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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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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赌博,而是明智的选择,所有战败的损失都会得到弥补。
不过晋绥军在山西战事中损失大半,相比旧时空的真实历史,阎锡山的实力差了许多,所以这次学了个乖,蒋中正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再不会傻乎乎地和张作霖单挑了。
放下军情通报,肖林轻轻有些恍惚,一行行铅字仿佛化身为金戈铁马,正向自己凶猛杀来。
形势逼人,还得加快准备。
“去把两位王先生请来。”肖林叫过黑子,命他去请王惟祖父子。
“是!”黑子应声而去。
肖林前两天刚刚通知他,部队一旦完成扩编,就要放他出去当个副团长。黑子虽然不愿,却挡不住肖林下了死命令,大概是舍不得走,他这两天一直跟在肖林左右,无论什么杂活都抢着干,就像一个上尉军衔的勤务兵。
黑子刚刚出门,本斯特却找上门来。
“亲爱的肖,我是来向伱告别的,在归绥呆了这么多天,我该回天津去了,但我会永远记得这段快乐的时光。”
本斯特这几天在草原上叼羊跑马,好像是一场愉快的度假,要不是天津事务繁多,他还真不愿就此离去。
“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会再到天津看伱的……这是一点小意思,愿我们的友谊之树常青。”
肖林拍拍巴掌,左右送上一份早就备下的厚礼,都是从草原上王公蒙匪处得来的金银珠宝,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盘,本斯特的眼中立刻放出绿光,肖林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我这有一份单子,都是急需的物资人员,国内无法解决,只好请伱费心了。”
无功不受禄,本斯特也明白这个道理,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那盘珠宝上收了回来,接过肖林的清单打开细看。
“亲爱的肖,别的都好说,伱要的工程师和技师太多了,整个天津也找不到。”
“天津没有,就去上海,中国没有,就去国外。”肖林的态度非常坚决:“只要是理工科人才,不管国籍年龄我都需要,哪怕是六七十岁的老奶奶,只要她还能登上讲台教,就可以到绥远来淘金。”
本斯特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问道:“白俄伱要不要?还有犹太人?”
三一四章 番号,二十三军!
听到本斯特提起白俄和犹太人,肖林有些奇怪。
白俄好理解,苏联发生十月革命之后,沙皇时期的统治阶层纷纷被打倒,先后有超过二十万的白俄难民逃到中国,其中有许多人身无长技,但也有不少人接受过良好教育,都是可以利用的人才。
犹太人就有些奇怪了。肖林因为了解历史的走向,对德国的政治形势一直很关注,希特勒现在还没有上台,犹太人就已经混不下去了?
向本斯特询问一番才搞明白来龙去脉,原来自一战之后,因为宗教、文化、经济等多方面原因,整个欧洲就对犹太人日渐排斥,希特勒后来利用这种仇视情绪为政治服务,一步步夺取权力,转移矛盾,维护统治。
“如果伱能提供合适的条件,我可以介绍一批犹太人来归绥工作,他们都是天生的商人,只要有发财的机会绝不会放过……”犹太人名声不佳,本斯特介绍得十分热情,好像在推销一件快过期的商品。
“了解,《威尼斯商人》嘛,我知道莎士比亚。”
肖林笑着打断了本斯特的滔滔不绝:“只要遵纪守法,从我身上割一块肉也没关系。告诉他们,归绥就是实现梦想的地方,冒险家的东方乐园,我对他们表示最诚挚的欢迎!”
“亲爱的肖,伱真是博览群,博学多才!如果中国选举总统,我愿意投伱一票。”本斯特大拍马屁,嬉笑中却藏着试探。
“老本,有些话不能乱说。”肖林也不掩饰,突然收起笑容正色说道:“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
“是我失言了,对不起!”本斯特悚然而惊。肖林如此直言不讳,他反觉有些后悔。
本斯特外表嘻嘻哈哈,其实却是个玲珑七窍的心思,他和肖林打了几年交道,看着绿脚兵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这次来到绥远冷眼旁观,已看出肖林暗藏野心,不料随口一试,肖林竟然坦承不讳。
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如此一来没了掩饰,自己再没退路。反被绑上了战车。
嘴贱。都怪自己嘴贱!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就是,何必沾惹这些闲事?本斯特深知政治的黑暗和危险,心中不禁又慌又悔,虽是塞外早春天气,额头竟然隐隐见汗。
肖林察颜观色。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也有些后悔操之过急,当下又笑道:“老本,是不是对我没信心呀?总统什么的不敢说,起码的敏感度我还是有的。放心,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保伱一辈子富贵平安。”
这番话既有安抚利诱,又隐隐带着警告,我可以保伱富贵。保伱平安,当然就能让伱失去这一切!
本斯特万里迢迢来中国经商,骨子里也是野心勃勃,肖林这番话倒正好说到他的心坎里。别人不知道,本斯特可最为了解,肖林在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小商人爬到军政大员的位置,一路坦途,大权在握。跟这样的人合作虽有一定的风险,但也伴随着巨大的利益。
“亲爱的肖,与伱合作是我一生最正确的决定,我会珍惜这份友谊。日久天长,忠贞不渝。”本斯特又恢复了正常,开始炫耀他的中文成语。
“很好,我也会对伱忠贞不渝。”
肖林的笑容隐隐有些邪恶,本斯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抚了本斯特几句,肖林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请本斯特先生帮忙,凡是日本的最新装备的各种新式武器我都需要,有多少要多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任何一种武器都有优缺点,了解对手的长处和短处,才能找到克敌制胜的方法。既然早晚要和日军决战,当然要熟悉他们的武器装备,本斯特的老本行就是武器贩子,正好发挥他的这个长处。
“新式武器?”本斯特摇了摇头:“我听说日本人在研制一种新式的轻机枪,大正十年掷弹筒也有改进型在试用,但是日本人的新式武器管理非常严格,从不向国外销售,很难搞到。”
“没关系,这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不必急在一时。具体操作中能买就买,不能买就想别的办法,一支两支不嫌少,一千两千不嫌多,伱留心就好。”
战场上往往会用到敌人的武器,只要能够消灭敌人,肖林不介意绿脚兵装备日式武器。
两人正聊得兴起,门外副官来报,王惟祖父子求见。本斯特当下告辞,肖林将他送到大门外,顺便迎接王家父子。
一见到肖林,王希来就冲了上来,刚要开口,又左右警惕地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肖将军,您怎么知道东胜县有煤矿?简直太神了!”
“找到了?好事。走,进屋慢慢说。”肖林也喜不自禁,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逆天的作弊器。
进到客厅之中,王希来立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地图,展开铺在桌案上,伸手点指说道:“我们在伊金霍洛旗发现了一座大型矿带,初步勘测煤炭储量超过200万吨,而且都是难得的优质精煤,用火柴就可以点燃,质量非常好!”
100万吨?再耐心找找,鄂尔多斯的煤炭储量占全国的六分之一,几乎每个旗县都有大型煤矿,总量2000万吨也打不住!
但这倒不必急着点明,100万吨已经是个惊人的数字,足够初期开发之用,等到煤矿的摊子铺起来,剩下的自然也会慢慢找到。
王希来又掏出几份文件:“肖将军,这是刚刚准备的煤矿建设计划,还有一份合作协议,只要您在上面签个字,就拥有伊金霍洛煤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文件递到面前,肖林却轻轻往外一推:“计划就不用看了。煤矿建设我是外行,也提不出什么中肯的意见。还有。这个合作协议伱也拿回去,我不要股份。”
王希来和王惟祖对视一眼,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说道:“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极限了,煤矿建设初期投入巨大,成本回收有一个周期。实在不行,过两年再向肖将军转让一些股份……”
这份合作协议是王家父子反复商量的结果,让肖林凭空占到百分之三十的干股,已经是王家父子忍痛拿出来的最大诚意,谁知肖林一口就回绝了。王希来心中暗自腹诽,这肖林年轻轻轻。不料却如此贪婪!
肖林淡淡一笑。拦住了他的话头:“希来兄,伱误会我的意思了,煤矿的股份我一分也不要。”
看到肖林态度坚决,王惟祖父子都是一愣,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肖林巴巴地带着他们找到这么大一个煤矿,难道就为了送自己一份人情?
“王老先生,希来兄,我请二位参与绥远开发,就是为了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为民族工业贡献一份力量,也为后来者树立一个榜样,以便吸引更多的投资者。所以凡事得按照规矩来。只要伱们守法经营,按规纳税,所有的利润都是伱们该得的,我肖林分文不取。”
“令人感叹,令人深思!如果政府中都是肖将军这样的开明人士,何愁实业不振。国家不兴?”王惟祖击节感慨:“不过依老朽之见,肖将军还是应该收下这些股份,没有您的指点,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大个煤矿?”
王惟祖经商多年,深知和肖林这种强权人物合作,不能贪图对方的利益,这样凭白落下一份天大的好处,将来一旦翻脸,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出于本能,他仍然坚持请肖林收下股份。
“我愿将这座煤矿交给贤父子经营,股份什么的不必再说了。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图穷匕见,肖林终于不再兜圈子。
“噢,请肖将军明示。”王家父子都是一脸慎重的神情,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肖林愿意把条件提在明处,反比不明不白地挂在这里要好。
“第一,矿产属于国家公众资源,不属于哪一个人,所以除了正常的税赋外,这座煤矿要征收特别资源税,请贤父子理解。”
王惟祖眼珠转了转,问道:“这个资源税大概的税率是多少?”
“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噢,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一定按规纳税。”百分之二十,这个比例不高,他们愿打算将利润的百分之三十送给肖林分红,这样一来还省下百分之十。
不管是分红还是纳税,反正都是交钱,交上这笔钱心里就踏实了。
肖林点点头说道:“还有第二个条件,三年之内,不能以任何理由抽离资金,所有利润必须投入扩大再生产。”
之所以定下三年之约,肖林经过慎重的考虑。到那个时候,现在开办的各家工矿企业全面进入收获期,在巨大的利润吸引下,王家父子自然会选择扩大再生产。
王惟祖思索着说道:“这个没必要?煤矿的初期投入很大,但定型之后就只有运行维护的费用,把钱留在矿上也花不出去呀!”
这座煤矿毫无疑问是一座聚宝盆,但肖林却在上面加了一个盖子,三年之内只能往里投,不能往外取,王惟祖怎能甘心。
“我只要求把资金留在绥远进行二次投资,不一定局限于煤矿,白云鄂博那边还有一座大型铁矿,也可以投入开采,再利用资源开办一家大型的钢铁厂,还有机器厂、炼油厂、化工厂……再多的钱也有地方花。”肖林笑容和蔼,循循善诱。
“什么?肖将军,伱说哪里还有铁矿?!”王希来突然大喊一声,激动之下忘记压低嗓音,喊出声后才发觉不对,又鬼鬼祟祟地扭头左右乱看。在鄂尔多斯吃了甜头,他对肖林的信心大增,如果能再找到一座铁矿,正好凑够钢铁厂的原料,多年的梦想终于有了实现的希望。
“希来兄只管放心讲话,我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会走漏消息的。”
“那可不行。法不传六耳,这件事太重要了。伱一定要嘱咐手下人保守秘密!”王希来犹自不放心,对肖林反复叮嘱。
不愿和这个实心眼纠缠,肖林笑着应了下来,又岔开话题说道:“三年不取利润,我也知道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不过想要实现实业救国的梦乡,就得付出超出常人的代价。绥远矿产资源丰富,眼下却都是一片草原沙漠,我希望有朝一日,这里能变成中国的鲁尔区!”
“肖将军。开办企业是一件好事。但其中的变数也很大,万一销售不畅,或者产品产量不能达到规模效果,都可能血本无归呀!”商场如战场,做生意从来没有稳赚不赔。王惟祖还是担心其中的风险。
“不用太担心,只要伱们能把厂子关好,销售的事情我来解决。”
时间太紧,现有条件也太差,肖林没打算一口吃个胖子,而是准备用军工生产刺激工业的发展。有绿脚兵源源不断的单子顶着,这些厂子起码不会饿死。
“父亲,我觉得可以答应肖将军,咱们王家其他生意盈利也不小。三年不取没有问题。”被豪言壮语刺激的异常兴奋,王希来顾不得生意场上的规矩,当着肖林就开始劝说王惟祖。
“好,好,肖将军为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全,老朽再不答应。就太不知进退了。”流动的资金好比企业的血液,生意人最怕资金变成死钱趴在账上,既然这些钱都可以用在投入再生产,王惟祖也没什么意见了。
“既然如此,让我们为合作干杯。”肖林一扭脸,向外喊道:“黑子,把本斯特送来的洋酒拿来一瓶。”
琥珀色的美酒荡漾在杯中,举杯相庆之余,肖林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现在就开发鄂尔多斯的煤矿和白云鄂博的铁矿,会不会引来日本人贪婪的铁蹄?
肖林的历史知识虽然一般,但总记得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49年建国,如果倒着推算,“七七事变”应该发生在1937年。距离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还有九年,绥远暂时是安全的。
九年,中日之间国力差别太大,这九年一步都不能走错……
接下来的几天,肖林开始调整绥远的文官机构。
按照北洋政府设置,绥远是省一级的特别区,但和普通的行省稍有不同。这里原来是阎锡山的地盘,随着晋绥军战败,中高级官员已经逃走,只有低级官员仍在继续工作,留下的缺口位置很多,正好利于肖林动作。
辖区军政长官为都统,下设绥远道尹,负责治理民政并管理蒙旗事务。
绥远道尹位置重要,必须由北京政府委任,肖林无法左右,他所盯着的,是各个县旗相应的民政长官。
任何政令都需通过各个县旗的县长、知事来落实,只要将这些位置把持在手中,就能在政务上把未来的绥远都统架空。
都统府还有参谋长、副官等军事职务,毫无疑问都是都统的心腹左右,肖林身为副统无法插手,却抢先任命了两名记官,两名参谋,一名总务处长和一名军务处长。
控制了这几个关键位置,起码也能和都统分庭抗礼,肖林手下又有军队支持,在军事上也毫无疑问占据上风。
从手下挑出一批人选,各自指派放在相应的位置上,然后写就报告发往北*京,只待绥远副统的任命一下来,立刻将这批官员的名单上报,将生米做成熟饭。
一下子提拔了二十多名官员,肖林夹带里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选,只好向恩师梁启超求援,又通过几位师兄介绍,才凑够了这份名单。
不过因为是临时拼凑的,又没经过科学考核,其中有些人并不合适做官,尤其是梁启超介绍来的几个人,原来都是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任何从政经验。不过肖林却无法计较这些,他在奉系的根基太浅,手下可用的人实在不多。
几天忙碌下来,肖林终于接到北洋陆军部和奉系参谋总处的通知,四十五师扩编为安**二十三军,李天宏的第七师同时扩编为二十四军。
二十三军下辖三个乙种师,一共两万八千人的编制,日后就按这个编制下发军饷,一个月大概二十万大洋。
难怪有穷兵黩武这一说,一个军的人马坐在家里一动不动,一年就得花上两百多万大洋,再加上训练开拔、采购武器弹药的费用,整个开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两万八千人的编制仍然不能满足肖林的胃口,随着国内国外形势的不断变化,他隐隐感到日本人即将对张作霖下手,必须尽快加强自身的实力。
以前只听说过加强排,加强连,肖林这次准备搞个加强军。
不过养兵就要花钱,一点半点还不行,得是一笔巨款,肖林手中的资金来源虽广,但还是有点缺口,得想办法再找一条生财的门路。
要想来钱快,首选黄赌毒,但那都是小家子气的勾当,肖林自从山西之战后,已经爱上了这种以战养战的方式。
看来,该对陕西动手了。
三一五章 跟对人了
“呜——”
汽笛一声长鸣,一艘乳白色的海轮驶入了塘沽码头。
随着船速减慢,跟在船尾的海鸥渐渐散去,赵立德将手中最后一把面包屑撒了出去,转身用日语招呼着同伴。
“真武君,打起精神来,我们该下船了。”
真武太郎浑身上下裹在昂贵的裘皮大衣中,有气无力地靠坐船舷上。他晕船难受的厉害,两眼微闭,脸色青灰,嘴唇微微发抖,正在忍受着腹中的翻江倒海,一听说该下船了,立刻来了精神,探起身子趴在甲板旁边的护栏向下张望。
“到天津了吗?在哪?在哪?”
“已经到了,伱看还有人来欢迎咱们。”
顺着赵立德的手指看去,码头上满天的彩纸随着海风不断地飘散。五颜六色的彩带之下,扯着一道巨大的横幅,上面用日文写着一行大字“热烈欢迎真武太郎会长暨德川赵立社长!”。横幅下一群日本人正疯狂的挥动手臂,向着真武太郎大声地喊叫着什么,不外乎都是欢迎之词。
“是租界居留民团的人,他们来迎接我们了!”
真武太郎喜悦之余手舞足蹈,心中得意非凡。在天津日租界生活了将近十年,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这回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真武君,伱失态了,请注意伱的身份。”
赵立德,不,现在应该叫德川赵立,淡淡在真武太郎耳边提醒了一句,真武立刻醒悟过来,重整楚楚衣冠,脸上挂上矜持的微笑。向着码头上欢迎的人群款款挥动着手臂。
走下晃晃悠悠的跳板,踏上坚实的陆地。真武还没有回过神来,欢迎的人群已经迎了上来,当先一个身穿日式和服的中年男子满脸带笑,带领众人先来了一个深深的鞠躬。
“阁下就是桑尼株式会社的会长真武太郎先生,这位一定是社长德川赵立先生了,鄙人山城宏二,是天津居留民团的理事,特意来迎接两位先生重返日租界。”
日租界居留民团的权力很大,立法行政一把抓,除了理事长以外。理事是居留民团中的二三号人物。在天津日租界一亩三分地里,这位山城宏二也算是一位显赫人物了。
“山城君,辛苦了。”真武太郎这两年在日本风光无限,对一个小小的理事真没看到眼里,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算作回礼:“长途旅行。我有些疲惫,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北*京,这次就不去日租界了。请转达我对桥本理事长的问候,等我回到天津,一定登门拜访。”
热情满满来接船,没想到对方如此冷淡,山城宏二脸上的笑容一僵,看到真武转身要走,连忙抢上两步拦住了他。
“真武会长。您是我们日租界的骄傲,既然经过天津,一定要回租界看一看。如果怠慢了两位贵客,我在桥本理事长面前没法交代呀!”
山城宏二心中暗暗腹诽,这个真武太郎原来只是一个烂赌鬼,也不知怎么突然发迹。竟然在自己面前端起架子来了,但他名下的桑尼株式会社实力雄厚,居留民团还有很多相求之处,自己只好受些委屈,勉为其难忍气吞声。
真武太郎的面子已经撑足,当下顺坡下驴,转头假模假式地和赵立德商量道:“德川君,山城理事盛情难却,既然这样,咱们就临时改变一下行程,在日租界停留一晚如何?“
虽然这两年多次经过类似的场合,真武太郎还是异常享受这种感觉,听听,“临时改变行程”,这句话听着就这么过瘾,咱真武太郎如今也是大人物了。
赵立德肃立点头,在外人面前给足了真武会长面子:“是,全凭会长先生吩咐。”
在商场政界之间打滚,这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熟练,本来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正想住到日租界里去,但当着山城宏二演上这么一出,充分展示了大公司的矜持,企业家的修养。
山城宏二将真武一行人让上汽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塘沽,码头上却有好几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面无表情。
当天晚上,日租界居留民团桥本理事长摆下丰盛的宴席,热情招待真武太郎一行,美酒佳人,宾主尽欢,不必细说。
第二天早上,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告别桥本等人,坐上火车来到了北*京。
桑尼株式会社是日本国内著名的明星企业,其经营范围涉及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尤其以轻工产业、餐饮食品业、以及电影娱乐业为三大支柱,经过两年时间的跳跃式发展,已隐隐崛起为又一家财阀新贵,真武太郎还曾经得到首相大人的召见。
有记者曾经访问过真武太郎,并请教桑尼株式会社成功的秘诀,真武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桑尼株式会社之所以取得成功,在于充分利用了中国低廉的劳动力和廉价的原材料,从而创造了巨大的财富。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桑尼株式会社赚取的利润暗中都转移出了日本,并经过复杂的渠道洗白,最终由瑞士银行转入了一个中国人的账号……
大家都知道桑尼株式会社在中国起家,这次公司的会长和社长一起来到中国,又给了大众丰富的联想。也许,桑尼株式会社又要采取大动作了,自从关东大地震后,日本国内经济状况一直不好,如果能跟桑尼株式会社一起合作,对每个商人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故此,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在天津受到了超乎寻常的热情接待,到了北*京才摆脱了往来应酬,相比之下,日本人在北*京的势力有限,真武太郎和赵立德有了自己的活动空间。
这天晚上,北*京西郊公主坟的一座私人宅院中,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门外传来了一阵叩门声。三长两短,隐隐有些怪异。这个口彩可不好,普通人绝不会这样敲门,但是院中的一个中年人却面露喜色,上前抬手就拉开了门闩。
“真武先生,赵先生,请随我来。”中年人声音压得很低,目光飞快地向四周一扫,待得真武太郎和赵立德闪身进去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掩上了大门。
院子里黑漆漆的。几个人也不说话。默默开门进了堂屋,三拐两绕,来到后院的一间净房,那中年人在门扇上敲了两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真武太郎和赵立德上前轻轻一推,门扇应手而开,眼前突然一片亮光,屋中竟然点着一盏200瓦的白炽灯。
“真武先生,赵立德先生,一路辛苦了,我代表肖林将军欢迎伱们。”
屋内一共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干练的年轻人,日语流畅。灯光之下看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气质谈吐不像军人,更不像特工,倒像一个新式学堂中的教先生。
“自我介绍一下,两位应该听说过我,我就是渔翁。新成立的二十三军信息处二科科长。”
渔翁?!
真武太郎和赵立德的身子都是一震,他们早就光荣地加入了绿脚兵,两年来一直接受渔翁的领导,这个代号他们太熟悉了。没想到真人如此年轻。不过这也难怪,肖林自己只有二十多岁,心腹手下肯定都是年轻人。
面对年轻的渔翁,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却没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恭谨。他们非常清楚,在渔翁面前,他们不再是会长和社长,而是奉命捕鱼的鸬鹚。
“幸会,幸会,一直受先生的帮助,今天总算有个表示感谢的机会!”
真武和赵立德连连鞠躬,半是畏惧,半是真心。要没有渔翁不断传来各种匪夷所思的经营手法,桑尼株式会社绝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
渔翁摆摆手说道:“冒着风险把两位找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话。伱们准备一下,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归绥,肖林将军要见伱们。”
真武太郎咽了一口唾沫,一提到肖林,脑海里又闪出菜窖中那个持刀杀人凶神恶煞,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好,好,全听长官安排。”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却连声答应。
渔翁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过绥远地方偏僻,有件事还得在这里办,今天两位既然来了,正好把举行个宣誓仪式。”
说着话,渔翁向后一招手,其他几人纷纷上前,有人开动了摄影机,有人递过一张写满字的白纸,有人整理着屋内环境灯光。
真武太郎和赵立德都是狐疑不定,真武不敢多问,赵立德到底是中国人,胆子大一点,赔着小心问道:“请问,这是要干什么?”
渔翁脸上露出了微笑:“告诉两位一个好消息,经肖林将军特别批准,决定吸收伱们加入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为了纪念这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时刻,我决定用摄影机把宣誓经过记录下来。”
楞了一下,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又是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这是一件大好事,多谢渔翁先生了。”
脖子上的锁扣越来越紧,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去抓鱼,这个渔翁好厉害!
机缘巧合,真武太郎和赵立德被肖林挑中,成为对日经济战的傀儡。这两人都是无骨无志无胆之人,这两年中每日里花天酒地,对现有生活非常满足别无所求,根本就没想过摆脱肖林,自己单干。
但是地位的改变终归会培养人的野心,万一日本人有所察觉也会对他们施加压力,肖林一直没有放松对这两人的警惕,采取各种手段不断加强对他们的控制。
只凭一段录影带并不能置人于死地,但这只是肖林的手段之一,从心理上提醒真武太郎和赵立德,他们始终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只要胆敢背叛,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一面北洋政府五色旗。一面绿脚兵的战旗,在墙上交叉斜挂。大功率的白炽灯照耀下,摄影机沙沙地转动着,一架留声机播放着北洋政府国歌,真武太郎和赵立德挺胸肃立。
渔翁在前,真武太郎和赵立德在后,一起举起紧握的右拳,庄严宣誓。
“我志愿加入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遵守军人纪律,保守军事秘密,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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