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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宴无好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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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位置?”罗立阳皱皱眉头。
关保国没理会他的疑惑,回头对高竞赔笑说。“对不起,我上个厕所。”
“没关系。等你回来我再问。”高竞连忙说。
这时,赵杏兰也站了起来,她热情地招呼关保国。“小关,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走,我们出去谈。”
“好。”关保国答应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那次我的位置……”罗立阳坐下后,才慢悠悠地回答:“我就在酒吧的角落里,要说具体在哪个角落,不好说,我一直转来转去,在观察酒吧的内部环境。”
“你知道李耀明的位置吗?”
“大致知道,但我没看见,也没注意。我们进去的时候,酒吧里还在放音乐,我年纪大了,那些音乐对我来说太吵了,所以……”罗立阳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说下去,“我用棉球塞住了耳朵,我觉得这样好一些。”
在行动中用棉球塞住耳朵肯定是违反纪律的,但是谁也没对此发表意见,高竞不是罗立阳的上司,自然更不会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几个都参加了那次行动?”高竞问道。
罗立阳把老鸭汤转到面前,给自己舀了一碗汤。
“是的,都参加了。”罗立阳懒洋洋地答道。
“罗老师,赵科长发现老李尸体的时候,你在哪里?”高竞问。
罗立阳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跟关保国在一样,我在盘问那些客人。”
“没发现老李和张建民,你不觉得奇怪?”
罗立阳喝了口汤道:“在行动中,各人都有各人的位置,暂时看不到并不代表这个人出事了,而且我一出酒吧,就遭到了枪击,当时根本没空去注意老李他们。”
这提醒了高竞,当时他跟郑恒松去勘查群众利益酒吧时,曾经在酒吧的招牌上发现过有几个零星的弹孔。从弹孔的数量看,酒吧门口曾经发生过枪击,但还没激烈到形成枪战。
“当时关保国在酒吧内继续盘查剩余的客人,我负责把可疑的人带回门口的车上,可一出门就遭到了枪击,结果我押的人就跑了,我也受了伤。”罗立阳一边低头喝汤一边说。
“罗老师,你受了伤?”高竞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对,老罗是受了伤,肩膀上中了一枪。”周越指指自己的肩膀。
“那我怎么不知道?”高竞低声嘀咕了一句。
罗立阳笑了起来。
“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受点小伤难道还要全局通报吗?”他道。
他刚说完,赵杏兰和关保国有说有笑地从门外走进来。
“怎么样?高竞,都问完了吗?”赵杏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给自己舀了一碗老鸭汤,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样可严重影响我们的胃口啊。”
高竞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于是他说:“好,现在既然大家都在,郑局长也在,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在行动那天看见谁出现在本不该他出现的位置。”
郑恒松此时已经跟秦芝云结束了密谈,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时,高竞注意到她脸色发红,情绪好像有些激动。郑恒松跟她说了些什么?
“要说谁在不应该的位置,我觉得就是……周越了。抱歉。”赵杏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歉意,反而还有几分得意,“他说在搜查整个酒吧,但是我没看见他。”
“我也没看见你,我就在酒吧里,我只是在8点25分左右听见了你的声音。你叫了一声,但可能当时酒吧里太吵,没人听见。过了大约5分钟,你才开始大声尖叫,赵科长,你的反应好像慢了些。”周越冷冷地盯着赵杏兰,一字一句地说,“在关保国到达之前,只有你一个人站在尸体旁,至少有5分钟。”
“胡扯!周越!你这是在含血喷人!”赵杏兰变了脸色。
周越不理她,扭过头对高竞笑了笑说:“我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高竞,如果说谁在不应该的位置,那就是赵科长。她的位置应该在前门她自己的车里,她向来都只是坐在车里等下属的报告,这次怎么会突然跑到尚未清理完毕的现场?而且还深入到现场的内部,跑到后门,亲自发现了尸体,我觉得这很奇怪。”
“周越!你说话要负责任!”赵杏兰拍桌子怒吼。
“抱歉,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周越道。
这是高竞第一次看见这两人针锋相对,他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许是他第一次看见周越露出锋芒吧。周越提供的线索很值得推敲,但他明白现在深究这个问题,只会使两人的矛盾激化,所以,他故意冷淡他们两人,转而问罗立阳:“罗老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罗立阳耽搁了一秒钟,才回答:“没有。我什么都没发现。”
“真的?”高竞觉得罗立阳的口气有些不确定。
罗立阳不安地瞄了他一眼,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
“让我再回去想想。”他道。
“好,我们明天再谈。”
罗立阳默默地点了点头。
“保国。你呢?”高竞问关保国。
“我也没有。”关保国笑着摊了摊手。
饭桌上一阵沉默。
“好了,我看今天的饭吃得也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赵杏兰似乎准备走了,她的手已经搭在包拉链上,这时郑恒松说话了。
“不忙,不忙,赵科长。”郑恒松笑容可掬地说。
“郑局长,我们家老何都呼我了……”赵杏兰死死抓住了她的黑色提包,好像那里面藏着秘密文件。
郑恒松走到她前面,把她的包夺过来放回原处。
“再坐一会儿。”他声音柔和地说。
还没等赵杏兰作出反应,郑恒松就拍拍高竞的肩道:“叫他上来吧,他该等急了。”
“现在?”高竞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他上来,既然大家都在,可以对对答案。我想听听他怎么说。”郑恒松道。
餐桌上的人面面相觑,不安的情绪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谁要来?”秦芝云用两根手指支撑着她的脑袋,优雅地问道。
郑恒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去叫他。”他对高竞说。
高竞起身离开饭桌走出了包房。在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他感觉身后的目光聚成了一道强光,几乎要把他的背射出一个孔。高竞心里恶狠狠地想,你们这群嫌疑人一定很渴望知道谁会来吃晚餐吧,也好,张建民没准会说出什么让某人害怕的东西来,也许某人还会因此露出马脚,郑恒松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走下楼梯时,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建民的电话。
但电话通了,他听到的却不是张建民的声音,而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高竞惊诧地问道。
“你是谁?”那女人操一口东北腔的普通话反问他。
“这手机是我朋友的,请问你是谁?”
“我是松鹤楼的饭店服务员,刚刚在走廊里捡到了这个手机。如果是你朋友的,叫他到四楼来拿吧。”那个女人似乎匆匆想挂电话。
高竞觉得情况不妙,按理说,张建民是不会把手机丢在走廊上的。
“好,我马上来,你在电梯口等我,你叫什么?”高竞急急地问。
“小梅。”那个女服务员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高竞急匆匆由他所在的二楼乘电梯直达四楼,在电梯里,他用短信向郑恒松作了报告。
他一走出电梯,就有个穿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她向他展示职业性的微笑。
“我找小梅。”高竞说。
她站定了,看着他。
“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她问。
“是的。你就是小梅?”
“对。我就是。”她点了点头。
“手机呢?”高竞一边说,一边掏出警察证向女服务员亮了一下。
女服务员似乎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他,然后匆匆奔向服务台,不一会儿,她拿了个手机走过来。
“就是这个。”她把手机递给他。
高竞把它塞进口袋,问道:“这里都是包房吗?”
“是的。”
“我要逐一检查。”
“这……”女服务员面有难色。
“放心,我不会影响其他客人,这儿几间包房里有人?”他一边问一边已经走向了最近的那间包房。
“都满的,一共15间。”女服务员慌不迭地跟在他后面。高竞觉得张建民如果在四楼,那他只会出现在两个地方,一是包房,二是男厕所。
“男厕所在哪里?”他回头问那个女服务员。
“在那儿。”女服务员手一指,他立刻朝那边奔去。
男厕所里有两个客人,但没有张建民的影子。
不在厕所,那他会在哪里?会不会在大堂?也或者,他会不会已经离开饭店了?但即便是这样也没道理把手机扔在四楼啊。不管了,先查包房再查大堂。
“这里最小的包房有多大?”高竞问。
“可以坐四个人。”女服务员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回答。
“这层楼有几间?”
“这层楼没有小包房,小包房都在二楼。”女服务员说。
二楼?高竞刚刚所在的梅花厅就在二楼。妈的!高竞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
他快速奔到电梯口,按了按钮,但电梯迟迟没有上来,心急如焚的他大声问女服务员:“楼梯在哪里?”
“在那里。”女服务员指了指电梯后面的一扇门,他立刻冲了过去。
他飞快地奔到二楼,抓住一个正在送餐的女服务员就问:“这里的小包房在哪里?有几间?”
“有五间,不过现在都客满了,如果你要……”女服务员话说到一半,高竞就亮出了警察证。
“带我去看看这五个包间。”高竞冷静地命令道。“好,好吧。”女服务员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转身朝前走,给他带路。
可是,他们接连看了四间包房,都有客人在用餐,张建民不在其中。张建民会不会在底楼的大堂?也或者……他已经离开了饭店?但是,如果这样,他的手机怎么会在四楼的包间区?女服务员走到长廊转弯处,停下了脚步。“没有了。”她道。“你不是说有五个包间吗?”
“另外那间的客人刚刚结账走了,现在正在收拾。”女服务员看着他,似乎在揣摩他的心思,最后她说,“如果你要去看的话,请跟我来。”
这间包房叫明月厅,高竞发现,它距离郑恒松所在的包房仅几步之遥,而且它就在厕所旁边。
高竞进去时,两个服务员正在收拾碗筷,餐桌上有四盆菜,三个酒杯,菜几乎都没动,一个女服务员正要去拿那几个酒杯,高竞禁不住叫起来:“等一等!”
女服务员吓得连忙缩回了手。
“我是公安局的。”高竞亮了下自己的证件,他问道,“这个包房有几个客人?为什么菜都好像没动?”
“我们也说,这客人好浪费啊。”
“这里有几个客人?”
“说是两个,但后来走的时候是三个,另外一个是临时叫来的吧,其中一个好像是喝醉了。”女服务员说。
喝醉了?高竞心中一凛。会不会是张建民?
“喝醉的那个是男是女?”高竞问道。
“是男的。”
“最先到的是他吗?”
“对,是他点的菜,他说是两个人用餐。”女服务员困惑地望着他。
“他长什么样?”
“嗯……中等个子,长得挺魁梧的,四十岁左右。”女服务员好像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那另外一个呢?他不是说有两个客人吗?”高竞问。
“没看见。我上菜的时候,都是那个客人一个人,后来上完了过来看过一次,也是他一个人,不过,我一个人要管好几个房间,也许我没注意。但我知道,结账的时候,他的房间里多了两个,都是男人,他们说那个客人喝醉了,特地叫他们来结账的。”
“他们是用现金结账的吗?”
“是的,现金。”
看见女服务员又要去拿那酒杯,高竞马上阻止:“别动,什么都别动!这里警方接管了。”
女服务员吓得连忙退到一边。“啊,这样的话,我得跟领班说一声。”
“别动就是了。他们走了多久了?”
“大概5分钟吧。”
妈的,就在他上四楼的时候,他们离开了饭店。高竞想,如果那个喝醉的男人就是张建民的话,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饭店门口不是有郑恒松的人吗?他们离开时,难道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对了,那些人只是保护郑恒松他们几个人的安全,防止黑道上的人来捣乱,但是并没有让他们注意一个喝醉的客人。张建民真的喝醉了吗?
当晚10点,莫兰和乔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新闻。
一条新闻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今晚9点半,在本市东段地铁华北站,一名男子在列车即将到站时,突然纵身跳下站台,导致头部严重受伤。事发后,该男子被立即送往医院,但终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目前警方怀疑该名男子是自杀。这次事故导致地铁运营受阻10分钟左右。经警方勘查,该男子身上未带任何证件,随身只带了一张借书证,借书证上显示他的姓名拼音是,Zhang Jian Min,请该男子家属尽快跟警方联系,联系电话是XXXXXXXX。”
“张建民!”乔纳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电视屏幕嚷道。
“张建民!张建民!”她拉着莫兰的衣袖,嚷道。
“我听到了。”莫兰在吃香草冰淇淋,“电视上没说他是怎么死的。如果是被列车压死的,他的脸应该也会被压坏吧?”
“那又怎么样?”乔纳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怎么会死了?是畏罪自杀?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还是后悔了?妈的,他昨晚的样子看上去好像还挺伤心的!可是……”看见莫兰还在吃冰淇淋,她怒道,“你居然还能吃得下冰淇淋?”
“干吗吃不下?我最爱吃香草味的了,而且我今天被坏人暗算了,要用冰淇淋压压惊。”莫兰想起一件事,她必须提醒乔纳,“喂,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我爸妈,不然他们要担心的。”
“当然,我怎么会说?”乔纳大声道。
“小声点!想吵醒他们吗?!”
乔纳气呼呼地盯着她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脸被地铁压坏了,也许不是他。我看过很多侦探小说,罪犯都是以这个方法人间蒸发的。”莫兰心不在焉地说。
“哦?”乔纳的眼珠转了转,“你的意思是说,把借书证丢在那里只是障眼法,其实死的是别人?”
“对,有这种可能。不过……”莫兰吃了一口冰淇淋,“也难说。如果要让那个死人代替自己的身份,没那么容易,张建民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只要查个DNA不就知道那个死者是不是他了吗?而且,用身份证或警察证更能说明那个人的身份,借书证,好像有点……”莫兰觉得借书证出现在这里很耐人寻味,“张建民喜欢看书吗?”她问道。
乔纳想了想道:“妈的,他喜欢!他是有张借书证。若琳有一次对我说,他受伤后,就去图书馆办了张借书证,他每周都会去那里呆上半天。”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张建民?”莫兰举着半勺冰淇淋停在半空中。
“谁知道,等高竞他们鉴定后才能有定论。”
莫兰慢慢把冰淇淋送到嘴里。
“你知道张建民平时都看什么书吗?”莫兰问。
乔纳盯着她的脸,问道:“这对你重要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乔纳就斩钉截铁地说:“我马上找我在图书馆档案室的朋友,我要他们给我查!”
她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卧室。
莫兰听到她拨电话的声音。
出人意料,居然有张借书证。
司徒雷不明白,为什么张建民会把那张借书证藏在鞋里,乃至他被推下地铁时,两个手下都没有发现他身上还藏着这么个东西。
“老板,他摔下去时,鞋掉了,我们这才发现,他把那玩意儿藏在鞋里了。”手下杜函紧张地问道,“这……会不会有问题?老板。”
“的确很意外。不过,他是个职业警察,他很有心计……”司徒雷沉吟片刻后安慰道,“好了,一切还算顺利,去休息吧。”
“是。”杜函恭敬地说。
电话挂了之后,司徒雷马上联系了赵栋。
“嘿嘿嘿,老板,又有什么吩咐?”赵栋热情地问道。
“今天过得怎么样?”
“哈哈,很愉快,我跟美女说过话了,她的声音很好听。”赵栋就像所有精神有些异常的天才那样,一半时间聪明绝顶,另一半时间却天真得像个孩子。
“哦,是吗?她什么反应?”司徒雷问道。
“她很冷静,没有被吓坏,也没哭,我真高兴她是个理智型美女,她就像什么来着,……对了,公共汽车上的扶手,车子摇晃的时候,你抓住它就会感到安全。你不会想到,雷哥,当我抱怨我的人生时,她还安慰我,替我出主意呢,我感动得都快哭了,哇,她跟我妈给我带来的异性世界完全不同,我第一次感觉一个女人比芭比更吸引我。我觉得她是那种会牵着别人鼻子走的女人,我相信如果她说什么,高竞会听她的。”
“但愿如此。”司徒雷温和地说。
他仿佛看见赵栋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抹眼泪,芭比则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赵栋出狱后,被他安排在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屋里,他几乎足不出户,只有下雨天,他才会兴奋地打着雨伞冲出家门转一圈,平时,只有送餐的人才能敲开他的门。司徒雷相信这种孤僻,一方面是源自母亲从小对他的过度保护,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外貌缺乏信心。他长得的确很丑,司徒雷第一次看见他也不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长得这么蠢的人真的会有个聪明的脑袋吗?
赵栋身材矮小,眼神呆滞,戴着厚片眼镜,年纪轻轻就已经谢了顶(所以他出门时总戴着帽子)。最要命的是他的牙齿,参差不齐外加有一半露在嘴唇外面,他曾对司徒雷说,我只敢在自己家里张嘴说话和大声笑。
“你比我强,有时候,我在家里也不敢说话或大声笑,因为怕被人监听。”司徒雷试图宽慰他。
“可是你有钱,你总能找到地方笑。你不笑,也会有人逗你笑。哪像我啊,唉……长得难看吧,又不是爱因斯坦。”赵栋自我解嘲。
“你也会有钱的,跟我干,只要每天坐在家里帮我查资料,我每月会给你5000元,怎么样?”司徒雷问他。
当时赵栋回头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说:“你只要给我2000元就够了,除了买快餐和缴水电费,我没什么开销,再说孤独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多钱。我不会去银行,钱放在家里麻烦。”
很难想象,像赵栋这样的人会因为贪财把别人账户上的钱转到自己的账户。他曾经对警察说,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花钱,只是为了试试自己的技术,他本来打算把钱再转回去的,但忘了。警察相信了他的前半句,后半句被认为是狡辩。但跟赵栋接触后,司徒雷相信他当时说的是真话。
“没关系。天才都是孤独的。况且,我会来看你。”司徒雷曾经这么安慰他。
他对她的欣赏应该是一个孤独极了的男人才有的无奈感叹吧。
赵栋还在兴奋地说着话:“……她跟我说,她的白衣服被弄脏了,哈,我敢打赌她是在试探我,所以她昨晚穿的衣服应该是除了白色以外的任何颜色。从这点,我看出她好奇心很重,反击能力很强。在接到我这个电话以后,她没准会让高竞到处找我。你可以派你在警局的内线去打听一下,如果高竞开始在查一个跟母亲在同一个地方住了23年的性格孤僻的本地年轻男人,那就说明我的莫兰不管是记忆力还是分析能力都很强。啊,还好我搬了家,还好我故意露出的情报不多,哈哈!另外,像她这样有钱,又有品位的女人,在衣服被弄脏后,一定会送干洗店,所以,如果你要跟踪她,可以在明早之前派人去找找离她家最近的干洗店。”
“好主意,不过,她还不够这个级别。”司徒雷不觉得一个警察的女朋友会有多了不起,他不想为她浪费太多力气,而且他相信他现在派去的人应该可以很快完成任务。
“轻视她,你会后悔的,老板。”赵栋郑重其事地说,
“好吧,我考虑一下。”司徒雷笑了笑道,“今天找你有别的事。”
“有什么吩咐?”
“想办法进入图书馆的系统,我要知道张建民平时看什么书。”
“OK,明天给你答复如何?今晚我要好好做个梦,啊啊,好幸福,今天跟美女过招了。”赵栋的声音里充满了陶醉。
“她有那么美吗?”
“我发张照片给你,不算很美,但已经够美了,反正我看着舒服。我喜欢她衣服上的小绒球。”
“好吧,那我就见识见识。”司徒雷笑着挂了电话。
夜里10点40分,高竞和郑恒松并排坐在停尸房外面冰冷的长凳上。
“他说两个客人?”郑恒松低声问。
“是的。看来,他约了人吃饭。那个人给他吃了点什么东西,导致他昏厥,之后,他再通知同伙,把张建民弄出饭店,扔到地铁里。”
“衔接得不错。”郑恒松点点头,“我本来以为他会躲在暗处,谁知道他还约了人吃饭。”他叹了口气,“我已经问过了,他们是看见两个男人拖着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离开。他们记下了车牌,但是,车牌是假的。”
“四楼的手机,我估计是有人故意扔上去的。就是为了把我引上四楼。”高竞也觉得沮丧,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害死了张建民。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张建民要在松鹤楼约人吃饭,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间包房离我们的房间很近,那个跟张建民约好吃饭的人,也许就在我们今晚见的那几个人之中。”郑恒松说。
“秦芝云不算,她好像没出去过。”高竞提醒道。
“不,她出去过。她是出去以后回来才坐到我旁边的。”郑恒松说,“也许你没注意。”
高竞真的没注意。


宴无好宴 6、银行之外的历险
“啊!……若琳死了?”柯云愕然地望着莫兰和乔纳,随后用力抓住了乔纳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前天中午。”乔纳沉着脸说。
“前天中午?”柯云一脸不解地放开了乔纳,过了好久才喃喃地说,“我们那天上午还碰过头。”
“那天上午你们是什么时候碰的头?”莫兰问道。
柯云的眼睛里泛出泪光,她找了张纸巾出来。
“那天上午她大概10点45分左右来的,她把那包东西塞给我,说她的朋友乔纳会来拿,我没想到……”柯云的眼泪掉了下来。
莫兰轻抚柯云的手臂。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她轻声安慰道。
“那天上午她还好好的……我真没想到……”柯云说不下去了。
乔纳愣愣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杀害她的凶手。”
柯云抬起泪濛濛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可是,我能帮上什么忙呢?”说完这句,她快速抽了好几张纸巾捂住嘴,“对不起,我忍不住。”接着,她就呜咽起来。
看见柯云如此伤心,莫兰觉得自己的鼻子也酸酸的,她不知该怎么安慰柯云,这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乔纳粗暴的声音。
“妈的,哭有什么用?你等我们走了再哭好不好?”
哎呀!真是的!人家这么伤心,你这是什么态度!?而且你跟人家还是第一次见面呢。也太没礼貌了!莫兰狠狠白了乔纳一眼,赶忙对柯云说:“她是个直脾气,想什么说什么,你别动气啊。”不料柯云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却笑了出来。
“若琳把东西交给我时对我说,乔纳很讲义气,是值得一辈子交的好朋友,可就是像个大蛤蟆,一张嘴就呱呱叫,让我别见怪。呵呵,我今天见到了,还真是的。”
这下乔纳伤心起来,她呼地一下从柯云桌上的纸盒里扯出一大圈纸巾来,抹着眼泪说:“这个死若琳,临死还说我的坏话!”
“哎呀,你叫人家不要哭,自己怎么又哭了?”莫兰推了她一下,心想,幸亏现在是午休时间,不然柯云的同事看见她们哭作一团会怎么想?
乔纳不理她,兀自擦眼泪,过了会儿,才对柯云说:“我们改天再一起哭她好不好,今天我等会儿还得上班,我只请了半天假。”
这句话让莫兰忍俊不禁,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湿了,她连忙忍住。她可不想哭,总得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才行。
柯云看着乔纳点点头哽咽地说:“好的。”她用纸巾擦干眼泪,过了一会儿才用稍显平静的口吻问道:“你们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让我表妹问你吧。”乔纳看看莫兰,好像在对她说,该你了。
莫兰点点头。
柯云把目光转向莫兰。
“那天她跟你说过些什么吗?”莫兰温和地问道。
“她没说什么,就是反复叮嘱我,要亲手交给乔纳。”
“还有别的吗?你再仔细想想。”
柯云低头沉吟了会儿,忽然又抬起头,“对了……她好像跟我提起过一件事,我不知道重不重要,她说她那天本来是约了朋友吃午饭的,但在路上碰到一个她老公的同事,她怀疑那人在跟踪她,所以就急中生智进了银行。”
这主意不错,莫兰想,一般到银行,多数人都认为是来办理业务的,不会想到是来找朋友的,何况柯云的办公室还在二楼。即便那个人的确是在跟踪她,也不可能跟上二楼。因为那太容易被发现。
“她有没有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乔纳急切问道。
柯云摇摇头。
“我只听到她嘀咕了一句,说那个人一定是跟她老公商量好了。”
中午一点,高竞一走进A区公安分局空荡荡的食堂,就看见郑恒松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慢悠悠地吃午餐,他大步走了过去。
“情况怎么样?”他走到跟前时,郑恒松问。
“张建民是摔死的,他跌下去时,脑袋正好撞在铁轨上,这是他的直接死因”,郑恒松朝他挥挥手,他在郑恒松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么他是不是喝醉了?”
“酒精浓度很低,他没喝多少酒,但法医在他体内发现安眠药成分。就是说,是有人先用安眠药把他弄昏,然后再由另外两个人把他抬到地铁站,扔下了站台。”
郑恒松没说话,把一杯奶茶移到高竞面前。“现在还在寻找目击证人,我相信能够找到。”高竞忙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嗓子早就渴得冒烟了,他抓起那杯冰奶茶,一口喝干了它,随后把茶杯“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我们调查到,有个男人在昨天下午2点左右打电话到松鹤楼,指名要定明月厅。留下的电话号码正是张建民的。”
郑恒松皱着眉头慢悠悠舀了一小口白粥送入嘴里。
高竞看着郑恒松的慢动作,就想到乔纳大口吃大肠面的情景,“我跟松一起吃饭,就好比龟兔赛跑,我得先让他半小时。”乔纳曾经这么对他说,他原先不信,现在相信了。
“高竞”,他听到郑恒松在跟他说话,马上抬起了头。“你今天特地约我在这儿见面,还要我帮你叫一杯奶茶,不单单是为了说这些吧,这些在办公室也能说。到底什么事?”
“当然不止这些。”高竞点点头,壮起胆说,“我有话要问你。”
“你问吧。”
“昨天,你跟秦芝云说了什么?”
郑恒松皱起了眉头。
“高竞,我昨天已经跟你说了,我跟她没关系。”
“我也不是无缘无故问你这个问题。我今天调来了张建民这四个月的电话通话记录,当然我还没来得及全部核对,我现在只核对了一个星期。我发现,就在他被杀前的一个星期,他跟秦芝云通话频繁,几乎每天都有电话,前天,他们连续通了三个电话。……如果张建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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