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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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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继续抱着他往前走,继续走,始终没有停下脚步,直到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坡上。“小东西,我想把你葬在这里,这里地势高,我知道狼都喜欢在高处俯视猎物。不过,你下辈子别投胎做狼吧,要是那边实在还让你做狼,你少吃几个人也行呀。”

    说着六儿开始刨土,奋力的刨土,这是她亲手埋葬的第二个畜生,当然,这还不算最糟;昨夜,准确的说是前夜,她亲手埋葬了两个人。

    四个生命,同样是死亡,一个是义薄云天的死,一个是罪有应得的死,一个是临终悔悟的死,这只狼算是什么哪?它有没有悔悟,大概只有老天看得到吧。但是那又如何,小六儿在这荒芜的地方送上它一程,至少比死在用围栏高高围起来的金营里好,狼是向往自由的,它应该属于辽阔。

    又是一次挖坑,这回不埋人,埋狼。

    六儿固执的认为,凡是生命都应该有自己的土地,自己的房子,不管是生存或是死亡。

    埋葬了小狼,又在山坡上沉思了一会儿,六儿才想起自己必须要离开了,有那可能一会就天亮了。她揪了根粗壮的树枝子插在了小狼的坟头上,又扯了一块衣服上的布条,绑在了上面。

    五年前那次埋葬小狗崽,上面还有块木板,刻写着“苏六儿义狗之墓”,这只狼刻写什么?一是没有木板刻刀,二是它有英雄事迹吗……

    六儿摸了摸袖口里的蜡丸,幸好还在,她下了山坡,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超宋营走去了。身上的棉袄沾了好多血,一并也埋了,清晨的风好刺骨呀。“阿嚏”六儿被冻得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了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人,她一看,这不是周大哥吗。

    周福臣纵马来到了六儿身边,厉声道,“小丫头,夜里不赶紧回去,你磨蹭什么哪,你棉袄哪?”他发现六儿连棉袄都没了,脱下了外套,扔给六儿,“穿上。”

    六儿一个傻笑,套上了那件外套,感觉身上暖和多了,“周大哥,给你蜡丸。”六儿掏出了蜡丸交给周福臣。

    六儿一吐舌头。

    周福臣一皱眉,“不赶紧回去,跟路上玩哪,胡闹。”

    六儿被周福臣一骂,顿觉委屈,又觉得自己确实也挺疲沓,眼泪涌在眼睛里,要哭还没哭。

    周福臣叹了口气,“唉,哭,就知道哭。”

    六儿仰头看着周福臣,“那我现在回去是不是很危险?”

    周福臣哼了一声,“当然危险,你这张脸谁不认识呀,自己看着办?”

    六儿小手一把抓住了周福臣的衣服,“你这个坏人,大魔头,是你骗我出去的,现在又不管我了。天都亮了,我怎么回去。”

    周福臣下了马,“你先别回去了,你索性等到里边的人出兵,你趁乱再进去吧。”

    六儿一点头,撅着个小嘴,蹲在地上气鼓鼓的,“那好吧。”

    周福臣把帽子摘了下来,“嗯,给你,带上,遮着点脸,遮点是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拨转马头走了。

    马跑了一阵,周福臣把蜡丸拿出来一看,嗯,这小丫头虽然麻烦了点,但是心眼还挺实,这个蜡丸倒了两手,还是那个。

    六儿听了周福臣的,带上了帽子,把帽子沿往下拉了拉,又把周福臣那外套用腰带紧了紧,感觉自己还真有男兵的感觉了,她来到了离宋营大门附近的地方,蹲在了一个角落里,等待着出兵的队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六儿在想,现在还没过卯时,看样子怎么着也得再等个半个时辰。

    六儿在宋营门口附近蹲等趁乱混进去,七营帐篷里的姑娘们这时也起了个大早,练功的练功,梳洗的梳洗。

    ****

    这是一个寒冷却充满了朝气的早晨,整个大地都在等待着这个冬日里的第一抹阳光。

    胖姐像往常一样,拿了块半干不干的毛巾沾了点水在帐篷里擦脸。正擦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姑娘在叫,“胖姐,有人找你呦。”

    胖姐一听,还纳闷哪,谁呀这么早来找自己,难道是爹吗?不会啊,爹这点早起来站岗去了,胖姐她爹在五营门口站岗,六儿去五营经常看到那个大胡子老伯就是胖姐她爹。不过,胖姐不爱提起她这个爹,烦,一看见自己就我这个丑闺女哇,让人浑身难受。胖姐觉得自己哪有那么丑啊,小时候挺俊俏的,都是让爹给叫丑了,尤其是爹生怕人不知道她丑。

    想到这,胖姐心里一阵心酸,她冲外面嚷了一嗓子,“这么早,谁啊?”

    外面姑娘又喊了句,“一男的。”

    胖姐一拍大腿,心说哎呀我这个爹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他来找我吗,真是气死我了。于是没好气的说了句,“没起哪。”

    外面的姑娘又嚷上了,“说是有急事。”

    胖姐憋不住了,彩云还没明白,胖姐这是怎么了,大早晨起来这么没好气,刚要问问,胖姐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了帘子,“谁?”本来胖姐还想嚷嚷两句,可是忽然又不开口了。门口站着这个人是谁呀,正是鲁四宝鲁公子是也。

    “大姐,小生我清晨来此多有讨饶,我有一事想和大姐说。”鲁四宝笑着一抱拳,身上还背着几个特大包袱,从前面一看,那几个包袱差点没把他给压没了。

    胖姐一愣,“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出来。”说着胖姐噌的一下子缩回了帐篷里,“彩云,那个,从你那小罐子里再给我倒点水,我好好擦擦脸。”

    彩云坐在帐篷里,心想外面这谁呀,又不好出去看,其他几个在帐篷里的姑娘看到胖姐这样,有点忍不住想偷笑。

    胖姐使劲擦了擦脸,嘿嘿一乐,“彩云你看,我擦完脸,是不是白点了。”“哈哈哈哈”帐篷里的姑娘们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了。彩云也忍不住扑哧了一声乐了出来,她点了点头。

    胖姐一点头,心想彩云一般不说假话,那我就出去吧。她紧走几步一掀帐篷帘子出去了。

    鲁四宝一看胖姐出来了,又是一抱拳,“大姐,可否到远些地方说话。”

    胖姐一点头,“嗯。”又是震得鲁四宝头疼,他苦笑着,“大姐一大早中气就这么足呀,小生佩服。”

    俩个人来在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附近有几棵小树遮挡。

    鲁四宝开口了,“大姐,我昨日交给你那张纸条,你没有给六儿吧。”

    胖姐说道,“你等等啊。”说着往上衣襟的夹缝里一摸,唉,还好,没丢。她掏了出来,“你看在这哪。”

    鲁四宝一把把那个纸条拿了过来,狠狠地撕了个粉碎,然后又扔在地上拿脚碾了碾。

    胖姐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嘛,那里面写的是诗吧,可惜了啊。”

    鲁四宝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是大姐,是首小生做的藏头诗,本来想给六儿看看,但是我现在觉得绝对是多此一举。”

    说着鲁四宝一侧腰,把自己的几个包袱给放地上了,又开始解其中一个超大的包袱。悲催,扣系的是死扣,解啊,解啊……

    胖姐问道,“你这是要回老家呀。”

    鲁四宝急的满头是汗,“是啊,等会儿啊,扣系死了,我慢慢解,拿个东西。”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一摔两半

    胖姐认真地看着鲁四宝在那解包袱,直看到他满头大汗。胖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把鲁四宝趴楞一边去了,“你可真费劲,起来,我来。”

    胖姐那双大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包袱扣子解开了,她扭回头看着鲁四宝,吐了口气。

    鲁四宝一看,点了点头,“大姐,能人也。”说着他蹲下身子把包包袱的一张大破棉布给打开了,只见里面,稀里哗啦一大堆的东西,他从里面一抽,刷的一下。

    胖姐傻眼了,“这……”

    鲁四宝歪着头看着胖姐“嗯”了一声,“把这个给六儿吧,别说是我拿的啊。”

    “噼啪”胖姐抡起胳膊一巴掌就扇鲁四宝脸蛋上了。

    鲁四宝一愣,那半边脸瞬时就肿了,他委屈的看着胖姐,“大姐你打我干嘛?”

    胖姐一把揪住了鲁四宝的耳朵,“我说你这个小王八蛋,合着六儿的刀是你给偷走啦,害得她……”胖姐说了半截打住了。

    事实上是,如果没有丢刀的事情,她们就不会怀疑刘彩云,不怀疑就不会去找刘彩云,如果不去找刘彩云,六儿就不会杀人,如果不杀人她就不会夜归,不夜归就不会违反军纪被打。

    但是胖姐转念又一想,如果六儿不去找刘彩云,刘彩云也不会得救呀,搞不好那两个淫贼再来个先奸后杀……

    唉,头疼,原来是一个无解的纠结,要这么说鲁四宝偷刀等于间接的救了一条人命。

    想到这,胖姐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挠了挠头,“你把这刀拿走了,害得小六儿都要急死了。你拿它干嘛?”胖姐刚才短暂的思索,让她果断的做了个决定,不说偷了,改拿,这样听着比较舒服。

    鲁四宝拿起刀,低下头嘟嘟囔囔,“我,我不想让小六儿上战场,我想她要是没有兵器了,就该躲后面去了吧,不会往前冲。我来这些天,也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她的情况,人家都说她可玩命了,老是冲第一个,外号红不怕。所以我……不过,我琢磨了一下,她要是没有这刀,上去死的更快,所以还是还给她吧。”

    胖姐一吼,“呸呸呸,什么死啊死的,你快点给我吐口吐沫。”说着胖姐拿大手扒拉了一下鲁四宝的头。

    鲁四宝本能的腾地闪了一下,双手举在头上,“大姐,别动手,你手忒重,有话好说。”

    胖姐插着腰说道,“别废话,先吐口吐沫,说呸呸呸。六儿这顿打就跟你小子有关?你别咒她啊,不然我和你急。”

    鲁四宝疑惑的看着胖姐,“大姐,她挨打怎么又和我有关呀,我没干什么呀。”

    胖姐叹了口气,谁没有难言之隐哪,“反正是间接的被你害的,你这刀是要我转交给六儿吧?”

    鲁四宝点了点头,“大,董姑娘,多谢你了。”他又想起来求人办事要客气了,所以没叫胖姐不喜欢听的“大姐”二字,说完他抱了抱拳。

    董,姑,娘,胖姐这是条件反射吗?一听这三个字,头昏,脚底忽然感觉有点拌蒜,但是胖姐一运内力,站稳了。她一把接过了六儿的刀。“行,我会交给她的。对了,你就偷了这刀呀,没拿她别的东西吧。”

    鲁四宝点点头,“大姐,我没拿,绝对没拿。”说着鲁四宝头上又有点冒汗了。

    胖姐把六儿的刀拿在了手里,作为一个练家子,她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伸到了刀柄上,往出轻轻一拔,没动;她又运足了内力口喊着“出”,这一声震得她自己的耳朵直嗡嗡,还是没动。她缝眼瞪了起来,“鲁四宝,怎么回事儿,这刀一到你手里怎么坏了。”

    鲁四宝没说话,先抬起双手把头护住了,“别动手,好说,不是我弄坏的,我拔了好些天了,愣是纹丝没动。真的,我不敢欺骗大姐。”说着,鲁四宝从手指头缝隙里偷看凤姐的举动,他主要是怕胖姐不动手了,急了再给他一脚,他好闪躲。

    胖姐一琢磨,不禁想起了六儿原来唠叨过,自己的刀是有咒语的,不念咒语不出鞘。难道是真的吗,以前跑江湖的时候,倒是见过不少的江湖术士,有真有假,但是肯定是有人有真功夫的。嗯,很有可能就是被高人下了咒什么的。她看了眼鲁四宝,没再说话。

    鲁四宝一看,不行,我快跑吧,在这没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说错话了,到时八成还得挨打。他又一抱拳,“大姐,小生告辞了,家走。”说着他开始收拾地上摊的东西。

    胖姐低眼一看,心说妈妈呀,这都什么呀,长条木头,还有布包里包的那是土啊,还是什么的,还有石头,一套军服,一个破帽子……胖姐挺好奇就问了句,“我说你这里都什么玩意啊,杂货铺呀,还竟是破烂?”

    鲁四宝一边往包袱里拢着东西,一边笑着说,“我爹和娘都是家乡本土人,没出过远门,我给他们弄点这边的土,木头,还有军营的东西给我爹看看去,不然我爹又以为我吹牛哪。他没准以为我压根没走到平西大营,半截就给吓回去了。”

    胖姐低头一乐,“嘿,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挺有心啊。”

    鲁四宝一乐,收拢了东西,把破布的四角往中间一收,刚要系扣,胖姐一蹲,轻轻挡开了他的手,“行了,我帮你系吧,省得你又解不开。”说着双手在上面一摆弄,扣子系好了。

    鲁四宝挺不好意思,“大姐,真对不住,小生竟劳烦你帮忙了,这样吧,这个送你,留个纪念吧。”说罢,他摘下了脖子上挂的一个绿玉如意,玉的个不大,但是品相上乘,雕刻得也挺精致。胖姐一看,闹了个大红脸,“我不要,挺贵的玩意,你留着吧,留着吧。”

    鲁四宝往胖姐手里推,胖姐往鲁四宝怀里送,推推搡搡,搡搡推推,就听“啪”的一声,那个玉如意掉地上了,“嘎嘣”一摔两半。

    哎呀,鲁四宝这个心疼,他心说,悲催呀,我的玉,好的时候送人还是个玩意,现在一摔两半,这东西就不值钱啦。胖姐也吓了一大跳,她这个懊悔劲儿就甭提了,其实她这人吧,不知道是不是让上次小六送金簪子那事给勾上瘾来了,慢慢爱上了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啥的……

    胖姐和鲁四宝站在哪,半晌没说话,怪谁啊,顶多算是俩人一起失手。胖姐先行动了,蹲下身子,捡起了两半玉如意,“有挂绳的这个你继续带吧,摔掉这半,我收着。”

    鲁四宝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带上那半截子玉如意,他背起了包袱,和胖姐做了别,牵着马走了。

    鲁四宝已经在董青那里打过招呼了,拿着张出门条往大营门口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周福臣正骑了马进了宋军大营,刚刚教训过六儿,他心情挺复杂,高兴的是,小丫头保护那个蜡丸完好无损;生气的是,小丫头玩心太重,什么事儿耽误她折腾了一晚上快天亮才回来,唉,一会有机会再细细盘问吧。

    昨夜,周福臣沉沉地睡去了,但是半夜一个梦惊醒了他,他梦见小六儿被金兵给逮到了,不由得惊醒了,摸摸额头,竟然渗出了些冷汗。

    他坐在床边,一直没有合眼,琢磨着小六儿的事情,再看着昨夜他救回来这个俊朗的年轻人。正所谓福兮福所依,祸兮福所倚,这一切的一切,是福是祸走走看吧。最近军营是多事之秋,别再出什么纰漏了。

    想到这,周福臣披上了外衣,一个人出了帐篷,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军法营。大老远一看,那俩亲兵各自倒在帐篷一边,正在呼呼大睡,他心中一急,几个箭步冲了上去,照每个人脸上给了一大巴掌。

    那两个叫大壮,小壮的亲兵“哎呦”,“哎呦”两声惊醒了,一看是周福臣,忙站起身叫了声“大哥”。

    周福臣深吸了一口气,“小六回来没有?”

    亲兵大壮开口了,“可能没回来。”

    周福臣气的抬起了一只脚,横声道,“什么叫可能,要讲事实,你给我说可能,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做军人的说一不二。进去给我看看。”

    大壮跐溜一下子钻到帐篷里了,然后又跐溜一下钻出来了,“报告大哥,那姑娘没回来。”

    周福臣一甩袖子,“你们俩给我站好了岗,别给我睡了,跟死猪似的,小六要是回来,马上派小壮给我去送信。”说罢周福臣扭头走了。

    他边走边想,这个小六,照我估计的脚力也该回来了,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在金营被抓了?她要是平时在宋营窜倒窜倒也还罢了,别回头一边受了军法棒打,一边还活蹦乱跳的让人看见了,那就更糟了。这小丫头干得出这种事情……

    哎呀,为了上演挨打那出戏,我自作主张行事就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了,这回再出点意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如果小六到了寅时还不回来,我必须出营去回来路上寻寻六儿,告诉她回来时注意隐蔽,别耍小聪明,跟个小蠢蛋似的。

    没想到,果然如周福臣所料,小壮没来找他。那就说明,六儿还没回到宋营里。

    周福臣穿戴整齐,准备出去,又一想自己一出去,万一床上这个晕倒的年轻人醒了到处乱跑怎么办。想着他从床铺底下扽出了几根麻绳,把那年轻人捆了个结实。

    奇怪了,就这么折腾那个人都没醒过来。为了遮人耳目,他又把一大床棉被盖在了那人身上,搬动了一下那人的身子,让脸冲着里面。这样从外面看就像是他在帐篷里睡觉了。

    收拾停当了,周福臣出了帐篷,骑了马来在了大营门口。照理说,天还没亮,他一个营官,岗哨都认识,自己这样溜达出去,岂不是挺让人纳闷的。

    如果他没算错,今天这个日子,应该是七营管军需的老马带一组人去取远在百里以外的一些粮食。自己是七营的营官,跟着出去送一程,也没有什么不妥。周福臣盘算的不错,这个点了,那拉粮食的马车该到大营门口了。

    正想着就听一脆亮的招呼,“周营官,您起这么早呀。”说曹操曹操到,周福臣抬头一看,只见一队人马正往大门这走,可不正是老马头吗。他带着二十几号人赶着七八辆破马车正过来。

    那些当兵的一看自己的营官在这,纷纷要下马,周福臣一摆手,“各位兄弟,别多礼了,这大早,天寒地冻,我周福臣送你们一程。”大家伙一听,咱们周营官人真仗义,心里感动的什么似的。

    就这样,周福臣在天不亮之前,挺自然的就出了军营的大门,和大伙走了一小段路,唠了唠家常,又和老马寒暄了几句,他就拨转马头走了,去找六儿。

    一路上,他不禁为这个小丫头捏了一把汗。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奸细来了

    还好,周福臣终于见到六儿了,这小丫头,急急匆匆,棉袄还跑没了,冻得跟个小兔子似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这丫头应该能自己顺利回到军营吧,周福臣想到这,先奔了军法营,因为一会儿,六营的两个站岗的兵就该来替换自己的亲兵了,要是没赶上这点,不又出岔子了。

    一想起来就头疼,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培养出来呀?

    六儿此时还在大营门口蹲着哪,等着等着,居然开始打瞌睡了,她心想,今天大营里的那些人怎么还不出兵啊,算起来今天应该是五营出兵了吧,我没准还能看到爹哪。

    唉,这些人在那磨蹭什么哪,要是晚回去被人发现我不在军法营里就糟了,都怪自己,埋那只小狼又发什么感慨,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发呆……

    就这样六儿迷迷瞪瞪地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冬天的地凉了,先打个盹再说。

    说是打盹,其实是半醒半睡之间,只听“咵咵咵”,步兵营的脚步终于踩响了,他们正在往宋营大门这边走。

    六儿一听,来了精神,宋营的大木板门“滋啦啦啦”打开了,只见五营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出来了。

    哎呀,太好了,六儿一跃而起,连窜带蹦,一下子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了,一边跑,一边把帽沿使劲往下拉,好多挡些脸。

    刚才她在草丛里蹲着的时候,把脸上抹了好多土,把自己抹黑点,省得自己这张粉嫩的小脸太扎眼。

    ”嗖嗖嗖嗖”六儿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人家都往外走,她钻到队伍里逆人流而动。

    “你干什么,人家都出去,你怎么进来了。”“嘿,嘿,嘿,说你哪,那个小个子,说你那,站住,站住。”岗楼上的哨兵清楚地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个子不高的小子往队伍里扎,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被帽子遮了一半,但是走的方向却是进营的,他们觉得不太对劲,就开始大声嚷嚷上了。

    六儿哪管这些叫嚷,嗖嗖嗖东八棱西趴楞,出兵队伍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让她给窜过去了。

    这时站在地上守门的俩个门岗也急了,“你哪的,那带帽子那个,站住,给我站住。”俩门岗一换眼色,心照不宣,别再是混进来的奸细吧,“抓奸细,有奸细混进来了,抓奸细……”他们在底下嚷嚷,上面岗楼的门岗抄起了自己的小铜锣开始“梆梆梆”的敲上了。

    刚开始人太多了,大伙乌泱乌泱的往外走,好多人都没听清门岗嚷什么哪,可是岗楼上的人一敲铜锣,大家明白了,出事了,有情况。

    再一听上面下面四个门岗都在嚷嚷着“奸细”二字,大伙激动了,小样的,还有奸细能这么光天化日的闯进来,不把我们当人呀简直是,“抓奸细,抓奸细!”大伙骚动开了。

    六儿一听,坏了,弄巧成拙了,本来想靠轻功翻大营后面带着铁刺钢刀那栅栏进来的。

    可是,军法营离宋营正大门特别近,她要是从大营后身进来,太危险,经过的帐篷和分营区太多,容易被人发现,毕竟自己被打了二十大棒,正在关禁闭,怎么能又出来跑跑跳跳哪。

    于是想着走正门吧,反正早晨出兵大家伙往外走,自己浑水摸鱼地趁乱进来总容易吧,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这时,出兵队伍里,已经陆续有人转过身来了,一个,三个,五个,十几个……他们挥着兵器朝她奔来了,一时间刀气,剑气,锤子气,铁棒气……好强的一股子杀气排山倒海般向身后席卷而来。

    六儿一纵身正要展开轻功往前逃窜,可是,忽然见迎面跑来了一匹马挡住了去路,马上的人背着几个超大的包袱,咦,那小脸怎么那么熟悉,啊,鲁四宝。

    六儿一看,啊,有救了,四宝哥,对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她一运丹田之气往前一跃,照着鲁四宝的左腰就是一脚,把他踹下了马去,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马鞍子上,拉着马缰绳往怀里一带,拨转马头就跑。

    鲁四宝连人带包袱叽里咕噜的摔了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几个包袱散在了地上,借着惯性到处乱滚,超大那个包袱系的是活扣,东西都撒了出来,遍地都是,鲁四宝一下子摔懵了,也吓傻了。

    他刚才本来是正要出营,刚好看到苏猛儿在这等他爹苏成渝。苏猛儿说自己今天没事做,说在这等等,一会儿想陪老爹一起去出战。

    于是苏猛和鲁四宝这俩个家乡人儿,就在大营门口附近寒暄开了,不免耽误了些许功夫。要不然,鲁四宝早就出了宋营奔家走了。

    这不是五营刚集结出来,苏猛儿见到爹了,和他爹一起随着队伍出去了。

    鲁四宝目送走了他们父子,又上了马,刚要随着出兵的队伍后面出大门,忽然听见小铜锣“梆梆”地敲开了,还有人在喊“抓奸细啊”,“抓奸细啊”。

    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个小个子黑脸的小子三步两步疯了似地往这边乱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嗖的一下子就朝自己扑过来了,紧接着就捱了一个飞脚,从马上滚了下来,重重地落了地。

    还好,有几个大包袱垫了下,不然就摔惨了。“救命啊!”鲁四宝一闭眼,他心说,这么乱,我还是别起来了。

    那些追过来要抓奸细的人哪管那套,纷纷或飞或跃或踹或蹭地从他身上过去了,他这个悔呀,再想站起来,起不来了……

    “抓奸细,抓奸细。”为首的是个年轻人,大脑袋,四方脸,浓眉大眼,中等的身材,属他叫唤的最起劲,此人正是苏猛儿,后面紧跟着老爹苏成渝。

    苏猛儿今天实属闲得没事儿,想着自己和爹出兵陪陪他老人家吧,顺便再说说对妹妹六儿的管教问题。

    爷俩正跟着队伍往大门外走哪,一听门岗嚷嚷有奸细混进来了,他麻利儿地扽着爹的袖子扭头就往回跑。

    他心里这个美呀,乐坏了,今天早上可没白等我爹呀,天天盼着有立功的机会,这不机会就来了吗,我可得抢头功呀。

    想着他脚底如风,爷俩拿着手里的大刀,一前一后,展开了轻功,“奸细,哪里走,看我苏猛儿逮着你怎么收拾你。”这话音一落,爷俩只见前面马上之人****一紧,身子伏在了马背上,速度更快了。

    苏成渝苏老爷子看着前面这个骑马的小个子,忽然感觉,这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呀,这是在哪见过吧。心里想着他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可是苏猛儿混拙蒙楞的,哪管那些,径直追了过去。

    前面那个带着破帽子的小个子“奸细”,正是六儿。她一听,妈呀,我哥在后面追着,那我岂不是完蛋了,他绝对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要是他逮着我,太恐怖了,快跑吧我。

    可是,眼看着两边和前面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后面还有人紧紧地追着。

    她一想,我不能再这么胡跑乱撞地瞎周旋了,不然这帮子人越围越多,回头要是围得水泄不通,我就脱不了身了。

    想着她一纵马,嗖地一下子直奔军法营而去,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我索性就这么回去了,直奔目的地。

    她手一用力,朝着马屁股上就是一掌,那马一疼,跑得更快了。

    到了一个转弯处,正好有个帐篷遮挡,她暗运内力,在马头前“嗷”地学了声虎啸。

    紧接着瞬间一个飞身跳下了马,就势往地上一滚,那马吓得一惊,一声惨叫,蹄子在地上一扑腾,嗖的转头就没命地往回跑了。

    “快追啊,快追啊,那马跑那边去了。”后面追的人一看马改变了方向,不由得大叫着。

    六儿一看,马暂时引开了他们的视线,我跑吧,说着她憋足了一口气,东窜西跳一下子闪进了军法营。

    门口周福臣的亲兵大壮小壮刚才听见附近有马奔跑声,还有追喊的声音,乱糟糟的,一听就知道准是附近出了什么事了。

    俩人刚要拔刀,只见一个戴着帽子的小个子男人朝他们俩冲了过来,俩人刚要举刀,忽听得那人低语了句“我”就闪进帐篷去了。

    六儿到了帐篷里,一把掀开了两床大被子,跐溜一下就钻了进去。趴下后,她摘了帽子掖在了棉袄里,又吐了几口吐沫,用双手搓了搓小脸,把上面的土和灰抹抹干净。

    谢天谢地,终于回来了,我以后可不能被周福臣这个大坏人忽悠了,好险,差点被我哥逮到。

    六儿深深喘了两口粗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算是落地了。

    就在这时,帐篷外响起了声音,“辛苦了两位弟兄,你们回去休息吧。”原来是大壮小壮换岗了,六营那俩兵又来接替白天的岗哨了。

    六儿趴在床上,两只小腿一蹬一蹬地,小嘴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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