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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驱魔人:幽灵校舍-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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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天父尚在,便对耀华说,欠下的人情是要还的。耀华神君便再次找到玉秀,问她有何心愿。
  蒋心悠好奇的问:“玉秀的心愿莫非就是成仙?”
  夜月摇摇头:“不,她说的是想和耀华在一起。”
  “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那请求无关情爱,单单只是不想太寂寞,“哥哥家,也总会缺使唤婢女的对吧?”
  那个时候的玉秀依旧不知耀华神君的身份,直到耀华神君将她送往蓬莱,她才隐隐猜到一些端倪……
  “她喜欢他,对吗?”
  夜月掐着她的鼻尖,轻笑着摇头:“她那时就一小丫头,懂什么喜欢?”
  蒋心悠也不气,扯扯衣摆说:“我只是没想到长老会中,还有长老年纪比你还小的。”
  “难道为夫很老吗?”
  “看起来不老,但实际年龄确实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蒋心悠同夜月说笑了一阵,才欢欢喜喜的同他离开,一同去寻找竹心。那时玉秀已被耀华神君送往蓬莱,蒋心悠问竹心,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竹心说,她感觉玉秀被耀华送往蓬莱时,眼中有恨……
  是啊,这个世界上也不是人人都渴望成仙的,耀华神君就这么把玉秀送了去,倒不如赏她无数金银。
  就连竹心也说:“她是玉秀的时候,虽然生活过得有些苦,可至少笑得自在。可她成为三秋长老的时候……”
  仿佛又想到了那叫人苦不堪言的幻音之术,竹心抱着胳膊浑身颤抖了一下:“女孩子,还是快快乐乐的才好,做神仙想来也没什么意思……”
  彼时,三人守候在蓬莱仙岛外,竹心说耀华神君进去之后还未出来,蒋心悠正好在这儿等着他问个明白。
  反正现在夜月跟着她,她也不会怕那个凶巴巴吼她“放肆”的耀华了。
  没过多久,便见远处一袭金衣灿耀辉煌、踏水而来,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近。
  蒋心悠正欲上前,却被夜月拦了回去:“还是我来吧。”
  他们就好似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为探知过去的秘密,努力在这泥沼深陷的幻境之中,挖掘每一丝线索。
  这一次,蒋心悠真的没有跟过去。
  夜月挥了挥衣摆,便踏上亭外凉水,与耀华神君湖中汇合,拦下他的去路。
  “为何将她送去蓬莱?”
  如果说蒋心悠之前的出现,是给耀华敲响了警钟。那么,此刻夜月的一番话,便是残忍的撕开最后一道伪装,强迫他直面他在这里的原因。
  “是啊……为什么……”
  他常年不曾开口说话,原本是觉得没必要,可后来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口中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两个音节,这吞吞吐吐呢喃而出的五个字,也许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他却猛然一颤,伸手抚上自己金色龙纹印霍霍闪亮的额角,头痛欲裂的反复着这三个字——为什么……
  “你该知道,以你的以修为,只许一滴血便可点化她成仙,将她留在身边。那才是她的心愿,为何送她去蓬莱?你可知蓬莱由清空长老一手掌控,她去了哪儿,经历了什么?”《

☆、第1062章 尘缘【1】

  
  轰的一声。
  脑中所有的记忆片段好似炸裂开来。
  耀华神君突然跌坐在了那冰凉的水面上,面色苍白的吐出一句:“我……我想起来……我……为什么……我,我是自愿的……”
  他是自愿被困在这幻境的,为的,只是后来她留下的一句话。
  将玉秀送往蓬莱仙岛之后,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女孩的存在。
  我想留在你身边。
  他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想和他一样居于九重天上,于是,他便送她去了蓬莱。
  他当然不会知道,后来仙界多了一位名叫玉秀的女仙,便是她成仙之后的事……
  再后来,司命星君捧着命格书找到天父:“这女仙同耀华神君有些缘分,就命她同耀华神界一同下界历劫可好?”
  当时天父便点了头:“也罢,前事因后事果,这神仙若不断了尘缘,便永远称不上真正的神仙。”
  可尘缘真的断得了吗?
  于他而言,真正的缘却是从那时才开始的。
  喝下“了尘”,忘却在神界的一切,又封了法力,可即便如此投身人界也带着一身龙气,哪怕转世也是身份不俗的帝王命,而她,却是他身边颠覆天下的一枚棋。
  初初相遇时,他还是皇宫之中名不经转的皇子。
  说话虽然利索了,但性子仍是沉闷得紧,朝堂的事不愿去理会,整日在家弄弄花草,做一世逍遥王倒也是好的。
  可天有不测风云,原本定下的储君偶染伤寒就这样去了,皇城里哭声震天,年迈的父皇拉着他的手说:“日后这天下怕是只能依托于你手中了。”
  皇家的子嗣不多,可剩下的皇子也非只他一个。
  天大的好事突然落在他头上,换作别的皇子早就跪地谢恩,偏偏他视皇位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扑通一声跪地,说的却是:“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谁都知道他出生那天,一条金龙从天而降,在皇城之上徘徊了整整一宿,直至他出生方才随风散去。
  德高望重的国师立即断定他乃天龙转世,喜得皇子的皇帝听了这话,却犹如一盆冷水泼在头上——这是天上的神仙都嫌他治国无方,另派了人来管么?
  时至今日,储君去了,老皇帝方才醒悟,一切皆是天意,该是他的,便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三个月后便传了圣旨,立他为储君。
  颁旨的公公前脚刚走,后脚二皇子便前来道贺。
  送的是一群舞姬,婀娜的身段、曼妙的舞姿,领舞的便是她,一方纱巾遮住半边脸颊,眼角眉梢都好似含着情,任谁瞧见都将骨子酥软了……
  原本是不打算留的。
  储君府的门客们都说了,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这里头深藏玄机,舞姬里头说不定就有二皇子派来的奸……前太子的死尚未查清,如今若是又生出个好歹来……
  可后来,别的舞姬都走了,独独她在雨夜里跪了一宿,府里的下人拿着扫帚都将她赶不走,非说得见上他一面。《

☆、第1063章 尘缘【2】

  
  再后来,他果真去了。
  她就跪在他那金丝绕边的长靴外,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民女想留下。想留在殿下身边。”
  他记得她说那话时,声音隐隐带着几分颤抖。
  艳红的衣衫都被雨点子打湿了,她抱着胳膊、面色苍白,连呼吸都是紊乱的,唯独这番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的极为真切。
  那时也不知怎的,好似那深压脑海的记忆在一时间被骤然颠覆,他隐隐觉得,记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个女孩,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姑娘,他怎么想也想不起,却还是留下了她。
  人人都说:“太子殿下,您这是走了一步险棋啊!”
  他听后不过付之一笑:“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再然后,便没人记得这件事。
  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如今府上连一位太子妃都没有,更别说侍妾了,唯独有一位可怜收留了的舞姬,却从未召见过。后来皇上赐婚,他才讨了丞相家的女儿作太子妃。哪想成婚后第二日,太子妃就找到了她。
  “原先府里就你一位女眷?”
  “是。”
  “太子喜欢你?”
  “不,太子是可怜奴婢,并非垂爱。”
  “怎么就独独留下了你?”
  “太子心善,是奴婢强求了。”
  她跪在那儿恭恭敬敬的答,那时已是炎炎夏季,烈日当头,被太子妃足足问了两个时辰的话,方才放了她去。
  离开的时候,她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瘸一拐的走回院子里,一路萧条凄凉,她紧咬着双唇一滴眼泪都未流下。
  其实太子妃是知道的,她在府里不过是个不做事的下人,养在深院里,无人搭理。
  该开始的时候,原以为她能飞上高头,倒也是样样都不缺。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太子殿下一次都没来瞧过她,她便真真是一无所有了。
  可她还是厚颜无耻的留在这儿,哪怕受尽耻笑也从未想过离开。
  再后来,边疆战事吃紧,他奉承领兵前去,回来的时候已只剩半条人命,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国师连夜配制了解药,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可这药方子先前没人试过,她想也不想就替之试药。先喝下那和太子所中之毒一样的毒药,而后才将国师手中的解药饮下,****过去,浑身都是汗,分不清是逼毒所致,还是吓出来的,终究是挺过了这一关。
  她记得那时太子妃看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立即将她生吞活剥。
  后来太子妃苦笑着对她说:“嫁给他之前,我****便对我说,皇家男儿皆薄幸,他终归不会只有我一个。即便做不了他身边唯一的那个,便做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好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你早就算计好了!你一早便是来要他的心的!”
  太子妃说的不错,她一早便是来要他的心的。
  二皇子将她父母的性命捏在手上,她只能像个棋子似的任由他摆布。
  可后来是怎么说的?《

☆、第1064章 尘缘【3】

  
  后来二皇子拉着她的手,脸上笑开了花:“玉姬沉得住气,果然没叫我失望!”
  是,她沉得住气,哪怕太子殿下醒来时,将她叫到软榻前,问她想要什么赏赐的时候。旁边的小丫鬟一个劲儿的朝她使眼色,不过是指望她求个名分当主子罢了,可她却淡淡一笑:“听闻殿下丹青天下一绝,奴婢便求一幅丹青吧。”
  他点点头,果真赐了她一幅丹青,那画像中的人便是她,真真栩栩如生,爱不释手,但青衣到了眉目间却只剩一抹忧愁,淡淡的,什么都看不见。
  “你救了我的命。”
  “是国师救的殿下。”
  “可药却是你试的。”
  “是。”
  “你却只求一幅丹青?”
  数日后,他问出这番话,她跪在一旁缓缓抬眸打量他耀金的眼,被那灼灼目光骤然注视着,忽然什么都答不出来,就连平日里宛若莺歌的嗓子也哑了几分,到最后说出口的话也显得有几分生硬。
  “奴婢只想留在殿下身边。”
  久久,她听见他缓缓叹了口气。
  甚至那时,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叹气,好似有些恼怒,他可以给她更多的,可为何她……偏偏不开口呢?
  此时此刻,耀华神君跌坐在冰冷的池水中,干涩的说出这些往事来,口齿依旧有些不清,却生硬着嗓子一字一顿的告诉夜月:“其实,我是喜欢她的。那样的歌舞……没人不喜欢……可我知道她,她是二皇子派来的人……她,求的从来都不是我一颗心,哪怕我……我把一切都给她……”
  后来,恰逢皇家狩猎,他谁也没带,就只带了她去,教她骑马,可她眼中闪过小心翼翼的惊慌,唇边便不自由的噙了笑,俯身一勾手便将她揽上了自己的马背,一路策马扬鞭,渐渐偏离了围场……
  她衣襟上染着香,不是皇家御品,甚至有些个廉价,但合着迎面的风吹入了鼻息,就好似一只小手儿在心尖上拨弄着似的,暖得他整颗心都酥麻。
  可再后来,看见追击而来的刺客,他一双眼都寒了,却还是牢牢将她护在怀中。
  她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甚至连身子都没颤一下,直到马被削了前蹄,她与他同时滚落在泥地里时,她才吃疼的叫了一声,转眼便挡住了那即将刺入他胸口的剑。
  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她步步为营,他却佯装着不知道,可看见鲜血自她胸口涌出的那一刻,他还是慌了神,一面托起她瘫软的身子,一面拼了命的与刺客厮杀,终于等到侍卫寻来,他才抱着她急急找到国师,几乎是跪在地上请求:“救她!”
  他知道,这是他的劫,怎么躲也躲不过,等醒悟之时,已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她昏迷了三天,他便不眠不休的守了她三天,气得老皇帝吹胡子瞪眼,险些罢了他的太子之位,他也未在朝堂上露过一面。
  直到第四日清晨她缓缓醒来,瞧见榻边的他露出淡淡一丝笑:“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回来便来看你。”《

☆、第1065章 尘缘【4】

  
  可他这一去便又是三天,府里的下人都说殿下自个儿到皇上跟前领了罪,如今还在殿前跪着……
  后来,太子妃也来瞧过她一回,除了怨,更多的是感慨:“你这般……实则,是害了他。”
  再后来,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榻上是冷的,下人们照着话儿回:“是太子妃娘娘将玉姬姑娘送走的。”
  他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地,婢女们连忙来搀,却被他挥袖挡了开去。
  再见面已是一年后。
  老皇帝驾崩,各皇子蠢蠢欲动。
  他还未登上皇位,二皇子便领兵杀到皇城,拿剑架在玉姬的脖子上:“殿下可还记得她?”
  说不清那时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忽的仰面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拿一个女人来要挟他,真当他是个庸君不成?
  下一刻,那耀金的眸中也深出几分犀利来。
  待他拿起弓箭对着她的面颊时,恍然想起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时不时坐在她曾经居住的院子,对着他亲手绘下的画像发呆。末了,又在心底问个千遍万遍,她过得好好么?没在他这儿拿到半点好处,二皇子可会为难她?
  远远的,他看见她面颊有伤,凌厉的疤痕自白洁的额角穿过下颚,生生将左眼毁了去。
  他只觉握着弓箭的手一颤,待那箭头射出时,已冲着二皇子的面额而去,最终倒地的不是她,而是二皇子……身后有人高呼着:“殿下好箭法!”
  哪里是他箭法好,是他当真射偏了,倒不是想要她死,只是……只是这辈子不愿再有人拿她来威胁自个儿了……
  而远处那人,依旧是红衣粉黛,浑身沾满了鲜血,紧咬着双唇望着他。
  微风吹过,扬起她凌乱的碎发,苍白的面颊终于有所动容,扑通一声,她便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她的身后插着一把剑,是二皇子的人刺下的。
  二皇子一死,她便也成了一个废棋,既是废棋,便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下了城楼,一路厮杀,直到搂住她瘫软的身子,才一把丢了手中长剑,紧紧抱她在怀。
  “你说过要留在我身边的……你说过……你说过这是你唯一想要的!”
  “别怕!我会救你的!我这就去找国师,别怕!”
  他在她耳边急急说着,抱着她一路狂奔,也是那刻,他看见她脸上明眸璀璨的笑,绝代芳华般穿过心底。
  沾满鲜血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脸颊,喃喃的,留下了平生最后一句话:“其实……我最最想要的……便是看你后悔的模样……可惜……可惜……怕是见不到了……”
  她终是在他怀里去了。
  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人人都说她走得很安详。
  他曾经以为,欲坐稳这天下,没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可当她真的离开他的时候,他却觉得整颗心都被挖空了一块儿,怎么填都填不满。
  “殿下,您怎么能忘了,她曾在你饭菜里下毒!”《

☆、第1066章 尘缘【5】

  
  “我一口也没吃……我知道……”
  “她是二皇子派来您身边的奸细!”
  “可她从未真的害过我,不是么?”
  “殿下,这一切都不过是苦情的戏码!”
  “戏码?是啊,只是戏码……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呢?”
  她最想看到的是他后悔的表情,如今他已是后悔了,可她怎么就未曾回来看过他一眼呢?
  “史书上……我是个,懦弱的储君……”耀华神君缓缓说着,狭长锋利的眼眸竟不知不觉淌下泪来,“我没有继承皇位,我……我抱着她的尸首走入了皇陵,便再没有出来……皇位被七弟便宜了去,呵……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不过,那原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只是……”
  仿佛用尽了一生力气,说了此生从未说过的话语。
  哪怕仍在远处的蒋心悠也隐隐听见了他们的交谈,不禁心下悲戚。
  她执着竹心的手穿越大半个湖畔,走到耀华神君身边,呆呆的问他:“可后来呢?历劫之后,你知晓了她的身份,是么?”
  耀华神君点了点头,那已是从人界回归神界的事了。
  天父说了什么,他全然没听,遗忘尘世的仙丹被他拽在掌心里,却假意吞了下去。
  可他没有忘,在尘世经历的一切他都记得。
  离开了神界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仙界,可看见的却是他一手送入蓬莱修仙的女子,此刻正躺在清空长老怀中。
  她那时是瞧见他的。
  青藤曼萝爬了一墙的雕花石洞,他金耀耀的衣衫怎么藏也藏不住。
  她就那般窝在清空长老的肩头冷冷看着他,嘴角噙着古怪的笑,那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她说想要看他后悔的表情,究竟指的是什么……
  “我不该送她去蓬莱……从一开始就不该……我错了……还得从来……”
  “是清空长老将你封入的镇魂铃?”
  “不。是我自愿的。”说到此处,耀华神君突然抬眸,金灿灿的眼眸异常深邃的望着蒋心悠道,“而且那镇魂铃,也是她……”
  世人皆以为他是在凡尘历劫时仙逝的,可只有他和三秋知道,他是被她亲手封入镇魂铃的。
  “你后悔了是么?若当真后悔了,我便给你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若你无悔了,便可自镇魂铃中离开,到时候,我会许你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
  她说这番话时,声音有些冷,黑眸中依旧暗淡无光,好似说着别人的事,要着他的命,也事不关己。
  但他还是答应了,至此,便在这镇魂铃中待了数万余年,在那曾经经历过的往事中不断往复,每一次从头开始,他都忘了之前的事,好似冥冥之中有人控制着他的记忆,不想他真的走出镇魂铃……
  听耀华神君如此一说,蒋心悠好似懂了什么。
  正待她和夜月打算继续追问时,脚下的湖水突然猛然颤动起来,她连忙回神抓住了竹心的手臂,听夜月在耳边急急说道:“看来这幻音之境真的要毁了……”《

☆、第1067章 尘缘【6】

  
  “是么?这么说来,她还是骗了我?”
  待染起的尘烟水雾消散之时,三人已重归第二重境地,唯独少了夜月的身影。
  蒋心悠只听一道密音传入耳畔:“我是借元神来的,如今幻音之境被毁,我便不能再陪在你身边。只需记得一点,耀华所中的幻音之术看起来没那么简单,最好立即寻找三秋的下落,若是寻不到……她便是死了……”
  听了夜月这番话,蒋心悠整颗心都揪紧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耀华神君,却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
  “竹心,你站在耀华神君身边去,最好将你所带的妖兽也一同招来。”
  竹心诧异的看着蒋心悠,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最终仍是依言而行。
  与此同时,蒋心悠也召唤出了其他神兽,守在耀华神君和竹心四周,以护他们的安全。
  做好这些,蒋心悠方才席地而坐,两手置于膝间,阖上双眸缓缓道:“镇魂铃是被我掐碎的,我若是知道三秋长老将耀华神君你困于镇魂铃中,是为了保你一命,我如何都不会掐碎镇魂铃。”
  “你……你说什么?”
  耀华神君清冷讶然的声音传入耳畔,蒋心悠也只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难道神君还不知道吗?你所中的幻音之术是用三秋长老的元神结成的,她控制着他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直到我出现在此,毁了镇魂铃,她才恢复你的记忆,协助我带你离开。可错也就错在这里,我若不毁了镇魂铃,让她带我入幻音之境,她想必也是会让你跟我走的。可是,如今镇魂铃一毁,她的元神恐怕也随之灰飞烟灭。我若再不抓紧时间帮她聚魂,你与她……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蒋心悠沉声说着,像一把利斧劈开了耀华神君内心的警钟!
  “你说什么!你说她……”
  “不可能有假的了。你说她想看你后悔的表情?她却不后悔用自己的全部来护你周全。你后悔送她去了蓬莱?可这对她而言,说不定就是她唯一护着你的机会了。”
  对于这些往事,蒋心悠虽说只是猜测,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了解三秋的心意,如果不能还她和耀华神君一个未来,她便枉来这幻境走一遭了。
  “九重天上,三万六千神……驱邪伏魔,定乾坤……十八地狱,九万八千魂……施与吾力,唯鬼听命……千里拘魂……速来归命!”
  法咒一出,天边红光乍现。
  三秋消散之后,第三重幻境的入口便自动打开,如今那红光便浮于入口之处。
  好在这是夜云境,哪怕三秋魂魄消散,她的魂魄也在这幻境之内,不会消失,倒也省得蒋心悠请动叶念或是别的旁人来完成这件事。
  然而此时,她却见耀华神君吐出了自己的元丹,以此作为容器,对准天边的红光,将三秋消散的魂魄全部吸入其中。
  见此,蒋心悠也缓缓舒了口气,收回法力起身:“好了。我们赶紧去下一处!只有铲除整个长老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才有办法帮她还魂!”《

☆、第1068章 追忆【1】

  
  耀华神君愣愣点了点头,念念不舍的将元旦收回体内。
  看到这一幕,蒋心悠忍不住噗嗤一笑,却对上耀华神君冰冷的眸光,她连忙摆手说道:“我可不是笑话你们之间的事,而是想到朝阳公主说认识你这么多年,就只听你说过十句话,今儿个我算是赚到了,竟然听你说了这么多。不过,真真幸运的那个人该是她吧,在凡尘历劫时,她听你说的应该更多……”
  提到三秋,耀华神君的眸光便渐渐柔和下来,缓缓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这点头是点给谁看的,好似是自我的一种安慰,也像是给那看不见的三秋。
  蒋心悠也舒了口气,说:“放心,就算我没办法,朝阳公主和玄冥上神也一定会有办法将她还魂,重塑肉身的。”
  “玄冥?他回来了?”
  “噗……你真在幻境里待得太久了,他重生都好几回了,不过呢,他无论重生多少回,都不会忘记朝阳公主的。”
  蒋心悠开心的说着,正如她始终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然,耀华神君和三秋长老也不例外。
  他们最终,一定会在一起的!
  幻境的第三重是谜一样的水世界,天地都是湛蓝色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泡,能在这种环境下呼吸自如,让蒋心悠和竹心都感觉有些好玩,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有了耀华神君的加入,她们的紧张情绪也轻松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夜月再次同她取得联系,问了问她这里的情况,蒋心悠全都一一作答,夜月便猜测,开启第三重幻境的长老恐怕便是应慈长老。
  “他习的是水系法术,与我一样。”
  但蒋心悠并不担心这件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现在有耀华神君做帮手,她哪儿还担心什么应慈长老,唯独令她上心的只有一件事。
  “夜月,知道我魂魄中月灵留下的都被情殇带走之后,知道我恢复记忆也不可能变成真正的月灵之后,你可有一丝失落?”
  没料到心悠会突然问到这个,夜月着实惊了一惊,却依旧回答的十分坦荡:“我本来要的就是你,何时念过她?”
  “诶?”
  “不过有一点却很可疑,你还记得你醉酒的那两次,恢复出来的却是月灵的神态,当时着实将我惊住了,我那时还想,你若真继承了月灵的全部,我同你之间……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蒋心悠倒不是在意感情上的事,在意的便是夜月说的这点。
  “你也觉得奇怪对么?好端端的,偏偏就那两次,一次是在地下室对付人偶,一次是在火车上,后来就再没有过了。我想到底是我的意志力强一些,那个时候情殇明明就已经将月灵残留的魂魄全都带走了,我却还能变成那样……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控制我?”
  说到这个,夜月那边也沉了声:“像是长老会的手法。”
  “嗯,我也觉得。这一次,果真该同他们新帐旧账一块儿算了!”《

☆、第1069章 追忆【2】

  
  她什么都不要紧。
  被人利用什么的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怎么可以操控她,难道她就不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吗?
  再说了,将月灵强加在她身上,就算她同意,以月灵的脾气,月灵会同意吗?
  而且,蒋心悠感觉得到,情殇如今平白无故的将流素拉入梦境,怕是也做好的打算要将月灵带回人世,还给流素……哎,真是没一件事不叫人揪心的,真希望流素能好好解决眼下的事,千万莫将情殇丢了性命!
  蒋心悠心事重重的想着这些个琐事,突然感觉脚下一空,那原本实实在在的水纹竟然荡了一荡,翻腾了起来,吓得她连忙拉着竹心后退,而耀华神君也在此时一跃而起,托身元丹,化身金龙将蒋心悠和竹心同时拉上龙脊。
  五行之法将就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偏偏耀华神君习的是金系法术,而蒋心悠和竹心都是木系,若他们之中有一人习的是土系法术,那么眼下的幻境便不攻自破了。
  “竹心,你觉着这第三重幻境之中,有你熟悉的气息存在么?”
  面对蒋心悠的疑问,竹心只能摇头:“没有。我想王和禁卫军应该没被困在这儿。”
  “奇了怪……”一听这话,蒋心悠反而皱起眉头,“那我怎么到了这儿,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如鱼得水?”
  听蒋心悠如此说,竹心也不觉得诧异,反而问她:“可是有熟悉的人被困在这儿?”
  蒋心悠摇摇头,这种感觉暂时还说不清,但她料定夜月不可能被困在这里,以夜月的法力,多半是被困在了第七重或是第八重,而这里……既然竹心说不是杨岸,她似乎没什么认识的人会出现在这儿,毕竟叶念的法力也该被困在第五重。耀华神君是个意外,他本身是在幻境中的幻境之中,若真要困住他,恐怕也要第七重或者第八重……
  蒋心悠思绪混乱的想着,她骑过夜月真身,这会儿坐耀华神君的金龙倒也不怕,倒是竹心吓得好几次掉下去。
  这时,耀华神君突然回眸望向她,欲言又止的好似打算说什么。
  蒋心悠知道他不喜言语,或者有些不习惯同人说话,便开启灵眼直接看穿耀华神界的心事:“神君可是想问,这幻境中原本应该存在的应慈长老为何迟迟不现身?其实不必急着交手,而且他这不是已经寻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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