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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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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此机会,祖昭总算看到那位“大小姐”的真容,正是那些女眷居中的一位女孩,年不过豆蔻,白色裳衣与脸上都有些许物资,清丽水嫩的大眼睛中还带有几丝泪痕。相对于身边侍女而言,这位大小姐着实算不得姿色出众,不过身上却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气质。虽然先前的劫难让她至今面带惊恐,但在这份惊恐的背后却又藏着一份无比执着的仇恨,这不仅与其他同样受难的年轻女孩们不同,更与她十三、四岁的年龄不符。
    大小姐在听完账房先生的请示后,低着头悄然看了一眼马背上的祖昭,正巧遇到祖昭看过来的目光,她连忙移目躲避,然后嗫着声音蚊蚋的做出答复。
    账房先生小跑着回到祖昭面前,欢快的说道:“公子盛情,在下等人感激不尽,我家大小姐也会铭记恩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祖昭风度的颔首,又说道:“怕你等当中有人不便行走,我叫人去找一些坐骑来。”言罢了,他转向后方检查几具胡人尸首的祖季,吩咐其带两个人返回之前交战的地方,将被射杀胡人的马驹全部牵过来。
    祖季不见怠慢,叫上两人之后飞快的上马而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祖昭让随从分出一半水袋给卢家亲属。他下马稍作休息,与账房先生闲聊了一会儿,得知账房先生名叫卢奂,本是卢家商队的管事,后因家业中落,商队解散,只能在家中打杂。此次昌黎卢家转投涿郡宗族,也正是因为家道不济之故。卢奂的老爷如今尚留在昌黎打点善后,先让家眷分批次迁徙到涿郡。
    休息约有两刻,祖季这才牵着五匹胡马返回。跳下马快步来到祖昭面前,他说道:“就抓到这几匹,其他的都跑得没影了。”
    祖昭微微点头,说道:“将就将就。让女眷和伤者先上马。”
    祖季应了一声,随即与卢奂一起将五匹胡马分配给女眷和几个受伤的从属。
    卢奂自然先取了一匹马来到大小姐面前,请大小姐先行上马。哪里知道大小姐来到胡马侧面站定,却再也不动,只是好像发愣似的直勾勾盯着眼前胡马。卢奂以为是胡马太过高大,大小姐无从上马,于是连忙招呼几名健硕的仆人和侍女,搀扶着大小姐上马。可当众人簇拥而至时,大小姐仍然无动于衷站着,一言不发。
    祖昭看着祖季安排好其余胡马,走回到自己的坐骑前,利索的跃身上马。正当准备带领队伍启程时,他这才看到卢奂这边还围着七、八人,轻踢了一下马肚子走了过去,正声问道:“卢管事,何事?”
    卢奂一脸尴尬,看了看祖昭,又看了看不知发什么脾气的大小姐。
    祖昭眯起眼睛瞥了少女一眼。少女脸上原先的执着表情顿时消失,换上一副惊慌,赶紧低下头避开目光,细腻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红晕。祖昭不动声色的问道:“可有什么为难?”
    少女依旧低着头,渐显娇喘,一时无话可说。
    祖昭等了一会儿,心中有几分不耐烦,但他又察觉到少女似乎并非在耍“大小姐脾气”,于是尽量保持着耐性。正待他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少女忽然开口:“奴……不……骑胡马。”声音低弱如蛛丝,彷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祖昭扬了扬眉宇,隐约猜出了些许内情。一旁的卢奂恍然过来,连忙弯身向祖昭赔不是:“少侠勿怪,少侠勿怪。昌黎边境向来不得安宁,时常有胡人和高句丽人袭扰。三年前家夫人不幸死于一场胡人劫掠的祸乱,因而大小姐对外族一直深恶痛绝。还请少侠见谅。”
    听得这一席解释,祖昭总算释然,倒没想到一个小女孩会有这样的心结。看来对方只是生性含羞而不善言语,仅能用行动来表达心声,如此想来并无太大的过分。点了点头,他再次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到卢奂手里,道:“我理解,如此,先骑我的马。”
    卢奂连连感激不已,忙不迭的把马牵至大小姐面前,催促众人扶其上马。
    大小姐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浮出更多红晕,就在上马的一瞬间,手中忽然坠落一物。
    祖昭恰好在一侧整理胡马的缰绳,一眼看到少女坠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一支银钗。他不假思索的弯腰拾起了银钗,赫然发现钗头处竟有一抹干涸不久的血迹,抬头再看少女,立马发现对方左袖渗出一小片血块。
    与此同时,少女也看了过来,眼神慌乱而紧张,不敢正视祖昭却又必须要寻回银钗。一阵迫切和焦虑之后,她吞吞吐吐的嘤道:“还……还给我……”
    祖昭从没打算要私藏这支银钗,他不发一言的抬手把银钗还了回去。就在少女夺回银钗双手护在心口时,他忽然之间有一种憾然的觉悟:莫非从被俘开始她一直藏着银钗,准备寻找时机以死守节?
    少女别过头去,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焦虑。
    祖昭缓缓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之后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骑上胡马,招呼队伍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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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龙城飞将
    在返回徐无县的途中,祖昭带着队伍经过卢奂一行人遇袭的地方,给出一些时间让卢奂等人收拾残剩的行李,并用缴获的胡马重新套上马车,让更多的人可以得以休息。继续上路后,他又让祖季快马前往南边的树林深处寻找洪叔和卢家管家,不过祖季回来时却告知未能找见洪叔等人,推测已经乘马先行返回徐无了。
    祖昭深知洪叔为人持重,理应不会出事,于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继续带队往南行走。
    徐无县人口不算丰茂,即便有武帝迁北屯边的人口基础,但过去近百年时间里,边境冲突不断,人口流失严重,到如今已经不足一万户人丁。然而凭借徐无县四通八达的交通,这里倒成了衔接胡汉的一处重要边市。
    一行人赶回到县城时天色已暗,祖昭盛情邀请卢家众人去往本家庄园暂住,卢奂客套不过,在请示大小姐之后便答应下来。祖家庄位于县城西郊外的北郭亭,该亭共计三百户人家,九成皆是祖姓,就连亭驿也都成了祖家私有的馆舍。
    亭驿是北郭亭最外围的建筑,此时门前正聚着七、八名较年长的族中少年,一个个面色皆是严峻。打老远看到祖昭等人沿着官道出现,领头一位华衣少年赶紧吩咐两人先行赶回亭里汇报,随后又仓促迈着步子迎向而来,半途中还忍不住急忙的出声招呼。
    还未碰头,祖昭隔着老远一眼认出领头的少年正是三叔长子,他心中当即已经猜出几分状况,于是先一步直接问道:“阿湛,洪叔可曾先回了?”
    祖湛连连点头,神色急切,说道:“洪叔才回不久,刚刚跟大阿公、二阿公和我爹把事情说了。我爹正央我去县里见陈县长,大阿公还差人去卢龙塞寻官军去了。可幸大公子总算平安无事,今后再遇到马贼万不敢这般鲁莽啊。”
    祖昭若无其事的大笑两声,颇显豪迈的说道:“区区胡贼,岂能让我大汉男儿畏怕?且先不说这些,回庄子上再说。”他说完,回身招手众人从亭驿一侧的巷子穿入。
    祖家庄是祖氏一族的祖宅,位于北郭亭最西的位置,背靠一片大牧原。庄园占地甚大,最外围还有一道丈许高石木结构的围墙,里里外外有五层院子。正门即是贯穿北郭亭大路的尽头,左右邻里闻得动静,接二连三出门张望,正看见祖昭领着众人经过。身为祖家大公子,平日里又和气友善,这会儿大家自然少不了殷勤的打声招呼、问安。
    祖昭在马上一一颔首回礼,不过却没有放慢马速。
    庄园大门外早有许多祖家子弟等候迎接,下马后,祖昭让祖季带卢家人去偏院厢房入住,准备好热水、食物和其他为伤者善后所需的物品。交代完毕,他便与祖湛等人迈步走进前院,过了前院院门,几位站在走廊上的叔伯立刻迎上前来,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担忧。不过毕竟是军人世家,长辈们对此也习以为常,并无太严重的反应。
    “阿公和二爷、三爷都在厅里等候,大公子快亲自去报个平安。”
    “有劳三叔。”祖昭向祖湛父亲点头,继而大步流星来到正厅。
    正厅并无太多人,都是族中三老。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正端坐在首座,虽然身骨清瘦,但坐姿笔直,无论神态还是举止都未曾有丝毫的倦怠,军人的气质不掩而露。此人正是祖昭的祖父,祖家一族之长祖举。古代人结婚生子较早,即便是两代人相隔的岁数也不会太大。
    祖昭来到正厅当中,规规矩矩的向首座行礼,又依次向另外几位长者问好。
    “昭儿,事情都已经听说了。虽是冲动了一些,但总算不辱我祖家门风。”祖举语气缓慢而不失威严,说话时的神态也是一副波澜不惊。
    “胡虏猖獗,欺我大汉无人。他日再敢犯境,孙儿照样会迎头痛击。”祖昭正声说道。
    “昭儿有此志气,你父亲在天之灵总算得已慰藉。不过你切记,我大汉之所以威服四方,靠地绝不是莽撞,否则与那些不开化的胡虏并无差别。”祖举教训的说道。
    祖昭的父亲在五年前病死于军营之中,早几年尚由祖父亲自教养,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聪慧听话,于是在家族中逐渐获得几分独立的名分,也开始继承部分嫡传的家业。
    “孙儿铭记阿公教诲,必然时时反省。”他躬身答应到。尽管今日以寡敌众大胜胡马,过程中有许多值得一提的亮点,但是自己并没打算当着长辈的面前吹嘘。反正此事很快会传出去,倒不如先保持一种谦虚谨慎。
    “获救诸人眼下如何?”祖举转而有问道。
    “说来也巧,所救下的这些人皆是涿郡卢师家的族亲,孙儿已经安排他们在庄上暂住。”祖昭简略的提及了一下此事。
    “涿郡卢师?可是子干公的族亲?”祖举微有诧异。
    “正是。”
    “那可真是巧了。子干公乃当世大儒,声名在外,若非因为忌惮党锢之祸,我们祖家倒是应该与卢家多多来往才是。子干公锋芒太露,为人刚烈,就怕会遭佞人所陷。此次机遇巧合,也算能让祖卢二家有一个交际。”祖举感叹万千的说道。
    “朝纲不振,君上昏庸,就怕国将生变。”祖昭面色深沉,意味深远的说道。
    在场几位长者脸色生变,不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祖父祖举微微拧眉,沉默许久之后,他用徐缓而又严肃的口吻说道:“昭儿,有些话在家中说说就罢了,切莫在外面乱言其他。总之,且先照料好卢家诸人,明日早些再去县里请黄道人来一遭,为伤者医伤。”
    祖昭点头应道:“孙儿记得了。”
    本以为谈话会告一段落,殊不料祖父祖举忽地话题一转,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昭儿,你是我祖家嫡长子,如今年岁也不少了。去年时阿公就曾跟你提过婚姻一事,当时你说你要读书,所以暂且搁下。上个月玄菟郡的公孙家特意来信,恰巧公孙家二小姐明年正月便及笄,言下之意正是专程来说这门亲事。”
    祖昭面色变化甚微,稍作犹豫,他说道:“阿公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祖举沉声道:“本打算过几日再将此事说与你听,不过此事或迟或早也都一样。玄菟郡公孙家是当地大族,族中多是郡中官僚。若能促成这桩婚事,两家今后结为唇齿,于谁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乱世将至,在此之前本该想方设法扩充家族势力,祖昭也绝非扭扭捏捏之人,身在这个年代必然要遵从这个年代“父母之命”的传统,只不过他并不认为玄菟郡公孙家是最值得合作的门阀。公孙确实是幽州大姓,但大姓不代表同宗同族,即便同宗同族也未必团结一致。在不远未来称霸幽州的大军阀确实是公孙瓒,只是这会儿公孙瓒人尚在涿郡,玄菟郡公孙家分支众多,上到太守公孙王或、下到还为郡吏的公孙度,彼此之间根本互不熟络。
    见祖昭默然不语,祖举倒是没有太多踌躇,雷烈风行的说道:“总之,此事阿公我已有定夺,这个月十六公孙家的人会到徐无来作客,届时再作详谈。”
    祖昭问道:“公孙家的人要来?”
    祖举颔首,没有再多说其他。
    这会儿另外几个长辈插入话题,向祖昭慰问了一番适才遭遇胡马的状况,又语重心长的进行了一番教导。祖昭的心思尚在与公孙家联姻一事上,对于其他话只是简言敷衍,真没想到有些事到来的还真是仓促!
    当晚,祖昭让祖季在偏院设下宴席,为卢家众人压惊。不过这次宴席只算是简餐,并没有办得太过铺张,就连他本人也仅仅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向卢家众人敬了一巡酒。除此之外,他顺带转告了卢家大管家胡伯的情况,洪叔下午先行载着胡伯回到祖家庄上疗伤,庄上的医工已经初诊断过,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情况还算稳定。
    卢奂一众人激动万分,少不了一阵千恩万谢。
    喝罢酒后,祖昭出于礼节起身向舍内的卢家大小姐告辞。卢家大小姐隔着门帘,声音文弱又羞怯的应答了一声。正当祖昭要转身离去时,门帘上映出的烛影忽然晃动了一下,轻声呼唤了一声:“你……”
    祖昭闻声回顾,保持礼节的问道:“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门帘上的烛影缩回了身子,沉默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今日还未曾多谢公子。奴在这里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声线若隐若现,难掩羞涩之意。
    祖昭笑道:“义理之事,不容辞,小姐毋须挂齿。”



第7章,察举提拔
    正如祖昭所料,不过两天光景,那日英勇追逐马贼一事便在徐无县传开。
    先是徐无县县长专程派了县主簿与县尉登门拜询,之后连驻守卢龙塞的官军也央人前来慰问。祖家是徐无大族,族中有多位长老是致仕在家,族长祖举又曾是前度辽将军张奂麾下别部司马,戎武二十余年累计军功记五大夫爵,无论是县长还是卢龙塞诸将领,都要让其三分颜面。更何况此次是祖昭仅率二十余骑大破近百余胡马,甚至还缴获了一些战利品,自然是要诚意的前来嘉许。
    祖举事先并不清楚祖昭遭遇胡马的具体情况,只当是凭借武艺与上等良马,机缘巧合之下击败十数马贼,着实未曾料到真实情况要更加危险许多。于是在第三天上午,他专门动身来到偏院造访获救的卢家众人,向卢家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祖季与那天一起陪同祖昭出猎的二十余族中子弟,为宣传祖昭大破马贼一事下了不少功夫,人云亦云,在所难免会有一番添油加醋。在他们看来,只要能让大公子大放异彩,自己多多少少也能沾上几分荣光。正因为如此,那日祖昭大破马贼一事徒增了许多戏剧化,比如胡马人数从两位数变成三位数,再比如将祖昭三箭震敌说得愈发玄乎。
    不管如何,祖举对孙儿大为刮目相待。尽管他知道祖昭过去五、六年每日都会坚持习武练马,马术、射技、击剑皆有扎实的根基,十三岁那年便凭一己之力追猎一只成年雄鹿,但到底从没有过任何实战经历。不光在他的印象中,只怕全族下都只看到这位大公子温和守礼的一面,却从没想过其还有勇猛陷阵的一面。
    在这几日里,祖昭虽然一直在关注外界的传闻,但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是一种波澜不惊,每日还是规规矩矩的读书、习武,就彷佛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一样。期间祖父与族中长辈都曾前来问及此事,卢龙塞驻军派人前来慰问时,还专门叫其到场对答。对此,他都表现的言简意赅,无丝毫添油加醋,反而恨不得一句话概括完毕。
    越是这般慎言慎行,越是引起更多的赞誉。无论是祖父祖举,还是县府官吏,都认定祖昭不仅是有英武之才,更兼有谦谨的翩翩风度。尤其是那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引人热血沸腾的豪壮之言,在整个县城疯传不息。
    卢家众人在祖家庄休息数日,直到大管家胡伯身体逐渐恢复好转,当即便着手张罗告辞一事。胡伯听过祖昭英勇相救并安顿大小姐一行人的事迹之后,不顾身体刚好,坚持前往庄上向祖昭拜谢。祖昭自然以长辈之礼相待,在得知卢家众人于近日内打算告辞,他并无太多赘言,只吩咐祖家子弟备好盘缠和马车。胡伯感激不尽,连连承诺他日必报今日大恩。
    三日过后,卢家众人正式向祖举、祖昭拜辞,祖举又以家主身份馈赠一辆马车和若干盘缠。祖昭让祖季集合了庄上少年十余人,各自配好座骑,陪护卢家众人出了县城。一直送出了十多里路,邻近县境,方才就此别过。
    在返程的路上,祖昭一副若有所思。他很早就在盘算着一个计划,那就是找到一个契机可以在黄巾之乱之前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此番从马贼手中救活卢家一行人,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好的由头。边疆之地原本就不太平,再加上临近“盗季”,无论胡人还是其他贼众都已是蠢蠢欲动。
    往年入冬,郡里都会组织各县“备盗”,由县里安排各亭各里抽壮丁编成卫队,专事负责本县治安,待到开春过后再行解散。早些时祖昭年岁尚幼,再者每年备盗都属于徭役,祖昭祖父祖举有五大夫爵,按例可免本家男丁徭役,因而未曾加入过备盗卫队。
    现如今他已不再是孩童,已有入队备盗的资格,至于徭役一说全然不必担心,贵族子弟以身作则,更能增添几分大义的美名。眼下县里正盛传以寡敌众击溃胡马的光荣事迹,他所求的勇名俨然付实,只要再获得家族的支持,带领今年备盗卫队绝非难事。
    “祖季,你过来。”快到县城时,祖昭侧身向自己的堂弟招呼了一下。
    “大公子,有何吩咐?”祖季快马跟上前,伸着头问道。
    “从明日开始,练马时你多找一些族中闲暇的子弟同来。越多越好。”祖昭交代道。
    “哦。那……大公子究竟要多少人来?”祖季没有多想祖昭为什么要多找人来练马,反而就事论事的问起具体需要的人数。
    “不是说了,越多越好,若能叫来百余人那是最好不过了。”祖昭强调的说道。虽然北郭亭全族青壮远不止百余人,但眼下正值农忙季节,能凑出百余人出来练马已经算不错了。
    “这么多人啊?”祖季自知不像祖昭那样家族地位显赫,就怕完成不了祖昭交代的任务,可又不想轻易放弃,顿时显得迟疑为难起来。
    “你先去传话,就说是我的意思。若北郭亭叫不出来,大可去临近的安阳亭走走。你不是与安阳亭的张远、张预二兄弟颇有来往么?听说张家兄弟也是习武的好手,正好借此机会结识一番。”祖昭提示的说道。
    安阳亭张氏虽不及祖家势大,但同是徐无县的一方豪强。因为安阳亭与北郭亭相近,两家关系多少有几分交集。张家长辈都敬重祖氏军人世家,逢婚丧寿诞都会客气的派人来送一份请帖。祖昭因为年少,过去数年并无与临近的豪强望族打过交道,如今正翘首希企能多结交一些英杰人物。
    “如此就包在我身上了,张远、张预最是讲义气,我叫他们出来他们必不会推辞。”祖季拍着胸脯正声应承道。
    “甚好。”祖昭露出欣然的笑容。
    返回县城已过正午,祖昭一行人从北郭亭南边直接由西南侧门进到庄子。一名下人正翘首等候在西南庭院里,见到祖昭身影后连忙快步迎了过来。祖昭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马场的杂役,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着装。
    那下人来到祖昭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道:“大公子,太老爷正找您呢。”
    祖昭端正腰带,拍打了一下裤褶,问道:“是吗?阿公可有说是什么事?”他嘴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里最先想到的还是关于与玄菟郡公孙家婚约之事。
    下人摇头道:“太老爷没说。不过县君大人正在府上作客。”
    祖昭微微扬起眉头,疑惑的道:“是吗?陈大人何时来的?”
    下人如实答道:“已到一个时辰了,正与太老爷在内殿坐着。”
    祖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他,示意下人前行带路。
    内殿位于正门第二进的院子,平日里只用来招待贵宾或族中三老。祖昭来到殿前,门内侍从先行向殿上正喝茶闲聊的祖举与陈县长通报了一声,他这才脱鞋步入殿内,距茶座尚有十步时便弯腰向陈县长施礼,之后又前进三步向祖父祖举施礼。
    “晚生见过县君大人。”
    陈县君年近四十,虽与祖昭祖父一样清瘦,但却是一种精**黠的状态,全然没有行伍中磨砺出来的刚正之气。他满脸和气的回了一声招呼,全然不见丝毫的官威,反而倒想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哎呀呀,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大公子真正长成少年英雄了。还记得我上任徐无那年到访贵府,大公子尚是稚声求学的孩提,不得不服老呀。”陈县君不吝亲近的感叹道。
    “县君大人见笑。在大人面前,小子永远要虚心求教。”祖昭躬身谦虚的回道。
    “昭儿,你且近前来。陈县君此番可是专程为你而来,足足等候两个时辰之久,还不赔罪。”祖举威严的说道。
    祖昭走到茶座近前,却没有落座下来。古人尊礼重节,像祖氏这样的世家门风更是规矩森严,纵然身为嫡长子也不能擅自落座于长辈的席间。他看得出来祖父只是在向陈县君卖一个面子,即便如此,自己照样还得把场面做足,于是赶紧弯身谢罪。
    “无妨,无妨。”陈县君坐着虚扶了一下祖昭。
    “你可知道前些日你击退胡马一事,昨日陈县君已专门报往郡府。若非如此,郡府岂会那么快知晓你的名号呢。”祖举煞有其事的说道。
    “承县君大人爱抬,晚辈可不敢以此邀功。”祖昭显出诚挚的谢道。这时他大约已经猜出祖父召见自己的缘故,既然不是谈论公孙家的婚事,多少可以轻松自若一些。
    “祖公子谦谨之名果然不虚传。年纪轻轻有如此义节,实在难能可贵,也不枉我此番的苦心了。”陈县君在最后半句话上故意着重了一些语气。
    “如今已是入秋,岁末便是郡中一年一度的察举。今年县里陈县君打算举你入名,今日前来是与你商议以何科目入名。”祖举终于说出了原委。



第8章,明经算术
    尽管祖昭在心中早有寻思,但也没料到陈县君竟是为此事而来。
    察举是汉朝最重要的取仕途径,凡能获得察举资质者必然是当地德才出众之人。即便如此,每年名额有限,各县所推举的贤能也要经过一定角逐。
    祖昭自知自己名声不菲,从小便能孝顺长辈、礼贤下士,又认真刻苦研读诗书经文,再加上祖家大族的世家背景,的确并不缺乏参加察举的资质。但重要的是,他现今年岁尚轻,较之县里其他德才之仕而言着实资历不足。纵观过去十余年的察举历史,所录取者皆是弱冠才俊,根本未曾有过十六岁少年破格取用的前例。
    当然,这并非说没有任何机会。只不过他从始至终就没考虑过以察举步入仕途,祖家三代将门,人丁兴旺,家族富甲一方,单凭本家势力足以成就一番事业,完全没必要多费心思在选举一事上面。若未能选入朝中授官,留在郡县担任一官半职倒是好的,万一机缘巧合真被选入朝中,远离本家势力范围,反而得不偿失。
    如今汉室式微,黄巾起义即将揭开帷幕,天下很快会迎来群雄并起的时代。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手握实际兵权更能体现优势,无论是为了生存还是别有所图,只有真正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强军,才能在这个世道上奠定话语权。
    正因为如此,选入朝中为官虽然对培养政治资历和积攥政治资本极好,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显然会有太多鸡肋之处。与其困斗庙堂,还不如于江湖壮大势力,何况黄巾起义原本就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晚生何德何能,实在难以当得县君大人这般抬举。察举虽无明文限制年岁,但往来举仕从未有过弱冠之下者,晚辈年方十六,涉世未深,岂不是自讨笑话么?”脑海中飞快的寻思过后,祖昭礼貌的推辞道。
    “祖公子又谦虚了。”陈县君深意的笑道,表面上似是只当祖昭是故作谦虚,而笑容背后却有许多弦外之音。
    “昭儿,该说的话适才我已与县君说过了,此次县君着实煞费苦心,再者今岁县里也确实没有其他出众的人选。你可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县里先举你入名,至于是否能取仕提名,还要看你的造化。”祖举语气渐露严肃之意,目光森严的盯着祖昭。
    祖昭深知祖父虽是年近古稀,但绝非是一个慈和守本分的老人,可以说祖家能发展到今时今日成为一方豪强的家势,正是因为祖父不懈和用心经营的结果。无论是幼年拜卢植为师,还是避嫌党锢,又或者是与公孙家联姻,如此种种都不难看出祖父的城府与野心。此次要求参加右北平郡察举,显然也是希望祖家能重新踏入官场。
    可惜的是,祖父虽然心机勃勃,却对国家大势缺乏有效的判断。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得需要取得祖父的支持,所以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道而驰。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再刻意去接这番话。毕竟他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把握,此次郡里察举自己未必能顺利录选,历史上年纪不过弱冠能入朝为官者屈指可数,这种概率可不是说破就能破的。
    “大公子品德出众,又文武兼备,当真是我徐无县不可多得的人才。纵然年纪尚轻,可只要心怀社稷,又能尽心尽力为之,有何不可?”陈县君笑呵呵的说道。
    “晚生先谢过陈县君如此爱抬了。”祖昭保持着谦虚的笑容道。
    “适才陈县君与我说过,今岁郡里依旧是以举孝廉为主,举贤良方正为辅。不过经学和明算也并非无用武之地,刘太守那边早传出一些说法,郡里今岁正巧有计曹掾史的空缺。”祖举颇有提点意味的说道。
    听到这里,祖昭彻底放心下来,看来祖父的本意并非是让自己通过察举入朝为官。只要有祖父在背后的支持,凭借祖家的家势在郡里某个一官半职绝非难事。
    “大公子孝名已布全县,而举孝廉又是历来最受青睐,相信若祖公子以孝廉入名,必能十拿九稳。”陈县君像模像样的说道。
    祖昭的孝名确是有几分声扬,但并没有到达家喻户晓的地步。毕竟身为世家子弟,家境富裕无忧,哪怕表现的再殷勤也无法让世人体会到足够的孝顺。也因此他很清楚陈县君的话只是单纯的客套或敷衍,本没有打算认真对待此次郡里的察举。
    “晚生才疏学浅,德行愧欠,于孝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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