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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床上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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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散真人与丐帮长老一齐走上台来,方泽芹抖抖袖子朝后退开,二老先查了方泽芹的袖拢,没找到任何暗器机关,又查看涂蟾子的伤势,拉开衣襟时,见左腹上方有块鲜红的掌印,伸手触碰,感到皮下膨起微硬,似是脏器移了位,不觉相顾骇然。灵散真人问道:“你为何下此重手?”

方泽芹笑道:“方某已收了力,未造成内伤,只是让他小睡半刻。”

丐帮长老见涂蟾子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确不像重伤的模样,便道:“这一局是方堂主胜了。”便与灵散真人默默将涂蟾子抬到青霞真人座前。

青霞真人见了掌印不由大骇,再往涂蟾子颈前一探,更是惊愕难言,心道:好小子,不仅能在瞬间点住大穴,还以掌气透发体内阻滞血行,这掌力拿捏得尤为精准,多一分便会损及脏腑,少一分则起不到效果,若非内家修为高深,如何能做得到?

这才知道方泽芹深藏不露,哪敢再轻敌,派了亲传弟子轮番上阵,想要耗他的体力。方泽芹腾挪闪避,只钻着空子点穴封气,在一招半式之间便将对手击败。内行人看门道,自是明白方泽芹内力高深,但外行只图个热闹瞧瞧,许多江湖人士没练到那等境界,瞧这比武不似比武,只觉扫兴,鼓噪着要看拳脚比斗。

方泽芹奋起一掌将对手打飞出去,点足跃到高台边,对场下群雄一抱手,高声道:“承蒙诸位看得起,只是比武当点到即止,方某不过轻推一掌,便被疑为暗下黑手,这拳脚不长眼,若是伤筋动骨,怕是又要被人说成恃强凌弱了!”

他这一说,只把青霞真人气得七窍生烟,想道:挠你内家修为再高,还能比得上我归云派正宗武学么?竟敢如此猖狂!

于是不再留手,派出首座弟子何秋子出战,这何秋子的实力在归云派中仅次于青霞真人,远胜分支派门的门主,他上来先抱拳行礼,却是随手一拱,甚是轻狂。

方泽芹还了一礼,收起玩乐之心,束袖掖袍,平掌往身前一摆,淡淡说道:“来,我让你先攻。”

何秋子也不谦让,出掌朝方泽芹击去,掌风呼呼作响,隐夹风雷之势,同是使的三十六路天罡摩云掌,劲道速度与招式的变化却远非涂蟾子能比。

方泽芹偏身闪向左侧,竖掌于头前,将迎面刺来的手刃朝右轻轻拨开,旋步绕到何秋子身后,反手朝他肩胛处叩击。何秋子反应也快,矮身避过,伸腿扫方泽芹的下盘,却是扫了个空。两人拳来脚往,一刚一柔,在台上斗了五十来招依旧难分胜负,把台下众客看得是目瞪口呆。

三师父、四师父各自惊诧,不想看似文弱的二师兄竟是不露底的高手,玄度先生对方泽芹知根知底,自是如常看待,应笑却不觉得奇怪,只道师父本就该这般了不得,忍不住起身朝台上挥了挥手,叫道:“师父,徒儿给您鼓劲儿!”

方泽芹听到小徒弟的声音,不由偏头看去,冲她微微一笑。何秋子久战不胜,心头发急,见他竟在此时分心,分明不将敌手看在眼内,当即手一扬,三枚铁镖从袖中射出,分别朝方泽芹的面门、心口与脐中刺去。

这三处均是致死的要害,台下人惊呼出声,方泽芹忙偏身避过,最后一镖却打了个弯,直朝他咽喉刺去。方泽芹脚步一顿,沉肩屈膝,再将头猛地一甩,把那飞镖打横咬在嘴里,一缕长发被锋刃削下,缓缓飘落于脚边。

众人齐声叫险,丐帮长老忙跑上前,厉声喝道:“武会禁用暗器!用了便是败!”

何秋子道:“这不是暗器,而是贫道惯用的武器。”

方泽芹将铁镖吐掉,那镖却没落在地上,而是悬在空中晃了两晃,定睛一看,飞镖的环形铁柄上拴着一根极细极韧的丝线,这却是在兵器谱上有名的铁骨飞来镖,按规矩,只要兵器谱上有的,那都不算是暗器。

丐帮长老虽不屑这袖中出镖的偷袭行径,倒也无奈,只得警言两句,又回到台侧观望。台下众人亦唏嘘不断,这手对手、刃对刃本是决胜的默契,一人赤手空拳,另一人却亮出兵器,却是有违忠厚之道。

可何秋子急于求胜,只因他一败,归云派再无人能上场,于是将飞来镖在身周舞成一团,趁隙投掷,朝方泽芹的要穴击打。方泽芹也不进攻,只沿着高台边缘环绕闪避,总能以些微差距避过飞镖,看似险之又险,却是方泽芹有意要吊着看客的心呢,这比武没点惊险如何能让围观者尽兴?

何秋子使出浑身解数仍是打不中,不由焦躁万分,见方泽芹走到一个位置,恰巧背对医馆弟子,当即心生毒计,又抖出两枚铁镖,这两枚却没有拴线,他虽知道,台下人却看不出来,于是混入飞来镖中,全朝方泽芹的面门上直射过去,那两枚飞镖却是对着医馆众人打去。

在发镖之后,何秋子故作惊骇地叫了声:“不好,线断了!小心避开!”

若方泽芹避了,遭殃的却是席上弟子,这一来定会扰他分神,若是不避那更好,这飞来镖锋头尖利,四刃呈锯齿状,一旦入肉便会绞断经络,叫他再也爬不起身来。

方泽芹怎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那避还是不避?他想也没想,偏身闪开,三枚飞镖穿了空之后悬停片刻,又被何秋子拉回手里,另两枚飞镖却一先一后朝医馆众人射去,坐在前排的应笑与三师父立时成了镖靶。


作者有话要说:=^_^=




☆、(要倒V,速度)打擂02/尾声

丐帮长老拔地而起,飞身想要拦阻,却哪里能追得上?眼见飞镖即将伤人,众看客惊呼出声,方泽芹却连看也不看一眼,蹂身冲上前,在何秋子怔愣之际,出掌拍上他的右肩,只听“喀拉”一声,竟将骨头打断。何秋子杀猪般惨叫起来。

方泽芹眯起眼睛,轻声道:“你找死。”身一侧,猛地飞脚踢上,正中何秋子的腹部,把他蹬得朝后直飞,有如破败的棉絮般跌落在青霞真人座旁。何秋子哇的吐出一口血,歪头晕了过去。

再说那里,孙大夫早将三师父抱入怀中护定,玄度先生挡上前,手腕翻旋,化袖为网,将两枚飞镖尽数兜入袖网之中。

场上肃静无声,众人被这突来一幕惊得合不拢口,其他人没看到玄度先生的手法,已追到近前的丐帮长老却是一清二楚,不禁心中悚然,想道:飞镖势头迅猛,这看似斯文的郎中竟然只靠袖笼旋动便将飞镖拦下,衣料上不见丝毫破损,若没有超凡的眼力与功底,如何能做到?且不说方堂主深藏不露,这郎中面生得很,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一号人物?

他却不知玄度先生的另一个身份乃是令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毒蝎子百里明月,这先生因娶了妻子,不愿再卷入江湖纷争当中,遂而金盆洗手,当起了跑山的卖药郎中,江湖人总是义字当先,得知朋友有难,玄度先生自然倾力相助,有他在旁坐镇,方泽芹才能心无旁骛地在台上放手一搏。

青霞真人见何秋子伤重,怒而起身,喝道:“这还有规矩吗?”

灵散真人跑到近前一看,见何秋子面色惨白,被废了右臂,不由心惊胆跳,跃上高台,指着方泽芹道:“贫道在武会前已说了规矩,不可蓄意伤人,你怎么把他的手也给打断了?这成何体统!”

道众群情激愤,各各站起身来高嚷不休,三宗使者也都坐不住了。方泽芹道:“是他先出手伤我弟子,方某也是因情势危急,一时没留得住手。”

青霞真人道:“比武之时难免有意外发生,小徒是无心之过,也没伤到你的弟子,你却恁的狠毒,竟然挟怨报复,对我徒儿下如此毒手!这般心胸狭窄之人,如何担当门主大任?”

方泽芹这时也顾不得礼数,与他当众扯破脸皮,冷笑道:“若非好友拦在前,我医馆弟子非死即伤,这性命攸关的大事却被你一言带过,无心之过?我看是有意为之!”

他二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灵散真人偏帮道门,台下看客却觉他归云派仗势欺人,大多心向方泽芹,三宗使者也甚是为难。

就在争执不休之际,玄度先生将两枚飞镖交给丐帮长老,轻声道:“前辈,晚辈略通医术,这飞镖的锋头上似是淬了毒。”

丐帮长老闻听,心一秉,接过飞镖仔细查看,果见黑色的锋头上幽光莹莹,若不凑近绝难察出。他立时转身上高台,将飞镖举起,高声道:“诸位英雄好汉,这飞镖上喂了毒!”

说着朝前伸出手臂,用飞镖划破腕部,鲜血渗出,血色先红后黑,伤口周围鼓起一个个水泡,皮肤浮现出青紫色。长老立时点住肩部气穴。灵散真人一看毒症,当即“哎呀”了一声,叫道:“不好!此毒是香丹丸,顺血而行,封住气穴也不成啊,需得解药!”于是回头朝青霞真人喊道,“贫道给你害苦了!快将解药拿来!”

原来那香丹丸是归云派的保身仙丹,以朱砂、金砂与各种石矿炼制,人生前少量多服,死后可保尸身不腐,却不能见血,一旦见血即转成剧毒,是以归云派子弟身上常备解药。灵散真人只因归云派同为道教门派,行事言语上多有偏护,可在决胜时施毒实为天下人所不齿,他再想帮,也是有心无力了。

青霞真人自知理亏,此时也无话可辩,只得大呼“逆徒”,起身赔罪,叫人送了解药过去。玄度先生笑着回位,取出一条干布巾与一个瓷瓶,将瓶中的水倒在布巾上,轻轻擦拭指尖。应笑偏头望去,见他指甲缝里似有红色粉粒,心下生疑,肚里寻思道:玄度先生是个调毒高手,那飞镖上的毒莫不是他下的吧?

虽是这么揣度,却没敢作声。玄度先生盯着她瞧了一瞧,笑道:“那道士有意耍诈,要致你师父于死地呢,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小毒而已,莫放在心上。”

丐帮长老服下解药,稍作调息便已无虞,他把拐杖往台上重重一顿,朗声说道:“各位英雄,按我武帮规矩,严禁在武器上动手脚,何秋子袖中藏镖已有违光明正大一决胜负的宗旨,镖上喂毒更是小人行径!方堂主在情急之下失手伤人却是事出有因,适才诸位也见识过他的精湛武功,那般高深的内力修为实让老夫大开眼界,他本是鹤亭先生高徒,持掌门派已有一段时日,如今再奉他为门主,可有人不服?”

台下看客群起欢呼,青霞真人也只能捏着鼻子不说话,长老又连问数声,未听到有人反对,便道:“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便请门主上来说两句。”

忽闻台侧有人大喊:“慢着,贫道还想向方堂主讨教讨教!”只见先前被打晕的涂蟾子从道家席位上走出来,他脚步踉跄,一手还捂着胸口。

灵散真人摇头叹道:“涂蟾子,你已经输了啊,按规矩不能再上台挑战。”

涂蟾子道:“贫道并非要向堂主讨教武功,而是有话要说。”

丐帮长老问道:“你要说什么?”

涂蟾子走上台,对四方一拱手,大声道:“医圣门纵然不属我归云派,也可由他俗家弟子接掌重位,贫道想问,一帮之主可是单凭武艺高强便能做得的?”

丐帮长老皱眉道:“我武帮乃是正派盟会,不仅要武,更重德行,若不然,如何能令人信服?”

涂蟾子狠狠地道:“如此说来,方堂主有武无德,却是难当大位!”

方泽芹面色微沉,不待他开口,丐帮长老已替他出头:“虽然老夫与方堂主不相熟,也知道他医圣门乃是行医济世的仁德医门,方堂主掌东馆,开尚气堂,救助一方百姓,在我看来,这便是高尚之德,你这监院只管自家修行,不问民间疾苦,如何敢在此出言不逊?”

涂蟾子哈哈大笑,挥手指向应笑,高声问道:“你们可知那女娃儿是甚么人?她正是本朝太后赐封的归德公主,而这位方堂主乃是公主夫婿,驸马爷大人!”

此言一出,场上喧哗声大作,丐帮长老却是早就知情,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想这医圣门的创派始祖还是我朝的开国功臣,大丈夫本当壮志酬天下,能当上驸马是公主慧眼识英才,是我同道中人的骄傲,何以为耻?反该为荣!”

应笑有些发急,跑到台前,朝上作揖道:“老爷爷,方堂主为了这场武会已去辞了官,没犯着甚么规矩呀。”

丐帮长老笑道:“不能为官娶妻那是他归云派的戒律,与你医圣门无关,想这博大江湖,为官为商者众多,也不乏江湖豪客,只要一心向善,皆为我武林同道所敬仰。”

涂蟾子弯下腰,直直瞪向应笑,不怀好意地问道:“公主殿下,你叫他甚么?方堂主?不对啊,你寻常可不是这般称呼他的。”倏尔直起身,叫道,“诸位英雄好汉!你们有所不知,这公主殿下实是方堂主的入室弟子,师徒通婚有违伦常,简直大逆不道!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的人,岂可当我一门之主?”

这话实是出乎众人意料,场上立时鸦雀无声,上千双眼睛都集在方泽芹身上。涂蟾子续道:“这场武会实是我医门道众因这师徒逆伦之事对方堂主心有不服,方才请来青霞真人主持公道,青霞真人宅心仁厚,始终未将此事公诸于世,贫道素来敬重鹤亭先生,却是忍无可忍,因而甘冒大不讳,挺身出来揭发此事,望众位英雄明断!”

丐帮长老怔愣半晌,向方泽芹问道:“可有此事?”

方泽芹沉吟不语,应笑在台下看得好生着急,忙道:“他不是我师父!我从未对他行过拜师礼,如何算得上师徒?”

涂蟾子冷笑道:“行没行过礼旁人怎会知晓?还不是由你说了算?你二人在门里以师徒相称,可不是只有我一人看到。”

又有一群道人出面做见证,灵散真人早知此事,这时见台下看客交头接耳,私语声不断传上来,便上前催促道:“方堂主,还是说句话吧,兹事体大,你推搪不过啊。”

应笑心急火燎,只挣得满脸通红,朝着台上拼命摇头,暗示方泽芹不可当众承认师徒关系。方泽芹瞧在眼里,疼在心里,怎能不知道徒儿的心意呢?他思忖半晌,俯身将应笑抱到台上,紧紧揽在身侧,缓缓说道:“不错,这女子确是方某独一无二的徒弟,虽未行过师礼,却是方某一手带大,医术学问皆得我亲传,此时若不认这师徒关系,便是自抹功劳,方某心有不甘。”

他说得坦坦荡荡,并无卑怯的神色,倒叫众人惊奇万分,唯独玄度先生乐得发笑,喃喃自语:“方神医的反骨要露出来了,可喜。”

方泽芹又道:“时至今日,方某仍将她当作徒弟来看待,她也依然视我为师长,方某从不认为夫妻之间单单只能有儿女私情,亲人之情、朋友之情、师徒之情,无一不掺杂其中,方某因怜生爱,小徒因敬生情,我二人既非血亲,也未违反哪一条律令,只是相互认作此生唯一的伴侣,她离不开我,我也放不下她,为何要因世俗眼光避忌?”

此言一出,台下是炸开了锅,有的敬服,说他敢说敢做,实为真汉子,老一辈听这直言示爱却觉尴尬,直叫着不成体统,也有女子听了之后深感触动,大抵是义愤填膺的少,看热闹凑新趣的多。

涂蟾子见他直言不讳,还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反觉狼狈,叫道:“若都像你这般,收了徒弟只为做这等龌龊之事,天下岂不是要乌烟瘴气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小人见识,鼠辈嘴脸,若都像你这般,做人徒弟只为贪权逐利,这偌大江湖岂不是要成耗子窝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团白影自院墙后飞掠而来,轻飘飘落在高台上,站定一看,竟是个白衣白袍的清雅儒生,白衣先生上台后先与方泽芹等人叙礼,接着面向四方拱手一推,眯眼笑道:“在下玉竹,乃是方神医的好友,特来为这场武会助兴,各位英雄请了。”

台上台下均被他上场时露的一手绝顶轻功所震撼,一时哑然无言。涂蟾子被羞辱得面色紫胀,抢到台前道:“贫道只是不愿看这医圣门沦为藏污纳垢之地,岂是觊觎门主之位?鹤亭先生最是看重礼教,若他在此,断然不肯将门主之位交托给一个悖逆人伦的狂徒。”

玉竹先生冷笑道:“看你如此敬重鹤亭先生,那倒是听听他的意愿如何?”

话到此时,便听院外职司大声喊道:“鹤亭先生回来了!”

众人一惊,等不及回头看去,果然见鹤亭先生从院门下漫步而出,医馆子弟与门下道众连忙迎上前作揖。三宗使者、青霞真人及分派门主也都起身叙礼。

鹤亭先生一一见过,不慌不忙地踱上高台,方泽芹、应笑与涂蟾子均躬身行礼。原来方泽芹之所以寄发邀请函给玉竹,便是借他的人脉来寻找鹤亭先生,能不能找得到却是未知之事。

玉竹先生笑道:“在下幸不辱命,只是来得迟了些。”

方泽芹道:“不早不迟,来得正好。”

玉竹先生甩开折扇在胸前拍了拍,说道:“来龙去脉我已告知鹤亭先生,接下来是你们自家的事,在下便安心做个看客了!”说罢跳下高台,自往玄度先生那里去了。

方泽芹对鹤亭先生道:“弟子无能,还要劳动师父出面。”

鹤亭先生微微颔首,缓声道:“难为你了,先退下吧,为师自有主张。”

方泽芹遵从师命,带着应笑往后退开,涂蟾子垂头恭立一旁,鹤亭先生也不瞧他,慢慢踱到台前,说道:“感谢各位英雄为我医门费心,想我医圣门自创立以来,致力于行医救世、扶弱助贫,对外虽称医道兼修,实则以医为本,先师在时便有意扩充医员,令贫道招收俗门善医者为徒,在四个徒儿当中,方堂主是跟我日子最长久的一个,他七岁学医,十三岁便已独自外出巡诊,多年江湖历练,不知救了多少性命,他虽非长徒,其医术品行却深受学生与乡邻推崇,由他继任门主,贫道才能放心离去。”

涂蟾子道:“方堂主的医术品行自是无人怀疑,只是师徒通婚毕竟有违礼法,叫人如何能信服?”

鹤亭先生道:“乾兴与空志只是名为师徒,入门时却是拜在我座下为弟子,若按礼法而论,她与空志实为师兄妹,纵是成亲又有何妨?”

涂蟾子这时已是横了心,即便自己做不成门主,也绝不让方泽芹上台,便咬牙道:“他已当着众人的面认了师徒的分,便是不论礼法也是世俗难容。”

鹤亭先生道:“心怀宽广之人如何容不得这小儿女的真情?那等连世间真情也容不下的人,又能容得下甚么呢?”

在场众人多是重情讲义的江湖侠士,听了鹤亭先生的话,心中各有所感,想这世上多少男女,能真心相待,将彼此视作唯一的又有几人?他二人虽名为师徒,到底不是血亲,这礼教上有哪一条是禁师徒相爱成亲的?不过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多了便自成道理。

玄度先生见人心摇摆不定,便走上台,拱手道:“诸位英雄,你们眼中所见的这位小公主并非娇养宫中的闲人,她曾经跟随方神医充军上阵、抗击夏贼,为了治疗伤兵毒患,每日以口
吸毒,以致毒入心肺,是方神医与在下协力为她开腹洗毒,才险险拣回一条小命,这等英勇之举,可谓巾帼不让须眉。江湖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岂可因俗礼而不顾大义?他师徒皆是技高有德的良医,能持掌医门,乃是我江湖一大幸事。”

因这一席话,众人无不肃然起敬,再看应笑虽贵为公主,却仅着一身朴素道衣,那道衣宽大,更衬得她娇小瘦弱,竟都起了怜惜之心。

涂蟾子仍梗着脖子道:“弟子不服,想必门下道众也容不下他们!”

鹤亭先生轻叹一声,忽而凝起面孔,沉声道:“若是容不下,你等便自行求去吧!”说着从囊中取出一块嵌金铁券,把方泽芹唤到身前,扬声说:“此乃先帝钦赐金书铁券,赐邑地于仙女峰上,敕建医圣门为府宅,因我祖师以修道人自居,未曾娶妻生子,此券便由师传徒代代续延,如今在各位英雄面前,贫道便将这铁券传给徒弟,持此金书者即为医圣门之主。”

方泽芹跪领金书,台下众人早已心有偏向,只觉那一干道士咄咄逼人,未免太不识好歹,此刻见了鹤亭先生果断行事,都大感快意。青霞真人见事已至此,还要为自家驳回些面子,便故作大方地上台道贺,好声好气地说:“纵非道门,医圣门与我归云派到底是同出一脉,你门下道众若实是留不住,亦可投到我这处来,贫道定当妥善安排。”

鹤亭先生也不推辞,客气地说:“那就有劳掌教了。”

他早有将医、道分离的打算,只因自身为道,心有眷念,始终硬不下心肠疏散道众,如今矛盾激化,到了不得不做决断的时候,这也算是给涂蟾子与门下道员找了一条退路。

当晚群雄聚会,在门内开了二百来桌大宴,方泽芹带着应笑一桌桌敬酒,筵席间向众人提到来年将扩招门徒,亲授医术和武艺,不再做那流水的帮子,各路英雄见这门主武艺非凡又颇具豪侠之风,无不心怀敬慕,有些还没归属的年轻小辈听说方泽芹要亲授武功,已暗暗盘算要投进门下为徒。

大宴连开两日才尽欢而散,玉竹、玄度心系爱妻,早便告辞而去,鹤亭先生也留不住脚,见方泽芹与三宗使者畅谈甚欢,情知后事不需他操烦,没住几日又远游而去。

!!!

俗语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桩风波过后,应笑亦有成长,不再似往日那般避在房内苦读,开始学着打理门内门外的事务,协助方泽芹整顿门风、照应弟子,因着年岁小,尚不能接管分堂,只让她巡回于各堂讲读医理,逐渐有了些当家的风范。

却说他夫妇之间虽是彼此恋慕,还是依着习惯以师徒相称, 夫对妻有如父待女,妻对夫则似晚辈孝敬长辈,旁人看了难免奇怪,他二人倒处得自在,端的是如胶似漆、片刻难离。

到了来年寒食,门内休务,方泽芹将后续之事安排妥当,仍带应笑回家祭祖,在渭州与南向天会合,又去定远寺里接了春花,一行四人同往龙江探视亲人故友。

刚到得中保村前便听到朗朗读书声从村塾里传来,那间棚屋如今已成了黑瓦白墙的学馆,应笑远远观望,想起与先生初见时的情景,不由嘴角含笑,正感慨时,感到手被握住,抬头望去,却见师父也正看着自己,目光温柔似水,直透入心底。

他夫妻二人如此对视,却叫春花与向天看得难为情,春花识趣地道:“听闻我原来住过的那间山神庙已经修整扩建,这便去瞧一瞧,你们自便。”说着,丢了个眼神给向天。

向天忙说:“春花毕竟是个女人家,独自走动实为不妥,先生,你们自去忙,我陪着她。”

春花横去一眼,拉着他便走,嘴里还嘟哝道:“甚么叫毕竟是个女人家?你白长这么大个头,话也不会说?”

向天瞪眼道:“不是女人家难不成还是男人家?我哪儿说错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抬着扛往远处走去,应笑莞尔一笑,说道:“春花的性子又回来了,不知有多少年没看他们斗嘴呢。”

方泽芹笑道:“春花是个坚强的孩子,能在此挖到你们三个宝是为师的福气。”

师徒俩先去拜会曹村长,又上墓地祭拜柳元春,回来时天色尚早,方泽芹便陪她去村外小河边漫步散心,当年读书认字的草棚子已变成一座凉亭,木桌换成石桌,断了腿的凳子换成了一个个雕花石墩。

二人往亭里小坐,方泽芹轻抚桌面,凝神望着应笑的脸,眼前却浮现她儿时咿呀学语的模样,竟痴痴的出了神,半晌才道:“想当初,你的个头还不及这桌面高,得站在凳子上才能够得着,也时常坐在为师腿上读书,转眼间却成了大姑娘。”

应笑伸手摸他的额头,微微笑道:“徒儿变了,春花变了,向天也变了,唯独师父始终未变。”

方泽芹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笑道:“怎会没变?收你为徒时,为师可从未想过要你当我的妻子。”

应笑轻声道:“师父到这会儿也没全拿我当妻子相待呢,还当徒弟女儿般来爱护,可不知徒儿曾为此难受许久。”

方泽芹见四下里无人,便揽住她亲亲脸,说道:“你我本是师徒,为师对你的喜爱并不仅止于男女情爱,难道对应笑而言,为师只是个男人?”

应笑嗤的一笑,软声道:“师父这话说得可怪了,您老本就是男子呀,我如何能将您瞧作女子?”

方泽芹捏住她的鼻子,轻斥道:“没规矩,你明知为师不是那个意思。”

应笑嘻嘻而笑,却不言语,往他怀里轻轻一靠,伸手拉过胸前的长发把玩,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方泽芹看得心动,握住她的手,正待说话时,却见向天与春花自那头跑来,在浅滩上踩水追逐,若给外人瞧见这般光景,必会斥为无状,看在方泽芹与应笑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时已近黄昏,夕阳晚照,云霞如火,河面上金光灿灿,见到那二人在水中哄闹,不由想起当年今日,在简陋的草棚中,师父手把手地教徒儿习字,两个学生却耐不住性,摔了纸笔,擅自跑去河里玩耍。

再见昔日光景,人还是那个人,却已非初时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编辑通知,明天要从29章开始倒V,谢谢,大家速度的说。】
终于完了这篇,给自己头上戴朵花,谢谢大家支持,希望师徒俩将来无论遇到多大风浪,都要携手走下去。
写感情真累啊otz||下一篇是白伏诡话番外,后面一段日子要闭门造车,希望能写出让大家喜欢的好玩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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