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济世(完结)作者:酥油饼-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看着来电显示,眉头动了动,接起电话问:“有什么消息?”

    温故耳朵一动,就听到电话另一头说:“有消息了。那孩子昨天晚上拦了辆出租车往罗山头村去了。”

    仲世煌道:“我要的是找到人。”

    那头语气里的得意劲儿立时没了,唯唯诺诺地应着。

    仲世煌挂下电话,两只手放在键盘上,本想写点东西,可思路断了,怎么都接不上来,挣扎片刻是,索性关掉文档站起来,幽幽地看着外头。

    Z镇十一点的夜景乏善可陈,只有大片大片的黑和小点小点的灯,偶尔有一两辆车从下面呼啸而过。层层叠叠的黑暗好似巨大的箱子,为躲藏的人提供掩护。

    那个孩子会藏在这片黑暗的哪个角落?

    那个司机是否也到了这里?

    仲世煌脑袋里不断地闪过各种各样的问题,直到窗户玻璃上倒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温故捧着点心盒子:“要不要再吃一点?”

    仲世煌顺手拿起一块,塞进温故的嘴巴。

    温故皱着眉头吃了。

    仲世煌道:“晚上吃太多会变成胖子。”

    温故道:“胖一点好。耿经理说胖一点挡子弹的面积也更大。”

    “我不要你挡子弹。”仲世煌道,“我需要你在对方把枪之前先把人干掉。”

    “……杀人是犯法的。”

    “我会让你‘正当防卫’的。”仲世煌看着他单纯的脸,想起他的年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早点睡,不然会长不高。”

    温故:“……”他睡到海枯石烂也不会再长高了。

    揣着心事,仲世煌睡得很不安稳,不到五点就醒过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忍不住给那个瘦小男子打了个电话。

    男子刚刚睡下没多久,接电话的时候人还迷糊着,说话声音嗡嗡的,像蚊子叫,等仲世煌不耐烦了,才打起精神道:“是罗山头村这个方向,但罗山头村后面还有几个村子。我正带着人挨家挨户的问,可能要等一阵子才有消息。”

    仲世煌沉默了会儿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凌晨六点。

    车行驶在山路上。山道狭窄,仲世煌开得很小心。

    温故打开车窗,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仲世煌道:“小心感冒。”

    “我不会。”成仙之后,他不再是*凡胎,自然不会有一般的伤病。

    仲世煌道:“困的话睡一会儿。”

    温故道:“我们去哪里?”

    “那孩子有消息了。”仲世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去和不去没什么差别,可时间过去越久,他越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地等待消息。

    离开龙城来Z镇是一时冲动,也是长久积郁的结果。

    他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既不能保护父母,也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那么多天过去了,不但没查到幕后主脑,连凶手都逃跑了。

    山道上突然响了一声突兀的喇叭。

    温故看了他一眼。

    仲世煌烦躁地咬着嘴唇。

    如果自己是行天道门下就好了,就能掐指一算,通晓古往今来。

    温故眼睛一亮:“唉,听说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要是我们是神仙,那就什么事都难不住了。”

    仲世煌道:“当神仙要摈弃七情六欲。不是什么事都难不住,而是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了。”

    “其实神仙……也没有那么无情。”

    “你怎么知道?”

    “很多民间故事里的神仙都很有人情味啊。像吕洞宾,还经常做好事。”

    仲世煌道:“那都是杜撰的。神仙要真的济世为怀,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灾难。”

    温故:“……”有道理。……啊!他是来说服他的,不是来被他说服的。

    仲世煌道:“你这么想当神仙?”

    温故道:“是你自己昨天提到神仙,我才想起的。”

    仲世煌道:“那个神仙……”

    “他人怎么样?”温故很想知道他对自己的评价。

    “又老又笨。”

    温故:“……”他会好好研究青圭,早日度他成仙的。等成仙之后……

    仲世煌在罗山头村与瘦小男子会合。瘦小男子特意在这里等他,其他人已经继续往前搜索了。男子说:“他的一个后山头村同学说他曾经问过那里的情况,有可能是去了那里。前面的路还没有修好,汽车不好往里开。我们要找当地人带进去。仲先生不如在这里等?”

    仲世煌知道自己进去也没什么大作用,同意了他的建议:“你们一定要把人活着带回来。”

    男子脸色白了白,显然根据他这句话意识到了更深层的含义。

    仲世煌带着温故在村里一家小吃店坐下,要了份早餐。

    早餐是碳烤大饼,闻起来很香,与温故记忆中母亲的手艺有几分相似,破天荒地主动吃了两个。

    仲世煌见他爱吃,还要求打包了十个,自己倒没怎么吃。

    坐到中午,手提电脑的电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仲世煌有点坐不住了,起来好几回看来路,最后忍不住想要打电话,号码还没有拨出去,电话倒先进来了。

    那一头的男子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死了,那个司机死了!”

 第15章 翻车之祸(上)

    那男子叫徐正伟,是Z镇地头蛇,耿颂平打听到那司机孩子下落之后,就找了他来盯着,人是八面玲珑,也见过些世面,可杀人现场还是头一回遇到,难免慌了手脚。

    倒是仲世煌,初时的震惊过后,立刻冷静下来,追问事发经过。

    徐正伟吞了口口水,说话还含着几丝颤音:“我们打听到陈小子和一个男人经过锣鼓村去了后山坡,马上就赶去了。那后山只有一条当地村民用木板和石头铺出来的山路,很陡,我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上去,但上面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我当时就想,可能是村民看错了。小崔说这里的笋好,要挖几个走。那笋埋得深,土又硬,没工具不好挖,他想找根木棒子来撬,找着找着,在草丛里找到了一具尸体。我见过那司机的照片,是他,就是他!”

    “死因是什么?”

    “没见血,但脖子好像不太自然,可能是被扭断脖子。”

    仲世煌平静地听完,问道:“路上见过可疑人物吗?”

    徐正伟道:“山上啥都没有。”

    “不是有尸体吗?”

    徐正伟道:“……”

    仲世煌道:“报警了吗?”

    “还没有。”

    仲世煌道:“以后遇到这种事要第一时间报告警察,知道吗?”

    “……知道了。”

    “不过,和现场案件无关的话,就不要多说。”

    “我们几个兄弟出来踏青,遇到这么一桩晦气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徐正伟很识趣。

    仲世煌挂下电话,收拾电脑交给温故,自己拎打包好的大饼。

    温故见他神色匆忙,故作茫然道:“发生什么事?”

    仲世煌道:“那个司机被杀了。”

    温故“啊”了一声,自觉有些假,忙道:“怎么被杀的?”

    “可能是扭断脖子。”仲世煌不想多说,一边拨通耿颂平的手机一边往车的方向走。

    温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其他保镖有意无意地将仲世煌围在中心,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仲世煌在电话里简单地说了下发生的事情,耿颂平道:“我查过,这几个村的路是单线,凶手可能还在附近。你快点回来!”

    仲世煌回头。

    这条路高低起伏,他站的位置地势较低,从这里看,路像是经过一个低潮慢慢地走向高|潮,尽头与天相连,像是到了头。但他知道,再往下走还有路,去锣鼓村的路,去锣鼓村后山的路,也可能是隐藏着凶手的路。

    “有什么东西吗?”温故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仲世煌收回目光,拉住他的胳膊,快步往前。

    温故跟着他上了车,见他眉头紧锁,道:“司机死了,那个孩子呢?”

    仲世煌怔了怔,立刻拨打徐正伟的电话,让他注意孩子的下落。孩子如果没死,一定和凶手在一起!他们不知道凶手的样貌,却可以从孩子下手。

    徐正伟听到凶手两个字就吓得够呛。小崔刚才用树枝拨了拨尸体的脑袋,确认那是脖子被硬生生地扭断了,足见凶手凶残!可他没办法,拿人手短,仲世煌的身份背景也不是他吃罪得起的,好在他们人多,走在一起也能壮胆。

    仲世煌也不想他出事,嘱咐他安全第一,遇到人不要硬碰硬,苗头不对跑了再说。

    听得徐正伟心里十分熨帖,想:有钱人也不全是万恶的。

    仲世煌开车往回走,一会儿,一辆车从后面开上来,小心翼翼地挡在前面带路,另一辆跟在后面,将仲世煌的车夹在中间保护。

    这些保镖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关键时刻却很靠得住。

    温故放松心情,扭头看着沿路的风景。来时,他的右边只有山石,去时,却是稻田、公路、村庄交错的美景。天色澄碧,一望无垠,居高远眺,心旷神怡。

    察觉到他对景色的欣赏,仲世煌故意将车往右边靠了靠。那里围着一圈矮矮的铁栏,靠近些,目光就能越过去。

    温故扭头,冲他微微一笑,答谢他的心意。

    仲世煌嘴角抿了抿,冰冻般僵硬的面容总算有了些暖意。

    后面,一道极刺耳的刹车声呼啸而来!

    温故转头,一辆黑色轿车从后面保镖的车边上超出,极快地冲过来。

    仲世煌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将方向盘往左边打,想要靠近山壁。那辆车趁他们车身微斜的时机,绕到左侧,重重地朝右边撞过去!

    轮胎与地面摩擦声如敲响的丧钟,一切发生在一眨眼中。

    温故看着仲世煌朝自己转过来,似乎想做什么,身体却被安全带箍住,脸色惊慌到扭曲的地步。

    景物瞬间倒转,车撞上横栏,力道未歇,竟从上翻了出去,他急忙握住仲世煌的手,将两人身体团团保护起来,任由车在山壁上砰砰地一路往下摔。

    幸好他们已经接近山脚,从上到下并没有多少的距离,须臾就落了地。最后一下,车竟然是正过来砸在地上的。

    安全气囊挤着车内狭小的空间。温故行动困难,只能用神识扫描仲世煌,确定他只有轻伤,才松了口气。

    仲世煌整个人已经转昏了过去,但被温故抓住的手却反过来死死地握住了他。

    过了会儿,车前后陆陆续续出现车辆和人影。温故在身上弄了些与仲世煌相似的伤口出来,然后默默地“昏”了过去。

    仲家两代人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接连出车祸,不管是预谋还是巧合,都叫人侧目。

    仲敦善得到消息之后,急得高血压发作,好在身边有家庭医生在,才及时将病情稳定下来。他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耿颂平找来劈头盖脸地一顿骂,仲世煌身边的其他保镖也没有好过,在电话里被骂得狗血淋头。温故虽然借“昏迷”幸免,但名字在仲老爷子那里上了号,迟早要讨回来。

    耿颂平挨完训,坐着直升飞机赶到Z镇。

    仲世煌已经醒过来了,正躺在单人间的病床上接受检查。

    医生道:“仲先生各方面情况都正常,要是你们不说,完全想不到是出车祸,还以为在路上摔了一跤。”

    耿颂平觉得医生不太靠谱,从那么高的山路连人带车掉下来居然和摔了一跤一样?他指着仲世煌的身体问,从脑袋到脖子,从脖子到胸腔,从胸腔到大腿……不管看得到看不到的,都一一问仔细。

    医生不耐烦道:“这位先生,你要相信我们的专业。”

    耿颂平道:“他不会坐着坐着就突然大吐血吧?”

    “……我不知道仲先生坐着坐着会不会大吐血,我只知道你在问着问着我会大吐血。”医生气呼呼去了。

    耿颂平对仲世煌道:“回龙城,我们再检查一下。”

    等了这么久,仲世煌终于知道说话的机会:“赵树青呢?”

    耿颂平道:“他没事。”

    仲世煌怒道:“从那么高摔下来怎么会没事?”从脑袋到脖子,从脖子到胸腔,从胸腔到大腿,他一一询问。

    耿颂平:“……”

    最后,温故被耿颂平拉到仲世煌面前,经仲世煌严格审查之后,才放他继续睡觉,但不是回四人住的病房,而是在他的单人间里加床。

    耿颂平本想找机会敲打敲打温故,但话还没出口,就被仲世煌堵回去了。

    仲世煌说:“他受了伤,要休息,有什么话等他好了再说。”

    耿颂平无声地看着他。

    仲世煌被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耿颂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周伏虎跟着仲世煌这么久,也没见仲世煌多放在心上,温故跟了他才几天?但温故也是他的手下,这种话说出来厚此薄彼的就不是仲世煌一个人了。他说:“你好好休息,明天天气好,就回龙城。”

    仲世煌点点头,等他走到门口,又突然道:“对了,看到我的碳烤大饼了吗?”

    耿颂平疑惑道:“什么?”

    仲世煌用手比了比盒子的样子:“我放在车里的。”

    耿颂平简直无语:“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大饼。”

    仲世煌瞪了眼睡得心安理得的温故,心想:谁让他倒霉,碰上这么一个挑食的保镖。

    “你要是想吃,我让人去买吧。”遭了这么大的难,醒过来想吃几个大饼也没什么。耿颂平很无奈。

    送走耿颂平,病房就剩下温故和仲世煌两个人。

    仲世煌看着温故的睡脸,心无比柔软。

    在车飞出去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充满了恐惧、惊慌和不甘。

    可是这个人在那里,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一脸镇定,好似天塌下来,他都会一肩扛起,好似他们正在经历的并不是一场生死劫难,而是坐着游乐园的过山车。

    心情突然就放松了。

    眼前不再是死神镰刀投射的阴影,而是蓝天,白云,和那个人的脸。

    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如同他父母临死那样,没有只字片语,却是生死与共的承诺——奈何桥也一起走。

    这样的类比有点奇怪,毕竟他和赵树青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或许再进一步,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朋友,但不管怎么样,那一刻,他很满足。

 第16章 翻车之祸(中)

    医院伙食做得相当随便,不但温故没碰,连仲世煌也只吃了两口。好在没多久耿颂平就送上热腾腾的碳烤大饼,一人一个抓着啃。

    耿颂平看得心酸:“堂堂凌天集团大少爷,居然顶着一头包躺在病床上啃大饼啃得这么香。”

    仲世煌嘴角抽了抽:“挺正常的一件事,怎么到你嘴里这么膈应人呢?”

    耿颂平道:“你小时候,碗里少一块肉都不肯吃饭,看看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被他这么一说,仲世煌也觉得奇怪。这大饼还是糖做的馅,换以前,那是饿死了也不愿吃一口的,怎么今天这么香?

    他瞄了温故一眼,温故两只白爪子抓着饼,专心致志地啃啃啃,一颗小平头上上下下地颠动,完全不见早前那一口半口的忸怩样,顿时觉得这饼虽然是糖馅的,但就是香啊。

    仲世煌看温故的眼神让耿颂平很陌生,那淡淡的宠溺让他淡淡的蛋疼。但想到两个人刚刚死里逃生,建立革命友情也很正常,就释然了。

    他说:“刚才你表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赶来的路上,问我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码,还让我别告诉你,给你个惊喜。”他用“你表哥”来替代刘汉思的名字,显然是不认同他忙里添乱的行为。

    仲世煌道:“他不是胃疼?”

    耿颂平道:“我看是脑抽。”

    仲世煌瞪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耿颂平和刘汉思就合不来,三人从不在一块玩,有时候还暗地里拔河,拼命拿好东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仲世煌目光瞟到温故身上,温故吃完大饼正擦嘴。

    说起来,现在又加了个赵树青。在冷寂的夜为哭泣的他煮鸡蛋,在生死关头抓住他的手,虽然吸引注意力的方法很另类,但效果杠杠的。像现在,耿颂平还站在这里,自己胳膊腿都疼着,最需要的是睡眠,可眼睛忍不住地往旁边看。

    仲世煌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温故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嘴角粘着饼末。”仲世煌盯着他的嘴唇,眼神深邃,声音暗哑。

    温故抬手擦了擦,没擦到什么。

    仲世煌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小心!”耿颂平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的仲世煌。

    温故:“……”什么情况?

    仲世煌:“……”两张床怎么离得这么远?!

    耿颂平:“……”一定是他太累眼花,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泛起粉红泡泡?

    吃饱喝足,仲世煌和耿颂平终于提起正事。

    “那个人怎么样了?”仲世煌声音低沉,每个音节都透着股冷冷的杀气。

    温故惊讶地看他。他见过仲世煌很多面,嗷嗷哭的,哇哇叫的,哈哈笑的,却没见过这样冷酷的。

    仲世煌察觉他的错愕,扯了扯嘴唇,神色稍缓。

    耿颂平道:“酒精超标,他一口咬定自己是醉驾,撞车是失误。我调查过他的背景,暂时只知道他叫胡胜才,本地人,在一家木材加工厂当司机。那辆车就是他们厂厂长的,这次是去锣鼓村送东西给厂长的母亲。”

    仲世煌道:“和姓陈的有没有关系?”

    耿颂平道:“陈发是Y县人,这几年只来过Z镇两次,都是探望儿子,应该没有关系。”陈发就是造成仲国强和刘晓玲车祸身亡的司机。

    仲世煌沉吟:“那谋杀案呢?”

    耿颂平道:“已经确认后山就是案发现场,陈发被扭断脖子致死,手法十分干净利落,双方没有过多纠缠。其他还在查。”

    仲世煌思索片刻,突然道:“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胡胜才会不会是杀陈发的凶手?”

    耿颂平道:“凶手手法干净利落,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技巧和力气,如果陈发是凶手,那他的背景一定非同寻常。”

    “看他撞车的疯狂劲就知道他在杀人方面有很强的心理素质。”

    “当时他喝了酒,酒壮怂人胆。”

    仲世煌道:“那孩子有消息吗?”

    “还没有。”

    “继续查。”

    刘汉思八点多才赶到,一手提着十四寸小行李箱,一手抓着大衣,行色匆忙,一进病房就带里一阵冷风。

    仲世煌猛然醒过来,皱眉看了看坐在另一张床上,捧着书看的温故,慢慢坐起来,喝了口水道:“表哥,怎么这么晚还赶过来?”

    刘汉思放下箱子,整个扑倒病床上,伸手去摸仲世煌的额头。

    仲世煌身体往后让了让,哭笑不得:“我是出车祸,不是发烧。”

    刘汉思讪讪地收回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你知不知道我收到消息之后快急疯了!”

    看着他焦急的神色,仲世煌放缓口气:“我没事。”

    刘汉思道:“人抓到没有?”

    仲世煌不想多说,淡然道:“司机酒驾,当场就去警局了。”

    刘汉思嘀咕道:“怎么这么倒霉,你也是,舅舅舅妈也是。”

    仲世煌眸光沉了沉,眼角看到温故看过来,身体连忙往刘汉思的反方向挪了挪:“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刘汉思抓住他的手,“你受了伤,我心痛得要死。”

    这样的肉麻兮兮的话,他和刘汉思以前没少说。他们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长年累月见不到面,通过一条电话线互相调侃是常事,可是想到温故在旁边看着他,仲世煌就莫名心虚。

    他又朝旁边看了一眼,见温故仍聚精会神地看书,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好似自己的一切都引不起对方的兴趣。

    “树青。”他提高嗓门。

    温故扭头看他。

    仲世煌本想让他给刘汉思倒杯水,但对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心里的喜爱如喷泉一般噗噗噗地冒出来,话到嘴边就变成:“你渴不渴?让表哥给你倒杯水。”

    刘汉思:“……”

    温故:“……”

    即使被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仲世煌依旧面不改色:“受伤的人要多喝水。表哥,你不介意吧?”

    刘汉思能说什么?只能强笑着倒了两杯水。

    喝完水,仲世煌立刻借口他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叫来保镖把他送附近的宾馆去了。

    刘汉思虽然不满,却也找不到借口留下,只好暗暗决定明天早点过来。

    可惜仲世煌没有给他机会。第二天一大早,仲世煌就带着温故和耿颂平坐直升飞机回去了,不过他没忘了留纸条和保镖给刘汉思,大力赞扬当地碳烤大饼的味道,极力推荐他多留几天,吃好玩好。

    刘汉思拿着纸条,气得浑身发抖,捏着手机,脸色像霓虹灯一样变来变去,最后归为寂静。

    仲世煌一回龙城,就被请入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了个彻底。有仲敦善监督,他不敢糊弄,乖乖地听医生的嘱咐,一项一项地配合。等所有流程走完,他才发现自己快一天没见温故了,找耿颂平问,耿颂平说他在家里休养。

    仲世煌道:“怎么不给他也做个全身检查?”

    耿颂平道:“我叫了,他不肯。”

    仲世煌道:“他不肯就不做?怎么不见你对我也这么放纵?”

    耿颂平道:“他没爷爷管着。”

    “……”仲世煌道,“让他过来做个检查,就说是我说的,不肯就扣他薪水。”

    耿颂平瞠目结舌道:“听说他薪水是我发的。”

    “你薪水是我发的。”

    耿颂平:“……”还真是。仲世煌这笔生意是他最大的收入来源。

    仲世煌送仲敦善回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后打算回家,但仲敦善不放心他回去一个人,让他留在老宅养伤。他态度强硬,仲世煌只能妥协,让耿颂平通知温故去家里收拾换洗的衣服过来。

    温故对现代服装搭配并没有什么概念,就一套套地往里装,想起仲世煌平时最常穿的是皮鞋,又塞了两双进去。

    耿颂平没忘仲世煌之前的交代,先把温故送进医院,再去送行李。

    仲世煌拿到行李,表情既无奈又好笑,这么大个箱子,里面竟然全是西装和衬衫,一件休闲服都没有,想到自己这几天要穿着熨烫得笔挺的正装养病,他就觉得腰板疼,只好让耿颂平去商场买几套。

    温故的健康报告又过一天才出来,同样没什么大事,不过仲世煌还是给他放了个假。

    同时,Z镇终于传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那孩子的养母听说孩子的亲生父亲陈发不明不白地死在山上,开口说曾经有个自称姓胡的中年男人来探望孩子,还带来了一万块钱。徐正伟拿胡胜才照片给她,她确认是同一个人。

    坏消息是那个酒驾撞车的司机胡胜才在拘留所自杀。

    仲世煌人在百里之外,不能亲自跟进,急得额头都长了颗痘痘。但经过这次事故,仲敦善对他一举一动看得很紧,别说再让他跑去Z镇,连搬回公寓都不行。

    仲世煌知道上次的事情对仲敦善打击很大,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乖乖地呆在老宅子里休养。这些也就算了,最难熬的是——他已经两天没见温故了。

 第17章 翻车之祸(下)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打电话过去,对方竟然关机,他坐不住了,立刻打给耿颂平,让他过去瞧瞧。

    忙得不可开交的耿颂平无比愁苦,利用午餐时间去公寓瞄了眼,确认温故面色红润,活龙鲜健,立刻打电话向仲世煌报平安。

    仲世煌道:“让他和我说。”

    耿颂平把手机交给温故。

    仲世煌道:“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随时查勤。”

    温故不解:“为什么?”

    仲世煌被问得一愣,粗声粗气道:“你是我的贴身保镖,就算休养期间,也要保持在岗。”

    温故以为假期保持在岗是现代社会的特色,主动认错。

    仲世煌看他态度良好,气才顺了一点:“身体怎么样了?”

    温故道:“好了。”

    “这么快?”

    “……那还差一点吧。”温故看不到仲世煌,不知道现代伤药治愈伤口的速度有多快,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仲世煌以为他逞强,打消了让他立即来老宅的念头:“呆在家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公寓就他一个人,养伤也自在,老宅子人太多,他是保镖,总不能住在这里什么都不干。

    温故心怀任务,不敢懈怠,“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仲世煌的心像泡了糖水,一层层地往外冒甜泡泡:“你想见我啊?”

    温故道:“你是我的雇主。”

    “不是雇主就不见了?!”

    “也不是。”他说话的口气和语调有点怪,温故试探道,“心情不好?”

    仲世煌想象着对方讲电话时关切的样子,心痒得厉害,手指在书桌上挠了挠,柔声道:“好好养伤,早点回来。”

    这样的温柔,连温母都不曾给予,温故哑然。

    赶着下午开会的耿颂平看两人没完没了地煲电话粥,急了:“哎呀,说几句就好了,又不是马上关进雷峰塔,有什么事不能用自己的手机说?”

    温故忙和仲世煌道别,将手机还给他。

    耿颂平道:“我下午还要开会……”

    仲世煌在那头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心怀天下日理万机”。

    耿颂平气血上涌,脱口道:“你当我鹊桥啊!”

    仲世煌:“……”

    耿颂平:“……”

    送他出门的温故疑惑道:“什么鹊桥?”

    “没什么。”耿颂平奇怪自己竟然开这样的玩笑。更奇怪的是,手机那头竟然没有反驳,要不是还能听到轻轻的呼吸声,他几乎以为对方已经离开。

    手机在双方默许中无声无息地中断。

    仲世煌拿着手机,无意识地塞进嘴里,用门牙轻轻地啃着,脑袋里不断闪动着耿颂平说的鹊桥两个字。如果他是鹊桥,那他和赵树青是什么?牛郎织女?

    ……

    还真有那么点像。

    他想见赵树青,喜欢看到他时心涨得鼓鼓的满足感,讨厌看不到他时的空虚,具体原因他依稀明白,暂时却不想深究。很多问题一旦认真了,就会变得复杂,一旦复杂了,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