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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歪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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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追悔莫及:早知道林国文是我rì后老板,当初在火车上就拍拍他马屁了,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就是物业经理了……
不过也并非没有好处,公司出钱租了一室一厅给我当宿舍兼办公室,算是解决了住房问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房子在陈四海家对门。
每天,除了专注本职工作,用心服务广大住户之外,我也没忘记自己的隐藏身份——妖孽管理委员会外勤特派员。有事没事的拿出那两件神器研究一下,毕竟陈四海那老小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拉去打外星人,保命的家伙还是熟悉一下好。
可惜,自从上次发威之后,这两件东西又恢复了那破破烂烂的状态,无论我怎么试验都毫无效果,陈四海说神器有灵xìng,只有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激活,我总不能自己找死去吧?只好丢在一旁。
第十五章 新队员
林家的事了结之后,我过了一个多月的平静生活,每天扛米、换水、修灯泡、搬煤气罐……生活充实且有意义。由于我帮小区住户解决了很多麻烦,我在小区里的人气和声望节节攀升,已经直逼居委会主任孟大妈……老太太倒没有嫉贤妒能的意思,还不无遗憾的表示,可惜我还差三十几年才有资格进居委会,又没个大学文凭,不然下一任居委会主任就是我的。
这天我正拉着葫芦娃一起哼哧哼哧的扛煤气罐,远远的孟大妈就朝我们招手,“小叶主任,我有事跟你说。”
我擦了把汗,点头哈腰道:“孟主任,有事您说话,是不是居委会又要贴通知了,我们搬完煤气罐就去。”
“不是,是咱们小区住户的事儿。”孟主任把我拉到一旁,避开葫芦娃。说明下面的对话属于高层之间的事务,葫芦娃这个外人不能旁听,“咱们小区有个住户要回来了。”
“哦,帮忙搬家啊,没问题。”
“不是……从监狱回来。”
“呃?”
孟大妈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刚才派出所给我们下通知了,让我们肩负起教育监督的责任,他叫杜非,以前也是咱小区的。”
“他犯了什么事?”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扰乱治安判了半年……”说到这儿孟大妈疑惑的看着我,“你不认识他?他跟你舅舅(陈四海对外自称)住一块啊!……对了,是老陈的侄子。”
一听到这儿我脑袋就大了一圈,跟陈四海有关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孟大妈自顾自的说道:“要说杜非这孩子也不坏,虽然看着不像好人吧但还是挺老实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就犯事了,他的户口在咱们小区,咱们有义务引他走正道……”
告别孟大妈,我回去找陈四海,陈四海正躺沙发上抽烟,看见我之后摆了摆手,“正好,有事找你。”
我一屁股坐沙发上,“知道,我堂兄弟从监狱出来了!”
陈四海坐起来:“两件事,杜非明天出狱你知道了,另外我老朋友的女儿明天回国,你把他们一块儿接回来。”
“你让我带着个刚出狱的去接女孩子?你跟你那老朋友有多大的仇啊?”
“你懂个屁!杜非比那小丫头好对付多了。”
“你还是跟我说清楚吧,你让老子玩命老子认了,但你不能让老子死的不明不白的。”
陈四海抽了口烟,“先说杜非……你听说过乩童吗?”
“乩童?就是那种在身上插各种玩意儿自残身体的行为艺术家?那杜非不会好这口吧?”
“你有空多读点书吧!乩童起源于扶乩术,原本是扶乩时的助手,不过后来有人把扶乩术发展成了邪术,个别邪术师直接拿乩童当施法时的人牲。杜非就是乩童,不过他的情况有些特别,他是天生的命硬之人。”
我奇道:“命硬?就是能勀全家的那种?”
陈四海怒道:“你那是封建迷信!好好听着!你知道邪术师为何要用乩童当人牲吗?那是因为施展邪术有违天道,必定折寿。所以邪术师拿乩童当替代品,让乩童承受天谴,瞒天过海。至于插钢钉、钢针啥的,其实跟避雷针一个道理,不过是为了吸引天谴而已。”
陈四海掸了掸烟灰,继续道:“一个乩童正式‘上岗’之后,寿命最多只有五六年,就会因折寿过多而死,但杜非例外。他是命硬之人,天生不受果报,也就是说做了缺德事也不会遭天谴,如果拿他做乩童的话可以使用三五十年,有个邪术师看中这一点把他拐去做了乩童,拐他的时候还顺手杀了他全家……”
“我靠,这王八蛋!”
“那是,比咱师父王八多了,那年杜非只有六岁,他给那个邪术师做了十五年乩童,但那个邪术师也没想到,杜非还是个学习邪术的天才,他用十五年的时间学会了所有邪术,然后把仇人宰了为全家报仇,之后他就四处流浪,直到遇见我。”
看来这个杜非是个大麻烦,杀人到没什么,为自己家人报仇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要换了我就算明知打不过我也跟丫拼命。关键是在仇恨和死亡的yīn影下长大的人xìng格上很容易有重大缺陷。杜非幼年时遭受重大创伤,又是被仇人养大的——想来那邪术师肯定不会把他当正常孩子养,各种折磨人的法子肯定使劲朝他招呼,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理扭曲简直是一定的,就算不反人类反社会恐怕也是个杀人如麻的主儿。
看出我对杜非的偏见,陈四海有点恼怒:“要说杜非的人品,那差不多比你高两个档次。自从他报了仇之后,就再没用邪术害过人,要不我也不会收留他。”
我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他人品比我高,我也没用邪术害过人!”
陈四海嗤笑:“那是你不会,要是你有办法抢银行又不被发现,你能忍住不抢吗?要是你有本事杀人于无形,你能忍住不当杀手吗?你要是本事……那啥,你能忍住……那啥吗?嗯?”
我无言以对,说实话我要是有这种能力的话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靠人品把持的住,恐怕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由此看来那个杜非的人品还真是没的说,那些邪术师不惜用xìng命去换的不就是这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能力吗?杜非有这种能力却能弃之不用,在现在这个物yù横流的社会简直可以称为圣人了。
那杜非又是为何入狱的?
说起来杜非也是倒霉,他有个哥哥叫杜钧,比杜非大三岁,被那个邪术师杀掉之后用拘禁魂魄炼成了小鬼,杜非报仇之后救出了自己的哥哥,但被炼成小鬼的魂魄不能轮回转世,离开邪术师又会魂飞魄散,杜非只好将自己哥哥的魂魄带在身边。
那天深夜杜非喝醉了在街上闲逛,正好遇到jǐng察巡逻,jǐng察看他不像好人就过去查他身份证,并被带回jǐng察局“协助调查”。寸就寸在那天杜钧被他带在身上,公门阳气重,yīn物不可久留,杜钧呆久了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杜非在派出所里如坐针毡,答非所问,而且因为担心自己大哥说话态度强横了一些,这些落在jǐng察眼里自然就是身上有屎,当时正值严打期间,本着对社会治安负责的态度,以及担心这个醉汉在街上被车撞死,杜非很自然的就被拘留了。
拘留杜非不在乎,可他哥受不了啊!眼看自己大哥就要魂飞魄散,杜非一咬牙一跺脚,从拘留所里溜了,溜走的时候还打伤了一个jǐng察……
这一下可捅破了天,从拘留所跑掉等同越狱,何况还伤了人,属于严重犯罪事件,再说不是做贼心虚你跑什么?jǐng察立刻如临大敌,全市通缉杜非。可没想到通缉令还没印好,杜非又自己跑回来自首了……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有戏剧xìng了,全市jǐng察查了大半个月,发现此人除了涉嫌醉酒闹事之外,跟任何一件案子都扯不上关系。
虽然对杜非为什么从拘留所跑掉以及他怎么跑掉心存疑虑,但他没有犯罪记录是事实,检察院在这件事上放过了他。但是,他在拘留期间逃跑并袭jǐng也是事实,最终被判半年劳教。
值得注意的是,杜非只是劳教,并不是劳改,一个是行政处罚一个是有期徒刑,差别还是很大的,确切的说人家是亟待挽救的失足青年而不是刑满释放的犯罪分子。
所以孟大妈和陈四海说人家出狱是不对地,人家进的是劳教所,孟大妈会搞错是因为监狱和劳教所只有一墙之隔,老太太分不清楚之间的区别;陈四海会搞错是因为丫不懂法。
“至于我那侄女的情况就简单了,”陈四海说道,“名叫克里丝,她爸爸原来是外勤组的,十年前被人害死了,这姑娘回国是为他爸爸报仇的。”
我瞬间栽倒,爬起来咆哮道:“这也叫简单!?我是不是还得帮她报仇啊!”
陈四海声音转冷:“当然要报,那可是我老兄弟。要不是这小妮子xìng格太倔,非要亲手报仇,不许我管不许我查,我哪会等十年。”
完了,刚消停一个月麻烦又来了,一个是忍辱负重十五年终于大仇得报的杀人犯,另一个是千里追凶随时准备杀人的复仇女,貌似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另外这两个人以后也编进外勤组了,你这个负责人要负起领导责任啊……”
我反正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大不了老子撂挑子不干,随口问道:“这姑娘有什么本事?”
陈四海摇头:“不知道,我只在她小时候见过她,那时她的能力还没觉醒,不过她父亲的本事都在眼睛上,她应该是继承了她爹的能力吧?”
“那不是跟葫芦娃的功能重复了吗?葫芦娃还饶一对耳朵呢!”
“得了吧,葫芦娃那千里眼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就是一超级大远视!睁开之后看一百米内的东西跟个瞎狗似的,我带个望远镜都比他有用。克里斯他爸可是能用眼神定住飞行的子弹!”
提起当年;陈四海不胜唏嘘,“想当年,我那帮老兄弟哪个不是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捉鳖;哪像你们这群小崽子,打个僵尸都痿。唉!一代不如一代啰……”
我不理他这茬,抬屁股就走,出门的时候陈四海又追上来喊:“记住,看好克里丝那小妮子,她为了报仇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第十六章 接人
第二天,我和葫芦娃去接人,我们原本打算挤公交去,却没想到陈四海给我们安排了出租车!这实在是太蹊跷了,就陈四海这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人也舍得打车?尤其是他自己还不在车上。
出租车司机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看起来颇有几分眼熟,拉我们也是老大不情愿,车一出小区就骂上了:“陈四海这老王八,老子给他出车连个油钱都不给,现在油都多少钱一升了,这得赔多少啊?”
我递过一支烟,“老哥怎么称呼?你也认识陈四海?”
“孙守财,孙德财他兄弟。”
我靠,难怪看着眼熟呢,开废品回收站的孙德财的兄弟。
“孙哥也是后勤组的?”
“是啊,管后勤运输。”孙守财抽了口烟,拍了拍方向盘,“兼职跑出租。”
“那孙哥权力挺大的嘛,管着好几辆车吧?”
“哪啊,就这一辆,还不是自己的……”
就这样一路聊着,我们到了市劳教所,孙守财把车停在树荫下,仨人蹲成一排,一边胡吹海侃一边等着杜非出来,陈四海说杜非特别好认,从劳教所里出来的,一眼看上去不像好人的那个就是……
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劳教所的铁门打开,一名jǐng官带着一个光头走了出来,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不像好人……就是他!”
说起来,那光头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除了眼角略微上挑显得有三分邪气外跟面目可憎绝对不沾边;之所以说它不是好人,是因为他两只胳膊上都纹了花(纹身)。
不止是胳膊,好像前心后背都有纹身,一直顺着脖子延伸到下巴,而且他穿的裤子有点短,走路的时候偶尔露出一截小腿——上面也有纹身。
要是只有纹身也就罢了,说不定丫还能冒充行为艺术家。可诡异的是,杜非身上的纹身很多都重叠在一起,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有人在一张纸上翻来覆去的画画一样,到最后谁都看不出纸上画了什么。
刚开始听说杜非因为不像好人被带进jǐng察局我还替他叫屈,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冤枉,虽说现代社会比较开放,你纹两条带鱼走街上也没啥,但是要是碰到一个身上纹身一坨一坨,像是贴了好几片狗皮膏药的家伙,你不把他当坏人也会把他当神经病。
那jǐng官跟杜非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之类的,杜非点头哈腰的称是,朝四周看了看,直奔我们而来。
我们站起来迎上去,还没等说话,杜非先开口道:“是叶凯吧!?你好你好……”
一边寒暄,一边伸出手来跟我握,我也赶紧伸出手去……
就在我们的手即将握在一起的时候,“噼啪!”一声,一个电火花凭空出现,打在我手上,我一个激灵,赶紧缩回了手。
“你干什么!”葫芦娃突然一把推开我,一脸jǐng惕的盯着杜非,摆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杜非突然笑了,“四爷说得不错,你果然完全免疫我的邪术。”
我有点恼怒,一见面就动手,摆明了是下马威,这小子到底是啥意思?
“别生气,哥们就是开个玩笑。”杜非坏笑道:“另外,四爷昨天打电话说,让我以后听你的,哥们当然得掂掂你的斤两。”
我冷着脸说道:“听不听我的无所谓,只要你别再犯事儿,我也没什么好管的。”
“那是肯定的,哥们改过自新了。”杜非无所谓道。
他还想跟葫芦娃和孙守财握手,不过经过刚才那一下,葫芦娃对杜非戒心很重,冷冰冰的拒绝了,孙守财倒是大咧咧的跟他握了手,说了几句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废话。
我们钻进车里,开车走人。杜非突然说道:“孙哥,帮哥们一忙,去趟莲花山。”
莲花山是我们这最大的公墓,离劳教所不远,转个弯就到了。难道杜非还要去拜祭亡友?
到了莲花山,杜飞径直走进墓地,东张西望一阵,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就开始在一棵大树下刨土,丫不会是想偷尸吧?
我们刚想去问清楚,杜非已经从土里刨出一个瓷瓶,擦了擦塞进口袋里,“行了,咱走吧。”
葫芦娃皱眉道:“摄魂瓶,你在养鬼?”
“是啊是啊,想看看吗?”
杜非拔开瓶塞,一个yīn惨惨的小鬼钻了出来,“麻痹的憋死老子了,杜非你个王八蛋,有你这样对待亲哥的吗?”
这小鬼仈jiǔ岁年纪,穿红袄红裤,脸sè惨白眼窝深陷,在我们眼前飘来荡去,应该就是杜非那枉死的哥哥杜钧了。
杜非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也不想想老子是为了谁进去的,要不是老子把你埋在这死气充盈的地方,你***早死球了,还能在这儿跟老子扎刺?”
这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我原本以为,像杜非这样在极度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的人,要么是那种冷若冰霜、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危险分子;要么是那种本xìng纯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好先生。可这杜非……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年轻时代的陈四海?
还有,杜非跟他哥俩人相依为命,杜非更是为了杜钧劳教半年,现在兄弟见面就算不抱头痛哭也应该是一副温馨感人的重逢场面,这怎么就掐起来了?
俩人骂着骂着就要动手,我们赶紧拉架,总算把这哥俩拉开,杜钧这鬼崽子在我拉架的时候还想咬我,可哥的下三道金身不是白练的,这小子崩掉两颗牙之后总算老实了。
从莲花山出来我们直奔机场接人,杜钧赌气钻进瓶子里睡觉,杜非眼珠子一转,怪笑一声,把瓶子压在屁股底下,“噗”放了个屁……
看着杜非在车后座上得意洋洋地左摇右摆(杜钧被他压在屁股底下挣扎着出不来),我也只能无语望苍天了。
到达机场,我和葫芦娃去接人,杜非也溜溜达达的跟来了,本来接机口那围的人不少,一看杜非这幅造型立刻给我们让出一条路……
等了一会儿,接机口开始往外出人,葫芦娃把写着克里丝名字的牌子高高举起,杜非则拉着我在一旁对下机的乘客评头论足,“看见那胖子没,万宝龙皮带加百达翡丽手表,丫不是贪官就是jiān商……啧啧,那个穿超短裙的小妞怎么直接往那老秃子怀里蹦啊,也不怕闪了他的老腰战斗起来不灵活……快看快看,那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娘炮不是那谁嘛……”
这时,一个妩媚的身影慢慢从接机口探了出来,只见她34D……呃,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一件欧美风十足的连衣长裙,jīng致的脚踝下镫一双白sè的休闲皮鞋,再加上融合了东西方优点的混血儿容貌和一头棕sè的齐耳短发,使她看上去既有东方大家闺秀的端庄又有西方贵族淑女的优雅,总而言之,让人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这是个有着良好家教的好姑娘。
葫芦娃看得眼睛都直了,杜非更是肆无忌惮的吹了个口哨,我也在惊叹这女孩美丽和气质。不过,惊叹很快就变成了叹息。
这个女孩的右手,由一名空姐牵着,慢慢的走出接机口——她的眼睛看不见。
女孩的眼睛是混血儿中极其少见的天蓝sè,却如同宝石蒙了灰尘一样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灰sè,让人不禁叹息,世界上终究没有完美的事物。
空姐朝四周看了看,径直朝我们走来,皱着眉头打量了我们半饷,才开口问道:“你们……是来接克里丝小姐的?”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怪她,就杜非那大光头满身花的造型,说我们是来机场接人的我自己都不信,把一个小白花一样的柔弱女孩交给一个像花和尚一样的混混,这空姐要是不疑心那才叫没心没肺。
我刚想解释两句,只听见杜非哀怨的说道:“美女,我虽然刚从监狱出来,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你不能歧视我啊……”
我靠,这不是故意找死吗,本来就看你不像好人你还告诉人家你刚放出来,再回头看杜非那一脸坏笑的表情,靠!这孙子故意的。
空姐显然相信了他的话,招手就要叫保安,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克里丝凑到空姐耳边,说了几句英文。
我们仨都没听懂,但空姐听懂了,一脸焦急的回过头去,用英文跟她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我们仨不像好人,不能跟我们走之类的,但克里斯不听劝,两个人就用英文辩论起来。
我们三人支楞着耳朵,仔细听两人的英文会话,此情此景让我依稀想起了在学校考四六级的时光,这与当年是多么相似啊,那时哥也是一句都没听懂……
第十七章 生死时速
这两位英语过硬的辩论选手谈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克里丝口才略胜一筹,那空姐万分不舍的将克里丝的小手交到葫芦娃手中(葫芦娃看上去最像好人),又狠狠瞪了杜非和我一眼(冤枉啊!管我什么事?),走了。
空姐走了,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克里丝打招呼,说汉语人家未必听得懂;说英文?我们谁会啊?
“哈……哈喽啊,”我结结巴巴的打招呼,“奈斯吐米特油(很高兴认识你),卖奈亩A兹叶凯……(我的名字是叶凯……)”
“行了,说中文吧,我听得懂。”克里丝淡淡的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妹子会中文啊,那就好办了。”
“你……你好,我叫葫芦娃……不是不是,我叫胡禄……”葫芦娃没说两句就脸红了。
“美女,杜非”杜非言简意赅。
“我们走吧。”克里丝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葫芦娃非常绅士的伸出手去,想搀扶克里丝,克里丝笑了笑,从包里抽出一根伸缩的导盲棍,把一端递给葫芦娃。
葫芦娃牵着导盲棍,我和杜非提着两大包行李上了车。
从机场出来以后,我坐在副驾驶位置跟孙守财聊天,克里丝坐在后排中间一语不发,葫芦娃在左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杜非则吊儿郎当的坐在右边,时不时的还欺负克里丝看不见偷看人家领口,引得葫芦娃怒目而视,又顾忌克里丝的面子不便发作。
说起来杜非倒不是sè鬼,对克里丝貌似也没什么意思,他就是故意撩sāo葫芦娃,看他那一会儿看克里丝一会儿瞥葫芦娃的德行就知道了,他这种招猫逗狗的行为在心理学上叫多动症,俗话叫贱格。
我本来还想问问克里丝有什么异能,不过想想还是开不了口,克里丝他爸的异能在眼睛,可她的眼睛却看不见,我这样问人家不是揭人疮疤吗?而且克里丝还身负杀父之仇,她一个盲眼女孩怎么报仇?想着想着我都觉得克里丝可怜了。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过了半个小时,克里丝突然开口了,“你看够了吗,后面有三辆车跟了我们一路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看汽车后视镜。果然,三辆大奔排成一排跟在我们车后面。不过我并不觉得奇怪,这条路虽然荒僻一点,公路两旁都是野地,但因为可以避开收费站,很多老司机都知道,说不定人家也和我们想的一样,想省点过路费呢?谁规定开好车就不能省钱了?
我开玩笑道:“妹子不太了解中国国情吧?在中国有钱开奔驰的就算抢劫也不会抢辆桑塔纳的……”
我话还没说完,“砰!”出租车右侧的后视镜被打飞了,后面奔驰车里探出一个黑西服黑墨镜的小子,举着把枪对着我们。
枪!?怎么可能有枪!?
孙守财最先反应过来,狠狠一踩油门,桑塔纳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后面三辆大奔不甘示弱,加速追了上来,而且十分嚣张的排成一排,把后面的路堵住了。
“我*!”孙守财看了一眼被打坏的后视镜,眼睛一瞬间就红了,狠狠一掌打在方向盘上,一道白光顺着方向盘流入cāo作台,只听“咔!咔!咔!咔!”一阵响,孙守财又狠狠一踩油门,原本尖声细气的桑塔纳突然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怒吼,猛地向前冲去。
我们在车里被惯xìng摔得七荤八素,我挣扎着回头一看,三辆大奔被远远地甩开了,相信他们也没想到一辆不足十万的桑塔纳能跑得这么快,一愣神的功夫我们已经像被打慌的兔子一样蹿没了影。
我一边擦汗一边对孙守财说:“还好孙哥反应快,不然就死这儿了……孙哥?”
孙守财情况不对劲啊!双目赤红、怒发冲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看见有人抱着自家孩子跳了河一样。
突然,孙守财猛打方向盘,出租车几乎是原地转体180度,孙守财狞笑着自言自语:“敢碰我车,孙子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看着孙守财的样子,冷汗不断往下流,赶紧抓住安全带绑上,一边绑一般劝:“孙哥,冷静,冷静,他们有枪……”
孙守财一个五档起步冲了回去,“冷个屁!”
那三辆大奔看我们跑出一段又停下来,还调过了头,大喜过望,加速追了上来,而且三辆车死死的把本就不宽的路挡了个结实。道路两边都是护栏,只要把路挡住,就不怕我们能跑掉。
车后座的葫芦娃一只手抓住扶手,一只手搂住在克里丝,急道:“孙哥停车啊!快要撞上了!”
孙守财诡异一笑,又一层白光从手上浮现,桑塔纳的车头便像融化的金属一样开始变形,前端变得像榔头一样又厚又平,整个车也泛着金属光泽。
对面三辆车终于发现不对了,刚才开枪那小子又从车窗探出头来,朝我们连开几枪,不过无论打在车身上还是挡风玻璃上,除了迸出几点火星之外连个痕迹都留不下,整辆车已经刀枪不入了。
桑塔纳如同发情的公牛一样朝中间那辆大奔撞去,隔着车窗我都能看见那车孙子的惊恐表情,开车的那个踩了刹车,不过已经晚了,两辆车的车头轰的一声别在一起。
相撞前,几根金属带从车里伸出来,把我们牢牢绑在座位上,我眼睁睁的看见两辆车撞在一起,眼睁睁的看见大奔的车头被强大的惯xìng撞瘪,眼睁睁的看见车里的四个西服男撞得头破血流,不得不说德国车的质量就是好,整个车头撞进腔子里都没把驾驶室里那几个人挤死,这要是rì本车,这四个人恐怕就只能用铲子刮了。
我们的车顶着大奔开出十余米才停下,大奔被撞得面目全非,车内的西服男也全部昏迷了。另外两辆车的反应倒是极快,油门一轰就跑没了影。
不怪他们胆小,是在是刚才的情形太诡异了,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跑出了三百多公里的时速,又是变形又是变sè,子弹打上去连个蹦都不打,把人家的车撞成废铁自己连道划痕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不跑不是犯二嘛!
他们跑了,孙守财可不准备放过他们,桑塔纳调了个头,又追了上去。
我拍打着隔离玻璃,声音都带哭腔了,“孙哥!算了吧,人家都跑了,咱别追了!”刚才那么猛烈的撞击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我耳朵里像被人塞了麻雷子一样轰然作响,连前天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这要是再来一次……
“你别管!”孙守财咬牙切齿的低吼,“上次有个骑摩托的刮花老子车,不道歉就跑,老子追了那孙子80公里,逼得那孙子鞠躬道歉!这次不让这群兔崽子跪下磕头老子不姓孙!反了天了,敢打坏老子的后视镜!”
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这孙守财是典型的爱车人士,而且是有点病态的那种,这种人视车如老婆,绝对看不得自己的车吃一点亏,谁要敢动他车他就和谁拼命!这两车孙子完了,还是拿老婆做比喻,被人摸下小手孙守财都追出80公里,你蹦人家一只耳朵还不要你命!?
这条路没有岔路,那两辆车连跑都跑不了,不一会儿孙守财就追上了他们。那几个西服男又朝我们开了几枪,依然是只能打出火星,不过每多一颗子弹打在车上,孙守财的表情就狰狞一分,现在他的表情拍下来贴墙上,可止小儿夜啼。
桑塔纳轻轻巧巧的贴上了一辆大奔的屁股,就这样紧贴着人家的屁股向前开,我都能看见坐后排的两个西服男惊恐扭曲的表情了。
孙守财并不急着进攻,反而虐笑着跟在他们后面,大奔加速他加速,大奔减速他减速,两车之间的间距不超过五厘米!我要不是坐在车里被颠的晕头转向的话我都忍不住要叫好了。
孙守财总算玩够了,桑塔纳猛的向前一冲,大奔像被人狠狠踹了屁股一样踉跄着向前跌去,趁此机会桑塔纳跑到大奔左侧,孙守财再次狞笑一声,猛向右打方向盘,桑塔纳挤着大奔就撞上了护栏。
车与护栏擦出大片的火花,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折磨的我脑仁生疼。终于,护栏承受不住这样蹂躏,断了,几乎被磨穿车门的大奔冲出公路,一头撞在公路旁野地的土包上,熄火了。
孙守财看把人家车祸祸差不多了,啐了一口又向最后一辆车追去,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奔里的四个西服男正相拥而泣,其中一个还在胸口不断画十字,感谢上帝让自己死里逃生。
第十八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们刚起步去追第三辆车,这车嘎吱一声自己停下了,最先开枪那小子把枪一丢,十分干脆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高呼:“我们投降!投降!”另外几人也如法炮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人家下车投降,孙守财也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轧死,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他们面前,回头问我:“怎么办?”
我脸sè铁青一语不发,双手使劲掰车门,但车被孙守财变形了哪打得开?
孙守财手一指,车门应声而开,我冲出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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