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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伊舞妃 夷梦 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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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晨曦愣了一下:“他们又是谁?”
“是从亚述来的商人。”西亚说,“神殿中所用的香料,都是他们送来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男人有些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经过她身边时,那人的步子微微顿了顿,似乎看了她一眼,又不留痕迹地径直离去。
心,没来由地忐忑不安。
“卡珊到底是什么人?”宋晨曦坐在树荫下,手中捧着一只陶制的盘子,里面装满了无花果,西亚坐在她的身边,一边剥壳一边说,“卡珊小姐是贵族的女儿,据说是米诺斯王族的后裔呢。”
宋晨曦若有所思地答应着,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克托,你不坐下来一起吃吗?”
“我的使命是保护小姐。”克托面无表情地回答。
宋晨曦苦笑,又有侍女又有侍卫,她不过是个女仆啊,总督府的福利真好。
“克托,你对总督大人忠诚么?”
克托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有些愤怒地说:“晨曦小姐,我从小就跟随总督大人,从迈锡尼一直到克里特岛,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叛总督大人了,我也不会背叛他!”
西亚连忙点头:“没错,克托大人是最忠心的侍卫。”
“这么说来,我可以信任你了。”宋晨曦神秘地冲他笑了笑,“附耳过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
克托将信将疑地凑过去,听她在耳边说了一番话,脸猛然一变:“您的意思是……”
“嘘——”宋晨曦连忙将食指放到唇上,“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这不是总督大人的女仆么。”熟悉的声音传来,宋晨曦翻了翻眼睛,实在不想和她正面交锋,只可惜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卡珊小姐,您好。”宋晨曦跳了起来,比西亚和克托还要热情地行礼,卡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道不屑的冷笑,“身为女仆,不服侍总督大人,却在这里偷懒,难道不怕受鞭刑处罚吗?”
“卡珊小姐教训得是。”宋晨曦不迭地点头,“我这就去做我分内的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亚和克托追了上来,年轻女奴有些忿忿不平地说:“晨曦小姐,卡珊小姐这么过分,您为什么还让着她啊?”
“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女仆,她又是贵族又是总督大人的新宠,我有什么立场顶撞她。”宋晨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更何况,跟她吵架对我有什么好处?”
从小到大,妄图欺负她的不在少数,只可惜在这招四两拨千钧之下,没有一个人成功。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克托的身上:“我交代的事情,你记清楚了么?”
克托沉默片刻,弯腰行礼:“请晨曦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做好。”
“那说定了。”宋晨曦满脸神秘,“摔杯为号!”
卡珊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恨恨地望着她的背影,将手中刚刚摘下的百合花狠狠扔在地上。
“卡珊小姐,不必动怒。”碧菲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凑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我调查到了一件事情,可以帮您除掉那个碍眼的女仆。”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卡珊道:“说吧,什么事。最好有点用处,否则……”
“绝对有用。”碧菲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席话,她眼中立刻放出光来,“真有这样的事?”
碧菲点头。
太好了。卡珊在心里高兴地想,她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错,总督大人看这小女仆的眼神中藏着一丝眷恋,自从他来到克里特岛后,她还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这个女孩是她实现迈锡尼王后梦想的最大敌人,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她!
卡珊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不可自拔,但她没有看到,碧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恶意。
三天之后,库洛斯王为预祝战争胜利而召开的盛大宴会开始了,大殿的墙壁上绘画着后世无法想像的精美壁画,一只只巨大的火盆燃烧着熊熊大火,将殿内照得宛如白昼。在火光的跳动中,墙壁上的动物、人像、花草,都仿佛活了过来,再加上酒香和肉香,宋晨曦都要以为自己置身于神的领地。
所谓奥林匹斯山的神之宴会,也不过如此吧。
她穿着一袭印了小花的白袍,跪坐在亚安的身旁,手中捧了一壶无花果酒,目光在觥筹交错的克里特贵族们之中扫过。
“倒酒!”亚安有些凌厉的声音传来,她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给空了的杯子盛上酒。
上一次的宴会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她被墨尼斯王子派去吸引士麦那王的注意力,她毫不怀疑地去了,而王子却去后宫寻找另一个女人。
心中的隐痛像是虫子,在生生地咬。
时间是疗伤的良药,究竟要过多久,她的心伤才会好?
“今天的舞蹈团似乎不错嘛。”亚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深意,宋晨曦这才发现,索玛已经开始跳舞了,这个长得像少女一样秀美的少年,穿了一件女人的衣服,在舞池中翩翩而舞,真有几分雌雄莫辩的美丽。
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老妇人在弹奏着月琴,音色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的舞进步了不少,一曲终了,连宋晨曦都禁不住拍起手来。
“尊敬的总督大人。”库洛斯王有些得意地说,“这是我为您精心挑选的舞团,您还满意么?”
亚安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容:“非常满意,库洛斯王,您费心了。”又转头对索玛道,“你叫什么?”
“我叫索玛。”他跪在舞池中,恭敬地回答。
“好,你的舞跳得真好。”亚安微微颔首,“你上前来,我有东西要赐给你。”
“是。”索玛温顺地站起身,头也不敢抬,来到他的面前,英俊的克里特总督端起桌上的杯子,递给他,“这是本总督赏给你的,最名贵的无花果酒,你喝了吧。”
索玛依然不敢抬头,举起两只有些黝黑的手臂,接过酒来。
就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索玛蓦然抬起头来,嘴里现出一道锋利的寒光,吐向亚安。
就是这个时机!宋晨曦将手中的陶壶往那道寒光处扔了出去,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寒光正好打在陶壶上,陶壶应声而碎,跌落了一地。
摔杯为号!
呃……不管摔的是壶还是杯,总是摔了。
克托领着一队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年轻的侍卫挥着青铜剑,疯了一样砍向索玛,索玛连忙躲闪,拿起手边所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挡住那一剑。
很显然,他的身手很厉害。
“主人,接住!”原本在弹琴的老妇人忽然将琴一砸,从里面抽出一把剑,扔给索玛,索玛持剑回击,和克托打了好几个回合,竟然难分胜负。
亚安一动未动,依然坐在原处,其他贵族都吓得面如土色,陪酒的女奴们更是花容失色,尖声大叫起来。
宋晨曦扳着指头算了算,是时候了。
索玛眼前一花,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克托乘机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脸色一白,跌倒在地,剑架上了他的脖子。
宋晨曦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在酒杯上的迷药很管用。
这是爷爷教给她的防身术,防那些对女孩子意图不轨的色狼,没想到被她用在这里。
“你竟然敢刺杀我?”亚安看了看面前这个少年,又看了看成为阶下囚的舞团成员,目光最终落在库洛斯王的身上。
“库洛斯阁下,这就是你精心为我挑选的舞蹈团?”
库洛斯面如死灰,连忙跪下来:“我,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刺杀总督……”
“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有臣子冷冷地说。虽然库洛斯是克洛索斯城的地头蛇,但很显然这些年亚安也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亲信。
“我忠于总督,忠于迈锡尼王,怎么会做这种事?”库洛斯满脸愤怒,亚安转向索玛,“说,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的?”
索玛咬着牙,一言不发。
“如果你说出幕后真凶,我可以饶你不死。”
索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绝对不能供出雇主是谁,这是我们的规矩。”
“你们的规矩?”亚安冷笑,“看来刺杀是你们的职业。我听说海盗也兼做这种刺杀的勾当,难道你们是海盗?”
索玛不再说话,克托撕开他的衣服,这皮肤黝黑的少年赤身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宋晨曦脸一红,连忙看向别处。
在少年的肚脐下方,纹着一只雄鹰的图案,脚踩着一艘船,看起来英武又残忍。
“果然是海盗。”
在这个时代,海盗并不是什么肮脏的职业,相反,在地中海人的心中,海盗和商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海上做生意而已。
“有没有人认识这个标志属于哪支海盗?”亚安问满殿的贵族。
贵族们议论了一阵,有人低声说:“是桑托林岛的海盗!”
海盗们都会占据一座小岛屿作为基地,爱琴海中小岛林立,每一座岛上都几乎有一支海盗,他们为了和别的海盗区分,会在身上纹上别致的纹身,或者佩戴别致的标志物。
后来宋晨曦才知道,桑托林是一座大岛,这支海盗更是最骁勇最强大的海盗团。
“原来是桑托林的,怪不得有这个胆量来刺杀我。”亚安似乎对这少年还有些欣赏,即使被剥去了全身的衣服,他也不卑不亢,毫无惧色。
只有库洛斯王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他的母亲就是来自桑托林的平民,当年不过是他父亲的侍妾,为先王生了唯一一个儿子,才终于成为侧妃。
现在,连库洛斯的部下,都开始朝他投去怀疑的目光。
“库洛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亚安厉声问。
“总督大人,真,真的与我无关……”
“大人,请听卡珊说一句。”戴着精美繁复的饰物,卡珊从贵族群中走出来,向亚安行了一礼,宋晨曦记得亚安并没有邀请她来参加宴会。
亚安脸色一沉:“卡珊,我不是命令你在寝室里等我么?”
“总督大人,卡珊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您。”她的身份尊贵,以一种高傲的姿态欠身行礼,“我的先祖曾经统治过这座岛,托祖先的福,我认识不少有能力的朋友。我刚刚得到了有人要刺杀总督的消息,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哦?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这场刺杀,就是库洛斯王策划的。”卡珊指着库洛斯,厉声说。
库洛斯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卡珊和他算起来也是远房亲戚,他不敢相信她会诬陷他。难道为了得到亚安的宠爱,这个女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请恕我不能禀告您消息来自何处。”卡珊说,“但雇佣海盗的,一定是库洛斯。”
亚安笑起来:“好,好,现在连卡珊小姐也指证库洛斯王了,看来错不了。来人,把库洛斯给我押下去,关进大牢!”顿了顿,目光森严地环视四周,“没人有意见吧?”
一时间,鸦雀无声。
库洛斯还想争辩,但已经被士兵们拖了下去。亚安似乎对卡珊的指证很是满意:“卡珊小姐,你能关心我的安危,我很高兴,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我会好好赏赐你的。”
卡珊得意得仰起头:“总督大人,我得到的消息不止这些,您一定不会想到,在您的身边,有一个奸细!”
宋晨曦的心头一颤,眼睛一斜,望向那不可一世的克里特公主。
“是谁?”亚安的脸色冷了一分。
“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女人!”卡珊指向宋晨曦,“那天在库洛斯王的宫殿前,是这个女人力荐这些刺杀者,甚至还跳了一支舞,宣称自己就是舞蹈团的成员!”
一时间,贵族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卡珊得胜似的望着总督:“大人,这个女人潜伏在您身边,一定是为了杀您,请您立刻将她和这群刺杀者一起关进牢里,尽快处死!”
亚安不动声色地微笑:“你说得很有道理,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关进大牢里去。”
“请等一下,总督大人。”宋晨曦俯下身叩拜,“请让我为自己辩解。”
“我们没空在这里听你狡辩!”卡珊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将情敌置于死地,“还不快把他们押下去!”
“等等。”亚安抬手制止,“既然她是平民,就有为自己辩解的权利,这是克里特的律法。宋晨曦,你说吧,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们,你就必须和他们一样,处以死刑。”
宋晨曦朝那黑眸的少年索玛看了一眼,定了定神:“总督大人,他们进宫表演,确实是我力荐的,不过,并不是要刺杀您,而是要找出幕后指使者。”
“一派胡言!”卡珊怒道。
“让她继续说!”亚安打断卡珊。
“那天我在街上看到这少年索玛,他说自己是个舞者,但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这是长时间使用兵器的人所留下的痕迹。况且这群人肤色黝黑,像是经常受海风的侵袭,我猜到,他们不是舞蹈团,而是想要对总督大人意图不轨的刺杀者。”
索玛不自觉地低头看手,果然在手掌下部和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
“既然你当时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总督大人面前举报,反而要力荐他们入宫?如果他们刺杀得逞了怎么办?”卡珊不依不饶。
“那个时候我没有证据,何况那时就将他们抓起来,又怎么能引出幕后的黑手呢。这件事虽然没有向总督大人禀报,但我早就向侍卫长克托大人禀报过,在宫殿周围埋伏士兵也是我出的主意,如果卡珊小姐您不信,可以询问克托大人。”
卡珊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了,她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是个很可怕的人物。
“她说得没错。”克托依然面无表情,“谁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刺杀者,为了不给举办宴会的库洛斯大人难堪,我们只能埋伏下士兵,时刻保证总督的安全。”
亚安抬起眼睑,目光有些森寒:“卡珊小姐,您对我的关心,我已经了解了,不过我的女仆对我忠心耿耿,您恐怕是误会她了。”
卡珊察觉出他眼中的那一丝怒意和警告,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永远失去宠爱了,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跪下来:“总督大人说的对,是我误会了您的女仆。”
克托不再理她,恭敬地问:“总督大人,这些刺杀者如何处理?”
“根据律法,刺杀国王,该怎么处罚?”
“如果刺杀成功,就用手腕粗的木桩穿刺,晒上三天三夜而死。如果刺杀失败,就绑上大石头,扔进海里喂鱼。”
“照办吧。”亚安站起身,“我累了,都回去吧,后天正式出兵!”
宋晨曦长长地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冷汗。
虽然她早就想到,一定会有人来告诉亚安,她曾自称舞蹈团一员的事情,但刚才依然吓得不轻。
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平淡而乏味,而这个时代的生活,又精彩得过了头。
不管是有惊有险还是有惊无险,这种与死神共舞的事情,她不想再做了!
索玛被押下去时经过她的身旁,她不敢看他的眼神,那双酷似墨尼斯的美丽眸子里,一定充满了愤怒与憎恨吧。
九、牛怪迷宫
记得曾经有位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曾说过,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但是宋晨曦一点也感觉不到与人斗的乐趣,只剩下无奈。
亚安坐在绘了纸莎草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侍卫长克托,就跪在她的身边。
“你好大的胆子。”亚安说,“你不过是个女仆,竟然敢擅自做主!”目光又移到克托的身上,“克托,连你也敢瞒着我!”
“总督大人,克托有罪。”侍卫长匍匐在地上,“请您重重地处罚我。”
“与他无关,是我的主意。”宋晨曦连忙说,话未说完,就被亚安狠狠捏住下巴,总督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我最忠诚的部下,瞒着我在大殿里埋伏士兵?”
那目光冷入骨髓,宋晨曦打了个冷战:“因为……你不能知道。”
“什么?”又用力了一分,宋晨曦觉得自己的下巴仿佛要被捏碎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克托的个人行为,您完全不知情。”宋晨曦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若说错了一个字,她毫不怀疑亚安会扭断她的脖子,“如果成功了,不会有人说这是您一手安排,为了陷害库洛斯而布的陷阱;如果失败了,罪责在我们的身上,与您无关。克托不告诉您,是对您最大的忠诚。”
亚安深深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宋晨曦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短短的几秒,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亚安放开她:“我渴了,把无花果酒给我拿过来。”
薄薄的长裙被汗水打湿,宋晨曦终于松了口气,将装了酒的尖底陶壶端到他的面前。
“克托。”亚安冷冷地说,“去领一百鞭子。”
“是。”克托似乎松了口气,俯身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宋晨曦脸色一白:“你为什么要惩罚他,他对你忠心耿耿……”
“如果放任部下瞒着我做事,将来要怎么服众?”
宋晨曦背后生寒:“那你要如何处罚我?”
亚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漂亮的长裙薄薄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苗条诱人的身姿,小腹中窜起一条火舌,他接过宋晨曦递过来的双耳陶杯,饮了一口无花果酒。
“听说,你曾在库洛斯王的王宫前跳过一支舞?”
“我在家里时,曾跟母亲学过舞蹈。”
“那就跳一支给我看看。”
宋晨曦不懂他究竟要干什么,是饶过她了,还是又一次试探?
“是。”她站起身,足尖一点,腰肢轻摆,洁白如玉的手臂舞出一朵莲花,亚安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舞姿,发现自己无法移开双目。这个女人像有某种魔力,特别是舞蹈的时候,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将她抱进怀里。
一连串的旋转之后,她朝后折下腰,原本束在头顶的黑色长发如同洪水般流泻下来,亚安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吸进去了,端着的无花果酒都洒了出来。
“总督大人。”宋晨曦见他盯着自己出神,有些忐忑,亚安抬起手:“过来。”
宋晨曦只得跪在他的面前,他轻轻地抚摸她的脸,指头滑向她柔嫩的脖子,她一个激灵,连忙后退:“总督大人,您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了么?”
“我改变主意了。”亚安的呼吸急促起来,猛地将她横抱而起,走向里屋。宋晨曦大惊,奋力挣扎,但她的力气怎么能敌得过身材高大的亚安,被他死死地按倒在铺满棉花的床上,热烈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的脖子和胸口上。
“住手!总督大人!”宋晨曦挣扎道,“我不是你的侍妾,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座岛上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声音霸道、不容拒绝,宋晨曦只觉得胸口一阵发凉。
难道她就这样被亚安强行收为侍妾,然后像千千万万穿越小说中的女主那样,沉溺于后宫争斗之中么?
不,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她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鸟!
因为挣扎而扭动身躯,让亚安更加兴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下了一半。她一咬牙,抬手狠狠地击向亚安肩头上的麻穴。
中医里讲究穴位,致命三十六穴、致晕十一穴、致残一百零三穴。点穴确有其事,只是没有武侠小说中那样神乎其技罢了。祖父曾说过,研究好这些穴位,不仅可以救人,也可以在受到伤害时自保。
亚安惨呼一声,感觉半边身体都麻掉了,像是有许多根针在身上刺。宋晨曦乘机逃下床,跪在地下:“请原谅我,大人。”
“你对我施了什么法术?”
“这不是法术,只是点穴……”宋晨曦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您放心,这种又软又麻的感觉很快就会过去。”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酥麻感果然在一点点褪去,亚安咬牙切齿地问。宋晨曦低着头,眼角涌出一滴泪,每当这个时候,墨尼斯的脸就像紧箍咒一般在心头浮起。
每次想到他,都会痛彻心扉。
“我……不能做您的侍妾。”
“为什么?”
我无法和一个不爱的人上床。
挣扎许久,宋晨曦也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亚安见她沉默不语,更加愤怒:“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关进奴隶营!”
“什么?那个女人被总督关进了奴隶营?”绘满无花果和椰枣树壁画的华贵房间里,卡珊兴冲冲地问前来报信的奴隶。
“是的,现在已经被押过去了。”
“总督大人有罚她去采石场做苦工吗?”
“这个……倒没有听说。”
卡珊脸色一沉,奴隶营中所关的男女奴隶,大多都是战争俘虏,比猪狗都不如,只值一束棉花,每天都要被发配去采石场劳作,直到死为止。
关进奴隶营却不用做苦工,看来总督大人还是不舍得那个女孩。
“碧菲夫人怎么说?”她问。
“夫人说,还是想办法杀了,免得总督大人回心转意。”
卡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碧菲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做得干净些?”
奴隶抬起手,往墙上一指。
卡珊立刻变了脸色。
那是一幅抽像了的迷宫壁画,迷宫的正中绘着一颗巨大的牛头。
空气中充满了馊味,宋晨曦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裙子,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低矮狭窄的房屋,竟然住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似乎来自不同的国家,衣着破烂。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提着一只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大陶壶进来,给每个人的碗里盛了食物。馊味更浓烈了,宋晨曦看着面前那浆糊样的东西,实在鼓不起勇气喝下去。
就在这时,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奴冲了进来,还架着一个昏倒的男人。
“是阿图,他怎么了?”
“他在采石场做工时突然昏倒了。”
房间里的奴隶们都围了过去,有人对守在门外的络腮胡男人祈求道:“阿图病了,请给我们一些干净的水。”
“不过是个奴隶。”络腮胡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求求你……”
“滚。”络腮胡一脚踢在那人的胸膛上,那人跌倒在地,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宋晨曦皱了皱眉,来到阿图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脉搏:“是中暑了。”
“中暑?”一个女奴隶哭起来,“沙克就是中暑死的,可怜的阿图。”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宋晨曦从地上找了一块还算圆润的石头,在他背上用力划出一条红印,女奴隶尖叫道:“你在干什么?”
“刮痧,这是我祖国治疗中暑的办法。”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治疗,却也没有人制止。宋晨曦忙得满头大汗,直到阿图的背脊两侧,颈部,胸肋间隙,肩臂,胸窝及腘窝等处一片紫红,才终于停下来。
“烧似乎退了。”女奴隶摸了摸阿图的额头,看她的眼光里带了一份感激。
“他需要干净的清水。”宋晨曦取下珍珠耳环,递给络腮胡,“请你给他一些水。”
络腮胡一脸贪婪地接过耳环:“你是个奴隶,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说,是不是偷来的?”
宋晨曦脸一沉,压低声音道:“这是总督大人赏赐给我的,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总督不会饶了你。”
“你骗三岁小孩吗?”络腮胡满脸讥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见过总督大人?”
“随你信不信,这样的珍珠,你以为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么?我身上的裙子,又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如果惹怒了总督大人,我敢保证,你会死得很惨。”她的目光变得森冷,络腮胡打了个冷战,看她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普通奴隶,几番权衡,终于说,“好吧,我就给你些清水。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在撒谎,我就打得你皮开肉绽!”
宋晨曦松了口气,将清水给阿图灌下,不到一个小时,这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就慢慢醒了过来。
“你,你是谁?”看到面前这个异国女孩,他有些诧异。
“阿图,你中暑了,是她救了你。”女奴隶说。
阿图感激地说:“谢谢你,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了,一定报答你。”
“你不过是个奴隶。”另一个男奴说,“奴隶一辈子都是奴隶,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采石吧。”
能力?宋晨曦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其中颇有深意。
阿图不理会那个嘲笑他的男奴:“你不像是奴隶,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奴隶?”
“如果你是从别国抢来的俘虏,以你的容貌,应该被送到贵族的家里做女奴,而不是来这种地方。”
宋晨曦有些欣赏地看着他,虽然只是个奴隶,但他的见识令人敬佩。
“我触怒了总督,被发配到这里了。”宋晨曦又给他喂了些清水,“你需要休息。”
夜色越来越沉,黑夜女神的长袍漫过天空,现出浓重的色彩。
因为一天的劳累,奴隶们都睡下了,世界变成了一片沉寂。
宋晨曦撕下裙子的一角,仔细擦去阿图额头上的冷汗,照现在的情形,大概明天一早就能恢复体力。
门忽然开了,她疑惑地回头,看见几个用黑布包着身体的男人冲了进来,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外拖。她大惊,奋力挣扎着,惊醒了阿图。阿图跳起来,大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糟了,他醒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叫道。
“统统带走!”
宋晨曦后脑一痛,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时,看到高高的天花板和已经斑驳了的壁画。后脑还在抽痛,她揉了揉,站起身。
“你醒了?”
“阿图?”
“这里是迷宫。”阿图皱着眉头。
宋晨曦看了看四周,两人在一条隧道里,两头都有几条岔路,壁画非常古老,有些颜色都已经脱落了。
她打了个寒战,迷宫?难道是那座传说中关着公牛怪物的米诺斯迷宫?
古老相传,克里特岛最伟大的国王米诺斯是宙斯和欧罗巴的儿子,被赫拉陷害的欧罗巴来到克里特岛,嫁给了克里特的国王。米诺斯继承王位之后,曾答应将白色的公牛送给海神波塞冬,但贪欲蒙心的他用一头普通公牛代替了祭品,被米诺斯的无礼行径所激怒的波塞冬便以神力使米诺斯的妻子帕西法厄痴迷地爱上了那只公牛。不久帕西法厄生下了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洛斯,这个半人半牛的怪物不吃其他食物,只吃人肉。米诺斯把他关进一座迷宫中,这座迷宫由来自雅典的著名建筑师代达罗斯负责设计修建,每年希腊人都必须进贡七对童男童女给这头公牛享用。
距离米诺斯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传说中的公牛怪物也应该被希腊王子给杀死了。
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够看到这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迷宫。
“进了迷宫的人,从来都没有出去过。”阿图的脸色阴沉,“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
想杀死自己的人会是谁呢?宋晨曦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没猜错,不是库洛斯的余党,就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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