生日礼物的表哥,再对比这个山间小城堡,伊兹密觉得吉坦达修也太惨了点!
  伊兹密心头轻轻说:“放心,吉坦达修,等你死了,我会给你一个合适你身份的葬礼!”恶趣味地扬了扬唇。这位表哥生前不能再享受到的东西,伊兹密就死后给他置办一套吧。“哈哈,哇哈哈,哇哈哈哈!”
  不过,伊兹密立刻又想起另一回事来,他好不容易和凯罗尔在特洛伊举行了正式婚礼,又行使了丈夫的占有权,看这个鬼地方,估计象样的女人都没几个,要是吉坦达修想起来占有凯罗尔,那可糟糕!伊兹密从对她的迷恋中清醒以来,想起了不少她被别的男人抢来抢去的事情,他自认没有曼菲士那种无论她被多少男人抢去也能泰然接收的功力,他要的是清白的她,至少来说近段时间内没有被别的男人拥有过的她,这样她才能为赫梯王室生下正宗的后代。如果凯罗尔被吉坦达修玷污了,那伊兹密倒会头大了。
  但伊兹密朝那城堡溜了一眼,想起了那位心计颇深半夜摸上他床想造成既成事实的格鲁吉亚公主,比起她来,凯罗尔好歹是伊兹密爱过的人,格调高多了。伊兹密便想:“大不了给她准备堕胎药。”他虽然恨凯罗尔,但想到如果她怀上如此猥琐的表哥的孩子,还是难以忍受。
  他摇摇头,不再想下去,下了决心:“她被玷污也好,没被玷污也好,先救出来再说。”
  转头吩咐:“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乡下城堡,但地势确实险要,易守难攻,不过,我们偏偏要从他们以为上不去的地方上去。今天入夜后,所有人准备好攀登工具,分为两队,一队在城堡附近佯攻吸引堡内注意,另一队潜伏到悬崖那边悄悄爬上去。我亲自带队登崖,进入之后,先放一把火,以火光为应,里外同时冲杀,顺便搜索尼罗河女儿的下落,你们如果遇见我表哥,不要手下留情。”他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寒冷。“这次一定要解决掉吉坦达修,不能放他活着出去。”
第 45 章
  午夜过后,金铁与青铜交鸣,鲜血奔流得仿若怀孕流产的妇人,黑色的青铜门环后,一座座重门被开启,但倒下的是吉坦达修的士兵。
  吉坦达修从床上起来,他感受着等待已久的兴奋:“噢噢噢,伊兹密,你终于来了!我要杀死你!”而身着甲胄的王子银发茶眸,长发与银河的光波连成一色,双目则封锁着最冰寒的冷静,他临风攀登,轻捷地跃过企图阻止的士兵,仿佛踏过山间的薄荷,迅快又灵敏,但他的剑每一次落下,必有人授首,必有人哀叫着出离生命。
  吉坦达修兴奋得血管也燃烧起来,他一手提着凯罗尔,一手举着巨斧,在火海和血烟中搜寻伊兹密:“你出来,女人气的家伙!你不出来我就杀你的女人!”
  伊兹密从火海中步出,滴血的长剑美如盛夏的蔷薇,梦幻般的银发仿佛浮动着一层光环,本该映出火光的瞳孔却闪耀着星光。那一瞬间,吉坦达修有些头晕,他少年的时光仿佛就封在这个人的眼眸深处,那故去的繁华与童年在这人茶色的眼里,仿佛断虹残霞般,再无那种柔嫩的天真的润绿,只有哈图沙最冷的冬天。而两人的话如利锋交并。
  “这一次,我再不会容你活着!吉坦达修!”
  “少废话,女人似的家伙!我才要你死!”
  吉坦达修高高提起凯罗尔的头发,露出狰狞的笑,伊兹密却冷冷一瞥,把十一年前被至亲的姑姑背叛的痛苦化成眼眸中最深的暴风雪刮向吉坦达修,那刚刚吸取了热血的长剑犀利地指向这人。
  “放下她,吉坦达修!”
  吉坦达修仰天大笑,巨熊般的影子无限扭曲:“伊兹密,你终于来了,十一年了,我在这里窝着,每天只能砍树来出气,你却在哈图沙当王子,忘了我和我母亲!”
  他的斧头锋利地在凯罗尔的额头上挨着,凯罗尔不敢动,不敢叫,不敢哭,生怕每一丝颤抖都招来这大汉的失手,她的全部心思都在这人的斧头上。
  “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也要杀你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她就该死!” 吉坦达修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要先杀了她,再杀你!让你看着她活活被劈死,永远痛苦!”
  伊兹密冷淡到几乎无色的神情上是一种冰冷,一种讽刺。“你想杀她?你以为这样有用?为了她,我就下不了手杀你?”
  “哈哈哈,你不是爱她吗?我要杀了她,让你看着她死!” 吉坦达修的脸也在扭曲,失声咆哮。失去母亲后他也失去了目标,除了按照母亲一贯的教导“杀死伊兹密”外他已不能思考。
  凯罗尔的脸被划破了,鲜血在滴,她恐惧得无法思考。
  “是么?那就请便吧。”伊兹密却冷冷地笑了。
  “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女人?我已经玩过她了。”他的唇飘出一丝薄情的笑,在月光和火焰中看来,更是冷酷无比。“而且,”他慢悠悠地说。“已经玩腻了,你想杀就杀吧!”
  想杀就杀?路卡惊了!凯罗尔也惊了!
  那一刻两个人的心都在痛苦地搏动!
  王子是这样想的么?路卡自问。王子不是热爱尼罗河女儿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凯罗尔则不敢相信这个答案。那个曾痴狂万状疯狂拥着她为她生死不顾的男人真的对她已毫无情意了么?
  凯罗尔能感到头上拖着她长发的力度震了一下,她拼命仰起头,想看清楚王子的表情,在这个生死关头,如果她被这个人抛弃了,那她真的会被劈成两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吉坦达修在吼。“你不是爱她爱得发狂,愿意为她死掉么?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伊兹密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看到他血红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演得太过火了!要是他真的失手把凯罗尔劈了,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伊兹密没空去想吉坦达修干吗反应这么激烈,反而露出愉快的笑。“亲爱的表哥,你难道不清楚在王家之中,怎可能长久只爱一个人呢?你的父亲要不是早死,只怕也有无数妃子了吧?”他撇撇嘴,露出恰倒好处的厌烦。“这个女人我已经玩够了。要不是父王逼我娶讨厌的女人,我才懒得来找她呢。虽然她还有点用,可是,如果你想用她来威胁我……”
  他轻快地微笑着,“那就没用了。你请杀吧!怎么杀也无所谓,只不过,她死了以后我再杀掉你就是了。”
  
  路卡的心紧紧往下沉去。只是有用吗?如果有一天,他也对王子没用了……
  忽然间,他觉得地下开了一个大口,要把他过去这些天里的天真相信全吞了下去。他原本跟在王子身后,不断地举着剑为王子防护,可不知怎么,这一回竟然有些举不起剑来,仿佛不想再活下去。
  而凯罗尔则直接地哭了。当斧头的刃锋朝着她的脖子滑下来,象切面包似地割开她的衣服,让她娇小的乳 房露在火光中时,她哭了,却不知是心里更痛苦还是身体更恐惧。
  好久了,她都被奉为高高在上的神的女儿,即使伊兹密报复她仇恨她,也还是把她看在眼里,从没象此刻把她看成烂泥一般,眼睁睁瞧着那斧头滑到她的□上,还是冷若无事。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凯罗尔叫了起来,声音是在呜咽了。吉坦达修不耐烦地大喊:“闭嘴!”心里充满惊异。
  那个软弱的、会在比箭中放鸟儿飞去不忍伤害、被他鄙视嘲笑的小表弟竟然成了这样?他眼里心里交错着那日这人杀死他母亲的冷酷神情,想起了那一回在巴比伦见面这人脆弱得象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躺在河岸边,那清丽的容颜上还带着鲜血,仿佛即将坠落的日光,美得象个女孩子似的,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伊兹密没错,是那个女孩子似的美丽表弟!美丽却又无用,美丽却又软弱,美得想让人把他捏在手里掐死!
  可是现在,吉坦达修忽然意识到伊兹密从来就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比他吉坦达修还要坚硬残酷冷血无心的男人!
  吉坦达修吼了起来。“你想骗我,伊兹密?嘿嘿,我不会上当的。你给我好好看着,看她的身体怎么被我割裂!”
  他不信那个软弱的美丽的女孩子似的表弟真会长成男人,他不信伊兹密的心真的已没有弱点!他要杀了他,就要杀了他!
  伊兹密冷冷地笑,反而退了开去。“请便。”
  路卡的脚跟都在颤抖,他想起了战斗前王子跟他说的:“这回你可要好好配合我,不管发生什么,就注意一项:不准你擅自扑上来给我添乱!”
  要不要信任王子的决定?即使这个决定如此冷酷,让人从头顶到脚底都直冒寒气?
  要不要相信王子这一次,相信王子的心不会这样冷酷到底?
  要不要相信那个十年来教导他、带领他、爱他、保护他的王子仍然保留着心底的柔软?
  路卡看着斧头滑向凯罗尔的□,心都要逆流了。可他还是坚忍地站在原位,没有冲上去解救。
  如果这是王子解救尼罗河王妃的策略,那他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扑上去!
  如果……如果……
  路卡颤抖起来。
  如果这真的是王子对尼罗河女儿最后的决定,那路卡……也……也……他再也想不下去,只是无意识地流出了痛苦的泪。
  凯罗尔也在流泪,今夜发生的事再度超越了她的底线,她无法接受无法承认那冰寒的滑到她胸口、刃锋即将切开血管和肉体的痛苦。
  伊兹密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微笑着催促:“快点吧,杀了她,我们好决斗。”
  吉坦达修的斧头扬了起来,斧柄握在手上,眼睛则盯着那个他以为软弱实则冷酷到连他也害怕的表弟。
  
  那一瞬间凯罗尔的灵魂轰的一声脱离了身体,那一瞬间路卡的心乱得象暴风雪下的道路,那一刻吉坦达修疯狂地劈下,但,伊兹密只是吹了一声口哨。
  整排的箭从吉坦达修背后射了过来,即使他穿了甲胄,但这三千多年前的甲胄功能实在很不全面,他的脖子被射了个对穿!
  伊兹密轻笑着,又吹了一声口哨,但这一次是庆贺了。
  “愚蠢的家伙!”他看着那怒目瞪视还不肯倒地的人说。“你以为经过你母亲上次的挟持我会没有防备?我冲进来前早就做了安排,让一排人绕到后面去,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废话,还不都是为了拖时间。”他轻笑着在吉坦达修肩上轻轻一点,那巨大的身躯立刻倾倒成山。“你就是笨死的。跟我玩心计?再过一百年你还是要死在我手上!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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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嘣”的一声,响起的却是凯罗尔软软滑下的身体,落在一边的斧柄被她的身体砸到了。伊兹密轻笑着朝她伸过手去,秀致如编贝的牙齿在火光中闪着光明,他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去。
  这一会,他心无旁骛地享受着救出人来了的喜悦,他没有想起仇恨。
  而她,迷惑地把手放在了他伸出的手上,他轻盈地一握,她就随他而起。
  “路卡,你先看着她。我去搜索一点东西。”他说。想起那些和这对母子私通消息的王亲,嗯,想必还留有来往书信。
  他的唇愉悦地飞扬而起,他的眉毛舒展,他的身姿挺拔,他的长袍连几个血点都没留下,干净得象是赴宴归来。
  他甚至没有多看尼罗河女儿一眼,顺手把她的小手交给了背后的少年,提着剑大步朝内室走去。
  “王子……”路卡在背后呼唤。伊兹密迷惑地回头,看到路卡一脸如释重负的奇异神情,还有说不出的羞涩忸怩。“请……请您多加小心。”路卡握着尼罗河王妃的手说。
  伊兹密点了点头,冲他一笑,明净,舒畅,开怀,自顾自穿过火焰大踏步走了进去。他没有看到,在他的背后,凯罗尔纠结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而路卡目送着他,再次露出了那种天真的无限信赖的神情。
第 46 章
  路卡觉得,这一路上尼罗河女儿都很不对劲,她总是不说话,当他自那夜后顺理成章又成了她的随从兼看护,每次向她请示什么,她只报以含糊的嗡咿声,让他怀疑她有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比如此刻,他跪着说:“尼罗河女儿,请您上马吧!”唤了好几遍她还未能从白日梦般的状态回过来。哪知王子却听到了,转过头,不悦地说:“你跪着做什么?”路卡一阵愕然,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和她相处的方式,没想到王子竟会不满。
  伊兹密瞥他一眼,目光说不出是冷肃责怪还是别的什么,长臂一伸,就将尼罗河女儿提上了马。缰绳还握在路卡手中,而她的人却似乎清醒了一点,王子命令:“你以后不用侍候她上下马了,我来做。”就跃了上去。
  凯罗尔的脸陡然通红,象有人丢了石榴子在新酒里,满脸都是晶彻的虹彩。她自从被解救出来后,得以在侍女服侍下洗了大半个月都没洗过的澡,用铜镜和银梳彻底清理了几乎长出虱子的长发,又经过这几天正常饮食的养护,略微恢复了一点从前的光丽粉泽,但那原本就纤细不足一握的腰更象被风吹吹就能化了一般,有种快折断的柔脆。看了她这样子,伊兹密也不好意思狠下心来折磨她,只得把她养着,过程中也有那么一两次,她想趁王子不注意时驾马跑掉,哪知王子一吹口哨,马就自动兜回来了,王子也懒得责罚她,看她瘦怯得禁不起一捏的模样,心想不要把她真弄坏了,他还得靠她来说服父王放弃那个恐怖的未婚妻呢,所以,这段日子她是很受优待的,王子白天把她拥在马上,晚上虽说给她上了脚铐,但她的饮食住宿都还是享用着王家标准。凯罗尔从油腻恶臭太过通风的牢房和巨斧临头的恐怖,陡然到了有温软羊绒枕头、织金绣毯和暖炉细炭的帐篷里,虽说还要受些旅途风露,但对比之下,已由地狱而登天堂,倒也不敢太作怪。
  此时她的脸怪异地红着,被王子揽住的腰一阵细微的颤抖,低下眉去,那金发如长浪般掩住了所有心思,但王子哪有注意她的变化,回头看着路卡,说:“你还不快点上马?”路卡应了一声,赶紧起身到自己马前,王子这才满意了,回过头去,举起一只手说:“出发。”
  王子没注意的事情,路卡可注意到了。尼罗河女儿的脖子红得太不正常,被王子抱在怀里时也似乎没有从前的那种抗拒感,相反有些说不出的僵硬。王子最近没怎么用心在她身上,偶尔发现还以为她又着凉了,不以为意招来军医,命令给她灌一碗草药,那药应该很苦吧,每次她都扭曲着小脸做欲呕状,路卡见状,忙给她送上一瓶蜂蜜,她含着蜜,拍着胸口这才缓过来。路卡很想告诉王子她的微妙变化,可不知怎的,却是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他太清楚了,尼罗河女儿那样一垂眼的神情仿佛在极力遮盖什么,路卡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对王子从来都是抗拒厌弃的,怎会短时间内改变呢。
  路卡很慎重地考虑了要不要去劝说她接受王子的心意,虽然王子口口声声说不爱她了,但从王子最近两次救她的情况看,王子对她未必是彻底无情,而且她也的确是最适合王子身份的女子。在路卡想来,不管那位格鲁吉亚公主到底如何,既然王子一点都不喜欢,那肯定是不好的了,而且王子和国王一样,都是太阳神在地上的代表,若要找个王妃,自然莫过于神的女儿最为般配。路卡知道,王子虽然对他说了很多次“我爱你”,可是以王子的身份和形势,必须要有妃子和孩子,自己只是个娈童,王子喜欢就好了,他并不痴心妄想更多,那天在吉坦达修城堡里的事情证明了王子还是他的王子,虽然行事严厉,但心仍是柔软的、愿意照顾人的,既然这样,路卡更不能给王子添麻烦。王子需要的是能巩固其政治地位和神权的正妃,而不是一个出身奴隶前途有限的男孩,路卡并没有因自己和王子有了性关系就觉得身份提升了,虽然他暗暗希望王子能喜欢自己久一些,让自己一辈子跟着,但从王子的利益出发,路卡还是必须为王子着想,让王子拥有合适的妃子。
  如今,在众人面前,他和王子保持着礼仪的距离,一切行动都符合一个随从和亲信的标准,众人知道前段时间王子感激他的功劳而亲自照护过他,也知道他照护过伤病的王子,以为王子每晚留他在帐中不过是让他贴身服侍,并不知道他们并榻而眠的那些事,而真正知情人又缄默不语,路卡倒也没有什么压力,只是每晚依旧被召入王子帐中,两人在同一个大木桶中洗过鸳鸯浴,做过某些暧昧的事后,他都会被王子压在床上。
  好在王子知道分寸,考虑到次日他必须要骑马,那处小(敏感词)穴受不得冲撞,每夜只是让他用手帮忙泄火,或者让他在帐中等着,自己则到凯罗尔的帐中去解决,再回来与他并头而卧,拥抱他至天明时分,才在他服侍下起身。
  路卡有时能闻到王子身上凯罗尔的香气,那是只属于女性的气息,和路卡身上除了每天骑马跋涉流出来的汗和皮肤本身的气息外几乎没什么味道的身体相比,凯罗尔身上不仅有贵重香膏和脂粉的气味,也有一种天然的女性香味。路卡默默地闻着,最多只把脸略微偏开一点,柔顺地迎接王子的吻,尽管这唇可能刚吻过别人,路卡还是安顺地接受着王子的唾液和王子所有的气味,乖乖地按王子身体的动作和手势依在王子怀里。他从来没对王子说过这事,他的轻微避让也不易让王子觉察。
  伊兹密习惯了自己是事物的中心,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自然也想不到路卡对此有什么感想。路卡起初很是难受,也不知为什么要难受,但后来便渐渐开始思索起这事。从理智上他很清楚,王子拥抱亲吻别人都是理所当然。路卡虽然做了王子的娈童,可早就明白,娈童就是娈童,不是别的,他连生育功能都不具备,女奴还可借着孩子一跃而上成为正式的小妻,但娈童不过是男人偶尔用来取乐的工具而已,虽然王子现在喜欢了他,可男孩的身体迟早有天会变成坚硬的男人,那时候他会长出胡须,他的身体不会再这样柔软适合摆弄,王子肯定不会再拥抱他了。
  王子喜欢的、爱的本是女人,之所以会喜欢他,说爱他,都是因为他前段时间的忠心打动了王子,所以才拥抱了他,而他正年轻着,身体的柔韧度也还合用,王子抱着他会觉得舒适,可是,他的身体总有一天会不适合拥抱的了。王子迟早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赫梯君主,那时忠诚于王子的人不知会比现在更多出多少倍,比他俊美的、有才能的、愿意献身的人会更多,王子还会这样需要他的感情和他的忠诚么?他还能象这样贴身追随王子、永远都在王子身边么?
  路卡在重新服侍尼罗河女儿的这段短短时日里,虽然极力克制不要想多,但还是想了很多。比如王子的拥抱、王子的爱语和王子的保护,这些都是他从前梦想不到的,可一旦得到,知道必定要失去,那种痛苦却是难以抵御。
  路卡在埃及和巴比伦等地看过的娈童都是年轻的、秀媚的、如美女般的,虽然路卡并不符合秀媚的标准,但他知道娈童岁月不过那么几年,青春过后,主人就不再垂爱,之后他们就会转做守门人或者侍从、管家等,甚至被卖出去为奴,或被主人讨厌起来而驱逐。路卡有时会忍不住在王子的怀抱中偷偷失神,想起王子和尼罗河女儿做了些什么,又是怎样做的,她会在王子的冲刺下怎样去回应呢,她那散乱的金发、羞颤的玉体会是如何地娇弱迷人,她的魅力征服了埃及君主,也让无数人垂涎,虽然如今王子还垂顾于他,没有马上把他厌弃,每夜与他共枕至天明。但他只是一个长相普通、出身低微、很快将耗尽身体柔软让人合意的青春期的男孩子,怎可能长久让王子喜欢呢?
  路卡不敢想那一天的到来,他渐渐发觉自己不再能控制心的平衡,从前他想的是,只要王子找回了尼罗河女儿,立了正妃和侧妃,就会用不着他了,那他就按照王子的愿望或者主动提出来去担任王宫看门人等职务,继续为王子效忠,可如今,他却渐渐地不再满足,每次看到王子离开帐篷,就会控制不住把眼睛朝向另一边而不敢看下去,害怕这一夜王子真会不再回来,害怕这夜过后王子不会再容他在他的怀里,也害怕王子和尼罗河女儿彻底地两情相悦而再也不会对他说出那些甜蜜的话语,不再用温柔缠绵的眼光看他。路卡常常在王子睡去后苦恼地睁开眼,失神地盯着帐篷顶,或者睡到半夜后就心事重重地醒来,把王子的睡容看上一遍两遍三遍乃至于千遍。
  这样的时光太宝贵了,一想到日后将可能永不复来,路卡的眼睛就酸酸的,牙也酸酸的,手也酸酸的,身体每一部分甚至血管里都充满了即将失去的痛苦,酸涩都让骨头都扭伤了一般。
  如果王子没有那样爱抚过他,没有那样亲昵地叫过他名字,没有对他说“我爱你,路卡”,没有给他置身于王子怀中的机会就好了!
  路卡虽然曾经走过列国,立下过大大小小的功勋,但他并不以为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传奇,他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平凡的小人物,这辈子也会默默无闻地过下去。王子虽然近在他身边,虽然每日都能看见,虽然每次出任务都是为了王子,他还是觉得和王子的距离无限遥远。他以为,他永远只会是那个仰望星辰的人,是跪在尘埃中瞻望君主的平民和奴隶。他愿意为王子去战去死,但王子的感情世界是与他无关的,就象小时候他默默站在一边看着王子和公主的嬉戏,那是他所不能融入的世界,也是他没有资格进入的世界,近在咫尺却永不可及。路卡从未敢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和王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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