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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蔷薇犯罪事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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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我就听邻居说,她开了个牙科诊所。”李小河的妻子撇撇嘴,一脸轻蔑地对杜森说,“警察同志,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很不要脸,离婚后,居然还跑来大吵大闹,说她老公偷了她的钱,切,她老公偷她的钱,关我们什么事。”
“有这样的事?”杜森问李小河。
李小河摇摇头。
“不知道,我问过我哥,他说他没偷过。两夫妻的事,谁说得清。”
“我刚刚听你说,李小江去采买食材,你们没给过他货款,是不是?”
李小河吸了口烟,叹息道:“不能给他钱啊,他要拿去赌怎么办?”
“那他用什么钱进货?”
“用他自己的钱呗。呵呵,警察同志,我哥自己也有几万块的存款,当然,进货是少了点,可是他也有朋友,他的钱哪儿来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我跟我妈商量过了,他要去进货,就自己先拿钱垫着!唉,警察同志,你都不知道他吞了多少营业款,怎么还能把钱交在他手上?我们也得吃饭啊。”李小河一脸无奈。
杜森决定换个问题。
“你认识李继文吗?”
“李继文?”李小河仰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会儿才问,“是不是—个大学教授?”
“对,历史学教授。你认识他?”
“他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店里吃饭,每次来都是来打听我哥的,他还给我写过一张条子,说要是有我哥的消息,就赶紧通知他。”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这么急于找李小江?”杜森问道。
李小河又笑起来,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他说,我哥救过他的命,呵呵,谁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说真事。他还说,让我带他去见我哥的老婆孩子,他想留点钱给她们。”
杜森正在琢磨,是不是李小河引领李继文找到钟秦母女的,李小河马上就否认了。
“我当然不会带他去,我凭什么让那个女人得到好处?我对这个李教授说,要么就等我哥回来再说,要么就资助我们饭店,呵呵我们店里也很需要钱。”
“后来呢?”杜森笑着问道。
“他当然没睬我。人家是教授,精着呢。”李小河抖动肩膀,格格笑了一阵,又猛吸了几口烟,道,“不过,我后来想想这个人当时说的话,还挺有意思。”
“他对你说了什么?”杜森靠在椅背上,试图让自己舒服点。
“他说,在我哥出门的那天中午,他们一起吃的中饭。他听说我哥要去Z省的水产市场,就托我哥给他买条鲥鱼,临走时,他还送了我哥一些冬虫夏草,说那都是朋友送给他的,他留在家里也没用,让我哥烧菜时放进去。”
杜森禁不住微微一笑。他心想,冬虫夏草,终于在这里逮住你了。
“虫夏草是散装的,还是盒装的?”他问李小河。
“他送了一些散装的,也送了一盒整的。教授说,散装的虫草是他老婆以前吃剩下的,放在家里也没用。”
陈奇再次见到杜森是在当天下午。
“警官,怎么样了?”一见面,陈奇就紧张地问。
“正在进行中。”杜森道。
“那有没有嫌疑人,谁最可疑?”陈奇壮起胆子问,这问题前几天他已经问过了,但是,他现在还是忍不住要问。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杜警官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别急。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总会知道的。”杜森笑着说。
那干吗来找我?陈奇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
“呵呵,今天来,是想跟你确认几件事的。”杜森说。
陈奇又紧张起来,立刻抬起了头。
“什么事?”
“你进李家的时候,电视机是开着还是关着?”杜森问道。
“电视?”陈奇不知道杜森为什么要问这个,他想了想,答道:“开着。”
“声音大不大?”
“很大,在放足球赛。”
杜森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你进入现场的时候,李继文是不是一只手拿着钥匙,一只手拿着卷筒纸?”
“是的。”陈奇点头。
“你有没有碰过那把钥匙?”
“没有,不过我走的时候,好像钥匙自己从他手里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杜森突然瞪大了眼睛,把陈奇吓了一跳。
“它自己从李继文手里掉下来了。”陈奇又重复了一遍。
杜森一拍桌子,用他从来没听过的大嗓门,朝他吼道:“臭小子!为什么不早说?!”
“我哪知道啊,你们又没问。”陈奇有点委屈。
杜森又笑起来,胖手伸过来,重重拍了下他的脸颊。
“臭小子!谢谢你啦。”
司徒云康发现方智闻没刮胡子,西装里没打领带,连衬衫纽扣也随意散开着,这不符合强薇对他的描述,“他时时刻刻都打扮得很整齐,跟他在一起,你不用搽香水,搽了也是白搽,因为你只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今天的方智闻不仅没搽香水,还衣冠不整。看来他心情不佳。
“你来找我什么事,又是为了李继文的案子?”方智闻在办公室的另一边坐下,冷淡地问道,自从司徒云康进门后,他就是这态度,看起来连杯白开水也不准备招待他。
“也是陈奇的案子。”司徒云康纠正他。
“这有什么区别吗?”方智闻瞥了他一眼。
“我以为你很关心陈奇。”
方智闻的口气缓和了些。
“我是很关心阿奇,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她们母女俩是最大的嫌疑人。阿奇只是替罪羊。如果你是律师,我希望你能说服阿奇说出那天晚上的真相。”方智闻瞥了一眼司徒云康,又马上把目光移开了。
如果是几天前,方智闻的这番话可能会往他心里激起波澜,可现在,他知道他完全不必在意,因为他知道方智闻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转移他的视线。
“方先生,我无法说服陈奇,因为我不认为陈奇知道真相。”司徒云康平静地说。
“不会,他一定知道。”方智闻心不在焉地说,手里不自觉地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司徒云康笑了笑。
“关于真相,我觉得你比他知道得更多,方先生。”他道。
方智闻把玩着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慢慢把目光移向他。
“律师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前两天晚上,我去过强薇家附近的超市。”司徒云康朝窗外望去,不动声色地说,他很高兴,当他转过脸来时,发现方智闻正表情紧张地盯着他看。
“超市?我不明白……”方智闻假装镇定。
“好啦,我们实话实说吧。为了调查那天晚上思慧和强薇的行踪,我昨天到附近的每家店都去问了一遍,结果没想到超市的营业员一看照片,就认出了思慧。”
“照片?”方智闻好像吃了一惊。
“强薇给了我一张她们两人的合影。这样方便一些。超市的营业员说认识思慧。也认识思慧的男朋友,还说,思慧的男朋友前几天也来问过几个问题。我没想到。思慧那天晚上曾经买过五个帆布购物袋。”司徒云康盯警方智闻的脸。
后者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有什么?她用自己的钱,买几个购物袋也不犯法。”辩解听上去软弱无力。司徒云康知道,方智闻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理由站不住脚。
“这就是你跟钟思慧分手的原因吧?”他道。
方智闻把脸转向他,像是准备问,“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分手了”,但他似乎马上来了个自问自答,“当然是强薇说的,思慧把分手的事告诉了强薇。”
“我们本来就不像男女朋友。我们彼此都没兴趣。所以分手是迟早的事。”方智闻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地说。
“如果真的没兴趣,就不会给她家送大米、食用油和交通卡了。思慧的妈妈认为你很有心,我也这么认为。我昨天去看过她妈妈了。”
“她身体怎么样?”方智闻岔开了话题。
“看上去还可以,但有些内部状况,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听强薇说,她妈妈不久后要接受第二次手术。癌细胞还是扩散了。”
这消息似乎给方智闻带来不小的打击,他望着书桌发了一阵呆才开口。
“每次看到她妈妈,我总觉得人很悲哀,我很害怕,不知道哪天这种事也会轮到自己。”他轻轻一笑,“其实,认识思慧之前,我从来没关心过我父母,认识她之后,看见她那么关心她的妈妈,我才想起自己的父母,开始为他们的健康担心,以前我很少回家吃饭,现在却几乎天天都回去。“
说得很感人,不过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跟思慧分手?”司徒云康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有感情当然要分手。不然怎么办?”
“如果没有感情,你就不会那天晚上11点还跑到思慧家里去了”,看到方智闻再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解释道,“思慧的妈妈看见你的背景了。但她后来没告诉思慧,她忘了。你去找思慧干什么?”
“我回去后才想起来,思慧那天约我见面。我想问问她有什么事,结果她原来是去她妈妈的同事家借钱了。如果我知道她需要钱,我会帮她的。可能因为我那天晚上没去,她很生气吧,后来就一直对我挺冷淡。”方智闻笑着说,又摊摊手,“她很在乎钱,我没帮她,她心存不满,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
“可呵,方先生”,司徒云康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购物袋。”
方智闻“哈”地一声笑出来。
“得了吧,什么购物袋。我早忘了。我也不关心,今后她的任何事都跟我没关系了。”他一边说,开始假装理东西,一副忙碌的样子。
“我去问过钟思慧的邻居,他们说有天晚上看见你来找思慧,两人在小区的花坛附近发生了争执,他们听到你们提到了购物袋。方先生,你调查过购物袋的事,也去质问过她,是不是?。”司徒云康没心思跟方智闻捉迷藏,宜截了当地问道。
笑容凝结在方智闻的脸上,但是他没作声。
司徒云康继续说道:“钟思慧为什么会买购物袋,我大致已经猜到原因,我只想对你说,方先生,有什么话还是要跟警方明说较好,免得彼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方智闻没听懂,司徒云康正想解释得清楚一些,耳边传来碰碰的敲门声。
方智闻打开门,立刻愣住了。
“你们……”
司徒云康转过脸来,发现杜森站在门口。
“又来打扰,不好意思,方先生。”杜森不慌不忙地说。
“有什么事?”方智闻大概以为警察也会提到购物袋的事。语气中充满了防备,哪料杜森一开口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方先生,我想问你,你到李家的时候,李家的电视开着吗?”
“电视?”方智闻大惑不解,“开着啊,声音还挺响,为了听清我说话,凌素芬后来关了电视。”他道。
几分钟后,在方智闻的办公楼门口,司徒云康问杜森:“杜探长,你来找方智闻就是为了问电视机的事?”
“对啊。”
“电视机怎么啦?”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李继文要让凌素芬开电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杜森瞄了他一眼,神秘地说。
司徒云康知道杜森喜欢卖关子,所以,尽管他心里很好奇,还是忍住没问,恰好这时,杜森的电话响了。
“喂,什么事?”杜森以四平八稳的语调接了电话,但司徒云康发现他立刻皱起了眉头,“她跑了?今天下午吗?……在不在学校?……也没在医院?……去火车站打听一下,如果刚走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快离开。”杜森道,眉头又渐渐展开。
“出什么事了?”司徒云康问道。
“哦,没什么,我们的人说钟思慧下午提着箱子跟她母亲一起离开了家。”杜森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生气,“放心,她跑不远,她是3点左右走的,现在才5点。”杜森像是在安慰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思慧真的没跑远,40分钟后,司徒云康就得到消息,警方在火车站截住了她。司徒云康再次见到她,是在警局的办公室。她垂头丧气地跟她母亲一起挤坐在一条长凳上,脚边放着一个大皮箱。她的母亲钟秦则一脸困惑,一会儿看看警察,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嘴里不住地喃喃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思慧和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在北京的表姐……我活不长了。我表姐打电话给思慧,说想让我去看看她,她工作忙,抽不开身,不能来看我……这是怎么啦?我们不能去吗?……火车票可要一百多块钱一张呢,都买好了……是不是啊,思慧……”她仓皇地回头望着思慧,似乎希望女儿跟警方解释一下。
“我们已经给你表姐打过电话了,她说没邀请你们去。”杜森递给钟秦一杯热茶,和颜悦色地说,“先喝口水。”
钟秦接过茶后,不安地把脸转向女儿。
“思慧,这是怎么回事?你表姨真的没请我们去?”
钟思慧低头不语。
“思慧。你为什么要说谎?”钟秦嚷了一声,见女儿仍不答话,她把手中的热茶还给杜森,“麻烦您给我拿一下。”
杜森接过茶,又交给了身边的小警察。
“别急,慢慢说。”杜森笑嘻嘻地劝道,司徒云康觉得现在的杜森就像一个厨师在安慰即将入锅的鱼,“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其实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疼”,典型的老狐狸。
钟秦没理会杜森,只是盯着自己的女儿。
“思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你说话啊。”她推了钟思慧一把,那力度倒让司徒云康吃了一惊。
看来癌症病人没到最后一刻,还是有点力气的。
钟思慧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妈,我们没钱了。”她道。
“钱?我不是把存折给你了吗?那里面有5万块钱啊。”钟秦声音颤抖地说。
“可是,做手术不止要这些钱,医生那天对我说了。药物和后期的费用加在一起,至少也要十几万,妈妈,我们没钱了,我们只能去北京。”
“所以你要去北京向你表姨借钱?”钟秦沉默了片刻,问道。
“我……我在网上联系上了一个人,他的亲戚需要肾脏、找不到肾源,我的血型跟他的亲戚一样。我想去做个配型,如果成功,他答应给我20万。”钟思慧流着眼泪,忽然又笑了,“妈,你不要担心,我早问过医生了,少一个肾脏,人照样可以健康地活着。”
钟秦怔怔地望着女儿,许久许久没有作声。
“我的女儿都解释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气无力地回头问杜森。司徒云康很惊讶钟秦在这种时候,竟然如此冷静,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同时也觉得心酸,一个女人一辈子得受多少苦,才能拥有这样的坚强?
他看见杜森又把那杯热茶递给了钟秦。
“先喝口水。”
“谢谢你。”钟秦终于喝了口水。
杜森问道:“别见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女儿看见警察要逃?”
“我们逃了吗?我们只是……思慧说想喝水……”钟秦再次显出仓皇的神情,她皱起眉转向女儿,没有再说下去,但无形中已经给思慧造成了压力。
“为什么,钟小姐?”杜森也把目光对准了钟思慧。
钟思慧低头看着地板,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跑?我听说你跑步很快,还把箱子藏了起来。”杜森口气轻松。忽然话锋一转,“是不是因为那些购物袋?”
司徒云康想笑,他本来还准备鼓动方智闻向警方说明这件事呢,原来根本没必要。杜森早就知道了!司链云康再回头看钟思慧的反应,发现她脸色苍白地注视着杜森。
“好啦,说吧。别浪费时间。你妈身体不好,你也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杜森口吻依然和气,但话却很有分量。
这句话立刻起了作用。钟思慧看了母亲一眼,终于下了决心。
“对不起,我干了不该干的事。”她眼睑低垂,轻声说道,“我……我后来又进去过,我去过李继文被杀的现场。”
原来是她!司徒云康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打了一拳,既高兴又担忧。他很高兴,终于揭开了谜底的一角、看出一点端倪了,但又很担心。因为他跟杜森之前已经讨论过,凶手是不会第二次进入现场的,换言之,在陈奇之后进入现场的人就不是凶手。假如钟思慧是陈奇之后的那个人,她就不是凶手,但这样,别人是凶手的机率就提高了。强薇仍然是警方眼里最重要的凶嫌。
听了钟思慧的话,杜森的小眼睛立刻一亮。
“你是几点到达现场的?”他口齿伶俐地问道。
“11点不到。”钟思慧道,她没去理会母亲向她投来的焦灼的目光。
“强薇碰见你的时侯,你是不是正准备去超市买购物袋?”
“是的。”
“你到现场后,看见了什么?”
“李继文坐在那里,他的嘴里有双筷子,很可怕。我知道他已经死了。”钟思慧语速很快,好像急于要完成任务。
“你在现场做了什么?”杜森问道。
钟思慧咬了咬嘴唇。
“我拿了他手里的卷筒纸,把盥洗室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然后,然后,我带走了钥匙。地上有把钥匙,我带走了。”
“钥匙?!”钟秦充满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但是没人理她。
“你为什么没拿走筷子?”
“我知道那是强薇家的筷子。我想,假如它是杀死李继文的凶器,即使把它拿走也没用,警方总会查出来的,所以就没拿。”钟悬慧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为什么要拿走钥匙?”杜森又问。
“因为……因为……我认为是……嗯,陈奇,他掉在那里的。他是我们的朋友。”她的声音轻了下来,但随即似乎又下了要把垃圾通通倒光的决心,痛快地说,“我约了方智闻,他一直没来,我就回去找他,结果不巧看见陈奇正从那里爬下来。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从那里爬下来,于是,就想爬上去看个究竟,结果就看见了李继文。陈奇是我和强薇的朋友,所以,我带走了钥匙,后来又把它放回了陈奇的抽屉。”
“要命!思慧!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钟秦好像要晕倒了。
“对不起,妈。我只是一时贪玩。”她朝母亲黯然一笑。
“你知道吗?钟小姐,作案后,陈奇确定自己带了两把钥匙回家,都放进了抽屉。强薇小姐昨天已经向我们承认,在案发当晚,她就偷走了陈奇抽屉里的房门钥匙。我不知道,你在现场捡到的钥匙是谁的。”
这番话让钟思慧惊讶万分,她没有说话,好像陷入了沉思。
杜森没理会她的反应,继续问:”你还做了什么,购物袋是做什么用的?移植月季花?”
钟思慧仿佛被惊醒,她答道:“是的。我看见陈奇摔到了下面的院子里,呵呵,我说过他平衡能力很不好”,钟思慧自我嘲笑般笑了笑,继续说,“我从楼上爬下来,跳进那个院子后,发现有两株月季花被压坏了,我看见这个院子的角落里正好有一堆绿色植物,我就想出了个办法。我出门后,到超市买了五个购物袋,重新回到那家的院子,把月季花移走放进购物袋,然后把那堆绿色植物种在了原来种月季花的地方。我第一次离开那家院子的时候,给自己留了门,所以回去的时候没费什么工夫……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我,我是因为太贪玩了。”钟思慧凝视着前方,眉毛像被针刺一般,微微颤动。
司徒云康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明白,没人会因为贪玩做这么多危险的事。
“你把月季花丢在哪里了?”杜森冷静地问道。
“我把它们带到隔壁小区扔在了花坛里,我知道天一亮,它们就会被做早锻炼的老头老太带走。”钟思慧再次低下了头,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她道,“对不起。”那神情似乎在恳求杜森别再追问她这么做的原因了。
杜森果真没再追问下去。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确实是太贪玩了。”
“你就这么放她们走了?”在送杜森回家的路上,司徒云康一边开车,一边问杜森,他本来以为杜森会拘留钟思慧。
杜森笑了笑道:“她母亲身边现在没人照顾可不行啊,我们办案也得讲点人道主义嘛。再说,等凶手抓住,再拘留钟思慧也来得及,也不会等多久了。”
司徒云康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立刻问道:“杜探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
“杜探长。”
“应该说,现在是猜到了,但还缺少有力的证据。”杜森用肥胖的手指摸着下巴,“不过,我看我现在可以把陈奇放了。”
“把陈奇放了?”司徒云康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他转过头去看到杜森脸上的表情后,忽然恍然大悟,他大笑,“好啊,我同意。他本来就不是凶手。” 


蔷薇犯罪事件 19。一个聚会
(陈奇的自述)
我向来不喜欢聚会,但有些聚会似乎难以避免。
这个周五,我被释放了,虽然在里面只待了短短12天,却仍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出门的时候,我就像已经坐完10年牢的人那样,脚步蹒跚,腿发软,面对监狱外蓝色的天空,竟然有点无所适从。
我是带着彷徨不安又兴奋的心情摸索着回到家的。
一到家,就发现强薇已经把她的行李通通搬了过来,似乎已经在我家定居,于是我到处找她,我在衣柜里发现了她的衣服,在盥洗室发现了她的毛巾,在抽屉里看见了她的内衣,但就是没有发现她。
半小时后,她才用钥匙开门进来。一看见我,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立刻奔到窗前,哗地一下拉上窗帘,然后把我拉到屋子的角落,紧张兮兮地低声问我,“你是怎么出来的,有没有人看见你上楼?”
当我告诉她,我是被释放的,她才尖叫着向我扑来,一边咬我的耳朵,一边不断亲吻我。我很高兴,她一点都没变,她仍然是蔷薇,囊我热情似火的女朋友。
我对她说,我打算开一个家庭聚会来庆祝我重获自由,她除了点头和格格笑,再没有别的话。我让她打电话通知宾客,因为我不擅长发出这样的邀请,结果她拿着电话,除了喘气和笑,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聚会安排在周六中午,我请了方智闻、钟思慧、思慧的妈妈以及白板。
本来我以为白板不会接受邀请的,谁知她却答得最爽快,还问我需要不需要她准备些礼物,我说不用,她就说她会带瓶葡萄酒来,态度之热情诚恳,让我怀疑接电话的是不是白板本人。
思慧的妈妈乐意来参加聚会,也让我颇为吃惊。她说她活不久了,所以想多看看年轻人,这样会让她想起她自己过去的那些美好时光。“我也年轻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说,声音又轻又慢,让我想起了她身体里那些不断增长的瘤子,我想它们一定每时每刻都在啃噬她的内脏。跟她说话,我心里很不好受,想安慰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最后只好问她有什么饮食忌讳,她说没有,我竟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其实,我并不想请她,也不想请白板。我也不想搞什么聚会。
第二天,我跟蔷薇早上8点起床开始采买食物,到了11点30分左右,已经大半备齐。我跟蔷薇都不会做菜,所以就只能做些简单的,无非是一个火锅汤,外加几个半成品的菜。
中午12点,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方智闻是最先到的,他跟我握了手,还开了玩笑,神情一如往常。我知道他跟思慧分手了,心里犹豫是该为他感到遗憾,还是该祝贺他。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对彼此是什么想法,但他们两个并不热络倒是真的。
接着到的是思慧和她的妈妈。她们带来了一些自制的菜肉馄饨。思慧对蔷薇说,那是她早上起来后亲手包的。我很高兴,能再次听到思慧的爽朗笑声。
“你回来就好。”思慧上下打量我,又说:“真好,真好。”一连说了好几遍。
这时蔷薇对我说,“你应该跟思慧拥抱一下,思慧做了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她。”
我不太愿意跟女朋友以外的异性有什么特别接触,但是对思慧却有点两样。我觉得跟思慧有种很天然的亲近感,她就像我的亲人,妹妹,跟她在一起,我很放松,很开心,不会想到男女之情,但离开她,又会想念她,牵挂她。这也是为什么,我当时会把方智闻介绍给她的缘故,我从心里希望她好。我一直觉得方智闻是喜欢她的。
我很愿意跟思慧拥抱一下,跟自己的妹妹拥抱有什么关系?但令我惊讶的是,当我向思慧伸出双臂时,她却退后了一步。
“不要,不要,男女授受不亲哦。”她笑着躲到了蔷薇的身后。
我觉得很尴尬。幸好这时白板来了,我松了口气。
白板打扮得很漂亮,脸依然搽得雪白,戴着钻石戒指的手上捧着一瓶看上去挺高级的白葡萄酒,进门的时候还满脸微笑。
“哟,精神真不错啊。”她笑吟吟地打量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主动跟蔷薇打招呼。蔷薇天生心软,看见母亲主动服服软,也不好意思怠慢她,连忙给她倒来了热茶。
大伙一团和气,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宾客到齐,我们很快就入座了。
在饭桌上,大家都争相夸我跟蔷薇的手艺好,我觉得白板似乎有意想跟蔷薇重修旧好,她不断跟蔷薇说话,有时候,也跟思慧的妈妈搭讪,但思慧的妈妈显然聊天的兴致不大,很少搭话,后来,白板就问起了案子的事。
“你被放出来,是不是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白板口气有点冲,不过她这么一问,其他人的目光马上都集中到了我身上。这正是我希望的。
“警察是这么说的。”我平平淡淡地说。
“那凶手到底是谁?”白板又问。
“是啊,有没有什么线索?”方智闻也问。
“我也想知道。”我喝了一口热汤后,才回答,“昨天警察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了,什么替换衣服、信件、电脑光盘,就连从我抽屉搜查出的怪钥匙也还给我了。我想,这应该说明我没什么问题了吧。”
“怪钥匙,什么怪钥匙?”方智闻问道。
“是后来从我抽屉里搜到的钥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他们说既不是我家的,也不是李继文家的,看来跟案子大概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还给我了。”我一边说,一边观察饭桌上每个人的表情,蔷薇很好奇,思慧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思慧的妈妈好像在想心事,白板表情紧张,方智闻则很感兴趣。
“那会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你自己不知道吗?”方智闻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掉进我抽屉的。大概是以前家里的房门钥匙吧。你要不要看看,搞不好是你哪天掉在我家的。”
“不会吧?好,好,给我看看。”方智闻道。
我立刻站起身,从书桌的小木盒里拿出那把十字钥匙交给方智闻。
“就是这把,警方大概也觉得没什么用吧,不然怎么会还给我?”我注视着这把平淡无奇的钥匙。
方智闻看了一眼。
“呵呵,不是我的,我的钥匙没有十字的。我的钥匙都是扁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算了,随它去吧。”我把钥匙“当”地一声丢回到那个用来放橡皮筋之类小东西的红色木盒。
强薇往我碗里放了一根煮熟的鳝简。
“别提什么钥匙啊,案子了,我们现在应该提些开心的事。”蔷薇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了下我的手。
我朝她笑了笑,觉得她真美。
“我跟阿奇说好了,我们今天就算是订婚了,等我一毕业,我们就准备结婚。”蔷薇兴高采烈地宣布完,又向大家展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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