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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四部05:阴灵附体 作者:夜不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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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吧。」在我用红色的布条将她眼睛蒙上后,我俩开始采在恶心的冰上向外走。她紧紧的拽著我的胳膊,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由於看不到外界,每走一步耳朵都侧著仔细倾听声音。
好不容易来到了房门前,我却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
门被冰块冻得一塌糊涂,黑色的冰将门封在了冰哩,就连门把都没入了冰中。这情况究竟是怎麼回事?简直已经违反了物理学常识。那麼多的冰总要有充足的水气才能结出来,可所谓充足的水分在哪?要多还冷的温度,要有多充分的水,才能将一个偌大的密封房间冰冻成这样?
疑惑注定是得不到解答的,我叹了口气,吩咐谢欣在原地等我,自己走进室内找能够撬开冰块的工具。
找了一分多钟都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毕竟是女生宿舍,怎麼找得到尖锐的铁质东西?最后我只得随手拿起一张凳子,用力踩下去,将其中的一条腿给卸了下来。
转身往前走,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没那麼冷了。墙壁上的黑冰在缓缓的流水。疑惑的走到墙边,随手摸了一把。手掌一片湿润,冰,居然在融化?
抬头看看,天花板的灯在微微的闪烁,灯罩上发出「嗤嗤」的声音,那是高温遇到寒冷后发出的不和丵谐音调。头顶的冰凌,尖锐的地方也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水滴。黑冰融化的速度异常的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地上已经水淋淋了,一脚踏上去,「哗啦啦」作响。
「谢欣,你看冰在融化。」我惊喜的喊叫著。
可女孩并没有回应我。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爬上了心头。由於柜子遮盖了视线,我急忙从寝室的深处向大门跑,可原本应该留在门口等自己的谢欣居然已经没了踪影。
宿舍的门湿答答的,丝毫没打开过的痕迹。
整个房间到处都传来水滴声,「滴答滴答」的彷佛时钟在混乱的走动,这混乱的声音搅得我的思维也有些混乱了。
「谢欣!谢欣!」我大声喊著她的名字,但始终没人回答。806号房只有十多平方米,如此小的范围,一个人怎麼说失踪就失踪?
「谢欣!」我不死心的又叫了几声,回应自己的依旧是响个不停的冰,融化后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我的耳多微微动弹了一下,滴水声最密集的地方,就在自己的右侧,在那个方向,我看到了一扇门。门的另一侧应该是宿舍的独立浴室,供学生洗漱洗澡用。
轻轻推开门,滴水声立刻大了起来。我打开灯,探头朝里看了一眼。顿时,自己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嘴巴也惊恐的大张开,久久难以合拢。寒意,比室温更冰冷的寒意,如同一千只虫子般从脚底爬上了背脊。
只见浴室中,谢欣整个人都被冰封在一块硕大的冰块里,她瘦削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她的眼睛上还蒙著那块红布。黑色的冰在不断了融化,融化后水不断的往下滴,水滴流过她的脸颊,像是一串一串的泪。
谢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自己究竟是怎麼跑出806宿舍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思维太混乱,脑子也乱七八糟的,其后的事情如同例行公事,报警,被警方带走做笔录。
对於谢欣的死亡,疑点实在太多,警局方面反而找不到嫌疑对象,而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和嫌疑人,我的确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反覆的编造自己去找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甚至从前根本就不认识的女孩的原因,这令我筋疲力尽。
谢欣死於窒息,她的尸体上有大量冻伤的痕迹。在一个充满暖气的房间里冻死?这也令警方对这个死亡案件的疑惑更深。不过还好,他们同样没找到谢欣的尸身上存在凶杀可能的瘀痕,最终我才得以被放出来,免了牢狱之灾。
负责案子的警丵察口头警告我,命令我在一个星期内不准离开高隆市,而且要随叫随到,协助调查。
我答应了。其实自己跟他都心里明白的很,谢欣的死疑点太多,但硬要说是凶杀案又证据不足,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举证,所以最后的结果,肯定还是当简单的自杀案件处理。
走出警局时,已经晚上十点过了。深深呼吸的一口室外冰冷的空气,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冒出了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雪下个不停,地上已经开始堆积了。路灯的照耀下,世界陷入一片银白中。
掏出手机,我踌躇片刻后,还是拨通了宋家明的号码,可惜一直都关机。再拨打宋诗羽的,很快电话就通了,只是话筒的那边噪音非常严重,就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扭曲变形。
「喂,是我,夜不语。」我将手机紧紧的贴著右侧脸颊,用左手堵住左边的耳朵,希望能听得更清楚,「喂,听得到吗?」
「语哥。」总算声音清楚点了,电话那头的宋诗羽语气很诧异,「你下飞机了,这麼快?不是说到德国要飞十三个小时吗?」
「我没上飞机,听著,林晓薇的事情有些不单纯。」我的话有些凝重。
「真的,语歌你居然没走!」女孩先是雀跃,然后又迷惑了,「晓薇姐姐的并不是已经被你治好了吗?老哥从送你去机场后,一直在医院里陪她。」
「她身上没发生怪事情吧?」我急促的问。
「不知道,我一直窝在家里看漫画。」
「你歌的电话我打不通。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我心里很不安。」我望了一眼视线中的冰天雪地,一辆计程车都看不到。
「应该没问题才对,别挂,我用市话打给他试试。」宋诗羽大大咧列的说,不久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拨号声,可是依旧没有拨通,始终是关机。
这下宋诗羽也有些担心了,「真的打不通,我哥虽然人有些木讷,可毕竟是医生。医院有规定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以我哥的性格,肯定不会违反规定。奇怪了,怎麼会突然关机了?」
「你先过来接我,就在高隆大学附近的警局门口。」我沉声道:「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嗯,你等我一下下,最多十五分钟就到。」话筒里传来宋诗羽跌跌撞撞的声音。
我挂断电话,思绪像是眼前纷飞的雪花一般,又混乱又迅速。宋家明的家离这里并不远,宋诗羽这小妮子在冰天雪地里将车开得疯快,没多久就见到那辆熟悉的休旅车在路上一个大甩尾,摇摇摆摆的停在了我面前。
「语哥,你怎麼会到警局门前来了?」摇下窗户,宋诗羽被冷风刺激的打了个喷嚏。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空调的温暖立刻迎面将自己包裹住。在寒风中站了十分多钟,真的很难受,伸了个懒腰,这才淡淡的回答:「我下午去高隆大学找人,结果找著找著,就被警丵察请进局里喝茶了。」
「找谁?」她疑惑的问,「找人也能找进警丵察局里,语哥你可真够伟大的。」
「我找的是一个女孩,你也听过,叫谢欣。」我被她的话刺激得脸都抽了。
「啊,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她迷糊的一边点头,一边回忆,驾驶著车开始向高隆市第一医院疾驰。
「林晓薇参加的联谊会还记得吧?」我问。
「当然记得,啊,对了,是联谊会里的其中一个女孩,跟我一样,是大学一年级。」她总算记了起来。
「这个女孩死了,就在下午,死在了我面前。所以我才会被警丵察叔叔逮去喝茶。」
「她,死了?」宋诗羽的脑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后,吓得险些将刹车采成油门,「她怎麼死的?」
「冻死的,就在你们学校,开著暖气的宿舍里。死的很惨。」我闭上眼睛,这小妮子的车技看得人触目惊心,看多了实在减寿,「你应该很好奇为什麼我没丵离开吧?」
「嗯。」她下意识的点点头。
「因为我一不小心发现,林晓薇故事里,参加联谊会的八个人已经死掉了六个,而且剩下的韩琴算是生死不明吧。」
关於韩琴,我在警局偶然听到了她的名字,据说校方已经报了失踪。一直以来学校都以为她待在寝室里,可舍监今天因为谢欣的死,决心清查宿舍里可疑的学生时,居然没在房间里找到她。
我离开警局前一个小时,正好看到高隆大学的训导主任不断擦著额头上的冷汗进来报案,一旁的校长还拨打了韩琴家的电话。她的父母正在赶来的途中。
这就意味著,她谁都没有告诉,也不知道何时离开学校、行踪不明的。
「死了六个?」宋诗羽的语气结巴了。
「钱静、谢欣、庞统、李锡、丁磊和高翔。」我掰著指头数著,「六个人,一个都不少,还差两个就死乾净了。」
「好可怕。」她哆嗦著,车也跟著她哆嗦了起来。
「所以我才担心,害怕林晓薇和你哥出事情。」我看向窗外,飘舞的雪花迎著车窗扑来,车外的能见度很低,犹如置身在异界似的,一切都显得那麼陌生。
「可他们怎麼会说死就死了?」
「我也不清楚,根据林晓薇的讲述,再加上我的调查,应该没有出问题的地方才对。」我的声音很纠结,「可他们偏偏一个接著一个的死翘翘,甚至还有一个以完全违反自然、匪夷所思的死法,死在了我眼前。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到底死亡事丵件的背后,那场联谊会中,还有什麼东西是我遗漏掉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向都聒噪的宋诗羽这次善解人意的沉默著,没有打扰我的思考。二十多分钟后,医院到了。
将车停在停车场中,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十五分,我们再次走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一进去就感觉气氛很严峻,整个室内都喧闹的很,医护人员忙碌的奔走著。我间或听到护士们焦急的喊著:「ICU病房出事了。」
ICU是加护病房,总共两个部分。外环部分住著植物人,而内环中住著呼吸、循环、代谢及其他全身功能衰竭的病人。它正好位於林晓薇病房的同一层。
我跟宋诗羽对视一眼,急忙朝著二楼跑去。慌乱的脚步声已经成为了二楼的背景音乐,似乎医院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集中到了这一层。
宋诗羽拉著一个熟悉的护士问:「周姐,我哥呢?」
「不知道,忙死了,我从下午开始就没见过他。」那位叫周姐的护士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
我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决定道:「先去林晓薇的病房看看,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乱打扰别人。」
自己的确有些在意医院究竟发生了什麼,如果是流行病的疾病爆发了,忙碌的肯定不止住院部,可单单是ICU病房十分慌乱,这情形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嗯。」宋诗羽也在担心自己的堂哥,心不在焉的点头,跟著我朝楼层的另一边走去。
没走几步,就有护士推著推车从ICU内走了出来。推车一辆接著一辆,完全数不清数量,每一辆推车上都躺著一个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的病人。被白色的被单盖成这模样,恐怕病人已经变成了冰冷冷的尸体了吧。
奇怪,怎麼会有如此多的尸体?
每个医生脸上都露出急躁的表情,两部电梯一次只能运两个推车下去,剩下的推车停留在走廊。偌大的住院部顿时陷入了寂静中。医护人员没有说话,被单下的尸体自然不可能出声,住同一楼层的病人们竟然也离奇的没有出门看热闹。
按照住院情况,如果出现如此闹哄哄的场景,无聊的病人们早就蜂拥而至,将走廊围观的水泄不通了。但事实是,病人一个都没有走出病房门。走廊上只剩下推车,沉默的护士医生,以及我和宋诗羽。
气氛很诡异。
宋诗羽害怕的紧拉著我的胳膊,「语哥,情况似乎有些异常。我从来没有看到老哥的同事们如此恐惧过。」
不错,是恐惧!医护人员的脸上不但有死水般的沉默,还有挥之不去的害怕。
就在这时,林晓薇的病房方向,传来了一阵嘶哑的惊叫声。
Chapter 10 恶化(下)
「晓薇,你睡了吗?」宋家明穿著白大褂,检查著林晓薇的身体状况。
从下午四点多开始,他一直都待在病房里跟这位美丽的女孩在一起。虽然主治医生是他的指导教授,不过指导教授忙碌的很,在林晓薇身上压榨完兴趣的东西后,烂摊子就完全丢给了宋家明。
不过宋家明显然很乐在其中。他从第一眼见到林晓薇开始,就深深的爱上了这女孩。还记得那天她被转入脑神经科时,不论做怎样的检查,不论怎麼痛苦,脸上都露著微微的笑容。
那笑容,很美。
於是宋家明保留了二十七年的处男之血燃烧了,生性木讷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种想跟眼前的女孩结婚,度过一辈子的冲动。
不过木讷的人终究很木讷,他表达不出自己的情绪和爱意,也揣测不出眼前女孩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感觉。单恋很痛苦,也令人十分纠结。
林晓薇在床上熟睡著,她不知何时睡著的,长长的睫毛因为梦的原因而微微抖动著。她在做什麼梦?病被治好了,不久就能出院了,应该是美梦吧。
在她出院前,自己能顺利告白吗?自己敢告白吗?
「唉。」宋家明放下手中的病历,微微叹了口气。看看手表,晚上十点了,夜色弥漫了窗外。雪又飘飞起来,还好因为暖气的原因,房内十分温暖。
昨天被林晓薇梦游时打碎的那扇玻璃也在今早修理好了。
宋家明走到窗前,拨开窗帘的一角往外张望了片刻。
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流动,风吹过脸颊,带来了丝丝凉意,密闭的空间,风到底是从哪里吹过来的?
他疑惑的向右侧望了望,空荡荡的房间,天花板上的监视器指示灯规律的闪烁,常上的女孩依然熟睡,对面的门也好好的关闭著,可风,却吹个不停,吹得他头上乱糟糟的头发也晃悠起来。
奇怪了!宋家明迎著风吹来的风向走,越走越觉得冷。一股寒意席卷了他的身体,他冷到受不了,连忙紧紧抱住了胳膊,呼吸,呼出来的热气似乎也要被冻结了。
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都被蒙上了一层白霜。
他的手脚都被冻得麻木不堪,突然想到了什麼,宋家明一边惊呼著,一边朝林晓薇的床边跑。女孩熟睡著,微酣的睡脸上一片惨白,一层寒霜已经凝结在了她姣好的面容上。
「该死,晓薇,快醒醒!」宋家明来到病床前,用力的推了推女孩的身体。
女孩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长长的睫毛上也冻结出了霜,屋里的气温更冷了。
宋家明不知所措,他的脑袋很混乱,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麼事。就算暖气坏了,温度也不可能下降得如此迅速,何况,外界的温度恐怕也没现在的低,就彷佛病房被丢到了北极圈的极寒地区,人的血液都快要结冰了!
「晓薇,晓薇!」他感觉自己每叫出一声,都在流失宝贵的热量。
但是女孩终究没有唤醒,她变得像是个石娃娃,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他都快以为女孩已死掉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在睡梦里,冷得失去生命,再也醒不过来。
宋家明吃力地将女孩的身体抱在怀里,她原本瘦小轻盈的身子现在显得十分沉重,离开了床的范围,每往前走一步都在用尽他的力气。
一步接著一步,每一步都很缓慢,宋家明觉得自己几乎在透支生命。林晓薇的身躯越发的重了,这个小小的单人病房,正常情况下从门口到床边也不过五米长,六步的距离,可现在却漫长到走不到尽头。
不是距离变多了,而是力气不够用了。
究竟过了多久?一分钟,一个月还是一年?他抱著她终於来到离门近在咫尺的位置。腾出手刚要摸到门的把手,突然,怀里的林晓薇疯狂的挣扎起来!
她的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掐了下去。他朝著她看了一眼,就是一眼,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怀里的林晓薇醒了过来,她睁开大大的眼睛,那原本漂亮的双眼露出了翻白的眸子。她的脸就像蒙著一层白色的石膏,张大的嘴巴里,每一颗牙齿都尖锐的泛著寒光。
她柔弱的手滋生著和手臂粗细程度完全不符合的力气,掐得宋家明气都喘不过来。她阴恻恻的看著他,轻轻的伸出舌头,血红色的舌头如同蛇一般从尖细牙齿上滑过,舔在了他的脸上。
这女人根本就不是林晓薇,她到底是谁?
宋家明吓得不轻,他死命的想将怀中的恐怖女人推开,可那女人的身体彷佛黏在了他身上,不论他如何用力,都丝毫没有效果。
模样可怕的女人咧嘴笑了,尖锐的牙齿缓缓的向著他的脖子靠近。无法逃避的他恐惧的大吼了一声,然后猛地抬起头来。
寒意如退潮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花板上的节能灯发出微微的「滋滋」声,对面是白色的墙壁和白色的窗帘,窗帘垂下遮盖住了窗户。温暖的感觉随著眼中能够接触到光线沁入了心里,宋家明的心脏猛跳不停,他直愣愣的抬著头,脑袋有些迷糊。
自己穿著白大褂,四周的温度很适宜,并不冷。
梦,做了一个噩梦?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心跳总算是安稳了些。什麼时候睡著的?宋家明缓缓的动摇著脖子,低头看去。他正坐在凳子上,头和手趴在病床的右侧,手肘压著白色的床单,离他不远处有一个散发著恬静气息的身体。
那是熟睡的林晓薇,她在做梦,长长的睫毛微抖著。
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宋家明猛地打了个冷颤。幸好只是个梦,可那梦也做得太真实,太可怕了。
看了看手表,十点零九分。
奇怪了,怎麼完全想不起自己是从什麼时候睡著的,又到底睡了有多久?他嘴里嘀咕著自己都不清楚的无意义的话,随手拿起了床头的病历准备做林晓薇的观察报告。
可当病历翻到今天的日期时,宋家明的眼睛瞪大了。一股恶寒猛地从脚底冒上了后脑勺,他吓得头发都快竖立起来。
怎麼回事!这是怎麼回事!冷静,不要慌,冷静!
宋家明一把将病历远远的丢了出去,他激动的站直,心脏又狂乱的使劲儿的跳动。只见掉在地上的病历,一排排整齐的数据已经填好了。而最后一排数据,赫然就在今晚的二十二点零一分。
病历上的字迹很熟悉,确实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说,八分钟前,他已经检查过了林晓薇的情况。但那时候的他明明就在睡觉!
到底是谁帮自己检查的,而且还模仿了自己的笔迹?还是说,刚才的噩梦,根本就不是个梦?
宋家明惊疑不定的用畏缩的双眼看向林晓薇。病床上的她还在熟睡,秀气的鼻子轻微的抖动,呼吸正常,隔著被子,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很有节奏。她的面容美丽如常,根本连想不到恶梦中会变成那麼惊悚的模样。
果然还是在做梦。
宋家明拍了拍心口,自我安慰道。就在他放下心来的时候,林晓薇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紧接著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剧烈的抽搐一波紧跟著一波,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宋家明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想要摸摸她的脉搏,可林晓薇彷佛布娃娃似的抽搐个不停,用的力气大到离谱,甚至就连沉重的铁架床也跟著她抖动了。
就算如此强烈的发抖,也没让林晓薇醒过来。她的脸爬上一丝痛苦,她张大了嘴巴似乎想尖叫,可喉咙里任何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可就这无形的一吼,宋家明却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他身上,将他整个人撞得凌空飞起来,破布般重重的撞到墙壁。他的后背钻心的疼痛,好不容易才挣扎著从地上撑起身体。
密封的病房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窗帘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撕扯著,顿时变成了无数快碎片。窗户的玻璃也「吱嘎」作响,艰辛的承受著不知到何处施加的旋转压力。
宋家明的身躯在风压的吹袭下滚到了墙角,他拼命转头朝著林晓薇的方向望,他想要朝病床爬过去,可又无法抵御狂风的威力。
门的位置发出「啪」的一声响,风将门给吸开了。一股股看不到的东西嘶哑的发出鬼鸣般的响声,从门外向著病床上的林晓薇席卷过去。
顿时,令宋家明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林晓薇紧闭著眼睛,本来小巧的樱唇猛地张开,似乎有什麼玩意儿撑住了她的两腮,虽然眼睛看不到那股可怕的力量,但根据声音,还是能判断出那股神秘力量就盘旋在床头的空间,那些无形的能量随著她嘴巴的张开,蜂拥著涌了进去。
她做出吞咽的动作,用牙齿咀嚼著空气……就这样过了很久,等到病房中的狂风停歇下来,刺耳的轰鸣也完全消失时,宋家明这才艰难的呼吸著空气,刚才的狂风几乎令他窒息。
林晓薇又陷入了平静,她闭上嘴,脸上露出舒服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刚才颠覆常识的恐怖状况就发生在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身上。
宋家明站起身,他全身的皮肤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小心翼翼的朝床靠近,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还是想查一查她的生理情况有无变化,又或者有没有生命危险。
毫无徵兆的,就在他的手刚要接触到她的手腕时。林晓薇猛地睁开了眼睛。
「痛!」一丝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紧接著,大量的冷汗不断的往外冒,林晓薇拼命的捂住头,撕心裂肺的喊叫著,整个人都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在地上翻滚,痛得将头用力的朝著墙壁撞去。
宋家明顾不上恐惧,连忙拦住了她。她在他怀里挣扎著,眼泪随著冷汗流个不停。她的牙齿寻找到他的肩膀,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他立刻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惊叫声。
等我和宋诗羽闯进病房时,正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如果不是察觉到表情不对劲儿的话,我俩都要不好意思的退出去,免得打搅好事了。
「快叫护士拿点镇定剂过来。」宋家明忍住痛,将林晓薇使劲儿的抱在怀里,死死的抱住。
来不及问为什麼,我立刻冲出病房,可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刚才还沉默恐惧著大量医护人员竟然在一分钟内全走光了,就连楼层的值班室也没剩护士留守。
过道上到处都是空空的推车,本来躺满了尸体的推车上空空如也,估计是被人运走了。
我在值班室中找了找,弄到几支镇定剂后立刻跑了回去。
打了镇定剂的林晓薇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宋家明靠在床的边缘坐下,拨开衣服朝肩膀看了一眼。
「哇!」他的堂妹发出了一声尖叫。
宋家明被咬住的那块已经算得上血肉模糊了,在稍微用一点力气,估计整块肉就会被活生生的咬下来,可想而知林晓薇究竟有多麼痛苦,痛到了失去理智。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示意宋诗羽拿了消毒用的药物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观察著林晓薇。
这位冷静型的美女现在昏睡了过去,她的头发凌乱,病号服也凌乱,就算是打了镇定剂失去了意识,脸也痛楚的扭曲到了一块。
宋家明浑身发抖,用沙哑的声音将不久前发生的怪事讲了出来。
我沉吟片刻,毅然道:「去给她的脑部做一次核磁共振,现在就去!」
从住院部道检查部只隔著一栋楼,推著手术车一路走过去,居然没看到医护人员的身影,到处的走廊都很冷清,静悄悄的,彷佛所有人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病房里的病人也很安静,如果不是偶尔还能听到患者的咳嗽,以及从房里射出来的灯光,我真的会认为整个市医院诡异的变成了空楼。
抽空问了宋家明,ICU病区发生过什麼,他立刻用一副茫然的模样回答了我,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不清楚。医生做到他这分上,真替医院中的患者担心。
核磁共振室很快就到了,收费处居然也没人值班,宋家明在电脑前做了登记后,示意我们在外边等,自己小心翼翼的推著林晓薇进去。
宋诗羽脸色有些发白,「语哥,医生和护士都跑哪去了?我们刚来的时候还围了一大堆呢。」
「肯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我朝行政区处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灯火通明,可能所有人都跑去开紧急会议了。
头顶的节能灯散发著白灿灿的光芒,白的有些讨厌。等待了不久,宋家明满脸铁青的走了出来。他拿著照片的手不断的哆嗦著,显然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他的脸色有些抽搐,甚至还带著恐惧。
我和宋诗羽立刻凑了上去。
「你们自己看。」他深深吸了口气,也顾不上在乎「不准吸烟」的标志,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用颤抖的手塞进嘴里点燃。
「这究竟是……」我看著成像图,顿时也吃惊得说不下去了。林晓薇原本颅内已经消失的黑块,竟然再次出现。
这一次凝结的更大,漆黑的颜色就在脑袋顶部,压迫著脑神经,染得其中一大块脑部组织也黑的如同墨水。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脑内的物质成像照片,它长得很诡异,大概有中指的指甲盖般大小,可有鼻子有眼睛,活像是一个人的脸。
宋诗羽猛然看到如此恐怖的东西,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她打了个冷颤,急忙将视线偏开,「这到底是什麼东西,好可怕。」
「谁知道呢?」我的笑意很苦涩,「看来我的猜测完完全全的错了。」
宋家明抽完烟,闷头闷脑的说:「我去行政楼问问医院里就究竟发生了什麼事,你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帮我照顾下晓薇。」
「你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东西要仔细思考。」我点点头。
他的神色憔悴,再看了痛苦得正昏迷的林晓薇一眼,这才踏著沉重的脚步离开。
我坐在核磁共振室外,,透过玻璃凝望著林晓薇,看得有些发呆。
想不通,还是想不通,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个方向弄错了!事丵件既然发生了,肯定就有原因。可一同去联谊,又玩了试胆的八个人,死了六个,失踪一个,还有一个脑袋里滋长著现代的医学都摘除不掉的怪异肿瘤。
如果硬要说是个人原因的话,绝对说不过去,只有大环境,也就是说那个八个人都去过的某个地方出了问题,这才有可能是关键点。
林晓薇他们八人当天晚上只有两个地方是一起行动的,那叫做西花町的所谓鬼屋,以及联谊会时的咖啡厅。
这两个地方,究竟有问题的在哪里?
看来有必要两处都仔细的调查一番。
「诗羽,把车钥匙给我。」我抬起头突然说。
「嗯,好。」她掏出车钥匙递给我后,这才醒悟过来,慌忙问:「语哥,你要去哪?」
「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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