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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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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淮杰哭天抹泪,磕头作揖,把死去的师父都给搬出来了,这俩人才勉强同意晚上一起出动,月黑风高夜杀人。
再说六儿一家,吃罢晚饭,苏老伴叫苏成渝到一边:“我收拾点东西,明天早上带孩子出去避避。”
苏成渝点了点头。
临睡前,苏成渝来屋里看看女儿,手里拿着那把七杀刀,外面的绒布又给包上了。
六儿坐在床上,正在摆弄下午爹给买的那只小狗。
“六儿,好闺女。”老苏满脸堆笑。
“哼。”六儿一抱狗,扭过身子。
“乖女儿,明天早上你娘带你和你哥出去避避,爹把这刀还人家去。咱不要。”
“爹,你,想还就还吧。”
其实,六儿对那把刀,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感情,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但是,眼见这刀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如果爹不喜欢,那就忍痛割爱吧。
“好闺女,爹没白疼你。”苏成渝一边说,一边看着六儿脖子上露出的挂绳。
六儿何等的聪明,双手一捂,“爹,你是不是要把玉佩还给江大哥。”
苏成渝嘿嘿一乐,“来,好孩子,把玉佩摘了吧,我一块给人家还回去。”
六儿一努嘴,“爹,刀我可以不要,你随便,玉佩我不给,这是,是人家给我的定情信物。哼。”
苏成渝楞了,乖乖地,女儿才十岁,就知道定情信物这回事了,他挠了挠头。
六儿看爹还是不死心的样子,腾地站了起来,“爹,你明天真的要去还刀吗?要是去的话,今天能不能让我抱着这把刀睡,我就这个要求。玉佩,你就别惦记了,我死也不给。我喜欢那个大哥哥。”
说着,她脸有点红,怕爹笑话,一扭身,就把小狗放床边的小草垫子上了。
苏成渝有点犯难了,要说这件事,是因为六儿拔出刀,人家才要结亲送玉佩的。
结果,刀还人家了,玉佩没还,这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正在发呆,六儿一把从他手里把刀抢了过去,嗖的一下抱着刀钻被窝里去了。
“爹,快出去,我要睡了。”六儿拿大被子一蒙头。
哎呦,这鬼丫头,才十岁就把爹糊弄的团团转了。
老苏一想,那就先让闺女高兴一晚上吧。
实在不行,明天早上把玉佩一夺,再把刀一拿,一块送走,省心。
是夜,宁静如水,苏成渝和苏老伴辗转反侧。
到了快后半夜,苏老伴扛不住了,睡着了,苏老头蹬着俩大眼睛,他自己那把刀,放在了枕边。
猛儿呼呼的睡了,这孩子吃得饱睡得着。
六儿刚才看爹出去了,跳下床,逗了会狗,玩累了就窜****睡觉了。
睡觉时,搂着那把刀,刀上包的丝绒布,滑溜溜的,摸起来还挺舒服。
万籁俱寂的夜晚,一点声响都听的十分清楚。
“噌,……噌,噌,”苏成渝的心蹦蹦蹦的跳了起来,他感觉,寻仇之人来了。
正是三更夜,徐淮杰和两个师兄来在了苏成渝家门外。
本来徐淮杰轻功了得,自从被废了武功,也沦落得和个普通人一样了。
两个师兄在墙头一边一个,他踩着这个翻过去,再踩着那个迈下来。
徐淮杰心里这个恨呀,死老头,想当初我在师兄弟里轻功最是了得,如今翻个墙都过不去。
一想起这个,气更不打一处来了。
恨不得马上手刃苏成渝全家。
三个人来在了院子里,只见一个大汉站在院子当中。
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清他的脸,浓眉大眼,一身凛然正气。
那人悠悠道,“徐淮杰,你终于来了,老夫恭候多时了。”
“个老不死的苏成渝;哼。”这哼还是拖着长音的。
徐淮杰拿着把不知道从哪找的破刀,原来那把青锋剑被官府没收了。
“呦,几年不见,变太监了。”苏成渝冷冷一笑。
“笑什么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啦。”
徐淮杰说话越来越娘儿们气了,两个师兄听着都烦,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中一个蒙面的说道,“别废话了,都是练家子,刀剑说话。”说着三个人冲了上来。
苏成渝挥起了大刀,“你们这是要一块上呀,那就来吧。”
于是四个人展开了一番血战。
苏老爷子的刀使得出神入化,可是,架不住年纪大了,又有好多年没上手,全是凭着以前的功底,就这样,和那两个半人打个平手。
和三人对了十几招,苏成渝忽然发现徐淮杰不见了,“啊”他心中暗叫不妙。
徐淮杰哪去了,奔里屋去了,来的正是六儿的闺房。
为什么不进别人的,专门摸到六儿的房间了。
六儿那门帘上绣的花花绿绿、莺莺燕燕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姑娘住的。
再说,徐淮杰那是资深**花贼,闻着女孩子的香味都能找过来。
六儿睡的和个小死猪一样,这一天,太折腾了,她感觉从未这么疲惫过。
她睡觉一向不老实,总是四仰八叉的,今天也是,小手垂在了床边。
正在睡梦中,她突然感觉左手指热乎乎、黏黏的,心里就是一激灵。
迷糊中睁开眼,只见小狗崽闪着晶亮的眼睛,仰着小细脖在添她的手指。
仔细再一听,外面隐约有刀剑打斗的声音,糟糕,准是坏人杀到家里来了。
她刚想起来,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蹦,蹦,蹦”她感觉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怎么办。”她吓的手开始抖了,一把把被子蒙在了脸上,在被窝里用力抱着刀。
不过紧张归紧张,她在被角留了条缝隙,以便观察情况。
这时,门帘子掀开了,一个细细的阴沉的声音,“小美人儿,别怕哦……”
说着那人来到了六儿的床边,六儿吓得在被子里开始哆嗦,她看见了那个人的两只脚。
这会是多么面目狰狞的一个恶人呀,六儿心中不寒而栗。
徐淮杰刚要掀开六儿的被子,只听“哎呦喂”一声。
原来是那只小狗崽,它照着这人内脚踝就是一口。
要说小狗牙没长好,咬的没多疼,但主要是忽然来了一口,吓了徐淮杰一大跳。
徐淮杰抬脚想看看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六儿噌地从被窝窜了出来,抱着刀撒丫子就往院子里跑。
借着月光,徐淮杰定睛一看,面前一只瘦瘦的小狗崽子蹲在那,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太稳,但是那不大的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妈的,你个小畜生。”说着,他一脚就踹过去了,“啪”的一声,小狗崽飞起来弹在了墙上,脑浆迸裂。
再说六儿,飞身跑到院子里,一看爹正和两个蒙面大汉苦战,一把扽开了刀上裹的布,仓朗朗抽出了那把七杀刀,“坏人,看我不劈死你们俩。”
只见七杀刀在夜空中闪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此时屋里的灯也亮了,苏老伴和猛儿终于被惊醒了。
那两个蒙面之人被这道光惊住了,两人相视,这刀的摸样,尤其是一看那极有特色的破刀鞘——这不是“七杀之刃”吗,这刀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这些年,试刀的可不只是苏成渝父女,还有很多绿林好汉和武林豪杰。
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她怎么一下就拔开了“七杀之刃”,两人心中疑问重重。
忽然间下手也不那么凌厉了,一边打一边还不忘用余光扫着六儿。
六儿挥着刀,刚要上前加入战斗,忽然感觉两只大手从背后抱了过来,直停在胸前。
“小美人,你往哪跑……”“撕拉”一声,她胸前的外衣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白衬。
徐淮杰从后面抱住了六儿,使劲往屋子里拖,六儿的两条胳膊被勒的死死的,两条腿不停的踹着地。
“爹,爹,救我。”
挣扎中,那小猪崽玉佩一下子从衣襟里荡了出来。
月影下,线绳上的几颗小夜明珠,盈盈发光。
这时,她的刀和刀鞘也脱手了。
苏成渝早就杀红眼了,可是一看女儿落在了徐淮杰这**的手上,也不顾那俩人了,一转头,嚷着“你个畜生”,就没命的挥着刀冲了过去。
只听“扑”一声,有人应声倒地。
第一卷 第十三章 七煞之刃(六)
忽然间,不知哪飞出了一只白晃晃的东西,一阵冷风“嗖”的一下从头顶越过,六儿一下闭上了眼,吓的花容失色。
说时迟,那时快,“扑”……“啊”一把飞刀插在了徐淮杰的眉心上,正中印堂,他张开双臂,应声倒地。
六儿一个后倾,被爹抢上一步给扶住了,不然差点儿也倒了下去。
别说是六儿,连苏成渝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父女俩面面相觑,半晌没醒过闷儿来。
“属下崔大勇,崔小勇,参见小主,小主受惊了。”只见刚才那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摘了面罩,“噗通”“噗通”双双跪在了六儿面前。
这两人低着头,额头上还有汗珠子,好像还挺紧张,一人手捧七杀刀,一人手捧那个破刀鞘,手还直抖。
这时,苏成渝急忙脱下了外衣给女儿披上。
六儿双手把爹给自己披的外衣紧了紧,疑惑的看了看爹,一皱眉,仿佛在问小主二字,是什么意思。
苏成渝怒了下鼻子,这俩父女一直都挺有默契,一看爹这表情,六儿知道了,爹这样就代表,不知道,自己看着办。
亲爹呀,你太难为我了,六儿暗自叫苦。
苏成渝心说,孩子,你问我,我都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戏,面前的这两人和徐淮杰一起过来要给我苏家灭门,结果,怎么打着打着,到一飞刀把那王八蛋给干掉了。
真是稀奇。
二崔还在那跪着,六儿上前把刀拿起来,x入了刀鞘。
见六儿不说话,叫崔大勇的那个人开口了,低头抱拳;“小主,属下罪该万死,万万不该,我们这是太岁头上动土,火神庙里烧香,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请您千万不要和少主提起此事。”说完还磕了个头。
六儿看着这两个彪形大汉,又看了看倒地的死尸,虽然一时半会儿还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正色道,“你们二人为何与这贼人深夜来此。”
崔大勇回道,“小主,实不相瞒,这个徐淮杰是我们的三师弟,他一贯败坏门风,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几年前被抓,本来要处死刑,后来,阴差阳错,又出来了。最近一月,他找到我兄弟二人,说让我们俩帮他报仇杀人,本来我们不同意,是他苦苦哀求的。”
这时崔小勇也开口了,“正是正是,小主,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和您还有这个大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再说,我们把徐淮杰给杀了,也算是为江湖百姓,还有您除了个祸害,也应该算是将功折罪了吧。”
原来如此,这两个大汉原来是这**花贼的两个师兄,六儿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但是他记得原来听万青山万伯伯和爹聊天时候似乎说过一句“主犯必究,胁从不问”,她一向头脑灵光,就给记住了。
“主犯必究,胁从不问。既然主谋已死,崔大勇,崔小勇,你二人起来,这次我先既往不咎。不过我命你二人,速速收了这贼人的尸首,再把我家院落打扫干净,损坏物品一并赔偿。还有,以后不准再出来为非作歹。如有不从……哼,我要你们好看。”
六儿那漂亮的小脸蛋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的美丽多姿了。
她说话时眯了眯眼睛,那眼光,忽然间,冰凉凉,冷嗖嗖,像两把钢刀直戳面前这两个大汉的心扉,让人心生敬畏。
当绝色美眷与冷酷凶狠,同时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足矣震撼人心。
虽然六儿只有十岁,个子不大,但是那气势,确是说不出的霸道。
苏成渝看着女儿,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忽觉得,这孩子不仅聪明伶俐,懂得随机应变,更狠辣霸气,绝不是一个凡俗女子。
此子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这毕竟将是一个女中的豪杰,人中的翘楚。
“谢小主不与我二人计较,尸首我们肯定带走,保准打扫恢复如初,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六儿一脸正色,此时的她已不再是平时那个蹦蹦跳跳,馋嘴贫舌的小妮子了。
“小主有机会,嗯,嗯;在少主面前多美言几句,我们俩兄弟感激不尽。”
六儿冷笑了一句,“哼哼哼,好,你二人尽心办事,自是少不了我的美言。”
“谢小主,让小主受惊了,请小主和……”他们俩偷眼看了看苏成渝,不知道叫这老头子么才好。
崔小勇迟疑了下接着说,“和苏大哥,一起回屋歇息吧。”
“好,你们好生给我打扫,别让这个人的血脏了我家的院子。还有记住,以后管我爹叫苏老前辈。”六儿拉着爹的手回屋了。
二崔找来了院子里的簸箕,扫帚,院子里还有个大水缸,二人也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一边打扫一边还在嘀咕,早知道咱们俩收拾,刚才何至于弄这么乱啊。
六儿和爹一进屋,就发现爹已经挂了彩,她忙让爹坐下,急切的问道,“爹,你受伤啦。”
苏成渝一笑,“没事,没大事,皮外伤,你爹多厉害呀,给那俩小子身上也划拉了不少下。”
六儿拉着爹进了里屋,只见娘抱着猛儿躲在放衣服的大箱子后面,她忍不住一乐。
“娘,哥,没事了,出来吧。”
“哎呀,吓死我们母子了。”
“哥,哥,你……”
苏猛儿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想冲出去来着,让娘给拉住了。”
六儿吐了下舌头,“哼。”
苏老伴站起来,眨巴着眼睛,“老头子,老头子,吓死我了,真没事啦,你不会怪我们娘俩没出去帮忙吧。”
苏成渝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拍大腿,“哎呀,琴儿,幸亏你们俩没出去,刚才好悬,吓死我了。结果,咱们六儿愣是……唉,一会再和你说,先给我拿点创伤药来擦擦。唉,你哭什么啊,瞧你这大老娘们,哭什么啊,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
苏老伴抹了抹眼泪,给苏成渝擦上创伤药了。
老俩口你打我一下,我掐你一把,亲亲热热,开始斗嘴上了,跟两个小孩子似的。
六儿一转身,朝外屋走去了,苏猛儿追着妹妹,“六儿,六儿,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六儿没搭理他,端坐在外屋的官帽椅上表情严肃,忽然间收起了平日的嬉皮。
不一会,二崔在屋外奏禀,“禀小主,打扫干净了,就是打碎了好几个花盆,踩坏了几颗,啊,不是,是十几颗菜,还有,我二人今天出来没带银两,这个……”
“嗯。”六儿嗯了声,没搭理猛儿,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点了蜡烛。
屋子刚一点亮,“啊”六儿一声尖叫,她一眼就看只见墙根下,那小狗崽的尸体血肉模糊,灰色的墙上面有些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一坨脑浆子。
六儿的脚下一颤,只觉浑身发抖,鼻子一酸,泪水哗的一下子涌了出来。
心痛,心好痛,她咬了咬牙,抹了抹眼泪,伸手打开了床头自己的小钱匣子,拿了一吊钱出来。
然后从床底下翻出了瓶金创药,这个是她平时练功用的,因为都使木刀,很少用的上。
临出屋子的时候,她又用袖子擦了擦脸,把泪痕都擦掉。
到了外屋,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径直出了屋子,往院门口一站,“二崔,这里是瓶金创药,看你们肯定也挂彩了,拿去擦吧;还有一吊是我的零用钱,你们去买口棺材,把这个恶人葬了吧。”
崔大勇和崔小勇眨巴着眼睛看着六儿,俩人一时语塞。
“哼,我知道你二人定会找个荒山野岭把他扔那,或者是随便刨个坑把他埋了。”说着,六儿把钱扔给大勇,把药瓶扔给了小勇。
你别说,二人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父母有养育之恩,你们再怎么说也和他有师兄弟的手足之情,好好安葬他吧,以德报怨,才是大丈夫的行径。要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你们好自为之。退下吧。”
唉,罢了,罢了,“扑通”,“扑通”,崔大勇和崔小勇一先一后跪在了地上,俩人为眼前这个小女孩所感动了,她的所言所行,比很多大男人都强百倍呀。
崔大勇说道“小主,我二人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看到您这样有情义的主公。刚才本以为,您只是个毛孩子,还是个女儿家,可是,如今看来,我们哥俩虽然已逾不惑,但若论起人格品质,和您简直是天上地下,自愧不如。”
崔小勇附和道,“小主,我们兄弟二人愿追随小主,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六儿摆了摆手,“唉,别拍马屁了,别忘了把这恶人抬走就成。你们俩刚才说万死不辞,可是真的,还是戏言。”
二崔眼中有些湿润了,天底下哪里有这般大气的小姑娘。
天地这么大,又何止万千众生,但这样的好人,实在难找。
两人忙答道,“小主,这都是我们哥俩的肺腑之言。”
六儿有心问问,这小主是怎么回事,什么个究竟,但又怕节外生枝,再遭凶险。心中暗想,还是算了吧,日后有机会再说。
崔小勇问道,“小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
六儿一摇头,“没了,你们走吧。”
“小主,那我们兄弟告辞了。”
六儿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苏成渝和苏老伴还有猛儿三个人,探着头,隔着门缝看着屋外发生的事情。
不可思议,这十岁的小姑娘,临危不惧,遇媚不喜,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行,仿佛是一个纵横天下的主公。
苏老伴拉了拉老头子的衣袖,“哎呦我的妈呀,这,六儿这孩子今天是什么神仙英雄附体了吧,你看她刚才哪像十岁的小丫头啊,哎呦,给我都吓的够呛。让咱们吓得什么似的事情,她一出手,怎么跟那个书里写的和戏里唱的似的,没两下就给解决了。乖乖地,我是怎么把这孩子给生出来的。”
“嘿,我说你这老婆子,怎么说话哪,还得说他爹我,这孩子这都是得了我的真传。”
“死老头,以后别吹牛了,你看你,还得动刀动枪的和人打;你看你闺女,几句话一说,就摆平那两个大汉了。哎呦,天哪,她这是得了我,你老婆,能说会道的真传了才是。”
六儿一转身,噌噌的就回了屋子,看见爹和娘站在那,也没搭理。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心说,这是怎么了这是。
先跟着孩子进屋吧,只见六儿坐在地上正嚎啕大哭。
再一看,那小狗崽子死了,死的太惨了。
六儿念叨着,“义狗,义狗,你死的好惨。”
老两口还琢磨,什么,是狗的名字吗,一狗?后来才想出是义气的义字。
“爹,娘,刚才是它咬了那恶人一口,我才有机会跑出去的,咱们得好好把它给安葬了。”
正所谓养犬比君子,畜生也有情。
老两口一听六儿说的原委,也是深受感动。
苏老伴找来了个小盒子,放杂物的,收拾干净了,和苏成渝俩人把小狗崽的尸骨给装进去了。
六儿仰着小脸,眨巴着大眼睛,又变成了一副小姑娘的模样,“爹,那刀,咱们别送了好不好。刚才那两个人忽然叫我小主,还杀了那恶人,六儿想,肯定和这把刀有关。爹,我觉得它是我的宝物,答应我,我想留它在身边。”
“闺女,爹拗不过你,我算看出来了,你是咱家的福星,刀不还了,归你,小丫头,这事儿爹听你的。”
*****
“六儿”,帐篷外一声山炮般的叫喊,震得人耳根子直疼。
这一嗓子把六儿从五年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战火纷纷的乱世中,那安宁小镇的童年与少年,一去不复返。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推心置腹
话音刚落,帐篷帘子挑开了,进来的正是亲爱可爱的胖姐。
“胖姐,你的嗓门大的,都能把我震死了,下次骂阵让你去,震死那些坏蛋金人。”六儿“咣当”一下躺在了床上。
“六儿,我一大早来找你,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胖姐眉毛一挑,一屁股坐在了六儿的床沿上。
只听“噶吱吱吱……吱吱……吱吱”。
行军床本来就是木板子搭的简易床,说是床也不算贴切,其实就是个铺位,相当的不结实。
六儿”噌”的一下子就弹跳了起来,身手敏捷万分。
胖姐一撅嘴,“瞧你,这就嫌弃你胖姐啦?”
六儿走了两步坐在了郭素素的床铺上,盘紧小腿,“姐姐,我哪敢嫌弃你呀,不过我要是不起来,这床就得咔嚓……哗啦……绑当……散架了。”
胖姐一挑眉毛,看了看自己肥硕的身体,不好意思了起来,“不好说,我有那么胖吗?我是气吹的,对了,你……怎么不夸夸我。”
六儿琢磨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什么?夸什么?”
胖姐一瞪眼,随手抓起个大荞麦枕头就砸向了六儿,六儿“彭”的伸手一接,顺势就把自己的荞麦枕头抱在了怀里。
她嬉皮笑脸的吐着舌头;,“有话好说,有事说事,不要别动粗哦。我知道你有劲儿,不过你这么使劲的砸我,再把我砸死,你就没人可砸了。”
胖姐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臭丫头,昨天晚上我帮你送烤羊腿肉去了,也不知道说句好听的话,没良心的东西。”
六儿一窘,自己刚才只顾回忆往事了,居然把胖姐的功劳忘得一干二净,确实该砸。
六儿把枕头扔在一边,扑上去,摇头晃脑,“哎呀,你别气了,我逗你的,我准备谢你来着,精神一走私……”
胖姐忽然呜咽了起来,“你看,你看,还是忘了。我就说嘛,谁会在意我,不但男人不在意,现在连女人都不在意了。”
说着,说着,胖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那铿锵的声音,那剧烈的动静,简直能把帐篷顶给掀塌了。
六儿出小手晃着胖姐的肩膀,“对不起,好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别哭了哦,多大点事情,不至于这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惹你了哪。”
如果说一个美女在哭泣要用梨花带雨的话。
胖姐的痛哭那就是风霜打茄子,还是千年的风霜。
胖姐儿一边用袖子摸眼泪,一边辩白,“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我生自己的气。”
六儿用手拍着胖姐的后背,以示安慰,“乖乖的,你生自己什么气呀?”
胖姐儿抬起头,“你生的俊,当然没有愁事,可是我打小就没人待见,连我娘都不喜欢我。她因为我长的丑,和别人跑了。”
……
……
六儿拼命的眨巴着眼睛,惊奇的问道,“你娘……因为你……和别人跑了?”
胖姐一把捂着六儿的小嘴,“千万别嚷嚷,家丑不可外扬。我猜她是这么跑的。反正我爹说她不要我们了。”
哦,真是千古奇闻一桩。
六儿见胖姐心情低落,便淡淡一笑,想岔开话瓣,“对了,你昨天给我爹送肉,他说什么了?”
胖姐一听六儿问这事儿,果然精神了许多,她抹了抹眼泪,凑近了嘀咕着。
“我正心思着和你说哪。你说好玩不?我昨天晚上找你爹去,把那块包好的羊肉给他,他打开一看,你猜他说什么?”
六儿一歪头,急切的问道,“说什么啦,是不是说我女儿真乖,真懂事,真孝顺,是不是呀?快说啦。”
胖姐摇了摇头,刚才的难过转瞬间化作了一种强烈的八卦精神,“不是不是,他说‘真好啊,都说天上掉馅饼,馅饼没见过,可是天上掉羊肉了,中午刚吃了一块,晚上怎么又给送来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六儿追问了句,“我爹当真这么说的呀?”
胖姐一横她,“当然了,虽然不是原话,但是反正就这么个意思。”
六儿嘴角一翘,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她刚丢了羊腿,那边就吃上羊肉了……估计就是她丢的那个烤羊腿。
爹啊爹,您还真是有福气,甭管丢与不丢,反正爹都尝鲜了。
不过要这么说的话,偷羊腿的那个小贼恐怕就快要被我逮到了,窃取我的辛勤劳动果实,哼,看我怎么教训那个小贼。
胖姐见六儿若有所思低头不语,就继续叨唠,“你说奇不奇怪,你偷羊腿去了,你也没给你爹送,他吃的羊肉哪来的?实在是不对劲。要不然你去问问你爹,我当时没敢问。”
哎呦,六儿没想到这个胖姐,看起来大手大脚,大大咧咧,却是个粗中有细的有心人。
她倒是提醒了六儿,必须去找爹爹了,丢羊腿是小,丢刀是大,这么寒颤的事只能和他说。
没错,丢刀的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
一个士兵上战场,连武器都丢了。
就像一个绣女丢了绣花针。
一个厨子丢了大炒勺。
一个屠夫丢了剁肉刀。
一个渔夫丢了划船桨。
一个县官丢了惊堂木。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丢人,那是一个武林豪侠的奇耻大辱。
特别是像苏六儿这样冉冉升起的江湖武林巨星……
所以,得赶紧找刀去,还有三天就要轮到七营出兵了,出兵那天,必须得带兵器去呀。
整个七营,以及整个大宋军营的一万双,两万只眼睛都在关注着苏六儿挥舞大刀时的千古一骂。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转。”
七煞之刃……那刀就是苏六儿的命根子。
不只是一件兵器,那是一段往事,一段未果的情,一种莫名的缘,时时刻刻,生生世世牵动着她的心。
唉,六儿心里急的什么似的,还得装的若无其事的,演戏真是件不简单的事儿。
想到这里,六儿麻利的披上了大红披风,“胖姐,你真好,我这就去找我爹。对了,最近几天怎么回事儿,营里的女兵一大早的都疯哪去了。”
这几日,六儿发现大家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什么秘密藏着掖着不说。
虽说义军队伍管得不严,可这几天七营的女兵人影都瞧不见几个,六儿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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