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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歪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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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陈四海的话,我和葫芦娃他们都感觉到山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这好好的后勤机构怎么就一下子变秘密警察了?就好像你应聘白宫卫生清洁处,总统却突然把核弹密码箱交你保管的感觉,换成谁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
“那件神器到底是什么啊?”
陈四海一字一顿的说道:“山、海、经!”
“师兄你又骗我!”我气愤把手里的书杵到陈四海鼻子面前:“我就算不认识上面的字,数数我总会吧?这上面一共两个字!”
陈四海一副“你没文化”的鄙夷表情:“这么重要的东西,敢全交给你吗?《山海经》共分三部,《山经》、《海经》、《大荒经》,你手里的是第二部,《海经》!”
第十六章 审问
看着手中因年代久远,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的破书,我实在难以相信这东西就是封印着无数大妖元神的神器。如果把封印用神器比作保险柜的话,我手里这个保险柜很明显已经被人用炸药炸得四处漏风了,里面的东西就算没被偷走在这么差的存储环境下也早过了保质期,跟本不可能留在这快碎成棉絮的书页里。
怀着一丝希望,我小心的捻起一脚书页,轻轻向上撕,实指望这如同垃圾一般的玩意儿能表现出坚如磐石不损不伤的特性或者干脆豪光大现将我掀飞出去,总之只要显出点儿异相来证明这神器的力量没有被千百年的岁月消磨殆尽就行了。
就这么轻轻一撕,结果却使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大半张帛片刺啦一声掉了下来,吓得我赶紧把它塞回去夹好,再也不敢乱动,从某种角度看,这种让人不敢随意翻看的的特性也算一种防御机制……
“师兄,你确定这玩意儿是神器?”我心有余悸的问陈四海。
陈四海点头:“三部书,既是钥匙又是锁,只有凑齐三部才能将封印打开,否则这东西根本没用。”
“那另外两本书在哪?”
陈四海老脸一红,期期艾艾的说道:“《山经》里封印的是大妖的尸体,由我保管……”
葛定真接话:“后来他徒弟肖剑龙反出师门的时候顺道偷走了。”
陈四海狠瞪葛定真一眼,继续说道:“封印着山海界通道的《大荒经》最为重要,由咱们师父贴身保管,你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注意到吗?”
贴身保管?一听这词儿我就一阵阵的犯恶心,我跟着老棺材瓢子十二年就没见丫洗过澡,身上那股味儿跟刚从护城河里捞出来似的,等闲的臭鼬精靠近都得厥过去,老东西贴身保管的物品,就算丫拿出来给我看我也得有那毅力啊!
不过知道最后一部分在师父那里我也稍稍安心,刚刚获知这三部书重要性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手持《海经》的我成为众矢之的,更怕有人把这书抢去实施什么颠覆世界的大阴谋,现在好了,最后一部分在老不死那里,就算肖剑龙有本事找到他师爷,有本事放倒正儿八经的金身罗汉,他拿到书之后至少也得在消毒柜里先晾上一百年才敢去翻……这个世界安全了。
在老顽固陈四海的坚持下,我冲着印度洋的方向结结实实的叩了36个头,遥拜我那上了西天的师父之后,陈四海才郑重其事把书正式递交给我,算是完成师门秘密的传承仪式。
起身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自从过年之后我没事儿光给人磕头了,刚在赵奕希家拜完列祖列宗又跑来这里拜我那师父,所不同的是上次在赵庄磕九个得了能买辆qq的大红包,这次磕三十六个得了本收破烂的都不要的破书,这年头磕头当孙子贬值太快了!
“从即日起,守护大妖遗体的秘密,维护人界与山海界安定的责任,就交给你们了!”陈四海跟个老军阀似的挺直腰杆对我们四个还有踩不死正色道:“望诸君努力、奋勉!”
回到篝火旁的时候,除了葫芦娃为自己有幸参与守护世界和平兴奋不已外,其他人似乎都不太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当回事儿,克里丝坐在那里发呆,杜非忙着跟杜钧斗嘴,踩不死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眼前盘子里的吃食上,我则一会儿掏耳朵一会儿挖鼻孔,一点都没有天降大任的紧张感和正式感,气得陈四海直跳脚:“你们这帮兔崽子有点正型好不好?拯救世界呢!”
想想也是,老是被动挨打,不知敌情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我起身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娄文远身边,挨着他坐下,审问道:“你跟着你师父多少年了?”
娄文远用凶狠的目光狠狠剜我一眼,不屑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客气的用威严审视的目光回敬过去,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别看打架我未必打得过他,但要是比瞪眼他肯定不是我对手,咱气场足底气壮肯定不吃亏。论立场我是正派英雄他是反派配角,论处境我是兵强马壮大获全胜他是势单力孤战败被俘,论辈分我是根正苗红师叔祖他是师门弃徒三孙子……这么多有利条件,我用得着怕他这小样的?
好一阵无声的对峙之后,娄文远不出意外的败下阵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十八年。”
“你从小跟着肖剑龙长大的?”
“是……”
“他疼你吗?”
这下可伤害了小道士纤细敏感的感情,娄文远像老虎被拔了胡子一样一蹦三尺高,手里铁盘子往地下一摔朝我咆哮道:“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为净化网络环境,创建和谐社会,此处自动过滤“你奶奶的腿儿”、“他姥姥的”等多处不文明用语。——作者注)
我掏着耳朵,斜眼问道:“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你抢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不知道!”娄文远狞笑:“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
“啪!”
陈四海的鞋底子像长了眼睛一样飞过来,狠狠扣在娄文远脸上。
别看娄文远不把我这个师叔祖当回事儿,对陈四海这个师爷却敬重的很,挨了一鞋底也不敢动怒,忍气吞声回答我的问题道:“我不知道师父拿这东西干什么,只知道师父加入伊甸园的目的就是跟伊甸园合作寻找另外两部经书,伊甸园花费了十五年才查到其中一部藏在滇南古洞中,另一部则杳无音信。至于师父手里那部书是从哪来的、有什么用……他从未跟我说起过。”
陈四海问道:“肖剑龙那兔崽子在那什么园里是什么职务?”
娄文远吞吞吐吐道:“师父加入之后……他们给了师父次席执行官的职务……代号‘亚当’。”
举座皆惊!
我那便宜师侄竟然是伊甸园里的二号人物!
我赶紧问:“那首席执行官是谁?”随即恍然大悟,“你师娘?”
“不是!师父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娄文远一口否决,似乎很是厌恶那个女人,为自己师父开脱道:“师父跟那个组织只是合作关系,从不管那个组织的事儿!”
“明白,女人当家嘛!”我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
娄文远不理我,继续道:“师父说过跟他们合作是与虎谋皮,一直提防着他们,也从未让我加入伊甸园,不希望我陷得太深……”
“也有可能是他在提防着你,不想让你知道太多。”陈四海冷冷道。
我把陈四海的鞋捡起来扔还回去,笑道:“师兄你说,如果拿你徒孙去换肖剑龙从你这儿偷走的那本书,丫会换吗?”
我本是把这当笑话说的,没想到娄文远却当了真,他缓缓朝陈四海跪下,低头道:“师……前辈,不管我师父是不是师门叛徒,他依然是抚养我长大、传授我剑法的恩师,养育之恩不可忘,我绝不会背叛师父与他为敌,若你们真的要拿我来威胁我师父的话,文远只有一死以报师恩!”
这小子说完就要往石头上撞,被葫芦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顺手按倒。被按在地上的娄文远手跑脚蹬,连连挣扎,口中呼喝连连,一副不死不休的悲壮德性。
“够了!”,陈四海看到自己徒弟教的弟子刚烈如斯,再想到自己教的徒弟反出师门,脸色极其难看,怒哼一声,蹬上鞋起身就走。
陈四海不表态,娄文远也不知所措,趴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我们,用眼神询问自己师爷是不是放过他师父了。
“行了,起来吧,”杜非撇着嘴,冷言冷语道,“还真以为自己那么值钱呢?”
第十七章 我死定了!
严格说起来,娄文远刚才的行为很难说没有作秀的水分在里面,他只是想以必死的决心让我们投鼠忌器,未必就真的舍得了自己的大好头颅。不然自杀的方法这么多,为啥偏偏选一头撞死这种动静大意外多成功率低的死法?丫都会御剑飞天了,难道还不会自绝经脉?
到底是陈四海徒弟的徒弟,这点小鸡贼都耍不了岂不是把师门传承丢光了?
不过虽然看透了这点儿小心思,娄文远的坚决态度还是令我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徒孙对自己师父如此忠心不二,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师父的不光彩过去后,这份忠孝之心更是难能可贵。
仔细想想,我们师门这一脉似乎对自己的师父都缺乏敬意,我就不说了,整天“老妖僧”、“老棺材瓢子”的叫,陈四海背后也没少说我们师父的坏话,他徒弟肖剑龙更绝,直接反出师门跟师父唱反调……都说师徒如父子,怎么我们师门生出来的儿子就都这么不是东西呢?
所以,看到娄文远不惜性命维护自己的师父,我和陈四海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欣慰的,不管怎么说,本门不尊师重道的恶劣风气终于止住了!传承这么多年的门派总算出了一个不背后骂自己师父老王八蛋的好徒儿!
想通这一层我看娄文远也顺眼不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扑扑身上的土,又给他打翻的盘子里添上饭,温言抚慰道:“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娄文远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激挺丢人的,讪讪的接过盘子不说话,为了缓和气氛,我岔开话题,指着娄文远的两把剑问道:“这两把剑都是你师父给的?”
“是,”娄文远盯着自己那把短剑,眼神中闪过一丝神采,略有自得道:“这把剑是师父花十年时间,采集天山寒铁所铸,辅以各种珍稀材料,又耗费自身真元温养其灵性,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灵器了。”
看不出肖剑龙还真有几分本事,现在这个环境污染严重导致修真资源严重不足的时代,连成了精的萝卜都被各方大能搜刮干净拿去炼丹了,肖剑龙竟然还能奢侈到给自己徒弟搜集材料炼制灵器,还是又骚情又拉风的飞剑,撇开投在里面的无数金钱和珍稀材料不谈,仅这股舐犊之情就不得不令人动容,难怪娄文远对自己的师父如此感恩戴德。
不过我是一点都看不上这又细又短烧火棍儿一样的东西,哥从出道开始手里拿的就是神器!虽说卖相不好还时不时的出状况吧但级别在那儿摆着,这种路边货哪还能入我的眼?
我感兴趣的是娄文远盘在腰间的软剑,小时候看武侠片,特羡慕里面的高手对决时,大侠从腰间“噌!”的一声拽出三尺长的宝剑来,剑尖还花枝乱颤的抖动,多帅啊!
更神奇的是那锋利的铁片子卷成一团缠腰上,既不会割伤肚皮又不会影响走路,拽出来立刻跟敌人干仗还从不掉裤子,我一直对其中的原理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总算碰见一个把铁片子当腰带使的,我当然得弄清楚其中的门道,一偿童年的的夙愿。
“这玩意儿怎么藏腰里的?你往回插的时候不会一不小心捅肚子里去吧?”
“……不会。”
“你给演示一下呗!”
娄文远抓狂道:“你能不能问点儿正事儿!?”
好吧,问正事儿,我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被我从天上抽下来,屁股还疼吗?”
娄文远:“……”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东西没什么可收拾的,我们随手装上够吃几天的应急食品就可以上路,倒是战俘比较麻烦,一百多号全副武装的佣兵,带是带不走的,全都杀了又狠不下这个心,放了的话说不定丫们半路上又跑来找我们麻烦,最后还是葫芦娃在他们面前表演了一把徒手拧钢筋的本事,把他们身上所有的的枪管都拧成麻花,又捏碎了他们所有的通讯器材,吓唬一通赶走了事。
对此杜非很是不屑,他觉得自己的主意更简便更有效:把丫们的裤子全部没收烧掉,看他们光着屁股怎么追杀我们。
这种缺德主意一经提出就被我驳回了,有伤风化不说,这里可是蚊虫肆虐的西南原始森林,蚊子都有虾仁那么大,你光着屁股在林子里乱窜这不找死吗?到时候指不定被什么东西叮了咬了,或是躺地上睡觉的时候被喜欢钻洞的虫子钻了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半生的幸福生活毁于一旦,太不人道!
看到我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个阴损主意,无数佣兵感动的热泪盈眶,作为野外生存的专家,他们当然知道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一条裤子的重要性,我给他们留下裤子等于饶了他们的命!毫不怀疑我现在要是振臂一呼至少有一半佣兵会为我的王霸之气所折服,无怨无悔的跟着我征服世界去。
原本我打算把娄文远也放了的,毕竟他不是伊甸园的人,对这个组织知之甚少,留下他也没什么意义。但陈四海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把娄文远押回去,我们拗不过这老东西,只好找根绳儿把娄文远绑了,由葫芦娃扛着往森林外面走。
因为来的时候是坐在桶里飞来的,我们并不清楚这片森林有多大,现在朝外走才发现我们距离文明城市有多远,我们在森林里跋涉了三天,才远远的看见矗立在山岗上的边防哨所,至少还要走三天才能进信号服务区……
一踏进手机信号服务区,我的手机就像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人关心,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立刻如五雷轰顶抖若筛糠——里面有几十条赵奕希发的短信,刚开始只是询问我到哪去了,为什么手机不通,后来开始询问我在干什么,语气逐渐由疑问转向怀疑并开始向严厉发展,最后一条短信是六个小时前发的:叶凯,你敢跟我玩失踪,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我死定了!
第十八章 人屠
接到赵奕希的短信之后,深知再不回去必死无疑的我归心似箭。但我们偏偏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道士,无论是飞机还是火车都没法坐,否则肯定是刚一露面就得被警察扣押。
幸好有刘科长在,通过国安局的关系给娄文远扣上一顶犯罪嫌疑人的大帽子,我们则成了押送嫌疑人受审的便衣警察,在刘科长的安排下,我们扛着五花大绑的娄文远雄赳赳气昂昂的从vip入口登机。
因为机组人员也没有押送犯罪嫌疑人的经验,机长特地带着机务人员来询问我们需要他们提供什么帮助。这么好的敲竹杠机会岂能放过,我指着娄文远说:“这名犯罪嫌疑人及其危险,手铐都拷不住他,只有这样绑着,就算如此让他跟普通乘客坐在一起也还是太危险了,机长同志能不能给我们单独安排个机舱?”
机长心有余悸的看了娄文远身上那碗口粗的绳子一眼,附和道:“这位看打扮就是高手……我们的高级私人商务舱现在没人,可是按规定……”
看看我们一个个严肃威严的脸,机长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我去给你们安排……还有这宠物……”
我举起踩不死:“物证,它胃里有货。”
闻听此言,机长身后几个空姐眼圈立刻就红了,爱怜的看了看踩不死,又狠狠瞪了娄文远一眼,跟着机长去安排机舱了。
刚才我们堵住了娄文远的嘴,这小子发作不得,现在进了商务舱,一把毛巾拿出来这小子就跳着脚咆哮道:“你们就毁我吧,咱们怎么说也是私人恩怨,我怎么就成了虐待小动物的犯罪嫌疑人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舒服的瘫软在宽阔的沙发椅里,倒上一杯顶级商务舱才有的吧台酒柜里的洋酒,“咱动动嘴皮子就能坐高级商务舱,何乐而不为?平时想进都进不来……对了,你以前坐过高级商务舱吗?”
“没坐过,”娄文远大咧咧的说:“我跟师父出去都是坐私人专机。”
“……葫芦娃,把丫嘴堵上!最讨厌这种装逼炫富的了!”
几个小时后,我们降落在机场。
一下飞机,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赵奕希打来的。
这下我可真的手足无措了,其实一路上我都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向赵奕希解释我为什么无故失踪好几天,可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告诉她我坐桶里飞去原始森林打魂斗罗救陈四海了吧?
其实我要是能狠下心把手机扔了的话,倒是可以骗赵奕希说我出去旅游手机被偷了,要是一般人肯定能蒙混过关,但偏偏赵奕希是刑警,到时候随便问我两句我肯定露馅儿,无故失踪加伪造口供,数罪并罚我只怕比被我们绑起来吊一路的娄文远还要惨。
我狠狠心,深吸一口气,拿出最谄媚的嘴脸接起电话:“那个……你听我解释……”
电话那头儿传来的竟然是苏默气急败坏的声音:“叶凯你在哪儿呢?赶紧去医院!小希出事儿了!”
放下电话我们立刻火急火燎跑出机场,连娄文远这个俘虏都顾不得了,解了绳子让他跟在后面,截下两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刚才心情急躁没来得及问,路上我又跟苏默通了电话,询问赵奕希出了什么事儿,结果苏默也不清楚,只知道几小时前赵奕希在巡逻时突然受到一个打扮怪异的日本人偷袭,那人速度奇快一击即走,等到跟赵奕希一起巡逻的苏默等人赶到的时候人早跑了,只有赵奕希昏迷不醒倒在地上。
日本人!?我们几个对视一眼,不会是那个什么神道宗已经来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问苏默:“你怎么知道是日本人?咱可不能搞地域歧视,看见长的猥琐的就把人家归为日本人吧?”
苏默没好气的说:“那人用的是一把东洋武士刀!”
三十分钟后,我们赶到医院,见到苏默正阴沉着脸站在病房外面,见到我们也不说话,伸手指了指病房,让我们进去。
赵奕希正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一副中了毒的样子。
“她到底怎么了?”我拉过苏默问道。
苏默指了指赵奕希胳膊上包着的一圈儿绷带:“只有胳膊上有一道刀砍出来的伤口,医院也没发现她体内有任何毒素,但就是昏迷不醒。”
“是中了怨毒!”葛定真排开众人走到床前,翻开赵奕希的眼皮看了看,松了口气说道:“所幸中毒不深,我回去配点儿药,服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葛定真这么说,我们总算松了口气,催促葛定真赶快回去配药之后,我把陈四海拉到一边问道:“怨毒是什么东西?”
陈四海答:“你听说过‘人屠’吗?”
“你是说……人屠白起?丫穿越过来了?”
“不是指人!是指兵器,一件兵器杀伐过重之后,被杀生魂的一部分怨气就会附着在兵刃上,令兵刃更加锋利,如果兵刃上的怨气很重的话,受到那件兵刃伤害的人就会被怨气侵体,就算很小的伤口也会造成类似中毒的症状。”
一旁的杜非插话道:“尤其是日本,传闻他们早在日本的战国时代就掌握了拿战俘血祭制造人屠的技术,并依照这种方法大量制造人屠,你们应该听说过日本刀削铁如泥吧?官方的解释是日本刀所用钢材的冶炼、打造工艺先进,其实是因为那些刀都是用人命开锋,所以特别锋利。”
“我靠,那日本武士岂不是无敌了?人手一把人屠在火枪发明之前岂不是无敌天下?”
杜非摇头:“人屠在攻击对手的同时也会腐蚀自身,就算是最低级的人屠,用几十下就会生锈卷刃,变成废铁。想要长久使用,就得每天上油、除锈、磨刀……伺候这玩意儿的时间比拿它砍人的时间多的多,除了死心眼儿的日本人,谁愿用这大爷?”
明白了,这所谓人屠就是爆发力强劲,头前十几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猛的一塌糊涂,再往后就气势不济力有未逮,最终一泻千里一朝倾颓……难怪日本剑道一向流行什么“一刀流”、“居合斩”呢,原来是耐不得久战啊!
传闻日本武士道精神就是从东洋刀和刀法中悟出的,由此看来,抗日战争时期我们最终获胜绝对是因为战略战术正确,因为我们当时的指导思想就是《论持久战》,完爆日本武士道!
第十九章 挑战
现在看来,袭击赵奕希的人必定是冲着我们来的,想到这里我感到既心疼又愤怒,说实话对这种找上门的麻烦以我的懒散性格一向是能避则避,这次不远万里去营救陈四海也有尽量避免与神道宗直接冲突的意思,但我没想到我们的对手如此下作,找不到人就直接朝我们身边的人下手,老子退一步丫就敢步步紧逼蹬鼻子上脸,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越想越气,我当即朝葫芦娃他们招呼道:“走,咱去把拿刀那小子找出来,今天非让丫知道跟主角作对下场有多凄凉!”
“凯哥,咱们怎么找人?”
我:“……”
这还真是个问题,赵奕希遇袭的时候没人看清袭击者的脸,就连苏默他们这些专业刑警也只看到了衣服和背影,那小子只要把衣服一换就能改头换面,根本无从查找。至于丫的日本人身份……我们总不能逮住说日语就拷问一通吧?毕竟现在是信息化时代,几乎人人都会一两句外国话,据说有些地方七八岁的小孩就知道“呀买蝶”是什么意思了,排查起来同样困难。
克里丝看我们一副大眼瞪小眼的二百五样子,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根本不用去找,他们袭击赵奕希的目的是引出我们,我们都来了,他们一定很快就现身。”
仿佛是印证克里丝的推断,医院走廊拐角突然走出一人,身穿绣着日本富士山图样,类似浴袍的蓝底武士服,脚上穿着草鞋,怀里抱着一把刀鞘乌黑没有花纹的日本刀!
“你站住!”苏默一见这人眼睛就红了,捏着拳头就朝那日本人扑去,我们几个也赶紧跟上,此时此地出现一个打扮怪异的日本人,这还用想吗?袭击赵奕希的肯定是这孙子没错!
“住手!”这孙子身后突然闪出一个穿西装的胖子,用跟身材不配套的尖利声音吼道:“你们想对黑冢先生干什么!?后退!否则我有权控告你们恶意伤害!”
“你谁啊!”我厌恶的问
胖子把肉胸脯一挺,得意道:“我是黑冢先生的律师!负责黑冢先生在中国的一切法律问题!”
刚才苏默冲上去原本想先放倒这日本人再说,现在有律师在场只好强压怒火板起脸公事公办道:“警察!怀疑你跟一起袭警案有关,跟我走一趟!”
胖子像个小姑娘一样咯咯的笑了:“警官,你有证据吗?今天有个武士打扮的人在闹市区砍伤人的事我也听说了,但那人是不是真的日本人都不能确定,你不能因为我当事人的民族和着装习惯就无故抓人,我们可是法制社会……”
我忍不住骂道:“你傻啊!?他屁股底下没屎花钱请个律师跟后面擦屁股干嘛?”
“注意你的言辞!”胖子伸出一根肥短的手指指着我,恬不知耻道:“我可以告你诽谤!我当事人请律师是他的权力与自由,与犯不犯罪没有关系。”
看苏默那张脸就知道他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死胖子,但还是强忍着恶心道:“那他的刀呢?拿着管制刀具上街违法!”
“这是行为艺术,”胖子狡辩道:“行为艺术总不犯法吧?”
真没想到这年头儿还能见到狗汉奸,胖子摆出一副舌战群儒的架势,冲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黑冢点头哈腰道:“黑冢先生,您不是还有事要办吗?”
黑冢这才上前,朝我们略一鞠躬,开口竟然是流利的汉语:“叶先生是吗?我是代表神道宗,来向你们发挑战书的。”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黑冢转头朝陈四海鞠躬道:“另外代尹泉大师问候陈老先生,自十五年前一战之后,大师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着您,期待着与您再决胜负。”
“谁?”陈四海一副压根想不起来的样子。
黑冢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太丢人了,你视人家为毕生要击倒的对手念念不忘,人家却连你是葱是蒜都忘干净了,不知道那个叫尹泉的知道以后会做何感想。
“那这挑战书你们敢不敢收?”黑冢满脸挑衅。
我上前一步质问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偷袭我女朋友的是不是你?”
“是又怎样?”黑冢一副得意的嘴脸,“我已经问过律师了,你们没有证据就算那女人死了也不能拿我如何,”随即又恶毒笑道,“找你们真是不容易啊,找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没想到那女人一受伤你们立刻出现,早知道就不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我劈手把挑战书夺过来,一撕两半砸在这孙子脸上,“挑战!?挑你妈!老子跟你是死仇,不废了你老子跟你姓!”
胖子在一旁尖叫:“人身攻击!这是人身攻击!我要控告你!”
黑冢倒是十分淡定,鞠了一躬道:“那就是说你们接受挑战了,三天后,我们在十五年前的老地方恭候大驾。”
黑冢说完就要走,陈四海赶紧叫住:“你倒是把地方说清楚啊!爷每天这么忙,谁记得十五年前是在哪揍你们的?”
一句话噎得这孙子差点吐血,缓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市郊,砚石山!”
陈四海挥手:“行了,滚你的吧!”
黑冢铁青着脸转身就走,那死胖子倒臭来劲了,掐着腰要挟我们:“你们刚才攻击我当事人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苏默一指头杵在胖子鼻子上:“你再得瑟以后随地吐口痰就得进局子信吗!?”
事实证明,遇到这种耍嘴放刁的还是苏默这种大老粗好使,胖子被吓得连连后退,战战兢兢的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我不跟你这种粗人一般见识!我下午还要出庭,没时间跟你浪费时间!”
正在这时胖子电话响了,他赶紧接起,谄媚笑道:“刘女士!你好你好……放心吧,下午令公子的无罪辩护交给我了!……只要咬定受害人是坐台小姐,判定为服务后财务纠纷是很有可能的,劳教几天就能出来……我们当然要控告对方敲诈,这样显得我们更无辜……”
我在一旁骂:“世道是变了啊,自从有了避雷针,什么样的畜生都不怕天打雷劈了!”
胖子收起电话,狠瞪我们一眼,转身想走,杜非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丫身后,正好和胖子撞个满怀。
“你!……”胖子想开骂,但看杜非一身花,似乎很不好惹的样子,只好强压怒火,悻悻的走了。
“你又对丫干什么了?”我问杜非,刚刚杜非还在我身旁,一转眼就跑胖子身后去了,说杜非什么都没干打死我也不信。
“狗头谗,”杜非贼笑,“这胖子上庭的时候,如果只能发出狗叫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人做无罪辩护。”
第二十章 世界公敌
昨天怪事特别多,先是有打扮成日本人的疯子在街头袭击巡逻女警,然后又有一著名律师在为一场争议颇大的刑事诉讼案做无罪辩护时突然发疯学狗叫,被赶出法庭直接送进精神病院。因为案件本身很受关注,再加上律师的突然发病很有些扑朔迷离的味道,自然引起了各方关注,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八卦热情高涨的广大人民群众首先无视了律师事务所给出的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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