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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奇缘-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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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压力就会和他离婚的,而他嘴里谈到的压力就是起诉书里提到的那些威胁。我那时才明白所谓证人的个人隐私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他们为了用以佐证商诗杀人的动机,也顾不得其他的那些不良影响了。法官当然没有闲心去管这些男女私情,只是问商诗是否认可,商诗脸色都不变一下就点头了。总之,方露所提到的每一点事实,商诗无不予以坚决地认定。这还不算完,方露退下去后,审判长还宣了第二个证人入庭,第二个证人竟然是潘天高的一个保镖,而他做证的内容就是,潘天高在商诗坚决不同意离婚之后,恼羞成怒,就安排了大量的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守侯在别墅大门里,美其名曰是保护大别墅,实际上却是限制商诗的自由,想通过使她孤立在大别墅里感觉孤苦难受而无法忍耐,最终不得不同意离婚。而倔强的商诗依然没有屈服。公诉方安排这一证人的目的就是想向审判长传达一个意思,潘天高将商诗逼得太狠了,把她逼急了,所以本就萌生的杀意就变得更加浓厚了。审判长还是一样地问商诗是否认可,商诗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没有办法去阻止她的言行,无奈之下只好针对商诗认可的这些事实做些苍白无力的辩白,但这些肯定是无法扭转公诉方已经在审判长头脑里造出的势头来了。最后,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点漏洞,指出既然商诗已经被限制了自由,她又如何能够将潘天高运送到医院的病床上呢?然而公诉方好象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说商诗必然是指使帮凶干的,我指出他们没有证据,信口开河,公诉方便又立刻要求审判长传唤那第二个证人,第二个证人出来做证说,潘天高为了使商诗完全失去与外界的联系,把别墅内的固定电话掐了,把她的手机也给缴没了,交给他来保管,有什么事情只能通过他传达,而恰好在潘天高离奇出现在医院病床上那天之前的那一天下午,商诗突然执意要从他手里拿回她自己的手机,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一开始不敢,但慑于她毕竟是董事长夫人,在商诗凛然的目光中,他还是忐忑地将手机给了商诗,不过商诗到晚上又将手机还给了他,不知道她要电话干什么。于是审判长问商诗是否属实,商诗没事一样照常点头,审判长便问她给谁打电话,她就回答说给潘天高,问她给潘天高打电话干什么,她就回答说佛祖给她托梦,使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潘天高可能会厄运临头,所以基于妻子的责任,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潘天高。哎,李老弟,你别骂我,我当时真地想笑,虽然我当律师生意不景气,但做的刑事案子也不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荒诞的庭审。可想而知,局势完全已经一边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最后勉力拿出潘天高的死因说事,说潘天高是死于失血性休克,根本不是所谓的毒发身亡,结果公诉方立刻拿出医疗鉴定机构的鉴定,指出根据医院的病历记载,诊断潘天高为失血性休克完全属无稽之谈,至于医院主管医生的误诊误治,可以由潘天高的法定代理人另案追究,不在此案探讨范围之内云云。这是法定医疗鉴定机构的结论,自然由不得审判长不采信。李老弟,你说,开庭开到了这样的份上,我还有什么办法回天,虽然开庭之前我就知道判决结果早已内定,但是从来没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离奇的庭审形式趋成那样一种判决结果。总之,直至现在,虽然我说不出任何根据和理由,但我有种本能的感觉,如果商诗对那些事实完全矢口否认,或者哪怕只是否认其中一部分,那么公诉方的起诉理由就将漏洞百出,据此,将根本难以定案!然而可惜的是,情形却匪夷所思!好了,李老弟,关于庭审中的情况,我就只能这么简要地告诉你了,其实说来说去,我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想救你女朋友,你就必须从她身上入手,或许救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
钱律师冷静地说完这番话后,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也是憋了好一阵子了,这下终于一吐为快了!
而我呢,整个人都听懵了,半张着嘴,外表寂然无声,内心里,早已经风起云涌了,钱律师的一番话里,似乎告诉了我很多很多有关商诗的信息,而我心胸里却一团乱麻,头脑里一片荒芜,根本无从理起。
我呆坐了好久,愣愣地望着钱律师,钱律师则晃了晃手讥笑道:“怎么着?傻了吧?潘天高的马子真不是一般人,你能泡上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于呆滞中逐渐找回了痛苦的意味,皱了一下眉头,细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心里开始有点活泛了,声音略微有点发颤:“钱律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商诗不认可他们指出的事实,她就可以免于获罪?”
钱律师摇了摇头说:“如果没有强有力辩驳证据,免于获罪是不现实的,但如果不给审判长传达那么肯定的信息,使他在判案时略一迟疑,就有可能减刑,或许能弄个死缓,你也能理解,人的心理往往是很微妙的,很多人之常情就是以这些微妙的心理做支撑的。”
我凝眉不语片刻后,紧张地说道:“钱律师,那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商诗都已经把事实都认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钱律师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如果还有机会二审,那她只要给她认可的每一件事实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便有机会板转一点局势,毕竟公诉方指出的每一件事实都没有直接证明商诗杀了潘天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再也按捺不住,嚯地站起说:“钱律师,谢谢你指点迷津,我想请你继续担任商诗的辩护律师!”
钱律师愣了愣,然后苦笑道:“我倒愿意,只是你女朋友不愿意上诉,却是老天爷也奈何不了的事情啊!”
我咬着嘴唇想了想,便毅然决然道:“这点钱律师放心,我想我一定有办法让她提起上诉的,恳请钱律师继续为这个案子劳心费力!”
钱律师眼睛眨了眨,突然无比庄严地看着我说:“李医生,你真地有决心为你女朋友翻案吗?”
我不自觉地笑笑说:“呵,钱律师你真幽默,为了她,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何止什么决心!”
钱律师猛地一击掌,豪爽笑道:“好,有你这股豪气,我就放心了,说真地,李老弟,我真不愿意那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死了,你女朋友这样的美人,这世界上真找不出几个了,如此珍奇资源,消失了实在太可惜了!”
我有点开心地看看她,自豪地点点头,激动地说:“是的,我必须尽全力挽救她,只是也要恳请钱律师尽全力帮助我了,真是对不住了!”
钱律师看了看我,却突然笑着说:“李老弟,我是真想替你女朋友继续打官司,不过,这样命悬一线的案子,我就是穷得没饭吃了,也没有胆子往身上揽,看来我是无缘给大美人辩护了!”
我惊得跳起来,叫道:“啊,你不愿意帮助我?那你刚才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第210 酝酿着劝商诗上诉
钱律师摆了摆手,嘿嘿笑道:“嘿,就知道你会这么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自己没有能力胜任这么复杂的案子,这是客观事实,不过我当然不会就此不管,我要帮你的忙才是大忙呢,我要给你推荐的这个律师啊,在刑事实践领域,其水平无人可以比拟,令不计其数的犯罪嫌疑人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一条生命,你要真想替你女朋友做最后一博,舍其再无他人,只是嘛,不过…”
我急了,颤声道:“钱律师快说,还有什么问题?”
钱律师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此爷名气过大,才气过高,所以收起费来就无视市场规律了,律师费用高得离谱,没有一定的财力,此爷招惹不起!”
原来只是这样,我面容立刻和缓起来,为了商诗,我连头顶的天都可以不要,还在乎什么钱?
我当时想得简单,虽然自己从来都是个穷光蛋,但我却本能地持一种观点:钱再怎么紧缺,也不会有人因为没钱而把性命给丢了!这种观点其实很朴素,这是基于人类一种本能的美好愿望而潜在产生的。
所以我只是对着钱律师长吁一口气,然后轻松地说:“钱律师,那就请你将这位大律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钱律师朗朗一笑,对我伸出大拇指道:“李老弟,好样的,我只说一句话,你完全配得上商诗这样的大美人!好,请掏出你的手机来,我告诉你他的联系方式,他姓郑,以前有幸跟他混过一段日子,你就说是我介绍的就行!”
庄重地记下郑律师的手机号码后,我就向钱律师告别了,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钱律师,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铭记在心!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可再会!不幸,则永别!”
然后,我对着他微微一笑,掉头,转身,匆匆离开。
我想,钱律师是能理解我突兀的举止的,毕竟,我下一步最关键的使命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商诗放下一切心理障碍,从容提起上诉请求。
如果二审仍然维持原判,那我一切努力都尽到了,就算赴死,也就死而无憾了!
我来到看守所门口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门前的马路上有星星点点的路灯,光线很是微淡,将一些残余的光影抛洒到看守所门口,微微显露看守所森然的大铁门,天上没有星辉,没有月光,地面没有行人,没有声响,我站在幽暗中,我的周围一片清冷死寂。
我极目凝望,终于从大铁门的缝隙里依稀看到了看守所大院里有亮堂的夜息在闪烁,这让我终于抓住了生命的亮色,瞬间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我掏出手机给刘警官打电话:“刘警官,我在看守所门口,我想见商诗!”
刘警官愣了半响,道:“李医生,你还没有回去吗?”
我平静地说:“我离不开商诗,没见到她一面,我回不去!”
刘警官叹息道:“可是你知道,她是不能和外界接触的!”
我静静地说:“她不是已经被判死刑了吗?难道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吗?”
刘警官沉默片刻道:“哎,你已经知道了啊?也是,这也瞒不住。不过,现在还在上诉期,死刑判决还未生效,你还是不能见她的!”
我说:“我知道,不过她不是不肯上诉吗?”
刘警官苦笑道:“不管她在上诉期内愿意不愿意上诉,也要等上诉期满判决才能生效的,因为她随时可能改变主意,哪怕在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时刻她突然提出上诉请求,那判决同样失效!”
我肃声说道:“刘警官,你说得对,我就是要进去说服她提起上诉请求,因为我掌握了她可以不死的理由!请你帮助我!”
刘警官顿时一阵沉默,片刻后,他叹气道:“李医生,我不知道你掌握了什么重要事实,那为什么她本人不愿意上诉呢?难道她本人不知道你掌握的情况吗?如果非要我帮你,就这一点来说,那我倒可以传话给她,让她树立起信心,提出上诉请求,你看呢?”
我不自觉摇头道:“不行的!必须我当面跟她说,才有效果的,你传话肯定不管用!”
没想到刘警官毫不犹豫地拒绝我道:“那肯定不行,李医生,你要理解我的难处,我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这次实在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请你谅解!”
刘警官的语气很诚恳,但态度却很坚决。
我继续循循善诱道:“刘警官,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美好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又不是罪无可恕,她原本有生还的机会的,我们不能草率地剥夺她生存的机会!”
刘警官黯然一叹道:“她自己放弃自己的生命,谁又能救得了她?我倒可以尝试着再帮你劝劝她,但让你们见面是不可能的!”
我焦急道:“她已经心如止水了,你劝是不管用的,但我就不一样了,你应该能理解,我和她有刻骨铭心的爱,她见到我,情绪一波动,心思自然就被撬动了,我再将掌握的情况告诉她,她哪还能不上诉?”
刘警官凄然一叹道:“李医生,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对不起,我也得考虑我自己的命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别为难我!”
说完,不由分说,他就将电话挂掉了。
我将电话举在半空,唯有对着夜空无奈地苦笑,我其实能够预料到这一结果,但我还是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商诗那样心态坚硬的女人,都能被我打动芳心,刘警官总体上讲还算是个善良的人,也一定会被我感化,看他这样匆匆忙忙挂电话的样子,就知道他快挺不住了。
我仰望着一片灰暗的天空,凝立了片刻,让澎湃的心情置于广袤的天地中悠然散淡开来,才恢复了行动自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下脑袋,向着前方小巷子口飘忽渺茫的光影默默走去。
在走向那个墙根的过程中,我接到了冷欣月的电话,她嘶哑着声音说:“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呵呵笑笑说:“呵,欣月,对不住,和钱律师谈话谈得兴起,回不来了!”
冷欣月沉默片刻后冷冷地说:“李医生,你就完全不要自己的身子了吗?商姐知道你这么做了,她在临死前都不会安心,你就忍心让她在去的时候还不能安静平和吗?”
我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如果我此番来墙根不是因为有主义在身,冷欣月这话肯定立刻产生了说服效果,我会马上回家安眠!
这次就不同了,我带着使命感,所以不会有愧对商诗的感觉。我对冷欣月笑笑说:“欣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帮我照顾好福娃就行了,他人小身子弱,需要好好照顾!”
欣月悲叹道:“你真地就要这样下去吗?你不觉得这是对我和福娃的残忍吗?我们要忍受商姐离去的痛苦,还得遭受为你牵肠挂肚的担忧,我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到底能有多大的承受能力,你知道吗?”
说完,她就呜呜哭起来。
我心里苦涩得如同泡在了盐水里,却只能强忍着泪水说:“欣月,请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放心,外边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寒,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们医院太平间的冰棺里,我都能躺着过夜,在这天清地明的尘世间,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这次不是随便地躺在地上了,我在墙根下铺了个地铺,褥子很厚实,棉被也很温暖,而且空气还这么好,躺着真地很舒服的!不信,你明天过来试试!嘻!”
最后,我还自得地一笑,意图安慰欣月。
欣月没有理我,抽搭了一会后,就冷冷地说:“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这个大男人都不懂得爱护,我们就更没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也断然挂了电话。留下我的手举着手机在悠然的寒风中微微轻晃。
我一下子觉得好孤独,失去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没有人能理解我,连墙壁那边的商诗都不能。
我一屁股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头狠狠地砸在冷硬的墙壁上,一股生疼唤醒了我的生命和神志,我冷然望着漆黑的夜空,绝对不允许自己流泪!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身子就有点反应了,发虚乏力,有生病的趋势了,这是我所希望的,我感到了一点欣慰,今天晚上再想办法加深一下,第二天早上挣扎着拨通刘警官的电话,一句话也不和他说,将头一歪,就等着他来送我上医院吧!
我身子打晃,面容清冷,来到马路上招手打了一辆车,来到医院门口,一掏口袋,才发现钱已不够付出租车费。只好打电话将胡医生叫了下来。老胡替我交了钱,并塞了一把钱给我让我暂时用来应急,我感激地看他一眼,老胡看我满脸强装欢笑的凄苦样子,很是担心地说:“小李子你这是怎么搞的,刚结婚,就生大病,是不是有点纵欲过度了啊!”
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茬,迈步往前的时候,身子一个虚晃,胡医生赶紧上前搀扶住我,满脸忧色道:“小李子,你这到底生什么病了,有病怎么不到咱自己的医院来治啊?非去那个什么小破医院住着,现在也没见好啊?”
我愣了愣,回过头来好奇地问他:“老胡,你怎么知道我住过那个什么小破医院啊?”
胡医生冲我挤眉弄眼了一番后调笑我道:“好你个小李子,到现在还想隐瞒,找一个那么漂亮的媳妇,愣是掖着藏着,好象我们会抢了你的似的,你放心吧,兄弟们没那么多歪念,只有替你开心的份!”
我被说得云里雾里,好生不解道:“老胡啊,你这说得哪跟哪啊?能不能说明白点啊?”
胡医生也糊涂了,纳闷道:“你这一生病是不是连精神病都一块生出来了,不是你让你媳妇拿着你在那个医院住院的病历到病房找主任请假的吗?如果不是你生病需要请假,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把你的美娇娘藏着不让我们见了?”
我这才如梦方初,这个冷欣月,还真是机灵,竟然想到了拿着我昏睡住院的那几天的病历资料到病房请假的这招来,我去法庭的时候就是以身体不舒服要求休息一天为由请的假,主任自然就会顺理成章地以为我病情加重又住院了!哎,想想这个冷欣月真是不容易,虽然处于极度悲痛中,还能这么冷静地处理问题。
我对胡医生咧嘴笑笑说:“不好意思,老胡,我这些天还没有完全恢复,有点精神恍惚,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你别怪我!”
老胡叹了口气说:“小李子啊,你以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得病了呢?既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在家再休养一段时间吧!”
我心里有点发苦,想了想说:“我放心不下我的那些病人,就想着过来再看他们一眼!”
我本来想说,再来看他们最后一眼,但还是生生吞下了话头。
老胡赶紧拍胸脯表态道:“这个你放心,你小李子的病人还不就是我的病人,我还能管不好他们,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也别去病房了,赶紧回家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病房楼了,胡医生又要搀扶着我往回走,我坚定地摇摇头,说:“既然已经来了,我还是进病房看看吧,怎么着也得跟主任打个招呼的!”
胡医生觉得是这么个理,便不再坚持,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进了电梯,到了病房后,我就不让他搀扶了,我不能让我的患者看到他们的救命菩萨也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样会减弱他们战胜疾病的信心的。
胡医生陪着我进了主任的办公室,主任看我一眼,眼神里先是威严,片刻后,才变得和缓下来,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李啊,你的身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虚弱呢?你可是我们科的骨干,将来还要靠你来挑大梁呢!你自己可得悠着点啊!”
我连忙表态说:“主任放心,我今后一定加强锻炼,保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主任无奈笑笑说:“本来一直想去看看你的,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科里工作任务重,外边还有那么多事情,希望你能理解。只是,你为什么不到自己医院来治疗呢,这样我们也能给你关照啊!”
我赶紧应声说:“劳烦主任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牵挂我,我真是该死,我是因为突然虚脱昏倒,被我爱人就近送进了医院,而且那家医院离家里也近,我爱人照顾起来方便一些,就干脆在那里住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子虚,输点液,给点静脉营养就好了!”
主任摆摆手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再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吧,你这个样子,也不敢将病人交到你手底下,你的病人,就让胡医生再辛苦点吧!”
胡医生连忙应承说:“主任放心,李医生放心,我会将病人管得好好的!”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后,胡医生就要搀着我往病房外走,我坚决不让,还是执意回了病区,在众同事们异样的目光中,我挺着颤巍巍的身躯,坚持带着我的住院医师王征,还有几个实习医师,进修医师,进行了一次例行公事式的查房,我心里有点凛然,就好象在举行一种什么告别仪式一样。我的那些病床上的病人,有的已经换成了新面孔,看我这个孱弱的样子,他们明显表示出了鄙夷不屑,而那些老病号,看到我时先是满脸堆笑,热情招呼,可慢慢感觉到了我的虚弱,就开始嘘寒问暖,满心惊疑了!
离开医院后,我打了一辆车没有直接奔看守所,而是先去了一趟我租住的那个棺材盒子,我必须回去将棺材盒子里的床垫被褥带上,到高墙下打一个地铺,因为我对冷欣月有过承诺,我不能毁诺,而且,万一她亲临现场视察,有这个地铺我才能给她一点慰藉,便于蒙混过关。
房东老太也在家里,看到我的时候,大张着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我走到她面前,对她咧嘴一笑,点点头说:“阿姨好!”
房东这才如梦初醒,满脸褶子如草起伏,拉过我的手亲热地说:“李医生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来看一看啊,你后来住到哪里去了?来,让阿姨看看!呦,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啊?”
我握住她的手摇了摇表示一番亲切之情后,想了想,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递向她说:“阿姨,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交房租了,但我今天带的钱不多,等我把事情了却之后,再来一并补齐,请求你的谅解!”
哪料想房东却一把将我的手推开说:“交了,已经交了,你女朋友替你交的,只是你怎么也不和你女朋友一起回来看看,总是她一个人回来啊?”
我大吃一惊道:“我女朋友?她替我交的?阿姨,你是在逗我玩吗?”

第211章 和两位警官密谋去见商诗
房东疑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你女朋友隔三岔五就会过来给你整理整理房间的,以前都是我替你整理,后来就变成她的活了,我看这姑娘真不错,手脚麻利得很,长得也俊,单位也好,大医院的正式护士,对你还这么好,小伙啊,这样的好姑娘,一定要守住她,可不能让她飞了!”
我整个人都听傻了,我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次我在这里和商诗第一次约会时,罗萍冷不丁现身的情景来,我还以为她那次粲然一笑离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商诗鼓励我去追她,我都没当回事,难不成她后来还一直在这里周旋?她该和那个巨款任帝厚结婚了吧,却到我这个棺材小屋里来捣鼓又是为哪般呢?还给我交房租,难道是想可怜我一番?又或者是觉得以前对不住我,现在有钱了,拿出点钱来弥补她的愧疚?
真可笑,以为别人都象她一样,为了钱什么廉耻心都可以舍弃?
我不由冷冷一笑,慢慢地回过神思,冷静地问道:“阿姨,你和她聊过天没有?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房东愣了愣,以为自己想到了什么,却抖着满脸褶子笑说:“呦,想听女朋友暗地里有没有说你坏话,是吧?放心吧,那丫头嘴甜着呢,和我很聊得来,不过倒很少说你,当我问起你们的事,她也只是笑而不答,恋爱中的女人其实就是这样的,羞答答的,一提自己心爱的人就脸红!”
我心胸顿时漫溢上一股无言的苦涩,嘴角下意识地撇了撇,不再和房东缠扯这些无聊的话题,对她笑了笑,就向我的棺材盒子走去。
果然,棺材盒子收拾得很干净,纤尘不染,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象个豆腐块,床单褥子一点褶皱都没有,真不愧是大医院当护士的,那手底下的活儿,不简单啊!
可惜的是,我却要将这张如此洁净的床移放到那灰尘漫天、污秽横行的人世间去了,不知道罗萍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我将所有的床上用品卷成乱七八糟的一堆,形成一个大被包,将它横抱在胸口,悠然迈出了小屋。
房东还在客厅里收拾东西,一看到我这副模样,惊讶道:“李医生,你这是干什么呀?要搬家吗?你不租了吗?”
我从被包后探出头安慰她道:“阿姨放心,我现在住的地方缺套被褥,我先搬过去应个急!”
房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紧接着又说:“那你跟你女朋友商量过了吗?”
我苦笑道:“这要跟她商量什么呀?搬走就搬走了!”
房东连连摆手道:“那你还是得跟她说一下的,她有时来得晚,或者和我聊天聊得晚了,也会在这个房间里睡一觉的,跟她说一声,让她有个准备!”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身形凝固着,差点将被包掉下来,罗萍竟然还在我这个棺材盒子里睡过觉?太意外,太惊奇了!她可是万金之躯啊,愿意睡我这口棺材盒子?
不过,我只是一瞬间本能地惊愕,逐渐回过神来,也就没什么心思去细细思考事情的原委了,我对房东淡淡地说:“好的,阿姨,我会跟她说的,你放心,谢谢你,阿姨,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
房东笑得合不拢嘴道:“看你说的,李医生,我也没帮助过你什么,还收你的房租,好惭愧呢!主要是孩子现在要上学,等将来孩子自立了,我就免费给你住,不过,等到那时,你早就买大房子了,还会住我这小阳台,嘻,呦,李医生,这就走啦,那多回来看看啊……”
在房东阿姨的絮叨中,我已经走了出来。
下到楼下,司机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见我抱着一大捆被子,忙过来给我开后备箱说:“你搬家的话,不应该打的,现在有搬家公司,还能给你干活!”
我无声笑笑,没有理他,径直上了副驾驶座。
司机无趣地上车,一溜烟将车开跑了。
我指点着他将车开到看守所那个墙根下时让他停车,他下来开后备箱时左右瞧了瞧,热心肠道:“这左右都是围墙,再往前找个门开进去吧,抱着走过去也不方便,这几步就不收你钱了。”
我淡淡一笑说:“没事,我就在这里下,谢谢您的好意!”
司机就狐疑地打开后备箱,我俯身一把抱起被子捆,扎扎实实地走向印有我臀印的那个灵台幽境。一撒手放开手臂,那个被包就散落到地上,凌乱成一团。然后我蹲下身子开始细致地整理。
不经意间回头,发现那个司机还站在那里发呆,我对他招手致意,他吓一哆嗦,赶紧钻进车里,开车跑掉了。
我无声苦笑一下,继续整理地铺,收拾停当后,站一旁一看,象模象样的还真不错,我突然觉得天下老百姓没有房子住真不是个什么事,一天到晚怨天尤人怨政府怨社会基本没有必要,完全可以席天幕地嘛!这么广阔自由的天地,袖子一卷、划定地点,裤子一脱、就地钻窝,反正咱都是穷光蛋,正好穷得光着两个屁股蛋!
中午去吃了点饭,回来静静地坐着胡思乱想,偶尔癔症发作一样,对着高墙内喊两声商诗姐,时间不知不觉就滑过去了。
日暮时分,我神思恍惚之中,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想那莫非是商诗的幻影,精神一振,连忙站了起来,我不敢揉眼睛,害怕看真切了,商诗的幻影就会消失,只是忘情地向她扑过去,可是那个身影却一晃动,飘忽一下,陡然间便从拐角处消失了。
我急了,连忙奔跑过去,站到那个拐角处探头一看,一辆小车正在逐渐远去,我赶紧揉了揉眼睛,看真切了,那是欣月的车。
她看清楚了我那个厚实平整的地铺,一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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