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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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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早为牛头冲搞到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非常必要。
李景林却感到很是过意不去。这次回到天津之后,他本来准备重用肖林,反正肖林擅长经商,政务上有很多职位都可以安排,不说市长专员一类的要职,给个局长参议一类的位子还是最起码的。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转眼之间李景林自己也即将下野,自然无法再安排肖林。好在肖林对此毫不介意,似乎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只是提出一个要求,想为牛头冲的土匪们谋个出路。
牛头冲的这些土匪不仅多次帮助李叔白,还曾经照顾过两位夫人,说起来李景林还欠着他们的情,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现在直鲁联军已经被张宗昌和褚玉璞控制,李景林一枪一弹也调不动,只好写上几份委任状,只在口头上给了土匪们一个名分。
委任状已经办好,李景林站起身来,和肖林一起向外走去,两人迈步走出督军府,李景林又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督军府的大门,目光中感慨万千。
张学良果然没有食言,已经把第七师调到了张家口,正摆在和国民军对峙的前线;现在就该自己兑现诺言,发表下野通电了。
“伯父,您下野之后,还打算住在天津吗?”
李景林虽然对下野耿耿于怀,肖林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李景林在历史上名声不显,肯定没有什么大作为,能够在乱世中全身而退,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
“嗯,当然,我不会躲到乡下去当地主,想留在天津卫再看看。”李景林回答的非常干脆,语调中隐隐透出不甘。
他的手里还有最后一点本钱,那就是李天宏的第七师。
只要手里还有兵有枪,在军阀混战中未必不能翻身,想当初自己就是靠着一个师起家,通过收编俘虏和败兵,迅速膨胀成十万大军,只要再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将来还能东山再起……
李景林和肖林一起回到了鸡肠子胡同,进了公子麻辣烫,直接来到最里面的雅间,今天要在这里为李叔白饯行,送他去奉天讲武堂从军。
送李叔白去东北讲武堂,这是张学良的主意,但是李景林却不明白张学良的用意。
这个年代,已经不流行以子为质,以家人的安危胁迫政治上的对手,被认为是下作的手段,为世人所不耻;就算把李叔白送到奉天,张作霖也不会动他一根寒毛……
李叔白和郭裕秋正在雅间里等着,乔老板和黑子几个相熟的伙计坐在下手,基本都是火锅店这个小圈子里的自己人,李景林突然倒台,人情冷暖,再没有其他客人上门。
见到李景林和肖林进来,大家纷纷起身相迎,把李景林让到上手落座,然后摆宴开席。
李叔白早已知道自己要去奉天讲武堂,这是从张学良那里压过来的命令,事关家族安危,不容他推脱;既然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事到临头,李叔白反而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抗拒心理。
分手在即,席中的气氛沉闷压抑,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完,大家就这么默默地喝了一顿闷酒。眼看着肖林几个渐渐都有些醉意,李景林咳嗽一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叔白还要……”
正在这个时候,雅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王一民走了进来,手捧两张大红请柬递给了肖林:“肖林兄,李二公子,张军团长请您两位到梦巴黎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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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章 王状元
肖林和李叔白坐着王一民的汽车,朝着梦巴黎夜总会开去。
“王副官,汉卿大哥找我们什么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李叔白忍耐不住,向王一民询问着事情的原委,自从听说张学良强逼父亲下野,又命自己去奉天讲武堂,他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非常矛盾。一方面是骨肉至亲,一方面是知交良朋,现在却翻脸成仇,刀枪相向,李叔白对此既无奈又失望。
“李二公子,军团长请你们去是好意,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想和你们解释一下。”王一民手扶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李叔白:“我听他不止一次说过,长辈之间的恩怨是长辈的事情,不能影响了你们之间的交情。”
李叔白轻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父亲和张学良父子之间的恩怨,之间还牵扯到郭裕秋的父亲郭松龄,这段公案纠缠不清,牵扯到太多的政治因素,很难说谁对谁错。
也许,张学良让自己去奉天真是出于好意,虽然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三个人随口聊着,汽车很快来到了梦巴黎夜总会。
离着老远,就看到坤子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汽车刚刚停在夜总会的门口,坤子就小跑着上来,替肖李二人打开了车门。
“肖二爷,李二公子,你们可来了!”
坤子的眼睛不停地闪动着,既兴奋又紧张:“张汉卿来梦巴黎了,还带着好多大人物,我正担心着呢……”
肖林抬眼一看,夜总会的门口停着一长溜小汽车,不少还挂着镇威军的牌子,三三两两的卫兵和司机正凑在一起聊天抽烟,明显来了一伙子达官贵人。
这么大的场面难怪坤子心虚,当初就是因为得罪了张学良,梦巴黎被李景林封了好长时间,坤子自己也吃了几天牢饭。吃一堑长一智,突然见到张学良再次上门,坤子自然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位大仙。
“来的客人都有谁?”肖林本来以为张学良只邀请了他和李叔白,没想到却是一个大聚会,当然要先打听一下情况。
“有褚玉璞司令,好像还有一个张司令,样子很凶的……”坤子也说不清楚,这些客人身份尊贵,根本就不会理他,坤子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张宗昌司令。”
王一民已经停好了汽车,走过来接话说道:“还有很多重要的客人,军团长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请吧。”
王一民向着肖李二人微微一笑,点点头示以善意,肖林和李叔白对视一眼,随即迈步走进了梦巴黎。
坤子在前面带着路,却没有进入大厅,反而登上楼梯,领着肖林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套间,外间里七七八八坐着几个人,看模样打扮都是副官秘书一类的人物,见到王一民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
王一民却不停步,只是对他们笑着点了点头,径自走到里间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转身摆手,请肖李二人进去。
肖林和李叔白刚刚进屋,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这世道,别说人了,连老天爷都害怕大炮!去年山东大旱,老子在庙里烧了几天高香也没求来一滴雨,最后把大炮架到千佛山上,冲着老天轰了几炮,你猜怎么着,一根烟的功夫就给我下了一场大雨!……”
抬眼一看,屋子里坐着十来个人,首位上坐着的正是张学良,他的左手是个高大魁梧的中年军人,虽然坐在那里也比张学良高了半头,身着镇威军上将军服,光着头没带帽子,正在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个不停。
一片哄笑声中,张学良已经起身迎了过来,把肖林和李叔白二人让进席中,就坐在自己的右手旁,然后对大家介绍道:“这两位都是学良的至交好友,叔白大家应该都认识,李景林督军的二公子,这位是肖林先生,嗯,著名的现代诗人……”
介绍到肖林,张学良犹豫了一下,最终给肖林安了个诗人的头衔。
李叔白突然出现在这里,座中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好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刚才说话的镇威军上将也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自然,转过头向肖林问道:“诗人?!小伙子,你会写诗?”
“这位是齐鲁联军总司令张宗昌将军。”张学良又对肖林介绍着此人。
张宗昌这个名字已经听得太多,他原来是山东督军,齐鲁联军副总司令,李景林现在已经倒台,他自然上位,成了齐鲁联军的总司令。对于这种大人物,肖林当然很客气,连忙点头答话:“张将军你好,我写过两首歪诗,不敢说会……”
“歪诗?!”
张宗昌的脸色越发不善:“我老张也是文化人,最喜欢写诗,偏偏有些酸秀才,说老子写的都是歪诗,他娘的,我一听这两个字就来气!”
“我写的是歪诗,张将军的大作一定是精品……”
肖林正在讪讪地应付着,张宗昌却‘啪’地一拍桌子:“这话说得在理,我拜的师傅是状元郎,跟着他老人家学了这么几年,怎么也有两把刷子了,都是那帮酸秀才不识货……王状元,您说是不是啊?”
“当然,当然,效坤(张宗昌字)的诗作已至通幽入神之境,妙趣天成,等闲凡夫俗子难窥其中奥妙,曲高和寡,不足为奇!”张宗昌身旁的一个中年文人连连点头,语调中正平和,目光温润亲切,缓缓地扫过座中诸人。
“还是状元郎有眼光!”
张宗昌兴奋不已,有心炫耀,指着这个中年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大清朝最后一位状元郎,王寿彭王状元,现在是俺们山东省的教育厅长,诸位都听说过吧?”
听说此人竟然是状元出身,肖林不禁来了兴趣,仔细打量着王寿彭,见他头戴一顶瓜皮帽,留着两抹一字须,五十来岁的年纪,实在是貌不惊人,看不出有什么稀奇。
肖林悄悄扭头向李叔白小声问道:“他真的是状元吗?”
“是真的,还是慈禧太后钦点的……”
王寿彭是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癸卯恩并正科殿试中第一甲第一名,授翰林院修撰,后入进士馆读书,是根正苗红的正牌状元出身,不过有传言他是沾了名字的光,只因殿试的时候正好赶上西太后慈禧老佛爷的生日,老太太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大为吉利的名字(寿彭,意为“寿比彭祖”,又姓王),当即凤颜大悦,即点王寿彭为状元。
一三一章 遇不着不生气
张宗昌正在洋洋得意,突然看到肖林在说悄悄话,当即脸色一变,身子前倾,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也是他身高手长,中间隔着张学良仍然轻松就够到了肖林。
“小伙子,嘀嘀咕咕干什么?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张宗昌皱着眉头,对肖林很不满意:“汉卿说你是著名诗人,好,我有一首诗请你评点评点,看看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墨水!”
“啊,我实在不敢……”
肖林刚要推脱,张学良却在桌子底下轻轻一按他的胳膊,微笑着对张宗昌说道:“效坤既然又有大作,学良当然也要领教。”说着话,张学良转过头,冲着肖林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肖林还在莫名其妙,张宗昌已经哈哈一笑,左右看了看众人,才矜持地说道:“今天我老张就献丑了,给大家送上一首游览济南大明湖的旧作,名字嘛就叫大明湖……”
“好名字,俗中见雅,守拙成趣,大气之至!”不等众人有何表示,王状元已经连连点头,称赞不已。肖林不禁微微一愣,这首诗写得怎么样不知道,但名字起的明显没用脑子,不至于夸到天上去吧?
张宗昌瞥了肖林一眼,这才朗声念了起来。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小伙子,我这首诗怎么样啊?!”
肖林一时张口结舌,转头看向了张学良,张学良却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带头鼓起掌来,褚玉璞等人连忙跟着拍起了巴掌,屋子里面掌声雷动。
“好诗,好诗呀!”
王寿彭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地点评着:“此诗第一句‘大明湖,明湖大’,正是妙手偶得的回文佳句,虽无任何一个动作,却动感十足,表达了将军对国家山河的热爱;而至‘有荷花’一句,却笔锋一转,由大见小,将我等都引入了大明湖满堂荷花红的遐想之中,就在老朽闭目掩卷满鼻荷花香时,诗文却突然化静为动,以鲜活的生命力——蛤蟆之动,对比荷花之静,以静写动,以动写静,则动静剧增十倍矣……”
肖林不禁目瞪口呆,这王寿彭果然是状元之才,哪怕是一坨狗屎,他也能讲出个一二三四;至于张学良等其他人,自然早就领教过张宗昌的大作,满屋子里只有自己大惊小怪,白白担了半天心事。
“过奖,过奖,王状元就是有学问,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有许多心得”
张宗昌笑得开心无比,又向着肖林招招手道:“哎,小伙子,你也评点评点我这首诗。”
“这个……的确是难得的佳作!前面几句王状元已经有了精彩的点评,小弟不敢班门弄斧,只就此诗的尾句谈谈个人的感受。”
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人至贱则无敌,这种问题难不倒肖林,当即正色侃侃而谈:“此诗的诗眼正在结尾之句——‘一戳一蹦跶’。这‘一戳’,反映了诗人的童心和爱心,又把全诗从‘无人之境’带入了‘有我之境’,诗人以己入画,与大明湖美景浑然天成,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一戳’二字还显示出诗人不甘只欣赏美景,而要创造改变这个世界的入世精神。故此,此诗既表达了淡然出世的情怀,但细品之下,又暗示了诗人的抱负与志向……”
“那是!老子是张宗昌,不是张邦昌,为国尽忠,平定倭寇才是老张的志向!”张宗昌闻听肖林的马屁,不禁大喜过望,平日里虽然也有人称赞自己的诗作,却没有一个人拔高到这种高度,抱负,志向,他***,这几个词听着就那么提劲!
肖林却在琢磨张邦昌是谁,脑子里模模糊糊好像有个印象,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家伙是评书《说岳全传》里面的大汉奸,专门和岳飞作对的……
“不错呀,小伙子,你叫肖林?嗯,也算得上是个有学问的。”张宗昌又‘啪啪’拍着肖林的肩膀,对他很是亲热:“我老张最喜欢文化人,一到山东就把王状元请来当厅长,你想不想去山东呀,我给你个大学校长干干……哎,王状元,山东大学筹办的怎么样了,缺不缺校长啊?”
肖林被吓了一跳,连忙推辞:“大学校长我真干不了!”
“有什么干不了的,我那个山东大学厉害着呢,请的教授都是翰林,讲师最起码都是举人,你只要帮我看着学生们别闹事,什么都好说……”
褚玉璞突然插话说道:“张大哥哎,张司令,您怎么来挖我的墙角了,肖林先生是我们直隶的人才,可不能去山东呀!”
说着话,褚玉璞笑眯眯地看了张学良一眼。
张宗昌装傻充愣,还摆出了一副粗鄙直爽的模样,一惊一乍之间,却在不停地和肖林套着近乎,这番做作又怎能逃出褚玉璞的眼睛。
褚玉璞一直盘踞天津,自然知道张学良有这么一位市井好友,今天张学良遍邀津门军政要人,来得都是重量级的大人物,在这个场合,却偏偏把肖林介绍给大家,又紧挨着他的下手坐着,此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看来少帅是想推荐此人,加以重用了,这个拍马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只冲着肖林和张学良的交情,给他个局长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张宗昌却已经勃然大怒,指着褚玉璞骂道:“嗯,老褚你个丘八大老粗,敢跟我抢人,你会写诗吗?就你肚子里那点干货,能说出几个整词来?!***,有句成语说得好——遇不着不生气,我一碰上你老褚就生不完的气!……”
遇不着不生气,这算什么成语?
座中诸人都是一愣,互相面面相觑,不明白哪有这么一句成语,张学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忍不住呵呵轻笑,招招手把褚玉璞叫到跟前,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褚玉璞伸手点指张宗昌,哭笑不得地说道:“张大哥,您就别现眼了,那句成语是玉不琢不成器,您彻底弄串了!”
一三二章 斗诗
众人恍然大悟中,一阵哄笑。
张宗昌捋捋后脑勺,有些难堪的样子,心知肯定是自己搞错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句成语他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连猜带蒙的,曲解了这句话,以前也当着手下说过,却没有一个人指出他的错误,不料今天丢了个大人。
“老褚,不是汉卿帮你,你哪有这个学问?!”
张宗昌尴尬之余,不禁恼羞成怒,一个劲地冲着褚玉璞叫板:“俺们可都是文化人,你想在俺老张面前充大个,得和我比比写诗!”
说着话,张宗昌又转头对张学良说道:“汉卿,难得大家兴致这么高,整点文雅的吧,别让老褚这种粗胚坏了兴头……咱们来个斗诗会怎么样?!”
“都是些武将,斗诗什么的就免了吧,学良很羡慕效坤兄的才气,但想学也学不来的。”
“没关系,不行我可以帮你嘛,写诗有什么难的,随随便便我就能写上七八首。”
张宗昌伸出大手不住地摇晃着,大包大揽地替张学良抗下了任务,又扭脸对众人说道:“遇不着不生气,既然大家碰到一块了,今天就得斗上一斗,来个斗诗会!……”
众人纷纷叫好起哄,今天来到这里的,除了几个天津的政界人物,还有不少直鲁联军的将领,自家总司令向这些文人挑战,这些武将当然要呐喊助威。
天津市长刘恩铭矜持地一笑,向大家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张总司令有雅兴,今天就以诗会友,联上几句助助兴。不过我有一个提议,既是斗诗,就不能再提旧作,得以这梦巴黎上的情景物为题,现场做出新作……”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既然要瞧热闹,当然越热闹越好,都拿些准备好的枪手之作,这场斗诗会免不了索然无味。
张宗昌先是一愣,随即大大咧咧地说道:“没问题,我老张写诗从来不费劲,张口就来……王状元,你先给咱们露一手,镇镇他们!”张宗昌把王寿彭顶在前面,抓紧这个时间在肚子里搜罗着自己的诗作,不知哪一篇才能对上这梦巴黎的情景;无论如何,今天总不能露怯,凭白让人看了笑话。
如果是一般文人斗文论诗,以王寿彭的状元身份,当然要在最后压轴。但是今天却是军政显贵们以诗为乐,王寿彭自然也不再矜持,当下伸出食指左右抹了抹唇上的胡须,清咳一声,缓缓吟出一首七律。
“风流曾说巴黎楼,
阑槛高明荫四州。
峩顶晚霞寒白雪,
湖心残照出乌尤。
……”
一首七律刚刚念完,众人早已掌声一片,连连称赞,张学良也举起酒来,亲手敬了王寿彭一杯;到底是状元之才,胸腹之中藏着万卷诗书,王寿彭顷刻之间就做出这么一首诗,已经是殊为难得。
不过,刘恩铭这种有些诗书底子的人还是听了出来,王寿彭这首诗略微有些文不对景,应该还是一首旧作,稍作改动后充在这里应景;但是这些小小瑕疵就不便多提了,只好跟着大家一起称赞了几句。
此时张宗昌已经想好了应对之句,抢着说道:“好了,好了,下面大家都听我的,以前有个刘邦作了个《大风歌》很有名,俺也作个大风歌吧。”
秦朝灭亡之后,爆发了楚汉战争,刘邦战胜项羽后,成了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平英布造反,从老家沛县经过,邀集故人饮酒。酒酣时刘邦击筑,同时唱了一首著名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
这个典故几乎人人都知道一二,此时听说张宗昌也要作个大风歌,大家不由得都来了兴趣,一起静静地等着他的大作。
张宗昌长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感情,然后念出一首大风歌,声音粗犷而浑厚。
“大炮开兮轰他娘,
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
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
第一句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大家都是军人出身,平时也经常讲些脏话,但这样直接在诗里骂娘,的确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几乎人人都想笑不敢笑,憋得非常难受,张学良却没有这个顾忌,哈哈哈笑得十分开心,还不时转过头和肖林点评两句。
肖林却有些局促不安,自己会的都是些歌词,该拿哪一首来应景交差呢?
左右看了看,无意中发现茶几上面放着一摞报纸,伸手拿过来慢慢翻看着,突然,一份《津门新周刊》映入了肖林的眼帘,这是一份天津的街头小报,历来以报导各种八卦消息而著名,还曾经派记者采访过肖林。
那个记者和肖林混得很熟,后来在修理梁方的过程中还帮过大忙,提供了好几份梁少爷的资料。肖林一页页翻看着《津门新周刊》,终于在三版上找到了那个记者的名字——信河,这当然是笔名,没有人会姓信封的信。
再看信河的这篇报导——“万安寺和桑平悟法师夜宿北京八大胡同,自称超度堕落女子,普渡众生……”,果然还是坚持其一贯的八卦作风,捕风捉影,哗众取宠,和旧时空里的标题党有一拼。
想到这里,肖林心里突然一动,已经有了主意。
张宗昌的这首《大风歌》一出,斗诗会的气氛已经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再轮到其他人作诗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纷纷推脱,武将们是肚子里没货写不出来,刘恩铭等文官却是自矜身份,不愿再搀和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认认真真地作诗,也抢不过张宗昌的风头,反倒显得酸腐愚钝,不通人情世故。
这场斗诗会,看来就是张宗昌要赢了。
转眼间就轮到了肖林,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大家都想看看这位‘现代诗人’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肖林不慌不忙,拿起《津门新周刊》为大家念了一段报导,就是信河写的那个和尚夜宿妓院的故事,众人都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肖林轻轻一叹说道:“世风日下,和尚也不守清规,我感慨之下,得了几句歪诗,只求博得大家一笑……
合体双修佛法扬,
和尚叫鸡很平常,
只因大师威名响,
失足少妇也疯狂。
……”
众武将立刻纷纷叫好,张学良和李叔白也一起伸手指着肖林,放声大笑,肖林却不动声色,又一连串的续上了好几首。
“……
失足少妇也疯狂,
大师不得不投降,
锦衣肉食居庙堂,
袈裟一脱就上床。
……
袈裟一脱就上床,
此举可笑又荒唐,
酒色财气心中留,
左拥右抱斗志昂。
……
左拥右抱斗志昂,
平悟法师开光忙,
孤身夜入洗头房,
百年老精甩一墙!
……”
肖林念到这里,只听扑哧一声,一口茶水从王寿彭王状元的口鼻之中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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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章 张学良的推荐
张学良早就笑得伏在桌子上,老半天才抬起身子指着张宗昌问道:“效坤,肖林做的这几首诗你服不服?”
“服了,我老张真的服了!”张宗昌双手合十,连连讨饶。'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肖林的这个段子,是从旧时空网络上抄来的,这场斗诗会发展到这里,想要压住张宗昌,只有变本加厉的笑骂戏谑,论起这种本事,民国时代的人们远远比不上旧时空的网友。
果然,这一连串的重磅炸弹砸了过去,张宗昌立刻举手投降了。
“兄弟,你果然有两下子,学问不比我老张差了。”
张宗昌又伸手重重拍了肖林一记,然后转头对褚玉璞说道:“这样的人才你要不要啊?我老张可准备抢人了!”
“要,当然要!刘市长,你打算怎么安排肖林先生呀?”褚玉璞反应非常快,一口就把张宗昌堵了回去,然后直接好刘恩铭商量起来了。
刘恩铭以前是褚玉璞的幕僚,刚刚被提拔起来做天津市长,督军有命令,当然要坚决执行,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南开大学还缺一个校监,肖林先生颇具才干,正好合适……”
刘恩铭一时摸不清褚玉璞的用意,这个思路还是按照刚才张宗昌的说法顺下来的,你要请他去当山东大学的校长,我就请他做南开大学的校监,反正那个位子也没有什么实权,就是光拿饷不操心的闲职。
“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不等刘恩铭说完,张宗昌先跳了出来:“一个学校的校监,芝麻大的官,怎么能配得上肖林兄弟呢,我看起码得当个市长!”
眼看着张宗昌不停捣乱,褚玉璞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笑嘻嘻地不住点头:“张大哥说得对呀!一个小小的校监实在是屈尊了,这个安排的确不合适,应该让肖林先生担任……”
刘恩铭的眼睛不由得连跳了几下,让肖林做市长,岂不是把自己的位子给挤掉了,万一褚督军上下嘴唇一碰,说出天津市长四个字,到时候可就尴尬了。
刘恩铭连忙截住了褚玉璞的话头,正色说道:“肖林先生学问卓著,是著名的文化人士,我认为他可以担任天津市文化局长!”
“嗯,文化局长还不错,正好和肖林先生的身份相配……汉卿,你觉得怎么样?”褚玉璞向着刘恩铭点了点头,这家伙还算知趣,
然后又扭脸和张学良商量着。
齐鲁联军重归奉系门下,又在山东和直隶自立门户,一切都得仰看张作霖父子的鼻息,张学良既然有意力挺肖林,芝麻绿豆大的一个小官,只会写两首歪诗的一个混混,就顺手扔给他一顶乌纱帽,为少帅凑个趣。
这一招,就好比齐天大圣做了弼马温,待遇上去了,权力却没多大,只要不让他插手天津的人财物,那个冷门衙门就随便他折腾了。
肖林今天的几篇‘诗作’,虽然压住了张宗昌的风头,但却粗鄙不堪,褚玉璞和刘恩铭都有些瞧不起他。这个人,只会拍拍少帅的马屁,做点小生意,终归只是一个市井之徒,没什么大出息,大威胁。
“肖林兄,你愿意做这个文化局长吗?”张学良转过脸,看着肖林正色问道。
郭松龄兵变后,许多张学良的老部下都参与了造反,直到兵败之后,魏益三的两万多人马还是不顾奉系的挽留,径自投靠了国民军。津榆驻军是张学良多年来精心打造的子弟兵,却在这场大祸中损失了七八成力量。
奉系之中派系林立,各方大佬几派势力,张学良虽然顶着少帅的身份,还是大家眼中理所当然的继承人,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班底,想要掌控这么大一个摊子,也只是秀才论兵,嘴巴过过干瘾巴了。
在郭松龄兵变中,许多培养多年的亲信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张学良一时之间只觉得无人可以再予以信任,反倒是李叔白和肖林这种市井之交,对他一直待之以诚,没有什么功利企图。
刚刚认识肖林的时候,偶尔聊起将来的志向,张学良也曾经用一官半职试探过他,肖林却显得无欲无求,根本没有借此飞黄腾达的企图。因此张学良才对肖林印象大好,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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