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贝侬-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作品:贝侬
作者:老白正命
分类:历史军事
简介:主人公本是一个家族。公元1799年,一群从云贵一带逃难而来的姬姓族人在中国西南边陲一条小河边定居下来。从此,姬姓族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过上了清贫而安逸的生活,并经过几代人的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那河村。但从光绪元年开始,一场百年罕见的旱灾席卷大地,使整个那河村一下子陷入了绝境。在这场灾难中,姬正、姬山两兄弟因为争抢食物和女人从此反目成仇。从此,两兄弟分家,并分别改周姓、韦姓,两大家族四代人在南坡镇这片土地上展开了一段跨越百年爱恨情仇的斗争,上演了一幕幕夺妻之恨、认贼作父、兄弟相煎……家仇国恨,交错缠结,冤冤相报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阵痛中颤栗。推荐两部好书《南唐天下》《战后再战》。

###第一章 贝侬的女人
  公元1799年,农历已末年,天狗食日,不祥。
  这一年古老的中国发生巨变。十全老人乾隆驾崩,清朝开始有衰落的迹象,政治日渐腐败。恰逢百年一遇大饥荒,阶级矛盾激化,相继爆发白莲教和天理教等农民起义,时局风起云涌,中华大地再一次陷入黑暗的泥潭。
  在这变天的岁月里,中国南方边陲,刮西北风,遮天蔽日,足足月把有余,万物生灵隐藏地狱深处,似乎生命到了尽头。
  一日,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一条巨龙从天坠落,尸首横卧于山间,绵延数里,鲜血流淌成河,将一座大山冲刷,一分为二。
  河水动,万物生,这片本是荒芜的夷蛮之地顿时有了生机。
  夕阳斜射,咋暖还寒。
  山坳上出现了一个歪歪斜斜的黑点,黑点越聚越多,越来越清晰。
  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正沿着崎岖的小道踉跄的往山下走,仿佛冬日里在行风中不断颤抖的玉米杆子。
  “啊!水啊!有水啊!”,忽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狂嚎,并像发疯的野狗疯狂的往上下冲。
  “玉米杆”们冲到河边,斯文一点的用手捧着水往嘴里送,粗鲁一点的直接冲到河里,连泥带水的将水草往嘴巴塞,好歹也混了圆肚。
  原本清澈的河水一下浮满了白色的“粉条”,而“玉米秆”恰恰就像这粉条锅里的一双双筷子。
  在人群中,有一位老者与人群狂欢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虽然同是逢头垢面,身上搓下来的“粉条”一点也不比别人少,但一双深陷的眼睛却格外的有神。
  老者喝了两口水后,便独自离开人群沿着河边行走,鹰眼不时地环视四周,只见“左群山连绵犹如青龙缠绕、右大山低俯仿若狮子怒吼,中溪流潺潺看似银河点灯”。
  哈哈!哈哈!
  老者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原来这位老者姓姬,是“玉米秆”们的领头人,相传为周文王姬昌第八十三代后人,云贵地区发生白莲教暴乱之后,带着族人一路往南跑。
  姬老环顾此地,见左青龙右白虎,乃天赐的吉地,再看看“玉米秆”们那蓬头垢面的落魄样决定在此定居下来。
  姬姓喜以河边为居,族人择一吉日,三碗米饭,几柱香,一只鸡,道公掐指一算:“此村近河,靠山那边”。
  ——“那河村”便从此叫开了。
  随着燎原的火势烧没了春草,漫野的禾稻覆盖了山花,姬姓在这山间、河边繁衍生息两代人有余,在没有娱乐和避孕措施的年月里,按农村母猪生子的能力,人丁按理说也应从原来三十余人增至百人。
  但那河村却陷入了生态守恒的定律,出生一个人就意味着另一个生命的消亡。
  很多年后,一位经过此地要饭的老者点出,该村坐东朝西,处于阴宅,注定了要给小鬼垫背。
  光绪元年开始,1879年到1890年,中华大地大旱持续了整整四年。南方,江河断流、大地龟裂,灾情蔓延,灾民讨饭的哭泣声、死亡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尸骨绵延数里,民不聊生。能动弹的或者能离开的都另寻活路,有的就死在了寻找活路的途中。
  原本贫瘠的那河村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村长姬涛、膝下两子姬正、姬山,姬山一婆娘李岚兰和两女六人,还有一头靠着僮人(注解1)最后一丝敬畏活下来只剩下皮囊和骨架的水牛。
  一道刺眼的阳光从泥墙缝中照射进来。
  姬正早上从饥饿中醒来,浑身发软,昨晚唯一还有点硬气的命根到早上也趴地了,环顾四周,家里一片死寂,父亲、弟弟、侄女早已出门觅食去了。
  唯有对面弟媳李岚兰露在破棉袄下面的屁股,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圆润,像家里的水瓢,一闪一闪。
  咽下两口唾沫,摸了摸身下,烂被褥下早已湿了一大片,姬正赶紧起身,把家里能找到的盖盖都掀了个遍,但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姬正瓢了两瓢凉水往肚里灌,总算混个半饱。扯了半块布包住下体,胡乱用稻草将裤头绑紧,拉着水牛便出了门。
  在那河村对面两里地有一块平地,水土茂盛,杂草足于将人头淹没,是那河人最喜欢放牛的地方,因为早上第一缕阳光总是先照在此地,那河人就给此地取了名“那灶”。
  呼啸的大风越过水面,穿过被大火烧过的几株老树,鬼哭狼嚎地吓唬着试图接近的牲畜。
  姬正寻了半天,发现一片柔软的草垫,也不顾牛的挣扎不安,钉好牛绳,自己则躺在草丛中做起了黄粱美梦。
  不远处的地里,李岚兰正在奋力的锄地,下身穿着红色棉袄裤,上半身裸着,露出两个白白的木瓜,随着锄头正有节奏的舞动……。
  “岚兰、岚兰!”,姬正躺在草垛上,轻声的呼唤着弟媳的名字。
  听到姬正的呼唤,李岚兰放下锄头,微笑着向走过来,宽衣解带,俯下身子,一滴香汗顺着木瓜滴到了嘴角……。
  姬正嘴角动了一下,一舔,腥中带懆,完全没有一丝美感。
  睁眼一看,水牛正在伸长白色的舌头在舔自己的嘴巴,阵阵白烟正在从牛嘴往外冒。
  狗逼的,姬正骂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姬正气愤的翻身起来朝水牛屁股就是一脚,可曾想水牛一点反应也没有,自己却差点滑倒,也许是自己真的饿坏了,连踢牛的气力都没有了。
  姬正绝望的倒在草垛上继续睡觉,但让他更绝望的是任自己怎么拼命的想,李岚兰再也没有出现在梦乡。
  咕咚!咕咚!
  没过半响,姬正肚子已是咕咕直叫,并伴随着镇痛。
  虽然四下无人,姬正还是假装匆忙的往草丛中奔去,拉下裤子,黄水直喷,真希望自己能拉出半粒米来。
  一阵大风掠过,一扫了近来的疲惫和饥饿。
  姬正随意抓了一把草,往屁股上抹,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捋直了两条浮肿的腿。正低头系上裤带时忽然惊喜的发现,一根沾满了大便的木薯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管恶臭往下挖,不出半天,地里居然露出半个木薯头。再四下寻找,居然发现附近还有几根木薯藤,地里木薯张得个个欢腾……。
  三下五除二,生火,往嘴里送。久违了!一年到头姬正总算混了一餐圆肚。
  吃饱了,下面的小兄弟也有了力气,姬正抬头看不远的水牛正低头吃得欢,血红的牛逼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姬正忐忑的环顾四周,除了呼啸冷风下摇摆的杂草,四下空无一人,便脱下裤子,拉出家伙,踮脚试了半天却怎么也够不着牛屁股,牛却开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姬正赶紧将牛绳绑紧,又四下找了几块石头垫脚,试了半天,一股灼热涌上心头……。
  三十二岁了!姬正总算告别了自己的童子身。
  太阳偏西,姬正紧恋恋不舍的拉着 “媳妇”往回赶。
  姬正怀揣两根吃剩的木薯,在路边随意摘了一根杂草梗剔牙,好像过年啃了鸡骨头,哼着山歌往村里走。
  平时好吃懒做,在弟弟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己仿佛成了正要进入京城的李自成,弟弟就是那个求饶的崇祯皇帝,弟媳李岚兰就是那个躺在砧板的李园园,老家伙姬涛就是看门的狗吴三桂,至于那两个侄女,要是给自己磕个响头叫声阿爹就算了,如若不然,一片木薯皮都不给。
  回到村口时,夕阳将近。姬正掀开家门口的破席,乘着最后一点亮光往里看,家里一片死寂,估计家人都出去找吃的没回来,或者永远回不来了。
  “哼、哼……”,忽然从一堆破被褥里传出来一阵呻吟。
  姬正定眼一看,弟媳李岚兰仍然躺在破棉袄下面一动不动,只有那嘴角微微擅抖发出的低吟,证明家里还有一点人气。
  姬正赶紧上前,一摸李岚兰头额,滚烫,再看嘴唇发紫,面色发黄,估计是饿得盗汗了。
  李岚兰微微睁眼,呻吟一声,在夕阳的斜射下,格外的清秀……。
  一股邪恶之血涌上心头,忽然下面家伙硬了起来,姬正慌张回顾四周,还是死寂一片。
  姬正颤抖的伸出手往李岚兰裤裆里掏,但李岚兰早已死命的将裤头箍住……。
  “呜呜……,不行、不行!”,李岚兰死命的挣扎着,嘴里发出阵阵哀嚎。
  姬正费了半天劲,硬是半根毛都没摸到。
  姬正丧气的瘫坐在床头,哀怨的望着床上的李岚兰。
  “木薯、木薯,对木薯”,姬正这时才想起了自己怀揣的两根木薯,伸手进去摸,在李岚兰眼前一晃。
  李岚兰看着姬正饥渴的双眼,忽然以猛虎般的气势从姬正手中将木薯夺过往嘴里塞。姬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开破被窝,将李岚兰滚烫的身子压在下面,两人做起了苟且之事……。
  竹床有节奏的支支咯咯响起,打破了死寂的山村,娇喘之声弥漫整个小屋。看着压在身上的姬正,嘴角还沾着没有擦去木薯末,轻轻舔着在嘴里,甜甜的。这个平日里满手烂疮,好吃懒做的姬正居然比自己的男人强几百倍。
  夕阳的余晖洒落屋里,照得屋内一片金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李岚兰眼角滚落,不知道是嘿咻的快乐?吃饱后的幸福?还是对自己男人的愧疚?
  透着眼角的泪痕,一道夕阳的余辉斜射进来,一个身影愈加清晰,姬山正牵着九岁大的女儿,手里捧着一篮树皮瞪大着眼睛,站在门口眼睁睁的望着自己和身上压着的赤裸贝侬……。
  注解:1。 在1965年之前“壮族”一般统称“僮族”;
  2。“贝侬”(壮文:Beixnuengx),在我国的壮语当中,贝Beix为年长者即哥哥,侬Nuengx为年幼者即弟妹,“贝侬”原意是兄弟姐妹,又可泛指所有的亲密关系的人,包括家人、亲戚、朋友。###第二章 暗  洞
  一道血光伴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从姬山眼中射出,看得顿时姬正小了一半。
  姬山胡乱的抓起门口一根木棒如猛虎般冲了过来。。。。。。。
  床上的狗男女顿时乱作一团,原本胆小的姬正直接尿喷床上,居然吓晕了过去。
  等姬正再次醒来时,天已将明。
  弟弟姬山、两个侄女,父亲姬涛已没有了一丝踪迹,家里还是一片死寂,锅碗瓢盆衣物缺胳膊少腿的胡乱的散落一地。
  唯有李岚兰坐在地上,那脸上清晰可见的火红手印和脏兮兮的泪痕,告诉了他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姬正赶紧摸一摸自己,唯有几处烂疮依然留着脓血外,其他地方居然完好无损。
  当然怀里的木薯角早已不翼而飞,而沾满木薯抹的嘴角和牙缝却隐隐作痛。
  是父亲和弟弟懒得打自己,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不离不弃,姬正陷入茫然。
  其实他哪里知道,父亲和弟弟早已饿得打他的力气都没了,天还未明就出门找树皮、野菜去了。
  眼前这个贱女人也只不过是在等待他的下一个木薯罢了。
  望着李岚兰渴求的眼神,姬正只能报以绝望。李岚兰慢慢的挪动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姬正搞了贝侬的女人,自感再也没有脸面留在家里,披上弟弟唯一的破棉袄,也消失在暮色里。
  走了有半柱香时间,姬正不经意间走到了那灶,回到了原来发现木薯的地方,一下瘫坐在那里,全身顿时放松下来,仿佛这才是他的家,这个曾经给他带来一顿圆肚和女人的地方。
  原本吼叫的大地显得异常宁静,偶尔两声枯枝掉落水里的响声在旷野回荡。
  睡了半响,姬正忽然觉得身下一片湿冷,用手一摸,居然是昨天自己的大便,真是造化弄人。
  哈哈!哈哈哈哈!!
  姬正对着苍穹仰天长笑,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寻找着解脱的方式。
  癫狂过后,姬正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离家之后怎么生活,这才四下寻找,看看是否有遗漏的木薯苗。
  但寻了半天,除了自己昨天拉的一坨大便,什么也没有,而此时肚子却不听话的配合叫了起来。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姬正把粪便细细摊开,试图找到没有被融化的木薯片。
  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有一片指甲大小般的木薯,虽然有点恶臭,但好歹也是干粮。
  姬正正要往嘴里送,却见不远处一只小松鼠正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木薯。
  反正一片木薯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家也回不去了,亲人也没有了,姬正涌起了了结生命的念头。
  随手把木薯片往小松鼠方向递去,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接过木薯片迅速消失在草丛中……。
  姬正举起了一块石头,想朝自己头上砸去,但试了几次,天生胆小如鼠的脆弱心脏一次次拯救了自己。
  姬正又在周围找了几把断肠草,刚放在嘴里嚼两下,一股苦中带腥从胃里翻出,赶紧吐了出来。
  姬正半天也再没有找到可以往嘴里送的东西,绝望的在草丛中中爬行。
  此时,忽然姬正后悔万分,当初睡李岚兰时为什么不用半块木薯,也至于落得今天那么落魄。
  想到这里,以前的歉疚感和羞耻感一扫而空,顿时精神气爽,抓了身边两把草根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暮色渐渐临近,狂风刮过,飕飕直让人哆嗦,可恶的是,刚才赖以生存的草忽然变成了一个个魔鬼张牙舞爪向自己扑来。姬正蹲在地上卷成一团等待死亡的宣判。
  “嗖、嗖!”,忽然草丛中钻出一个小家伙,姬正吓得踉跄的倒在地上。
  小家伙一蹦一跳,慢慢的靠近。姬正定眼一看,这不是今早的小松鼠吗?只见小家伙转了两下身,朝草丛深处奔去。
  一只松鼠足以让自己活几天了,姬正似乎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跟紧起身,也不管荆棘草丛割脚,跟着小家伙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小松鼠在忽然在一束浓密的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正赶紧上前扒开草丛寻觅,忽然发现草丛后面隐隐约约有一道石缝,扒开草丛一看,原来是一个山间隐蔽的小洞,洞口杂草丛生,只留下一个狗洞般大小。
  料想小家伙必定跑进此洞无疑,姬正管不了那么多,猫腰跟着小松鼠往里钻。
  大约爬了半响,忽然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大洞厅。
  此时,已近午夜,洞顶漏下一缕洁白月光,照在洞里一个角落金光闪闪。
  姬正微微瑟瑟的奏上前一看,狗逼的!角落里堆满了玉米、小麦、大米、核桃、木薯几十种杂粮,有些甚至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只小松鼠正在上串下跳……。
  从此,姬正就在这山洞里住了下来,困了就和小松鼠们睡在草堆里,饿了就起来抓两把干粮往嘴巴送,渴了就到山下草丛中接点露水喝,嫣然一副野人的生活。
  日子倒也知足,只是吃饱了之后总想起李岚兰那浑圆的大屁股,曾经几次想抓几把玉米去找李岚兰翻云覆雨,但弟弟那天凶恶的眼神,早已把他杀死了……。
  一晃一月有余。一日,姬正在洞口生火烤红薯,远远看见山脚走上来三个人影。姬正慌忙踩了两脚把火灭掉,把红薯藏到裤兜里,躲到一块石头后面观察。
  等三个人走近,姬正定眼一看,原来是李岚兰牵着两个侄女香香、秀秀。
  李岚兰比起上次自己离家时早已不成人样,瘦得只剩皮包骨,估计已经好久没有米下肚,唯一不变的是那眼神依然轻浮和充满渴求。
  这三个女人肯定是闻到了什么东西,所以跑到山上来。
  “滚、滚、赶紧滚,三个扫把星,来我这干嘛……”,姬正从石头后面闪出,捡起一根烧火棍大声的吼着,驱赶李岚兰和两个侄女。
  但任凭姬正如何辱骂驱赶,三个女人既不做声,也不愿离开,而直挺挺的盯着自己的裤裆。
  两个侄女跟两根稻草似的,眼珠子凸在外面,比牛眼还大。
  看着姬正鼓起的裤裆,以及满面肥肉,李岚兰知道这家伙裤裆里的玩意不会那么大。
  姬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扬起烧火棍做出防守姿势。
  僵持了半伙,裤裆里实在烫得受不了,姬正跳起来,伸手往裤裆里摸,红薯顿时露了出来。
  呼啦!!!!
  忽然,三个瘦弱的女人像进麦田的野猪一样将姬正扑倒在地,六只手齐刷刷的往男人裤裆里掏……。
  姬正正要大声斥责,但看着李岚兰狼吞虎咽的啃着红薯,忽然想起了那天的欢乐,下面被烫伤的家伙一下子恢复了神气,赶紧在洞口铺起草垛来。
  李岚兰母女三人从此住进了姬正的山洞。
  自打决定搬进姬正山洞的那一刻李岚兰就不再想自己从前的男人了,在这个饥荒年月自己和一双女儿的一顿饱饭远胜于礼仪廉耻。
  山洞里、草垛上、石头上,白天、黑夜、清晨,松鼠面前、女儿面前,天地之下到处流淌着他们的淫水和欢笑……。
  期间,姬山也上山来找哥哥理论过两次,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第一次是老婆孩子离家出走的第三天,带着的凶器是“愤怒”和锄头。
  这天,姬正正在洞口烤玉米,远远看见弟弟往山上走的身影,赶紧连滚带爬的钻到草丛中,连火堆里没烤熟的玉米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姬山扑了空,没有见到 “仇人”,却第一时间看见火堆里几根玉米,粮食面前所有的仇恨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连忙伸手进火堆里捡起“战利品”往怀里揣,转身往下山跑,并大声呼喊,“这次暂时放过你,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
  第二次是玉米吃完后的第三天,实在是饿得顶不住了,于是姬山决定与哥哥展开第二场战斗,维护男人的尊严,不过这次没有带锄头,凶器换成了“愤怒”和一个破簸箕。
  当姬山走到洞口,只见女儿香香、秀秀在一块平地上低头玩耍,嘴角还粘了点木薯末,满脸充满了幸福的童真,这种陶醉其中的微笑是女儿出生以来他从未见过的。
  “香香!秀秀!跟爸爸回家”, 姬山大声的叱呵着两个女儿。
  岂料,香香、秀秀抬头看见姬山却赶紧转身跑进了洞里,并用稻草堵住了洞口。
  看到这一幕,姬山强忍着泪水在洞口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这才悻悻的往山走。
  “阿爹!阿爹!”,姬山走到半路时,忽然听到大女儿香香的呼喊。
  姬山赶紧停住脚步,心里乐开了花,毕竟血浓于水啊!
  “给,这是娘给你的,叫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就当我们死了”,香香边说边将几块玉米棒子塞到姬山簸箕里。
  啪!反骨仔!
  姬山恶狠狠的扇了香香一巴掌,并将玉米棒子摔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块平地上。
  香香也不做声,哭泣着往山上跑。
  看着女儿哭泣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姬山赶忙把玉米棒子往簸箕里装。
  玉米、婆娘、女儿……,玉米、婆娘、女儿,姬山紧搂着破簸箕自言自语的往家里走。
  在走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小小的水洼,夕阳的余辉正好把姬山影子倒映在水里,姬山看到水中的自己老了好多、好多,背也驼了……。###第三章 小镇立春
  轰隆隆!咔!咔!
  一阵响雷过后,随着蛰天到来,暴风骤雨从天而降,村口又开始听到了潺潺的溪流声,那河村渐渐从疲惫中醒来……。
  外出讨食的村民开始纷纷返回家园,冒雨进田地蓄水,田间地头一下子人声鼎沸,一切又有了生命的气息。
  在这个春耕的季节里,往年蓄水是头等大事,但现在这水是有了,种子又成了摆在村民们面前的大难题。
  其实别说种子,就是鲜一点的树皮和草都被啃光了,哪来的种子,这顿久违的春雨算是白下了。
  凡事总有例外,要不然人类早灭亡了。
  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姬正正躺在视野开阔的山脚大石头上一边剔牙晒太阳,一边哼着山歌。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山歌,既无押韵,也没什么对仗。但那充满美好的记忆,却是他每天最好的精神食粮。
  不远处山脚下,李岚兰母女三人正在地里挥汗如雨,姬正看着两个女人,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姬正有种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方圆几十里村屯。
  山洞一下子成了四方朝拜的土地庙,洞口挤满了各怀鬼胎的乡邻。
  男女老少,通宵达旦。
  第一类人,和姬家有点沾亲带故,姬正倒还大方,立了个字据,抓了几把米,打发走人。
  第二类人,以往有点来往,但在家族里八杆子打不着,认了个叔叔伯伯,拿地、家里的锅碗瓢盆这类的东西来换粮食,也不计较。
  第三类人,几无往来,又家徒四壁,没有可换的东西就干脆帮姬正在山脚的地里干农活换点种子,也还可以接受。
  第四类人,奇葩,却又常见。既没有东西置换,也不愿干农活,整天浑浑噩噩,偶得两口吃的,就拍着胸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这种奇葩想拿粮食怎么办,很简单,每天叼着一根稻草躺在洞口数落姬山、姬涛如何的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仿佛被抢老婆孩子的不是姬山而是姬正。
  这正是姬正最受用的地方,粮食,管够。
  四月天,春耕接近了尾声,姬正所住的山洞门前除了剩下那些吹牛的第四类奇葩,渐渐恢复了平静。
  姬山:大哥、大哥!起来!
  姬正:谁啊?
  姬山:我,阿山阿!
  姬正:什么事?
  姬山:没事,就是来砍你!
  噗!噗!白刀进,红刀出。一股鲜血从自己肚子里喷出,肠子淌了一地……。
  “啊!救命!救命!”,姬正挣扎着呼叫着从梦中醒来,在看看身边,李岚兰正用牛大的双眼疑惑的瞪着自己,原来是一场噩梦。
  姬正起身,独自披衣走出洞口。
  此时已近子夜,皎洁的月光照的大地一片洁白,仿若白银铺地。
  姬正忽然喜上眉梢,眼前的这广阔的土地不都是这段时间别人帮自己开垦出来的吗?
  姬正连滚带爬冲到地里,不停的走,用脚丈量着自己的财产。
  喔喔!喔喔!
  随着远处传来一阵鸡鸣,天边露出了一丝肚白。
  姬正疲惫的回到洞里,躺在一片稻草上,心里却乐开了花。
  春耕这段时间,经过交换和四方邻里的垦荒,自己居然在山下的平地有了几十亩良田,加上一些乡邻的借据,其实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主了。
  有地有钱,姬正自然不愿睡在这破洞里担惊受怕。
  不出三月,姬正在山脚置办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宅子背靠大山,前是一片平地,不远处可见溪流。
  极阳之宅啊。
  其实姬正哪里知道,这正是极阴之地,道公见他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却大富大贵,故意选了这处断子绝孙的地给他。
  房子、地、粮食、婆娘,姬正有了钱之后,还是摆脱不了噩梦。
  后经道公一算,原因有二。
  一是身边睡着的李岚兰再怎么说也是跟过别人,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媳妇,要舔几房方能冲喜。
  二是现在姬正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自从离家之后,完全凭借自己的本事才有了现在的风光,不能再与弟弟、父亲这两个落魄户同流合污,根不断,理还乱。
  择一吉日,上柱香,杀只珠、放点鞭炮,再摆上几桌宴席。在道公的指点下,姬正算是举行了更名仪式。
  姬改姓周,字文正。
  周姓好歹也是姬姓衍生出来,也不算背祖忘宗。“文”字形象两个人交叉,意在女人不断。
  两个女儿跟着改名周无香、周无秀。
  周家字派——文庆建乐逝者昌、无数长夜远流芳。
  在更名喜酒的那一天,周文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掺杂在道贺的人群中喝酒。
  这不是自己父亲姬涛吗?只是没有了以前喝二两白酒后打自己时的威武和蛮横。
  老爷子醉酒后说自己其实就姓周,只是父亲不识字,乱给自己取了姓姬。
  反正不就是多副碗筷吗,还博得个好名称,周文正也没吭声。
  从此周涛赖在周家度过了自己的余生……。
  一阵秋风过后,周文正收获满仓的粮食也开始实施自己添房计划。
  第一个媳妇何玉,虚岁刚过十六岁,是隔壁村的何家女儿。
  何家贫瘠,家徒四壁,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何玉虽然面黄肌瘦,但取长得一副圆脸,一看就是旺夫相。
  一把水稻种子算是把何玉明媒正娶了。只是在初夜时发现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原来饥荒时早被母亲黄婆和同村的光棍换了一筐玉米棒子。后来给他添了一个女儿。
  第二个媳妇黄秀丽,这女子又正好比他小10岁。
  黄秀丽模样俊秀水灵,长得一双媚眼勾魂。关键是有个做巫婆的姑婆,一算一个准,逢凶化吉啊。
  两担糯米,一只鸡,黄秀丽进了门。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也给他的人生带了无尽的灾难。后来生了三个女儿,由于吸食鸦片,其中一个出生时已经是胎死腹中。
  第三个媳妇陆秀瑶,年刚十八。
  陆秀瑶长得两扇肥大屁股,是个寡妇,没过门多久,男人上山砍材,坠崖摔死了,靠帮别人打点短工讨生活。
  秋收时,李岚兰请陆寡妇过来帮收黄豆,陆寡妇内急,见四下无人,便跑到草丛中小便。不料,刚好被周文正下地看收割情况时带了个正着。陆寡妇提裤子太慢,被周文正压在草丛中给办了。
  周文正以为办了就办了,可曾想天一黑,陆寡妇抱着家当直接走进周家,从此成了四姨太。后面生了两个女儿。
  经过近十年的经营,那片曾经给他带来好运的土坡也渐渐有了生机。
  周文正一家十几口人,加上来帮忙打工的,来投靠周文正在附近定居的,最多时居然有了五十多户人家。
  周文正俨然成了富甲一方的地主,地多、粮食多、房屋多、婆娘多。
  那么多人居住的地方,好歹也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