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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蓦然推理事件簿-黑色火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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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期望超脱时间,即使让自己活在永远的空虚中,他也不想继续让自己去面临时间的流逝所带来的改变。那么,静静地在这里腐烂就可以了,只是要在这世界上留下一些不会被时间夺走,可以留下来的东西,他要反抗时间所带来的改变。
路走得长了,始终会感觉疲劳。沈君慨在一块地面凸起的岩石上坐了下来,上面有树荫遮住阳光,还不算太热。沈君慨总是喜欢在阴暗的地方呆着,如果在阳光之下,就会有一种重新回到过去的感觉,那段曾经是著名音乐家,和雅诗在一起的日子。他决定完全地抛开一切,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渐渐地,他感觉到有风刮来,稍微让他去除掉一些酷暑的闷热。
摩胜市的郊外,空气实在是非常新鲜的,而在夜晚的时候,星空也就会显得格外明亮和迷人。因此,当初雅诗无论如何也想到郊外来生活,在搬来这里以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带着君慨来到这树林中看星星。雅诗一向很喜欢给星星取名,她时常对沈君慨说:“这些星星都是我们的邻居呢,你可不能够忘记它们的名字。这颗是雨织星,那颗是飞龙星,那颗是……”雅诗一向都是那么孩子气,对她来说,再平凡的事物也可以成为快乐的源泉,更何况是在这个地方呢?
那么多年过去了,沈君慨依然还记得那些星星的名字,一颗也没有忘记,在月光皎洁的夜晚,他偶尔也会眺望星空,和那些老朋友再会。他房间里的窗户,无论在任何季节和天气,他都不会关闭,更不用谈锁住了。也许是年轻时看过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的缘故吧,他依稀记得那流浪的亡灵凯瑟琳·欧肖曾经在窗户外呼喊着,渴望回到她昔日爱人的身边。因此,沈君慨开始渴望有一天她能通过他房间的窗户,进入他的房间。他只是多少还抱着一点希望,即使那是多么荒诞可笑的,他还是相信着。他还是等待着雅诗的灵魂归来。
他的嘴唇感到非常干涩,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双唇。这个时候,他总感觉有些东西正在接近着他。他感到似乎有什么在降临,立刻屏住了呼吸环顾四周。可是,怎么会有人呢?那只是树木的影子和风而已。他知道,那只是他一份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已。可是,那林子的深处,仿佛有些东西在召唤着他一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在那幽邃的意境之中,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感觉太薄弱了。或者,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吗?
“雅诗,是不是你?你在这里对吗?”沈君慨似乎又被那幻觉征服了,可那真是幻觉吗?他站起身来,渐渐地朝树林深处走去。刚一走出树荫,刺眼的阳光不断射了下来,沈君慨挡着眼睛,对着天空咆哮着:“让这阳光减弱些吧!幽灵是恐惧阳光的,这个样子让雅诗怎么敢出来见我?”
“雅诗,雅诗!”沈君慨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身体,路也逐渐变得高低不平起来,突然他脚下一个滑,接着一只手抓住了他,若非如此,他整个人立刻会摔倒在一个陡坡下面。沈君慨回头一看,是仰风来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是你啊,仰风。”
“爸,你刚才似乎在叫妈妈的名字,你没事吧?”仰风看起来一脸的惊恐,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他小心搀扶着父亲在一个树桩上坐下,蹲下来对他说:“爸,你怎么来这里了?现在外面最高温度是三十五度啊!您衣着又那么整齐,一定很热吧?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我不热,”虽然沈君慨那么说,但他此刻的额头上也不断地涌出汗水来,仰风连忙劝解他:“爸,你就别固执了,和我回去吧,先帮你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好了。天气那么热,还是别随便出来的好。”
“不,我还要去找雅诗,我还要去找她……仰风,你没有感觉到吗?这林子里隐藏着你母亲,我感觉得出来!一切都和三十年前一样,也是这样晴朗的日子里,这林子深处……”
这附近的树荫比较浓密,遮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所以说也会给人幽深的感觉。他知道父亲又开始思念母亲了,于是对他说:“爸,别说了好不好?听我说,还是和我回去吧,一直在这里待着的话,对您身体不好,您回去后,我让严今帮您看看好了。”
“雅诗,她在等着我啊……”沈君慨依然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尽管那声音中已经不再像当年那么洪亮有力,可是仰风还是听出了他言语中包含着的对母亲的思念。接着,他把头转向了仰风,问他:“仰风,和我一起去,一起去找你妈妈吧!”
对这个情况,其实仰风已经见怪不怪了,父亲基本上隔两三年就会突然说出这些古怪的话,而每次子女们都要耗费很长时间来让他平静下来。仰风只能耐心地劝说:“爸,妈她……她不会回来了,不是吗?既然你那么思念妈妈,那你……”仰风真想对他说“那你何必还要娶梅姨”,可是他现在不忍心说出口了。他抚慰着父亲:“爸爸,妈妈她不存在了,她已经不再存在了!你无论如何呼唤,她也不会再度回到这个家的!那你何苦还要这样呢?爸,回去吧……”
沈君慨没有发疯,他知道雅诗不会再回来了,他纯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一切才好。只能够让自己陷入一个虚幻的境地,在现实的认知基础上,涂抹着欺骗的色彩。他现在差不多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渐渐冷静下来,对仰风说:“是,她回不来了。仰风,我们走吧。”
晚上九点左右,阿守和敏希的儿子俊生在一楼的过道上玩耍着。俊生今年十一岁,比阿守大一岁,他的性格还算外向,和阿守也比较合得来。二人追逐打闹着,跑到了走廊的尽头时,二人也跑累了,干脆直接坐下来休息了。
“阿,阿守啊,”俊生问他:“我,我听说姨妈(指紫夜)很会折纸啊,你能拿一个给我看看吗?哪种类型都可以。”
“好,好啊,我妈妈房间里放满了折纸,给你一个也没关系。”阿守爽快地答应了他。
接着,他很快来到妈妈的房间门口,一推门,紫夜正在里面折纸。她似乎正在折一朵玫瑰,看起来非常全神贯注,就连阿守走进来也不知道。阿守轻轻喊了声:“妈妈……”
紫夜立刻回过头来,看见了阿守,笑容可掬地走过来说:“怎么了,阿守?有事情吗?”
“我能拿一个折纸吗?就是放在你书柜里的折纸,俊生他想看一看。”
“可以啊,你拿吧。要不我帮你拿也可以啊。”紫夜打开书柜,取出了一只纸鹤,说:“拿去吧。”
“恩,妈妈,好的,谢谢你!”阿守兴高采烈地接过紫夜递过来的折纸,就拿了出去。跑到楼下,发现俊生正等在楼下饭厅内的沙发上。阿守坐到他旁边,拿出那纸鹤,对他说:“不错吧?”
“是,是不错,”俊生接过纸鹤,爱不释手地看了起来,他赞许地说:“这折纸还真是不错啊,真是不错。阿守,不如你再去拿一个纸鹤,我们比赛谁的纸鹤飞得远,怎么样啊?”
紫夜此刻在房间内,又拿出一个新的纸人,她对着那纸人看了半天,冰冷的笑容再度在脸上浮现。她又拿出了一根缝衣针,猛地刺了下去。而同一时间,阿守来到了房门口,手刚接触到门把手,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的冷笑,接着,只听到她一遍又一遍阴沉地低喊着:“死吧!死吧!我诅咒死你!我诅咒死你们所有人!”
阿守顿时惊恐万分,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脚正好碰到后面的一个花瓶,发出了非常响的声音。他顿时非常害怕,夺路就逃,他沿着走廊迅速跑到了盥洗室内,刚要关上门,一只手硬是抵住了门,接着,紫夜的脸伸了进来。
“阿守啊,”她的舌头伸出来舔着嘴唇,露出阴冷的笑容,说:“你往哪里逃啊?”接着,她就走了进来,迅速把门关上。阿守从来也没有看见母亲如此恐怖的神情,不断地向头退着。
“你何必逃呢?阿守,告诉妈妈,你听到什么了没有啊?”紫夜一步步凑近他,蹲下身子,把脸凑近他,问:“说谎话的话,可不是好孩子啊!”
“妈,妈,我……”阿守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自己的母亲,他也没想到母亲会用那么可怕的表情对自己说话,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算了啦。”紫夜皮笑肉不笑地说:“妈妈最喜欢阿守了,不是吗?阿守啊,只要你不告诉别人,妈妈会比以前更爱你啊!可是,如果你对爷爷或者是伯父说不该说的话……那就要被扎针啊,被扎针很痛的!”
“是,是,”汗水不断地从阿守的额头上流下,他感到异常的恐惧,可是他不敢反抗母亲。
“果然是好孩子,说吧,找我有事么?”
“啊,俊、俊生要我再给他一个纸鹤,好,好玩游戏……”
“这样啊,和我回房间拿吧。”紫夜的表情逐渐恢复了正常。此刻的阿守,多少有点明白父亲生前总是说这个家庭的人戴着面具生活的涵义了。他这才意识到,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个和蔼可亲的母亲,只是眼前这个人所戴的面具而已。
俊生见等了那么久,阿守也不来,便主动地去找他。来到了紫夜的房间里面,只见紫夜正在往阿守的手心里塞了一只纸鹤。他连忙走进去,说:“姨妈,你的纸鹤好漂亮,多谢你了。”
“去玩吧。”紫夜刚才那可怕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可是阿守已经不敢再亲近她了。他连忙拉着俊生,就冲了出去,仿佛晚出去一秒,这里就会爆炸一般。
来到楼下,他哪里还有心情玩耍,他想把一切说出去,可母亲那恐怖的神情让他实在害怕。不明内情的俊生问他:“你怎么了呀?和我一起玩啊!阿守,莫非是怕输给我不成?这样,你如果赢了我,下次我教你做数学题怎么样啊?”
阿守支支吾吾地说:“啊,我,我……”
“爽气一点嘛,像个男子汉才行!阿守,这样如何呢?你要是打败我,上次你很喜欢的那本漫画就送给你好吗?陪我玩嘛!”
“不!”阿守捂住耳朵,扑在了沙发上,浑身都颤抖着,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俊生很不明白,走上去想安慰他,可他却喊:“让我安静一下!别烦我!”
俊生一下也呆住了,他连忙问:“你怎么了呀?阿守,是不是姨妈不喜欢我拿她的折纸啊?那你就拿回去吧,如果因为我让你被姨妈骂,那我……”
“不是让你别烦我吗?”阿守吼道:“我不想看到你了!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他突然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到了俊生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他怎么会被妈妈……他立刻对准俊生的下巴就猛揍了一拳,俊生没有防备,立刻摔倒在地,还好地上铺了地毯,所以他没有受伤。俊生莫名其妙地被打,心里也窝火了,站起身就朝阿守的小腹踢了一脚,阿守顿时彻底失去了理智,上去和他扭打了起来。两人的声音立刻惊动了在厨房做事的女佣,她见两个小少爷在打架,连忙跑上楼通知了仰风和敏希,以及紫夜。三人匆匆赶下楼来,连忙把二人拉开。这时候阿守被打出了鼻血,而俊生的脸也被抓伤了。
敏希并不是一个轻易护短的人,她问俊生:“你怎么和弟弟打起架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俊生立刻对她说:“是阿守!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打我,还……”
“你说清楚点,阿守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地打你啊!”仰风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决定弄清楚怎么回事。
“阿守他,”俊生把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我是想和他玩折纸的游戏,让他问姨妈拿两个纸鹤下来,可是他拿下来后,却突然打了我!”
仰风认为不对劲,于是问阿守:“阿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俊生哪里得罪你了?”
“先别说这些,两个孩子都受伤了,”紫夜焦急地说:“还是快点先帮他们两个治疗吧!”
仰风一想也对,于是让女佣去拿些药来。为他们处理好伤口以后,紫夜问阿守:“阿守,你到底怎么了呀?能不能告诉我啊?”
“我……”阿守顿时看见背对着敏希他们的紫夜,脸上所浮现出来的凶恶的表情。
“我,我是因为感觉,感觉俊生太讨厌了,才打了他……”此刻的阿守也恢复了理智,对俊生说:“对不起啊,俊生,对不起!”
“算了,小孩子嘛,个性冲动了点。”紫夜便顺着他的话对敏希说:“姐姐,阿守是不对,你和姐夫就别再计较了,我向你们陪个不是了。”
此刻的阿守,感觉到自己就如同被粘在了蜘蛛网上的飞虫,而那只正在慢慢爬来要吞吃掉自己的蜘蛛,却正是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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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侦探(4)
更新时间2010…7…1 22:55:23 字数:4783
“怀月!怀月!你不要死啊!”
烈生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怀月,连忙起来抱着她,苦喊着:“不要,你别死啊,告诉我,是谁杀死你的?告诉我!”
“是一个不,不存在的人,哥哥,快逃走吧,啊……”接着,怀月在烈生的怀中逐渐变为一堆沙土……”
“怀月!”说着梦话的烈生终于惊醒,此刻的他浑身都是汗水。他抹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长叹了一口气。他翻身起床,来到卫生间,看着眼前的镜子冲洗着脸庞,内心想着:最近,还是经常做这样的梦,难道说不久凶手就会伏法吗?如果,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如果我知道是谁杀死了怀月的话……
回到房间后,打开灯一看钟,现在才凌晨两点一刻。他关上灯,叹了口气,重新睡到了床上去。可是,在经历了那样的噩梦后,他就再也无法睡着了。七年来,警察怎么也查不出任何嫌疑人,他开始绝望,他开始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痛苦中。对他而言,从他身边夺走了怀月的人,他是无法原谅的。那段黑色的、不堪回首的回忆,至今还是萦绕着他,而那是他和怀月一同度过的极为痛苦的岁月。可是,他们还是支撑下来了。大学毕业后,怀月更是出落得非常标致,而且她那善解人意的性格和出水芙蓉般的气质,更令烈生坚信那段过去不会影响到她,她是可以幸福的。
但是那天,当他回到家里,见到了浑身是血的怀月的时候,仿佛天在一刹那碎裂了,一直以来支撑他忘却那段岁月的重要支柱怀月,就那样倒在地上,房间里到处都充满着血腥味。烈生发现她还有气的时候,一心想着救她,一心希望她可以活过来。接着,昭宇来了,在把她送往医院的途中,她就已经死了。她所说的遗言,杀死她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那句话已经成为烈生在这七年来无数次思考过的问题,可无论如何想,也无法想出一个头绪来。
而如今发生的沈家杀人案,被杀的沈仰慕留下了那与怀月如此酷似的遗言,难道说……杀死怀月的是沈家的某个人吗?他本能地感觉到,怀月和沈家,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特别是沈仰慕这个人。难道只是巧合吗?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两者一定有联系!
抱着这样的想法,烈生在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上午九点左右,蓦然醒了过来。他记得昨天夏紫夜提供给他的线索,也和灵裳讨论了一下,她似乎并没有怎么表态。可是,蓦然总感觉到,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还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结论而已。折叠好了被子,他穿好衣服来到了客厅内。就在这时候,突然门铃响了。
是谁呢?灵裳吗?又或者是烈生?不对,他们现在应该都在上班啊,他走到门口往猫眼里一看,居然是夏紫夜。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沈家的人会主动来拜访他,他连忙匆匆整理了一下房间,然后理了理衣领,将门打开了。夏紫夜一脸抱歉地说:“安先生,冒昧来访,实在是非常抱歉……可是,我不能够再让自己继续呆在家里等待消息。我知道来找你也没有意义,可是看到你,至少会比较安心,不会有惴惴不安的感觉,所以去求曾太太给我地址……我,我可以进来吗?”
蓦然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紫夜一脸的无助,于是也只好先让她进来了。
蓦然先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接着把早饭收了起来,接着问她:“要不要喝咖啡?”
“不用了,我……我其实,想问问看,你是怎么想的呢?”
“凶手杀害对方的时候,用报纸来遮挡血迹而不让自己身上沾上,可见对方是早有预谋,”蓦然还是泡了杯水,递给了紫夜,说:“所以不是一时冲动而造成杀人,因此,他早就计划在你丈夫从上海回来就杀死他,既然如此……在仰慕被杀之前,有没有发生比较不寻常的事情?恩,恕我冒昧,我听说你和沈先生夫妻关系不是很好……别误会,这是你姐姐说的……”
紫夜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她的手紧紧地捏着那杯水,说:“是的。仰慕他……我们的夫妻关系不是很好。不过,我是真心实意地对待着他的,我一心希望可以与他好好相处。但是仰慕他和沈家其他人一样,太爱钻牛角尖,不愿意正视一些问题,所以往往会造成很多人的困扰,不过我也有责任,我一直以来都忙着照顾我儿子阿守,的确也忽略了他的感受……我们之间的问题很复杂,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姐姐她所了解得也不全面,其实姐姐和姐夫本身也有一些问题,所以她也没有细致观察过我,姐姐她……也很可怜的……”
接着,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稍微有些哽咽,接着她说:“当初,姐姐嫁给了姐夫以后,我就感觉她并不快乐,总是非常忧郁,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我和姐姐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我想要好好地了解她,因此……我经常会注视着她所居住的场所,我想知道她过着怎样的生活。后来,仰慕注意到了我,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我想介入姐姐的生活,想了解那神秘的家族是怎样的,于是我嫁给了仰慕……”
“你的意思是说,”蓦然听她这样说多少有些吃惊,问:“难道你不是因为爱沈先生才嫁给他的吗?”
“啊,当时仰寒也对我说过和你一样的话,他认为我并不是出于爱而嫁给仰慕,而是因为……姐姐……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其实也很喜欢仰慕,欣赏他的才华和风度。可是,他们都是怪物。我到现在,也不了解仰慕。对他而言,生命只有极度地绽放或者彻底地毁灭才有意义,他不接受如同普通人一样,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但那根本只是妄想啊,可姐姐居然能适应那里的生活!其实这对阿守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我……我对那孩子亏欠了很多,真的……”
“不要那么说,我想你也为你们的婚姻尽力了。你有没有考虑带你儿子回娘家住呢?这对他也许是件好事啊!”
“我们早没有娘家了。”紫夜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溢出,她的话语已经带了明显的鼻音:“我父母早在十年前就相继去世了,房子也卖给了别人。现在也只能住在沈家,不管怎么说,我生下了阿守,而且有姐姐在那里,一直住下去问题不大。总之,我会一直陪伴着姐姐到最后的最后的。”
蓦然心中感叹道: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她为了自己的姐姐一直默默忍受着一切,却遭遇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我……目前还无法锁定任何人为嫌疑人,”蓦然问她:“你有没有比较怀疑的对象呢?”
“除了姐姐,任何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紫夜如实说出了她的想法,她说:“仰慕说凶手是不存在的,我认为,他也许是在死亡前一刻神智不清造成的吧?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
“是吗?可七年前和七年后两个人都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说出相同的遗言,这未免太巧合了吧?”蓦然尽可能地进行着理智的分析:“你听我说,夏小姐,我认为不存在的人是不可能杀人的,这一定是一个暗号!不是吗?所以,你必须仔细想想,仰慕生前真的没有……”
“他的话,的确是让人感到很晦涩难懂的。他时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比如‘人类无论做任何事情,也无法摆脱传统,无法脱离框架,不敢大胆地迈出一步来,因此人类才所能认识到的,只是最表面的事物,他们往往没有看到,构筑成表象的实质。’他这个人的思想,不像唯物主义也不像唯心主义,令人捉摸不透,所以……他所说的‘不存在’,也许有着某种深远的意义……”
“你是想说,他以比较唯心的想法表达唯物的现实吗?”蓦然沉思了一会儿,他很清楚,如果要解析这个遗言,就必须了解到沈家人的思想才可以。但是他们的想法漂浮不定,虚无缥缈,实在难以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来。
“我想,”紫夜仔细思索了一下后说:“也许这会和艺术有关系……又或者有些神话的典故,都是有可能的,总之,我不可以接受丈夫这样没有来由地死去,被不存在的人杀害,这简直就像是诅咒一般……安先生,我听说你一共破获了三起连环杀人案件,今年年初你不是还侦破了那起连续有六人被先后杀害的案件吗?我认为你一定可以的!”
“你和你姐姐有些不太一样,”蓦然凝视了她一会儿,突然对她说:“虽然我说不上来,可是你们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你似乎比你姐姐,更像一个立体的人。而你姐姐往往只能让人看到她单独的一面,似乎那就是她的全部了。夏小姐,你很爱你姐姐吧?”
“是,我爱她超过爱我自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向你发誓。姐姐的幸福,就会成为我的幸福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爱一个人,超过爱他自己吗?”蓦然反复说着这句话。
“那,我告辞了,我刚才好象看到你把早饭拿去了厨房,我想你大概还没吃饭吧?实在抱歉,我先走了。”紫夜拿起包站了起来,和蓦然告辞。
蓦然连忙说:“啊,不,你刚才的话有许多非常有参考价值,我愿意协助你想办法查出凶手,所以你放心好了!”
送走了夏紫夜,蓦然再度开始吃早饭。不过这时候,无论他嘴里咀嚼的是什么,都已经感觉不到味道了。他开始深切感到了生活在那个地方的人们的悲哀。事实上,沈家的人并非真的愤世嫉俗,也并非是故意和社会隔绝,他们只是因为在自己所建立起来的“王国”中,感受到了时间的凝固,他们感到这样可以逃避不需要经历的悲伤,可逃避的结果并非幸福,而是连累了爱着自己的人们。
他很想,找机会再和沈家的人谈谈,了解他们的想法。可是找谁呢?他已经不想麻烦灵裳了,也不能直接去沈家,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先去找沈仰寒,毕竟大家见过两次面,比较容易说话。而且他和沈仰慕是兄弟,尽管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是他也是迷恋于艺术而无可自拔的人。所以,找他谈或许比较好。灵裳告诉过他,沈仰寒是兼职的音乐家庭教师,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具有音乐才能的人,对各种音乐知识都有所通晓,而且对歌曲的创作也有很高的造诣,但他却丝毫没有往音乐界发展的打算。
蓦然打了灵裳给他的沈仰寒的手机,他今天应该是没有课的。
“喂,你是谁?”
“沈仰寒先生吗?你好,我是安蓦然,实在很不好意思,我……我想找你谈谈。上两次我们谈得似乎还不够深入,你今天没课吧?”
“我正在家里的琴室弹琴,在这个时候我不会见任何人,抱歉了。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见面的话,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可是沈先生,我想你弟弟的死……就不能够……”
可是,电话已经挂了。灵裳说得没错,这家人实在太古怪了。
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呢?既然如此,不如想办法见见沈仰风如何?可又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头痛的问题一大堆啊!他回想起了过去所有解开的死亡留言,手机上的号码,沾满了血的拼图,字典上用血涂抹的单词,都没有像这次的死亡留言那样,找不出任何的切入点。
蓦然又想到:从物理的角度上来说呢,已经被列为嫌疑人的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可以证明是确实存在的人。那么,他们的“不存在”,难道说要从某种领域上进行排除吗?但是他的亲人没有一个能推测得出来,沈仰慕真打算揭露这个凶手吗?他所说的不存在,莫非是指不应该出现他建立的“王国”之中的人吗?也就是说,是不应该进入他房间的人吗?莫非有某个人是不允许进入他房间的,所以出现在那里,就是“不存在”的?可是如果那样,为何不说对方的名字呢?难道不能说名字吗?说了名字,会怎么样呢?
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不说出名字的原因。如果他不知道凶手的名字,不该说“在我们家族”中啊?“看起来确实存在,实际上不存在”,至少说明这“不存在”并非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难道说……是某个实际上并非他们家族的人?比如,沈仰风和沈仰寒,的确是沈君慨的儿子吗?如果有一个不是……不,不对,那也可以说“不属于”,也不该说“不存在”啊,何况还是说不通不说出名字的原因。在那些人的名字里,都是些常见字,没有特别难读的字吧?即使有,生活那么久也该会读了,而且将对方身份说出来也可以啊。不知道名字的话,会不会是佣人?可和“不存在”还是扯不上关系啊!
“沈仰慕,你就不能留一个简单点的死亡留言吗?”蓦然在桌上涂涂写写了半天,可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凶手真的存在吗?现在连蓦然自己也不明白了,他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混乱境地之中。唯一的线索,他可能在电脑里留下的东西,有没有能够找出来。说实话,没这个莫名其妙的死亡留言,蓦然或许还可以列出一两个嫌疑人来,现在,他谁都无法怀疑了。他开始怀疑沈仰慕是和怀月一样,为了包庇凶手故弄玄虚了,似乎这是最合理的答案了。
但是,蓦然认为这只是他无法解答出谜底而逃避的做法。如果他这样想的话,那就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了。
一定有的,在那个家族中,一定有着一个“存在”与“不存在”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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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家族(5)
更新时间2010…7…1 22:56:01 字数:4087
严今每天在晚上回沈家的时候,都会有些恐惧。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本当是唯物主义的坚定信奉者,可是他始终是对沈家那诡异的别墅有些恐惧。他每次走在回去的树林内,都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当初认识仰琦,是因为她陪着沈君慨来医院看看病。他最初只是非常吸引着仰琦令人惊异的才华,她不仅有着高超的绘画才能,会拉小提琴,甚至还对中国古代文学很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严今开始欣赏她,于是在两年后就结婚了。可是结婚后,他才发现,这个婚姻带给他的,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妙的。
夏日的暑气,在晚上总是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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