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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歪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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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作弊方法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洗牌的时候做点手脚,暗扣几张自己要的牌,然后码牌的时候把这些偷藏的牌都放在东风位(按本地规矩,无论谁第一个摸牌,都要从东风位开始摸)。按一个人藏八张牌算,他们三个串通在一起就控制了二十四张牌,无论摸牌的顺序怎么变,至少会有一半以上的牌会回到他们手里,之后再通过相互喂牌和桌子底下换牌(丫练一辈子武练出来的好身手就用来干这个!简直把习武之人的脸丢尽了!),凑一副大牌不太可能,可凑把鸡胡太容易了。
同时,我手里也会有几张他们的牌,但因为他们不会给我喂牌,再加上上家刻意截牌,这几张牌在我眼里与废牌无异,迟早会打出去,结果自不必说,炮兵连连长诞生了。
栗子给我出的主意很简单,打乱牌序,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剩下的就好办了,我一个自小混迹赌场的半职业赌棍还赢不了三个只会鸡胡的门外汉老头?
刚才我狠推一把,把牌桌上一半的牌全撞乱了,又趁收拾的机会将他们早就码好的牌偷换了不少,难怪仨老头这样一幅表情。
这一局打得顺风顺水,最终我自摸胡牌,赢三百块,补回了上一圈的损失,我略带挑衅的看了仨老头一眼,胜负才刚刚开始呢!
第六局,我刚准备如法炮制,将牌推过去撞乱牌序,没想到坐我上家下家的三叔四叔同时出手,精钢一样的爪子啪的一声扣在我两只胳膊上,把我双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那个笑面虎四叔还笑眯眯的提醒我:“小凯啊,别那么激动,当心又把牌撞翻了。”
我悻悻的缩回手,两只手腕上各有一个通红的大手印,这两个老家伙下手够狠的,差点把我胳膊像捏麻杆一样捏断。
我的小伎俩被轻轻松松摆平了,但我并不着急,早就知道三个老家伙没那么好对付,我一早就准备了后手。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栗子踱着小碎步蹦蹦跳跳的跑进堂屋,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东张西望,然后顺理成章的看见我们,像其他普通狗看见人一样欢叫一声跑了过来,围着我们汪汪叫。我们忙着打牌自然没人有功夫理她,栗子不死心,扒拉着赵奕希爸爸的腿,仰着脖子抬着头往上看,嘴里呜呜叫着,想引起老爷子注意。
见老爷子不理他,栗子又转向下一个,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很快将我们看了个便。
时间长了,栗子也觉得无聊了,索性在我腿边趴下歇歇,吐着舌头目视远方,尾巴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在我小腿肚子上……
嘿,我就说刚才那声狐大姑没白叫吧!
有了栗子这双贼眼四处偷看,我自然对几个老家伙手里的牌了然于胸,把手里放炮的牌塞回牌堆里,另换一张牌打出去。
三个老头的目的都是吃我的胡,换句话说只要我不放炮就没人能吃胡,足以拖延时间。只要知道了他们手中的牌,我自然不会犯放炮这种低级错误。至于自摸胡牌这种高难度的技能,以这三个老家伙把把胡鸡胡的低劣的牌技,要自摸那就真的只能看天意了。
就这样,我死活不放炮,三个老家伙也死活胡不了牌,我们就这样磨磨唧唧你来我往,折腾到最后所有人精疲力竭疲软不堪,一招颓丧无力回天,以流局收场。
从第七局开始,洗牌的时候,我像跟谁过不去一样,恶狠狠的把手里的牌推来推去,还专往三个老头手里推,想把老头手里按着的牌挤走,但这仨老头打麻将没天分,练武可是几十年的苦功,那练过铁砂掌的手往牌上一罩跟插地里的粪叉子一样纹丝不动,我使出吃奶的力都推不动。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很快,我的臭毛病突然多了起来,一会儿要求换庄,一会儿要求跳牌摸牌,一会儿又要求检查骰子挪屁股换座位……总之,一切有可能打乱摸牌次序的机会我都不放过。
我那岳父和四叔还算比较有修养,对我这些恶劣行为虽然不满但没说什么,那个暴脾气的三叔就不一样了,掐着腰跟我据理力争,很快吵得面红耳赤,要不是顾忌自己长辈的身份,这老胖子非动手抽我不可。
论耍嘴皮子,老头可不是我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让我减了个便宜,自己则坐在座位上呼呼喘着粗气。
“女儿,过来给你三叔添茶。”我那老丈人朝里屋喊了一声,赵奕希很快便捧着茶壶走进来,礼貌的跟三叔点点头,往三叔的茶杯里续上茶。
“那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边的茶杯,已经见底了,刚才跟老胖子“说理”的时候口腔水分消耗有点儿大。
“你呀,”赵奕希的声音又点发腻,我刚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赵奕希已经转头走了:“厨房有自来水管,自己喝去!”


 第九十一章 见家长(十)

之后两圈,我在处于下风的情况下,凭借自己十几年积累的搓麻经验和栗子的帮助,一点点挽回劣势,跟三个老头杀的难解难分。
仨老头也终于意识到凭自己这点儿微末伎俩纵使串通出千也不是我的对手,干脆分工协作一致对外,坐我上家下家的三叔四叔放弃胡牌,想尽办法对我上封下堵,截牌顶章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坐我对家的赵奕希他爸则阴沉着脸,守株待兔等我放炮。偶尔,老爷子也满怀希冀的摸起一张牌,期待自己运气爆棚能自摸一把,但是很明显,运气不在他那边。
打了几局都是我占便宜,万般无奈之下,三个老头又开始耍赖了,故意放炮给赵奕希他爸,以此来保持自己的领先优势,恨得我咬碎后槽牙,但又没有办法,只能逮住机会咬牙切齿的胡他们几把牌来找回心理平衡。
一番比拼之后我们各有胜负,现在已经打到第四圈北风尾,赵奕希他爸赢七百块,我赢四百,另外两个老头输的惨不忍睹。
现在的局势相当微妙,我虽然暂时处于劣势,但只要自摸一把便能以微弱优势反败为胜,何况我已经适应了三个老头的战术和手段,自信牌技远远高于他们,又有栗子暗中通风报信,只要再加上一点手气要赢未必不可能;同样的,三百块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好弥补,只要守住这一局,赵奕希他爸依然是笑到最后的人。
胜负,便在这最后一搏了。
“打得不错啊!”赵奕希他爸盯着我的眼睛,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我以前抓赌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小老千都未必有你这手本事,以前在赌场混过?”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时候傻子才摆资历呢,老头本来就看我不太顺眼,要是再知道我从小混赌场,借题发挥把我赶出去我都没处叫屈。
“不过这一局,你想赢恐怕难了些。”我那准岳父悠悠说道。
要是换个人这么说,我绝对会又酷又拽的回一句,“我喜欢在最后关头绝杀对手的感觉。”但现在我只能满脸堆笑的点头,表示对未来岳父的尊敬和认同,“叔说的是,说的是!”
不是我没骨气,而是我一刻不敢忘记老头是我未来岳父的这个特殊身份,深知老头手握生杀大权,一句话就能断送我后半生幸福,万万得罪不得。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老丈人考验未来女婿是委曲求全能屈能伸的外交谈判而不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两国战争,不是说你把未来老丈杆子放倒在地就能踏着丫的尸体抱得美人归的。毕竟你要娶的是人家的女儿,就得腆着脸拍老头的马屁。意气用事,跟娘家人翻脸绝对得不偿失。你难道以为人家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会为了你与自己父母决裂,不顾家人的反对与世俗的指责,毅然决然的牵着你的手奔向那伟大而美好的爱情吗?这又不是写小说!
所以,早在坐上牌桌之前,我就已经把自己定位清楚了,我可以赢,但不可以嚣张,尤其不能对未来岳父嚣张,须时刻谨记,虐杀对手虽有快感,但得罪老丈杆子,最终结果也是赢了比赛输了她。
我这副谦逊谨慎讨好卖乖的德性似乎令老爷子颇为满意,笑了笑开始洗牌,原本懒洋洋趴在地上的栗子听见洗牌声也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蹦蹦跳跳的朝老爷子靠过去,准备偷看老爷子的牌。
没想到老爷子突然猫腰伸手把栗子抄了起来,驾着栗子的胳膊举到自己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栗子,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栗子被老爷子的眼神吓得毛都乍起来了,忽闪着大眼睛,呼喇着舌头,努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
老爷子盯着栗子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指的笑道:“这狗是你送我女儿的?训练的不错啊!”
老头盯着栗子看,我心里也打鼓,生怕老家伙看出是栗子跟我串通作弊,更怕老头看出栗子是个妖怪,听到老头的话赶紧强笑道:“就是只普通的狗……狐狸犬……”
“狐狸犬我见过不少,鼻子没这么尖,”老头说道,“这只血统不太纯。”
“汪!汪!”栗子立马不乐意了,也难怪,她堂堂一个狐仙装成狗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人批评血统不纯,不生气才怪,好在栗子还没忘记隐瞒身份,没张嘴骂出点什么来。
老头拿着栗子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什么,可还是不放心,放在地上轻轻一脚把栗子从桌子旁踹开,对我说道,“让它到外面玩去吧,别老围着桌子转,容易踩着它。”
看来老头虽然没有抓到证据,但已经基本确定是栗子给我通风报信了,再让栗子围着桌子转肯定被老头一脚踩扁,我赶紧给栗子打个眼色,栗子愤恨的朝老头叫了两声,悻悻的走了。
栗子走了,我可麻烦了,没有栗子我就不知道仨老头听什么牌,两眼抓瞎这局非腧不可。
看了看三个正在码牌的老头,我犹豫一下,狠狠一咬牙,只能这么办了!
通过十几局的观察,我已经发现了三个老头出千的规律,一般他们摸完牌之后,赵奕希他爸就会给坐另外两个老头发暗号,然后他们就会在桌子底下跟我岳父偷偷换牌。
不得不说这仨老头几十年功夫不是白练的,换牌的动作连那些专业老千都望尘莫及。手一抹一张牌就从桌子边缘借住手的遮挡悄悄滚落到大腿上,然后膝盖一顶脚尖一抖这张牌就直接飞向我岳父垂在椅子旁的手掌中,接住牌后赵奕希他爸再跟没事儿人一样抬起手来摸摸自己的牌,一张麻将就人神知鬼不觉的被老头回传回去……如此高超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这仨老头不去踢足球真是埋没人才。
赵奕希他爸眼睛盯着牌,手在桌子上轻敲几下,似乎很是悠闲,我却知道他是在向旁边两人发暗号,立刻做好了准备,要坏他们的好事,只有一次机会!
三叔摸摸鼻子,做出回应,赵奕希他爸要的牌在他手里。
三叔的手盖在了自己的牌上,拇指轻轻一弹,虽然被他手挡住我看不见,但我却知道有一张牌无声的从牌桌上消失了。
就是现在!我身体猛的向后一仰,借身体后仰腾出的空间把桌子底下的腿抬了起来,猛的朝三叔膝盖踹了过去!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我这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的一脚根本踢不到老头,但桌子底下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老头还要挺直身子保持上半身不动来掩人耳目,自然躲不过我这一脚,被我踹中了腿,一张麻将牌从桌子底下飞出,远远的跌落出去。
别看那三叔胖,腿硬得跟铁柱子似地,踹他一脚我大脚趾险些折了,疼得我一吸气,身体失去平衡,随着椅子朝后倒去。
坐我上家的四叔迅疾出手,探出身子一把拉住我肩膀,“大侄子,小心啊!”
“没事,没事,”四叔把我拉回来,我无视三叔那张铁青的脸,笑道,“我就是伸个懒腰,没想到就倒了。”
“刚才真对不住,三叔!”我嘴角含笑朝被我踢了一脚的三叔道歉,眼中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刚才我不仅踢飞了我那老丈人要的牌,还直接把三叔给踢出局了,少了一张牌,小相公看丫怎么胡!
“没事儿,咱们接着打。”老好人四叔出来打圆场。
我收回得意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牌……怎么多了一张!?
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赶紧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多一张,大相公!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得都快挠墙了,怎么会多一张呢!?
“大侄子,该你了。”四叔好心提醒道。
我朝他的牌扫了一眼,瞬间明白是谁动了手脚:赵老四的牌也少了一张,肯定是丫刚才扶我的时候偷偷塞进我牌里的!
两个小相公一个大相公,想到这里我眼眶中的眼泪就开始打转,这不是输定了吗!?


 第九十二章 见家长(十一)

一种绝望的感觉侵袭而来,我看着手里这副大相公,却毫无办法,这又不是拍《赌神》,我可没有神不知鬼不觉把牌凭空变走的本事,这多一张牌让我怎么胡?
“大侄子,你牌怎么多了一张啊?”刚阴了我一把的赵老四唯恐我死的不够彻底,迫不及待的冲出来再踩一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故意一惊一乍道,“是不是大相公了?这可如何是好,摸牌的时候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看着这个算计了我还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老东西,恨不得吐他一脸血,但心里也清楚跟丫们翻了脸绝对没我好果子吃,只好眼角抽搐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恶毒的语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您和三叔不也都少了张牌吗?咱就别乌鸦笑猪黑了。”
“呦!还真是!”老东西演技一流,仿佛刚发现自己少了张牌,一拍脑门,“老糊涂啦!哈哈……”
赵老四转过头,似乎不以为意的跟赵奕希他爸说道:“大哥,这局牌可真邪门,四个人三个相公,现在恐怕只有你能胡了,你可小心点儿,别在小辈面前丢了人啊!”
老东西这是提醒赵奕希他爸提防我临死反扑,同时也将我调戏了一把,希望我再搞点儿幺蛾子出来丰富他们哥仨的晚年生活,整个一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
我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老家伙冒起坏水儿来跟个喷泉似的,偏偏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果真应了那句话,貌似忠良,实则奸诈。
我暗自问候老家伙的直系亲属,骂得倒是痛快,但其实心里已经绝望了。赵老四虽然说话膈应人,但其实他说得不错,这一局除了赵奕希他爸能胡牌外,我们谁都没戏唱了,有三叔四叔暗中相助,我又被早早踢出局,老头拿下这一局只是迟早的事。
奇怪的是,赵奕希他爸在这个稳操胜券的时刻又突然不着急了,对另外两个老头发出的要给他换牌的暗号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摸牌打牌,不知是想凭自己的本事赢一把,还是故意拖延时间,给我最后一点翻盘的机会。
这种情况估计也只有神明才能助我翻身了,我抱着最后一点渺然的希望,强打精神算计着出牌,心里则向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神仙大声祈祷着,期盼哪个过路的神仙正好善心大发出手救我一把,让我咸鱼翻身绝地反杀。
在我想来,我那妖僧师父上有大老板器重下有五百兄弟撑腰,又是出了名的交游广阔相知满天下,名号亮出来三界六道多少都得给点面子,现在他唯一的关门弟子有难,求助八方神明,纵然不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至少也得有一个半个的挺身而出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拉我一小手吧?
可惜我高估了我那妖僧师父的人缘,求了半天,各种阿谀之词说了个便,也没见哪路神仙下凡助我脱困,麻痹的老子都许诺谁帮忙给谁烧俩爱疯五了,却连鬼影都没见一个,现在的神仙真不靠谱。
这局老爷子手气不错,很快就听牌了,心满意足的老爷子端起茶杯想润润喉咙,猛然发现没水了,立刻向后堂招呼一声,很快,赵奕希便捧着水壶出来添茶。
“先给你两个叔叔添茶。”老头吩咐自己女儿一声,便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赵奕希也乖顺的应了一声,拿起赵老四的茶杯。
“大侄子打得不错,”四叔打出一张牌,笑眯眯的说道,“可惜就是警惕性差了点,不然这最后一局你还真有可能翻盘。”
我板着脸,打出一张牌,不搭理他。
“老四,帮我算算我输给咱侄子多少。”眼看胜利在望,赵老三也心情大好,打出一张牌,阴阳怪气的挤兑我,“人家就来这一回,咱们几个做叔叔的总不能赖他的帐,一会儿我就把钱给大侄子结清了。”
“你欠我的钱怎么不想着还?”四叔笑骂,“大哥,该你摸牌了。”
“爸,喝茶。”赵奕希低眉顺眼的把茶杯捧到自己爸爸面前。
老头则目不斜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露齿一笑,开口道:“你不错,当真不错,有些本事,人也算机灵,可惜还是太嫩了点。”
老头摸过一张牌,攥在手里,继续问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偷看我们底牌的吗?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总不可能真的是一条狗给你通风报信吧?”
我抿着嘴不说话,其实老头已经猜到了,但他自己都不信,我再解释也白搭,总不能告诉他栗子是狐仙吧。
“不愿说就算了,”老头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愿意透露自己秘密,也不深究,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牌拍在桌上,又把自己面前立着的牌一把推倒,“胡了。”
老头并没有起身,依旧看着我,“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可就腊月三十了,早点回家过年。”
我认命般的闭上眼睛,这就是命啊,没想到老头这么烂的牌技最后一把竟然自摸了,果真是天亡我也……
“仔细看他的牌!”棍棍突然在我脑子里喊了一句。
我一个激灵,赶紧睁眼去看,只瞄了一眼我便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侄子,赶紧去睡吧。”四叔“好心”提醒道。
我没搭理赵老四,悠然的翘起二郎腿,看着赵奕希他爸,慢慢说道:“叔,你诈胡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仨老头赶紧低头看我岳父那把牌,性急的胖三叔看了一眼便怒道:“胡说!你小子不会是输不起耍赖吧?”
我伸出指头,点着桌子上的牌数了起来:“二、四、六、八、十……”
我一提醒,仨老头才反应过来,再仔细一看,脸刷的一声就绿了——胡牌应该是十四张牌,他却只有十三张,又少了一张!
按麻将规矩,诈胡赔三家,是我赢了。
我虽然赢了,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合着我们四个打了半天,全是胡不了的相公,这在麻将历史上也算绝无仅有了。
还是我那未来岳父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一直低头站在自己身后的赵奕希,嘴角抽了抽,一把将桌子上牌推乱,起身便走,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离得远听得不清楚,只依稀听到“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之类的话。
另外两个老头也无趣的站起身离开,胖子三叔一边走一边不服气的嘟囔,“打什么麻将啊?早听我的直接试试那小子拳脚多好,我让他一手一脚,十招之后他嘴里剩一颗牙算我输……”
仨老头都走了,就剩我和赵奕希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又暧昧。不管怎么说赵奕希可是帮我过了关,在这种情况下还宁可得罪自己老爸来帮我,她的心意还不够明白吗?
我刚想张嘴花花两句,赵奕希劈手把一张麻将牌扔桌子上,掉头就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三个联手耍你,你不许多想!”
虽然被赵奕希呛了一句,但直到我回到客房睡觉的时候,嘴上依然挂着莫名的傻笑,不管赵奕希怎么辩白,都掩盖不了她的内心,我这个赵家女婿的身份算是内定了!
随手把赵奕希他爸的大铃铛挂在墙上,经过一天斗智斗勇,疲倦不堪的我摊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第九十三章 见家长(十二)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阵急促的铃铛声吵醒了,睡眼朦胧的顺着声音看去,挂在墙上的大铃铛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正抽风一样抖个不停,我赶紧把它摘下来,但依然止不住它叮叮当当的乱响,这又不是闹钟,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开关在哪,又被它吵得心烦,只好先把它塞抽屉里,换了衣服开门出去躲清静。
我一开门,马上就明白铃铛为什么乱响了——赵奕希他爸正在院子里练拳。老爷子距离客房少说也有十几米远,却能隔着堵墙把铃铛震得如同闹钟一样,看来老爷子的功力远超赵奎几个档次。
老爷子不愧是个中高手,动作潇洒飘逸且威力极大,举手投足间带起的拳风甚至能把地上的尘土碎屑远远吹开,这倒好,既强身健体又不耽误打扫卫生。
眼见老爷子打扫完卫生……眼见老爷子一套拳法练完,招式我虽然没看懂,但现在是拍马屁的好时机我是知道的,赶紧憋出满脸红光,兴奋的鼓掌叫好。没想到老头根本不搭茬,扑扑身上的土扭头就走,“起来了就赶紧洗把脸来吃早饭,祭祀马上就开始了。”
中国人都有过年祭拜祖先的习惯,像赵家这样枝繁叶茂传承许久的大家族更是如此,而且,因为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原因,老赵家对过年时祭祀祖先的活动很是重视,祭祀从年三十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五,全村人都要出席参与祭祀,很是热闹。
而且老头暗示,因为今年有人在祭祀前一天砸了祠堂(具体是谁在此不点名批评),惊扰了祖先,今年的祭祀必须更加隆重,以此向祖先谢罪。
吃早饭的时候,赵奕希的母亲依然对我过分热情,老头也依然是不冷不热,倒是赵奕希,只要她爸妈一不注意就恶狠狠的瞪我,举着拳头警告我不许乱想,不然后果自负……
匆匆吃完早饭,我跟着赵奕希一家出门,去祠堂参与祭祀。
等我们到达祠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早早等在那里了,看来这祭祀果然是整个赵庄的大事,祠堂连夜装饰一新,门户大开,等待祭祀开始。
我还在人群里看到了昨天跟我藏猫猫的赵奎等人,一个个红着眼睛,无精打采的聚成一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们连夜修缮祠堂,又要跪在祠堂里过夜,辛苦疲累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赶紧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免得被他们看见,把一肚子邪火发在我身上。
祭祀的过程初看新鲜,但时间长了就令人感到无趣了,先是敲锣打鼓,族长亲自摆上三牲祭品,焚香祷告,然后带领全村男女老幼向祖先牌位跪下磕头,跪拜完毕又展开一卷又老又旧的卷轴,之乎者也的念诵着不知道从哪一辈传下来的祭词。
我现在还不是赵家人,自然不能跟着人家一起跪,可人家忙着三跪九叩我站一旁看也不合适,索性找个角落往那儿一蹲,一边偷偷抽烟一边哈欠连天的等着仪式结束。
“给我一根。”赵奎估计是听烦了开小差,冷不丁钻出来,朝我伸手道。
我递给他一根烟,赵奎也跟我一起蹲在角落,啪嗒啪嗒的抽烟,一边抽一边打量我:“你没被一大早赶出村子去,想来是过了第二关吧?”
我对赵奎印象不错,点点头告诉他经过,赵奎一言不发的听我说完,总结道:“狗屎运,你小子到底哪点儿让小希看上了?”
我得意的笑了笑,问赵奎:“第三关是什么?”
说实话我是有点打怵了,这老赵家对上门的新姑爷貌似太苛刻了点,不是我谦虚,前两关我可是真真切切连滚带爬勉强过关的,现在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我反倒更加患得患失起来,自然想从赵奎嘴里打听点情报。
赵奎吐个烟圈:“下午你就知道了。”
赵奕希他爸的祭文洋洋洒洒读了一个小时才读完,然后是恭迎列祖列宗、家老上香、三巡献酒、献饭献茶、祈来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等等比年终总结会还冗长的仪式,整个祭祀仪式竟然从天不亮一直持续到中午,难怪赵家人个个练武呢,要是没有几年扎马的功底,这一上午有几个坚持的下来?
中午饭就在祠堂前面吃大锅饭,有鱼有肉非常丰盛,我正捧着一海碗吃得正欢,四叔又笑眯眯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大侄子,下午有空吗?”
我心知第三关来了,赶紧笑着点头:“有空有空!”
“是这样的,按传统下午我们村要举办活动,也就是个小游戏,每家每户出一个人参与,本来小希她们家是不用出人的,不过,小希他爸说把名额让给你,让你参加。”
老头看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把你当自家人了,呵呵!”
这话的隐含意思我要是不参加就不是自家人了,我只好点头同意,同时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活动内容是什么?要是比武的话我……”
四叔摆摆手,“现在谁还搞那玩意?早过时啦,采青!”
采青这种活动,乃是过年的传统习俗,说白了就是抢夺代表吉利的“青”,抢到了便能风调雨顺,岁岁平安,既有面子有讨喜庆。
比较正统的采青仪式是舞狮,也就是几队人马举着纸扎的狮子头爬高窜低争夺绣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攻击对手,过程很是激烈。
可这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舞狮采青需要有武功根底,没几年苦功根本学不来,更何况在民俗氛围浓厚,功夫高手多如狗的赵庄,跟他们争青?我又不是黄飞鸿!
四叔一看我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舞狮那么大的阵仗,我们这个小村子可办不起来,也就是应个节,讨个彩头,很简单的!”
接着四叔给我讲解了赵庄的采青流程,确实很简单,就是在几只锦鸡身上绑上代表“青”的标记,把锦鸡放归山林,你再入山把鸡抓回来就齐活了。
“要求就两条,一是‘青’带回来的时候必须是活的,二是只有第一个带‘青’回来的才算胜利。”四叔笑道,“听说你也是自小在山上跟高人学艺的,在山林里打猎,抓只鸡不算为难你吧?”
怎么不算为难,我在山上跟着老妖僧的时候,鸡是吃过不少,可那不是买的就是从人家院里里偷的,打猎我只会以身为饵深入虎穴一招。可我除了参赛,还有其他选择吗?
“对了,参加者还可以带一条猎狗,你大概没带狗来吧?”看我点头,四叔又问道。
站我旁边的赵奎插嘴道:“我家的狗可以借你,那狗不认生,只要稍微训训肯定听你的……”
我婉拒了赵奎的好心,因为我突然想到,我有一条好……狗。


 第九十四章 见家长(十三)

“什么?你要借栗子?去参加比赛?”赵奕希连用三个疑问句,来表达自己的惊讶和对我智商的担忧。
我没心没肺的点头之后,赵奕希断然拒绝道:“不行!栗子这么小,这么弱,跟你去不是送死吗!?不行不行!”
看看,这就是我和栗子在赵奕希心中地位的差别,这年头果然是狗比人金贵,一听要栗子涉险赵奕希立马像老母鸡护崽儿一样挺身而出,她咋就不怕我进了林子让狼崽子叼去呢?
其实从客观角度看,赵奕希不准我带栗子去采青也不无道理。首先,像这样的山林狩猎,一条嗅觉灵敏能扑能跑的好猎犬绝对能大大增加胜算,而栗子左看右看也不符合猎犬的标准;其次,栗子伪装的狐狸犬确实有一副人见人怜的小模样,让她这样的迷你宠物犬跟一帮呲着长牙表情凶狠的大狗比赛,就像让小萝莉参加特种兵培训那样不人道。
可我太清楚栗子这副人畜无害的伪装下那潜伏的兽性了,嗅觉追踪啥的先不说,万一赵家哪个小子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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