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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奇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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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亲口告诉我他们没有曾经遭受过外源性侵害,所以我还得想办法排除这种可能存在的事实,只不过潘天高已死,从他嘴里我是无法得知了,那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老乡亲了,如果他能苏醒过来告诉我他的身体确实没有遭受过外源性侵害,比如哪怕是输血这样的侵害,那我就完全可以信心十足地去研究潘天高的身体寻找人类血液循环之迷了。
想到这里,然后我就想到了血液内科主任的治疗建议,然后我就开始心里发凉、浑身抽紧。很显然,要想让他苏醒,我们资深的血液内科主任的建议是必须要执行的,但是血浆置换和腹膜透析,我的老天,这种治疗费用是我区区一个小外科医生能承担得起的吗?
作为一个医生,我深知,血浆置换和腹膜透析不是那种一蹴而就的治疗,是只要发生就会生生不息、没完没了进行下去直到生命终止为止的,当然,如果患者的血红蛋白是外源性的,血浆置换倒还罢了,虽然费用昂贵,但一次就可换干净,只是如果是外源性的,那我新的人体循环理论岂不就失去了一个刚刚得来的良好支撑?那我估计就得更加沮丧了,没有钱花和没有希望,我相信还是后者更能摧残我心!但不管怎么样,这种后续治疗的费用以我一个月区区三四千块钱的工资是绝对承担不起的,而我工作一年来积累下来的那两平方米房子钱,给了那对神秘失踪的母子一平方米,再给这个病人交了半平方米住院押金之后,就只剩下半平方米应急钱了,而且根据刚才查阅病历时的体会,在关兴对这个病人如此细致周密的关照下,我这半平方米应急钱应该马上就要告急了。
那接下来我又怎么去应对治疗这位乡亲将要产生的高昂医疗费用呢?我一个举目无亲的异乡游子,站在这浩荡的大地上,竟是连一个可以求援的对象都没有的啊?而且我还没法去阻止这笔治疗费用的发生,一方面,我知道关兴肯定会大张锣鼓地去将这些能产生高昂治疗费用的医疗措施实现,另一方面,就算不是为了使患者苏醒后来告诉我研究潘天高尸体的必要性有多大,我作为这位乡亲的家属,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还有治疗的希望而放弃治疗。
这一时间的思考,我脑里是千头万绪,心中是千缠百绕,最后只能是郁郁寡欢,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天临近下班时,果然住院处给我打电话,问我催要这位乡亲的住院押金,很明晰,那半平方米的住院押金,在关兴的精准算计下,已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内,在这块水深火热的大地上,形销骨毁!我苦笑一声,徒叹奈何,跑到住院处将那剩余的半平方米应急钱再次投了进去。就这么走一步算一步吧,靠这笔钱估计还能熬一天两天的,只要还没有将我逼入死路,那我还得挣扎着苟活,等老子被逼入绝境了,就看着吧,看老子会是什么反应!横竖死路一条,谁怕谁,老子失去的只会是绝境,而得到的将是亿万可怜乡亲!
第75章 又一头栽倒在潘天高的冰棺里
我这么想着,心里莫名其妙地竟然还对着那种绝境状态产生了些许期待,或许这种濒临绝境的生存状态并不一定就比那种身临绝境的生存状态要好,或许量变引发了质变然后就将产生一个更为广阔的生存天地也未必!
但是,无论对将来的憧憬是怎样的美好,但现在我的心真地很痛苦。我发现自己在几个昼夜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了,自从病房发生了潘天高神秘现身的事件之后,不仅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而且我本身拥有的东西也在逐渐远离,我投入的钱本指望能够挽救一两个可怜乡亲,却也一个一个落空,那对神秘的母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被病痛折磨成什么样子?而现在我马上就将没有钱继续拯救这个昏睡不醒的乡亲,前边投入的那些钱也将因为无以为继而前功尽弃,尽做水上漂!
不仅如此,我原本风平浪静的情感世界也被这一离奇事件弄得血雨腥风,本来我好好地可以通过意淫白晶晶来了此残生,却偏偏要用一个商诗来搅得我风生水起,待我浑身鼓荡的时候却突然猛地给我当头一铁棒,弄得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了好几天,心头的激情好不容易开始平息了吧,又突然在太平间让我看到一具美女尸体,生生又将我挑逗起来,可我心头的电流还没使我变暖和,却又马上告诉我这是我最好哥们华浩的鬼妻,我要动半点邪念就将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来一去地折腾,我的胃口被撑大了却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弄得我原本可以将白晶晶意淫成功的机会都不知不觉间就给丧失掉了。天爷爷啦,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把我这么个本来就倒霉得一塌糊涂的人弄得颠来倒去地不得安生?倒大霉不算还非得要我倒血霉?
这天下班后我象往常一样进了太平间,脚步不由自主就往那具美女尸体的方向迈,走到中途,猛然警醒,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之后,又赶紧绕回到了潘天高的尸棺旁。我的这一不自觉行为让我不得不对自己驻扎在太平间的目的产生质疑,我到底是来研究潘天高的死因还是来寻找接近美女的捷径?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不过,不管是基于哪个目的,我现在的处境都很狼狈,商诗这个活生生的美人在主观上不愿给我接触她的机会,客观上我研究潘天高的尸体没有任何可值得向她去汇报的进展,而太平间里唯一的一具美女尸体和我又是咫尺天涯,潘天高这具枯尸还是如此地了无生趣,哎,无论从学术,从情感,从生活还是什么角度去看,我都着着实实陷入了难堪的窘境。
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一年来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两平方米买房钱也帮着政府做了好事,通过逐渐拥有房子向女人靠近的路也被我自己断掉了,对于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来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是在潘天高的尸体上捣鼓出什么新的医学理论来为自己迎娶黄金和女人。
我轻叹一声,面色凄苦,一把掀掉潘天高的盖,翻身上了他的棺,潘天高还是那样一言不发地直直躺着,眼角仍然挂着那四条殷红的冰凌,把他原本冷漠的脸都衬托得分外妖艳,看起来就好象在涎皮笑脸地看着我嘲笑我的无能。这个该死的潘天高,你就不能在尸体上变出点新花样来,好给我提供一些思路啊,你就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量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样子硬挺着,这不是把你我一起往死里逼吗?难道非要让我给你开膛剖肚你才知道医生拯救众生的决心是无穷的?我在心里诅咒着这个潘天高,脑子里想着他生前令我无容身之所死后还让我无安心之时的现状,无名火就在身体里乱蹿,就愤懑得狠不得从我身体里挤出苦水从他尸体里挤出冰水来。
我在潘天高的头上又盘旋了一夜,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最后我实在太困乏了,头晕眼花,眼瞅着潘天高白嫩脸盘上挂着的四条鲜红冰凌委蛇腾挪,生生在脑海里出现了商诗身着雪白睡袍腰系鲜红稠带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宽衣解带的虚幻场景,恍惚之间,我眼神迷离、情绪迷乱、意识朦胧、知觉散漫,毫无征兆一头栽倒下去。
第76章 那个病人今天凌晨死了!
待到清晨我悠悠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毫不知耻地一嘴吻在潘天高肥硕脸盘上一条冰凌上,香香甜甜地睡了一个晚上,可能我在焦渴之间真把那条冰凌当冰棍了,它已经被我从中咬断,我觉察到这些的时候,顿感奇寒袭体、浑身颤栗,脸都吓绿了,忙不迭翻身坐起,天啦!我竟然和潘天高同枕而眠了一夜,这难道是真的吗?我一个现在连半平方米房子都买不起的人此生竟然有机会和一个房地产商人同室而眠,这是几辈子能修来的福气啊?可是我为什么心头又一点幸福感都没有产生呢?不仅我没有因为和房地产大鳄同室而眠而感觉到荣幸,如果我现在手里有解剖刀我就和他同室操戈了!
我咬牙切齿想了一会,觉得冷得不行,尸寒一阵阵就象要钻进我的骨髓里,不敢再呆下去了,站起身来,发现潘天高脸上一条冰凌中断,致使他的冷艳打了折扣,颇觉于心不忍,便弯腰把那块掉到一旁的小碎血冰拾起来,补齐到那条冰凌的中断处,倒也不至于让潘天高的尊容被毁。
潘天高是兴高采烈了,可是我却愈加懊丧了,迄今为止,潘天高除了脸上不明不白挂着四条红菱之外,身体上几乎没有任何异象,本来以为他的尸体佝偻也将是一个突破口,谁知道经曾勇一会诊,也转眼成空,不仅没有给研究提供思路,反而还增添了更多迷团,使他脸上的四道血流更加扑朔迷离了?这些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呢?当初潘天高莫名其妙呈现大出血迹象却没有找到出血的地方,过了几天变成尸体以后却从眼睛里流出血来,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就光光从眼睛里流出来呢?我伤透脑筋地思考着,心里暗暗着急,如果仍然没有丝毫进展,那我对商诗的渴望就真地只能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了!
不行,我一定得见见商诗了,这些天来我对她日思夜想,已经开始影响自己的情操了,照这样的进度,如果等研究有了突破,再顺理成章地去找她,估计我已经精神错乱了,更甭谈什么研究成果了,而且想必这种牵肠挂肚的思念也会干扰自己的研究思路,从这种角度讲,也是应该见见她的。可是她不愿意和我接触,我又用什么理由去见她呢?如果没有一个听起来理所当然的理由,就贸然用她给别人留的手机号码去联系她,那一定会惊吓住她的,只有当理由很充分的时候,我费劲周折打听到她的电话号码然后约见她才不会显得那么唐突。目前来说,我能找到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去告诉她她老公潘天高的脸蛋象猴子屁股那样红。可是这理由充分吗?万一商诗反问一句,你当初要留下老潘的尸体说是可以让他复活,结果到现在不但没有丝毫复活的迹象,反而搞得他的尸体挂了彩,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当初扣下老潘的尸体想鞭尸取乐,那我真就得哑口无言,自讨没趣了!
我越想越心潮澎湃,也越来越头疼,我从潘天高的尸棺上翻身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将这个问题想明白,我苦不堪言地出了太平间,心里七上八下地没有着落。不过我昨天晚上抱着潘天高的尸体美美地睡了一觉,精神上还是神清气爽的,我仰头对着长天朝阳深呼吸一口清气,再将心中浊气吐了出来,就朝着病房走去。
可能是被潘天高的尸身蛊惑的缘故,我今天醒来得不是太早,来到病房时,已经人来人往很热闹了,看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差点就迟到了,我匆忙走进办公室,换上白大褂,就往门口急奔,赶去护士站参与全病房的交接班,结果又见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好在我前脚还没迈过去,我一个急刹车,总算避免了和来人撞个正着,我定睛一看,原来又是王征,这个王征,每次见他都是鬼上身一样,没个好姿态,我禁不住恼怒道:“小王呀,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是工作再辛苦也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吧?你要想发泄抽空捂在被卧里发泄去,在这病房里怒火中烧的,影响了病人可不好了,这可不是个医生应该有的素质!”
小王征急得双手连摇道:“李老师,您误会了,是主任让我务必将您快速找到的。我刚才打您电话,又总是接不通,看到您来了,就马上跑过来叫您了!”
我纳闷道:“主任找我,是因为怕我迟到吗?”刚说完我就觉得自己问得可笑,现在才正好到上班点,之前主任就找我了,他又不可能预测到我昨天晚上会抱着潘天高的尸体睡觉而中毒昏迷。
果然小王征吐着舌头说:“不是的,是那个病人今天凌晨死了!”
第77章 为什么半小时后才抢救?
我吃惊道:“哪个病人?”
“就是您做他家属给他交费的那个病人!”
“什么?”我这句话话音未落,人已经弹射到了廊道里,朝着那个病室飞奔过去。走过护士站的时候,看到很多护士正神色匆匆,手底里忙碌个不停,也有在病室前的廊道里穿梭的身影,接着,我就看到张晓皱着眉头抱着一床被子从那个病室里出来,我几步跨上前去,颤声问道:“他真地已经死了?”
张晓寂然地点点头,一声不响地从我旁边走过去。
如果现在不是在病房,我身上没有穿着白大褂,我肯定就坐倒在地上了,按理说,我对那个可怜乡亲只有同情没有感情,我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就是很难过,也许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投入了那么多钱结果还是没有挽回他的生命,我在为自己的钱痛惜吧。
我心里空落落地走进那个病室,里边那张病床旁边已经没有任何医疗仪器了,所有的医疗设备都已经撤走,除了几个护士在收拾一些零碎的东西之外,只剩下我那个可怜乡亲骨瘦如柴的尸体干巴巴赤条条地躺在病床上,就等着选择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了,如果有人来收尸,给他找一处山清水秀的陵园,那他的灵魂就能袅袅升入太空,如果没人来给他收尸或者没钱来给他收尸,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只能龟缩在太平间里某口棺材的某个尸缝里,而灵魂则只能汇入太平间由万千冤魂交织出的阴郁空气里久久不能飘散。
很显然,我的这个可怜乡亲只能选择成为后者了。不是说我不愿意给他收尸,一方面我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不是我说我是他的家属我就能成为他的家属的,在法律上我得不到认可,我可以作为他的家属去帮助他,但是我却没有资格作为他的家属去处理他的尸体,另一方面即便我被法律授权,我也没有能力处理他的后事了,当我那最后半平方米房子的钱投入到他的治疗上之后,哪怕我自己死掉都没有一分钱可用于料理后事了。
我呆立了一会,王征就进来了,我问他:“几点死的?”
“就在7点30分的时候才宣布抢救无效死亡的!”
“谁抢救的?”
“关老师!”
“怎么又是他?”
“好象是他和别人换的班吧!”
“还有谁参与了抢救?”
“我啊?”
“我问护士?”
“哦,张晓护士!”
“她昨晚也值班吗?”
“是的!”
“病人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我六点半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病室又是一声惨叫,我知道又是那个晚期肿瘤病人在呼号,就跑过来查看病情,结果我到了以后,这个病人倒并不叫喊了,而是斜着眼睛望着里边这张床,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吓一大跳,原来里边这张床上的病人身上插着的所有的医疗管路全都掉落了,我赶忙去探看他的生命体征,呼吸,心率,脉搏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体也开始变凉,我立刻打休息室电话通知了关老师。最后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几点开始抢救的?”我的鼻息开始粗重。
“7点!”
“为什么六点半发现,七点才开始抢救?”
王征怔了怔道:“我也不知道,关老师七点才过来的!”
“为什么只抢救了半个小时就宣告死亡?”我知道按照相关规定,临死病人除非家属要求放弃抢救,一般必须抢救一个小时才能放弃的。
“哦,关老师让张晓护士咨询了住院处,说你没钱交住院押金了,只交了五千多块,不够后续治疗了!”
我一听差点气绝,嘴唇颤抖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王征看我这副模样,有点害怕,忙劝慰我说:“李老师,您别着急,实际上这个病人抢救半个小时都毫无意义了,一开始根本就失去抢救的价值了!”
王征还以为我是在为病人因为没有抢救足够的时间而丧失有可能被救活的机会而遗憾,实际上他哪里知晓我心中已经压抑了多日的愤慨。我对他摆摆手道:“你别说了,我知道。”然后就不再理他,而看向旁边靠门这张床上的那个晚期肿瘤病人,他的神色还和上次看到他的情形差不多,说不上是惊慌还是怯弱,总之他的眼神是躲躲闪闪的,象是在躲闪眼前正在巡视他的人的目光,又似乎是在躲闪着某个尚未被人知的神秘物事。由于他本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所以我还难以判断他这种奇怪的眼神到底是内心慌乱的反映还是精神不正常的表现,只不过他在里边那个病人身上输液管路全部神秘掉落时适逢其时的惨叫,到底是巧之又巧的偶然呢还是契合着什么契机在里头?
第78章 护送我的乡亲去太平间
我正在兀自琢磨的时候,病室门口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我抬头一看,原来科主任带着几个医生进来了,胡大夫和关兴也在里头,胡大夫一脸凄然,而关兴则似乎是一脸得色。我心头无名怒火直往上涌,但碍于科主任在场,我只好将其生生压住。我以前对待关兴一贯的心态是犯不着和一头畜生计较,所以我在这一年来还真是没和他发生过任何争斗,这次我也还是不想和他撕破脸皮,那就只有忍吧!
科主任扫了我一眼后,意味深长地说:“小李,你是这个病人的家属,你看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我脸上一阵潮热,心头颇觉惭愧,我知道科主任的话外之音是在说,当初是你不听劝告,非要自做主张揽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不但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还给病房凭空招来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行为,看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我听着科主任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实际上我揣摩他的心理活动应该还是指望着我能从此事当中警醒,然后能够浪子回头,痛改前非。可是我当时却并没有领他的情,而是一阵冲动之下,我竟然说:“我揽下的事,我会负责到底的,我不会让他欠医院一分钱,我也不会让他拖累科里丝毫的!”
科主任没想到我还会这么说,愣了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下头,一言不发,转身又走了。关兴嘴角流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跟在科主任屁股后边也走了。胡医生则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小李子,我看主任的意思并不是要让你一个人扛这件事情,你放心吧!”
我对着胡医生友好地笑笑,心头流过一丝无言的温暖。待胡医生走后,我对着那个可怜乡亲自言自语地说:“老伙计,对不起了,我一没资格二没钱给你安放一个更好的处所,只能委屈你住到太平间去了!”
然后我就给华浩打了个电话,让他指派太平间的人来拉尸体,实际上我还是利用了我在医院工作的便利,如果以家属的身份将尸体存放在太平间,是要交尸体冻存费的,打完电话后,我便去住院处办结帐手续,结果发现我居然还欠一千多块钱,不过科主任已经给住院处打过招呼,把这笔费用转入科室帐下,否则的话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我还真拿不出这一千多块钱,这个关兴对我的算计,实在是达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既将我一扫而光,又不让科室给我出太多的钱,因为整个科室的损失也是会分摊到他的头上去的。哎,没有办法,谁叫我心太软,也许在这个世道上,心太软的人注定要受种种折难吧!
我顺利地拿到了这位可怜乡亲的死亡证明书,上边的死因一栏写的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实际上不管哪个病人死亡最后肯定都是因为多器官功能衰竭,所以这么写死因就等于是说死因不明,在关兴的罪恶黑手下,还有什么能是白的呢?当然,这个病人的死因不明还真不能怪罪关兴,因为他本身的病情就实在是匪夷所思的,那么他的死也应该是匪夷所思的,要不好端端地他身上的输液管路怎么会全部掉下来呢?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太平间的人已经来了,还是上次护送潘天高的尸体的那两个,于是又是我随同他们护送着尸体去太平间,上次我作为尸体的主治医生,这次我作为尸体的家属,当然,这次不可能指望关兴作为主治医生会随同,因为这样的差事,只有有良心的人才会勇于承担。
上次潘天高的尸体进太平间,记者媒体闪光灯一大堆,真是太平盛世,热闹非凡,这次这位可怜的乡亲进太平间,却是风萧萧兮尸骨寒,壮尸一进去兮不复返。完全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想起来真是让人感叹,叹世态炎凉,叹人心冷暖!哎,也罢,不能对这个人世付诸太多的热情,那样最终只能是让自己痛苦,还是冷眼看世界吧,有道是,人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我们三具阴冷的人体护送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这么阴森冷寂地朝着太平间的斜坡滑过去,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要去通知老张头,被我阻止了,我说我已经跟医务处的华浩老师请示过了,就直接由我来安放他的尸体。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本身就不需要什么头脑,又加之常年和尸体打交道,头脑又逐渐退化,所以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由着我指挥着尸车往潘天高尸棺的方向推去。我担心如果让老张头来放置尸体的话,知道这是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肯定会将他塞到上次我在太平间里查找美女尸体时发现的那个尸体缝隙里,我可不想让我的这位生前饱受磨难的乡亲死后还要继续遭受憋屈,任由着潘天高的尸体占据那么大的自由空间,而让我的乡亲去在夹缝中求死存,无论从情理还是情感上讲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将尸车推到了潘天高的身边。
第79章 将两条尸体安放在了一起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裹尸布的拉链,将尸体从布袋里端出来,然后我按部就班推开潘天高的尸棺盖子,纵身跃上棺材,站稳马步蹲在棺沿上,回头对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太平间工作人员说:“帮我忙把他端上来!”
两个天天泡在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架势,愣了好一会神,才回过味来,一人抬着一端,齐发一声喊,将我那个可怜乡亲递了上来。
我绷紧全身,力量集中在双手,将我那个乡亲平平端起,手上吃重,不便转身,于是我干脆一只脚往后边凌空一踏,不偏不倚,正好踩在另一边的棺沿上,这样我才平衡住了身形,我感觉到下盘很稳定了,就将身子板了过来,于是我就等于端着我的乡亲横跨在了潘天高的头顶,我慢慢改变手臂用力的方向,最后把平端改成竖抱,差点让我乡亲的嘴吻在我脸上,我让他的脚缓缓下落,由于方向没把握好,他的脚落在了潘天高的脸盘旁边,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放下去再说。
于是我在棺材沿上一点一点往后退,我的乡亲的身体也就一点一点降临潘天高的旁边,最后我只把着我乡亲的干瘪脑袋,我的身体也快俯身进了棺材的时候,我才跳了下去,把我乡亲的头平平安安地安放在了一个较大的空间处,不过潘天高的脚丫子正对着我乡亲的脑袋,这让我觉得别扭,我于是又将我乡亲的身子掉了个头,让他的脑袋和潘天高的脑袋齐头并进,不过我又发现,潘天高的脑袋实在太肥硕了,那么宽大的棺材,他的脑袋一搁放,竟然只剩下些残余的空间了,我还是有我的乡亲被他侵犯了的感觉,心里更加不爽了,无奈之下,只好又将我的乡亲再次掉了个头,回复了刚才的状态,也罢,虽然潘天高的臭脚丫子伸到了我乡亲的脑袋瓜旁,我乡亲因为常年劳作所以更臭的脚丫子也伸到了潘天高的胖脑袋下边,我为了寻求到更大可能的心理平衡,干脆将我乡亲的脚丫子挪了挪位置,直接放到潘天高的鼻子底下。
我再站在旁边端详了一会,发现潘天高死了还真就老实了,对这种攻击性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我就放下心来,确信这两位尸体将相安无事之后,我才从棺材里翻爬了出来,到了地面,我甩了甩胳膊,才发现经过刚才这一折腾,自己已经全身筋骨酸软,不过为了我乡亲死后能有好的安身之所,能够享受到与潘天高这样的大贵人同等的待遇,也不枉他这凄苦的一生和我这辛劳的一小时了。
我将棺材盖子拾起来盖好以后,对着两个还恍然如在梦中的太平间工作人员笑笑说:“好啦!以后他就呆在这里头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要回去工作去了!”然后,我将他们甩在身后,气定神闲地走出太平间,外面,依旧是一个艳阳天!
虽然我的乡亲死了,但是说句不怕遭天遣的话,我也就在刚才闻听死讯那一瞬间痛苦,现在我心头反而轻松了很多,因为我之前真地很为这位乡亲的下一步治疗费用担心,我已经没钱了,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华浩和曾勇两位兄弟,但是他们也都是贫寒书生,工资微薄,还要为在这个城市买个房子苦苦挣扎,我不可能向他们开口,而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吗?有,我有成千上万的乡亲,但是他们都是什么样的状态你知道吗?他们就和今天死去的这具尸体一样,如果他们死了,将没有钱给自己收尸!我想着这些穷酸可怜的乡亲,心里就隐隐做疼,我的呼吸就不痛快,我就义愤填膺。本来已经有的轻松又沉重了少许。
不过我还是纳闷这个乡亲怎么不明不白就死了,他身上的输液管路怎么就掉下来了呢?难道是关兴拔掉的?不可能,关兴才没这么好心呢,他都狠不得通过治疗这个病人将我身上的毛拔光,连皮都想拔掉一层下来呢,巴不得这个病人活得越长越好,怎么会反过来还帮我减负?如果这个病人不是因为已经没有救过来的希望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交的住院押金不够,关兴肯定会全力以赴地进行抢救的。只是他为什么在王征通知了他之后那么长的时间才过来抢救病人呢?根据刚才的推论,他应该要奋不顾身跑过来挽救这个可怜乡亲的生命好维持住我头顶的重负才于情于理说得过去啊?那他一定是有别的更重要的事,也就是说他抢救病人姗姗来迟并不是故意想置这个乡亲于死地,在希望这个可怜乡亲好好活着的这一心态上,他和我应该是一致的,这也是我最终没有和他翻脸的最主要原因,也许我潜意识里还在感谢他也说不定。
这天我心情一轻松,在繁忙工作之余又想去寻找白晶晶意淫,但是我发现一旦我主动去看她,她又是那样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全身笼罩着一层阴郁的色彩,根本就将我的热烈阻挡在千里之外,弄得我浑身痒痒的又非常郁闷,这也影响了我意淫的水准,试了好几次都达不到高潮,浑身那个难受真是没法说。
第80章 差一点就迷失了自己的心性(一)
所以这天下班的时候我的心情又变得烦闷,觉得生活一下子好枯燥乏味,不象以往那样迫切想着进太平间研究潘天高了,研究那个潘天高毫无建树让我开始心灰意冷,而太平间里唯一的美女尸体还不能赏玩又让我想起来就心酸,生活中我无法靠近白晶晶半步,就连意淫她也迟迟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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