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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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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来。毕竟陈县君不比王县君,自家地头多少还是要有所礼让。
    陈县君从茶缸里舀起一碗茶水,给祖昭的茶杯填满,不动声色的又说道:“前几日郡府派下官文,本已决定协商本地驻军协助此次剿贼。届时协同两县之力,配合官军行动,料定贼子插翅难逃。可惜啊……”
    祖恪忍不住抱怨道:“陈县君难道就不怕官军调来时,贼人早已闻风而逃么!”
    陈县君瞥了一眼祖恪,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转而看向祖昭,缓声说道:“大公子,本官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以此事为一个教训。”
    祖昭之所以没有急着说话,就是想弄清楚陈县君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他现在大致上已经看得出来,此次剿贼原本能算作两县合力办案,换言之,事后也是两县共同领这份功劳。现在正因为他擅自行动,以至于无法按照原计划那样实现功绩分配,自然而然,让一直抱着投机心理的陈县君心中很是不甘。
    他不疾不徐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脸上不见波澜,正声说道:“陈县君,此次我祖家上下浴血讨贼,最终未曾说过有郡府赞许,所求所做之事,到头来仍旧是让邻县王县君三言两句敷衍过去。想来,目下绝非是讨论此次讨贼孰对孰错,可以说,讨贼迟或早都没有错,所谓计划无非只是一个草考,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善将兵者必善于随势而变。所以说,讨贼之事,于情于理,任谁都没有错。”
    就目前形势而言,如果连陈县君都开始责怪祖家擅自行动误了大事,那此事必定可大可小,甚至对祖家会有大不利。到时候王县君随便煽风点火,陈县君这边再添油加醋,纵然祖家有通天般的能耐,也会陷入一口难辨的困境。相反,如果能拉拢陈县君一起来针对王县君,那形势一下子便能扭转过来。
    无论如何,王县君捏造事实辩无可辩,只要能揪住这一点不放,定能拨乱反正。届时也能给陈县君带回相应的好处,想必陈县君是能够辨清楚其中利害。
    听完这番话,陈县君眼色一亮,旋即又恢复到不动声色,他平静的说道:“大公子此言,会否有些托大?郡府那边已然听闻此事详细奏报,刘使君与邻郡张县君业已联络此事。是对是错,应迟应早,定论昭然,何以再言其他?”
    祖昭笑道:“定论昭然?怕是未必。事实胜于雄辩,当日发生何事,还有谁能比我祖家亲于讨贼更能了然?王县君藏有私心,我祖家牺牲的族众可绝不答应。说来,此事还要请陈县君为之主持公正。”
    陈县君眯起眼神藏在冉冉升起的茶碗热气后面,显得扑朔迷离,又放佛是在盘算什么。他自然明白祖昭接连几番话的用意,自己这几日与祖家几位长辈皆有往来,祖家长辈对祖昭带队讨贼褒贬不一,褒扬的当然还是祖昭少年英勇,一夜破贼,颇有微词则还是未按规矩与官军同往。在他看来,祖昭眼下自是希望消除所有非议,争取挽回祖家应有的荣誉。
    对于他而言,自己同样能从个中获取好处,总不至于让邻县那个姓王的矮冬瓜一人独贪功劳,更何况那个姓王的矮冬瓜本来就是坐享其成。
    慢慢饮了一口茶水,陈县君严肃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笑容,和气的说道:“细细想来,祖公子这番话不无道理,事实胜于雄辩,此次祖公子浴血出力,岂能让一些奸诈之徒投机取巧?虽说府君大人对此事甚为忧心,但相信只要祖公子能当面澄清,必然还是能有一个结果。”
    祖昭颔首谢道:“有陈县君这番话,晚生心下释然。”
    陈县君接着又道:“如若本官猜测不错,过几日郡府那边便会有消息。届时本官陪同大公子同去一趟平刚,争取将此事说一个清楚。”
    祖昭微笑道:“多谢陈县君成全。自劫马案伊始,陈县君便操劳不已,这一份恩情晚生必会铭记在心。”
    陈县君深意的笑了起来,惺然推辞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循规蹈矩罢了。”
    祖昭见此事已经说通,陈县君断然不会不顺这个人情,想必纵然是郡府那边同样也希望能争取讨贼的功勋,今日已见,无非是陈县君故意摆谱加以试探罢了。他起身准备告辞,祖陵、祖厉、祖恪等人也都明白今日谈话的用意,好歹没算与陈县君白有这份矫情,哪怕对方矫情一些、打打官腔亦是无妨。
    就在这时,陈县君不疾不徐的再次开口说道:“大公子,可别忘了本月初十察举,毕竟是本官一番心意,还望大公子多加记心。”
    祖昭下意识看了陈县君一眼,先是一阵面无表情,随后露出真挚的笑容,躬身行礼道:“多谢陈大人关心,晚生必不辜负。”



第58章,公孙伯圭
    出了县城回到北郭里,如今祖家庄园仍然悬挂着许多黑白幡,法事经诵之声漫漫卷来。
    里内石板大道左右,不少人也都有装饰祭奠之物,或应祖家庄园之景,又或正是遇难者的家属。祖昭等人缓缓行走在大道上,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袭来,都道北地男儿多义气,可一旦真正经历生死攸关才会明白有些事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容易。又也许,是这冬季来得越来越迅猛了一些……
    祖家庄园大门最近几日是敞开着,过了大门便是前院前厅。如今这里布置成礼堂,向西一侧是做法事的僧道,整整齐齐列席而坐,各式法器奏出低沉却又匡怡的韵律;向东则是设宴场所,预计持续二十余日的祭祀,每一日每一时都会大摆宴席,菜碟酒食不停轮换,宾客到场凭吊之后便随即入席。寻常人止在院内外围,族内亲从止在院内靠厅,贵客和长辈们则列席前厅之上。
    每逢这样盛大又持续甚久的宴席,最是人多也最是更换频繁的必然是最外围的客席。三九交流、邻里街坊,只要稍微认识遇害牺牲者家属人,便能上庄园待上一会儿。
    此时虽是午后,祖昭等人沿大门进庄后,仍然看到前院前厅觥筹交错。许多食客、访客见到大公子等人回来,忙不迭起身问礼,其中多有摇摇晃晃、醉不成形者。不管这些人认识不认识,身份微薄还是尊贵,祖昭皆是客气答礼。
    转到前厅,厅内少许客人,皆是临近县乡的豪族。祖昭又与这些人互相应礼。
    刚从前厅出来,后门门侧立着两名庄上仆从,纷纷向祖昭行礼。一名仆从说道:“大公子可算回来了,庄上来了客人,这会儿正在中堂偏厅。”
    不及祖昭开口发问,身后的祖恪颇有懊怨的说道:“这几日天天都有贵客临门,又算什么稀奇的事,无非是来走走过场罢了。”
    那仆从低头又道:“适才来的客人好像是来商议五日前讨贼一事。太老爷还吩咐奴仆,若大公子回来便让赶去偏厅。”
    祖昭在进门时看到大门外停了许多马驾,其中少不了华车、大驾,只是想到平日里也有不少车驾来往,因而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奴仆这么一说,可见家中确实来了一些了不得的客人。他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应了一声,随即快步向中堂偏厅赶去。
    到中堂大院外,只见正殿附近的门廊上有七、八人身影,其中几人是祖家青年子弟,另外几人却皆是身穿黑衣腰佩官刀的人,看上去像是侍卫或门客。这几人正随意闲聊着,时不时还望偏厅方向张望几眼。祖昭沿着走廊上前,祖家子弟忙行礼,那几个黑衣刀客则没有太大动静,直到有子弟介绍之后方才对祖昭拱了拱手。
    一名子弟早先一步跑进偏厅通报,祖昭紧随其后入门。
    偏厅气氛井然,祖父祖举端坐上席,公孙治、淳于沛陪坐一侧,而另一侧则有三位身着华服、腰悬锦带的客人。祖昭一眼认出三位客人中的一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安阳亭张远堂兄、涿郡范阳县尉张南。至于另外两位客人,居上席者仪容端庄、姿态雄伟,须髯健美,其年龄不过三十余岁,颇有一番贵族风度;居侧者体型健硕、颇有威仪,年龄与张南相差无几。
    祖昭心中尚有疑惑:此番前来理应是达官显贵,为何却只让公孙治、淳于沛陪坐?
    祖举见祖昭进门后,脸色端严,向三位客人介绍道:“此子便是吾孙。昭儿,快来见过三位大人。这位是辽东属国长史公孙伯珪大人。”在介绍完祖昭之后,他示向那居上的客人。
    祖昭听得“公孙伯珪”名字,心头顿时一震,忍不住暗叹:原来这人是公孙瓒?然而惊叹之余,他很快又有了几分不解,这个时期的公孙瓒应该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官,怎么这时会来到徐无县拜访自己家?
    略微迟疑,他收拾两袖,躬身向公孙瓒行礼:“小子见过公孙大人。”
    公孙瓒爽声笑了一阵,伸手虚扶,说道:“祖公子果然仪表不凡,当之无愧少年英杰。今日一见,甚为宽怀。”
    公孙瓒虽为贵族,但出身卑微,少不了慎言慎行,因而还是懂的与世家子弟来往。
    祖举又介绍道:“这位是车骑将军府从事中郎郝叔尚郝大人。车骑将军张伯慎张大人上月奉皇命假节北上,来我幽州募兵,准备出征凉州平韩遂、边章之乱。前日听闻本地胡贼闹境,专程派郝大人前来询问此事。”
    张伯慎即是东汉名臣张温,字伯慎。张温此次北上幽州,与公孙瓒发迹有着莫大的联系。可以说公孙瓒从一名文职小吏一跃成为带兵将军,正是因为张温一手提拔。祖昭忍不住有所寻思,他倒是没有顾及到原来幽州境内在这段时间有那么多不约而同的大事件发生。
    他再次躬身向郝叔尚行礼问候,后者微微颔首答礼。
    祖举正要介绍张南,张南却带着微笑先一步说道:“不劳祖老将军引荐,在下前月在安阳亭曾与大公子见过一面,已是认识。”
    祖昭同样笑着应道:“文乔兄长别来无恙。”说完,依旧行了一礼。
    祖举对祖昭与张南相识,倒是有些许诧异,不过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介绍罢了后,他让祖昭在一旁下席落座,祖昭入席前又向公孙治、淳于沛二人行礼。
    “此番,三位大人到访所为之事,还是因为近日边地多有胡贼造乱。前几日昭儿带本庄义勇大破贼众,虽是快心义举,但也有担忧之处。”祖举语气深沉的说道。
    “我家张将军此次到幽州募兵,本是为了镇压凉州异族叛乱,前日本郡刘太守乘书令支县贼乱,我家将军获悉此事尤为重视,故委派我郝延前来了解详情。”叔尚是其字,其本名原是郝延,他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姿态,一丝不苟的说道。
    “昭儿,适才你刚去见过陈县君,可有什么说法?”祖举问道。
    先前祖昭与陈县君相见,根本没有谈及贼乱影响,他本打算先拉拢陈县君把明正此事,如此方才能让更多人知道此次令支县贼乱别有阴谋。若是连这一点都办不到,一切都由令支县王县君胡乱编纂说法,指不定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不过,难得现在公孙瓒、郝延、张南等人在场,他自然要借助这几位的职威表达自己的观点。
    “在下见过县君大人之后,详细呈述讨贼始末。由贼人劫马伊始,到他们聚众潜伏于树林之中,从始至终都有太多可疑之处。再加上此事同时牵扯太平道和胡贼,更加让在下不得不多一个心思。太平道众遍布各州各郡,其宣扬教说看似救苦救济,然则引诱民心惶惶,信道者无不醉心其中。我大汉近年连连灾害,民间贫困,就怕稍有闪失,会招致天下动乱。如今本地太平道徒与胡贼勾结来往,作奸犯科,岂不算是事起倪端么?”
    祖昭端正坐姿,一副严谨之态,将心中的见解娓娓道出。
    不管公孙瓒、张南等人是否有先见之明,又或者是否能以枭雄之姿看出其中得利之处,他就是要提前揭露太平道的危害。如果一切顺利,自己的计划便能如期而行,退一步说,就算眼前诸人皆对此不以为然、轻而视之,待到黄巾起义爆发之后,再回想起来时也会记得曾有人卓远见识指出灾祸所在。
    听完这番话,在座几人或交头接耳议论、或垂首沉思。就连祖举也对祖昭的分析有所感触,频频抚须,神色渐显凝重。
    …………………………………………………………
    【张温,东汉末年大臣,字伯慎,南阳(治今河南南阳)人。桓帝延熹中为尚书郎,后迁尚书令、大司农。灵帝中平元年(184),拜司空。二年,拜车骑将军,出征凉州边章、韩遂等。三年,拜太尉。后为司隶校尉。献帝初为卫尉。时董卓秉政,以故怨使人诬告温与袁术交通,遂笞温于市,杀之。】



第59章,车骑将军
    就在这时,公孙治语气认真的问道:“若如大公子所言,太平道是为一大隐患?”
    淳于沛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玄菟郡各县时有上报,各县太平道信徒与日俱增。以往是一月相聚一次,举办法事,以符水诊病。如今却是时隔几日便有聚集,人数众多,着实教人深忧不已。不过,即便如此,过往几年里本郡倒是也没发生过大的事故,要说太平道能掀起天下动乱,恐怕还需要更多证据。”
    他顿了顿,似乎是察觉到在场众人的反应,于是又补充道:“无论如何,我等边地,还是要多提防胡贼犯境。若是有人暗地里勾结胡贼作乱,必然防不胜防。此次太平道与胡贼串气一通,多多少少算是一个警告了。”
    祖昭不觉得公孙治的话与淳于沛的话是一并的,淳于沛的认为显然还是受玄菟郡本地境况的影响,玄菟郡人口稀少,相对太平道徒也是有限,所以最大的威胁还是屡屡犯境的异族。
    祖举在淳于沛说话时倒是抬眼了一会儿,然而脸色依旧严峻,尽管并没有表达太明确的意思,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更偏向自己孙儿这一边。
    公孙赞和张南各有不同程度凝思,单凭百十来人的贼乱就要牵扯出那么大的隐患,听上去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但他们不得不对祖昭多方面的分析感兴趣。太平道是福是祸姑且不说,只说近年天灾**,民不聊生,饿殍满处,着实已显险象。引古鉴今,也能知道大灾之后必生大乱,因而不得不谨慎小心。
    公孙瓒早先听说过祖昭师从卢植,可以是他的同门师兄弟,哪怕祖昭中道辍学,卢植门生的名分还是能占得上边。既然同是仕族大家,又是同门师兄弟,他心中还是十分欣赏祖昭。
    片刻之后,张南不动声色的说道:“实则,此行郝大人与公孙大人是同路,而在下前来却是受了涿郡府君大人之托,昨日傍晚进城,今日一早方才与两位两大相遇,结伴同行到访。涿郡与冀州相近,而太平道发源于巨鹿,因而涿郡受其影响颇深。说来,本郡府君大人正是忧感太平道蛊惑人心,恰闻贵地事故,特派在下前来了解详情。”
    祖昭早料到张南应该跟公孙瓒、郝延二人没有关系,论官职甚至都不能与公孙瓒、郝延同位列席。听得张南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对方应该了解太平道状况的人。
    这时,祖举接着张南的话做了一些补充,说道:“昭儿,涿郡太守温大人是德高望重之人,昔日你父亲还曾专程登门造访,与温大人算是有所结交。其实温大人同样很是担心民间乱象,希望在了解令支一案之后,能呈书使君大人,详谏利害。”
    祖昭知道祖举这是在提示自己,他搜寻记忆,隐约记得“这位温大人”名叫温恕,字泰乔,当年父亲与之交往那会儿,温大人刚刚上任宗正,后来父亲病亡时温家还曾派人前来瞻吊。温恕确实是一位颇有品行的名士,若非当年党锢之嫌,这会儿理应已是位列九卿了。当然,除了温恕本人之外,他的儿子温恢亦是三国时期一代名臣。
    张南接着又道:“不瞒诸位,涿郡郡内太平道徒虽无大乱,却屡生小滋。那些自称上师的道人假借符水治病,病愈则谓之灵验,不愈则谓之不诚,笼络人心、四处招摇。最初还算好,看病救人不图利益,如今随着信徒日益增多,少不了有招摇撞骗之人借机耍诈,聚众敛财。本郡温大人对此很是堪忧。”
    祖昭正色说道:“温大人有此远见,真是欣慰至极。此次若是单纯毛贼倒也罢了,可在下带领本庄义士与贼人交战时,却遭遇整齐有序、阵型严谨的一队胡骑。纵然勾结胡贼起事,那也理应是寻常牧民,故而让在下深感此事别有蹊跷。”
    公孙瓒与郝延对视一眼,二人面色有不同程度的关切。
    早先张南虽不是很看得起祖昭,毕竟什么“龙城飞将”的名声让他感到很浮夸,然则这次又大破贼众,官文上都奏名斩杀贼人逾九人,年纪轻轻有这样的勇武,不得不刮目相看。听完祖昭的话,他凑起眉头,肃然追问道:“当真如此?”
    祖昭不改色,说道:“我祖家同去百余子弟皆目睹,绝不敢有丝毫大话。”
    张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公孙治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的叨念道:“当真是多事之秋。”
    过了一会儿,祖昭又用凝重的口吻说道:“不知郝大人、文乔兄长可有听说过惯用黑箭的胡人?”此事他早先已经对祖父说过,只不过并没有刻意强调当日那黑箭贼的体态形貌,因而就算祖父祖举很是有疑惑,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想得复杂入里。
    此时祖昭又提及黑箭贼,祖举脸色不由怪异起来,目光深沉的盯着祖昭。
    公孙瓒、郝延、张南三人面面相觑,多是疑惑之色。
    良久一阵,郝延拧着眉头张口说道:“祖公子所说的黑箭,可是指羽箭全身涂黑?”
    祖昭答道:“正是。郝大人可有所听闻么?”
    郝延脸色犹豫,说道:“几年前我在陇右时倒似是听过一些把羽箭全身涂黑的传说,但好像不完全是指胡人,当地那些人所说的大约是指西凉人。十多年前但凡箭法超群者,都会在自己的箭上做一些特殊的标记,有人用朱砂染红箭羽,也有人用涂料刻在箭头。把羽箭全身涂黑同样是有过的,可惜当时只是随意听听,并未放在心上,因而多有记不太得。怎么,此事与令支县一案有关么?”
    祖昭点了点头,他将祖父和文县尉当年所遇到的黑箭羌人一事简要叙述了一下,又把自己当然遇到黑箭贼的经过说了一遍。言罢,他又说道:“这些胡人神出鬼没,时而还藏身于汉境,眼下线索不多,或许可以由此入手。”
    众人听得这话,都觉得很是惊奇。
    公孙瓒疑惑不解道:“祖老将军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会儿岂能是同一羌贼?”
    淳于沛也跟着说道:“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祖昭淡然笑了笑,欠身说道:“在下也只是知无不言。”
    郝延正色道:“无论如何,令支县一案非同小可。我等必会如实禀告张大将军。”
    一旁张南同样庄重的点了点头,不容怠慢的说道:“待回到郡中,在下同会如实汇报于本郡府君大人。”
    祖举慨然说道:“既如此,那还有劳诸位大人了。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庄上留宿一宿,今晚设宴为几位大人接风。”
    众人虚礼推辞了一番,最后纷纷答应下来。
    ………………………………………………………………………………………………………
    【温恢(178年-223年),字曼基,太原祁县(今山西祁县)人,三国时曹魏大臣,任扬州刺史,后迁凉州刺史。温恢在史书《三国志》中与汉末扬州刺史刘馥、兖州刺史司马朗、并州刺史梁习、豫州刺史贾逵、凉州刺史张既(曾为雍州刺史)等六人合为一传。此六位刺史被陈寿评为当时所有州刺史中“精达事机,威恩兼著,故能肃齐万里”的典范。】



第60章,县牢线索
    从偏厅出来,祖昭奉祖父之命,招待几位贵客到西院一处空置的厢房休息。
    之前在偏厅外面的那些侍卫,皆是公孙瓒、郝延的扈从人员,他们则被安排到庄园向南的客房小住。在陪同一行人沿着长廊前行时,起初三人各有沉思,偶尔才会低声议论几句,无不是对令支县贼患的担心。
    刚过西院大门,公孙瓒忽然快行了两步,与前方带路的祖昭并行。
    “祖公子,早先听祖老将军提及,当年你也是师从过卢师,对么?”
    “正是。大约六年前,祖父将在下送至涿郡追随卢师学习经法,只可惜时日不算长。哦,在下曾听说,公孙大人同是卢师门下?”祖昭明白公孙瓒的意思,用不急不躁的语态回答道。
    “呵呵,那真是巧了。如此算来,你我当是同门师兄弟了,若不嫌弃,便称你一声弟。”公孙瓒爽快的笑道。
    “如此荣幸,弟承蒙师兄关照。”祖昭停下脚步,正式的向公孙瓒行了一礼。公孙瓒现在虽只是为一国长史,但即便如此,相比较之下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用不了多久亦会功成名就,成为一方军阀。对他而言,在羽翼未丰之前显然还是要多结交一下人物才是。
    “好,好。”公孙瓒上前扶了一把祖昭。
    跟随在稍后的张南看到这一幕,心中自有许多思绪,无论如何,自己区区一个县尉可远不及公孙瓒这样的郡国长史,看来以后可决不能小视祖昭了。
    就在这时,长廊后方忽然小跑来一人,却是祖湛。
    “大公子。”
    祖昭与公孙瓒等人齐齐回头。祖湛来到跟前,向公孙瓒等人先问了一礼,然后才又低声对祖昭说道:“阿成他们回来了,正在后院等大公子过去一趟。”
    祖成等人因为那日受伤,一直留在令支县养伤。他原本伤势不算严重,后来则是专程留驻令支县,照料其他伤员。不仅如此,祖昭从令支临行之前还特别嘱咐过祖成,适当机会跟田宪联络一番,到县大牢查证贼寇的线索。今日赶回,显然是有所收获。
    当即,祖昭向公孙瓒等人赔了一个不是,让祖湛代为前引,自己则转道前往后院。
    来到后院马场,七、八名子弟正搀扶着几名讨贼受伤的子弟进院,祖成胳膊上还绑缚着绷带,神色十分憔悴。祖昭先来到那些受伤子弟跟前,向他们慰问和叮嘱了一番,随即又迎到祖成这边,祖成勉强行了一礼。
    “可无恙?”祖昭问候道。
    “多谢大公子挂记,已无大碍。”祖成叹声说道。
    “那就好。令支那边可有什么新的消息?”祖昭旋即又问道。
    “是的,昨日一早,田大人叫我去了一趟县大牢,不过牢房里并没有关押那几个贼酋长。”
    “是么?”祖昭拧着眉头寻思片刻,如此重要的犯人居然不在监牢,那王县君该不会又做出什么蠢事,当即说道,“既然如此,可打探到其他消息?”
    “虽然没有贼酋,但所有贼人全部招供,他们说原本没打算劫我们祖家的马,大部分人甚至压根不知道我们祖家,只是前一天临时起意才打了一个伏击。”祖成说道。
    “临时起意?”祖昭眯着眼睛,脸色严峻,“这不太可能。根据那天晚上我们去事发现场的勘察,贼人明显是经过精心布置。”
    “可是牢房里的那些小贼都是这么说的,莫非……他们耍诈!”祖成怒道。
    祖昭缓缓吸了一口气,面露寻思。
    “暂时也说不好,或许事先这些小喽喽确实不知情,但是他们的领头人早就提前做好详细计划,故而能够进行的有条不紊。”他推测的说道。
    “哦,对了。他们还说,这次来的胡人不是全部胡人。之所以藏匿在树林里面,并非是为了躲避咱们追查劫马案,而是为了接应另外一些队伍。他们说,这次是要干一票大的。”祖成换上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极其严肃的说道。
    “什么?他们究竟要做什么?”祖昭眼色一冷,立刻问道。
    “问了,无论威逼还是利诱,甚至我们还耍诈说其他人招供了,但他们还是都说不知道。”祖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神色显得有几分懊恼。
    “看来,此事果然非同小可。只可惜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实在有限,再加上令支县那王县君的愚蠢不作为,就算上报此事,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祖昭深沉的说道。
    “那怎么办,贼子如此猖狂,阴谋昭然若揭,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祖成急道。
    “此事恐怕需从长计议。此次大破贼人,想必已经打乱了他们原先的计划,一时半会必然不敢乱来。从今往后就算官家毫无作为,我们也要多加防备才是。”祖昭慨然说道。
    “诶,那这么说来,我们更应该加强平日的操练,积极准备,整装待敌!”祖成想了想之后,忽然有所顿悟,连忙提议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原本就是为了今岁入冬的备盗,如今贼寇胆敢勾结胡贼,威胁越来越大,我等也更应该积极应对。过几日我便约张远、张预两兄弟出来,仔细商讨此事。”祖昭点头说道,他表面上没有太大反应,一切表现的顺理成章,但是心中却有一丝得意,自己的潜台词就是希望由别人意识到往日备盗操练的重要性。
    “没错。依在下看,此后不仅要邀请张家兄弟加入操练,只怕还要张罗更多本县青壮。此次讨贼贼数便已在我等之上,谁料日后会不会遭到更多贼人!”祖成斩钉截铁的说道。
    “容后再议罢。反正入冬备盗即将开始,到时候大可借由县府的号召来办此事。”祖昭颇有见识的说道。
    “也对。不过,那也得先跟陈县君议定才是。”祖成又说道。
    “嗯,相信陈县君那边不会太麻烦。毕竟我等有讨贼先例,再者往年备盗也都是我祖家带头出力,陈县君没道理不信任咱们。”祖昭微微颔首的说道。
    祖成跟着祖昭连连点头,过去一个月时间里,他着实发觉大公子变化极大,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感到唐突的,毕竟今年是大公子的志学之年,已算是步入成年了。大公子对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屡屡做出了明智预测和判断,并且以亲身践行勇猛的一面,岂能叫人不服?
    “对了,韩义公最近可好?”稍微沉默了一下,祖昭转而又问道。
    韩当自令支县之后便一下子低调了许多,几乎平日都见不到影子。后来随同祖家子弟一同返回徐无之后,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虽说祖家大摆祭奠宴席的头一日时,韩当还是出现吃了一杯酒,但还没等祖昭从内院赶过来,人又离去了。
    “韩义公?在下最近几日未曾见过。不过听阿仲、大壮他们说,他们昨天好像见过韩义公,是在县城里。”祖成有些许疑惑不解的说道。
    “哦,行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先去休息。”祖昭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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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察举方正
    初十,天色肃杀,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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