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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灵云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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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没有你,我和蒙郎骑马并驰,几多逍遥!”
蒙灵云看着钟灵独乘一骑,孤孤单单,心里颇不是滋味,在木婉清儿边轻声道:“婉儿,既然钟灵是你亲妹妹,那也算是一家人,你干么老对她那么凶?”
木婉清一把将袖箭顶住蒙灵云咽喉,狠狠道:“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我……我……那晚……她……”被她一问,蒙灵云想起那晚钟灵裸身相对,南海鳄神相逼成婚,顿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咳!”
木婉清倒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蒙灵云到底喜欢不喜欢钟灵,其实她早看出蒙灵云对钟灵有情意,只是女儿家总是喜欢自己中意的人对自己甜言蜜语,说喜欢的人永远都是自己。若蒙灵云回答“我最喜欢的是你。”之类的话,想那木婉清也不计较他再多喜欢自己的妹妹钟灵,谁知蒙灵云习武虽然天资聪敏,可谈情说爱却木衲得紧,左右不是,索性下了马去。
钟灵骑着白马跟在俩人身后,被武功比自己好的木婉清压着,不禁想起她的那只闪电貂,“要是闪电貂儿在就好了。”丧气间,忽然抬眼瞧见蒙灵云腰间的皮囊,不由喜上眉梢,“蒙郎那不是有只鹰吗?若我求他将鹰送我,以后就不怕姐姐欺负我了,嘻嘻。”
“蒙郎,蒙郎……”打定主意,立即驱马追到蒙灵云身边。
蒙灵云偷偷瞥了一眼木婉清,见她正面带怒意的盯着自己,急忙避开她的眼光,对钟灵道:“灵儿,以后别叫我作蒙……蒙郎了……”
钟灵想了想,才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好吧,以后就不叫蒙郎了。”
“恩,恩。”摆脱了这个称谓,蒙灵云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木婉清也有些暗自得意的时候,只听钟灵忽然叫道:“相公!!”
“咳!咳!”蒙灵云差点没被自己吐沫呛死,看着险些从马上坠下的木婉清,咳嗽了好一阵,才道:“相公也叫不得!”
“哦……”钟灵故作失望的应了一声,忽然又弯下腰,对着马下的蒙灵云叫道:“郎君!!”
“噗!!”
蒙灵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你还是叫我作哥哥吧。”
钟灵撒娇道:“哪有娘子叫自己夫君作哥哥的,我不干!”
“那你要怎样才肯?”
“嘿嘿,”钟灵贼贼的一笑,指着蒙灵云腰上的皮囊,道:“得将你那只鹰儿送我,还得教我纵鹰!”
蒙灵云心想,“钟灵武功不高,当初全仗闪电貂保护,如今闪电貂没了,能将鹰儿带身边也少叫人忧心。”于是很爽快就答应了,“好,鹰儿送你!”
“呀,噢!”钟灵高兴得大叫,一下便跳到蒙灵云面前,“谢谢灵云哥哥!”
木婉清见一只小鹰便令这调皮的妹妹笑得天真烂漫,心里也少了许多愁闷,多了几分爱怜。钟灵得了蒙灵云的海东青也知道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她原本就会用哨声驱蛇、放貂,纵鹰之术也不难掌握。她学会了纵鹰,却也不曾驱鹰去啄木婉清,反到还和她同乘一马。
很快三人再没了间隔,一路上有说有笑朝苏州城方向奔去。
第八十八章 半道劫杀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江南水乡商旅往来,御河两岸百业兴旺,三人一路饱览一方风情,兴致昂然。
蒙灵云自小江南长大,路边摊上的诸般果子,道旁酒楼自酿的薄酒村酿,瓦舍艺人的说学逗唱,每一件都能勾起他的渐渐模糊的儿时记忆。
一路游戏,最高兴的还是木婉清、钟灵俩姐妹。俩人自小就没离开过家,木婉清虽到过一次苏州,却是随师父去刺杀仇人,也不曾好好见识一番。这一趟可就不同了,蒙灵云虽说去寻找故人,却不急于赶路,女真族赠的黄金又足够他挥霍一阵,沿途里只要是新鲜好玩的物事,不问价钱只教买来;只要是知名果子茶点都要去尝一尝,好吃的便打包带着路上吃。
进了杭州地界,堪堪已是日落时分,蒙灵云见前面道口一间茶棚生意甚好,想吃些东西再行赶路。正行之间,一阵马蹄声在背后响起,如狂风骤雨,气势惊人。
蒙灵云凛然一惊,未等勒马回看,十几匹军马已闪电般掠过三人,行到茶棚前,希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为首一名武官对着茶棚,挥鞭喝道:“杀,一个不留!”
那十几名武士兵得了命令,分成两行,或手持长矛,或使军刀,冲进茶棚见人便砍,阵仗全然是行军冲锋一般!顿时,茶棚里炸开了锅,哭喊砍杀之声,乱成一片。
蒙灵云看到死在那些士兵刀下的不过是些寻常百姓,不禁义愤填膺,“岂有此理,怎能这般不分善恶杀人营野!”
正想上前阻止,木婉清拦住他,道:“官俯行事向来如此。云哥,我们还绕道而行吧。”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名武士连人带马“呼”的一下从茶棚里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摔到地上。人、马皆是筋骨具断。这时只见一名手持熟铜杖的彪形大汉从茶棚里杀将出来,挥手间便将两名持刀冲来的武士扪倒马下。
蒙灵云瞧那大汉金发赤眼,穿着一身火红色衣袍,衣袍上还绣有暗红色火焰,不似中土人。随即又有几个手持弯刀的汉子护着一名少女从茶棚里冲出,几人俱都黄发碧眼,显然也不是中土人事;惟独那眼睛较常人略大些的少女,眼睛、头发俱和自己无差。
木婉清、钟灵俩人只看得发怔,暗道:“这是什么人,怎么长得这么怪,难道是荒山大泽里的野人?”
蒙灵云久居胡夷,见过不少胡人长相便是如此,倒也不奇,只是纳闷:“几人太阳穴突起,具是武学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江南,还被官府追杀?”
那几人武功果然了得,一柄弯刀使得风声水气,十几名武士顿时被他们杀得死伤过半。
突然一团黑影掠过,一名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出现在那几名异人面前,“唰”的一拔刀,一名异人应声而倒!
“扶桑拔刀流!?”
蒙灵云曾听逍遥子提起,盛唐时曾有不少扶桑浪人流入中原,掀起过一阵腥风血雨,为中原武林所憎恶,终于变成一场恶战,扶桑浪人溃败,从此销声匿迹,隐没江湖。
“大人,是不是让弓箭队出击?”
“不用,李大人一人绰绰有余。”
蒙灵云忙回身望去,不知何时身后竟多了数人,清一色是西域的大宛名驹。就在他回身这一瞬间,那几名异人全都毙于黑色披风男子的刀下,只剩下持杖的红袍汉子一人,勉强护着身后的那名少女。
那大汉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那黑色披风的男子,低声对身后的少女道:“圣女快走,我留下,阻挡一阵!”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根半尺长的铁筒,然砰的一声,一枚焰火腾空炸开,焰火五颜缤纷,远处也清晰可见。
只听那黑色披风的男子阴恻恻的道:“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乘早把圣火令交给我,还能饶你们不死!”声音尖锐刺耳,咬字生硬,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呸,”红袍大汉啐了一口血,狠狠道:“圣火令乃教主法器,岂容你这叛徒染指!”
“那你们都得死!”
话没说完,黑色披风的男子欺身向两人冲了过去,唰的拔刀,刀光由下而上抖出半个桌面大小的光轮,红袍大汉立即出杖招架,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铜铁交击的响声,迸出火花无数。
红袍大汉身后的少女一言不发,乘两人纠缠之际,跨上一匹军马,夺路而逃。
黑色披风的男子被红袍大汉纠缠不能及时脱身追赶,便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朝那女子投去。蒙灵云本想出手相救,可始终晚了一步!
只听那少女哼了一声,身形摇摆,险些坠下马来,好在她及时双手抓鞍桥,一脚紧扣在马镫里,才未坠马。
黑色披风的男子见少女逃走,再不跟红袍大汉纠缠,一招“飞雁回旋”,燕子凌空一般挥刀从大汉头顶掠过,落地后双脚一蹬仿佛离弦的箭矢一般朝少女逃走的方向追去。
红袍大汉站在原地,双眼圆睁,“哐当”两声断成两截的铜杖从他手中落地,身子随后也“轰”的扑倒在地上。
“好快的刀法!”
木婉清不禁惊叹,虽然她师傅号称修罗刀,可她从未见过出刀比这黑色披风的男子更快的人。
不多时,那黑色披风的男子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了,蒙灵云见他手中人头是黑色的头发,还当是那逃走的少女,仔细一瞧才发觉是两个男子的头颅,这才缓了口气。
黑色披风的男子缓缓走到后来那几名军官面前,将头颅往地上随意一抛,“有人接应,她逃了。”
蒙灵云这时才看清这人面目,竟然也是一个黄发碧眼的胡人。
其中一名大宋武官模样的将官应道:“李大人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些手下去办好了。”一挥手,在他身后的八名武士立即催马追了出去。
黑色披风的男子作了揖,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缓缓向来时的方向行去。
那宋官催马来到蒙灵云三人面前,瞧了瞧三人,问:“尔等何人?为何在此?”
虽然蒙灵云心中满是愤怒,却不好向这武官发火,只得如实回答:“在下蒙灵云,前往杭州拜访苏轼——苏知府,路经此处。”
“哦?”那武官又问:“拜访苏大人?可有拜帖?”
蒙灵云道:“家父生前同苏大人是故交,唐突拜访不曾有拜贴。”
那武官眼光色咪咪的盯着木婉清、钟灵,继续道:“口说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瞧你三人身上皆带兵刃,莫非和这些‘吃草事魔’的乱党贼子是一丘之貉?”
“凭证?”蒙灵云久居北漠,又不曾同苏轼有过书信,何来凭证。他忽然想起蒙忠留给自己父亲上任时的通文和官牌,说不定能证明自己身份,于是便从马袋中取了出来,交给那武官,“这是家父上任时的通文和官牌,请大人过目。”
武官接过通文和官牌,看了一眼,哼道:“代州团练副使?哼,你死去的老爹就这芝麻大点的官,还和苏大人是故交?哈,哈哈哈……”
笑罢,随手将手里的通文和官牌丢到地上,带着部下扬长而去。
蒙灵云跳下马,拾起蒙天鸣唯一留下的遗物,小心的拍掉沾染的尘土,跪倒在地久久不起。
木婉清见他神色有异,忙问:“云哥,你没事吧。”
钟灵也道:“灵云哥哥,刚才你怎么不把那些坏蛋全杀掉,看着他们就来气,一下子就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刚才还是人来人往的路边茶棚,转眼间就变成了惨不忍睹的修罗场,清冷的月辉下蒙灵云将先父的遗物揣进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跨上黑玫瑰,才道:“我没事,走吧。”
第八十九章 林中救女
蒙灵云昂首望着那漫无边际的黝黯苍天,露出沉痛悲哀的神色,沉吟良久,才道:“难道真的是天地不仁,世间万物无不可杀吗?”
“灵云哥哥?”钟灵唤了他一声,蒙灵云仿佛未曾未曾听到一般,双脚夹紧黑玫瑰,风驰电掣般的冲了出去!
“钟灵快上来!”木婉清担心蒙灵云出事,一把将钟灵拽上马,紧紧追了上去。
黑玫瑰脚力甚快,顷刻便奔出数里,忽然蒙灵云“吁!!”紧急将黑玫瑰拉住,黑玫瑰吃疼嘶鸣一声,做了个虎跳。蒙灵云未等黑玫瑰停稳,飞身而起,窜进道旁的矮树林。
木婉清远远瞧见蒙灵云忽然下马,心中更加焦急,抽出配剑紧跟着进了树林。就这么眨眼的功夫,蒙灵云就不见了人影,急得她在林中高声呼喊,“云哥!你在哪?云哥——”
过得一会,才听蒙灵云回答她道:“婉儿,我在这呢!你快来!”
听到蒙灵云回答,木婉清破泣为笑,“云哥,你在哪?我看不见你。”
“这呢,快来!”
木婉清仔细寻声望去,见蒙灵云竟藏在一丛灌木之后,难怪瞧他不着。
“云哥你怎么忽然就……”她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蒙灵云怀中正抱着一个不相干的白衣女子。
“你俩真奇怪,半路丢下人家就跑,也不怕强盗把我劫了去!”这时钟灵也来到林中,看见蒙灵云怀中女子也是一愕,“咦,这不是茶棚逃走的那名女子吗?刚才离得远没注意,这会才发现原来长得还不错嘛。”
钟灵瞥了一眼木晚清,见她正狠狠的瞪着自己,吓得伸了伸舌头,禁声不语。
木婉清生气的瞪着蒙灵云,怒道:“你抱着她做什么?还不放手!”
蒙灵云抬起头,“婉儿,我们早些医治她还有救。”
木婉清上前两步,看了看蒙灵云怀里的那名女子,见她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血色极淡,想是失血过多之故。于是冷冷道:“哼,非亲非故,她还是官府要拿的人犯,我们为要救她!莫非是你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又动了色心!?”
蒙灵云道:“草菅人命,算什么官府!这女子多半也是被他们冤枉的。”
木婉清站起身,漫不经心的道:“长得漂亮就是冤枉的,如果是个丑八怪是不是你就不会救她了?”
蒙灵云急道:“救人还分什么漂亮、丑陋?还是快些将刀拔出,给她止血要紧!”
“好!这可是你说的!救她可以,不过——”木婉清忽然唰的一剑,在那女子的脸上划了一剑,“她得先变成丑八怪!”
“婉儿,你这是做何!?”木婉清忽然出招,蒙灵云哪里想到她会对一个垂死之人出手,恼怒至极一指弹出,木婉清手中长剑顿时断成两截。可惜仍旧未时已晚,女子左颊上还是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短的剑创。
钟灵摸摸自己的脸颊,全身打了个寒颤,“多美的一张脸,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得人了。”
木婉清凄然道:“云哥,我知道你会怪我。可你知道吗?人家也是怕你爱上别的女人,从此像我爹爹对娘那样,十几年都不理睬。”
蒙灵云想到木婉清生世可怜,自小就被娘亲瞒成是师傅,练求了一身武艺,也只是为了将来能替娘亲报仇,一生都未曾快活过,只得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哪里会怪你,只怪自己对你不够好,你才这般不信任我。”
“云哥……”木婉清只觉后悔,想要道歉,蒙灵云将她打住道:“好了,救人要紧,此事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蒙灵云查看了一下那女子的伤口,短刀贯穿胸口,直没刀柄,伤得极为严重,一般的药石恐怕难救!他从怀囊里摸出装盛“九转熊蛇丸”的瓷瓶,摇了摇才发觉已经空了,“我这的‘九转熊蛇丸’已经用尽,配药的材料只能到杭州城药店才能采购。婉儿,你和灵儿先找处避风的地方用白药帮她止血,我速去速回!”
木婉清听他说已经没有“九转熊蛇丸”,忙将身上剩下的“九转熊蛇丸”掏了出来,“上次云哥救我时,送的几枚一直未舍得吃,现在刚好可用来救这姑娘。”
蒙灵云连忙接过药丸,右扶起怀中女子,左手轮指虚点,顷刻间封了女子伤口上下左右的十一处穴道,才将两粒治伤灵药“九转熊蛇丸”喂她吃下。
“九转熊蛇丸”药劲果然霸道,那女子服下之后,片刻间伤口便已无血流出,神智也渐渐清醒,隐隐可以看到她眼睛在眼皮之下转动。
见她已有起色,蒙灵云喜道:“太好了,这姑娘的性命多仗了你这几枚‘九转熊蛇丸’。”
木婉清还怕蒙灵云怪罪自己划花别人的脸,哪里还敢邀功,忙道:“这灵药本是云哥你的,我哪来什么功劳。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帮这姑娘拔出短刀,缝合下伤口。”
蒙灵云想到这姑娘伤及胸口,木婉清能替她缝合伤口,自然再好不过。
钟灵也道:“还是我和木姐姐将她身上的短刀拔出,再进城去;不然让军官看到她身上的短刀,准生怀疑。”
“也好!”
蒙灵云怕自己抱着这女子,木婉清和钟灵又要吃醋,便将她交给木婉清和钟灵俩人扶住,独自骑马前行。
几人不敢连夜进城,便在城外找了一处废弃的破庙安身下来。
女孩子家随身都带着一个针线包,也不用进城请大夫,木婉清俩人很快便帮那女子将伤口缝合得妥妥当当。
深夜,木婉清乘蒙灵云出去拾柴火的时候,双手握着一个水晶瓶,轻轻来到白衣女子身旁,看着她脸上自己留下的那道剑伤,心中也隐隐作痛,“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唉,你也是女人,希望你醒来不会怪我。”
她拧开瓶盖,用小拇指的指甲挑出瓶中乳白色的膏药,很小心的在那道剑伤上均匀的抹了一层。
钟灵瞧见她手里的瓶子很是精美,连瓶子里盛的膏药也不像一半的金疮药,好奇的问:“木姐姐,你这是抹的什么药呀?”
木婉清急忙收起水晶瓶子,嗔道:“多事,快睡觉去。”
钟灵扮了个鬼脸,悻悻的回到火堆旁继续假寐。
天快亮的时候,白衣少女因为口渴,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伤口也被人处理妥当,疑当是被自己人所救,忙唤道:“雷长老!雷……长老……”
蒙灵云靠在破庙的门槛上,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听到白衣女子醒了,想上前探视,却被木婉清推了回去。
其实木婉清也是一夜没睡,时刻守护这白衣女子,见她醒了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姑娘,你醒了?是不是口渴,这有水。”
木婉清将白衣女子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喂她喝下些水,才听那白衣女子缓缓的问:“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
一向口齿伶俐的钟灵立即答道:“我们是过路的,见你昏倒路边,就把你救到这破庙来了!”
白衣女子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见钟灵所言不虚,才勉强的撑起身子,答谢道:“谢谢三位救命之恩,倪兰日后必将报答!”说完,摇摇晃晃便想起身离去,不过伤后疲累,显然有些支撑不住。
“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还下不得地!”
站在破庙门口的蒙灵云想要伸手前去扶她,可是他的手还未碰到白衣女子的身子,白衣女子向一旁稍稍移开了一些,避开了他,仿佛并不想他碰自己的身体。
“我有要事得办,多谢各位了。”她踉跄的走了两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秀眉皱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木婉清急忙将她扶住,“救你不易,为何还要这么作践自己,什么要事不能等伤好了再办?”
蒙灵云放下悬在半空的手,猜道:“莫非,莫非你是挂念你的那几个同伴?”
白衣女子先是一愕,见蒙灵云三人并非官府中人,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死了,那个金发刀客一个人便将他们全杀了。”
听到这,白衣女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了一阵,又撑起身子,道:“我得回去,不能让他们的暴尸荒野。”
这时,钟灵岔道:“喂,你伤得这么重,埋你自己都困难,还怎么去掩埋你那几个同伴?”
蒙灵云接着道:“是呀,倪兰姑娘,你伤得那么重,说不定还有官府的人埋伏在那附近,你去实在太危险,这事就由在下替你完成好了。”
白衣女子按住伤口,福了一福,谢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什么尊姓大名了,我郎君姓蒙,名灵云;这是我木姐姐,名婉清;我就更简单了,姓……”钟灵说到自己的姓时,却不知道现在是说该姓“钟”好,还是该姓“段”好。
踌躇了半天,木婉清才道:“钟灵你怎么连自己姓什么都搞不清楚了?记住我们可没姓段的爹!”她虽嘴上不承认段正淳是自己的爹,却又认了钟灵和自己是一家人。
“哦。”钟灵连忙应了一声,笑道:“你也听到了,我姓钟,大名没有,小名灵儿,呵呵。”
蒙灵云听到钟灵提到自己是他郎君,早就全身发毛,赶紧向倪兰告别道:“事不宜迟,我速去速回。”
倪兰又道:“多谢恩公,在我家乡实行火葬,所以恩公将他们火葬便好。”
木婉清将他送出庙门,叮嘱道:“云哥,多加小心。”
“恩,等我回来。”蒙灵云点点,骑上黑玫瑰向茶棚方向绝尘驰去。
第九十章 得遇故人
第九十章得遇故人
蒙灵云担心那些官兵去而覆返,若被撞上恐又多生事端,离茶棚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便弃了黑玫瑰,一路步行,小心的潜行来到茶棚附近,只见茶棚前已经升起一堆大火,十几个头包乌巾,身着白衣,而且衣袍上都绣有红色火焰的男子立于火旁。
蒙灵云心下暗奇,“不是官兵?他们衣服上也都绣着的火焰章纹,莫非和倪兰姑娘是一起的?”
忽然又有三骑带着数人而至,那十几人中一名年轻男子急忙向赶来为首的一名红袍男子躬身道:“禀教主,属下等见到求援信号火速赶至,可还是迟了一步,无一人幸免只找到十八具尸首,不过……不过……”
那红袍男子目中精光一闪,问:“不过什么?照实回答。”
年轻男子道:“是!属下发现虽然他们衣着都绣有我教标记,可死者具是胡人,并非中土人士!”
“哦?”红袍男子急忙下马,将十八具仔细的查看了一遍,良久才起身,皱眉道:“先按教规为这些故亡弟兄焚化,此事回到教中再做计较。”
“是!”众人立即应了一声,将那些尸首一一放入火里。
这时,只见红袍男子双手在胸前捧成火焰飞腾之状,率先高声念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熊熊圣火,焚我残躯,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他开了个头,众人便齐声而和,语声慷慨激越。藏身在树后的蒙灵云听到这段经文,大是感触,品味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两句,不禁流泪下来。
过得许久,天色已亮,蒙灵云只听远处一阵马蹄声疾,不一会又听有人呼道:“动作快点,决计不能让这帮乱党贼子跑了!”
随那红袍男子骑马而来的一人,低声道:“教主,是官兵到了!”
“恩,”红袍男子点点头,跃上马背,命令道:“看来已有大队官兵赶到,五行旗的兄弟们尽快散了,我同两位护使留下掩护!”
一精壮的汉子忽然抱拳跪挡在红袍男子马前,“不行,厚土旗的兄弟留下,教主率大家撤退才是!”
红袍男子身旁一骑在马上的持枪大汉怒道:“石刚!教主的命令,岂由你罗唣!还不带着你的部下快滚!”说罢,一枪朝那厚土旗旗使抽了下去。
红袍教主伸手截住铁枪,劝道:“方左使,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才又叮嘱众人,“大家记住,敌众我寡,要保全性命,不可硬战!”
“尊命!”
蒙灵云见众人应了一声,便迅速隐没林中,同江湖上的一般门派没有半点相似,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有条不紊。
红袍男子见部下撤得差不多后,才拔转马头命那两名骑马的汉子道:“方左使、吕右使,随我去会会那帮赤佬!”
“是,教主!”
看着三人离去,蒙灵云本想再跟着去瞧瞧,可想到木婉清三女还在破庙中等自己,只好折转了回去。回到破庙,他将刚才所见全都告诉了那白衣女子——倪兰。
说完后,蒙灵云又问倪兰道:“倪姑娘,那些袍子上绣着火焰图案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你可认识?”
“啊?”倪兰神情恍惚的疑了一声,摇摇头,低声道:“不……不认识。”
“哦。”蒙灵云见她不肯相告,也不再追问。
这时,钟灵道:“灵云哥哥,这里又烂又破,看样子天又快下雨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进城去吧?”
蒙灵云心想:“前方那伙人同官兵交手说不定很快官兵就会追查到这里,实在不可久待,早些进城去寻苏伯父也好。”
想罢才答钟灵道:“好,我们这就上路。”
蒙灵云怕倪兰伤重乘不得马,误了行程,又问:“倪姑娘,你还乘得马吗?”
倪兰按住自己的伤口,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分乘俩骑,傍晚时分便进了杭州城。
进了杭州城,蒙灵云一路打听,很快找到了太守府。
敲开门,蒙灵云将先父的遗物交给开门的仆人,带他通传,不多久,就见一个大胡子老者一路小跑迎出门来,不是苏轼又是何人?立即跪倒,哭道:“儿侄,蒙灵云叩见苏伯父!”
苏轼连忙将蒙灵云扶起,“快,快快起来,让老夫瞧瞧?”他扶着蒙灵云四下周身打量老一阵,才抹着老泪道:“听代洲的官员说你父未等上职就战死关外,我一直打听你母子二人下落,可惜却毫无音信……十六年呐,没想到老天有眼,能让我从遇故人之子!”
苏轼看了看随蒙灵云一同来的三个女子,发觉其中并没蒙灵云的母亲,忙问:“你娘亲没随你一同来?”
蒙灵云眼圈一红,哽咽道:“娘亲,当年就随爹爹去了。”
“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这一老一小俩人又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哭了一阵苏轼拉住蒙灵云的手,招呼众人往屋子里走,“进屋,快进屋,进屋再说……”
苏轼一路走一路吩咐家里人,“闰之,快叫厨房准备酒菜,过儿,快去给你灵云兄长准备上房……”
蒙灵云赶忙客气了几句,“苏伯父,小侄唐突来访,诸多打扰,晚些,小侄还是住到客栈去好了。”
苏轼急道:“那怎么行!到了伯父这就是回家了,怎么可以再去住客栈?你可别跟伯父客气……”
苏轼的第二任妻子王闰之急忙向苏轼使了个眼色,苏轼这才注意到木婉清三人,拱手作揖道:“哎呀,瞧我糊涂的,一高兴竟怠慢了你身边这三位姑娘,怠慢之处还望三位姑娘见谅,见谅。”
蒙灵云也急忙介一一绍道:“这两位是……是木姑娘和钟姑娘……”
木婉清、钟灵向苏轼还礼,道:“小女,见过苏伯伯。”
蒙灵云介绍倪兰道:“这位倪姑娘半途遇见匪盗,被匪盗杀伤,恰巧小侄路过,所以便将她救下。”
苏轼身为一郡之守,又兼任浙西军区司令听到此事,怎么能不惊,“哦?竟有这等事?”
倪兰福了一福道:“小女,给苏大人添麻烦了。”
苏轼将她扶起道:“倪姑身上有伤,快快请起。”
这时苏府的下人禀道:“老爷,酒宴都准备好了。”
“好,好,我们边吃边聊。”
当晚,苏轼同蒙灵云把酒叙旧,蒙灵云回忆起成年往事,令苏家上下不禁泪流,一席酒宴一直吃到深夜。
第九十一章 大小色女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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