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苍纸,根本看不出任何血色。女孩应有的朱唇,此时此刻看上去也跟脸上肤色相差无几,惨白而干涩。任何一个稍微有常识的人看到这里,都能辨认出对方是怀病在身。
都病的不成人样,竟还能有这样的身手,这辛秋白真不是一般人。
祖昭暗暗一番寻思,他倒没有任何想要取辛秋白性命的意思,并非因为辛秋白是美女,而是因为对方有自己需要的线索。默然片刻,他徐声开口说道:“我劝你还是尽快束手就擒,即便你身手很好,但终归只是一个人。上次我可以擒住你,这次我同样也可以。”
辛秋白冷笑起来,笑声中充斥着讥讽,她说道:“真是好笑,上次你以众欺寡,趁我负伤侥幸得胜,这次你又仗着人多,难道你们自诩堂堂男儿竟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么?”
她的这番话并没有让祖昭感到难堪,不过在场其他人听在耳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尽管祖昭崇尚义理,但也不是那么传统顽固的盲目崇尚,对于一些根本不懂义理或者不讲义理的人来说,这一套显然只能是累赘。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辛秋白,毕竟那日在太守府时,辛秋白原本是有可能一箭射杀他,但最终还是饶了自己一命。
这一点也是他对辛秋白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最起码可证实对方不是一个完全杀戮成性的恶人。
…………………………………………………………………………………………………………
【最近又看了一遍《天注定》,实在太好了。不过据内幕消息,正是因为这部电影太有良心,许多盗版网站自发为了保护贾樟柯导演的知识产权,而决定删除盗版下载地址。我之前下载这部电影的网站,已经再也找不到《天注定》的下载链接了。】
【求推荐,求红票,求一丢丢打赏撑撑门面,多谢各位读者大大了,多谢了!】
第9章,决死一搏
祖昭不动声色的说道:“生死之争,本无道义之言,更何况当日之事错综复杂,岂能用孰对孰错来做断言?辛姑娘,我知你并非毫无理智,弃暗投明,尚有挽回的余地。”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忽地有些许诧异,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辛秋白苍白如纸的脸上闪过一分惊怔,不过很快又恢复常态。她冷冷的笑了起来,抬起手中短剑直指祖昭,阴鸷的说道:“可笑,你这小贼竟也敢跟我说教道理。休要废话,如上次之言,你我再见之时必是决一生死之际。看剑!”
说罢,剑如虎啸,以一股强劲之势向祖昭迎面扑来。
祖昭虽自幼勤习武艺,但也没有真正练到出神入化以一敌十的境界,最多只是懂得一些套路,顺带利用一些超前的锻炼方式强健体魄。最多在弓术、马术这些有具体技巧性的方面有几分造诣。他从未想过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可以打出这样“刚强”的剑击之术,难怪十多个大汉都无从近身。
屏住呼吸,他没有想过与辛秋白硬拼这一剑,相反则是聚集全身精力反应在双眼,试图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出对方的破绽之处。刚强的剑法遇强更强,硬拼虽然有可能架住局势,但毕竟仍会陷入被动状态。
辛秋白的剑只一刹那之间便迫近跟前,剑锋闪烁的锋芒触目可及。
祖昭身形先向左偏了一下,只待辛秋白剑势跟着向这边转移时,他忽地又集中全身重心向右边躲闪。这种虚晃一招的招式,只怕在眼下这个年代并不常见,不过却在后世早已广泛运用,尤其是一些诸如篮球、足球之类的体育运动。
辛秋白着实未曾料到祖昭会耍出这等手段,无奈剑势已老,再想转向难上加上。
祖昭趁机提剑,倾斜着向辛秋白肩膀刺去。他本是十拿九稳,哪里知道眼看剑尖已经抵触到辛秋白肩膀,辛秋白一个低声侧腰扭转,不仅躲过了自己的这一剑,甚至顺势收回之前的剑势,转而横切过来。
他暗暗惊叹:这女子腰腹之力真是了得。
一念及此,他猛地后撤跳开,跟辛秋白拉开一定距离。
辛秋白根本没有任何收势的打算,紧贴着跟了上来,挥剑一轮抢攻。
虽然只这一回合交手,祖昭已然看出辛秋白的腾腾杀意,若自己还要抱着取巧破招的心态,只怕迟早会先一步露出破绽。当即,他一狠心,决定采取一种自己心感不耻的办法,不再有任何躲闪之意,挺剑直接上前来迎击。
他料定辛秋白身体虚弱,体力上肯定有所不支,既然对方善用刚强的剑法,那自己只需要以强对强,保证能跟其相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必能消耗其体力,届时再伺机反攻一手。
两剑相交,擦出一声金属质感的脆响。
相持一阵,分开!辛秋白再次先发力抢攻,她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愈发显得苍白,同样没有血色的嘴唇,这儿会反倒渐渐泛出几丝红润,不过这种红润是由内而外,极像是口腔中渗出的血迹一般。
祖昭根本不退让,手中之剑不收力量,辛秋白的剑势越强,他投入的力量只会更强。
七八回合下来,祖昭已然感到自己虎口隐隐作痛,并且连剑身也出现许多磕痕。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担忧或者不适。相反,他心中十分清楚,此时此刻辛秋白的情况要比自己更恶劣。他能感受到,每一次拼剑,辛秋白的剑锋便消弱一分,或许这一分不是太过明显,但正所谓积少成多,哪怕不需要计算对方那么准备,却也能计算出自己对抗的力度。
一旁,那些负伤的驿站帮工只看得目瞪口呆,当然在他们看来,这会儿仍然是为女贼辛秋白的剑法感到惊叹,一个柔弱娇媚的女子不仅先击伤多人,紧接着还能跟祖昭这样的少年英雄打得难分难解,岂能不算了得?
然而,站在另外一边的李信原本是紧握手中佩剑,直到仔细观察过祖昭与辛秋白的交手之后,心头的巨石总算放下,甚至还将手中佩剑低下剑尖,摆放一个舒适的位置。尽管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多年习武和捕猎的经验让其有一种捕捉细节的习惯,自己一眼便能看出祖昭与辛秋白之间的优劣之分,显然后者气力正在逐渐减弱,就连握剑的手也跟着有许多不合常理的摇晃。
除此之外,他对祖昭的剑法同样心有感慨,尽管之前在太守府时曾见过祖昭勇武之举,但毕竟当时场面过于混乱,未能仔细观察过祖昭的武功底子。至于一早便传得沸沸扬扬的名声,他只当做是一种荣誉上的理解,却不会真正认为这是个人剑技、弓马等技巧的彰显。今日算是真正意义上一睹祖昭的能耐,他立刻在心中认同了祖昭“少年英雄”的称谓。
就连李信身后的一众随从,也无不对这少年刮目相待。他们与祖昭同行这段时间,除了知道这少年曾以少胜多击退过胡人之外,也没有太多在意,更何况对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这会儿见了过招的过程,无一不是大为盛赞。
院中,火光随风而动,昏黄的土地上光影交错,似妖魔似鬼怪。
祖昭在明显觉察辛秋白步履软弱,剑势中的刚阳急速锐减之后,立刻将蓄积已久的中气全部爆发出来。三、两回合的交手,场面上的局势顿时彻底扭转,一路抢攻的辛秋白节节败退,让祖昭完全占据主动。
“弃剑!”
祖昭大声警告道。
辛秋白却充耳不闻,她的招式愈显混乱,破绽频出。不仅如此,她神色在这个时候也呈现得极为难受,嘴角分明渗出了几丝鲜艳的血花。
“我,宁可,死在这里!”
她紧咬牙关说道,一字一顿,字字参血。
祖昭注意到本是抱着决死之心的辛秋白,妖媚近艳的眼角竟似有泪花泛起,那晶莹的闪光之中分明显示着不甘、失望、无奈,以及一丝难以捉摸的怯弱!
第10章,最后一剑
两支剑再次碰撞在一起,然而这时辛秋白却放佛根本没有力气似的,非但没有用力去拼持,反而竟还需要借着两支剑架在一起时支撑自己的身躯。
“弃剑,你还能活。”
祖昭再一次警告。诚实的说,自己心中的确生出三两分的怜悯,但更多的则还是要留下这个活口,套出那个渔阳郡幕后主使者的真实身份!此事一直困扰他许久,自令支连续击败牛海、刘安二贼后,整个线索几乎就此断绝,唯一的进展仅仅知道悬赏自己人头的人是来自渔阳郡。显而易见,这渔阳郡之中必有一人在操作着右北平郡的动乱。
这等罪魁祸首,岂能任之不管?
“惺惺作态,少假仁假义!”
辛秋白在说这番话时,都已经有一种气若悬丝之态。
祖昭心头一狠,猛然向后撤了一步,同时也撤出了自己的剑。
失去支撑的重心,辛秋白薄弱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轻如蝉翼一般向前踉跄倾倒。
祖昭闪身避让,省得让对方栽倒的身子撞上自己。
本以为辛秋白这一下子铁定会栽一跟头,哪里知道对方似乎是明知败势已定,突然之间聚集所剩无几的全部力量,支撑着自己身躯勉强保持平稳,并反手要刺向祖昭。或许这便是所为的搏命一击,又或许仅仅只是垂死挣扎。
然则这绵软无力的反击,对祖昭而言根本不算是一回事,轻松的一挑手中剑便格挡开。接着他又看到辛秋白已然站稳身势,并且似乎要发起新的反击,当即身如迅雷,抢先撩起长剑径直向其刺了过去。
哪里知道,辛秋白好不容易站稳身势,身形明显一滞,方才缓缓转过身来面朝祖昭。她显得很是疲惫和虚弱,嘴角的血迹已经流到下巴处,双眼中涔着分明晶莹的泪滴,让其冷酷的脸色顿时黯然下来,根本没有余力再提起手中的剑。
祖昭眉宇微蹙,急忙收力,尽管长剑仍然刺中对方的肩窝,但也仅仅是皮肉之伤,他并没有继续向用力。
“胜负已分,弃剑。”
辛秋白没有丢弃她的剑,她迟缓的低头看了一眼肩窝的剑伤,随后又抬眼看着祖昭,眼神欲睁而又无力。
“我,不会,弃剑。”
辛秋白脆弱的说道,突然,身形猛然向前挺进。
祖昭万没想到辛秋白居然会选择自残,本能的收回了自己的剑,避免辛秋白扑过来时直接让剑贯穿其肩骨。
辛秋白就像是一片凋零的枫叶一样,在寒风中被撕裂、被蹂躏,然后摇晃着坠落。她的身体迎面向祖昭靠来,祖昭以为其快要昏迷过去,于是没有再躲闪,准备伸手去接住她。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她染血的嘴角冷不防扬起一抹如同罂粟花一般的冷笑。
“你,中计了。”
她的身体仍然在坠落,但是拿剑的手却忽然提了起来。
祖昭大惊,着实没有料到辛秋白竟顽强到这种地步,脆弱就像是干枯树叶一般的身体,还会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豁出命的拼死一击。他此时想要躲闪已经太迟,毕竟重心前倾准备去接人,辛秋白只需挺起手中剑扑过来,剑刃自然而然就会刺穿自己的腹部。
难道……竟然让一个女子暗算了……
一声闷响,祖昭感到自己腹部受到坚硬之物撞击。
“叮铃”又一声脆响,那是一支剑坠地的声音。
辛秋白倒在祖昭的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彻底昏迷过去。
祖昭愣在原地许久,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不远处,李信飞奔而来,他神色同样异常进场,正要探手去扯开辛秋白。
祖昭缓缓的开口说道:“无妨,她已经昏过去了。”
李信惊诧不已,他分明看见辛秋白提剑刺向祖昭,旋即关切的问道:“祖兄弟,你……你现在怎么样?我马上去找医工……”
祖昭语气不变,徐声说道:“不必了。”他脸上的错愕正在慢慢消散,换上的是一种平静,顿了顿之后接着又说道,“我没事,她,用的是剑柄。”
李信怔了怔,低头一看,发现坠落在地的剑果然是女贼的剑,而祖昭背后也没有任何染血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他叹了一口气,一脸郁闷,说道:“这,这叫个什么事?祖兄弟,不是我多嘴,适才你明明有许多机会取她性命,为何偏偏要一让再让。”
祖昭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说过,她知道许多重要的情报。我不希望这条线索再断掉。”
李信甚是疑惑不解,追问道:“到底是什么线索,你到底在追查什么事?”
祖昭稍微用力将辛秋白抱了起来,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说道:“稍后我会详细告诉献岩兄,不过眼下还得先善后。”
李信颇为急恼,但也没有那么沉不住气,于是没好气的叹了一口气,旋即招呼众随从协助驿站众人救治伤员。
次日天明,李信派人去附近镇上寻人到驿站帮忙,一番忙碌之后,这才张罗启程继续赶往徐无县。直到上路,辛秋白依然昏迷不惜,不过经过一夜的休息,气息上有所缓和。只可惜祖昭、李信一行出发时没有准备马车,一个昏迷的女贼着实不好处理,最终祖昭自告奋勇,愿意与女贼同乘一匹马,并且就让辛秋白坐在自己身前,依偎在自己怀里上路。
李信再三要求最起码将女贼双手捆缚,以免路上对方醒来又会作乱。
不过祖昭却没有这么做,一则是出于启程过程中的方便,二则他相信以辛秋白目前的状况几乎不可能再作乱。当然,除此之外,他心中冥冥有所觉察,辛秋白理应不会再试图加害自己,如果真要取自己性命,昨日夜里最后一剑绝不会临时调换头尾。
调换剑的头尾,这可是一个十分刻意的动作!
第11章,徐无之议
次日下午,祖昭一行方才返回徐无。
祖家庄听闻祖昭承蒙郡府出面调节,得以暂时脱身戴罪立功,上下无不欢喜。
祖湛、祖季、祖成等人早早来到北郭亭外的官道上等候迎接,没过多久,就连陈县君与安阳亭张家也都闻讯赶到庆贺。正好祖昭、李信急着商议抽调义勇前往驰援郡府,索性就趁着大家欢聚一堂之际,顺便将此事拿出来讨论一番。
昨天上午在无终县郊外遇到申元一行后,李信当时便派人赶到徐无先行通知。这会儿祖举、陈县君以及张家众人心中多少是有所准备,并且同时也先进行了一番讨论。陈县君的担忧与祖昭昨日夜里对李信所说的如出一辙,徐无周遭频出事故,又有胡马随时犯境的威胁,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祖昭既然能考虑到这层问题,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
在祖家庄中堂大殿上,他向众人提出可以暂时分兵两部分,自己统率祖家本门子弟,再另外汇集部分自愿通往的义勇,约计四百余人,其中骑士两百、步弓手两百,尽快随李信赶回郡府平刚县。而在抽调这四百义勇的同时,县府继续发布公示招募义勇,按照每期两百人分批次组织训练和安排编制。
之所以要分批次招募,一则是不能确定郡内平叛之战具体会进行多久时日,二则也考虑本县经济实力问题,徐无县今岁招募八百义勇已是各大豪绅承受的极限,再若要增加在义勇身上的开支,对他们而言还不如直接分给犯境盗贼。前者是实打实要捐出去,后者未必会真的来犯徐无县。
听完祖昭的提议,陈县君虽有一些疑虑,但尚且还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于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至于张家、祖家两大豪绅家族,对此十分赞同。张家不必多说,反正这次调往郡府的又不是张家人,祖家要“挑大梁”那就由得去,少一半义勇编制,还能减轻他们每日供应钱粮的负担,何乐而不为。
若是换作平常,祖家同样会有像张家这样的小心思,但眼下却大有不同。
挑明了城南赵家串通车骑将军张温试图办祖家一个罪名,这会儿大公子祖昭还是戴罪之身,若不尽心尽力做一番保家卫国的事业,不仅会让郡府难看,更会坐实了张温所治罪名。当然,抛开这一层不说,此次祖举还是很期待祖昭能立下一份汗马功劳,今岁察举因为太守出事到现在都没确定一个名分,如今郡内动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岂能不好好把握。
祖举唯一担心的,还是祖昭的安危,他毕竟中年丧子,如今家中嫡传就只剩下祖昭这个孙子,兵家凶事,提心吊胆总是不可避免。好在如今他还是能想开这一点,毕竟过去几个月里自己见识到祖昭的能耐,再者三代军人世家,若连这点胆魄都没有,简直就等同于有辱门风了。于公于私,此事是再无其他选择。
之后,中堂大殿上又商议征调义勇的细节,包括如何策动所为自愿同去的义勇,驰援郡府的义勇装配何等兵甲,沿途所需的钱粮物资,以及队伍相关的统领问题等等。祖昭年纪虽然不大,但毕竟于郡内颇有声名,此在文韬武略皆有体现,成为徐无驰援郡府的义勇队领袖当之无愧,然则即便如此,也还需要另外几人担当副手。
堂下祖季、祖成等人平日相熟的几名子弟纷纷自告奋勇,不过祖昭在深思之后,决定让祖季暂时留下,只让祖成一人随行。另外再算上韩当、古丽娜尔和叔辈中的祖陵三人即可。之所以如此安排,他认为徐无县未必十拿九稳周全,几个月前胡贼能够扰境,眼下郡内大规模动乱之际,显然更是趁虚而入的时机,家中无论如何要留下一些能上阵杀敌的人。
祖季对祖昭言听计从,又颇有勇武之力,但毕竟太过年轻,而且又头脑简单容易冲动。此次驰援郡府不止徐无一县,届时必然会统一归辖郡府领导,万一祖季战时又犯倔脾气,只会误了大事。祖昭希望祖季能在家中好好历练一阵,待到成熟后再外出闯事业不迟。
其他细节相应讨论,纵然没有确定的结果,但彼此心中多少算是有一个底。
最后,祖昭十分认真的向李信询问关于各县征调驰援郡府的义勇,在屯驻郡府期间粮草供应的情况。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总不能让各县义勇自备粮草,否则别说各县无法继续招募填充兵力,而且这种长途跋涉的后勤供应,也会无形中加重各县负担。
李信有几分疑虑,他说道:“诚实说,在下临行前郡府那边倒是没有交代此事,不过,料想既然是拱卫郡府,平叛郡内,自然不可能让各县负担多余的钱粮。此事再不济,州府也会派下相应物资。还请诸位安心。”
祖昭沉思一阵,他心中终归还是拿不准,自己可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
前天在平刚县他是亲眼目睹郡府当下的情形,别说郡府紧急招募义勇十分困难,一旦文丑、田楷二人带领残部回城之后,到时候只怕会更添负担。到底右北平郡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又常年与胡人纠缠不清,财力薄弱。
万一各县驰援郡府的义勇到平刚县后,粮草不够用,不仅无法维持各县义勇的士气,甚至还会发生哗变。于事无补不说,还会倒添堵,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但现在过多猜疑也没有任何益处,只能且走一步算一步,希望郡府和州府能知晓目前局势严重性,不会舍不得拨下一部分粮草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说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李信其实心里很没有谱,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郡府,对郡府的情况再清楚不过,说到底自从发给文丑都尉讨伐昌城县的粮草让太平道贼众劫持后,郡府库存损失极其严重。纵然这会儿尚有部分余粮,但想必也不会太多。
他没办法把这个情况提前告知在场众人,同样抱着且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把兵力调往郡府,只要郡府尚在,多少能够在人心上得以稳固,不至于让右北平郡彻底陷入混乱。
商议已定,约定明日一早再邀请县中三老共同决议。
祖昭安排李信一行人在庄上休息,出来后便又去了一趟后院找韩当。
自令支县讨贼回来,韩当暂时留住在庄上,前阵子原本是要离去的,正因为后来祖昭入狱,韩当为了方便出力,于是继续留住了一段日子。祖昭见到韩当,将郡府及郡内的情况详细陈述一番,力邀其能够同往郡府出一份力。
韩当本怀着一腔热血,若不是因为在令支县遭受通缉,这会儿理应加入令支县备盗义勇之列。郡府蒙受贼难,不仅匹夫有责,更是用武之地,他丝毫没有犹豫,当即便答应下来。
回到内院居所,祖昭闲暇无事,又无睡意,于是将之前讨贼时所穿戴的板甲取出来,仔仔细细研究一阵,并记录一下应该修改的地方。正聚精会神钻研到一半,门外走廊上忽然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出现一名小女仆。
小女仆站在门外,先抚了抚急促不已的胸脯,平息下来后方才开口说道:“大公子,大公子,那个,那个女子已经醒过来了。”
祖昭立刻站起身,快步来到门外,问道:“她可有闹事?”
小女仆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不过,不过她要吃东西。我们已经给送了一些热粥和饼,但是她好像很饿,吃完了还要吃。”
祖昭缓缓的的颔首,随即无所谓的吩咐道:“行了,她要吃多少就给她多少。你先去,我稍后便过去一趟。”
小女仆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离去。
祖昭回到房里,本打算耐着性子把板甲一事先行处理完毕,但心中总有拿放不下的东西。适才小女仆前来通报所谓的那个“醒来的女子”,正是今日一路带回的辛秋白。回到祖家庄时,辛秋白仍然昏迷不醒,于是他暂且将其安排到一处厢房休息,又请了庄上的一名懂得医术的老者为其诊治。
他没有第一是按通知庄上,说这个女子就是“臭名昭著”的黑箭贼,即便是那日太守府事故,与自己同去追捕辛秋白的祖成等子弟,业已交代暂时不要提及此事。他很清楚,辛秋白射杀了多名本族子弟,于情于理都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但在清楚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之前,自己并没有打算向其报仇雪恨。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暂且搁下手头上的事务,起身出门而去。
来到辛秋白休息的厢房门口,正好迎面遇到古丽娜尔。辛秋白毕竟是杀人凶手,但同时也是女流之辈,若是让一群大老爷们来看管,只怕会有诸多不便,故而祖昭才会吩咐古丽娜尔在一旁策应。
古丽娜尔见到祖昭,蓝宝石般的眸子带着几分幽怨,略显抱怨口吻的说道:“她醒来后什么话都不肯说,只知道吃东西,就刚才还噎住了好几回。我看,她好像是打算噎死自己啦。”
祖昭对此并不感到好奇,昨夜在驿站与之交手之前,他便猜出辛秋白如今境遇并不好,所以才会夜半来敲驿站的门,意图勒索一份热饭糊口。不仅如此,今日就连为其诊断的长者也说过,辛秋白确实身负内伤,但最关键还是身体过于虚弱,俨然有好些日子没吃过饱饭。
微微笑了笑,他平易的说道:“无妨,就让她吃个够。”
古丽娜尔努了努嘴巴,有三两分不满意的样子,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祖昭走进厢房房间,只见有两个仆从正规规矩矩站在一旁,而在卧室里,辛秋白就坐在床榻边缘,正将面前餐盘里的食物狼吞虎咽塞进嘴里。他来到卧室门口站定,平静的看着丝毫不顾吃相的辛秋白,心中竟生出一番感慨。
辛秋白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于是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她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祖昭时,眼中闪过一道凶狠的光泽,但很快又渐渐消散,变得呆滞和空洞,紧接着又低垂下头继续吃着东西,只不过此时的动作却变得矜持了。
祖昭看着辛秋白,只觉得此时对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额头散落着几缕发丝,显得又乱又黏。大大的眼睛黯淡无光,就放佛是被乌云遮掩的星辰。脸颊上原本触目惊心的箭伤疤痕,放在这时也毫无凶狠之意,反倒徒增几分可怜。小巧可爱的嘴巴不停咀嚼,嘴唇附近还沾着许多饭粒和油迹,满是邋遢和局促。
等了一会儿后,他迈步走了进卧室房间。
辛秋白下意识别过身不去正对祖昭,手里依旧捧着装满食物的木碗。
祖昭没有靠得太近,停在大约五步远的地方,一时间也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
辛秋白也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东西,只是偶尔会抬头看一眼站在面前不远处的祖昭。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显出一种诡异和别扭。
就这样维持好一阵子,祖昭见辛秋白手中木碗里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徐声开口道:“只要你能安分,此处没有人会伤害你。我见你是女流,又身负伤势,故而没有将你拘押于陋室之中,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辛秋白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将餐盘里剩余的食物挑进手中木碗里,继而又别过身去。
顿了顿之后,祖昭继而又开口问道:“有一事,无论如何我都要问你,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昨夜那一剑,你为什么最后会以剑柄刺我?”
辛秋白停下手中筷箸,脸上有几分惶然,空洞的眼神愈发空洞,放佛自己心中同样在追问这个问题似的。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