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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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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燕山宫主已然立起,持黄绫递给了身后的丫鬟。一声沉喝道:“方涤尘,你有眼无珠,冒渎先王手泽,应自废双目,革去总护法职司。”

方涤尘突然一阵哈哈大笑,道:“姑娘,你要耍威风未免赚大早了点,我可没承从你就是门主。”

燕山宫主心里一震,一抬手中朱衣剑喝道:“朱衣剑乃是门主信物,凡我门中,俱应尊崇,方涤尘胆敢顶撞,罪加一等。”

方涤尘心一寒,如果对方是真的,那罪又多加了一层,如果不是,那又如何的来揭穿?脑子直打转,是以愕在当地,做声不得。

久未有所行动的雪山盲叟,缓缓行至燕山宫主身旁道:“方总护法适才乃是无心之失,望宫主以老朽的薄面高抬贵手。”

燕山宫主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一声,不置可否。

谷天民冷眼旁观,已然觉出今晚的情势复杂万分。

他原属淡泊名利之人,极少留意江湖之事,静居古陵十年替晋王保管遗物。

现约期员届,但一时之间却无法卸责,不由感慨地一叹,摇了摇头,徐徐道:“阿福,看来咱们还得在古陵多呆些时候了。”

四下眼光一扫,不觉又是一叹,摇了摇头。

那名叫阿福的驼背老者寿眉一挑道:“主人乃是菩萨心肠,不肯轻易发动杀戒。若是换了老奴,这些魑魅魍魉,我一个也不让他活着回去。”

谷天民又是一声轻叹道:“朱衣门中自有主事之人,自会前来清理门户。老夫是局外之人,我不想惹这麻烦。”

阿福想了想道:“主人既不愿管闲事,咱们仍旧去吧,免得在此遭受浓露之苦。”

谷天民点了点头,也不朝燕山宫主打个招呼,转身徐徐朝古陵行去。

呆立在场中的方涤尘一见心中大急,一飘身挡在老者身前,沉声道:“谷老先生请慢行。”

谷天民抬起了浓眉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要干什么?”

方涤尘一抱拳赔笑道:“在下此来太行乃是奉命陪同宫主,来取古陵之物,还里请谷老先生行个方便。”

谷天民仰面哈哈大笑道:“此乃老夫求之不得之事。”

方涤尘并未会出他话中之意笑道:“既是这样,那请谷老先生开放古陵,容我等入陵取宝。”

谷天民又是一阵大笑道:“老夫并未阻挡你们入陵。”

方涤尘道:“可是谷老先生,已然将古陵关闭了。”

谷天民又是一阵大笑道:“藏宝自有秘图进去,何用老夫开启?”

方涤尘这才恍然大悟,略忖:原来如此。一旋身又奔至燕山宫主,一哈腰道:“启禀宫主,谷老先生请宫主自行入内取宝。”

燕山宫主秀眉一皱,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懒洋洋道:“这事不必急在一时,改天再来取古陵之宝物吧。”

方涤尘愕然道:“宫主,何故要改天呢?”

燕山宫主缓缓道:“一则今天我太累了,再则此刻进入古陵太冒险了。”

方涤尘道:“宫主可是担心四个窥视的宵小劫夺?”

燕山宫主道:“咱们朱衣门从不参与江湖之凶杀事件,能避免便尽量避免。

方涤尘不以为然道:“宫主不必担心这些,他们果真敢于出手劫夺古陵之物,那可怨不得咱们手辣了。”

燕山宫主沉忖有顷道:“你身为本门总护法,可酌量情形行事吧!”语声一顿又道:

“本宫尚未接掌大位,我不能为本门开启争端,树立祸根。”

方涤尘闻言仰天一阵狂笑道:“朱衣们能不能扬威于江湖之上,就在今朝,千斤担子我方某人挑起便是。”

燕山宫主脸上掠过一重杀机,突又和颜悦色道:“本宫年纪尚幼,一切都仰仗总护法了。你去传谕谷老先生,就说本宫决定今晚入陵了。”

方涤尘别具用心,巴不得有这一声,一哈腰道:“属下遵命。”

他急忙飞步朝谷天民奔去。

燕山宫主容方涤尘行去,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卷字条,付与身后的女婢道:“快着五奴即速送去。”

女婢迅速打开背上的鸟笼将白鹦鹉取出,缚上纸卷。

望空一撤,白鹦鹉立时展开双翼,冲霄而起,拍了几下翅膀,晃眼消失于黑暗之中。

藏在岩石之后陆文飞见后,轻声对白胡子道:“她去求援了。”

白胡子一脸怒容道:“此女心肠委实狠毒,她存心要在太行造成一场巨大的风波。”

陆文飞一伸手指着锦袍老者,低声问道:“此老是谁?”

白胡子呼了一声道:“此人原是江湖上一大怪杰,外号‘血影子’,为人善恶不分,武功高不可测,恐怕比桑子弼还要高出一等。”

陆文飞打断地的话儿问道:“他是否霸占了古陵,夺去藏宝?”

白胡子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又接道:“世事是很难预料,咱们且静看事态发展吧。”

陆文飞看白胡子不愿再谈,自己也不好意思问个明白。

谷内,方涤尘正和谷天民争执。

谷天民道:“要进去可以,须等三使俱来。”

方涤尘一听此言,不禁怔了一怔。

“可是……”

谷天民道:“可是什么?可是什么呀?总护法,趁早请回吧。”

方涤尘道:“我只是护宫主人入陵取宝,别的事我一概不问。”

谷天民一阵冷笑道:“真的是如此吗?”

方涤尘目射凶光道:“难道还假的不成?”

谷天民大怒,脸上颜色立变,也就只是一瞬间功夫,复又恢复常态,轻声一叹道:

“若是当年,就凭你这几句话便难逃一死。如今人老了,杀性也衰败了。”

方涤尘有恃无恐,不耐烦道:“到底你让不让?”

谷天民脸上又是一片严肃,一指燕山宫主道:“你去对她说,只要有三位信使的信物便行,人到不到我不管。”

方涤尘耐着性子,重又朝燕山宫主行去,暗中对四个护法呶了呶嘴。

四个黄衣劲装武士,纵身上前,遥遥将谷天民围住。

青衣驼背老者阿福,面上立现怒容,一挺腰往前跨了两步,先前他驼背弓腰,显得一副老迈龙钟之态。此刻一经发怒,前后已判若两人,不仅身形暴长尺许,貌相尤其威猛惊人。

谷天民摇头示意道:“没有你的事,退在一旁安静点。”

青衣驼背老者似乎对他十分地敬佩,一声不吭地,退立一旁。

方涤尘大步行至燕山宫主身前,躬身禀道:“谷老先生着同下禀告宫主,若欲进古陵,须得三位信使之信物。”

燕山宫主点头道:“你去把信使请来。”

身后的梅香应声奔去。

这举动真把方涤尘给弄糊涂了。

不一会儿,梅香领了三个人,向前奔来。三人竟是避秦庄桑子弼、总管司马温,还有一位是百草翁罗扬鞭。

方涤尘甚感惊讶地喃喃说道:“他们会是信使?”

燕山宫主从身上摸出三面金牌道:“这就是他们的信物,本宫已然看过了。”随把金牌朝桑子弼一掷道:“信物还给你们。”

桑子弼甚是意外地怔了证,并不多问,伸手接过了金牌。

其实,这三人都不是信使,乃是燕山宫主背后与他们串通好,安排今晚来夺取古陵内晋王的宝物。

第二十一回祭魔伏魔

燕山宫主又对百草翁道:“罗扬鞭,把你的解药拿来。”

罗扬鞭细眉微皱,突又挑起,笑道:“哦,那位姑娘所服下的药,并非是毒药,只是普通的药丸而已,并无伤身之害。”

燕山宫主逼问道:“真的如此吗?”

罗扬鞭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我百草翁毒王,似乎没有瞒骗宫主的必要。”

燕山宫主道:“那就好。”一回头朝紫衣龙女问道:“你此刻可感到有什么不适?”

紫衣龙女早在他与罗扬鞭谈话之际,暗中试了一下真气,觉出并无异样,遂恭谨答道:

“其气流畅,并无异样。”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随又吩咐雪山盲叟与四婢女道:“你们不用去了,本宫主与方总护法进去看看,汝等在外等候,小心戒备一二。”

雪山盲叟何等狡猾之人,躬身答道:“属下遵命。”

燕山宫主吩咐完毕,跨步便行,直向谷天民身前行去,走到约有三二丈远近,一指桑子弼道:“此人你该认识。”

谷天民咪着老眼道:“不错,好像是在王府见过。”

燕山宫主又指了二人,道:“他三人便是信使,各有金牌为证,已向本宫缴验过了,料无舛错。”

谷天民哈哈笑道:“宫主的意思,是此刻便要入陵?”

燕山宫主不耐烦道:“怎么,难道不同意吗?”

谷天民哼了一声道:“老夫犯不上管这闲事。”语自傲顿道:“不过你孩权衡一下利害得失。”

他这一语双关,意在警告对方。

燕山宫主冷笑道:“不用你操心,本宫若没把握,我也不会来的。”

谷天民见她执迷不悟,脸上顿现不说之容,冷冷地道:“老夫职责攸关,宫主应该让他们与老夫对答一番暗语。”

燕山宫主道:“好吧。”

谷天民随吟道:“前不见古人……”

桑子弼速道:“后不见来者……”

司马温紧接吟出第三句道:“念天地之悠悠……”

谷天民哈哈一阵狂笑道:“不用急了,就凭这个,老夫亦将枪然而涕下了。”突然笑声一敛,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谁,胆敢也来此混充?”

燕山宫主神色不安,徐徐道:“谷天民,你在古陵面壁十年,野性也该改一改,怎的又故态复萌?”

她不直接答复对方的话,反倒故意用责备之言指责对方,这种反客为主之法算是巧妙以极。

谷天民似为她的言语激怒,双目精芒一闪,冷冷道:“老夫已一再提醒你,竟仍执迷不悟,看来生死是有定数的了。”

燕山宫主并不动怒,缓缓道:“你的意思好像认定本宫是冒牌,这倒无关紧要,我并不急于要取出古陵之物。”语气一顿又道:“现在朱衣门的总护法在此,交给他们也行。”

此语正中方涤尘的下怀,心中不觉暗暗欢喜。

谷天民冷笑道:“我若不拿些其凭据给你们看,你们是不会口服心服的。”一扭头对陆文飞藏身的岩石高声道:“胡大侠你不用躲藏了,两位快请出来吧。”

白胡子与陆文飞被人叫破行藏,只得一长身,双双跃近谷老先辈之前,拱拱手道:

“谷老呼唤何事?”

谷老先生哈哈笑道:“据老夫所知,三位信使之中有一位是你,今又来了三位信使,老夫不得不叫你出来证实一番真假。”

白胡子插摇头道:“谷老您记错了。兄弟素性懒散,晋王岂能交与如此重任?”

谷天民摇摇头道:“事关紧要,你不要再来消遣老朽了。”

一指陆文飞又道:“此子乃是陆子俊之后,想来亦是一位信使了。”

陆文飞正待答言……白胡子微微笑道:“今晚之事与信使无关,咱们暂且不要谈这些。”

谷天民道:“你说得倒很轻松,你乃是先王托付之人,难道就忍心置身事外吗?”

白胡子哈哈笑道:“你不要用话来套住我,我可懒得管这事。”

谷天民重重哼了一声道:“好吧,等会老夫被人一刀劈成两半。”语气一顿又道:

“那时我看你管抑是不管好了。”

白胡子大笑道:“我不信当今之世,还有谁能把谷老脑袋劈成两半。”

燕山宫主见他们光说些无关紧要之言,脸上立泛怒容,沉喝一声道:“谷天民,本宫因敬你是先王托付之人,是以礼让三分,别以为是怕你。”

谷天民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十年面壁,壮志早已没了,只要不令我太过为难,谁也不用对我害怕。”

燕山宫主复又喝道:“本宫主入陵已成定局,任谁也拦不了。”

谷天民眯着双目蓦地睁开,冷电似地在燕山宫主脸上一扫,沉声道:“那可不见得吧。”

燕山宫主冷冷了一声,对着方涤尘一呶嘴。

方涤尘蓦地一声大喝道:“给我拿下。”

但见刀光影闪,四个黄衣劲装护法,已然分四角将谷天民与阿福困在中间。

驼背老者阿福大怒,呼地一掌朝正南方的武士推去,一股强劲的潜力,挟着呼啸之声,直向南方武士的前胸撞去。

旁观之人俱是行家,只觉驼背老者的掌力,沉浑疾劲,恍如巨浪排空,急泻而下,势不可挡,不禁暗暗点头。

南面的武士,眼看那股潜力即将涌到,但并不闪避,銮刀一挥一划,掌力立时被分裂。分向身子两侧滑过。

呼啸一声击落在土地之上,震得沙土漫空,随风飞扬。

阿福一经动手,谷天民也长笑一声,伸手朝燕山宫主天灵、璇玑两大穴抓去。

他外号“血影子”身法捷如鬼魅,这一出手,端地快逾电闪。

就在他发动的同时。北面呼地飞来一口銮刀,兜头盖脑劈下。

招式奇特,力道强劲,谷天民的身形才动,刀锋已到顶门。

谷天民在江湖上向以心狠手辣者著称。

十年面壁,虽消除了凶戾之性,但功夫上却更形精进,已致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之地步。

原以为这一出手,必可获出其不意地手到成功,那料竟为刀光所阻。

愤怒之下,反一翻掌朝刀光攫去。

突感刀光来势有异,心里不由一动,疾地沉腕收回,一旋身塌腰而过。

呼地一声刀锋掠顶而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就他一怔之际,东面的銮刀又到,那招式一样兜头盖脑地劈了过来。

谷天民原没有把这几个持刀的武士放在眼里,但一着这种刀势,便知不容忽视,举袖一拂,抖起一股罡风,硬把刀式挡了回去。

他此刻功力何等精深,这一拂之劲,少说也在千斤之上,但拂在銮刀之上,亦不过挡得一挡而已,既未荡开,也未弹起,心头不禁又是一凛。

已知此种刀法霸道无比,还幸是他,若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毙命于刀下了。

偷眼一看驼背老者,已然为两个武士攻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只有招架而已。

不由大怒,双掌齐发,拍出两掌,强行将攻来的两个武士逼退,沉喝一胄声:“靠过来,把背对着我。”

驼背老者,闻言边行边退到谷天民身后,背对着背。

场外的燕山宫主,她似对四个黄衣劲装武士极有自信。

双方一经动手,她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扭头对方涤尘吩咐道:“你可同桑庄主接应,把东西部搬出来,看看谁还敢拦阻。”

方涤尘躬身答是,与桑子弼、司马温双双往古陵行去。

陆文飞与白胡子袖手旁观,也与谷天民的心意一样,认定四个黄衣劲装武士,绝对不是对手,此刻见他们用的竟是銮刀式子,不禁心头一惊。

再看谷天民主仆二人,已然岌岌可危,他乃侠义肝胆之人,不由自主地放腿行了上去。白胡子深知他的为人,急用传音道:“你不用急,谷天民既能挡住前面一招,以后之招式便不碍事了。”

陆文飞亦用传音道:“咱们如不让谷老脱身,藏宝必不能保。”

白胡子一伸手将他拦至一旁道:“四下窥伺之人不下千百,她纵能取出藏宝,也无法携出此山,且等着瞧吧。”

陆文飞一向尊敬白胡子为师执辈,见他如此主张,便强将性子耐下,退立一旁。

举目朝前望去,只见燕山宫主缓步行至田威之前,吩咐道:“汝等带领属下四处通路守住,凡有擅闯之人,格杀勿论。

田威答应一声,领着三四十人的武士,飞奔而去。

燕山宫主又低低对雪山盲叟吩咐了几句,雪山盲叟连连点头,一径向陆文飞行来。

陆文飞大感奇异道:“雪山盲叟冲着咱们来了,他要干什么?”

白胡子冷笑道:“做说客来了,你不妨先敷衍他几句。”

瞬刻之间,雪山盲叟已行至面前,一拱手道:“胡兄久违了,且喜你不久便可了却多年的心愿。”

白胡子冷冷道:“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与谋,或许你已称心,我可未必。”

雪山盲叟皮笑肉不笑地道:“咱们彼此之间都是为了故主办事。胡兄,这话从何说起?”

白胡子爱理不理,道:“各人心里有数,胡某向来不喜欢多饶舌。”

雪山盲叟一征,又朝陆文飞笑道:“今晚你眼看宝物归故主之后,亦可告慰会尊在天之灵了。”

陆文飞冷笑道:“在下双目未瞎,我看得十分明白,等见着了真正的宫主再说也不迟。”

雪山盲叟心里一凛,把头连摇道:“陆世兄的偏见太深,眼前的宫主便是正牌的宫主,何故说她是假的?”

陆文飞挥了挥手,不耐道:“好了,不用再说了,在下怕得与你争论。”

雪山盲叟并不发怒,突然唉声一叹道:“你辜负了宫主的一片好心了,她对你并不坏啊。”

陆文飞冷冷道:“在下并非三岁孩童,自获决得是非好歹,不劳你多说。”

雪山盲叟轻吁一口气道:“人生得一知已可以无憾,何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陆文飞开口,紧接又道:“即令她真的是假的,论她的武功才华,哪一件也不辱你。”

语气一顿又道:“阁下何苦如此固执呢?”

陆文飞冷笑道:“在下愚顾,听不懂前辈话中之意,我看还是省点精神吧。”

雪山盲叟知他的性情刚直,断难说动,乘机下台道:“既是这样,咱们以后再详谈吧。”

陆文飞冷漠地道:“不用了,说不定在下终有一天会与她动起于戈来着。”

雪山盲叟突然一阵狂笑,指着场中道:“此刻究竟是谁家天下,一看便知。贤师徒纵有霸王之勇,恐亦无能为力。”

陆文飞看了他一眼,嘴边挂着微笑道:“那可未必见得。”

白胡子微微一笑道:“此人旨在将你激怒,不用理他。”

雪山盲叟明明听见,却不作声,拄着竹杖,缓缓朝来路退去。

身后的云娘回眸深深看了陆文飞一眼,反手一弹,一缕白光,直飞向陆文飞的腰际。

陆文飞原以为他是在攻什么暗器,一旋身避开,急用二指一夹,入手竟是一团纸球,心里不由暗暗一动。

白胡子何等眼力之人,便知内中便有文章,有意无意之间,往前跨两步。把陆文飞的身形挡住。

陆文飞借此机会展开了纸团,借着月色一看,上面用眉笔潦草的写了几个字“此女居心狠毒,速离险地。”

白胡子来回踱了几度,暗用传音道:“雪山盲叟的姑娘对你说了些什么?”

陆文飞用传音把字条所写的字,念了一遍。

白胡子点了点头,沉忖半晌方才缓缓说道:“这些俱在你大哥意料之中,咱们不用害怕。”

陆文飞面无表情道:“大叔,你会错意了,晚辈武功虽然不济,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白胡子笑了一笑,唉声一叹道:“你也会意错了老朽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你贪生怕死,而是说明今晚之事,她已有万全的安排。”

陆文飞“嗯”了一声,这才明白了白胡子的心意,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太行之情势,复杂万分,究竟是哪一派可靠,哪一派不可靠,谁也难以弄清楚。”

白胡子诡谲一呶嘴,笑道:“俱属牛鬼蛇神,任谁也靠不住。”

陆文飞想了想,喃喃地说道:“论武功,讲力量,我是哪一派都不及,她为什么一再对我示好?”

白胡子听到耳里,替他解答道:“老朽可以告诉你,她决不是对你有情,那只不过是表面而已。”一顿又道:“内中定然另有别情。”

陆文飞点头道:“这个晚辈知晓。”偷眼一看白胡子,见他正注视着场中的争斗,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驼背老者鬓发戟张,怒吼如雷,正竭力招拒着两把銮刀的攻势。

再看谷天民那面,局势早已稳定下去。

尽管刀光霍霍,绕身飞洒,他仍是从容不迫,袖挥掌击,把攻来的刀光一一震开。

白胡子突然问道:“你觉着四人的刀法如何呢?”

陆文飞道:“说刀法吗?算得上乘刀式,不过就是火候尚嫌不足。”

白胡子点了点头道:“话中说得不惜,但是能把谷天民主仆二人困住,那算不坏了。”谈话之际,古陵内鱼贯地行出一批玄衣武士,每人都扛着一口大铁箱。

陆文飞大感奇异道:“奇怪!这些武士是哪里来的?”

白胡子道:“那是桑子弼的人。”

一行十几个武士将铁箱抬了出来,堆放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然后一排站立着,并不再往里去。

不一会,方涤尘、桑子弼百草翁行了出来,却都空着双手。

燕山宫主娇声问道:“东西都找到了?”

方涤尘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无清单。不知宝物究竟有多少?”

燕山宫主继续问道:“那么,那本先王亲手泽的武学宝典呢?”

方涤尘摇头道:“没有找到。”

燕山宫主朝桑子弼道:“桑庄主此刻知此物放置何处吧?”

桑子弼忙道:“老朽怎能得知,这事只有间谷老先生才行。”

那面几个打得正激烈,刀光掌声,随人而起。

打得真是难分难解。燕山宫主忽地一飘身,在旁娇喝道:“都与我住手。”

斗得正烈的四位黄衣劲装护法,一听立时四下分散开来,俱都排在方涤尘身后。

燕山宫主朝谷天民缓缓说道:“谷老,请不要自找麻烦,来西究竟放置在何处?”

谷天民哈哈大笑道:“东西,就在老夫身上,你们杀了我,东西便到手了。”

燕山宫主轻蔑地笑一笑道:“你以为本自没有杀你的能耐?”

说着把手中的朱衣剑往上抬了抬。

谷天民耐着性子道:“希望姑娘,不要再次相逼了。”

燕山宫主沉忖有顷,轻叹一声道:“也罢,念汝乃是先王托付之人,本宫不为已甚。”谷天民不吃这一套,冷冷道:“别臭美了,你若是先王的后人,老夫也不致操这份心了。”

燕山宫主知道如果再相继纠缠下去,则自己会露出马脚,是以并不答腔。

她大步地行向桑子弼身前,问道:“你这些属下是由何处直入古陵的?”

桑子弼一怔道:“就是从本庄的一座凉亭中的八仙桌下那条地道进入的。”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目光四下一扫,又问道:“司马温哪里去了?”

桑于弼答不出话道:“这……。”这了半天、方才答道:“因本庄适才有事,是以回去料理去了。”

燕山宫主看桑子弼的脸色,阴沉地道:“我看不是吧。”

桑子弼忙道:“宫主,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桑某人吗?”

燕山宫主哼了一声道:“只怕其中另有原因吧!”

桑子弼苦笑道:“宫主一定要如此说,老朽也没有办法口辩。”

燕山宫主倏地脸色一沉,厉喝道:“与我拿下他。”

桑子弼并不胆寒这句话,一阵狂笑道:“姑娘,你真可说得上是心黑手辣,翻脸不认人。”语气一顿又道:“但是你把桑某人也太以看扁了。”

突地一抬袖,朝空中弹出一颗黑呼呼的东西。

跟着人已趋近了那批玄衣武士。

百草翁伸手在怀中掏了掏,亦已飞起身子,飘落于玄衣武士之前。

这些玄衣武士乃是久经训练之人。

就在百草翁与桑子弼飘身之际,但见刀光闪闪,人影纷飞,俱以桑子弼为中心,排成了一个半圆的攻势阵法。

方涤尘听燕山宫主喝叫之声,正持指挥属下黄衣劲装武士上前拿人,说时迟,那时快,突见二三十个玄衣武士把阵式摆开,对方涤尘这面大为不利,是以又反行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燕山宫主见他不动,秀眉一扬道:“方总护法,你是怎么的了?”

“砰”地一声,桑子弼弹出一颗信弹,已在空中爆炸开来,化作一幢彩雾,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

方涤尘借机一指彩雾道:“这老贼已然发出信号召人,咱们就等一等吧。”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言罢,他大步行至谷天民身前,道:“谷老快请查一查,只怕先王亲手所泽的武林宝典,已落入土匪之手了。”

谷天民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言,带着驼背老者经经囹古陵朽去。

燕山宫主并不发怒,一旋身,低声吩咐方涤尘道:“看住那老贼别让他跑了,本宫去找司马温。”

言毕,她一招手把四婢与紫衣龙女叫了过来,如飞般奔向秘谷。

白胡子一拉陆文飞道:“咱们跟去。”跨步便追。

田威因受了只准出不准进古陵的严谕,故对他二人亦未阻挡。

一行六人放腿疾奔,不一会已到了秘谷,远远便见谷内刀光剑影,一片杀喊。

显然有人动上手了。

白胡子道:“一帮是避秦庄之人,另一帮大约是黑龙帮之人。”

燕山宫主起步在先,是以早到一步。劈头一句便道:“黑龙帮主被桑子弼封闭在地道之中了。”

黑龙帮郑仲虎,闻言微微一怔,吃惊道:“哪条地道?”

燕山宫主答道:“在避秦庄后花园的地道。”语气一顿又道:“谢清文等人俱在里面,可着人通告金陵谢家,川西张门,三派合力攻击避秦庄。”

郑仲虎高声道:“多谢宫主,在下这就着人去通告。”言毕,突发一阵大笑道:

“实不相满,敝帮主早已防到了这一着棋,现古陵四周,俱都是三派之人,避秦庄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燕山宫主目光四处流射,显然是在寻找司马温,但却没见半个人影。

避秦庄之人,阻在秘道之口,原为阻止各派之人入内。

双方一场剧烈拼斗,已是互有死伤。

郑仲虎闻黑龙帮主陷在避秦庄,突然一声震喝道:“住手。”

黑龙帮之人,闻声纷纷退了下来。

避秦庄之人也退入秘道之中。

陆文飞见秘谷之中没有司马温,心念一转之下,脱口道:“他定是藏身避秦庄,我找他去。”

白胡子一把没将他拦住,遂道:“你去吧,老朽还得去各处看看,我不陪你了。”

陆文飞回头大声道:“大叔请便。”

他深感自己放弃父仇,逗留在太行,为的是为故主保全藏宝,若不能有所作为,委实是使对父亲于九泉之下,是以心里十分焦急。

他对避事庄之路,早已摸清,不多会已望见了那片林子,只见黑龙翔等人一排站立在林子边缘,而司马温却与他们对面而立,一停步,高喝道:“司马温把秘笈取走,诸位切不可放过他。”

黑龙翔等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出了地道。

哪料劈面便碰见了司马温,当时并不知他为何返回庄院,其目的只是发泄心中之怒火而已。

现经陆文飞一叫破,一行人立即展开,将司马温团团围住。

谢清文扬声喝道:“桑子弼将我等封闭地道之事可以不究,秘笈却绝不容你独吞,趁早与我拿出来,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司马温看了陆文飞一眼,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屹立在当地。

张二嫂怒道:“对付此等毫无信义之人,用不着与他客气。”一挥手,又道:“大伙儿上。”

她当光抡拐,直向司马温面门劈去。

司马温哈哈一笑道:“汝等死期既在眼前,还在执迷不醒,真是可怜亦可笑。”

张二嫂去势有如电闪,声未落,人已呼地一拐劈了过去。

司马温一旋身,避了开去,双脚一点地,人已腾空而起,斜斜朝林子飞去。

谢清文大喝一声,忽地飘身而起,撤剑划出一道匹练似的银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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