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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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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自己,
    死时如同静美的秋日落叶,
    不盛不乱,姿态如烟,
    即便枯萎也保留丰肌清骨的傲然,
    玄之又玄……
    ;

第四十三章 负荆请罪的梁鸿志

    不管怎么说,终于有回信了,一丝微笑浮现在张学良的脸庞。
    男女之间,刚刚相识的时候最为甜美,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却又不停的猜来猜去。
    张学良手执信札回味良久,无意中向座位下一瞥,发现了一个写满字迹的小本子,躬身捡起,随手打开翻看着,字迹笨拙而整齐,就好像是新学写字的孩子,张学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目光立刻就被牢牢地吸住了。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这首新体诗写的很好呀!明显是诗经蒹葭篇的翻作,雅致古朴,确为上品,一页页翻了过去,一首首新体诗不停映入眼帘,风格变幻,各有千秋,却几乎篇篇都是佳作。
    “这是哪来的?”
    本子上无名无姓,用最低档的黄板纸订成,明显不是车上的东西,王一民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本子:“诗写的是不错!不过这笔字……”
    听到王一民这么说,张学良也忍俊不止,顺手把小本收了起来,挥挥手示意开车,王一民轻轻一点油门,汽车就驶入了夕阳之中。
    张学良离开不久,另一辆小汽车拐进了鸡肠子胡同,熟悉的街坊都已经认得,这是李二公子家的汽车。有这么一位大家少爷住在这棚户区,胡同里的张妈王嫂,可多了不少聊天的话题。
    “一泥西瓦,李桑!”
    李叔白刚刚走进公子麻辣烫,肖林就冲着他来了个90度的鞠躬,字正腔圆,憨声憨气,把李叔白吓了一跳。
    “去去去,学日本话学魔怔了!”
    李叔白当胸给了肖林一记,又笑着问道:“老肖,干嘛非逼着大家学日语呀?咱们又不在租界里住一辈子。”
    肖林摇了摇头,抬起眼睛盯着李叔白正色道:“不学不行,日本人可是咱们的生死大敌,早晚都要侵略中国,躲不过去的!”
    “没影的事儿可别瞎说,传出去会有麻烦的,真那样国联能不管吗?”
    肖林这种耸人听闻的言论,李叔白已经听到不止一次,并没有在意:“赶紧换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有饭局!”
    “还换什么,走吧,就这件衬衣干净了。”
    肖林掸掸衣领又问道:“你现在简直快成交际花了,这又是要陪谁吃饭?我刚跟张汉卿喝完酒,正晕着呢。”
    “汉卿大哥来了?哎,回来晚了,要不也叫上他一起去。”
    李叔白遗憾地在掌心砸了一拳,又对肖林解释道:“家父听说你擅于经济商贸,想见见你。”
    肖林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愕然问道:“你说什么?李督军要见我?!”……
    李府,花厅。
    李景林正在督军府的花厅中宴客,客人共有两位,一位是北洋政府秘书长梁鸿志,另一位则是他的族弟,齐捞斋老板梁义仁。
    公子麻辣烫开业典礼的当天,梁义仁就急急忙忙的给梁鸿志打了一份电报,把捅下的娄子老老实实的向大哥通报了一番。
    梁鸿志在天津产业众多,听说得罪了土皇帝李景林,连夜就发来电报道歉,今天又专门从北京抽身赶来,带着梁义仁上门赔罪。
    梁鸿志身为政府秘书长,说起来可谓位高权重,但谁都知道,现在的临时执政政府是张作霖和冯玉祥一手捧上台的,就连名义上的元首段祺瑞,都要看张作霖的眼色行事。梁鸿志在李景林这位军界大鳄面前,不由自主先矮了三分,今天又是专门来赔罪的,梁鸿志更是放下了秘书长的架子,连连向李景林套着近乎。
    梁鸿志在政界沉浮多年,一直渴望得到军中人物的借力,现在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如果能够以此为机,与手握重兵的李景林交好,就算把齐捞斋双手奉上,也是因祸得福的好事一桩。
    “舍弟莽撞无礼,冒犯了二公子,芳公(李景林字芳宸)却如此宽宏大量,真是叫人好不惭愧!”
    梁鸿志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双手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在此借花献佛,敬芳公一杯,日后若有驱遣,仲毅(梁鸿志字)定不推辞!”
    梁义仁也赶紧捧着酒杯站了起来,却讪讪的没有说话的机会,只好面带恭谨的微笑,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
    “仲毅言重了,你我虽然各司军政,但都是共和公仆,为国家民众服务,哪来的驱遣之说?”
    李景林伸手向下一压,示意两人坐下:“犬子一向顽劣不堪,得罪之处,仲毅不要记在心上就好。”
    既然国府秘书长亲自上门赔罪,李景林也就不想追究了,鸡毛蒜皮没多大的事情,在天津这块地头上,谁还能反了天去?不过这个梁鸿志的人品也实在猥琐了些,果然像传言一样,是个彻头彻底的无骨文人,油条政客。
    热乎乎地贴了上去,只换回来一番冷冰冰的套话,梁鸿志却不羞不恼,衷心赞道:“芳公所言精辟!自再造共和以来,国家愈发昏暗,大小官吏皆为蛀虫,置民众于水火而不顾!仲毅每思于此,无不痛心疾首……奈何举世皆浊,屈子亦难自清,国家至此,只有如芳公这般铁血军人,才能荡涤群秽,还我清白乾坤……”这番马屁拍的果然精巧,李景林虽然行伍出身,生性耿直,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梁鸿志正在侃侃而谈,一个佣人走了进来,伏在李景林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又向二梁施了一礼,然后无声的退了出去。
    “仲毅,犬子叔白特来向你赔罪,就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吧。”
    “不敢,不敢,这件事确是错在舍弟,仲毅才该负荆请罪!”
    梁鸿志的话音未落,李叔白和肖林走进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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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骂梁

    “这位就是梁鸿志秘书长吗?您刚才的那番高论,叔白不敢苟同!”
    李叔白先向李景林行了一礼,然后冷然对梁鸿志说道:“自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以来,多少志士仁人流血牺牲,才铸就共和,梁秘书长却鼓吹军人干政,不知是何用意?”
    公子麻辣烫开业那天后,梁义仁多方托关系向李叔白说项,李叔白早就知道梁鸿志就是齐捞斋的后台老板。
    梁鸿志生于书香门第,官宦世家。祖父梁章钜曾任清朝两江总督,配合过林则徐禁烟,是颇负时誉的能臣和大儒。
    但是梁鸿志的父亲却去世甚早,幼年丧父家道中落,梁鸿志在寡母的督促下发奋读书,因为聪明颖异,21岁就中了举人,后来进入京师大学堂读书,说得上是满腹经纶,旧体诗功底极好,在社会上很有影响,颇受一些文学青年崇拜和追捧。
    但是单亲家庭往往产生问题儿童,寡母孀居日久,难免偏激功利,又从小缺少了父亲的引导,梁鸿志虽然自幼聪慧异常,成年后却三观不正,人品低下,在官场上一向热衷于打点钻营,名声奇差,李叔白也素知他的为人,这才丝毫不留情面,当场责问起来。
    “贤侄,这是怎么话说的?”
    被一个后生小辈突然削了面子,梁鸿志连忙端起所谓宰相风度,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你还年轻,政治上的事情你不懂!现在还是军政时期,这可是中山先生定下的调子,难道还有错了?”
    梁鸿志出身安福系,本来和孙中山素无瓜葛,但是孙中山身为已经逝世的革命泰斗,在北洋政府中一样享有崇高声望。
    “不错,现在还是军政时期,但是正因为军阀割据,全国到现在仍然没有统一,如果军阀们都能放下手里的枪,军政时期早就该结束了……”
    李叔白还要再说,李景林却沉声呵斥了一句:“叔白,你太过分了,就这么和长辈说话吗?!”
    梁鸿志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嘛,虽然观点偏激了一些,能有自己的想法还是很好的。政治问题不是用空话和多数派决议所能决定的,必须要用铁和血来解决,你将来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李叔白一口一个军阀,无意中碰到了李景林的禁脔,被父亲一喝,虽然仍是不服气,却不敢再说什么了,动了动嘴巴,却又强自咽了下去。
    肖林见到李叔白吃瘪,连忙挺身而出,帮他出头:“梁先生的这句话,应该是德意志首相俾斯麦的名言,但是德国却在世界大战中输掉了一切,这点梁秘书长不会不知道吧?铁和血,也许能够带来一时的强盛,却并不利于国家的长远发展。军人的职责,就应该是保家卫国,而不应该参与政治。”
    肖林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国人天生就喜欢内斗,斗来斗去,其乐无穷。伏尔泰说过,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但我们却是另一种做法,你不同意我的观点,我一定要弄死你!我们从来就不缺乏暴力,缺乏的是克制和宽容……”
    李叔白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肖林不动声色的眨眨眼,又面带微笑的看着梁鸿志。
    想当年论坛骂战,肖林也算得上活跃人物,身经百战,多历风雨,这种公婆都有理的辩论见得多了,无论正反哪种观点,都能引经据典,偷梁换柱,义正辞严的忽悠上几句。
    信手拈来的一番胡搅蛮缠,却把梁鸿志唬得说不出话来,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楞了半晌才张口问道:
    “你,你是谁?”
    “奥,仲毅还不认识吧,这位就是叔白的好友,生意上的合伙人肖林。”
    李景林一边介绍着,一边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肖林,他也是今天才见到肖林,本来以为只是个能干的买卖人,儿子手下一个打工的,不想刚才这番议论犀利惊艳,言语中不知不觉,把肖林的身份抬高了几分。
    “你就是公子麻辣烫的大掌柜肖林?”
    梁鸿志不屑的撇了撇嘴:“少年后进,不知天高地厚,不事稼穑,不知农耕艰辛,一味清谈,妄议国家大事,哗众取宠,妄发惊人之语!哼哼……肖掌柜还是专心做生意去吧!”
    梁鸿志的古文底子很厚,恼怒之下,一串四六骈文脱口而出,倒也做的如同高山坠石,气势磅礴,总算碍着李景林的面子,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梁秘书长这就说的不对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肖林张口就顶了回去,刚刚说到一半,李景林哈哈一笑打断了话头。
    “呵呵,听了二位的高论,我倒有了四句诗,仲毅大才,品评一二如何?”
    李景林不待答话,朗声念了起来:
    “看人挑担不吃力,
    批评找茬最容易,
    后生小子抢风头,
    哪里凉快到哪去!”
    本以为李大督军必有惊世大作,没想到却是这么一首打油诗,花厅里突然静悄悄的,只听到窗外的知了不停的聒噪。
    梁鸿志楞了片刻,总算尚有急智,勉强赞道:“唐时有个张打油,诗作一向……嗯,诙谐机敏,暗藏机锋!芳公此诗果然有古人之风,确是一首难得的佳作!”
    梁鸿志虽然人品不佳,但浸淫诗词多年,品味一向颇高,如此违心的称赞这首歪诗,着实是难为梁秘书长了。
    “哈哈,哈哈……玩笑之作,玩笑之作!来,肖掌柜,还不快向梁秘书长陪个不是?”
    总算有个眼亮的圆住了场面,李景林尴尬地笑了两声,招手把肖林叫到跟前,悄悄使了个眼色。
    梁鸿志到底身份尊贵,眼下又在自己家里,真要逼得他下不来台,传出去倒是李景林仗势欺人,不会处世,只好拉拉偏架,让肖林受点委屈了。
    既然长辈又是发话,又是暗示,肖林心里虽然不愿,表面上还是向着梁鸿志微微一躬:“梁秘书长,晚辈只是与您观点不同,一时口舌之争,请不要介意。”
    “唉,罢了,罢了,我这脾气,早都磨的没了棱角啦,要是在当年,定要和你辩个胜负……”
    梁鸿志的心里熨帖了许多,顺坡下驴,倚老卖老地感慨几句,又恢复了风流名士的潇洒气度。
    几人一起坐入席中,梁鸿志摇头叹道:“仲毅自负辩才无双,今日气短,非战之罪,只因驭下不严,有愧于二公子……义仁,还不快来向二公子赔罪?!”
    梁义仁应声上前,向着李叔白深施一礼:“李二公子,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和肖掌柜,任打任罚,全由二公子发落!”
    李叔白瞪着梁义仁,好奇地问道:“梁老板,你口口声声说得罪了我,到底是怎么个得罪法?你都偷偷干了些什么?”
    问话之间,李景林也眯起眼睛冷冷瞥向梁义仁,到底曾经征战多年,手里不知道杀过多少人,这冷冷的一瞥,竟然杀气腾腾,寒意森森。
    梁义仁两个膝盖一阵阵发软,几乎就要跪在地上:“二公子,我实在是猪油蒙了心,见到贵店生意兴隆,就找了些混混去捣乱,这不还没闹起来,就……”
    肖林慢悠悠地插话道:“不是捣乱那么简单吧,您是看上这个火锅店了,梁老板,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狡辩不敢,承认更不敢,梁义仁不敢再答,脚下终于一软,伏下身连连磕头。
    “叔白,你太过分了,这成什么样子?快扶梁老板起来!”
    李景林佯怒呵斥着李叔白,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梁义仁这一跪,梁鸿志的脸皮已经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瞬间转换了好几次,再不拦着儿子,怕是结成了深仇大恨,多了一个无谓的敌人。
    肖林却没有李景林那种顾忌,宜将剩勇追穷寇,顺势痛打落水狗,这才是肖林的行事风格。
    那边还在乱着,肖林却笑眯眯地凑到梁鸿志跟前:“如果这个店不是李二公子开的,恐怕已经落到您的手里了,弱肉强食,强取豪夺,梁秘书长果然是好大一条蛀虫!”
    肖林的声音太小,其他人都没有注意,梁鸿志脸色瞬间又变得青紫,有心发作,却又害怕李景林误会,咽了两口粗气,才咬牙冷冷说道:“义仁的所作所为,我事先全不知情,事已至此,任凭肖掌柜处置!”
    梁鸿志突然摆出一副光棍嘴脸,肖林倒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是微微的一笑说道:“我可没权利处置梁秘书长,不过……”
    突然间肖林放大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念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梁鸿志再也忍耐不住,腾的一下猛地站了起来,向着李景林拱了拱手:“芳公,义仁丧心病狂,罪不可恕,人我已经带来了,如何处置,仲毅绝无异议,公务繁忙,告辞!”
    说完话,梁鸿志甩开大步,气哼哼地奔出花厅,只留下李景林楞在那里,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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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论英雄

    梁鸿志这么甩手一走,李景林反倒不好再为难梁义仁,只得教训了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该吃饭总得吃饭,大家重新入席,再整盘碟,谁都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梁鸿志兄弟俩从未来过一样。
    李景林对着肖林哈哈一笑:“呵呵,肖掌柜的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俗,你和叔白差不多年纪,我就叫你一声贤侄,不介意吧?”
    肖林立刻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说道:“我一直孤苦伶仃,举目无亲,能有您这样一位伯父,求之不得,小侄给您见礼了!”
    没想到肖林竟然煞有介事地攀起了亲戚,李景林楞了一下,又呵呵笑了起来:“呵呵,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坐吧,坐吧,嗯……听贤侄话里的意思,难道令尊令堂都去世了吗?”
    李景林嘴里唠着家常,心里却暗自戒备,这小子给脸就上,顺杆就爬,可得小心说话,别再让他钻了空子。
    肖林刚刚坐下,听到问起了父母,连忙又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答道:“家父家母都健在,不过都在海外侨居,我在国内的确没有亲人。”
    一不小心就差点说漏了嘴,肖林这边也加了提放,老爸老妈明明活的好好的,不过在这个时空里,他们还没有出生。
    “奥,这样子啊,多给家里写写信,你出门这么久,令尊令堂一定牵挂……”
    正在这个时候,滕腾腾响起一阵脚步声,李天宏大踏步走了进来。
    李景林摆手招呼道:“天宏回来了,正好一起吃饭吧,叔白有个朋友也在这里,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父亲,二弟。”
    李天宏向着父亲行了个军礼,又冲兄弟点了点头,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勉强冲着肖林咧了咧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原来是肖掌柜的,我们认识。”
    说完之后,李天宏就只顾闷声吃饭,矜持着不再说话。
    李天宏如此冷落肖林,并不是对肖林有什么偏见,只是在他眼里,这个小商人根本上不得台面,自己能和他打个招呼,已经是给了肖林天大的面子。
    李大公子的心思这会全在二弟李叔白身上,老二最近回家越来越频繁,和父亲的关系也日渐缓和,李天宏不由得有些隐隐不安,不停在肚子里盘算着他的小九九。
    李景林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李天宏,又转过脸笑着对肖林问道:“贤侄,刚才听你评点军政,胸中颇有沟壑,不知对时局有何看法呢?”
    李景林这么一问,李家二位公子一起看向了肖林,李天宏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李叔白的眼神却充满了鼓励。
    我对时局有何看法?拜托,我没看法!
    肖林在心里自怨自艾,穿越的时候要是带着一本近代史就好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露怯,肖林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既然伯父问了,小侄只好献丑,三国时有个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小侄就照猫画虎,点评一下当今人物,说的不对的地方,伯父尽管一笑了之。”
    “好!你就说说看,当今天下谁是英雄!”
    李景林武将出身,又身为一方诸侯,肖林这番话正好挠在了他的痒处。
    青梅煮酒论英雄,自己当然就是王图霸业的曹孟德,不过眼前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刘玄德呀!
    肖林当然不是躲躲闪闪的刘备,上来就爆出了猛料:“这第一个要提到的,就是黄埔军校的校长蒋先生。”
    肖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那位伟人——毛公的名字,这个时候就泄露天机,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但是第一个就提到蒋中正,大家还是都没有想到,李天宏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想要说点什么,又强忍了回去。
    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的信口开河,李天宏少将怎能自降身份,去和他作口舌之争。
    “贤侄,你的意思是不是国民党会得势?”
    李景林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蒋中正的确是个人物,不过资历不够,就算国民党坐大,也轮不到他吧?”
    此时孙中山刚刚逝世不久,国民党内部四分五裂,派系林立,廖仲恺、胡汉民、汪精卫,哪一个都比蒋公的名气大了很多。
    蒋公是如何发迹的,肖林当然不清楚,但是黄埔军校对蒋公的意义,他还是知道的:“伯父,国民党一直苦于没有自己的军队,这才创建了黄埔军校,组建新军,而蒋先生是黄埔军校的校长,将来军中的所有将领都出自他的门下,手握兵权,国民党内谁还能斗得过他?”
    “嗯,不错……”
    李景林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和郭松龄的经历倒有些类似。
    郭松龄因为担任过东北讲武堂的教官,连少帅张学良都是他的学生,在东北军中兵权在握,平步青云,官至津榆驻军副司令。
    见到肖林的一番谬论居然自圆其说,李天宏终于憋不住了:“肖林兄,国民党现在只盘踞广东一省,政令不出岭南,想要逐鹿中原,还早得很吧?吴佩孚刚刚到了汉口,有他坐镇两湖,国民党这辈子怕也难出广东!”
    “那是,那是,吴佩孚也是一时豪杰,不可小瞧!”
    肖林才不愿就此和李大公子抬杠,谁知道北伐战争到底是哪一年的事,和吴佩孚有没有关系。
    李景林却微微一笑问道:“呵呵,没想到吴佩孚只不过是一时豪杰,听贤侄的意思,他是难成大事喽?”
    “啊,差不多吧……”
    “那孙传芳如何?”
    “差不多,差不多……”
    肖林觉得有点紧张了,吴佩孚和孙传芳都是赫赫有名的军阀巨头,自己却把他们说成了袁术刘表一样的人物,难免让人觉得不知天高地厚。
    其实,肖林的这个担心却多余了,这还要怪他历史知识太差。
    吴佩孚自去年被张作霖击败后,元气大伤,风光不再,称他作一时豪杰,倒也说得过去,而孙传芳此时才刚刚崛起,不过是浙江一省督军,在诸多豪强中并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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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打赌

    肖林虽然语焉不详,李景林却不放过他,一句紧过一句的追问道:“那冯玉祥呢?还有,阎锡山又如何?”
    冯玉祥和阎锡山都盘踞在直隶左右,和李景林利益攸关,李景林虽然并不尽信肖林,却也非常关心时人如何评价这两大巨头,说话间已然忘了客气,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肖林的双眼。
    “冯玉祥了不起,阎锡山也厉害。”
    肖林被李景林看的心虚,开始打起了马虎眼,一边含糊其辞着,一边又顺手递过去一顶高帽,信口胡说道:“不过比起伯父,他们还是差了点,将来怕是赶不上您的成就!”
    冯玉祥实力雄厚,李景林自知远远不如,肖林的这番吹捧虽然低劣虚伪,李景林早就一眼识破,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得仍是十分受用。
    “唉,不要这样讲嘛,我上头还有张大帅呢!”
    气氛骤然缓和下来,李景林哈哈一笑,又接着问道:“贤侄,张作霖大帅你又作何评价?哦,在自己家里没什么顾忌,不要尽讲些虚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听话听音,肖林的言下之意已经说得明白,除了蒋中正,刚才这些人都难成大器,相比之下,李景林对张作霖更加关注。
    肖林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张作霖的相关事迹,斟酌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张大帅虽然不能争锋天下,但自保东三省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要是不早做提防,将来恐怕为日本人所害!”
    除了张作霖是被日本人炸死的,肖林实在想不起来太多东西,却不知这番话已经算得上耸人听闻了。
    李叔白直愣愣的瞪着眼睛,认认真真地听着肖林忽悠,李景林和李天宏对视了一眼,眼中却有着不同的内容。
    在这个年代里,哪个军阀后面都有列强做靠山,奉系也正和日本人打得火热。
    天津一带日本人经营多年,不仅设有领事馆,华北驻屯军也驻扎在天津周围,而驻屯军司令部就设在日租界里的海光寺,往来周旋,李景林深为所累,却又对日本人无可奈何。
    (华北驻屯军分驻天津,北京,唐山,山海关,秦皇岛等地,1937年制造“卢沟桥事变”的,正是驻丰台的华北驻屯军步兵旅团第1联队第3大队。)
    李景林叹了口气,点头说道:“自甲午以来,日本人窥觑我中华已久,东三省更是首当其冲,日后必成大害,的确不得不防!”
    肖林话里的意思,是指张作霖会被日本人暗害,但李景林却理解成了祸害,两个人说的驴唇不多马嘴,肖林却不便多做解释,只好默不作声没有接腔。
    “哼,肖林兄恐怕是危言耸听了吧!”
    李天宏却冷冷哼了一声插话道:“自去年入关以来,镇威军接连拿下了热河、直隶、山东、安徽和江苏五省,半个中国都已经到手,正要武力统一天下,又怎会退居关外?”
    一年多来,东北军兵势正如烈火烹油,如日中天,从黑龙江一直打到了长江流域,奉系上下都在议论何时能够统一全国。
    李天宏热切权势,一心盼望李景林跟着老帅飞黄腾达,自己也好干上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肖林这小子却竟敢大放厥词,要不是父亲在场,李天宏当时就把他轰出去了。
    李天宏言语无礼,肖林也暗自有气,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我虽然不懂军事,但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张大帅恐怕打不到广东!”
    李天宏心高气傲,怎么受得了肖林如此顶撞,声音立刻高了八度,冷笑一声,啪的一甩手说道:“哈哈哈,纵谈天下大势,肖林兄却当起了算命先生,可笑,太可笑了!”
    李叔白对这种话题一向不感兴趣,每逢这种场合,都是默不作声装哑巴,不料今天肖林却和大哥对上了,剑拔弩张,几乎就要吵了起来。李叔白早急的不行,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大哥和肖林这会子都动了意气,帮着谁说话都不合适。
    李景林也早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摆摆手笑着劝道:“好啦,好啦,自己人随便聊聊,何必这么当真,将来到底如何,日后就见分晓了。”
    这种场合,本该顾着客人的面子,教训上儿子两句,但是李景林却深知李天宏胸襟不宽,真要是削了他的面子,必会记仇报复,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肖林。
    在李景林想来,肖林不过是个平头百姓,被个少将师长辱骂上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肖林却没那么多尊卑上下的顾忌,这会儿被激起了性子,哪管他什么师长不师长的,定要和他争个高低!
    被骂到头上却当个缩头乌龟,根本就不可能!
    “不错,是对是错,日后就见分晓!”
    肖林挺挺身子坐正,郑重其事地说道:“天宏大哥,我在这里跟你打个赌,如果我今天说错了,张大帅真的占领了广州,我愿意负荆请罪,当面向您跪拜认错!”
    李天宏楞了一下,脖子慢慢的向后仰去,两只眼睛越翘越高,对肖林睥睨而视:“好——,我就跟你打了这个赌,要是镇威军真的退回到长江以北,我就保你个中校军衔,师部高参,你看如何?”
    肖林如此咄咄逼人的叫阵,李天宏怎么可能下软蛋,当然毫不犹豫地接下挑战。
    不过,李少将可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虽在仓促之间,还是留了个心眼,只拿一个中校虚职当做赌注,免得万一真被肖林蒙对了,损失太大不好收场,反正一块中校参谋的牌子对李家不算什么大事儿,就算输出去十个八个,也不过是毛毛雨,小意思。
    “哈哈哈,好!你们兄弟有这个兴致,我也来凑凑热闹,给你们当个证人!”
    李景林哈哈笑着插话道:“嗯,这个证人不能白当,要是天宏赢了,我就给你一个炮营,要是天宏你输了,就得让让我这个当爹的,我先请肖中校去当个高参!”
    中校参谋?
    肖林在心里暗自嘀咕,自己跟参谋还真是有缘,生来就是个打杂跑腿的命啊!不过,在自己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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