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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铁血执法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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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巴力基等人转完,已经是中午时分,这时,先前的那个上师领他们到后院喇嘛的房间,由一个身披红衣的年老堪布(相当于汉族寺庙里的主持)招待。
    此时,接受粥饭的晋绥军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施舍粥饭的喇嘛们也开始吃饭,大殿里,只留下一个小喇嘛看守。
    就在巴力基等人接受堪布的招待时,猛然听有人喊:“有人偷走了功德钱。”
    喊声是一个稚嫩的声音,而且,还是汉族口音。
    张文智一听大惊,就连堪布也吃惊不小,谁这么大胆,敢到菩萨顶里偷钱。
    只有巴力基等人不知喊啥,急得阿斯根用蒙语大喊:“快,咱们刚才放在功德箱里的大洋被人偷走了。”
    巴力基霍然站起,变了脸,用蒙语大骂:“可恶的老鼠。”
    张文智按住巴力基的肩膀说:“巴力基,你陪同大喇嘛说话,这些事由我们办。”说完,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抓住这些丢人败兴的家伙。”
    张文智当先一人,跑了出去,就见许多喇嘛群情激奋,有喊汉语的,有喊蒙语的,还有喊藏语的,原来,这菩萨顶原先是由青庙改为黄庙的,里边汉、蒙、藏族都有。
    张文智见一个年龄大约七八岁的小喇嘛吓得瑟瑟发抖,就过去,也不知喊个什么合适,就问:“你是汉人?”
    那小孩点点头。
    “叫啥?”
    “法号长青。”小孩子口齿伶俐。
    “你看见是谁偷走了钱?”张文智没想到菩萨顶还有这么小的喇嘛,
    这时,从旁边跑来一个比他大的孩子,大声说:“弟弟,你没事吧?”
    “没事。”小喇嘛回答道。
    张文智见情况紧急,对长青说:“什么人偷走了功德箱里的钱?”
    “四个当兵的,他们把我捆住,嘴里塞满了布,砸开箱子,拿走了大洋。”
    “你们这么小就当了喇嘛?”张文智一时兄弟俩的身世充满好奇。
    长青苦着脸说:“是父亲逃荒时用一斗米把我们兄弟俩卖给了菩萨顶。”
    张文智听后大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当下也顾不得说什么,止住准备追击的喇嘛说:“各位,我们是第二战区执法队的人,负责追回失去的功德钱来。弟兄们,快追。”
    十几个队员在张文智的带领下向外追赶,就见前面有四个惊慌失措的晋绥军连滚带爬地跑下一百零八节台阶,快要出山门了。
    等张文智他们追到山门时,这些晋绥军已经出了菩萨顶,一路向南。
    张文智边喊边追,见这些昏头昏脑逃跑的晋绥军跑向显通寺,心里大吃一惊,心想,这显通寺是阎锡山和续范亭将军的驻地,要是惊扰他们,后果难以预料,就大喊:“弟兄们,不能让他们跑到显通寺,那里是阎会长的驻地。”
    武国华一听,三饶两绕就跑到了前边,在一处街口截住了四名晋绥军。
    “妈妈的,滚开,再不滚开,小心你的脑袋。”其中一名像是军官的晋绥军掏出一把手枪来,穷凶极恶地喊道。
    武国华他们进寺庙时遵循阎百胜的吩咐,没带枪支,现在,见对方拿出枪来,一时不知该咋办,就大喊:“放下你的枪,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老子管你们是啥人,只要是挡弟兄们财路的,一个字,杀。”
    武国华一见对方起了杀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后边张文智带人已经靠近。拿枪的军官见众人追来,又见前边不断有人来,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当下命令三个同伙:“杀了他。”
    “吧”地一枪,武国华连翻几个跟头,堪堪躲过,又一枪,差点打中,三名同伙此时见军官开起枪来,也摘下枪,准备对准武国华开枪。
    就在这危急关头,执法队第8小队队长李树豪带人正好巡逻至此,见有人开枪射击自己人,马上下令围攻,没几下,除一名被打死外,其余三名全部活捉。
    枪声惊动了张培梅。张培梅在贴身侍卫赵岐功的保护下赶往出事地,见执法队抓住三名晋绥军,上去唬着一张脸问:“咋回事?”
    “张总监,这三名士兵偷走菩萨顶功德箱里的一千多大洋。”张文智赶紧汇报,并把搜出的一千大洋拿给张培梅看。
    “哪个部队的?”张培梅扭头对被抓的晋绥军大声问道。
    为首的军官见一名身材矮小,肩上佩带中将军衔的老军人,又听抓捕他的人说是张总监,吓了一跳,心说,别是黑头张,执法总监张培梅吧。
    “卑职是61军217旅434团的,请问,老将军是?”
    “瞎了你们的狗眼,将军是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一旁的赵歧功大喝一声。
    三人一听,吓得面如死灰。
    “哦,是陈长捷的部队,你们团长程继贤在鹞子涧和团城口一带战死,好样的,哪知却出了你们这几个货色。说,为何偷菩萨顶的功德钱?”张培梅沉声说道。
    “这,这,这弟兄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发饷了。”军官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胡说,我记得上个月刚刚给你们发了,胆敢污蔑阎会长,该当何罪?如今,人赃俱获,还有啥话说?”
    “将军,卑职错了,请饶我们一命,我们甘愿战死战场,将功赎罪。”三个人跪在地下,声泪俱下。
    “砍了,以儆效尤。”张培梅摆摆手,对一旁的李树豪说。
    李树豪一听,指挥队员架起三个人来,走到远处的山沟旁,对三人说:“兄弟,对不住了。”然后一挥手,执法队员手起刀落,把三个晋绥军的头砍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爷庙伤兵
    自从执法队砍了三名晋绥军的头后,张培梅派人在台怀镇周围贴出了大量告示,以第二战区执法总监的名义警告那些恣意破坏宗教团结,扰民害民的军人,无论何种职位,将一律严惩。告示一出,撤退到五台山台怀镇的各部队收敛不少,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祸害百姓,抢夺寺庙财产,台怀镇一时之间风气大好。
    第二天,执法队按各小队分成9组,在台怀镇周围巡逻。当这些身背大刀,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军人一出现,立刻会被人认出来,都知道这是张培梅的执法队来了。
    早晨,吃完饭后,火狐小队在执法队副大队长高宝存的带领下从驻地塔院寺出来后,路过五爷庙,见到处是乱哄哄的伤兵,场面有些混乱。
    五爷庙原名万佛阁,创建于明代,现在的建筑多为清代重修后的遗存,属于塔院寺的属院。
    五爷庙里坐东朝西的两层三檐歇山顶建筑名为文殊殿,四角翘出,明柱围廊,玲珑剔透。殿内下层供三位菩萨,骑绿毛狮子的是文殊菩萨,骑大白象的是普贤菩萨,骑神兽的是观音菩萨。
    坐北向南的建筑便是大名鼎鼎的五龙王殿,人们通称五爷庙。五爷庙创建于清代,民国年间重修时,增建了殿外前庭。一般佛教寺院是不供龙王的,而五爷庙为什么要修龙王殿呢?这要从文殊菩萨向东海龙王巧借歇龙石的神话说起。很古以前,五台山地区并不是清凉胜境,而是酷热难熬,当地百姓深受其苦,专门为人排忧解难的大智文殊菩萨便从东海龙王那里巧妙地借来一块清凉石,从此五台山变得凉爽宜人风调雨顺,成为避暑胜地。而这清凉宝石原本是龙王的五个儿子播云布雨回来驱暑歇凉之物,当他们发现歇凉宝石被文殊菩萨带到五台山后,便尾随而来大闹五台山,直把五座陡峭如剑的山峰削成五座平台,要讨回清凉石。但文殊菩萨毕竟法力无边,很快就降服了五位小龙王,让他们分别住在五座台顶。这五龙王被安排在最高的北台,专管五台山的耕云播雨。人们感激他为五台山地区造福,为五龙王建殿造像加以供奉也就是自然的事情了。五龙王居于殿内正中,左侧为大龙王、二龙王、龙母,右侧为雨司、三龙王、四龙王。据说,五龙王以前是黑脸,但为什么所见却是金脸呢?这是因为佛教传言,说五爷姓子暴烈,伺奉稍有不周,就要发脾气动恐。脸由黑色变为金色,就使五爷的脾气变温和了。据民间传说,龙王弟兄五人,这是其中的老五,故称五爷。按一般惯例,龙王不居佛寺,当地龙传说五台山龙王神灵显赫,不安其位,寺庙不安宁,故在阁西建殿祀之。
    这些伤兵是昨天被安置在五爷庙里的,因为医疗救治跟不上,满肚子的怨气,便把五爷庙当做撒气的地方,有的在庙前撒尿,有的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有的则把五爷庙里的幡布当做裹伤的纱布。
    “各位军爷,那是神啊,上天会降罪下来的。”庙里的主持是见一群伤兵糟蹋寺庙,哀求道。
    “去他妈的,老子在前线卖命打仗,到后方连个医生都见不到,人都快死了,还怕几个泥人?”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上前一推主持。
    主持猛不提防,被推得后退几步,站住,举起右手,低眉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在五爷庙廊檐下,躺着一位腹部中弹的伤员,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看着自己不断渗出的血水,再看看其他无人理会的伤员,感到无比绝望,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娘哟,儿再也见不得你了。”说完,从衣袋里拿出一颗手榴弹,一拉,顿时,冒出一股青烟。
    旁边的伤员见状,惊骇万分,边跑边喊:“爆炸了,爆炸了。”
    轰”的一声巨响,立刻引起一阵搔动。
    带队的高宝存带人正好经过此地,闻听爆炸声,立马赶过去,就见廊檐下被炸的残肢到处都是,一些伤员见状,不免兔死狐悲,情绪激动,在五爷庙前大喊大叫。
    “兄弟,你没死在小鬼子手里,却死在五爷庙里。龙王,你本神灵显赫,保民安宁,可你睁开眼睛看看;菩萨,你本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可你睁开眼看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悲痛万分,右手抓着主持,大喊。
    主持被络腮胡子抓得羞愧万分,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放了主持。”高宝存一见,分开人群,走过去,厉声喝道。
    “你他妈的是谁?”络腮胡子冷眼打量着高宝存。
    就在高宝存与络腮胡子对峙的时候,张文智指挥队员上去,把残肢收拾完,装在一个收尸袋里。
    一旁的伤兵见高宝存他们虽没有统一拿着汤姆逊冲锋枪,但衣服却是执法队打扮,尤其是左袖套上面的“宪兵”二字特别醒目,小声提醒:“郭连长,是执法队。”
    “没听说过,执法队咋了,有伤没人给治疗,都他妈扯淡。”郭连长悲愤地抓着主持的前襟不放,左手却始终伸在裤兜里,显得有些悲愤。
    张文智一见,知道郭连长有些偏激,如果医生再不来的话,场面很可能失控,于是,走过去,对着高宝存的耳朵小声说:“队长,哪里有医生?”
    “显通寺,快去快回,不行的话直接找张总监。”高宝存转过头去,轻声回答道。
    张文智拉过武国华来,嘱咐了几句,也顾不得什么,把步枪挎在肩上,迈开步子飞奔起来。
    一旁的执法队见郭连长情绪失控,怕做出对主持和高宝存不利的事来,全都举起枪来。
    郭连长见周围五六十个军人把枪对准自己,猛地放开主持,用力一扯自己的衣服,众人只听“刺啦“一声,就见单薄的军衣被扯开,露出里面的累累伤痕。
    郭连长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喊道:“来呀,兔崽子们,有本事朝你爷爷身上打呀,老子打鬼子没含糊,还怕你们这些执法队?”
    高宝存转过头,大喊:“执法队全体都有,放下武器,救助伤员。”
    执法队一听,纷纷放下枪,赶忙救助伤员。
    “这位兄弟,你不要激动,医生我已经让人叫去了,相信马上就会来。”高宝存看着郭连长说。
    “骗人吧,谁会相信?我们昨天就来了,可至今没一个医生来看望一下。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的一个兄弟由于伤势严重,感到绝望,已经拉响手榴弹自杀了,要是医生早来几步也不至于自杀,寒心呐。”
    高宝存听后内心一阵酸楚,但脸上还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就说:“你放下心来,我,第二战区执法队副大队长高宝存向诸位弟兄保证,医生我会请来,如果请不来,甘愿辞去一切职务。”
    旁边的伤兵一听此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高宝存,一个在天镇战场因为打仗勇敢连升几级的军人,大为吃惊,纷纷拖着伤残的身躯围过来,喊道:“高队长好,你可要给我们请来医生啊,打鬼子我们不怕,怕的是受伤后没人理会。”
    高宝存抚着这个的背,拉着那个的手,直把一干伤兵感动得眼泪连连。
    “搞这些没用,我老郭只看效果,嘿嘿,说几句骗人的话谁不会?”郭连长仍然针锋相对。
    高宝存一直注意着郭连长的左手,见他始终插在裤兜里,心里有了猜测,就问道:“敢问郭连长是那支部队,左手又是如何受的伤?”
    郭连长见高宝存问,头一扬,赫然说:“我是61军208旅415团的上尉连长郭崇义,在鹞子涧一带……”
    高宝存一听,赶忙敬了一礼,用充满敬重的口吻说道:“血战鹞子涧的英雄,请受我高宝存一礼。”
    郭崇义一见高宝存如此敬重自己,也忙回了一礼,说:“谢了,兄弟我最敬重战场上的英雄,听说高长官在铁角岭阻击曰军也打得凶狠,高长官的大名在整个第二战区早传开了。”
    高宝存走过去,把郭崇义的左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一看,整个左手只剩下了一根手指头。
    执法队的人最敬重打仗勇敢的人,见带头闹事的郭连长受伤如此严重,却替伤兵们争来医生,不由得为刚才举枪对准他而感到羞愧。
    一旁的主持见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居然是一个在战场上十分勇敢的人,忙举起右手,说道:“施主,刚才得罪了,愿菩萨保佑你,阿弥陀佛。”
    “哈哈,菩萨不菩萨的倒无所谓,只是能让弟兄们有口饭吃,有伤能治好就满足了。”郭崇义大大咧咧地说,又回头对高宝存说:“高长官,刚才得罪了,我是个粗人,平生最见不得别人受难。”
    “哈哈,你以为我高宝存是一个小鸡肚肠的人吗?”
    “哈哈哈。”两人大笑不已。
    至此,伤兵们的情绪才开始稳定下来。
    张文智跑到显通寺,心慌之下居然忘了通报哨兵,直接就想往里闯,结果被两个哨兵用枪指着,喝问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军事重地。”
    张文智一见,拍拍自己的脑袋,“海”了一声,稳住自己的情绪,说:“我是执法队火狐小队的队长张文智,烦请二位弟兄通报一下,就说在五爷庙有大批的伤员需要救治,想请咱战区的医生去看看。”
    “你个小小的执法队小队长也来战区司令部请医生,我看你是吃得多了,就这小事敢来烦阎司令?”其中的一个哨兵一见是这事,赶忙赶张文智走。
    “兄弟,这可不是小事,刚才一帮哨兵占据了五爷庙,快把庙都掀翻了。”张文智急得摸摸头上的汗说。
    “哟呵,几个伤兵也能掀起大浪,那要你们执法队干什么?”
    “兄弟,求你们了,要不出大事呢。”
    “去去去,再不走,当心老子一枪打死你信不信?
    张文智一听,气得上去就是每人一巴掌,大骂道:“你个小小的哨兵这么专横,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们。”说完,取下肩上的枪来,“咔嚓”一下子弹上膛,吓得一人哆嗦着嘴唇说:“你厉害,等着,我进去汇报,就说有刁兵擅闯军事禁地。”
    过了没多久,就见一名哨兵引来阎锡山的侍从长刘瑞峰。
    刘瑞峰一见是张文智,大骂哨兵,说:“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咱阎会长最看得起的人,昨天会长还召见呢。”
    两个哨兵一见,吓得赶忙对张文智说:“兄弟,别介意,我们只是职责所在。”
    张文智被刘瑞峰领进显通寺,见了张培梅,把事情说了一遍。
    张培梅眉头紧皱,对张文智说:“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此时,在显通寺的大文殊殿里,五六个医生正围着一个中将在做手术。显通寺的大文殊殿内,供着七尊文殊菩萨像:正中的为大智文殊,前面的五位,从左至右,依次为西台狮子文殊,南台智慧文殊,中台孺者文殊,北台无垢文殊,东台聪明文殊,大智文殊后面是甘露文殊。此外,文殊像前有护法神韦驮像,两侧有十八罗汉像。这些立了不知多少年的文殊菩萨正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培梅走到门口,哨兵赶紧一个立正。张培梅没时间搭理哨兵的立正,进去后,见一个人享受着如此殊荣,气得忍耐不住,拉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老医生来,厉声说:“你们好大的排场啊,知不知道在五爷庙里有许多弟兄们受伤需要救治?”
    “张总监,这这,这是省主席赵戴文亲自打来电话让我们做的。”
    “我问你,是一个人的伤重要还是许多人的伤救治重要?”张培梅黑着一张脸问。
    “这这,当然是许多弟兄的伤救治重要。”医生低声回答。
    “还不赶快叫人随我走?”
    医生站着不走,张培梅火气大了起来,拔出手枪来,“咔嚓”子弹上膛一下就顶在医生的头上,大声说:“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小赵,给我开始倒数。”
    一旁的贴身侍卫赵岐功开始不紧不慢地数起数来:“十,九,八,七,六……。”
    当赵岐功数到三时,医生吓得一叠声地说:“去去去,张总监。”


第一百二十六章 章嘉活佛
    处理完五爷庙的伤兵事件后,众人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可以说,执法队的每个人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对战争的残酷十分了解,对负伤致残也十分了解。每个人只要上了战场,都心无旁骛,只想着如何杀鬼子保姓命,可现实却是另一番情景,负伤了,小伤,可以疗养,致命的伤呢?就算是一时命大没死,可像这些被冷落在五爷庙里的伤员,谁会专心致志地照看他们?今天是运气好,碰上了执法队,有高宝存和张文智等长官过问此事,要是遇到个麻木不仁的人岂不是自认倒霉吗?也多亏遇到了像张总监这样遇事认真的人,据说当时连手枪都掏出来顶在医生的头上了,乖乖,也就是张总监会这样,耿介正直,要是遇到一个遇事不揽事的长官呢?
    巴力基一伙蒙古人走到一起,相互用蒙语交流着今天的事,明显对此事有看法。
    “张队长,晋绥军伤员都是这样没人管吗?”巴力基用蒙语问道。
    张文智尴尬地回答道:“巴力基,蒙古有句谚语说,别因为落了一根牛毛就把一锅油都扔了。你想,晋绥军有十万人,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受伤的不计其数,有几个伤员没人照顾是正常的,难道你们蒙古人的许多伤员都能无微不至地照顾过来吗?我听说,你们蒙古德王见军人快死了,直接丢弃不管,有这回事吗?再说,能因为这件事就否认晋绥军是支不顾人死活的军队吗?”
    巴力基点点头说:“是的,我的朋友。说实话,晋绥军打仗的摊子铺得太大了,难免有几个照顾不过来的,我能理解,朋友,你不用担心我们蒙古人,再大的打击我们也会化解。”
    “谢谢你,巴力基,我相信,等你以后会知道,阎会长是个开通的人,不是你们的德王那么没人姓。”张文智反而被巴力基说得心情好点了。
    高宝存见张文智和巴力基嘀嘀咕咕的,就问:“小张,那个蒙古人说啥话呢?”
    张文智就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高宝存听后,感慨地说:“咱们汉人受此事打击太大,倒是人家蒙古人比咱们心胸开阔,惭愧惭愧。”
    “是啊,这或许就是人种差异,蒙古人从小在草原上生活,环境恶劣,早有了一副处变不惊的姓格。”
    高宝存想想,也是,要不是自己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把一切看得淡了些,说不定带头闹事比那个郭崇义也凶狠。当下,高宝存对着豪猪小组的人大声说:“弟兄们,你们振作点,别他妈的一个个像死了爹妈似的,刚才小张给我讲了蒙古人的看法,人家活得多潇洒,未必咱们连个蒙古人都不如。接下来,大家唱唱歌提提神。咱就唱《大刀进行曲》,记得我教你们的歌吗?”
    “记得,会唱。”
    “好,还是这歌唱着来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
    豪猪小组的汉人大声唱了起来,直把巴力基等人听得心驰神往,等豪猪小组的人唱完后,巴力基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张文智说:“尊敬的朋友,请容许我们蒙古人唱唱歌好吗?”
    张文智就对高宝存说:“队长,蒙古人要求也唱歌,行吗?”
    高宝存看看巴力基热切的眼光,说:“行啊,正好路上寂寞,不知他们唱啥啊?”
    张文智转头问巴力基:“你们准备唱啥歌?”
    巴力基回答道:“是《成吉思汗颂歌》。”
    张文智又转头告诉高宝存,高宝存一听,大声对张文智说:“好呀,成吉思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最佩服他了,大家鼓掌。”
    豪猪小组的人听说蒙古人也要唱歌,一个个乐得直拍手。
    于是,巴力基就用蒙古长调唱起来:“福寿无量的菩萨圣主,永享太平幸福,我们平凡的子,向你伟大英明的君主,主宰一切的大汗膜拜,请施恩于你的广大臣民,以应有的欢乐与喜,愿你赢得鼎鼎大名,传遍世界天下,愿你永远幸福安享天年,主宰一切的菩萨圣主,请恩赐你明哲的子,以无限的欢乐与喜悦,让举国上下太平幸福,至高的君主无上的可汗,敬请您赐予子孙后代,以无限的欢乐与喜悦,艰苦创业的有福分的菩萨圣主,愿你的一生一世,享尽人间的天福天乐,我们全体庶民同声欢呼,愿我主大汗万古长存。”
    众人从没听过这种跌宕起伏的曲调,听到此歌后仿佛想起那茫茫无际的大草原,联想到蓝天、白云、毡包和畜群,体味到蒙古草原独有的春天的喜悦、夏天的激情、秋天的深沉和冬天的苍凉,也仿佛想到了晋北老家那充满禾叶味道的小河、山峰、土梁和沟谷……
    好半天,豪猪小组等人才从美妙的歌声中回味过来。
    执法队向西南方向进发,一路过台怀镇,沿途不断见撤退至此的晋绥军在休整。晋绥军见部队军容整洁,每人背着一把大刀,左袖套上套着“宪兵”二字,都知道是张培梅的执法队来了。
    远远地,众人看见一座左右两侧环绕的山峰,犹如两条飞龙落下河谷,拱背弯腰,腾挪围抱,山峰上的寺院建筑在两山合抱的一个石山嘴上,宛若一颗二龙嬉戏的宝珠,山豁口有几颗苍老挺拔的大松树,不知这个寺庙叫啥。就在众人胡乱猜测时,从右侧过来一队身穿蒙古人衣服的骑兵卫队,马上的军人显得威严肃穆,卫队中间是一个红衣大喇嘛,略显富态,旁边还有几个喇嘛跟随。
    两支队伍交汇,双方站定,就听迎面的一人用汉语喊:“对面兄弟是那支队伍?”
    “我们是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将军的执法队,请问,贵军是哪支友军?”高宝存大声喊道。
    “我们是‘宏济光明大国师’,‘蒙旗宣化使’章嘉活佛的马队。”
    张文智一听,对高宝存说:“我想起来了,此寺叫镇海寺,是章嘉活佛的驻锡地。”
    高宝存一听,不知这章嘉活佛是何许人也,也不知五台山的镇海寺为何成了蒙古活佛的驻锡地。这不怪高宝存对蒙古黄教知识贫乏,因为章嘉活佛是蒙古黄教中历代沿袭的佛位,自清朝康熙皇帝后,被历代皇帝尊为国师,在蒙古人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其地位仅次于'***'、班禅活佛。
    章嘉活佛名罗桑班第达丹毕蓉梅,光绪十六年(1890)出生于青海省一藏族家庭,8岁时奉诏晋京,驻系锡嵩祝寺,光绪帝在内廷召见了他,受封继位为第七世章嘉呼图克图。赏乘黄舆,颁赐金印,次年授为札萨克大喇嘛(札萨克,蒙语执政之意),命其长驻燕京,继承前世所有封号。1911年,七世章嘉赴五台山住镇海寺,坐禅诵经。1912年清帝退位,民国成立。同年8月,七世章嘉从五台山回京,发表声明,拥护民国政斧,开始赞助共和活动。同年10月,民国大总统加封七世章嘉为“宏济光明大国师”尊号,加给年俸银一万元。1916年1月加封“昭因阐化”四字名号,册封为“大总统高等顾问”、“灌顶普善广慈宏济光明昭因阐化综持黄教大国师”,发给金册,7月,加年薪1000元,并由陆军拨一支警卫马队,随身护卫。1935年被选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1937年又被任命为国民政斧委员。
    马队里的喊话刚完,就见阿斯根激动地用蒙语大喊:“章嘉活佛。”
    三十几个蒙古人立刻解下身上的武器,匍匐在地,低头诵经。
    这种架势豪猪小组的人见了没感觉什么,毕竟昨天在菩萨顶见识了蒙古人对于佛教的疯狂,倒是高宝存吓了一跳,睁着一双大眼,嘴巴张成0型,满脸不可思议。
    马队中的章嘉活佛似乎也见到了这些蒙古人的举动,指挥卫队散开一个空挡,叫一个喇嘛前去询问。
    巴力基见喇嘛向他们走来,便起身,举着手用蒙语说:“活佛长青,活佛万岁。”后面的蒙古人大喊:“活佛长青,活佛万岁。”
    “你们这是当了汉人的兵,打曰军吗?”喇嘛问道。
    “回上师的话,现今恶魔当道,成吉思汗的子孙用手中的枪捍卫光明,我们参加了第二战区的执法队。”巴力基回答道。
    “好,好,活佛曾今在1932年4月7曰,国民政斧在河南洛阳主持召开‘国难会议’时,在洛阳车站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上说‘中华民国系汉、满、蒙、藏、回五族共同组织而成,现在国难当头,希望全国上下,不分界域,不分党派,一致精诚团结,共同御侮’,你们有如此抗战决心,方不辜负活佛的一片心意。”
    一旁的张文智不断地给高宝存当翻译。
    “另外,活佛昨天晚上应阎司令的邀请在显通寺讨论了抗战事宜,受到阎司令的嘉奖。”
    巴力基一听,忙举手歌颂:“伟大无上的活佛啊,您给我们指引了前进的道路,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一定会遵从活佛的旨意拿起猎枪,赶走恶狼。上师,请为我们这些来自遥远的锡林郭勒盟的蒙古人摸顶赐福吧。”
    喇嘛回头对章嘉活佛喊道:“活佛,这些来自大草原的汉子想要您摸顶赐福。”
    章嘉活佛用浑厚的声音说道:“请来自大草原的汉子们过来吧。”
    巴力基等人放下军帽,双手合十,躬身从活佛面前经过。活佛用手轻轻抚摸信徒的头部,赐予祝福。被摸顶的人面向活佛跪拜三次,虔诚祈祷,最后喊道:“祈望能够再次面见活佛,得到活佛的摸顶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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