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国宝迷踪之争:大漠伏龙-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志远一把夺过了那“猎物”手中的枪,将手中的汤姆森M1A1式冲锋枪扔在地上,然后半跪在他的不远的地方,持枪警戒着。

那个“猎物”费力地伸手去夺,但一下子趴倒在地,牙关“格格”作响,浑身发抖着。

李志远迅速上弹,一边凝神倾听上面的动静,一边仔细看那“猎物”,看装扮,那“猎物”竟是共产党的人,他的军装和昨天那支部队的人一模一样。

李志远这才发现,那人的肩头上还插着支箭,箭头周围竟是黑色的,李志远明白了,箭头上有毒。

那个人用力睁大双眼,他用力地晃了晃头,断断续续,艰难无比地说:“同志,我快不行了,请告诉赵连长,那个青壮回族汉子就是土匪,他跟袭击有关。”看起来,由于毒性发作,他已经开始慢慢产生了幻觉,将李志远一身国民党军装看成了自己人的服装。

李志远突然问道:“现在是民国多少年?”

那人散乱无神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他牙齿“格格格”地打颤着:“民国多少年?”

李志远厉声道:“现在是民国多少年?快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一定会将你的话一字不漏地带到的。”

那人叹了口气:“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已经死了,今年是1953年啊。”

“哗啦”一声,李志远手上的步枪跌了下来,他上去紧抓住那人的肩膀:“你说什么?你说今年是1953年吗?”

那人的头沉重地垂了下来:“53年。。。5。。。。”然后死了。

李志远一下坐倒在地,他囔囔地说:“1953年,1953年,1942年,1942年。”他的精神几乎要处于崩溃,天啊!11个年头,而他竟然毫无所知。

二、陌生的世界(2)

在逐渐回复记忆的过程中,李志远一直倍受着煎熬,特别是当一件事隐隐若现时,他的头就如同要爆炸一样,有时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由外向内挤压着,有时是头颅中有着一股强烈的气体要从里面向外冲破,这时他就会感到如同电钻般的疼痛,同时胸口极其的气闷,甚至有着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李志远知道自己很可能因为头部受到意外的创伤,造成了失忆,但他天真地以为那是一段很短暂的时间,因为当他回想起了1942年夏天那一段时间的一些事时,感觉就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因此当他知道他失去的是11年的记忆时,他一时根本无法接受。

11年的记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孩子已经成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而他却没有分享他成长的快乐,亲情、友情这些都只能在过去的岁月中寻觅;11年的记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世界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却只是一个无知的旁观者,不,连旁观都算不上,又聋又瞎,如同一个植物人;11年的记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渐渐地远离了这个世界,甚至无法理解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是那么的陌生啦。。。。。。

李志远极力回忆着,想努力找出自己失去的记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着自己近近,一个身影从他不远的树后现出,他已张弓搭箭,瞄准了李志远的背心,然后手一松,那只利箭便呼啸着飞向李志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李志远猛地将头伏在地上倾听,那只箭便从他的头上飞过,“噗哧”一声钉在了他前面的那棵树上,箭尾不住了乱颤着。

李志远似乎吃了一惊,然后回过头来,眼中充满了疑惑,他四下张望,并紧张地抓起了掉在地上的步枪,但他失望了,人影不见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马蹄声在树林不远处停了下来,隐隐听见有人在疾呼。

李志远在那个死去了的人身上解下子弹带围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一把扯断他胸前的望远镜,然后开始向后退。

此时,李志远已从震惊中逐渐清醒过来,在他没有弄明白很多事之前,他不能相信任何的人,他的目光又开始变得锐利起来,从马蹄声及喧闹声来判断,至少有4个人正向着他这个方向飞奔而来,他们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动静,相反在不断地吆喝着:“103,103。”李志远心想:“103,什么意思?真是奇怪!他们会是同想杀自己的人是一伙的吗?不大像,他们这样做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李志远想起了那部望远镜,他找了个高处,趴在隐蔽处向喊声望去,很快,他找到了一个身影,当他在望远镜中清楚地看见那个身影同死去的那个人一样的军装时,他的身子一下子颤抖起来,他马上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刚想四下张望,背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不要乱动!否则我要开枪了!”李志远心中苦笑:“自己中计了!”他无奈地将手中的步枪和望远镜扔在一边。

那人喝令道:“慢慢站起身来。”李志远慢慢地站起身来,心想:“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熟悉。”

这时4个解放军战士的身影已出现在李志远周围不远处,他们立刻发现了李志远,面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那人马上感觉到了,他喝令道:“慢慢地转过身来。”

李志远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赵猛彪赵连长。

赵猛彪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实际上他还没有认出李志远就是昨天的那个陌生人,他从后面看见李志远时,李志远的军服的颜色已引起了他的怀疑,但他心中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他并没有想到,李志远所穿的正是他认为不可能是的国民党军装。要知道,新中国已经解放多年啦,到处是人民军队,除了地下活动的少量敌对分子外,国民党现在只能隔海空叹,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士兵来,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十足的意外,特别是那帽子上的徽章,特别地刺眼,特别地刺动着赵猛彪的神经,让他不由地想起过去同国民党的无数次生生死死。如果不是因为两天前的那场袭击,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局的。

就在赵猛彪这一惊讶的霎间,李志远已欺身上前,一只手握住了赵猛彪持枪的右手腕,赵猛彪立刻扣动扳机,但手已被向上一抬,立刻子弹射向了天空。

李志远一侧身,反肘击在了赵猛彪的肚子上,赵猛彪疼得直咧嘴,但他左手已是顺势一把搂住了李志远的脖子,然后向怀中挤压。李志远的右手肘向上顶,同时又是一个侧身,右手紧抓住赵猛彪的右手腕,想将赵猛彪从手上摔下,但赵猛彪紧紧地搂着李志远不放,两人便同时摔在雪地中,两人在雪地上不住地翻滚,扭打着,好一会,李志远摇摇晃晃地站起,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嘴上满是鲜血,而赵猛彪则半跪着伸手去抓但没抓到,又摔了下来。

李志远向着落在地上的手枪走去,没等他走近,眼前身影一晃,一阵风迎面扑来,一支步枪的枪托打在了李志远的头部,他眼前一黑便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库尔特扶起赵猛彪,赵猛彪站起身,然后一扔手,走向李志远,他一边用袖子一边擦着嘴上的鲜血一边嘴里骂道:“他奶奶的,好厉害的兔仔子,连老子都敢打,看你是活得不耐烦啦。”他一把抓起李志远,吼道:“小子,快醒来,咱们再打过,靠偷袭算什么英雄。咦,库尔特,你过来好好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就是昨天的那个跳湖的陌生人。”

库尔特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说:“连长,不错,正是他。”其他的两个战士也说是。

赵猛彪松开手,任由李志远晕倒在雪地上,他笑道:“原来真是你这小子,难怪我又差点栽跟头,我说呢,哪里又跑出个厉害角色。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

这时一个战士扛着死去的那个人的尸体走了过来,他满脸悲痛地说:“连长,103,他。。。。他牺牲啦。。。。。”然后小心地将103的尸体放在了地上,在场的人全部无比悲痛地摘下军帽,静静地肃立着。

那个战士说:“敌人还抢走了他的枪、子弹和望远镜。”

赵猛彪好像想起了什么,他从地上找到了李志远扔下的步枪和望远镜,只看了一眼便确定是103的。他将枪和望远镜递过给库尔特,库尔特十分肯定地说:“不错,这支枪是103的,是我们改装过的三八式阻击步枪,而且枪托上还刻有103。”

赵猛彪眼中含着泪水,咬着牙再次将李志远从地上抓起,怒喝道:“你这个王八蛋,是你杀了我的好兄弟!我要杀了你。”也不理会李志远还在昏迷中,狠狠地在他脸上连续几拳,然后又将他扔在了地上。

库尔特隐隐感觉不对,他还没说话,就见赵猛彪从腰间摘下军用水壶,将壶里的人全部浇在了李志远的头上,李志远突然咳嗽起来,一下坐了起来,水从他的口中,鼻孔中不住地流出,冲淡了他脸上的鲜血,他费力地抹了抹了脸上的水,用力地摇摇头,还没打开眼,赵猛彪已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李志远的身上便向后在雪地上滑动,然后背撞在了一棵树上,他发出一声沉闷的痛苦的哼哼声,两手紧后捂住胸口,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口地呼吸。树上的雪受到震动,哗哗地从树下落下,如同瀑布般落下,但一下便止了,短短的时间里,李志远便成了雪人。

赵猛彪上前一只大手用力地掐住李志远的脖子,凶神恶煞地说:“说!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中国的捣乱的,是不是蒋光头?前两天的袭击是不是你策划的?你的同伙都有谁?他们现在都在什么地方?”

李志远摇摇头,费力地说:“你说什么?”

赵猛彪冷笑道:“按理说,你杀了我最好的兄弟,我非将你大卸八块才对,可是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好我的问题,我看你还是条汉子的份上,可以给你个痛快。”

李志远的呼吸有些急促,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力地挤出两个字:“我说!”

赵猛彪的手仍掐在李志远的脖子上,但力道松了松,李志远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然后轻声道:“你是个混蛋!”

赵猛彪一时没听清,他上前倾声道:“你说什么?”

李志远猛地大声道:“我说,你是个混蛋!”说着,双手一合,紧紧地套在了赵猛彪的手腕上,同时头部向前一顶,就听见“咔嚓”一声,赵猛彪惨叫一声,他的手腕顿时脱了臼。

李志远一松手,向右边滚去,已是抱住了正欲举枪下砸的那个战士的双腿,顺势一拉,那战士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李志远刚想站起身,一个沉重的身子扑了过来,压在了他的身上,竟是赵猛彪,他左右开弓,向着李志远就是猛击,根本忘记了自己的一只手腕才受伤,根本无法使出力量,反而更是伤上加伤,他疼得直抖手,但那只未受伤的手打得李志远也是有些两眼直冒金光。

李志远才一脚将赵猛彪踹开,不想另一个战士又飞身压了上来,李志远反肘打在他的鼻梁上,那个战士顿时鼻子酸酸,眼泪不觉飞涌而来,但他还是死死地压着李志远。

李志远两手两脚乱挥乱舞,在雪地上来回滚动,试图挣脱对方的纠缠,但他本事再大,也经不住5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拳打脚踢,他再次被枪托打晕了过去。

赵猛彪顾不上手腕上的伤,他如同一头受伤的老虎,对着李志远咆哮着,尽管别人已经停止了攻击,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库尔特上前阻拦,还不幸挨了他的一拳误伤,但库尔特还是勇敢地再次拦住了他,他大声地喝道:“停手!连长!够了!连长!再这样下去,这个人会被你活活打死的。”

赵猛彪怒目圆睁:“库尔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同你出生入死的战友,同你最亲密的朋友的尸体此时就在你的面前,而你竟然在帮无情杀害了他的人讲话。”

库尔特说:“连长!你冷静些,千万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刚才我检查过了,103是中了毒箭而牺牲的,这个陌生人身上根本没有弓箭,这说明害死103的另有其人。你打死了这个人,那岂不是让我们失去了寻找敌人的机会。”

赵猛彪冷笑道:“就算103不是这个人害死的,可他也是帮凶。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人顽固的很,我们绝不会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的,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库尔特说:“就算是吧,可是他的同伙不一定会相信这一点,他们也许会想方设法杀人灭口,而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做诱饵。”

赵猛彪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了许多,他想了一下说:“这话说得倒是有点道理。好吧,就先便宜了他。哎呀,他奶奶的,我的手腕,痛死我啦。你们先给我把他绑起来,绑结实点,别让他又搞出事来,老子可再也丢不起脸啦!”说完咧着嘴,不住地往手腕上吹气,显得十分的可笑。过了很久他才想起让库尔特帮着将脱了臼的骨拉回原位,过程虽短,但也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

二、陌生的世界(3)

库尔特说:“这件事很是奇怪,从这个人身上军装的军衔来看,他只是个普通的二等士兵,根本没有资格去组织人来制造动乱,如果是说国民党反动派派他来的,那可真有点像是天大的笑话,而且他怎么会愚蠢到大摇大摆地穿着国民党军装招摇过市,这不大合理。”

说话间,李志远两手已被反绑好,连两脚也被绑好了,由于找不到绳子,是用李志远脚上解下的绑腿来绑的。

赵猛彪想再次弄醒李志远,可是用了很多办法,如头上浇水、嘴中灌雪,拼命刮他耳光,他都不醒。赵猛彪火了,甚至用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肩头,他也只是痛苦地呻吟了几下,两眼微微打开,又晕死了过去,并且呼吸也显得十分的微弱。赵猛彪分不清李志远是不是在演戏,但他也不敢凭由李志远鲜血流尽。赵猛彪无奈,只得命令库尔特迅速止血,然后扛着李志远,而亲自扛着103往回走,心想:“等回到连队,看我不整死你,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们死难的兄弟。”

在经过103牺牲的地点时,几个人停下来搜索了一番,但是毫无结果,因为敌人撼动了树木,树上所积累的雪落在地上,附近地上的脚印变得十分的模糊、杂乱无章、断断续续甚至不可辨认,虽然的脚印可能显示出敌人走过的地方,但要确认真实的方向却并不是一件易事。

赵猛彪虽然处事比较鲁莽,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在这种丛林环境中做战上他还是不能胜任的,他和库尔特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显然敌人十分的有经验,那么在这种环境中和他们作战,人数根本不能成为优势,到处都可能存在着陷阱,原始的捕猎方法比起现代的武器来,有时更加能致人以死命。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来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道歉,而此时邓指导员还在村子中,他的身边只有2个警卫员,也可能存在着危险,既然他们手上已握有一个俘虏,那么还是慎重些好,所以赵猛彪下令立刻赶回村子。

快到树林边,只见六匹马正拴在树上,周围静悄悄的,近了,只见一个战士从旁边的雪堆后钻了出来。

赵猛彪将103的尸体扶上马立着,自己坐在他的身后,一个扛着李志远的战士将李志远面朝下,横放在马背上,然后上了马,六个人便打马向村子的方向飞驰。

六匹马,最前面是赵猛彪,接着是一个战士,然后是李志远,后面跟着库尔特,最后两个战士压阵,每人中间相隔约两三个马头的距离。

从树林到村子,首先要经过一堆乱石堆起的小山岗,长度约有二三十米,刚一接近,赵猛彪便感觉到了危险,他猛地停下马,刚想喝令停下来,一支箭便“噗哧”一声钉在103的胸口,后面的那个战士的马一下没停住,冲到了最前面,触动了埋在地上的一只狼夹,马儿便向一侧倒去,同时地上的雪和着泥沙飞起,马上的战士反应很快,在马还没倒地时,已是飞身滚了出去,同时端起冲锋枪向着山岗就是一阵狂扫。

载有李志远的那匹马刚慢下步子,便不知什么原因又向前狂奔起来,马上的战士用力拉紧缰绳,但仍制止不住,马从赵猛彪的马前左侧窜过。

此时赵猛彪刚掏出手枪对着山岗开了两枪,眼见马儿从眼前冲过,心中大叫:“不好!”下意识地手那只没持枪的手就想去拉马,可是103的身体在马上便摇晃着要落下马,赵猛彪连忙缩回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从身边通过。

只见横放在马上的李志远的身子突然暴起,反身一脚将坐在他身后的战士扫下了马,然后伏在马上飞般地冲过了乱石岗,一过乱石岗,便是一片空阔的土地,四通八达。向东是村子,向西是芳草湖,向北是辽阔的草原和戈壁滩,而李志远飞驰的方向正是北面。

此时,赵猛彪已顾不上李志远了,山岗上不知有几个敌人,但是从稀疏的枪声来判断,也就是三四个人,而且仅被一只冲锋枪就压制住了火力。

被李志远打下马的战士看来伤势并不重,因为他马上就加入了战斗,只是一只右脚有些一瘸一拐的。

两只冲锋枪加上一只手枪,打得上面雪花四溅,沙石飞扬,后面库尔特和两名战士也迅速地跳下马,伏身冲上。

冲锋枪怒吼着,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注,就听见上面连声惨叫,也不知打中了几个人,先是断断续续的枪声,然后上面的枪声听不见了。

赵猛彪用手比了几个动作,库尔特迅速地从右侧接近山岗,在强势火力的掩护下,他迅速地上了山岗,然后他喊道:“安全!上来吧。”

赵猛彪和一个战士冲上山岗,其他的三个则在下面查看受伤的马和查看还有没有别的狼夹。

只见山岗上两个人躺在血泊中,早已断了气,看相貌和服装是回族人。他们的身边散落着一枝破旧的三八式步枪、一支猎枪、一把黝黑的弓和一筒散落的弓箭。

那把黝黑的弓显得很特别,不仅仅上面刻有蛇形的花纹,而且它很大很沉,赵猛彪使足了气力也只拉开了九成。弓的上面缠着一条细长的红坠子,十分的精美。

这时,村子的方向驰来了四匹马,赵猛彪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后,确定是邓指导员和他的两个警卫员,还有族长,这才放心。

经过搜索,赵猛彪他们发现山岗的背面有一条小路直通他们才出来的树林,雪地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两滴血迹,看来有人负伤逃走了,因为敌人来回都经过这条路,地上的脚印几经践踏,显得十分杂乱,一时分不清还有几个敌人。

赵猛彪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继续追击,邓指导员四人已从侧面斜坡策马到了他的面前。

赵猛彪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邓指导员不禁眉头紧皱。好一会,他问身边的族长:“马族长,你看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马族长摇摇头说:“邓长官,这两个人不是我们族中的人,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但邓指导员的目光何等锐利,他马上发现马族长说话时有些犹豫,而且眼神有些怪异。

邓指导员诚恳地说:“马族长,请您不要总是叫我长官,我都说了,您是长辈,您可以直接叫我邓峰。马族长,我邓峰说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的心就如同这芳草湖的湖水一样,清澈可现。我看您老人家似乎有难隐之言,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我们人民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虽然我们现在有些误会,但我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说了什么会遭到报复,我们一定能够会保证您的安全的,不,应该说,保证整个芳草湖,整个昌吉,甚至整个新疆的稳定和繁荣昌盛都是我们人民解放军应尽的职责。”

马族长叹了口气说:“邓长官,你误会了,我以真主安拉的名义起誓,这两个人我确实不认识。不过。。。。。”

邓峰望着族长鼓励道:“说吧,马族长,不要顾忌,不要害怕。”

马族长用手抚摸着库尔特手上竖在地上的那张弓,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弓弦,弓弦发出轻微的颤音,在风中向远处传去。

马族长似乎有些痛苦,他闭上了眼睛颂道:“风带去了讯息,不要在弓弦上留下你的停息,当这些讯息传出的时候,它只会造成伤害。”

邓峰两眼闪动:“马族长,你认得这张弓?”

马族长缓缓地叹了口气,打开双眼说:“不错!我认得!”

邓峰又道:“那您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啦?”

马族长再次叹了口气说:“是的,我知道!唉!可怜的孩子!”

邓峰说:“那么。。。。”他心中斟酌着字句,看能否说服马族长说出那个人来。

不想马族长马上回答说:“他就是我的侄子马传经。唉,可怜的孩子!他已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愿主能指点他走出歧途。”

二、陌生的世界(4)

邓峰不解道:“仇恨?”

马族长说:“其实人民解放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我虽老眼昏花,但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马传经是我表弟马豪明的儿子,我表弟马豪明曾是国民党第43军杨德亮指挥的新45师的一个小小的军官,1949年时,在与贵军解放哈密的战斗中阵亡,所以他恨你们就不奇怪啦。这些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其实昨天他到我们这来时,我们已是有两年未见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因为逃避你们才来的,我还很高兴,可是在你们走后,他便煽动人们离开这里,而我还被蒙在鼓里,心中一直在想,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那么多人呢?直到此时见了这张弓,我才明白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唉,顺民心者得天下!我这侄子如今为了私仇而不顾民心,这样做,害死自己也就算了,可是还害死了别的无辜的人。”

邓峰说:“难得马族长这么深明大义,那么请问你侄子跟你提到过什么人没有?”

马族长摇摇头说:“没有!”

邓峰说:“感谢族长您的支持,希望您能想办法让那些走的人都回来,现在我很担心他们会被坏人利用。”

族长说:“我会尽力支持你们的。”

在另一边,赵猛彪正在怒叱:“你们是怎么搞的?连捆个人也绑不好,你们是怎么做的?没吃饱饭是不是?”

没有人敢回答。

赵猛彪恨恨地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是个危险人物,你们就是没当一回事,看看我的手。”他举起用布包裹着的手腕说:“不要说我的脸,就是我们连的脸也给丢光啦!”

一个战士十分委曲低声嘟囔地说:“我记得捆的好好的,可是他怎么就挣脱了呢?”

赵猛彪听见了,火道:“怎么?说你还不服气是不是?过来,你是怎么绑的?来来来,你就绑下我试试,让我看看你吃饭了没有。”

那个战士只犹豫了一下,便解下自己腿上的绑腿,按照绑李志远的方法将赵猛彪绑了起来,赵猛彪深深地吸了口气,两手两脚用力崩,可是绑绳纹丝不动,赵猛彪大喝一声说:“开!”可是一张脸涨得通红,也没能将绑绳挣断。

邓峰回过头,奇怪地问赵猛彪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猛彪气呼呼地说:“他奶奶的,那个陌生人真是神了,我赵猛彪做不到的事他竟然可以做到。”

听说李志远被抓住后又逃了的经过,邓峰不禁也有些愕然,无论是他还是赵猛彪他们都怎么也想不通李志远竟会如此神勇。其实李志远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神勇,李志远之所以能够挣乱绑绳,那是因为绑强是从他脚下取下的,而那绑绳已有十多年历史啦,所以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结实。

邓峰说:“看来这个陌生人很可能是个重要的人物,要不,马传经也不会想救他啦。但是他同时也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所以我们有必要传令下去,一旦遇见这个陌生人,绝不能手软,更不能给他一丝的机会,务必下狠手,要让他彻底失去抵抗的能力,但是最好要抓活的。”

如果李志远听到这话,不知会有多么的惊愕,事实上他和马传经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志远骑着马在戈壁滩上飞驰着,原来心中充满的强烈悲愤慢慢地开始平息了许多,刚才的枪林弹雨让他又想起了许多的往事,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他身上所穿的那套国民党军装所给他带来的灾难,他明白了,不用问,那一定是共产党的部队,这么说来,现在国共两党已是水火不相容啦,否则对方也不会对他如此狠心啦,但这也可以理解,各为其主吗。那么他自己的军队现在哪里呢?现在他浑身都是伤,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而阳光又是那么的刺眼,闪得他头开始犯晕。

李志远用力地脱下他身上的军装扔在地上,但走出几米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马来又再次将军装捡起,小心地折好,放在马鞍边的布袋里。他伏在马鞍上,心想:“自己处境危险,可是在天黑以前,他根本无法回到山上的洞穴去,就算天黑下来,也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在附近等着自己。反正这个世界现在是如此陌生,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往哪还不是一样呢?”

李志远想了一下,就沿着沙漠的边缘向着东边走。在傍晚时,他遇见了三个年青的放牧人,他们是回族人。

李志远浑身上下的血迹吓坏了这三个放牧人,手中的猎枪瞄着李志远久久放不下来。

李志远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们放下枪,并努力要让他们相信自己遇见强盗,并且因为头部受伤,现在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啦。

三个牧羊人便问李志远还记得什么人,李志远想了一下说:“我的头很乱,真的,我很多事都记不得了,不过记得这一带最有名的好像是穆氏族,族长是穆罕麦,对啦,还有个叫穆典赤的人。”

三个牧羊人互相对望了几眼,其中一个较长的牧羊人说:“你认识他们吗?”

李志远说:“应该认的吧,曾经一起喝过酒吧。”

那个较长的牧羊人说:“不错,这一地区以前最有名的确定实是穆氏族,可是现在早已四分五裂,已没有什么人待在这荒漠里啦,穆氏族已成为了过去时,这里现在最多的是解放军和汉人。”然后两眼盯着李志远的军裤和军靴说:“你好好想想,难道你不是解放军吗?”

李志远摇摇头说:“什么解放军?我不知道啊。噢,你说的是不是共产党的队伍?”

那个较长的牧羊人不禁有些奇怪地说:“应该是吧。解放军在这几年啦,他们到处开垦农田,看样子是要在这里扎根了。”

李志远突然说:“那么国民党的军队呢?”

三个放牧人好像看新奇一样望着李志远,那个较长的牧羊人说:“你看来真是记忆受损了。你该不是真的什么也忘记了吧?”

李志远说:“那就你们多提醒一下我,那我说不定很快就会想起以前的事啦。”

那个较长的牧羊人说:“国民党早已被赶到台湾去了,现在可是共产党的天下啦。”

李志远不禁“啊”了一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个较长的牧羊人郑重地说:“1949年10月1日,是新中国成立的日子。”

李志远不禁有些感伤,心想:“想不到我们国民党真的被共产党打垮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