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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鼎-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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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一死战?”城楼下,李怀远目光一凝,冷声笑道。
“周航,带人给我撞开这小城城门!区区一弹丸小城,也敢阻我之去路,不知死活!”
只见十来个平均高人一头的雄壮大汉,身穿重甲,合力抱着一根包裹了铁皮的原木。同时大吼一声,跨步冲向城门洞。
守军主将一惊而醒,凄厉地大吼起来:“放箭!放箭!滚木,给我砸!”
已经被惊呆了的守军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搭弓射箭者有,拿起滚木往下砸者也,然而都未对这些速度极快,身披重甲的壮汉带来什么伤亡。
“咚咚……”三丈高的城墙之上的守军顿感脚下一颤。
“顶住城门,顶住城门!”守军主将急步匆匆从城楼上冲了下来,边跑边向城内的守门士卒厉声大吼:“多找些木板、木棍,把城门顶结实了!你们几个,快冲上去,用肩膀扛,用脑袋顶,绝不能让他们撞开城门,快……”
不得不说,这小县城的城池还真的不怎么地,整个城门都来回晃动。守门的几十名士卒不敢抗命。乱哄哄地拥挤在城门后面,试图以他们的肉体筑起一道屏障,来拱卫城门。
“嘭……”
一声巨响惊雷般爆起,厚重的城门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有碎石和泥土从城门顶上簌簌掉落,城门内,所有守军士卒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在他们眼中坚固无比的城门。此时看上去,却居然比自家大门还要单薄、不堪重击……
“嘭……”
又是一声更加剧烈的炸响,城门地摇晃更形剧烈。并且开始发出嘎吱嘎吱地声,匡住城门的那根足有大腿粗的横木已经开始弯曲。更令人恐惧莫名的是,横木上已经出现了可怕裂纹……
“守住!抵住!”
“嘭……”
“嘎嘎嘎……”
刺耳的摩擦声中。城门最后剧烈地晃了晃,然后缓缓往内倾倒,透过裂开地门缝。那粗大的原木迎面而来。幽黑的黑芒从原木身上散发出来,震慑着门后士卒地心灵。这要是撞在自己身上会如何?士卒不由的想到。
“大人,城门垮了,完了……”
一名守门士卒惊恐地大呼小叫起来,本能地开始往后退缩。
“顶住,不许后退!”守城主将,也就是一城府军校尉手持宝剑,声嘶力竭地威胁,“谁敢后退,斩立决……”
“一二,撞!”
城门外十来个大汉发出一声炸雷般地怒吼,狠狠的将手中的原木推了出去,大门被撞的破裂开来。
城外,李怀远缓缓举起右臂,手中长剑高举过顶,一抹阳光透过去层射下照在银亮的刀刃上,霎时泛起耀眼地寒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不是在战场,不是在打仗杀入一般,或许,这才是李怀远昔日南征北讨随军大战的样子吧。
“呼噜噜……”
战马沉重的响鼻声响成一片,数万只马蹄轻轻地叩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刀枪如林,闪着寒光的利刃直刺长空,大宇间开始弥漫起萧瑟的杀机,等待己久的靺鞨骑兵就像是饥饿的恶狼,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
“骑兵冲锋!阻拦者杀!前进!”李怀远手中利剑狠狠斩落,仿佛要将空气划为两半似的。
“嗷嗷……”不得不说,骑兵冲杀,都爱瞎嘶吼,尤其以背负诸胡为重。
刹那间,隆隆的蹄声如滚滚惊雷从天而降,靺鞨骑兵有如提到黑色洪流,向着并不坚固的小城席卷而去,顿时,干燥的大地之上,狼烟滚滚而起……
“不行,守不住,撤,快撤……”
平思城守将眼见大势己去,终于下令撤军,早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府军像潮水般败退下来,顺着中间的直街往南门亡命狼奔。很多眼看逃跑不及的士卒,连忙跪地请降。
平思城上,代表朝廷统治的大旗飘飘荡荡的落下,换上了红色的火焰麒麟旗,平思城就此一战而下。其实此城不是很大,也不是重城,但对于即将入兖州的骁果军来说,就是极其不安稳的因素。为了确保后面行动的安全,后方是一定要全面肃清的。用赵询的话说,现在可以慢,要稳,卫军、朝廷比我们更急。
第494章 粮草
观阳,琅琊府北部重城,骁果军进驻于此。数日前,都以为赵询大军还在青州边界之时,骁果军突然杀入琅琊府之内,连破三县。一路军更是突然出现在西北重城观阳城下,借助城内的内应,拿下了此城。
随后数日,兖州境内,骁果军中路军南下,徐州叛军北上,一举将兖州切割,断了琅琊府境内的物资补给,将其困在琅琊府,而赵询亲帅大军在北部向下压迫,压缩卫军的生存扩空间。
琅琊府卫军也不甘心于困死在此地,大军汇聚,在卫军将军胡毅的率领下,欲向北而行,和东莱府的卫军汇合。倒不是他不想南下或者西进,只是那里的拦截更为厉害。
东朝县,胡毅大军临时驻扎于此,大军向北,也不是那般简单,赵询的骑兵军如影随形的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一露出破绽,就会被骁果军咬上一口,为此,胡毅恨得直咬牙。
“将军,我军粮草已尽,当如何处理?”就在胡毅向着撤离路线之时,军需官前来禀报。
皱眉沉吟片刻,胡毅咬牙道:“让各部自行处理,既然这各府百姓都不待见我等,我们又有什么好估计的,抢!”
临城!
赵询正与部将商议这卫军动向,忽有小校疾步入内禀报:“大都督,探马回报,卫军于今天清晨兵分五路、每路四五百骑,出东朝县、阳城、平寿城四处劫掠。”
“哦?”赵询奋然道:“这么说这卫军的粮草已经告尽了!”
胡翔道:“经过骁果军和青州都督的宣传、诏令,现在青州各府都不敢再给卫军提供什么了,此外,这里的百姓对卫军更没有好感,在驻守琅琊府近两年来,这卫军好事没做多少,坏事可不少。”
赵询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行动了,辛辛苦苦的将从琅琊府其老窝挪开,是该有所表示了。尤其是其的近万骑兵,对我们是个极大地祸害,无法追至太近。缺粮,想要在东朝县附近弄到粮食,那是不可能的!胡翔听令。”
亲卫营都尉胡翔挺身而前,疾声道:“末将在。”
赵询道:“你立刻临济县,去率三千步卒和两千民夫押运粮车,车中可多载石块枯草,且以麻布覆裹,沿着临道向着临城而来,入夜之后出临道沿沁水而行,若见卫军来追,则不可纠缠,只管往沁水河滩败走,退至戈沁水河滩之后即刻举火为号。”
胡毅道:“末将领命。”
赵询又道:“魏晨、许乐听令。”
魏晨、许乐二将并排上前,大声道:“末将在。”
赵询道:“各率五千步军埋伏在沁水河滩两侧的密林深处,但见河滩火起即挥师从后掩杀,将劫粮卫军一举击灭。”
魏晨、许乐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赵询又道:“韩猛听令。”
韩猛上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赵询道:“临城乃是我军本部,不可轻失。你率军八千留守此地,若非本都督亲至,绝不可擅开城门!”
韩猛道:“末将领命。”
赵询最后道:“其余诸将,可各率本部,随本将军趁虚袭取卫军右路阳城。”
诸将轰然应道:“遵命。”
…………
东朝县。
十日之前,大军被破北上,赵询所部紧追不舍。胡毅水军与之交战,赵询就cherub城中。胡毅大军径直北走,赵询就率军突袭,无所不用其极,让卫军谁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苦不堪言。只得转而袭占琅琊府和高密府相接的东朝、阳城和平寿四城,以作歇息。虽然东朝城为最小,但其却位于其余两城中央,故而胡毅见卫军帅旗挂与此城,但东朝城小民少,其余两城虽大,但也因为骁果军和青州府军的动作,使得城中存粮有限,不及十日,数日已过,军中粮草便已经告尽,万般无奈。胡毅只得派兵出城四处劫掠。
天黑之后,出城打劫的各路卫军纷纷返回。所获却极为有限。
有将领苦着脸说道:“将军,这周围几十里附近的百姓都逃光了。许多村落里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根本就弄不到粮食。这都是骁果军干的,到处胡编乱造,败坏我们的名声。”
有将领提议道:“将军,实在不行就杀马吧?”
“胡扯!”骑军将军们怒道:“就算是饿死,也绝不能杀马!杀了战马,还怎么和官军作战?简直胡说八道。如果不是我们骑兵在侧,骁果军早就在我们撤退之际,以与强攻了。”
那提出建议的将领嘀咕道:“可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和骁果军干仗吧?”
胡毅吸了口气,沉声道:“都别吵,不要急。让本将军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报……”胡毅话音方落,忽有亲兵疾步奔入大厅。仆地跑倒在胡毅面前,急声道,“将军,好……好消息。”
胡毅急道:“什么好消息?”
亲兵喘息道:“刚刚探马回报,从西北侧的临济城中开出一队粮车,正沿泾水南行,欲进往临城骁果军驻地而去。”
“哦?”胡毅神情一振,急问道:“有多少马车?”
亲兵道:“至少千余辆!”
“有多少军队护送?”
“至少三千精兵,两千青壮!”
“两千精兵!?“
胡毅眉头霎时蹙紧,经过最近地交锋,他可是已经领教过骁果军精锐步兵的厉害了,其中更是有重甲步兵,个个身强力壮,身披沉重的木甲,手持数丈长的长矛,根本就不惧怕卫军骑兵的冲锋。他要劫粮,那也要使得自己快速攻破对方防线,在对方援兵抵达之前离开才行。
骑兵归德郎将杨飞凝声道:“将军,这会不会是骁果军的诡计?诱敌之策!”
亲兵摇头道:“探马回报粮车车辙压痕甚深,不像空车。”
胡毅神色深沉,这队粮草也许是骁果军的诡计,也许不是,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哪怕只有一点机会他也必须全力以赴!因为城中的粮草已经告尽,如果再不想办法,弟兄们就真要挨饿了。连高密府都进不了,跟别说和北方的卫军汇合,逃的生路。但其还不知晓,卫军水军已经全军覆没,北面同样没有离开的途径。
胡毅吸了口气,凝声道:“给其余两城传令,让其步军随我出发,前去劫粮。其余各部,牢守城池,不的松懈。”
…………
沿临济往南的官道上,胡翔率领三千步兵和两千青壮押着一千百辆粮车趁夜南行,燃起地火把蜿蜒成了一道长龙,首尾延绵足可数里。
“哒哒……”
“嗯?”
正不疾不徐往前行进时,忽有急促地马蹄声从后方响起,胡翔闷哼一声转过头来,只见忽明忽暗的火光下,一骑如飞正顺着官道从西北方疾驰而来。
“将军……大都督传来消息,卫军已出城!望将军小心防备。”
“是吗?卫军果然中计!”胡翔凝声道:“卫军来了多少人马?”
“足有八千骑兵!”
“八千骑兵!”胡翔凛然道:“这么说来,这卫军将军将全部的骑兵都聚集起来,要孤注一掷了,也好,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来人,传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立即赶赴沁水河滩。”
“沁水河滩?”一名校尉疑惑道:“沁水河滩可是一片人马难行地沼泽地,要是粮车陷了进去只怕就出不来了,将军,这……”
胡翔道:“问那么多干吗,快去执行!”
胡翔的军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缓缓而行的粮队迅即加快了行进速度,向着沁水河滩奔涌而去。
…………
沁水河滩往东二十里的平原上,胡毅正率八千铁骑席卷南来。
“报……”一骑探马从西侧疾驰而来,来到胡毅面前:“将军,骁果军运粮队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
“嗯?这就对了!”胡毅奋然道:“如果是骁果军的诡计,运粮队应该缓缓而行,诱使我军前往劫粮才是,现在却突然加快行军速度,足以证明这运粮队不是诡计,装载车上的应是粮草无疑。他们发现了我们的骑兵,特地要加速逃离!”
左右将领恭维道:“将军英明。”
“哈哈……诸军之功劳!”胡毅大笑道:“传我军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给我追!”
胡毅卫军再往西追赶不及十里,又有探马从前方疾驰而回。
“将军,骁果军运粮队突然弃了官道,退入沁水河滩。”
“沁水河滩?那是一片人马难行的沼泽地。”胡毅先是神色凝重,旋即大笑道:“这就更加没错了,卫军运粮队情知逃跑无望,这是要借助这河滩的地势来抵消我军铁骑地冲刺优势、企图负隅顽抗,等待救援啊!”
骑兵将领道:“不过这沼泽地不利骑兵冲锋,的确是个问题啊。”
胡毅冷声道:“沼泽地固然不利骑兵冲锋,不过千万不要忘记,我卫军士卒上马能战,下马同样如此。无论如何,这粮草必须弄到手。传令!全军以冲刺速度杀奔沁水河滩。”
胡毅一声令下,八千铁骑顿时就像决了堤地洪水般沿着沁水左岸的平原展了开来,向着沁水河滩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他必须砸临城骁果军得到消息,前来救援之前,就击败这押运粮草的士卒,多的粮草。
…………
沁水河滩。
胡翔的三千步兵已经严阵以待,一千辆运粮车被横了过来,在宽阔地正面筑起了一道临时的围墙,黑压压的长枪兵就紧挨着粮车之后列阵,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片沁水河滩照得亮如白昼,身后便是宽阔冰冷的沁水河。
倏忽之间,北方的地平线上忽然冒起了一小片闪烁的火光,不及片刻功夫,那片闪烁的火光便向着四周漫延开来,光茫也变得越来越明亮,当那铺天盖地的铁蹄声席卷而来时,终于汹涌成了一片翻腾的火海汪洋,无数火把的照耀下,人影幢幢,卫军正如魔鬼般踏着幽暗的夜色而来……
第495章 南卫军的落幕1
“传我军令……立即举火!给各部传递消息”
“长枪兵列拒马阵。”
“弓箭手……准备。”
胡翔的军令依次下达,一堆堆熊熊的大火顷刻间在河滩上烧了起来,远近十里可见,两千名长枪手进至结成一线的粮车后面列阵,三千名弓箭手则紧挨着长枪兵列阵,一把把长弓已经从背上卸了下来。这两千青壮别的不行,放放箭矢还是可以的。
沁水河滩左侧数里之外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魏晨的五千靺鞨兵便埋伏在这片树林之中,虽然到了五月底,但埋伏在野外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一名眼尖的士兵忽然尖叫起来:“将军,火光!胡将军发出信号了!”
“嗯!”
魏晨霍然抬头往前眺望,果然看到沁水河滩上燃起了几堆大火,再回头往北眺望,赫然发现星星点点的火把正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想来应是胡毅的卫军无疑!魏晨见状精神大振,为了让这些靺鞨兵也老老实实的等在地上半晚上,可让他头大如斗。现在这卫军被破来劫粮,终于让他送了一口气。
“传令下去,我们等的人来了!都给我听仔细了,马衔枚、蹄裹布,所有人不得交谈、不准喧哗,更不许打火把,大伙悄悄地摸过去,我们呀从其后方夹击他。”
五千将士随即在各级军官的喝令下,纷纷从密林里钻了出来,一边抖了抖有些僵硬的身躯,然后跟着魏晨向着沁水河滩的方向摸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沁水河滩另一边地密林中,许乐率领的五千靺鞨兵也摸了过来。
胡毅前来劫粮,自己也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情,但他不能不做。不做就会全军直接挨饿、困死在三城,要是行动了,起码有成功的可能。
现在整个局势就属青州最乱,骁果军最为轻松。青州,东部是卫军和骁果军对战之地。东北面是只有一点点地盘的骁果军,死死在坚持。而东南部和南部则是卫军为主。青州西部以及偏西的中部地区,则是青州府军辖地。青州南部地区,则又是卫军地盘,和青州东部相接,当然,现在青州南部的卫军已经被迫向北迁移。
青州南部是徐州,西南部是兖州。徐州是叛军之地,兖州是朝廷之地。原本是青州南部、兖州和扬州将徐州团团围困在其中。但因为唐显和沈源和的私自妄动,现在使得徐州军和骁果军联手在兖州北部“回师”,将青州之地彻底的分割了。而赵询亲帅军队借道出现在青州南部西侧,和兖州的大军对琅琊府卫军形成强大的夹击之势。外无救援之兵,则内无可守之城。更何况断了他们的补给道路和撤离道路,这三万卫军才离开琅琊府,缓缓北上,想要和卫军大军会合,再作商议。
胡毅带着卫军之中的八千骑兵,顺着河道终于看到了这骁果军的运粮车。
“弟兄们……”胡毅将手中的长刀往前用力一引,疾声高喊道:“看见前面河滩上那队连在一起的运粮车了吗?车上装的可都是粮食啊,大伙马上就有热腾腾的面饼、香喷喷的肉干吃了……杀呀……”
“杀杀杀……”
八千将士借着河滩上熊熊燃烧地火光,果然看到了黑乎乎的运粮车,车上覆盖着厚实地幔布。粮食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看到这情形。几天里都是半饱的卫军士卒不由神情大振,一个个眸子里都流露出贪婪、残暴的神色,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
沁水河滩上,胡翔地眸子霎时眯成了两道细缝。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自己这里可是重中之重。卫军战力,更是非同小可,有组织有纪律!
不过,这地方,你这骑兵怕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吧。胡翔看了看脚下,暗暗冷笑。“噗滋……”
胡翔将两只大脚从淤泥里拔了出来,用力跃上了一辆粮车,用力举起手中的横刀高声疾呼道:“弟兄们都听好了,卫军知道我们的情况了,前来截杀。我们的任务就是死守这里,如钢铁般坚守。此次,决不允许后退。”
马嘶人沸声中,胡毅的八千铁骑终于冲到了沁水河滩边缘。看了看那黑色的污泥,胡毅也不由暗骂一声,这样的地形,骑兵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胡毅翻身下马,将手中长刀往前一引,疾声道:“弟兄们,下马!”
八千将士纷纷下马,弃了战马来到胡毅跟前集结,胡毅又道:“留下五百名弟兄看守战马,其余的弟兄,跟本将军去抢粮食啊……”
“抢粮食!”
八千将士一边竭斯底里地大吼这古怪的口号,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马刀,胡毅转过身来,将手中长刀往前虚虚一压,除了留下看守战马的五百士兵,其余的卫军就像洪水一样漫过了河滩,向着河滩深处的胡翔的骁果军压了过来。
粮车上,胡翔闷哼一声,手中的佩剑狠狠挥落,同时仰天大喝:“放箭!”
一千弓箭手和两千姑且算上是见习弓箭手们纷纷挽弓搭箭、向着天空攒射,倏忽之间三千支锋利的狼牙箭便已经挟带着凄厉的尖啸掠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抛物线,向着汹涌而来的卫军士卒的头顶恶狠狠地攒落下来……
利刃剖开骨肉的清脆声、卫军士卒的惨嚎声以及咒骂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约有二百余名卫军士卒哀嚎着倒在了河滩上,就连卫军主将胡毅,一个不小心,也被流矢擦破了脸皮,如果再偏左一点点,这一箭就能射中他的眉心。
训练有素的卫军士卒丝毫未被这点挫折所吓住,继续嚎叫着向河滩上冲杀过来。
“放箭……”
“放箭……”
“放箭……”
胡翔手中的横刀一次又一次地下挥,看着前方河滩上挣扎前进的卫军士卒纷纷中箭、哀嚎着倒在淤泥里,胡毅心中充满了一丝丝的不忍和莫名的快意!从河滩边缘到骁果军粮车的前沿,不过二百来步的距离,如果是平地只要一会的功夫就能穿越,可现在由于淤泥的阻碍,卫军士卒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大的伤亡来穿过。
“啊……”
又一名卫军士卒惨叫着倒了下来,一头栽倒在胡毅身边,胡毅霍然低头,一支冰冷的狼牙箭无情地射穿了这名士卒的左胸,士卒双手抱胸,两眼无神地望着胡毅,嘴唇拼命地嚅动着,却再无法发出声来,只有黝黑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悄然淌落。随后。手自然滑落,跌咋泥浆之中。
“啊……”
胡毅霍然转过身来,像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倏忽之间,修长雄壮的身躯往后猛地扬起,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一张弓一样猛地收缩,直接手中的长刀已经被他狠狠地掷了出去,重可数十斤的长刀霎时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闪电般刺向前方数十步外,挺立在粮车上发号施令的胡翔。
粮车上,胡翔再次高举横刀,正欲斩落时,一股冰寒的杀机从前方的黑暗中冰冷地袭来,霎时将他死死笼罩!胡翔的瞳孔猛地收缩,翻身后跃,手中横刀忽的横在身前。
“砰……”一声巨响传来,胡翔直接被击落粮车,滚落在地,手中的横刀也豁了一个大口子。不过还在没有被击中,虽然手臂酸麻,但并未受伤。
“杀!”
扔出长刀之后,胡毅长吼一声,锵然拔出佩剑往前奋力一引,身后的卫军士卒像野兽般咆哮着,越过胡毅向前冲去,在付出了数百精兵的伤亡之后,卫军士卒终于冲到了粮车前,惨烈的激战正式上演。
“老杂毛,你以为我死了?弟兄们,给我杀回去,弓箭手,不要停,将手中的箭矢射完。”胡翔从地上跳上粮车,继续嘶吼道。
胡毅奋力劈退两名长枪兵的阻挡,然后一剑挑开覆盖在粮车上的幔布,待看清装载在粮车上的竟然是石块时,不由心头一沉,身边的几名亲兵更是大呼小叫起来:“将军,上当了,这哪里是粮食,分明是石头。”
“杀……”
“杀……”
几名亲兵话音方落,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忽然从身后响起,胡毅惊回头,只见原本暗沉沉、静悄悄的河岸上忽然间火光冲天,无数身披锐甲的士兵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哈哈……卫军的小子们,我家大都督早就对你们的行动一清二楚,今日,就是你们这些骑兵的死期。弟兄们,援兵来了,杀啊!”
伏军杀出,原本势弱的粮车队伍顿时鼓起士气,向卫军发起了凶悍的反击,顷刻间,卫军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将士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开始骚乱起来。
“将军,不好了,中计了!”有将领凄厉地大吼起来,“我们中计了……”
在骁果军的突然袭击下,胡毅留在河边看守战马的五百铁骑很快就败下阵来,也被驱赶到了沁水河滩上,战马的马蹄霎时陷入了松软的淤泥,再难以动弹,而原本留在河滩上的八千匹千辛万苦弄来的战马转眼间就落到了骁果军手中。
“哈哈!卫军的骑兵,没了!”
魏晨更是在河滩边,骑在马背上扬刀大喝道:“胡毅,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胡毅疾声喝道:“两黄口小儿,也想让本将军投降?休想!”
转身向着骚乱不休的士卒,振臂疾呼道:“弟兄们,跟这他们拼了,杀……”
第496章 南卫军的落幕2
东州府,雍州与冀州相接的一个府,过了此地,再向北,就是冀州。如今的冀州,基本上都落入骁果军的手中,当然,这和各府官员也没有权利抵抗有关。从骁果军出信都府开始,用时一个半月,冀州南部全境陷落。
“将军,断后的三千人没能回来!全军尽殁!”
千牛卫副将赵芒脸色一冷,眼睛眯了眯,半晌振声说道:“加快速度,过了最后三个县,就进入了冀州。这仇,我们不会忘记的。”
自从那晚给两卫卫军来了一记狠的后,卫军、雍州府军,北面的并州军,合力围剿太行山之中的骁果军。放火烧山,层层推进,太行山之中的骁果军决议之下,最终按照张元静的意思,撤离此地,进往冀州。
随后就是一追一逃,分散而走,但为此千牛卫和太行山军也折损两万余人,此外,还牵扯到数万百姓。
赵芒则是最后一路,除了一万士卒外,还有四五千的百姓也要跟随而走。但这大军运动,被人查出踪迹那时在所难免的,饶是有各地沿途的鹰眼司和商会接应,无需为粮草补给担心,但雍州的府军依旧紧追不舍。好在这些府军都是被司徒雷挑剩下的残次品,否则……
为此,赵芒让部下一分数支,连夜赶路,更是将那些百姓交给商队,分散安排。同时派出断后部队,扰乱对方对骁果军离去路线的判断。
…………
沁水河滩。
战况愈加激烈,八千卫军士卒遭遇埋伏,情况十分不好。
一员将领挣扎着冲到胡毅跟前,凄声道:“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冲不出去啊,这骁果军的长枪兵太密集了,冲上去没一会功夫就被戳成了筛子,根本杀不出去啊……”
“还有,骁果军的弓箭手太多了,弟兄们没有盾牌,躲都没有地方躲啊。”另一员将领大吼道:“将军,弟兄们已经伤亡过半,再这样打下去可就全完了……我们是骑兵啊!要是就这样死光了,那……”
“那也得打下去!冲不出去也要接着冲……”胡毅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左右都是冰冷地河水,后面、前面都是骁果军的叛军,不打、不冲还能怎么办?骑兵?……没了战马,还是什么骑兵!告诉弟兄们,拼了,跟他娘地拼了,杀……”
“咻咻咻……”
又是一波箭雨从空中无情地攒落,上百名卫军士卒惨嚎着倒了下来。
卫军士卒的数量越来越少,没办法,被围着打,骑兵做步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杀杀杀……”就在这时,从包围圈的后方,也就是魏晨、许乐的后方传来一片喊杀声,“杀过去,救出将军!”
“阳城的卫军被调出来了!我们谁过去迎接一番!”魏晨笑着说道。
“那我去吧!两千卫军骑兵可是卫军仅剩下的骑兵了,我带我部五千人去,一战解决所有的卫军骑兵。”许乐回应道。
“将军,是援兵!我们的援兵!有人来救我们了!”
胡毅并没有怎么高兴,援兵?能及时赶来的,除了阳城的两千骑兵外,根本没有他人。可阳城的两千骑兵是自己特意留下的,他们怎么会来此支援?再说了,今夜之战,很明显是骁果军早有准备,那援兵的到来,岂能没有注意?难道……想到这里,胡毅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阳城是三城最东部端,是自己所部和高密府的联系通道,要是丢失,那自己可真的,彻底没了退路。
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胡毅将心中的杂念彻底抛开,厉声喝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兵到了,给我杀出去!”
“杀杀杀……”
最后剩下的一千多残兵残将追随胡毅身后,向着骚乱不休地骁果军发起了最后也是最迅猛的攻势。因为少了五千人,再加上士卒们射击的次数也不少了,大多手臂无力,骁果军围剿的士卒军阵中射来的箭矢明显变得稀稀落落起来,原本密集如林地长枪也变得稀疏不少,胡毅从乱军中捡起一杆长枪,一招横扫八方,将三名挡在身前的敌军士兵磕飞,紧随身后的卫军士卒潮水般冲了上来,终于冲出了河滩。
胡毅看了看身后仅剩的八百余人,心头一颤,回头喝道:“弟兄们,撤……”
“将军,我们不追?”
魏晨摇头笑道:“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对方的骑兵和阳城,这数百人,还是放回去吧,主公有令,放胡毅回去。”
虽然这一次解决了近万人,但卫军还有两万人,赵询不希望他们成为溃兵,祸害乡里,反正,他们也逃不掉了,要么降,要么饿死在城中。
河滩东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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