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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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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士兵一口湘音,大声向他们吆喝道:“干什么的?这里是军事管制区,闲杂人等不许出入!”
“老总,我弟弟在这所学校上学,特意从北方赶来看他。”
肖林出任察东镇守使多日,此时虽然言语客气,气度却不凡,那哨兵上下打量他几眼,回头把排长叫了过来,一番周折之后,又报上石醉六的名字,守门的哨兵再三盘问,终于领着他们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肖林兄,你怎么来了?!快坐下说话。”
肖林加入梁启超门下后,和石醉六等人已经算是师兄弟,交情和往日不同,石醉六起身相迎,那名士兵看了他们二人两眼,不敢打搅,转身出门而去。
见到石醉六样子还好,肖林先放下了一半的心,又追问道:“听说长沙发生事变,学校里怎么样?我们兴隆籍的学生都好吗?”
“还好,还好,兴隆籍的学生一向远离政治斗争,在这场大祸里得以保全,只可惜,有不少师生卷入其中,我也无法回护。”石醉六叹了口气,意兴阑珊。
马日事变当天,长沙黄埔军校就成为许克祥控制的重点,派出部队进入学校,当夜枪杀左派学生20多人,逮捕50多人,政治教官夏曦等共*产*党*员连夜转移,学校里的正常教学已经中断。
“学校里这两天正在排查左翼分子,兴隆籍学生一向洁身自好,专心学习,应该能够平安过关,学校里现在虽然实行军事管制,等上几天风头一过,自然就会平缓下来,你不用担心。”
石醉六摇摇头,接着说道:“你今天来得正好,要是再晚两天,我就要辞职离开长沙了……许克祥枪杀20多名学生,还抓走了数十人,身为校长,无法回护学生的安全,我只有辞职一条出路,以谢众人。”
对于左翼共*产主张,石醉六并不赞同,但无论参加哪个党派,都是他的学生,中国未来的军人,就这样被残酷杀害,石醉六痛惜不已,已然萌生去意。为了搭救被捕的学生,又向唐生智递上了辞呈,以辞职为要挟,但几天时间过去,唐生智没有做出任何答复,石醉六已经下定决心,辞去校长一职,离开长沙。
此时宁汉合流在即,汪精卫即将发动‘七一五政变’,早就下定决心分共清党,哪怕有一百个石醉六要辞职,也难以挽回形势,让唐生智放出被捕的左翼学生。
意外之下,肖林心头狂跳,虽然尽力压抑,眼中还是闪出了丝丝热切,向石醉六问道:“既然这样,先生准备去哪里呢?”
论起来两人都是梁启超的弟子,师兄弟关系,但是石醉六年近半百,肖林在他面前不敢托大,只以先生相称。
“去意突生,漫无方向。”
石醉六随口答了一句,仍然有些消沉,他在黄埔长沙分校苦心经营一年,最后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实在是心灰意冷,失望之极,恨不得买舟西渡,远离这个纷乱的国家。(在真实的历史上,石醉六于1928年至1929年旅居德国,长年住于柏林)
“既然如此,先生可愿赴察哈尔一游?肖林才疏学浅,常感力不从心,盼得先生教诲!”
急切之下,肖林直接抛出了橄榄枝:“我现为察东镇守使,辖下半省之地,上百万人口,要想治理好,着实不容易,我身边的几个人,大多出身绿林土匪,眼界胸襟都颇有不足,带领四十五师上万人马实在有些勉强,希望先生能够帮我!”
“这个,……。”
肖林留意着他的神情,故作轻松地笑道:“当然,我也绝不是勉强先生,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知道张家口格局太小,容不下先生大才,有什么想法,先生只管说。”
石醉六一时沉吟不已,也不做声,默默思索,表情变幻,肖林也不催他,只静静地等着他做出决定。
他自张家口南下,本来是为了招揽蒋百里,顺便来看看王铁胆等人,到了长沙才知道这里局势严重,石醉六已经辞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才贸然开口,的确有些鲁莽,如果这次不能留下石醉六,不知道他又将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石醉六原为蔡锷黄兴的参谋长,擅长军工,又担任黄埔分校的校长,这样的人物,足以和徐永昌抵敌,对于这位大才,肖林实在太过渴望,以前之所以没有招揽,实在是自己的庙太小,容不下这条真龙,恰巧石醉六正在失意之中,说不得,只好试上一试。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效果如何,就看石醉六的反应了。
石醉六眉头紧皱,思忖半晌,缓缓抬起头来,转脸看向肖林,肖林知道他做出了决定,脸上带笑,心中忐忑,问道:“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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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九章 再觅良将
石醉六淡然说道:“你我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一年来肖林兄在北疆的作为,也多有耳闻,石某人身为一介军人,有机会为国家戍边守土,不能不从。”
这番话说得很严肃,很正式,肖林大约猜出了他的决定,喜悦之下,仍有些不敢相信:“先生,您这是答应去察哈尔了?”..
石醉六点头道:“石某人辛苦半生,一事无成,正当困惑之际,蒙肖林兄不弃,自会尽力而为。”
肖林大喜过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扶着石醉六的臂膀说道:“能得先生相助,肖林必定发愤图强,不负先生之志!”
石醉六考虑了这么长时间才做出决定,内心也经过权衡利弊,再三犹豫,反复的矛盾斗争,他之所以答应肖林,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对国民党的失望。
作为辛亥革命和护法战争的元老,石醉六对政治革命充满了热情,但国家不能从“推翻满清政府走向建设中华民国的积极方向反而是军阀割据,中国困惫于混乱的泥泞之中辗转为外侮所乘,损失不计其数”,他自认为这是他“习陆军的最凄惨的结果”,已近日多次表示“绝对不愿以国家性质的职业作为攘利争权的勾当”。
自民国建立以来,十几年来内乱不已,石醉六反省之余,认为不统一则权利分割,统一有可能导致权利专卖,所以感到建立党军的意义重大,国*共两*党相互关系与民族的利害密切相关,民族主义若为两党共同重视,民族必活必利,否则必害必死。石醉六在“思想上对社*会*主义原有深厚同情的指望”。但在中国现状上他主张明确而强化三民主义的步骤,因为三民主义不明化就很难强化,不强化则国民党不振,而党治将不是以弱致而败就以强取而亡。
北伐战争爆发之后,石醉六对其报以极大的希望,并积极投身其中,出任长沙黄埔军校校长,眼看着北伐节节胜利,正在形势一片大好之际,国民党却逐渐偏离了联俄联共的轨道,自整理党务案,到四一二事变,七一五事变,分党清共,宁汉合流,此时的北伐,已经演变成了国民党新军阀取代北洋旧军阀的战争,从革命战争蜕化为军阀混战,中国离宪政越来越远,这样的现实,为石醉六难以接受。
石醉六顿了一下,突然说道:“肖林兄,我可以去张家口,不过你得答应一个条件,我不担任军中任何实际职务。”
“可以,可以,能够经常向先生请教,我就心满意足了。”肖林满口地答应下来,别说这个条件,哪怕石醉六要星星,他也会搬个梯子上房去摘,石醉六的名气太大,又和奉系没什么来往,四十五师还真没有合适的职位安排,只要把他带到张家口就好,时间会改变一切,随着将来形势的发展,石醉六也不会甘于一直坐在板凳上。
石醉六点点头,终于确定下来:“好,那就一言为定。”
马日事变祸及长沙黄埔分校,让石醉六心灰意冷,二十余名青年学生死于枪口之下,已令他心生去意,正在彷徨之际,肖林却突然抛出了橄榄枝。
上次见面的时候,肖林还只是兴隆的一名县长,虽然把一县之地治理的气象不凡,但格局还是太小,石醉六也没有在意,不料分手之后,肖林北上察哈尔,竟然不惧苏俄强大的武力,一度收复达里冈爱区域,引起了石醉六极大的关注。
百余年来,中国在列强的压迫下节节退让,签署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民国初建,虽有徐树铮收复外蒙的惊艳之举,但很快又被迫丢掉,肖林敢于挑战强大的苏俄,正好燃起了石醉六心中埋藏的血性,对他的举动颇为赞赏,评价很高。
答应肖林去察哈尔,与其说是石醉六的选择,不如说是无奈之下的逃避,宁愿戍守北国边疆,不忍看华夏大地军阀混战。
肖林最初的忐忑和兴奋过去后,骤然放松,对石醉六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请先生尽快准备,咱们过几天就离开长沙……对了,这里局势不稳,把王铁胆他们也带走吧。”
黄埔军校学制一般都不长,长沙分校都是一年毕业,王铁胆等人来这里快到一年的时间,该学的东西都学得差不多了,现在长沙黄埔军校正在漩涡中心,肖林当即作出决定,没必要非得拿那张毕业证,直接把人都领回四十五师。
四十五师正缺军官干部,在长沙黄埔的这三十几名兴隆学员都是宝贝疙瘩,肖林正准备重用,以对四十五师逐渐换血,提高官兵素质,可不能在长沙出现什么意外。
石醉六点点头道:“没有问题,学校里正在动荡,已经有上百名学生离校,兴隆学生在政治上又都清白,说走就能走,这样吧,咱们准备一下,两天后离开长沙……”
事情果然很顺利,兴隆籍的学生既不属于国民党,也不属于共*产*党,当局对他们并不关注,虽然三十几名学生一起肄业离校,但在动荡的局势中也没人在意,王铁胆等人很快办好了手续,在肖林的安排下坐上北去的火车,赶回兴隆,再去张家口军中。
车站上,肖林正在和王铁胆等人告别:“上车吧,回去了先到教导大队报到,我和石先生过几天就回去。”
“肖师长,你们要去哪,这里太乱了,可得注意安全。”肖林身为奉系察东镇守使,四十五师师长,说起来和北伐军是敌对关系,如果走漏消息,立刻就会被抓起来。
“没关系,我马上也要离开长沙,去上海一趟。”
肖林拍拍王铁胆的肩膀,又说道:“你们也要小心,一定要把队伍带好了,这三十多人少了一个,我拿你是问!”
自从牛头冲入伙,肖林就和王铁胆结识,一向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兄弟,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多加培养,王铁胆一向办事麻利,也经过战场上的洗礼,现在又有了黄埔分校深造的经历,肖林对他很看重。
“肖师长,你去上海干什么?”王铁胆和肖林多日不见,听说他不和自己一路回去,很是舍不得,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肖林一皱眉,佯怒道:“走你的人吧,这是你该问得?”
王铁胆嘿嘿笑了笑,挥手作别,转身上车,列车一声长鸣,喷出一股白烟,离开了长沙车站……
几天之后,肖林和石醉六出现在上海街头。
曹操有一句名言——“得陇望蜀”,正是肖林现在心情的写照。
他这次南下长沙,本来只是听说两湖形势紧张,担心王铁胆等人,不料却意外请到了石醉六,堪称计划外的收获,让他非常得意。兴奋之余,对招揽人才更有信心,又惦记起了战略大师蒋百里。
心里存着这个打算,但自觉分量不够,肖林就找了个机会,试探了一下石醉六的意思,想利用这位大师兄的身份,帮着自己和蒋百里说说话,没想到石醉六一口就答应下来,没有任何犹豫,让肖林的心里充满了对名人的憧憬。
大家都是梁启超的弟子,虽然天各一方,却一直保持着联系,到了上海之后,很快在租界找到了正在寓居的蒋百里,不料刚把来意一说,蒋百里就把头摇个不停。
“去察哈尔?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看蒋中正如何收场!”
蒋百里入幕苏传芳所部,败于北伐军,竟然和蒋中正斗起气来,对他颇有成见:“蒋中正名为革命,实为新式军阀,这样的人如果掌握大权,必是中国之灾难,我不能离开南方。”
虽然寓居上海,蒋百里这些日子一直和武汉唐生智保持着联系,力图推动其反蒋,只不过事关机密,没有和肖林石醉六二人明说。
肖林不知如何去劝,石醉六却猜到了个大概,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政治意见和观点相近,几十年的交情,怎会不明白蒋百里的想法,当下不动声色地说道:“就算你看不惯蒋中正,但他现在羽翼已成,你留在上海也难有作为,不如到北方转一转,也顺便看看梁师,听说这一年来,梁师的身体可大不如前了。”
这一招非常高明,明着告诉蒋百里留在上海也是耽误时间,不会有什么作为,又拉出恩师梁启超,打起了亲情牌,一时之间,蒋百里也无言以对。
被石醉六启发,肖林灵机一动,又加了一把火:“百里兄,徐志摩再过一月就要新婚,你和他莫逆之交,怎么能不去观礼?干脆早些到北京去,就当去散散心如何?”
“志摩要结婚?和陆小曼吗?”
蒋百里一愣,脱口反问了一句,见到肖林点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们去北*京走一趟……不过,过些日子我还要回南方来。”
二四零章 谈兵稍带儒酸气
坐在北去的火车上,肖林一边和蒋百里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主意。
自从在梁启超府上结识蒋百里之后,因为后世的名气太大,肖林对他特别关注,多方打探之下,对蒋百里的生平更加了解。.hahawx.
必须承认,蒋百里是一位文武双全的人才,堪称国士无双,但是肖林绞尽脑汁,却想不起蒋百里后来都有什么著名的事迹,最后得出结论,此人后半生和蒋中正不和,不为国民党重用,以至于建树不大,空有一腔大才,却没有足够的成就可匹配。
史书中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往往由于各种目的和春秋写法进行了扭曲,普通大众没有时间去仔细调查,往往一知半解。蒋百里最为人熟知的,是他曾经担任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校长,但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从1912年12月5日至1913年9月,其中1913年6月18日自杀未遂,并深受重伤。
可以说,蒋百里对保定军校的意义在于开拓和精神,不能把他和保定军校绑定起来,所有的保定军校的功过都放到他身上。如叶挺是1919年毕业的,按照两年制来看你,应该是1917年入学,可以说和蒋百里没有什么关系。事实上国民党的高官中陈诚虽然也是保定军校,则是1922年毕业,那个时候距离1923年的军校停办已经不远了。理论上说保定军校属于比较正规,而黄埔军校则相对速成性质,但是黄埔系之所以出了更多人才,其实是时代背景的原因。所以评价一个人物要看时代背景。
“百里兄,北伐之战暂时归于胶着,你怎么看将来的形势?”肖林出手阔绰,又带着些随从,直接买的头等票,包下了两个包厢,在这里说话全无禁忌,直接议论起天下的大势了。
身为穿越者,了解历史走向是最大的作弊器,但可惜的是,肖林这方面的知识实在太差,眼看着北伐形势风云变幻,张家口渐渐吃紧,肖林却苦于不了解这段历史的具体走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才急着向蒋百里这位战略大师讨教。
“孙传芳坐失战机,北伐军已经占据大势,安**虽然声势浩大,却只能暂取守势,以求自保,从长远看,这场战争可能会陷于胶着。”
蒋百里入江苏后,曾为孙传芳献上中下三策,劝他趁着北伐军和吴佩孚激战于湖北之际,出兵包抄北伐军,这的确是军事上的高明之策,如果孙传芳正确地判断形势,听从他的计划,北伐战争的走向还很难说。但是,孙传芳却过于轻视北伐军,妄想收取渔翁之利,以至于坐看北伐军坐大,对这场失败,蒋百里一直耿耿于怀。
“那么百里兄以为,晋绥军会如何动作呢?”
蒋百里的判断和历史虽有偏差,但相去不远,肖林对此却早知大概的结果,对此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还是阎锡山是否会对察哈尔出兵,张家口这一亩三分地是否安全。
“阎锡山处事历来顺水推舟,从不逆流而上,北伐大势已成,晋绥军不会一直作壁上观,多半会主动出击,向京津进军。”
蒋百里说到这里,看了肖林一眼:“当然,张家口地理位置特殊,阎锡山肯定也不会放过这里的。”
听到这里,肖林心头不禁一沉,阎锡山和一般的军阀可不同,无论军政哪个方面,都自有他的一套办法,晋绥军虽然现在名声不响,但在将来的抗日战争中却大放异彩,战斗力非比寻常,更何况,还有徐永昌这样的名将为帅。
对蒋百里的判断,肖林并不怀疑,此公由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后,然后又游学于德国,1905年回国后,虽然没有真正的参与具体的指挥作战,基本上就是各路诸侯的高级幕僚,先后被赵尔巽、段祺瑞、袁世凯、黎元洪、吴佩孚、孙传芳、等聘为参谋长或顾问(在真实的历史上,后来还在唐生智和蒋中正手下干过),等等诸如这类的角色,颠沛于诸侯,但他30岁就担任保定军校的校长,起点极高,可以说年少有成,战略眼光极高。
真正让蒋百里青史留名的,还是其所著《国防论》里的观点,在很多方面和毛公的《论持久战》暗合,与历史走向也惊人的相似,倍为后世推崇。
蒋百里和蒋中正虽然同为军校校长,但是成就大不相同,蒋百里为人心高气傲,不擅于处理人际关系,做保定军校校长的时候,更是拔枪自射,险些丧命,他只是一个军事人才,如果有合适的机缘,不断积累,逐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将军,但在中国的各家军阀中却被孤立,不能发挥作用。
“看来,不得不和徐永昌打一仗了!”
肖林用拳头在掌心轻轻砸了一记,紧皱着眉头,只感到身上的压力越发沉重,晋绥军沿着京绥铁路一线布置了十余万大军,这一仗的对手过于强大。
肖蒋二人说话的时候,石醉六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突然问道:“肖林兄,担上心事了?”
“是啊,如果徐永昌大举来攻,我怕张家口守不住。”
石醉六淡淡一笑道:“那也不用担心,守不住就不守好了。”
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肖林眼前豁然开朗,困扰自己多日的心事,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守不住就不守,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懈怠,却大智若愚,正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在他不多的历史知识中,隐约还记得晋绥军的名字,这支部队虽然不以纪律严明著称,但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恶名,就算把张家口让给他们占两天,想来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与此相反,如果真在张家口打一场恶仗,恐怕就会给城市带来巨大的破坏。
他不禁兴奋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答案,却依然不敢确定,又向石醉六请教道:“请先生详解指点!”
“所谓战术,一曰破、二曰分、三曰围、四曰歼。”
石醉六向着蒋百里点了点头,微微致意,又接着说道:“孙子曰:凡用兵之法,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不动如山,就是指敌人的防御体系。移山很难,整个拔除敌人防御体系一样很难。可是要找出山间的通路却是可行的,正如哪怕敌不动如山,亦能在防御体系中找出个攻击点。
高明的将领,不应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要尽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所谓破,就是突破,即在敌防御体系中找出个点,加以攻击而形成突破。其中之重点就在两个字——虚实。
虚实可分两种。一是识虚实,就是能分辨何谓敌之薄弱环节,这是作为军队指挥官的一项
基本素质,算不上高明。二是造虚实。高明的将领在于善于制造敌人虚实,也就是说善于调动敌人。敌人被调动,原来不动如山的防御体系才会露出破绽和弱点,这样才能找到薄弱环节加以攻击。
所谓分,就是分割,即形成突破后将敌防御体系分割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小块。可分为实分和虚分两种。实分就是真实地分割敌军,虚分就是假装要分割敌军迫使敌人撤退。无论是真是假,其要点都在于制造态势,也就是在形成突破后制造出一个插入防御体系内部的箭头。
所谓围,就是包围,即在分割敌军后选择其中一块形成包围。其要点在于孤立分割后的一部敌军。
所谓歼,就是歼灭,即歼灭所包围的敌军,打仗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兵力对比,虽然晋绥军兵力远远超过察哈尔的第九军,但如果徐永昌大举进攻察哈尔,在战斗中可能产生各种机会,到时就看双方将领能否抓住了……”
和蒋百里不同,石醉六已经亲口答应了肖林的招揽,这几天来没事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着察哈尔的局势,对肖林担心的这些事情,早就胸有成竹,今天恰又当着蒋百里的面,正好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
石醉六又说道:“当然,要想取得这一仗的胜利,必须调动各方力量,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条件,四十五师虽然自成系统,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张作霖手下的一支安**部队,放着东北军这么大的一个后台,怎么能不利用呢?”
蒋百里点头插话道:“不错,阎锡山这几年虽然声威大振,但以晋绥军的兵力,不可能彻底击败奉系部队,想从张作霖手里夺取北京,只凭他们自己可办不到。”
肖林不禁连连点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己是奉系系统内部的一个小军阀,怎么尽想着独自对抗阎锡山了,还得找老帅少帅诉诉苦,实在不行,再去找老丈人张作相帮忙,总得过了这一关。
看到肖林一点就透,石醉六很是高兴,又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阎锡山虽然来势汹汹,但其实并不可怕,不过要想打赢这一仗,必须先做好自身的准备……”
二四一章 政治委员
肖林和蒋百里、石醉六等人一路上谈兵说政,时间变得飞快,不知不觉中两天过去,已经来到了直隶地界,驶入了石家庄。
石家庄是京汉线上的一个大站,火车在这里停靠二十分钟,一进入站台,肖林等人就发现车站上的情形不对,这里有很多士兵,身上的军装也不是安**的制式。
“这是晋绥军的部队!石家庄被阎锡山占领了!”
肖林曾经远征绥远,对晋绥军最为熟悉,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部队的来历,没想到这几天坐在火车上消息断绝,直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阎锡山正在步步紧逼,早晚要发动对奉之战,奇怪的是,老帅为什么不做出反击?
虽然狐疑不定,却苦于没有任何消息来源,肖林更加想不明白了。
“我估计,张作霖还对阎锡山抱以幻想,害怕过于强硬,把他逼到对立的方面去。”蒋百里思索片刻,做出了判断,他虽然对蒋中正不满,但又和张作霖一向不和,说到底,身上还有些书生意气,和人打交道往往归于失败。
不过,蒋百里的眼光非常高明,这个判断离事实不远,肖林回到北*京之后,下车伊始,很快就搞明白了石家庄事件的来龙去脉。
早在6月3日,山西即改悬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阎锡山同时把所属12万晋军改编为北方国民革命军,由大同、娘子关两路移动,不过阎对张作霖仍维持良好的关系,他有代表常驻北京,张作霖也有代表驻太原。6月5日,阎锡山致电张作霖声明,晋军出动系因奉军北退,担心临时不易布防。仅驻东天门,现已停驻井陉,不再前进。
同日,太原召开国民大会,经过阎锡山的御用党部和民众团体游说,拥其担任国民革命军北方总司令,并通电请山西省党部分共清党,拥护南京国民政府等议案。第二天,阎锡山就任总司令职,通电服从三民主义,并发表就职宣言。
“今兹三民主义,已深入北方民众心坎,一切反革命之势力,已到最后崩溃之时期,凡我南北真实之革命同志,急宜集中革命势力,以打倒军阀帝国主义,俾统一的国民政府,得以早日实现……”
6月28日张作霖派邢士廉赴太原与阎商议解决时局的办法,奉军在京绥路增加兵力两旅,防阻商震所部。但在阎锡山的忽悠下,老同学邢士廉的任务未完成,阎驻北京之代表李庆芳则向张提取消大元帅府的主张,张、阎之间藕断而丝未连。
阎锡山是一个微妙的人物,在革命党中他是参加开国的人物之一,民国元年就坐上山西都督的宝座,他和这把宝座好像如胶似漆,坐了上去就分不开。北方在民国初年是北洋军阀的天下,他亦附和北洋军阀,亦步亦趋。不管是革命党人,或是北洋军阀,阎老西坚守一个原则,他就是山西,他和山西是不可分的。在北方,皖系也好,直系也好,奉系也好,他表面上都和他们虚与委蛇,可是都不卖身投靠,因此北方派系此起彼落,对他都毫不发生影响。
7月17日晋绥军徐永昌突然出兵,占领石家庄,奉军退走正定,在正定、定州、保定布置三道防线。22日,张作霖向山西代表提出晋军撤出石家庄的强硬要求,在保定、德州之奉军准备进攻河南冯玉祥军队。25日张作霖和张宗昌分别派遣代表赴太原向阎锡山提议,请撤走石家庄驻军以便奉鲁军南下进攻冯玉祥军,阎置之不理。
虽然阎锡山连连紧闭,张作霖却仍不愿与他翻脸,只因在北方群雄中,阎锡山处境较为自由,阎锡山从辛亥革命后就稳坐太原,只求保住山西。虽然只占据山西绥远一个半省,但可以闭关自守,待时而动。他不是没有野心,不过很能含蓄,守份待时,现在变成了各方所争取和拉拢的对象,奉张拉他,南方的革命军也暗中和他连络,尤其是西北方面的冯玉祥也和他敷衍。
对阎锡山和南方革命政府的判断失误,成为安**政府的一大隐患,张作霖一直对山西抱以幻想,在大敌当前之时又出了几手昏招。
安**政府成立之后,张作霖连续发出几道政令,以收拢人心,在《和平革新令》中,更宣称“自今更始,一切外交内政均已民意为归……与孙*中*山多年交谊,宗旨本属相同,凡属孙之同志一律友视,对甘心赤化者问罪兴伐……”
张作霖之所以发出这条政令,是因为看到南方国民政府抛弃了联俄联共的主张,开始**清党,如此一来,和蒋中正又成了拥有共同意识形态的朋友,何必再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蒋中正虽然背离了北伐的初衷,但却以统一中国为目标,又怎会和安**讲和。
7月7日,安**政府决定裁撤京畿卫戍总司令一职,由军事、内务两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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