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血帖亡魂令-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同的是双方距离又拉长到一丈,而甘棠的双掌徐徐放落。

白衣少女剑光下垂,娇躯在抖动,粉腮略呈苍白。

“哺!”

白衣少女突地樱口一张,射出了股血箭,白影一闪而逝,她走了,犹如惊鸿一瞥,也好像场中根本上就没有她存在过。

甘棠征在当场,口里喃喃地道:“好剑法!”

“弃尘”这里开了口,语音冷得使人发颤,前后判若两人。

“施主,你受伤了?”

甘棠下意识的一瞥前胸,长衫上有九个铜钱大的小孔,微有血水渗出,而这九个小孔、恰好布在九大要穴的部位上,毫厘不差。然后,淡淡地道:“皮肉之伤,算不了一回事!”

“施主的功力是贫尼生平仅见!”

“过奖了,她是谁?”

“她……”

“弃尘”说了一个她字,便即顿住,片刻之后,答非所问的道:“施主因贫尼而树此强敌,令贫尼十分不安!”

“请问她的来历?”

“这……她必然会找上施主的,贫尼不便饶舌。”

甘棠心里打了一个闷葫芦,他不明白这“弃尘”女尼为什么事事讳莫如深,对方不愿说,他当然不便追问,话题一转道:“她是专为小师太而来?”

“是的!”

“与被杀的卫武雄的替身等有无关系?”

“有!”

“什么关系?”

“这恕贫尼又让施主失望了。”

甘棠咽了咽口水,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管这场闹事,真有些不值,反而耽搁了应办的事,当下颔了颔首,道:“本人该走了!”

但仍忍不住深深瞥了“弃尘”美绝尘寰的玉面一眼,才弹身奔离。

这一眼,没有任何猥亵的成分,只是基于一种任何人对于不平凡事物的本能反应,因为她太美了,美得使人无法不多看一眼。

嵩山,

少室峰,

少林寺。

时已近午,但未闻往常的梵唱钟罄之声。更奇的是从山脚到寺门为止,不见半个僧人的影子,连普通人也没有。

这座一向居于武林领袖地位的古刹,死寂得近于恐怖。

一个貌相清矍的中年文士,长衫飘飘,行云般登上山来,直趋寺门。

他,正是为了完成对“神机子”的诺言,专程而来的甘棠。

他不知道“神机子”交给他的那布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面交少林掌门方丈“广慧大师”,如本人不在,宁可不交?

一路行来,不见任何人影,这异常的现象,使他感到气氛有些不对。

到得寺门,那情况使他怦然心惊。

八个身披紫酱色袈裟的中年和尚,垂眉合目,当门而坐,恰好把大门封死,他细一看,八个僧人所坐的方位奇特,想来必是少林镇山之学的小罗汉阵了。

少林寺难道有什么强敌光顾不成,不然为什么要排阵阻门?

来人如果不由寺门入寺,这阵势岂非虚设?

心念之中,脚步已踏到门前第一级石阶之下。

八个和尚依然入定似的,丝风不动,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来。

甘棠心念一转,停住脚步,朗声道:“武林后进施天棠,求见贵寺掌门!”

居中面对门外一个,缓缓睁开眼来,但没有起身,先注视了甘棠一眼道:“施主何来?”

“专程拜谒贵寺方丈。”

“小僧先告罪,敝方丈不见客!”

“在下乃是远道专程而来的!”

“小僧已告过罪了!”

“贵寺好像发生……”

“阿弥陀佛,施主请立即回驾!”

甘棠窒了一窒,道:“在下在没有谒见贵方丈之前,恕不回头。”

那僧人双目一合,不再言语。

甘棠不由有些进退两难,既已到了地头,当然非把事办好不可,当下再次道:“烦大师通禀!”

那僧人根本不理不睬。

甘棠不禁心中有气,当即施展传音之术,凝声向寺内发话,道:“武林后进施天棠,有要事求见掌门方丈!”

这一着发生了效果,工夫不大,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的白眉老僧,行云流水般越过八僧,来到门前台阶之上,合十道:“施主何方高人?”

甘棠一看,来的正是在“玉牒堡”中见过一面的少林监院“无相大师”,忙抱拳为礼,道:“监院大师好,在下施天棠……”

“无相大师”白眉一聚,道:“施天棠!”

“正是!”

“请教门派?”

“天绝门!”

“天—绝—门?”

“是的!”

“无相大师”老脸一沉,双目精光暴射,似要看穿别人的内心,久久才道:“施主请回驾吧!”

“在下系专程而来,非见贵寺方丈不可。”

“敝方丈无暇接见客人。”

“在下有要事求见!”

“老衲请施主回驾!”

“大师不容晋见?”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

“施主来历不明!”

“何以见得?”

“天绝门少门主施天棠与老衲曾有一面之缘,不知施主何以要冒人之名?”

甘棠早想到对方会有这一问,但自“玉牒堡”死里逃生之后,他不再现出本来面目,一方面对访仇缉凶之事不便,另一方面,“半面人”对他有救命之恩,曾一再叮嘱甘棠其人真是被埋葬了,他不能连累她,所以,只有坚持下去,当下朗声一笑道:“大师是‘玉牒堡’中与那施天棠见过面,对吗?”

“不错!”

“大师又何以能断定孰真孰伪呢?”

“这……不管谁真谁假,敝方丈不见客!”

“大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衲大事缠身,没有时间多谈,施主请便!”

说着,合十当胸,做出送客之势。

甘棠想到自己的身份与少林寺的地位,觉得仍应以礼求见为上,同时看情形少林寺必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只好平下气来道:“在下只是受托送一件东西与贵寺方丈!”

“无相大师”一怔道:“送东西?”

“是的!”

“什么东西?”

“对不起,在下自己也不知道内容!”

“施主受何人之托?”

“神机子!”

“哦!不过……”

“怎么样?”

“施主可将物事交与老衲,再呈方丈,因敝寺今日不便延客。”

“这,很抱歉,‘神机子’前辈再三交代,必须面呈贵掌门方丈!”

“无相大师”面现为难之色,思索了好一会迟疑地道:“好,请施主错过今天再来!”

甘棠心中一动,道:“为什么?”

“无相大师”老脸的肌肉抽动了数下,才沉重地道:“敞门不幸,今日午时将历一劫……”

话锋至此顿住,以下的话,似不愿出口。

甘棠好奇之念大炽,是什么事使得鼎鼎大名的少林寺如临大敌,但这是别人门派中的私事,按武林规矩,外人不得过问……

突地——

甘棠一眼瞥见寺门巨匾之上,赫然有一个长方形的印子,印子中央,四个惊心惊目的篆字“死亡敕令”,不由脱口惊呼道:“血帖!”

“无相大师”一点头道:“施主明白了?”

一股干云豪气,冲胸而起,同时也夹带一些仇恨的成份,在小镇旅邸中,白薇、紫鹃二婢,曾遭“死神”茶毒,而更重要的是这一代魔王,将使武林沦入万动不复之境。身为未来“天绝门”的掌门,武林的祸福本身有一份,另一方面,他极想证明“死神”与“魔王之王”是否二而一的魔头,如果是,那对方就是他的血海仇人了。

当然,事实已显示这不是少林一门的私事了。

当下语音凝重地道:“大师,当日‘玉牒堡’会盟之事结果如何?”

“因‘血帖’出现,没有结果!”

“贵寺是继十三个遇害帮派之后的第十四个门派,‘外神’不除,武林无宁日了,不知可容在下效劳?”

“这……”

“在下语出至诚,同时算是代表‘天绝门’出面!”

就在此刻——

寺内传出一声悠长而单调的钟声。

“无相大师”面色一变,急声道:“午时正,言止于此,施主请回驾!”

微一躬身,疾掠入寺。

午时,莫非“死神”下手的时间是午时。

八名排阵僧人,此刻齐齐双目电张,神色之间紧张到了极点。

甘棠无形中也紧张起来,此刻,他如果入寺,必被八名僧人所排的小罗汉阵所阻,以他的功力,当然无惧于这阵势,凭硬闯也可入寺,但他不能这样做,舍正门而入,也不恰当。

心念数转之后,朗声向八名僧人道:“各位大师,在下意在略尽绵薄,可否让道?”

八僧无一应声,显然是全神戒备,少林寺门规极严,他们当然作不了主,甘棠此举,仅是表明心迹而已。

接着又道:“事急从权,得罪了!”

了字声落,人已到了寺门之内。

他施展的是“天绝门”至高身法“幻影追风”,八僧只觉眼前一花,连念头都来不及转,更谈不上阻截了。

眼前是“韦陀殿”,殿门口四十名僧人分为四列站立,手中各持兵刃,当门排列,一见甘棠现身,齐齐面色剧变,作势就要出手。

显然,他们不知道甘棠的身份,以为是那家伙来了。

气氛,的确紧张得无以复加。

甘棠一拱手道:“在下‘天绝门’少门主施天棠,大师们不要误会,冒昧闯关,只冀能略尽绵薄,别无他意!”

声落,故技重施,仍是那一式“幻影追风”,连超僧众头顶而过。

大雄宝殿之前,院地之中,白光光一片人头,只见数以百计的僧侣,一行行盘膝而坐,想来少林各代弟子都已集中了。

每一个的面容,全是悲愤至极之色。

难道全寺僧人集中待宰?这的确是不智之举。

大殿走廊阶沿之上,是十六名老僧,左右各八名,雁翅般排立。

殿内居中,一个宝相庄严的长眉僧人,跃坐蒲团之上,身旁随侍的是监院。

寺内,静得落针可闻,静得近于恐怖。

甘棠甫一现身,无数道厉芒,全向他集中射来。

场面,令人动魄惊心。

监院“无相大师”快逾电闪的飞身出殿,来到甘棠身前,道:“施主……”

甘棠已抢着道:“大师,贵寺弟子何故全部集中?”

“无相大师”悲愤地道:“为了少林清誉!”

“这并非对阵交锋,以此对付‘死神’,恐怕不是智者所为!”

“施主的话不错,但戒律也有不及之处。”

“请教?”

“本门弟子,誓与寺共存亡,戒律无法约束。”

悲壮豪雄,显示出少林一派领袖武林并非幸致,同时,为了一张“血帖”,而演出这等场面,也刻划出一个中落的名门大派的悲哀。

甘棠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道:“血帖主人何时来临?”

“午正,就是现在!”

“可曾先示来意?”

“有,‘血帖’附柬声明要取敝方丈颈上人头,及十长老性命。”

甘棠咬了咬钢牙,道:“可恶!”

“施主的真实身份?”

“天绝门少主!”

“老衲相信施主之言,但请立即退出……”

“区区是否现在谒见贵方丈?”

“恐怕……”

话声末已,寺门方向突地传来惨号之声。

空气在刹那之间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无相大师”飞身掠回殿中。

甘棠转身奔到内院入口,他判断这里是“死神”入寺必经之处。

惨号再传,听声音在“韦陀殿”入口。

甘棠血脉贲张,弹身扑了出去……

目光扫处,不由五内皆裂,那些守在“韦陀殿”门口的僧人,竟然无一幸免,寺门外的,不问可知了。

细察尸身,一无伤痕,也不像是被掌力击毙,更非中毒现象,像是熟睡了一般。

甘棠不由汗毛倒竖,这是什么功力,杀人于无形?

突地——

甘棠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暗道一声:“错了!”返身回掠。

惨嗥栗耳,动魄惊心,使人有如临末日之感。

接着是一片震人的惊呼与怒喝。

甘棠头皮发炸,肝胆皆寒。

大雄宝殿内外已乱成一片。

只这眨眼工夫,惨案业已形成。

殿廊上,躺着十大长老的法体。

殿内,少林寺门方丈“广慧大师”仍端坐蒲团不倒,颈上失去人头,鲜血喷了一地,监院“无相大师”木立掌门无头遗体之前,老脸一片死灰。

另六个老僧,却跪在殿门之外。

甘棠目眦欲裂,周身血管几乎要爆炸开来。

这是少林开派史上,空前的浩劫。

院地中的僧众,先后跪了下去。

佛号声起……

甘棠摸了摸怀中“神机子”托他带交少林掌门的那神秘布结,摇了摇头,无声的从伏跪的僧众群中,穿越出去。

“当!当!”

后殿响起阵阵丧钟之声。

前后不过瞬息工夫,“死神”毙了十大长老,还带走掌门方丈的颈上人头,而这多高手,竟然毫无抵抗的迹象,“死神”的神力,末免太不可思议了。

“死神”为什么要取去少林掌门的人头?

他肆虐武林的动机是什么?

据传言,“死神”已于六十年前与围攻他的千名高手同归于尽,那现在的“死神”,是否当年的“死神”?抑或是他的传人?抑

或……

顾盼间,来到“韦陀殿”中,目光所及,不由惊呼出声。

殿内两侧,整齐地排着四十八具僧尸,赫然正是把守寺门的八僧和把守“韦陀殿”口的四十名弟子,一个披发头陀,正在弯着上身挨尸逐具抚摸。

这情景,的确使人发毛。

突地——

那披发头陀直起身来,朝甘棠打了个问讯:“少主,请留步!这的确是我佛威灵显赫了,竟然碰上少主大驾!”

甘棠一怔神,这披发头陀,满面风尘,腰挂游方缘袋,肋下还挟着一柄方便铲,显然不是寺内僧人,他怎知自己的身份呢?

披发头陀又道:“少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助酒家一臂!”

甘棠更是骇然,期期地道:“大师父说什么?”

“请少主赐予助力!”

“救人?”

“正是!”

“这些……还有救?”

“不错!洒家幸而早到一步。”

“他们不都全已丧命‘死神’之手了吗?”

“佛门祥和之地,岂容血腥屠杀!”

“这……”

甘棠不由目瞪口呆,自己方懊丧未习“歧黄篇”,无法拯救罹难僧人,听这头陀的话音,似乎这些死者还有救,难道除本门之外,武林中还有能活死人而肉白骨的歧黄高手?

“少主,请从第一名开始,以‘真丝贯顶’之术,依次点他们一指!”

“什么,‘真丝贯顶’?”

“不错,就是这样!”

甘棠内心的震惊,简直无可言喻,这“真丝贯顶”之术,是“天绝门”不传秘技,受术之人,永远丧失记忆,这头陀怎能知道这名称呢?又怎知这秘术能救人呢?这一点连自己也漠然无知呀!

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大师父如何称呼?”

“洒家无名!”

“无名?”

“不错,无名。”

甘棠暗抽了一口冷气,道:“大师父怎知在下会这‘真丝贯顶’之术?”

“时间不待,救人要紧,稍停再奉告如何?”

“可是……”

“怎么样?”

“这准能救人吗?”

“没有错,洒家已给他们服了丹丸,正需要这功力相助!”

“这些人岂不成了白痴?”

“比死了好!”

甘棠心中疑念浓炽,追着问道:“如果在下凑巧不在此呢?”

“以洒家一人之力,可能要耽误几条人命!”

甘棠心中一动,道:“如此说来,大师父也擅‘真丝贯顶’之术了?”

披发头陀急声道:“少主,时间不待了,如果有几人救不活,岂非罪过,一切稍待自有解释,现在这里四十八条命全交给你了,洒家要到里面去救十长老!”

说完,不管甘棠的反应如何,如一缕淡烟般消逝。

甘棠望着这神秘的披发头陀从视线中一闪而逝,心中疑云山涌,但,他仍然照着做了,功集右掌中指,在每具尸身的头顶“百会”大穴之上,点了一指。

这四十八指,耗去了他不少真力。

施术完毕,不理效果如何,举步便朝里奔去。

这谜底,他非揭穿不可。

只有一个可能,这头陀也是本门弟子,但本门弟子中怎会有出家人呢?如果不是,他不但精通歧黄之术,也谙本门秘技,这未免太可怕了。

心念之中,又回转正院,这里,那些少林弟子想已散尽,显得空荡荡的。

一个面如婴孩的老僧,迎面而来,合十道:“贫僧知客‘百空’请施主移驾禅房!”

“禅房?”

“是!贫僧有稽在前引路!”

甘棠怀着满腹狐疑,跟在知客僧“百空”之后,转过数重殿堂,来在一间秘室之前,早有两名壮年僧人开门迎候。

“百空”一侧身道:“施主请进!”

甘棠一脚跨入,房门随被关紧。

房中地上,横陈着十大长老的尸体。禅床上仰卧着一名老僧。

那披发头陀正忙着把丹丸一粒粒地分别塞入死者口中。监院“无相大师”则忙着帮助头陀使死者口中的药丸入喉。

禅房中,再无别人。

甘棠冷清清地站在一旁看着。

施救工作告一段落,披发头陀才向甘棠招呼道:“少主,有劳了!”

“好说!”

“无相大师”合掌躬身道:“施主驾临之时,因不明施主身份,多有怠慢,就此告罪!”

甘棠忙还礼道:“不敢当!”

披发头陀向甘棠一咧嘴,道:“少主,请暂坐片刻!”

然后又向“无相大师”道:“请监院立即派人把外面那四十八名高弟,移到静室,三个时辰之后,便可由死入生了!”

监院“无相大师”喏喏连声,顶礼而退。

甘棠目光不期然又瞟问仰卧禅房的那老僧熟视良久,不由骇呼道:“这位不是掌门方丈‘广慧大师’吗?”

披发头陀淡淡地道:“一点不错!”

第五章牡丹之约

甘棠惊得离座而起,脑海里浮现适才大雄宝殿中血淋淋的那一幕,掌门方丈,分明已遭“死神”毒手,还失去了头颅,而禅床上躺卧的,赫然又是掌门方丈,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当下骇震莫名地道:“大师父,这位真的是‘广慧大师’?”

“不错呀!”

“这……怎么可能?”

“天绝门极少有不可能的事!”

甘棠心头为之剧震,颤声道:“大师父到底是何方高人?”

披发头陀背转身去,再转过来,面容变了。

甘棠陡地退了一步,激动无比地道:“原来是南宫长老!”

这披发头陀,赫然是化身为“无名老人”的“天绝门”首座长老南官由所改扮,谜底揭穿,其余的不问可知了。

南宫由再度恢复披发头陀的形貌,道:“少主,请以‘无名头陀’见称好了!”

甘棠点了点头,内心激动无比,武林中传言“天绝门”武功特异,行事诡秘,看来的确是如此,“天绝奇书”的“武功”、“歧黄”、“计谋”、“驻颜”四篇,几乎包罗了所有武林杂学。

接着,又存疑不释地道:“长老难道预知少林有此一劫?”

“不,是巧合,前天我到嵩山后峰采集一种药料,无意中获悉‘死神’向少林传出‘血帖’,附笺写明今日午正要取方丈人头和十长老的性命,所以毛遂自荐,与监院安排这一着险棋!”

“险棋?”

“的确是险棋,但侥幸成功了,那些守卫寺门与殿门的和尚,与十长老都事先服下了本门护持心脉的灵丹,所以能免一死!”

“哦!可是这些受过‘真丝贯顶’之术的,岂非全要变成白痴?”

“这一点另有药物可解!”

“为什么非要用此术不可?”

“死神杀人,是以一种邪门功夫,逼入受害者的脑部,所以死者毫无伤痕与任何致命迹象,‘真丝贯项’之术,恰好能迫散那存在脑部的致命邪气,这是本门上一代掌门就那邪功研创的!”

“那么这位掌门人……”

“牺牲了一位弟子,挽救了方丈一命!”

“如何牺牲的?”

“把那名弟子化装成掌门模样,在殿中待死!”

“这……岂非太残忍了些?”

“那位弟子是自愿的,试想,若非如此,要牺牲多少人命,‘死神’会放手吗?”

“如果被‘死神’识破呢?”

“不可能,第一,此事仅那弟子本人和我、监院、方丈等几人知道。第二,那化装是用本门易容之药,除了本门解药外,永不会变形。”

“这事方丈同意?”

“当然反对,一派之长,岂肯平白牺牲门下弟子生命,所以我暗中用药,使这位方丈大师沉睡三日!”

“哦!”

甘棠由衷地赞叹这位首座长老的智计。

南宫由接着施展“真丝贯顶”之术,戳了十长老各一指。然后又道:“少主怎的也到少林,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受‘神机子’之托,面交方丈一件东西!”

“原来如此!”

“长老的身份对方可知晓?”

“不知道!”

“死神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十长老性命,带去方丈头,这种功力的确骇人。”

“真的骇人!”

“可有人见到这巨魔的样貌?”

“没有,来去一阵风,只是,我匿伏暗处,略有所见!”

甘棠又告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道:“长老有何所见?”

“一条白影!”

“白影?”

“不错,通体皆白,从头至尾!”

“哦!”

甘棠立即想到那白袍怪人,如果那白袍怪人就是“死神”的话,那“叠石峰”上神秘的女人声音又是谁?“死神”怎会受她操纵,而且双方似在进行一项交易,以武功换取白袍怪人执行她的条件,照此看来,这“死神”绝非六十年前的“死神”。

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对,“苦竹庵”中白袍怪人为什么不以杀人无痕的邪功取自己的性命?还有“叠石峰”头匿伏的“神机子”,被白袍怪人残害也非这等死状。

这是一个相当令人困惑的谜。

不过,仍有一点值得怀疑的是,白袍怪人曾在“苦竹庵”现过身,而“苦竹庵”距嵩山路途并不远,仅一日行程。

当然,单凭南宫长老所见白影,不能据以判定“死神”便是那神秘而恐怖的白袍怪人,这,只是猜测而已。

“长老可曾听说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功夫卓绝的白袍蒙面怪人?”

“有,本门‘天威院’程院主两度在‘玉碟堡’附近发现此人!”

“会不会是……”

“这很难说!”

就在这时,监院“无相大师”推门而入,两人话声中止。

南官由向“无相大师”道:“十位长者也换个地方吧!”

“是!”

“无相大师”开门向外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大功夫,来了十名弟子,分别抱持十长老向禅房而去。

“无相大师”言笑合十道:“两位请到斋堂用膳!”

南官由转身在少林寺方丈身上点了数指,然后向监院道:“贵掌门在盏茶时间之内可以醒转,如何向他说事变经过是贵座的事了,我这游方人有事先走一步,斋饭改日再拜领……”

“怎么佛友……”

“倒是这位施少主停会请代引见!”

“这是理所当然的,佛友此次对本寺殊恩……”

“同属佛门弟子,那些话不必说了!”

说着,拿起方便铲,径自步出禅房。

“无相大师”满面感激之色,大声道:“容贫僧恭送!”

“不必了!”

人已到了另一道殿廊之外。

“无相大师”无可奈何地念了一声佛,转向甘棠道:“施主请!”

甘棠也着实饿了,当下随着监院去膳堂用斋,另由知客陪膳。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监院“无相大师”才匆匆而至。道:“劳施主久候,敝方丈有请!”

“大师带路!”

原来的禅房中。

“广慧大师”法相庄严,离座而迎,“无相大师”引见之后,退了出去,宾主落座,甘棠首先开口道:“晚辈受‘神机子’前辈之托,有一件东西面呈方丈大师!”

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布结,双手呈上。

“广慧大师”接过手来,神色之间,甚是困惑,并不立即打开,沉缓地道:“神机施主还有什么话请施主转达没有?”

“没有!”

“他现在何处?”

“这……恕在下未便奉告。”

“广慧大师”迟疑了片刻,终于打开了布结,展开来是一幅三寸宽半尺长的布条。

甘棠无意与闻别人秘密,把目光移向另一边。

那布条,赫然是一封书函。

“广慧大师”持布条的手,开始发抖,久久,长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魔焰万丈,各门派自身难保,‘圣城’血案,恐怕……”

又是一声叹息,结束了自语。

“圣城”两字,使甘棠全身一颤,想不到这布结会与他家灭门血案有关,他无法缄默了,心念转了几转之后,声音放得极为平静地道:“方丈提及‘圣城’?”

广慧大师深深看了甘棠一眼,道:“是的!”

“武圣甘敬尧,武林共钦,想不到遭这灭门惨祸。”

“十年来,有心之人并未放弃追查凶手,可惜……”

“可惜什么?”

“如石沉大海,而今有了一丝线索,偏又逢‘血帖’肆虐……”

甘棠一颗心登时狂跳起来,但仍竭力按捺住,故意轻轻“哦”

了一声,道:“有线索了?”

“是的,‘神机’施主这封布结密函,谈的就是这一件事!”

甘棠心中微感愕然,即属密函,“神机子”又一再交代面交方丈本人,对方何故不避忌的向自己透露呢?

“广慧大师”神色一怔,接着道:“施主,‘神机’这密函是一布结,即未加封,也未隐秘,而关系却相当重大,可见对施主的信赖之深……”

甘棠心里暗忖,不错,自己如有心窥这秘密,何时不可解开。

“广慧大师”话锋一顿,似在考虑什么,片刻之后,肃然道:“少施主,老衲有个不情之请。”

“掌门人尽管吩咐!”

“贵门一向以奇才异能为同道所推崇……”

“掌门人过奖了。”

“现在‘死神’肆虐,各门派已呈朝不保夕之势,老衲与十位长老,虽蒙两位大力回天,但事实上已不能公开露面,否则将为本门招致不测之祸,所以此事老衲意欲托少施主……”

“只要合于武林公义,在下愿代敝门接受任何差遣!”

“差遣不敢,少施主可曾听说‘九邪魔女’之名?”

“九邪魔女?”

“不错!”

“这……倒未曾听说过!”

“如此,老衲从头简略地为少施主一述。”

“晚辈恭聆!”

“距今约一甲子,正当‘死神’第一次肆虐武林之后数年,|奇…_…书^_^网|中原武林出现了一个绝代美人叫‘四绝女朱蕾’……”

“四绝女?”

“不错!”

“何谓四绝?”

“人,美绝。武功,高绝。心肠,毒绝。还有一绝,便是万恶之首……”

甘棠暗自会意,出家人不便出口,最后一绝是“淫绝”。

“广慧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又道:“她出现江湖不到半年,搅得整个武林一片乌烟瘴气,一些败德不修的高手,差不多都与她有染,一年之后突然失踪,以后时隐时现,接着整整十年,一隐不现,直到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母子十人,那女的便是‘四绝女未蕾’,九个儿子都是与武林中声望地位极高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