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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图语1:古羌圣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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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咬合力相当惊人,只是匆忙之间,还是让匕首朝嘴里送出一大截,柔软的舌头和口腔避顿时被划伤,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还好,在匕首仅差零点几厘米就突入到喉管时,他及时地咬住了匕首,然后一记手刀,凭感觉朝半空中的丹木挥斩。

  丹木放弃了匕首,凌空一个翻身,然后试图朝后逃走,在斜眼面前,他知道之间没有第二击的机会。

  可是已经兴奋起来的斜眼却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只是短短的两三秒时间,他已经追了上来,这个速度,已经差不多快要接近世界冠军的爆发力!丹木瞳孔猛地收缩,肾上腺素开始大量分泌,转身,提膝,狠狠地朝前冲之势没有消除的斜眼下体顶去。

  可是一个非正常人类的打法却大出他的意料,斜眼只是微微弯腰收腹,卸掉近一半的力量后硬挨了这一击,然后双手猛地朝他胁下砍去。对于斜眼这样优秀的杀手来说,就算是用手,他的力量也足以让丹木在这一下后瘫痪,丹木深深吸气,肺部扩张,然后释放,硬接了这势若奔雷的一击,换来的却是双手一合,牢牢地抱住斜眼,然后用藏羌一带的摔跤手法,将他掰倒在地,而他自己,也同样被带得摔倒。

  这个时候,七号已经从熊魔的手中挣脱出来,只是熊魔充满愤怒的一拳,却砸在了她受伤的小腿上,脆弱的腿骨在巨大的力道下应声而断,七号差点痛得晕死过去,可她还是坚持着朝前爬行了几步,趁着熊魔揉搓眼睛的功夫,一把抱住了摔倒在地的斜眼的双腿。

  “快爬!你快跑!”七号朝着丹木吼道。

  斜眼冷哼一声,双腿一勾,已经反过来夹住七号的腰,但是他发力的同时,丹木已经放开他的脖子,然后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前急冲。

  身后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那是七号腰部的脊椎被斜眼的双腿夹断,可是她趁着还有一口气,竟然一下咬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任凭斜眼怎么踢打,再也不肯松开。

  丹木只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气若游丝的七号,嘴角已经溢出鲜血,那是内脏受到剧烈打击而破碎喷涌的。她的嘴唇动了动,只是回头的瞬间匆匆的一瞥,丹木还是看清楚她说的是:“快跑!”

  丹木低吼一声,双目变得赤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他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

  等他再度清醒过来时,看到的,是满地的残肢断臂,不管是体型魁梧力大无穷的熊魔,还是阴翳冷酷速度惊人的斜眼,这个时候都只是一堆破碎的尸体!

  丹木强忍着呕吐的感觉,麻木地看着四周的一切,然后从熊魔的尸体下,取出一枚亮晶晶的金属铭牌,又捡起了他旁边的匕首。

  他走到七号的尸体前,手中捧着金属铭牌,跪了下来,心中涌起莫大的悲哀。

  你,又要离开我了么?

  又要离开我了么?丹木茫然地,低低地重复了~遍这句话,是“又”……为什么,会觉得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已经是第二次了……

  天空是灰蒙蒙的,已经是傍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万籁俱寂的孤岛中,为了生存而彼此厮杀的一群少年。

  他手中的七号尸体化成光点,一点一点开始消散,丹木拼命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不,不是这样子的,你的尸体,我明明埋在岛上最大的树下

  那些光点在半空中聚拢,然后化成七号的形象,她身上的伤,似乎完全好了。她静静地看着丹木,和以往一样,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和微笑,向丹木发出友好和淡淡的几乎不可觉察的爱恋。

  然后,她伸出手,似乎等着丹木也同样伸手去拉住她。

  你的尸体,我明明埋在岛上最大的树下!

  丹木猛地抬头,坚定地摇头,“不,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死去的人,不可能再死第二次……”

  她伸出的手,没有移动,眼神中含着期盼。

  丹木痛苦地看着那个影子,像是要把她深深地刻进脑子中去。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匕首,然后低头看着它,轻轻地说:“你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是我的刀,能斩尽一切邪魔、虚妄的刀!”

  匕首的表面如流水般开始晃动,然后生长,最后变成了丹木一直不肯离身的那把刀的样式。丹木高高地举起它,朝着半空中的光影大喝道:“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变幻成我记忆中,最珍惜的东西!”

  然后,挥刀,下斩,带着汹涌的杀机以及破除一切执念的坚定和自信。

  半空中的光影应刀而散,丹木几乎能听见那本不应存在的尖叫和痛呼声,他眼前闪过白色光芒,等他的视力再度适应光线能看见东西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大汗淋漓地提着刀,呆在圣山山谷的那个洞中。

  放下心中的执,只有放下,才能最终得到么?


    第二十四章 心魔(下)

  苏从云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墓地,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妥,可他还是停不下来。

  他拿着营地中的钢铲,然后机械地挖土,寻找,挖土,再寻找……

  他很想停下来,可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简单的动作。

  怎么办?怎么办7再这么下去,自己就算不累死,也会因为长时间重复一个动作而致使肌肉劳损,最后或许会永远也无法恢复……

  该死的,为什么会让我遇上这样的事情,下面到底有什么。

  大概挖了有两个小时,下面已经出现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深坑,他跳下去,甚至不知道怎么才能出来。

  终于,钢铲碰到了什么坚固的金属制品,苏从云抛下钢铲,机械地蹲下身,然后用十指开始刨开那件金属东西上的泥土,这个过程带给他钻心的疼痛,因为手指不时碰到那件金属器具,好像是一把利刃的那件金属器具,已经给他的手留下了三四道伤痕。

  可是十指连心的疼痛,却依然无法让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他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大铁皮罐子里,不管想怎么突围,都是白费功夫,至于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也仅仅局限于眼睛。

  他能控制自己的眼睛去看,甚至微微地转动,但是对于身体其它部位,却是哪怕连自主地钩钩小手指头也不行!

  苏从云拼命地在心里大喊,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不停地挖地底那块不知名的金属。

  很快,那块金属被完全挖出来了,是一件残破的青铜兵器,看样子,应该是一件铜戈。苏从云的手指早变得鲜血淋漓,血液流淌到铜戈上,竟然诡异地被铜戈吸收了一部分。

  他转过身,拿着残破的铜戈,然后开始不停地尝试着往上爬。他挖的这个坑其实并不算陡,只是因为手中拿着铜戈无法使力,只能凭借双腿的力量往上,自然要显得吃力许多,跌倒又爬起十几次后,终于艰难地回到地面。

  然后,他手捧铜戈,一步步朝白天挖开的墓地走去。

  苏从云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惧,这件铜戈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居然能控制着一个大活人深更半夜挖起它,然后又走向墓地?

  但是似乎有着某种邪异智慧的铜戈并没有回应他心中的呼喊,而是控制着他,让他迈着机械的步子,一直走到墓葬坑中去。

  “从云。你在干什么?”背后传来老师沈万年的叫声。

  救我,老师,救我……苏从云大声地喊叫着,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万年拿着电筒走近了些,却在离他七八步的地方停住了。他紧紧地盯着苏从云手中的青铜兵器上被电筒光照射到的三个符文。长长吸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镇魂兵器?是镇魂兵器ll。

  苏从云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沈万年,但是冰冷的眼神中,却藏着一丝惶恐和期盼!

  沈万年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镇魂青铜戈,没有说话,也不敢上前。

  苏从云眼中的希望化成了绝望,老师也不敢救我,难道,就要这么死了么?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考古只是我的兴趣,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接管家族庞大的资产,像我这样注定会进入上流社会的人,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这荒郊野外……

  沈万年突然转身,然后快速跑回营地,等他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根粗大的木棍。

  不,不,老师,你要干什么……

  苏从云似乎看见了老师脸上的凝重,握住铜戈的手徼微发热,似乎里面有不屈的灵魂在颤抖和哀鸣,那是渴望得到更多血食的激动。

  苏从云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开始双眼发红,并且隐隐有鼓出来的迹象,沈万年再不敢迟疑,吃力地挥舞着粗大的木棍,然后猛地砸在苏从云后脑上。

  机械而迟钝的苏从云根本反应过来,眼前一黑,顿时幸福地晕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营地中,手中的铜戈已经不知去向,这让他异常焦虑。再看隔壁的帐篷,灯还亮着,走过去掀开帘子,自己的老师沈万年,正戴着手套在灯光下仔细地捧着那块残破的铜戈在研究。

  “那东西是我的fl’苏从云看着那块铜戈,心中升起强烈的占有欲,仿佛那并不是什么残破的文物,而是一件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举世珍宝。

  沈万年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东西,你不能碰,暂时由我保管!”

  “那东西是我的Ifl苏从云坚定地重复。

  沈万年皱眉,然后摇头道:“你刚才被这东西带着的负面能量魇住了,在明天日出后用阳光消散上面的负面能量和残存的愿力后,它才能交给你研究……”

  “我再说一遍,那东西,是一我一的!”苏从云偏执地继续说道,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沈万年站起身,看看手上的铜戈,又看看苏从云,再度摇头,“你还在受它影响,不要多想了,赶紧睡觉去……”

  苏从云缓缓从背后抽出取土用的洛阳铲,脸上说不出的狰狞,呼呼地喘着粗气,“那是我的,是我的……”

  沈万年一惊,却只是本能地护住青铜戈,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

  苏从云将洛阳铲高高举起,但是迟迟不肯拍落。

  杀了他,快杀了他,只有他死,你才能拥有那件宝贝……

  不,不行,他是你老师,你最崇拜最爱戴的古蜀文明权威教授……

  两个声音不停在苏从云脑子里交战,他一会看看沈万年,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一会又看看他手上的铜戈,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他的目光终于被铜戈完全吸引,仿佛它正不停地朝他呼唤,等他再看向沈万年时,却发现他的脸色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似乎~副完全看不起的样子……

  他在讽刺我,在讥笑我……苏从云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变得赤红,整个眼前都似蒙了一层血色的光芒,手中的洛阳铲开始晃动,似乎随时都会击下。

  不,不对,我是老师最得意的弟子,他怎么会看不起我,甚至嘲讽我?他……他不是老师!是幻觉,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可是我不能“杀”他,我杀了他,就会成为我一生最大的愧疚和心理负担……

  苏从云手中的洛阳铲猛地拍落,却不是拍向沈万年,而是他手中的铜戈,铲戈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铜戈似乎发出一声哀鸣,然后跌落在地摔碎了,一道隐隐约约的黑气,从摔破的裂缝中飘走,然后消散。

  眼前的红色光膜忽地消退,苏从云才发现自己正斜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手中紧紧握住的,不过是一根普通的树枝而已!

  是幻觉,真的是幻觉,克制心中的贪欲,这便是我的心魔么?还好,总算是醒过来了……

  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沈万年感觉地面的颠簸简直是要把他甩出去,是地震?

  隐隐地,前方有烟尘升起,然后是大块的山石从山顶滚落,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一路上压倒不知多少树木,然后轰然冲进山谷中,带起沉闷的巨响。

  沈万年额头已经有清晰可见的汗水,幻觉,一定是幻觉,阴性的能量就算能够侵入人的脑部影响到人的思维,可是绝对不可能真的造成天崩地裂的场面。可这一切如此逼真,仿佛正在亲历一场地震引起的塌方。

  这是我心中最恐惧的点么7沈万年想起了去年的那场大地震时,他正在岷山一带考察一个汉代的古墓,那里虽然不是地震的中心带,但是强烈的摇晃引起的山体滑坡和塌方,依然给他和整个探险队带来极大的危机。

  沈万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地震,在摇晃的山体上,看着重达数吨的石块重天而降,甚至连山脚下停放的车辆也正好被砸成铁饼,在几个学生的掩护下躲在一块突起的巨石后面,沈万年真切地感受到死亡临近的恐惧。

  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沈万年本以为能完全忘记那种紧张的感觉,但是在这个充满神秘力量的山谷里,却将心中那一点对地震的恐惧,无限地放大,甚至影响到他能看见真的地震的可怕景象。

  磨盘大的石头,不停地砸在他的身边,他甚至能感觉粉尘四散时的土腥气,沈万年剧烈地咳嗽着,却还是坐着原地不肯移动。

  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紧张,可是那种真实的

  感受,那种让人眩晕的颠簸以及灾难爆发时的恐惧,却时刻提醒着他,这不仅仅是幻觉而已,如果他真的在这场灾难中死去,那么现实中的他,或许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这是一个明确无误的信念,沈万年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当一条半米宽不知道有多深的裂缝朝他所在的方位开始延展时,沈万年猛地站起身,已经做了个奔跑的姿势。

  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似乎感觉到胸口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烙铁给烫了一下,热得发痛。

  他咬着牙,低头去看时,却发现那竟然是丹木送给他的刻有符文的白石!

  白石散发着幽蓝的荧光,就是这层光在不停地炙烤着他胸口的肌肤,让他在痛楚之余,还能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

  他看着那条渐渐逼近的裂缝,看着裂缝下面隐隐闪现的岩浆发出的红光,心中突然无所畏惧。这是自然的伟力,不是那个邪恶阴t生能量能够掌握的超强力量,它不过是能够将人心中最恐惧的东西放大后又反馈回神经系统,给人造成最难忘的恐怖记忆。如果在这些幻象面前惊慌、崩溃,那么代价很可能是让自己的意识永远陷入到这个虚拟的世界中去。

  地面的裂缝很快延伸到他的脚下,可沈万年还是巍然不动,尽管脸色无比苍白,但是始终守着脑中的一点清明,任凭周围景象不停的变化,即使无数的巨石落下,甚至整个溪水断流,地面出现成片的裂缝或者隆起,沈万年的念头,都不再有半点波动。

  在他的感觉中,他的身子掉入裂缝,然后被卡住,裂缝下是滚烫的岩浆在流淌,他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热度。随着地壳的运动,岩浆不停地向上翻滚,沈万年几乎可以闻到自己的鞋子被高温烧焦的味道。整个小腿开始起泡,破裂,直到被高温烤得皮开肉绽。沈万年咬着牙坚持着,不管腿部传来的热度多么惊人,依然执著地不肯逃离……

  在没有解开古蜀文明的秘密之前,我永远不会当一个逃兵!

  这股意念突然阻挡住了那些危险的自然伟力,那些喷涌的岩浆开始乖乖地下沉,倒塌的山脉开始重新竖立,裂开巨大裂缝的地面开始合拢,直到完全看不到地底那些潜藏着的可怕力量。

  沈万年看着脚下是正常的大地,感慨良多。他的小腿虽然还是有些麻木和灼热,但是没有任何灼伤。沈万年轻轻摇了摇花白的头,自己这把老骨头,至少还能奔波个十来年!

  第二十五章 驱除

  柳衡走在无人的小巷中,她必须尽快回家,不然的话,脾气暴躁的妈妈又要开始打骂。

  这总是让她感觉委屈,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见到过父亲,听邻居说父亲在她一岁多那年就已经失踪了。

  自从父亲失踪以后,妈妈的脾气就变得越发古怪和暴躁起来,总是神神叨叨地说,这个没良心的,不知是被哪个狐媚子勾了魂去,要是敢回来的话,一定打断他的狗腿叫他再也不敢乱跑……

  可是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再也无法见到父亲了。

  小巷异常漆黑,九十年代末的小县城内,除了几条主干道,其余的街道能有一两盏路灯就不错了,像这种常见的小巷,除了住户家的房间里偶尔有灯光透出,却是连一盏灯也没有。

  每次走这条路时,柳衡都感觉到异样的孤独和害怕。

  不要说她这样的中学生,就算是胆子贼大的小青年,平时也很少一个人在深夜走。可是学校安排在晚上的补习课,却让她每天晚上都不得不十点以后才回家,而这条巷子,却是回家的必经之地。

  她不是胆小的人,这条路也熟悉无比,可是每次走到中途时,她总会觉得后面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跟着。这让她无比害怕,不管后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敢回头,只会拼了命地朝前跑,一直跑回家里,关上门,才在母亲的骂骂咧咧中开始写作业,然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今天真是个奇怪的日子,学校里补了什么课,她完全不记得,而她总隐隐有一个感觉,这座大楼将来要拆了重建,这栋厂房要改成街心花园,那间铺子以后是公交站牌,小巷入口将来会变成一条大马路的一部分……

  这真是无比新鲜的预感,就像她在某地曾见过这些变化一样,

  可是再要努力去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走到白家烧卤的摊子前时,柳衡清晰地记得今后这里会是一家网吧,自己有次回家探望母亲时,还曾在这抓过一个试图作案的小、偷……

  她突然感觉莫名地惊恐起来,“今后”怎么能用“记得”这样的语式,而抓捕小偷,虽然她一直梦想当一名警察,可真有实现的一天么?

  自家烧卤的老板眯着眼,和蔼地朝她笑笑,但是他的笑容里,却似乎藏了一丝阴森。

  这让柳衡毛骨悚然,她平时都喊白老板为白叔叔,毕竟作为街坊邻居,见得多了,也就熟了。

  她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开始加快了脚步朝家里赶去,可是没走出几步,却听见有人在喊:“前面的小妞,你站住!”喊话的是在烧卤摊上喝夜啤酒的几个“街娃”,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小混混。

  柳衡心一紧,她在学校跟着体育老师学过散打,可她也知道,对于她这种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没有什么力量的女孩子而言,原本是以实战为目的的散打,发挥的威力并不比那些花拳绣腿更大,仅仅只能算是锻炼了下身体而已。

  柳衡加快了脚步,但那些混混显然不准备放过她,已经有人跑过来,然后拦在她身前,猥琐地笑着,“来,小妹妹,陪哥哥喝一杯酒放你走!”

  柳衡t去怯地看向白叔叔,可是平日里和蔼可亲豪爽仗义的白叔叔,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无比仔细地继续切案板上的卤猪耳。

  “小妹妹,别看了,白老板识趣得很,不会打扰我们的!”其余的混混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而柳衡寄予厚望的白叔叔,却用沉默来承认了这一点。

  柳衡紧张地抱紧了书包,眼中露出恳求的神色,尽管她年龄还小,但是家庭的困难却让早熟的她知道,如果不想想办法的话,她有可能要面临女孩子最恐怖最害怕的事情。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色完全符合一个小姑娘突然遭遇混混的凄婉表情,但是她的心里,却似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害怕,反而觉得,这帮混混完全没什么了不起的……

  “求你们,我要回家……”

  “小妹妹,不是都说了嘛7和我们耍一会儿,陪我们~人喝一杯酒放你走,难道你还怕我们说话不上算嗦?”混混头目有点不高兴地用四川话说道。

  柳衡看着混混头目,然后强行被两个混混推到他身边坐下。

  那个右边额头上纹有一个狰狞龙头的头目倒满一杯啤酒,然后啪的一声放在柳衡面前,命令道:“喝了它!”

  柳衡端着啤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心目中的大人白叔叔。

  可是这个中年老板却完全无视她极具感召力的目光,依然云淡风轻得像是完全没看见这不和谐的一幕。

  柳衡终于死心了,强逼着自己喝下那一大杯啤酒,中途停了几次,但是在一群混混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喝下它。

  杯子空了后,一群混混大声然叫好,然后混混头目从容地将杯子倒满,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兄弟,道:“好了,表现不错,再陪我几个兄弟喝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几个混混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中都露出或戏谑或淫亵的光来,似乎这个小姑娘,已经手到擒来。

  柳衡心中有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不停咆哮,懦夫!懦夫!不过是几个小混混,为什么要向他们低头?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那个声音在脑子中轰然地响着,柳衡心头像是升起一股明火,对于有些人,你越是退让,对方就越是嚣张,越是得寸进尺!

  “我不喝,我要回家”。

  “还是”我要回家四个字,但是语气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坚定中透着一丝决然。

  ”哟呵?小丫头骨头还挺硬的嘛?我倒要看看,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的臭丫头,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其中一个混混在疯狂地大笑后叫嚣道,然后伸手过来想揽住她,另一只手甚至不规矩地朝她微微隆起的胸脯摸去。

  柳衡抓过一个啤酒瓶,然后在几个混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狠狠敲在那个混混的头顶。

  玻璃碎片四处溅开来,殷红的鲜血顺着混混的脸颊和脖子,不停地冒出。那个混混已经傻眼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还温柔可人的小绵羊,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他摸了摸湿漉漉的头顶,这才意识到这些都是自己的血,他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慌慌张张语无伦次地说:“血,血,好多血!快给我纱布,快叫救护车……”

  “抓住那丫头!”有人大喊。

  趁着众人发呆的时候,柳衡灵巧地一个转身,然后朝巷子深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抢劫了,杀人了……t

  凄厉的喊叫声惊动了整条小巷,一阵沉静后,终于有已经关灯的住户重新把灯打开,甚至有些人开门好奇地张望,也有仗义的提着菜刀木棍什么的就冲出门来……

  那群混混见势不妙,立刻扶着那还在不停呻吟的受伤混混匆匆忙忙地离开。

  在巷子中奔跑的柳衡,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将她一下弹回去几步。她抬头看时,居然是刚才面对混混时毫无胆气的烧卤摊老板。

  “白叔叔,你怎么在这……你,你想干什么?”柳衡警惕地又退了几步,警告道,“你不要过来哦,你再过来,我就大声喊凶手

  是烧卤店的老白匕

  老白闻言果然犹豫了一下,没有再上前。

  柳衡微微松了一口气,很是认真地说:“白叔叔,我要回家,今天的事,我不会给妈妈说的……”

  “那个泼妇,你就算说了啥子,又有什么要紧?”老白冷冷地道。

  “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就算她脾气不好,也是因为我爸爸不在……”

  “你知道,你的爸爸是干啥的么?”

  “怎么?你晓得?”柳衡眼睛一亮。

  “我不仅晓得,而且还对他佩服得很Il。老自冷笑着说。柳衡就算年龄小,也听出这句话不过是讽刺的反话。

  “而且拜你爸爸所赐,我和表弟辛辛苦苦得来的那件宝贝不知去向就算了,连我表弟也一起失踪了!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我从一个道上的朋友那里知道消息,还真没想到会是你爸爸引来的买家,才最终害了他自己、表弟还有徐长峰三个人!你说,对于你那个这么厉害的爸爸,我应该怎么报答他呢?”

  “今天那些人,是你故意引来的?”柳衡很快就明白了关键所在,这条路她走过无数次了,从来没有混混会在这个时候打单身女孩子的主意,今天的事,的确反常。

  “可以说是,要怪,就怪你那个死鬼父亲!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惹的祸……”

  “等等,你说,我爸爸死了?”

  “对。不过你父亲死之前曾留下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是那件宝贝中铭文的拓印件,还有一块造型奇特的玉石,如果你肯帮我找出来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母女,别想着报警,一个小女孩的话,没有证据,警察会相信吗?”

  报警,我为什么要报警?我自己就是警察!柳衡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警察!我是警察!仿佛一道霹雳在天空中划过,一条清晰的成长轨迹在脑子中成型,这个身体,这个情景,是只是十五岁时的我遇到的啊!

  柳衡抬起头,望着老白,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近一百公斤的老自在一个小女孩眼里,无疑是如同巨人般的恐怖存在,可是柳衡面对他时,却无所畏惧,而是掏出枪,射击!

  沉闷的枪响惊醒了柳衡,四周依然漆黑一片,但是浑身冒汗的她知道,这不是那条小巷,而是在那个山洞中!

  原来我的心魔就是,如何认识自我!柳衡微笑着,再次为自己选定的职业而骄傲。

  这里是1990年的战场!

  萨迦德盯着枪炮,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压低压低再压低,然后像条游动的蛇,一点一点朝前挪动着。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已经有不下十颗炮弹爆炸,可是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敌人的准确性太差,那些炮弹,居然没有一个击中他的,连弹片也是一样。

  这只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战斗,之所以说是战斗而不是战争,是因为双方投入的人力,还不到一千名。

  可是在这个和平渐渐成为主流的年代,上千人的武装冲突,对于文明国家来说也算是骇人的。而作为一场重要的局部战争的一部分,这场战斗的胜负对于那些个大人物来说,根本是无足轻重的。

  萨迦德是组织中激进派中的中坚分子,因此作为一名雇佣军的身份投入到海湾战场时,他是带着全部的骄傲和激情的。

  可是战场的残酷却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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