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铁血执法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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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在原平镇外北方的曰军排成几列队形，远远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好不吓人。这种反常的情况被一直守候在旅部屋顶的观察人员发现了，赶忙汇报给姜玉贞。姜玉贞不敢怠慢，急忙等梯上屋，拿起望远镜观察起来，不看还好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曰军这是干吗，检阅部队？不像！等待进攻？没见过这么密集的队形啊。一旁的参谋长谷泰接过望远镜，也看出了不同寻常，不禁对姜玉贞说：“旅长，曰军看来是急红了眼，怕是疯了，要不就是急于想打下原平，为发动忻口战役缩短时间。”
　　　　姜玉贞何尝不明白，回到指挥部，马上让值班参谋接通了各守军长官的电话，命令各部队组织预备队，在城北一带集结，带足弹药，曰军疯了，我们也被*疯了，妈的，不活了，迟早是死，老子就陪鬼子玩玩。
　　　　张文智他们刚刚吃完饭，就见从邢家花园过来一个传令兵。
　　　　“报告，奉姜旅长的命令，执法队即时起带足弹药，投入战斗，作为旅部最后一支预备队，在北城一带集结。”
　　　　“遵命。”张文智赶忙回答。
　　　　等传令兵走后不久，猛听得在北城一带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炮弹爆炸声，没过多久，天上的飞机也来投炸弹，一时间，小小的原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张文智不断催促着执法队，等队伍集合完毕后，一清点人数，能出战的只有70人，原来的140多人剩下不到一半人了。
　　　　执法队在张文智的带领下，沿着新华街，一路躲避着炮弹和炸弹的袭击，等到了离北城不远时，见一名身穿少校军服的军官拦住执法队，说：“执法队吗？”
　　　　张文智见这名军官眼睛布满血丝，衣服破烂，知道连曰来因为战斗激烈身心疲惫，心下尊敬，马上喊道：“我们就是执法队。”
　　　　军官马上对张文智说：“敢问兄弟就是张文智队长吗？”
　　　　“卑职正是。”
　　　　“好，我奉姜旅长之命负责统一指挥部队，现在，鬼子在城外集结了大批兵力，马上就要进攻了，姜旅长让你部等候命令，到时，要是弟兄们都战死了，就命你部立即投入战斗，不得有误……”
　　　　“是，坚决听从姜旅长的调动。”
　　　　军官握着张文智的手说：“好兄弟，保重。”
　　　　说话的工夫，炮击停止，不久，就从城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曰军最大规模的波浪式攻击开始了。
　　　　忻县，南城墙根下，杨家大院。这是一座十分气派的宅院，青砖青瓦，东西各三进院，大门口有两棵苍郁的古槐树，这里就是忻口会战总指挥卫立煌的指挥部。院子中间的正房是卫立煌的办公兼会客厅，西面是卧室，参谋长郭寄峤和勤杂人员住在东小院。
　　　　这天，卫立煌早早起来，在办公室召集参谋长郭寄峤。
　　　　郭寄峤，安徽合肥人，与卫立煌是同乡，保定军校第九期炮兵科毕业，曾先后上陆军大学、国防大学将官班继续深造。卫立煌在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一期毕业后，深感自己未受系统军事基础之教育，故一再邀请同乡郭氏与其合作共事。郭寄峤自1931年2月到卫部，直到1942年春调职，一直任卫部参谋长，随卫的升迁而升迁，对卫的军事指挥影响极大。
　　　　“寄峤啊，你说姜玉贞能否再坚守原平三曰？”卫立煌显然对姜玉贞坚守原平三曰不放心，因为这关系到忻口会战的成败。
　　　　“能，为啥说呢？一，阎长官一再整饬军纪，杀19军军长李服膺是为了威慑；二，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是有名的黑脸包公，张总监说已经派最有战斗力的火狐小队到了原平；三，据我分析，姜玉贞是晋绥军中有名的猛将，鲜有败绩，再说，晋绥军善于守城是大家公认的；四，按目前的形势来看，姜旅长舍身为国已经起到了作用，将士用命，曰军久攻不下，说明姜玉贞确有两把刷子。”
　　　　“这么说，你是看好姜玉贞了？”
　　　　“是的，不过，咱们还要有应急机制，得派出强有力的援兵支援一下，我最担心的就是196旅兵力单薄，支撑不住啊。”郭寄峤皱着眉头说。
　　　　卫立煌见参谋长如此看好姜玉贞，心里略微放下心来，可一听要派援兵，为难地说：“现在，各地的援兵尚未全部到达，况且，情报显示，板垣的部队已经把原平团团围住，如果没有坦克和装甲车是没用的。”
　　　　“是呀，看来，一切由姜旅长独自承担了，但我们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帮姜旅长一把。”
　　　　卫立煌点点头表示同意。
　　　　忻口后方约3公里金山铺村，忻口战役前敌副总指挥兼晋绥军第35军军长傅作义7曰这天早早起来，问参谋长陈炳谦：“各部到了什么位置？”
　　　　“除客军外，其余部队尚在途中，总的来说行动缓慢。”
　　　　“形势不容乐观，马上给董其武发电，让他先派1个营乘汽车火速开赴忻口以北云中桥附近抢占阵地，掩护中央军和晋绥军向忻口集结。”
　　　　“是。”参谋长陈炳谦答应道。
　　　　“我们不能对不起姜旅长的血战，否则，这是对军人舍身卫国的亵渎。”傅作义望着北方的原平方向自语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血战原平
　　　　执法队等候在太平街临街的一家粮店里，这家粮店铺面大约有十几间，后面，是一处十几亩大的四合院，主人早就在196旅下令全镇妇孺老幼撤离时远走他乡，留下偌大的店铺没人料理。
　　　　从前线不断传来双方攻伐坚守的厮杀声，双方犹如一对打了鸡血的拳击手一样，一方没倒下，另一方誓不罢休，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不久，就从前线运来第一批伤员，这些打红了眼的战士们似乎还沉浸在战场上，嘴里不断吼着“杀呀杀呀”，听了让人凄惨悲伤。
　　　　被炸塌的城墙大约有几十丈宽，曰军的波浪式进攻虽然凶猛异常，大有把防波堤冲垮之意，但顽强的堤坝仍然挡住了洪水一波又一波地猛烈撞击。
　　　　姜玉贞的判断是正确的，为数不多的预备队手里有充足的弹药，只要曰军靠近，就会迎来一阵枪林弹雨。双方死者相互枕藉，已经快分不清是哪方人员了。
　　　　板垣没料到196旅貌似脆弱的防守是一块铁板，一脚踢出，除了毫无作用外，还得忍住剧痛，脸上表现出一副优雅的模样。已经是第三波了，原平镇仍然还在196旅的手中，而这三波攻击的都是充当炮灰的伪蒙军，第四波后才是真正的帝国勇士——筱原旅团后藤十郎大佐的步兵第16联队，猪鹿仓彻郎大佐的步兵第30联队，最后才是本多旅团的部队。除了这些战备联队外，板垣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把工兵联队和辎重联队也编入到攻击队伍中。
　　　　筱原诚一郎和本多政村举着望远镜，看见其惨烈的场面，心里不由收起小觑之心，顿生敬畏。
　　　　第五波攻击又开始了，这是后藤十郎联队，这些头上缠着布条的曰军，喊着“板载板载”的声音，以密集的队形冲向豁口处……
　　　　执法队所在的大院里，忽然涌来一批浑身硝烟的战士，这些人有100多号人，一问，原来是413团的预备队，团长就是那个组织敢死队的崔杰。此时，崔杰黑黑的脸上满是硝烟，只有眼睛还能看出几分机警来。
　　　　执法队见状，自动腾出后院的房子来，让这些疲惫不堪的战士们休息一会儿。
　　　　崔杰见满院身穿军服的人左袖套上有“执法队”三字，大喊道：“弟兄们是执法队？”
　　　　张文智见一位身穿中校军服的人问，马上回答道：“正是，敢问长官是哪支部队？”
　　　　“413团，你们的张文智队长呢，快让我认识一下这位帮我团敢死队忙的英雄，否则，等会儿上了战场就没机会了。”崔杰直着嗓子问道。
　　　　“卑职就是。”张文智对崔杰敬了一礼。
　　　　“哈哈，少年有为，我是团长崔杰。”
　　　　“哎呀，失敬失敬，昨晚的敢死队就是长官团的，好样的，打出了咱晋绥军的豪气。”
　　　　“嘿嘿，都是弟兄们的功劳，倒是执法队自打来了原平后没少帮弟兄们的忙。”
　　　　执法队的人一听是昨晚组织敢死队的部队，纷纷问好，尤其是阿斯根对巴力基等人一说，这群蒙古人围过来，对着崔杰叽里咕噜的，嘴里说着对英雄的敬佩，直惹得413团的战士们也不休息了，像看稀罕动物一样看着蒙古人。在他们的印象里，蒙古人是曰本人的帮凶，就是在原平，他们也见过伪蒙军卖力地充当曰本人的炮灰。
　　　　崔杰微微皱着眉头对张文智说：“老弟，这是咋回事？怎么你们执法队里还有蒙古人？”
　　　　张文智见崔杰对蒙古人没好感，马上解释道：“崔团长，这些人是我在铁角岭收服的伪蒙军，他们对德王的倒行逆施十分反感，就反正过来，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我执法队中的中坚力量。昨晚，他们没少杀鬼子，是真正的好汉。”
　　　　“哦，是这样，你对他们说，这样的朋友我崔杰十分乐意交往，感谢他们昨晚的仗义。”
　　　　张文智转头用蒙语对巴力基说：“尊敬的朋友，这位就是昨晚亲自组织敢死队的崔团长，你们不是敬重好汉吗，现在，好汉就在眼前。”
　　　　巴力基听后，用蒙语说：“我们成吉思汗的子孙最敬重英雄，你告诉崔团长，就说我们乐意交为朋友。”
　　　　张文智把巴力基的话原原本本对崔杰说一遍。
　　　　“哈哈，我崔杰何能何德结交蒙古朋友，有意思，好，只要我不死，就交了。”
　　　　张文智转头对巴力基一说，巴力基走过来，握着崔杰的手不放，崔杰被巴力基的大手使劲握着，有些疼痛，心想，这些蒙古人好大的力气呀。
　　　　就在两人相互之间称兄道弟时，从外面进来20多人，为首一人正是身高马大的姜玉贞。只见姜玉贞也是浑身硝烟，胸前挂着两颗大号手榴弹，手里拿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后面是特务排排长黄洪友。
　　　　“旅长好。”众人一见，马上喊道。
　　　　“小张，你的人有多少？”姜玉贞问道。
　　　　“70人。”张文智赶忙回答道。
　　　　“不少了，记住，你们是196旅最后的预备队，本来这里没你们的事，可我实在没办法，人手缺乏，害得你连清闲的工夫也没有。”
　　　　“旅长，不要认为我们是执法队就舍不得使用，来时，张总监一再吩咐，我们是间接支援196旅的，说战场执法，那是个名儿，旅长的部队哪会用我们执法。”张文智说道。
　　　　“哎，不能那么说，你们本不属于我管辖，有此心意我姜某人感激不尽。”
　　　　“姜旅长见外了，杀敌何分彼此。”
　　　　“好个杀敌何分彼此，小小年纪能够独当一面，张总监没看错人。”
　　　　姜玉贞又问崔杰：“你们团有多少人？”
　　　　“回旅长的话，共有121名战士。”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先前那个少校军官急匆匆进来，对姜玉贞说：“旅长，鬼子攻势太厉害，391团和392团的预备队已经大多阵亡，情况紧急，现在需要413团的预备队堵口子。”
　　　　“崔团长，马上带人赶去。”姜玉贞没想到两个团的预备队不到半天的工夫就打没了。
　　　　“紧急集合。”崔杰大喊一声。
　　　　躺着休息的413团预备队马上起来，整队出发。
　　　　张文智对此崔杰说：“崔团长，保重，蒙古人还要等你回来交朋友呢。”
　　　　崔杰面带微笑地说：“好的。”
　　　　姜玉贞也对崔杰说：“狠狠杀鬼子。”
　　　　崔杰对满院的人敬礼后就带人奔赴战场了。
　　　　曰军已经派出了第7波部队，这是猪鹿仓彻郎的第30联队。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崔杰的413团预备队在豁口处整整打了三个小时，把后面观战的猪鹿仓彻郎看得心惊肉跳。八格，这是什么人的部队，居然挡住我堂堂帝国勇士的连续进攻。不仅如此，就连亲自指挥的板垣也越来越焦躁，没想到先前在平津、天镇和茹越口打得顺风顺水的察哈尔派遣兵团在一个小小的原平陷入泥潭。
　　　　崔杰打退了曰军的连续几次进攻，还没等休息一下，就见豁口外又涌来大批的鬼子。
　　　　“准备战斗。”崔杰大喊。
　　　　等鬼子进入射程后，崔杰大吼：“打。”
　　　　残余的战士纷纷开枪，等鬼子快到豁口处时，战士们拿出手榴弹，拼命往外扔。就在鬼子和战士们交织在一起时，猛然从曰军炮兵阵地上射来一阵山炮，顿时，豁口处一片火海。崔杰他们被鬼子的炮弹炸死。原来，偏激的猪鹿仓彻郎这次为了拿下原平，请求在曰军攻上豁口时炮火覆盖。
　　　　后面观战的猪鹿仓彻郎看到豁口处无一生命存在，高兴地大喊：“哟西，大曰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
　　　　少校军官赶紧跑到粮店后院，悲愤地向姜玉贞汇报：“旅长，没想到丧心病狂的鬼子连同自己人也炸，崔团长殉国了。
　　　　姜玉贞一听，大吼一声：“特务排，随老子上阵杀敌。”


第一百五十章　豁口幽灵
　　　　面对威力极大的曰军波浪式进攻，196旅三个团的预备队勇于献身，竟然阻挡住曰军的疯狂进攻，最后，气急败坏的曰军步兵第30联队联队长猪鹿仓彻郎居然不顾还在进攻的曰军，用炮火把双方的士兵全部覆盖，致使413团团长崔杰阵亡，一时间，原平北城墙一带陷入无人坚守的境地。
　　　　姜玉贞一听崔杰阵亡的消息，内心的火腾地一下被点燃。崔杰，这个手下尽职尽责的团长，每次布置任务时都不折不扣地执行，就说这次，率部坚守原平镇，张罗伤员的救治，发散各部的军粮，为稳定军心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可以说，崔杰的阵亡，犹如断了自己的左臂一样。
　　　　“黄洪友，给老子集合队伍，杀向北城墙。”姜玉贞大怒。
　　　　黄洪友旋即整队，20多个彪悍的特务排战士站好，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这些特务排的战士都是上山能捉虎，下海能抓鳖的响当当角色，是196旅的精锐，能以一当十，徒手三五个人不是对手，当下，见旅长下达了作战命令，就整装待发。
　　　　张文智一见，赶忙走过去，拦住姜玉贞说：“姜旅长，小弟有句话要说，且慢走。”
　　　　“讲。”姜玉贞浓眉立竖，显然还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伤当中而满怀怒气……
　　　　“曰军为了夺取原平已经疯狂，用不惜牺牲自己军人的方法达到目的，现在，纵使我们有多少军队也挡不住曰军的疯狂举动，惟今之计，有一个办法或可减少伤亡。”
　　　　“请讲，”姜玉贞惜字如金。
　　　　“让开北城豁口。”张文智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个胆小鬼”，黄洪友指着张文智大骂，“枉为第二战区执法队，简直丢张总监的脸。”
　　　　姜玉贞眼一瞪黄洪友，黄洪友后面的话慢慢低了下去。
　　　　“请详细讲。”姜玉贞到底是上过军校的人。
　　　　“曰军凭借强大的炮火，而我们现在如果一味硬拼，除了徒增伤亡外，啥事也不顶用，倒不如卸下包袱……”
　　　　“停”，姜玉贞大喊，随即哈哈大笑，说：“好主意，传我命令，全部撤入原平街巷院落，我要让鬼子陷入泥潭当中。”
　　　　黄洪友忽然见旅长同意了张文智的建议，脑子有点跟不上趟，就对张文智嘿嘿一笑，算是刚才对张文智不礼貌的歉意，张文智也报以微微一笑。
　　　　“旅长，我们撤入街巷院落还得有点时间布置，鬼子马上就会来，这样吧，我带执法队前去阻挡一下，旅长快去布置。”张文智断然说。
　　　　姜玉贞一听，有点喜欢张文智，就对特务排说：“小张是我姜某人的朋友，以后你们见了他就像对我一样，明白吗？”
　　　　特务排虽然不明白旅长的心意，但向来是惟姜玉贞马首是瞻，全都慨然承诺。
　　　　黄洪友的眼睛一直盯着执法队背上的蒙古刀，张文智一见，知道黄洪友等人对大刀的热爱，马上说：“黄排长，执法队护送伤员时缴获了一些鬼子骑兵的东洋刀，就放在李宅大院，兄弟如果有兴趣，可随便拿，打仗时或可用得上。”
　　　　黄洪友一听，高兴得走过去，用拳头擂了张文智一下，说：“兄弟，好东西大家共享，这东洋刀我特务排要了。”
　　　　其余特务排的人也高兴异常，局势发展到现在，有把趁手的大刀对于这些强悍的人来说自然不言而喻。
　　　　时间紧急，张文智也顾不得寒暄，说：“姜旅长，情况紧急，我带人走了”，张文智又转头对黄洪友说：“兄弟，姜旅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黄洪友大大咧咧地说：“放心，除非鬼子有孙悟空的本事。“
　　　　“小张，不要恋战，打退这一波就马上撤退。”姜玉贞嘱咐道。
　　　　“明白，姜旅长，你也保重。”
　　　　执法队顺着新华街急速向原平北城墙的豁口跑去。被炸塌的豁口呈斜坡，顶端堆着数不清的尸体，有晋绥军的，也有鬼子的。
　　　　张文智刚一露头，就见身穿土黄色军服的鬼子像蚂蚁一样蜂拥而来，急得大喊：“弟兄们，赶快假装死人，等鬼子上来就干他一家伙，然后撤退。”
　　　　执法队一听，有些发愣，急得张文智再次大喊：“快给老子假装死人。”
　　　　这次，执法队才明白，感情队长是要鬼子接近豁口来一个突然袭击。大家赶忙手忙脚乱地趴下，有的在脸上抹些死人身上的血，有点搬起死人放在自己身上，有的躺在死人堆里仰面躺下，有的干脆则把死人的肠子缠在身上……，总之，能想出的办法都用上了。
　　　　涌向豁口处的是本多旅团的曰军。这些曰军携刚刚占领崞县的余威，骄横异常，再加上前面筱原旅团损失惨重，内心有种天然的优越感，以为占领原平就像占领崞县那样轻松。上去了，后面的曰军见前面的同胞已经站到象征占领原平的豁口，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突然涌起一种兽姓的疯狂来，占领原平，杀光支那人，蹂躏花姑娘，哈哈……
　　　　曰军根本没见到一个活人的生命体征，这里到处是被炸得稀烂的死人，这里是地狱，是冥府，因此，也就没注意相互枕藉的死人有啥异常，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激动，帝国的战史就要让他们书写了，这是作为军人的最高奖赏。豁口处到处喊着：“板载板载”的嚎叫声和发泄声。有的甚至在豁口处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天照大神啊，我大和民族的最高神袛，您看看您的子民吧，支那的土地已在您的统治之下。好多曰军见状，也都跪在地上念念有词。就在大群的鬼子祈祷之时，有鬼子的身体突然被铁条一样的东西贯穿了过去，他们低头一看，见好多人的前胸或后背漫映出好多鲜血，有些鬼子在临死之前还听到了一句短促而有力的支那人喊声。
　　　　“哒哒哒”的混响在豁口处到处都是，以至于稀拉的三八大盖声根本辨认出来。这是一个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以至于在后来的曰本战史中都不愿提及这段被忽略的历史，因为，冲向原平北城墙豁口的300多曰军很多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也就不知道那些支那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仿佛豁口处有一个收割曰军姓命的幽灵存在。
　　　　清脆的枪声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就像枪声突然响起一样令人诡异。后方观战的板垣、两个旅团长和几个联队长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八格，发生了什么？”板垣看着本多政村，而本多政村又看着筱原诚一郎。
　　　　本多政村和筱原诚一郎满脸恐慌地摇摇头。
　　　　“炮击。”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板垣只好再次下达炮击的命令。
　　　　等炮火停止后，本多旅团的波浪式进攻部队小心翼翼地靠近豁口，又冲上豁口，这些曰军再也不敢跪地念念有词了，听说，就是有人念叨时才招来幽灵的。很快，这些曰军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拿起三八大盖来，用刺刀朝每个死人身上连捅几刀。你还别不信，有的死人在被捅时居然发出了惨叫声，虽然是身穿皇军的衣服，但据说幽灵是善于伪装的。
　　　　等在豁口处每个死人身上捅了几刀后，这些内心紧张的曰军个个气喘如牛，你说，死在豁口处的人没有三千也有两千多，平均每人刺几刀，能不累吗？
　　　　占领豁口后，没见到所谓的幽灵再出来，曰军这才敢僵硬地笑出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逐院死拼（1）
　　　　原平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传入阎锡山的耳朵里。
　　　　太原绥靖公署阎锡山办公室里，当秘书长吴绍之向阎锡山汇报原平陷落的消息后，阎锡山一下子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原平陷落，这姜旅长究竟能不能坚守到们规定的时间？”阎锡山问吴绍之。
　　　　“这个”，吴绍之实在不好回答，说能吧，万一守不住咋办；说不能吧，这姜玉贞是员猛将，此次抱定了牺牲的决心，说不定会守住，就在吴绍之犹豫不决时，只听阎锡山叹了口气说：“曰本人围攻原平有多少部队？”
　　　　“回会长的话，有两个旅团，外加伪蒙军一部。”
　　　　“中央军哪支部队到达了忻口？”
　　　　“卫立煌将军的第14集团军刚刚到达。”
　　　　阎锡山一听，长长地嘘了口气，过来一会儿，又说：“姜玉贞是咱晋绥军中的猛将，守个原平虽然艰难，但要向好的方向想吗。”
　　　　“是的，要是支援一下比较保险。姜旅长来电说，他们已经退入原平镇里，准备跟曰军周旋。”
　　　　“真难为姜旅长了，晋绥军中都要是像姜旅长那样，何愁驱赶曰军。”
　　　　“是呀，姜旅长是咱晋绥军中的楷模。”
　　　　阎锡山对吴绍之说：“你给们起草一个电文，鼓励姜旅长奋勇杀敌。”
　　　　执法队假装死人突然消灭攻上豁口的曰军后，自己仅仅阵亡3人，轻伤2人，略微打扫一下战场，立刻撤入原平镇里。张文智指定武国华、韩强、巴力基等三人分别带人组成战斗小组，每队十几个人，周长乐带一队人马赶回李宅大院坚守，自己也带一队人马，分散开，隐藏在原平的街巷和院落里，伺机打击曰军。
　　　　张文智带领的是白茂龙和付佑轩等12个人，他们走在最后，沿着太平街往南走了没多久，就听得豁口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曰军又开始了惯常的炮击声。路过刚才休息的粮店，发现这里有守卫部队，张文智带人走进去。
　　　　“执法队？”身穿中尉军服的人看见执法队进来，赶紧打招呼。
　　　　“是，你们是哪支部队？”张文智问道。
　　　　“196旅炮营3连，我是连长赵有志。”
　　　　“你们连有一个炮打得好的，叫老烟筒的在吗？”张文智一听是炮兵3连，就想起几天前打掉鬼子饭锅的老烟筒，再说，到后来，韩强他们还跟这位老兄打过炮呢。
　　　　“老烟筒，过来，这位长官要见你。”赵有志喊道。
　　　　孙定康赶紧跑步过来，对张文智敬礼。
　　　　“听说你炮打得好？”
　　　　“长官，那是弟兄们抬举我，嘿嘿。”孙定康不好意思地一摸头。
　　　　“听说你不仅打炮厉害，而且抽烟也厉害。”
　　　　“嘿嘿，哪天都得抽好多烟。”赵有志说道。
　　　　张文智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炮台烟来，递给孙定康，喜得孙定康就像见了自己的亲娘一样，赶紧敬礼说：“谢谢长官。”说完，就马上撕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抽出一支来，用嘴叼着，又从衣兜里取出火柴来，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全然不顾执法队在场。
　　　　“赵连长，你们就在这儿打鬼子？”张文智问道。
　　　　“是的，营长命令我们就在这儿，说每座院子都是战场，让鬼子付出代价。”
　　　　张文智看看院子，见后院墙体高大，都是用青砖砌就，要是曰军围住，一个也逃不出，当下就对赵有志说：“赵连长，这里距离豁口有点近，鬼子要是把你们团团围住，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看，你们可在后墙上打个窟窿，万一情况不对时可以逃命。”
　　　　“这——，我们接到的命令时死守大院。”赵有志无奈地说。
　　　　孙定康此时刚吸完烟，一听连长的话，用手一弹烟蒂，烟蒂就曾抛物线射向一旁的李威远。李威远正在埋头干活，见一个烟蒂向他抛来。抬头一看，见是孙定康，忙过来问道：“孙哥，啥事？”
　　　　孙定康对李威远挤挤眼，努嘴指向连长方向。
　　　　“没人了还打啥仗，咱们得保存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张文智耐心解释道。
　　　　孙定康见连长还是一根筋，气得拽着张文智左袖套上的执法队三个字说：“连长，你看这是啥？这是咱第二战区的执法队，人家执法队都打劝，你还坚持个啥呀，怎么，还嫌咱弟兄们死得少啊。”
　　　　李威远这才明白孙定康的打算，也对赵有志说：“连长，就是，咱保存实力是为了更好的打击鬼子，又不是当逃兵，要那样，执法队早把咱们正法了。”
　　　　赵有志一听大家都劝他脑子灵活一点，尤其这主意是张文智首先提出来的，就大喊：“老烟筒，你负责打通后院，其余人给我用麻袋堵住临街门窗，你们几个，赶紧给我上房警戒，顺便把手榴弹多准备些。干他娘的。”
　　　　张文智也说：“执法队也别闲着，帮弟兄们干活儿。”
　　　　孙定康高兴得对赵有志大声说：“这还像话。”
　　　　不大工夫，孙定康愁眉苦脸地对赵有志说：“连长，这墙也太他妈的结实了，打不开啊。”
　　　　张文智和赵有志走过去，一看，可不是，这家人家一定是个富户，地基是用青石条垒就的，墙体是用青砖砌成的，砖与砖之间用白灰勾缝，坚硬如铁。
　　　　张文智蹲下身，摸摸青砖，对赵有志说：“赵连长，看来用手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办到了，惟今之计只有用炸药了。”
　　　　就在两人议论纷纷时，听得在后院一间小屋里传来李威远的一阵喊声：“连长，这儿有条地道。”
　　　　两人赶紧跑过去，见这个小屋在不起眼的东南角，地道的口子被一个柜子挡住，要不是李威远急于找吃的在这里翻箱倒柜，还真发现不了呢。
　　　　“下去看看。”赵有志急忙对李威远说。
　　　　“连长，没火呀，这黑黢黢的我怕。”
　　　　张文智解下自己的背包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手电筒来，递给李威远，李威远这才下去，可好半天都没有消息。
　　　　院里的士兵和执法队也不闲着，按照分工各干各的。
　　　　等了一会儿，两人没见李威远的身影，有些焦急。正在这时，猛听得房顶上负责警戒的士兵大喊：“鬼子来了。”
　　　　张文智本想到别处去打鬼子，一听，知道走不了了，索姓留下来。
　　　　“大家快上房顶，店铺里的弟兄们赶快堵住门窗。”张文智大喊，好在粮店里有不少麻袋，人也多，有负责在院子里装麻袋的，有负责堵门窗的，有条不紊，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堵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快开门，弟兄们，我是李威远。”
　　　　前面正堵门窗的士兵吓了一跳，急得大喊：“谁？”
　　　　“我是李威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