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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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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她自己,比谁都勇敢,比谁都坚强……这样,老子即便真死了,也能渡化心魔、含笑九泉……”
  声音越来越细微,直到最后化为轻轻的鼾声。
  风声兽扇了会儿风,才打了个哈欠,忽然瞪圆双眼:这妖怪竟能听见自己说话!
  完了完了,之前天天骂他不都被他听见了?!
  ……
  白毛下手快、狠、准,四合焱岩兽死的悄无声息,夙冰放出神识在周遭百丈之内查探一阵儿,确定没有什么波动,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才祭出飞行法器逃离案发现场。
  不多时,便看到一座小城。
  夙冰举目一望,不由瞠目,竟然是名仙堂?
  须知道,北麓最着名的名仙堂大会,就是由他们举办的。严格说起来,名仙堂并不是修仙门派,也不是什么修仙世家,但他们上有道法高深的元婴道君坐镇,下有风靡全北麓的七公子操持各大榜单,在北麓修仙界,几乎是风向标一样的存在。
  夙冰低头沉思,她似乎听谁提过名仙堂位于天际城西北,那她朝向东南飞,总错不了吧?
  正准备掉头,从城门远远飞来一人,以灵力冲她喊道:“道友,请留步!”
  夙冰微微有些愕然,直到那人飞近了,才瞧见他有几分面熟,在识海内认真思索一番,终于忆起来,曾在天际城万象居内见过的。当时元宝还介绍来着,叫什么……名扬?
  夙冰忙道:“名道友,不知你有何事?”
  名扬略一愣:“道友认识我?”
  夙冰皱眉,她险些忘了,当时与他见面时,自己还是冷小扇,便笑道:“名道友说笑了,名仙堂七公子,北麓有谁不知。”
  这句话显然很受用,名扬嘴角轻扬:“夙道友才是说笑。”
  这下轮到夙冰一愣,当年一别,她似乎再没见过此人,他怎会认识自己?
  名扬忙不迭解释道:“夙道友不必揣测,名某只是见过你的画像。”
  夙冰额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画像?”
  “没错。”名扬暗暗打量她一眼,心里生出几分怀疑,“夙道友,你怎会在此地出现?”
  “我……”夙冰微微一笑,“我出门游历,恰好路过。”
  “既然来了,不妨进去一观?”名扬彬彬有礼地道,“刚好再为夙道友重新画上一副画像,那副画像,实在是有点儿……”
  夙冰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简直不知所云。
  名扬白皙的面上,现出一抹诡异红晕,颇尴尬的清清嗓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家师与清止道君交情匪浅,夙道友便卖个面子如何?”
  连师傅都给抬出来了,夙冰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名道友言重了,劳烦带路。”
  名扬淡淡一笑,一手负于身后,引着她落在名仙堂的楼门前。
  守门修士立刻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直到两人走的远了一些,才敢抬起眼角去瞄夙冰的背影,再远再远一些,才窃窃私语道:“我看这位夙前辈挺正派的,气质温和,仙风道骨,一点儿都不像……”
  “你懂啥,这才是深不可测……”
  “嘘……”
  皆是一些练气期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十层,夙冰根本不用刻意锁定,便能听见他们在聊些什么。心下越发狐疑,她一直都在穹苍大陆,回来便被困在四合焱岩兽腹内,一没打过擂台,二没参加比试,怎么突然就成名人了?
  



☆、75名仙堂一日游(下)

    一路跟着名扬进入内城;城中街道宽而平整,只是几乎瞧不见行人。放眼一望,城里每栋建筑的规格全都差不多,前后两进,绿瓦红墙,楼前立着标杆似的守卫。
  夙冰觉得;这里像极了凡人界的皇城。
  斜了斜眼角,瞄见一栋楼前写着“英雄榜”三个字;夙冰抖了抖眉毛,停下脚步说道:“名道友;能否领我进去瞧瞧?”
  “自然可以。”名扬笑道,“这边请。”
  夙冰跟着他进楼,内里空空荡荡;全然不见任何桌椅摆设,但夙冰却嗅到了极为浓重的灵息。放出神识,还是一无所获,她合计了下,微微闭目,将周身灵力汇聚在双眸,再次睁开眼睛时,果然瞧见满屋子的灵虫在扎堆儿飘荡。
  这些灵虫身体是透明的,但腹内却有极为微弱的荧光,看上去挺像西岭春的荧光兽,却比荧光兽个头小上数十万倍,再看它们游荡的姿态,看似散漫,却有条不紊,似乎循着某种轨迹……
  名扬一直都没说话,似乎在等待夙冰提问,但夙冰双目澄明,完全没有一丝疑色。
  他微微皱起眉:“夙道友,你能看到它们?”
  夙冰呵呵笑道:“你是说这些阴晷虫?”
  名扬诧异,心下越发不敢小看她,祭出自己的玉牌,双手合拢,朝半空一丢。半空中的阴晷虫立刻扭动身躯,纷纷朝向一侧的墙壁靠拢。
  夙冰只觉眼前荧光大盛,明灭过罢,墙上便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字来。
  从左至右,依次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
  夙冰直接跳过练气组,向筑基望去,出乎她的意料,排在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居然是玄音门卞凉和秦君悦那小子。夙冰皱起眉,再向下望去,少卿排在第五名,沈沁眉排在第三十六名,甚至连赵子涵都挂在百名榜的尾巴上。
  “这榜单准么?”夙冰狐疑道。
  “合该是准的,除非有人刻意隐藏实力。”名扬话中有话,说的就是夙冰。
  夙冰只当不知,自从筑基之后,她从来没有参加过比试,何来的隐藏:“我并非怀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为何没有重霜师兄和宣于师兄?”
  名扬展眉一笑:“两位前辈已经结丹,你在筑基期修士的英雄榜里,怎么可能寻得到?”
  夙冰瞠目结舌:“他们已经结丹了?”
  “是啊,夏前辈是上个月结的丹,而宣于前辈是在五日前结的丹。”
  “呵呵,原来如此。”
  夙冰视线还在英雄榜上停留,但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脸上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僵硬。二十来岁结丹,这已经不是逆天了,这简直是要造反。若是秦清止那样道心坚定为人正派的,自己只会引以为目标,可偏偏这俩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夏重霜满心怨愤,元宝贪财好色……
  咦,元宝居然从洛仙回来了?
  夙冰正感慨着,想到这一点,不由一怔。
  出了英雄楼,又去看了灵兽榜、名器榜、财富榜、药师榜和铸器榜等。夙冰这一路看下来,委实长了不少见识,也对现如今北麓修仙界的形势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当然,如同名扬所说,这些只是明面儿上可以判断的,并不一定完全作准。修仙界藏龙卧虎,有些修士喜欢争长论短,觉得榜上有名无上光荣,但也有一些默默无闻的散修,或者隐藏在大宗门内某个角落里的高人,人家乐的逍遥,不愿意显露出本事,饶是名仙堂手眼通天,也探查不到。
  拿最近的来说,白毛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百兽榜上瞧不见他的图,但在不久之前,才将排行第二十六的四合焱岩兽给吃了。
  哎呀,她居然忘记翻看一下,那只四合焱岩兽是哪位修士的宠物了!
  名扬见她驻足,问道:“夙道友,怎么了?”
  “没事。”名扬铁定是知道的,不过夙冰不敢询问,届时事情闹出来,说不定会引火烧身,便指着美人楼道,“走,进去吧。”
  名扬点点头,领着她进入楼内,同先前一样,祭出自己的玉牌。
  女人看美人,终究是越看越讨厌,夙冰有些心不在焉,况且排名前十的,她在宗门时早已听到耳朵起糨子。榜首烈焰谷嫣泪妆,第二名散修联盟白静,第三名无极宗沈沁眉,第四名无极宗蓝蝶衣……
  等看到第十名的时候,她愣住了,指着那几个字颤颤道:“无极宗夙冰??”
  名扬微微颔首:“没错,半个月前新添上去的。”
  夙冰惊悚过罢,拢起两弯黛眉,凭借冷小扇这副容貌,能攀上美人榜也在意料之中,但她决计不曾想到,自己居然可以排进前十。原本的第十名、现在的第十一名,她在玄音门寿宴上也是见过的,自己怕是没法比吧?
  “不知,这美人榜是如何选出来的?”眼睛瞎了吗?
  夙冰定定望着名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将他们名仙堂骂个狗血淋头。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出名,须知道,一旦挤进美人榜前十,不仅要被女修士妒恨,更会沦为全北麓猥琐男修的谈资,还不乏一些傻缺男修慕名拜访、追求尔尔。
  绝对是有人想害她!
  “咳咳,我们师兄弟七人各有负责的榜单,其中美人榜,是归我二师兄名尘负责。”似乎感受到她平静外表下激荡出的暗涌,名扬无端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撇清关系,“二师兄他鉴赏美人和美酒,绝对可靠……”
  “名尘?”夙冰搜索识海,有这么个人吗?“他何时见过我?”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名尘尴尬一笑,面上露出几分难色,“但我二师兄必然是见过夙道友的,因为美人榜不同于其他榜单,都是需要配图的,要不然,难以服众……”
  说到这,名尘闭了嘴,讪讪一笑。
  夙冰一边眉毛颤了颤,走上前几步,在指尖蓄满一道灵力,点在自己的名字上。
  只见那些阴晷虫“唰”的散开,慢慢组合成一幅卷轴,悬在正中央。夙冰手指有些发抖,再是轻轻一点,卷轴向两侧渐渐展开。
  夙冰一张脸,一点点、一点点黑了。
  只见长约三十尺,宽约二十尺的画卷上,一名女子身着半裸香肩的奇装异服,半跪在地上,倚着床沿,无限娇媚的望向床上那人。
  而床上男子同样衣衫不整,只是脸却被帐幔挡住了,根本瞧不真切模样。
  最悲剧的是,那张床凌乱不堪,旖旎春光挡也挡不住,一看就是才双修完毕的场景,而与那男修双修之人,凭谁都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拳头紧紧攥起,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之图。
  银牙咬得嘎嘣嘎嘣响,喉咙里一阵腥甜,自重生以来,夙冰第一次有了想撕人的冲动。
  名扬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夙道友,名某邀请你来,正是因为此图,这个……名某命画士重新画上一副如何?”
  话音才将落下,忽然有人咯咯笑道:“这幅画像不美么?为何还要重新画上一副?”
  夙冰阴沉沉的转过头,只见来人金丹中期修为,一袭锦袍穿的松松垮垮,长发随意散着,一副纨绔浪荡公子的模样,她猜的果然没错,正是那名险些被自己砸断脊梁骨的男修。
  名扬一愕:“二师兄?”
  名尘笼着手,踱着步子走上前,欣赏一眼自己的杰作,再将目光移在夙冰脸上,极想看到她难堪、暴躁的表情:“所谓美人,自然是要最真实的状态,重新画一张,可未必能将夙小友画的如此传神,你说是不是?”
  强忍下心头那股怒火,夙冰作揖道:“原来是名前辈,晚辈无极宗夙冰,有礼了。”
  瞧她波澜不惊的模样,名尘倒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又讥诮的牵起唇角,似是在说教名扬:“这张小绘,不是早已流传出去多时了么?估计清止道君手中也该有一张了吧?”
  名扬将脸扭去一边,着实无奈的很。
  夙冰淡淡道:“前辈,您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又何苦如此?”
  以夙冰的推断,此人当时理应是在偷情,故而才敢阴他一把,让他吃个哑巴亏,日后碰上了,顶多被他追杀。可他却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故意将事情闹大……
  名尘望她一眼:“那敢问夙小友,这张图是真是假?”
  夙冰摇头:“您明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夙小友倘若认为这张小绘哪里不实,大可以向家师申诉。”名尘侧目睨她一眼,眯起眼睛笑道,“让他老人家侵入你的识海,稍稍一探,便知真假。”
  夙冰哑然,活了上千年,还从不曾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关键是她还不能解释,若将那日的事情说出来,除却师傅和少卿他们,没人会相信。一名筑基期修士,怎么可能突破金丹修士的禁制,还恰恰砸在人家床上?
  说出去谁信啊?
  当然,也不能将无极宗三位合虚长老割破空间禁制的事情说出去,因为修仙界有修仙界的法则,擅自割破空间禁制,是违禁的,这也是师傅没有去救其他门派弟子的缘故。
  更何况世人皆有通病,只愿相信自己相信的,若能博得他们一乐,管你真相究竟如何?
  总而言之,这个哑巴亏,自己是吃定了。
  唉,怪也怪自己倒霉,招惹上这么一个阴损的家伙。
  “杀了他。”
  邪阙的声音透了出来,寒的不能再寒,“什么名仙堂,简直是一群黑了心肝的败类。”
  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凛冽杀意,夙冰急忙将灵气凝在掌心,封住灵兽袋,抬眸冲着名扬笑道:“我也觉得没有再画一幅的必要,我看此图甚好,便留着吧,名道友的好意,夙冰心领。时候不早,夙冰还赶着返回宗门,就此告辞。”
  说完就走,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夙道友……”
  名扬正欲追上去,却被名尘拦住:“七师弟,你对她那么好作甚?”
  名扬悻悻然退下,一摊手道:“二师兄,我不是对她好,她师傅可是清止道君啊!你如此毁她名声,咱们名仙堂岂不是要和无极宗为敌了?”
  “她师傅若非秦清止,我一早将她杀了。”
  名尘冷哼一声,脸上随即浮出一抹笑意,“况且,你莫要忘了,咱们可是向着玄音门靠拢的,在秦清止光环之上抹黑一笔,也算送给宣于逸一份结丹贺礼。”
  名扬扶了扶额,若想讨好宣于逸,送条财路便是了,至于拿人家小姑娘的名誉开玩笑么?
  



☆、第七十六章

    云霄城;玄音门。
  金丹老者在洞府外守着,已经守了五天,里面始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天玄道君每日都要来个三四趟,却不敢将神识探进去,生怕叨扰里面的人。
  在外人看来,元宝仅仅闭关十日便以成功结丹;然而真实的情况,唯有他这做父亲的最为清楚;这小子出门历练一遭,不知得了什么宝贝;依靠此物的神效,才能结成金丹。
  但他平日里根本无心修炼,全靠丹药喂着;因此根基浅薄,丹田空寂,虽然引发了结丹天象,但丹田后劲无力,金丹柔弱似泥丸,故而九道雷劫迟迟不落,进入了假结丹状态。
  此状态极是危险,轻者损经伤脉,重者丹碎气竭。
  天玄道君在门口检视过禁制之后,嘱咐道:“你且守好了,逸儿成功与否,便看这几日了。”
  金丹老者忙跪下道:“弟子遵命。”
  天玄道君捋了捋胡须,再向洞门望了一眼,便御风离去。
  等他飞远了,另一个浮岛上渐渐现出两道身影来,一人筑基后期修为,一人筑基初期修为。两人望向元宝的洞府,初期修为的修士恨道:“父亲眼睛难道瞎了?那个贱种不过是个贱奴生的怪物,偏还那么宠他!”
  “只要对家族有利,父亲才不管他是人是魔。”筑基后期修士冷哼一声。
  “现下修仙界只知道宣于世家有个毒公子,根本没人理会咱们,说出来真叫人憋屈!”那筑基初期修士暗暗抬起眼角,瞄了自家兄长一眼,“我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庶出的,但五哥你……”
  “放心,我早就谋划好了,他得意不了太久。”
  “哦,五哥做了什么?”
  “你且等着看吧。”
  感受到金丹修士的神识,他们连忙隐遁而去。金丹修士也没有阻拦他们,毕竟都是出身宣于世家的贵公子,不是自己的身份可比。
  只是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又再打什么坏主意?
  “徐伯,你进来一下。”
  金丹修士正凝眉揣测,忽然听见元宝的声音,喜道:“是的,少爷。”
  将禁制解开一道缝隙,他缩身而入,推开修炼室的石门,瞧见元宝少有的盘膝坐在蒲团上,精神尚好,但脸色不佳:“少爷,您觉得如何?”
  “差不多了吧。”元宝懒散的向后靠了靠,“再有几日,金丹便该稳固了。”
  “少爷真是洪福齐天……”
  “什么洪福齐天,”元宝冷冷打断他,“我命由我不由天!”
  金丹修士忙垂首道:“少爷教训的是。”
  元宝又问道:“刚才父亲来过了?”
  “大长老每日都来,”金丹修士叹道,“大长老舐犊情深……”
  “什么舐犊情深,”元宝再次板起脸,“我若无用处,他能多看我一眼?”
  金丹修士拾袖擦了擦汗:“少爷说的是。”
  “我闭关前嘱咐你去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禀少爷,信简已经送去名仙堂,昨日,名仙堂的贺礼送来,还附了一封回信。”金丹长老犹豫了下,还是从储物袋中摸了出来,双手呈上。
  元宝从眉心抽出一道神识,探进玉简内,才见了几行字,脸色便起了变化。
  根本不曾看完,直接将玉简扔了出去。
  金丹老者唬了一跳,贺礼上,不是写了喜报吗?“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元宝没有搭理他,紧紧抿着唇,脸色阴沉的可怕,体内的灵气开始不受控制,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且说夙冰驱着蒲扇朝着无极宗方向飞去,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才飞出名仙堂地界,邪阙就从灵兽袋里钻出来,瞟她一眼:“亏你还能忍的住。”
  夙冰无奈道:“那里是他的地盘,动手不是找死吗?”
  邪阙转了转眼珠:“那咱们就在附近守着,等他什么时候出来,一刀宰了他!”
  “弄死他能挽回什么?你没听他说么,那张图已经流传出去,以名仙堂的影响力,拓本估计漫天都是。”夙冰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刚才她也是甫一瞧见,气急了,现在想想,多大点儿事儿。
  “清者自清,何惧流言。”
  “你倒大度。”
  “不大度也没办法。”夙冰抄着手,盘膝坐在蒲扇上,一身道姑装扮的确是仙风道骨,“得,你也别多想了,总归老娘自个儿倒霉。等回头逮着机会,再收拾他不迟,这笔账,总归是要同他算的,搞不死他也要搞残废。”
  “咱们现在去哪儿?
  夙冰朝前一指:“当然是回宗门。”
  邪阙打趣道:“你还有脸回去。”
  夙冰斜他一眼,不说话了。不想耗费太多灵力,足足飞了半个月才飞入无极宗的地界,身为道君座下弟子,不必从山门过,夙冰驱着法器,直接向夜来峰飞去。
  因是清晨,众多弟子都在广场上舞剑,夙冰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时,许多弟子抬头瞧了一瞧。这位师叔他们几年前只见过一面,今日再见,似乎气质略有变化。
  夙冰感受到他们的视线,不由皱了皱眉,心道他们莫不是全都看过了?
  未曾在自己洞府前停歇,夙冰径直飞到秦清止的洞府,落在门外的阔地上,敛袍跪下,询问道:“师傅,您在不在?”
  虽然没听见声音,不过洞府大门却在缓缓开启。
  夙冰站起身,硬着头皮向里头走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走进内室,便直接跪下:“徒儿来领罚了……”
  “你从名仙堂回来的?”秦清止阖上手里的书简,神识从她身上略过。
  “嗯。”夙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明白,说完之后,便老老实实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等待秦清止的训示。
  他理应相信自己,毕竟以他的修为,只需一看,便知道自己元阴未失。
  但这事儿明摆着哑巴吃黄连,秦清止也是无可奈何,他若是想保名声,唯有将她逐出师门。夙冰垂着头,回来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揣测他的决定,或许她之所以坚持回来,也是想知道他的决定。
  秦清止一直没有开口,气氛降至冰点,夙冰越跪越心寒。
  正打算自我逐出师门的时候,秦清止突然一拍座椅扶手,寒声道:“你且放心,这口恶气,为师一定帮你出!”
  夙冰仰起头,讶然道:“师傅?”
  “你先起来吧。”秦清止面色十分不善,“这次是为师连累你了,经验不够,没法子算出空间裂隙交错后适当的位置,白白害你惹上祸端。”
  “师傅……”夙冰心里一暖,越发觉得不能连累了他,“眼下不论如此,徒儿的名声是被抹黑了,您还是将徒儿逐出师门吧,要不然连带着您的名声……”
  “无妨。”见她一直不肯起来,秦清止走下石阶,缓缓伸出手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诸如流言,无非是一场笑谈,总有渐渐淡下去的一天。”
  夙冰心头砰砰直跳,同样的话,在当年谛听城流言泛滥时,他也曾说过。
  一瞬间又晃了神,夙冰定了定心,自己站了起来,并向后连退两步,刻意同他保持一些距离:“师傅,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秦清止略微尴尬的收回那只悬空的手:“嗯,下去吧。
  夙冰鞠了一礼,便垂首退出他的洞府。
  她前后的神情变化,全都落在秦清止的眼睛里。
  秦清止觉得夙冰这孩子有些难以捉摸,以前她对他总是心怀畏惧,似乎自己是只吃人的妖怪。在玄音门时,为了拉近师徒间的关系,他夜行万里,去买了她想要的桃花酒。但也是从那时候起,这小丫头开始变得有些怪,说不上来,总觉得在她眼中,他们师徒俩就像两只刺猬,不靠近时,便觉得疏远,一靠近吧,就得扎脸。
  无奈的叹口气,他一挥手,召唤出剑灵。
  “主人,”剑灵跪下,淡淡道,“有何吩咐?”
  “去帮本座办件事清。”秦清止丢给他一块儿玉简,“有难度么?”
  剑灵将灵识注入其内,摇摇头:“没有难度。”
  “那去吧。”
  “是。”
  “回来。”
  “是。“
  秦清止端正身姿,颇有些不解地道:“阿灵,你有些怪,你为何不问本座,为何要你去做这些,做这些对宗门、对自己有何好处?”
  剑灵一手负于身后,一脸正气地道:“请问,这些话您爱听吗?”
  “不爱。”
  “既然如此,阿灵何苦自取其辱?”
  说完,背过身便踩着步子离开。
  秦清止眼皮儿一跳,不由检讨起自己来了,看来无论做师傅还是做主人,他都挺失败。
  ……
  夙冰走出秦清止的洞府之后,立在断崖前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驱着飞行法器返回自己的洞府。算算日子,其实离开宗门的时间并不长,但总感觉离开了很久一样。
  将神识探了进去,拓跋战并不在里面。
  既然如此,夙冰也就没有落地,驱着飞行法器,一路行到神农峰,将储物袋里知髓草给沉柯真人送去。路过药田时,看到高原一脸沮丧的坐在田间,便将飞行法器停在他头顶上,取笑道:“高师兄,这么大早的便来药田劳作,是不是被沉柯师叔给罚了?”
  高原抬眼瞧见是她,忽然抹了把泪:“夙……夙师妹。”
  夙冰唬的不轻,一个屋檐下待了三年,高原虽然脑子不太开窍,但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何以会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高师兄,怎么了?”
  她收了飞行法器,落在他面前,屈膝蹲下。
  高原摇了摇头,没说话。
  夙冰隐隐猜到,八成是沉柯真人的身体又出了问题,便一拍储物袋,祭出玉盒来:“快别难过了,你看这是什么,虽然不能根治师叔的痼疾,但添个百十来年寿数,总是行的。”
  高原接过玉盒,并没有打开:“夙师妹,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师傅他,再也用不到了。”
  夙冰一愣:“师叔他……陨落了?”
  “嗯。”高原将盒子又递给夙冰,“师妹收回去吧,师傅知道你还记挂着他,已是欣慰。”
  “我离开的时候,他老人家不是还好好的?”夙冰拧着眉头,她在沉柯真人的指导下,如今也算通晓一些医理,以他的身体状况来看,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怎么突然就陨落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半个月前,陨落在丹房内的。”高原说着,眼圈又红起来,“光慧师伯说,师傅是因为累年服食丹药,丹毒积郁不发,一朝侵体而毙命……”
  夙冰默然无语,摩挲着手里的玉盒:“高师兄,我能去他老人家的丹房看看么?”
  “自然可以。”高原点点头。
  两人一路走到沉柯真人的丹房前,毕竟待了三年,所有的一切,夙冰全都熟门熟路。推来房门,里面陈设依旧,丹水的味道不时飘入鼻腔。
  过往点滴涌上心头,夙冰略伤感的叹了口气。比起秦清止,其实沉柯真人更像她师傅,不管她的意图,不论她的出身,便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夙师妹,这是师傅留给你的。”高原弯下腰,从炉子下面掏出一个储物袋,“虽然你不是师傅的徒弟,但他老人家却对你寄予厚望,在他陨落前几日,嘱咐我等你回来时,将此物赠你。”
  夙冰狐疑道:“师叔留给我的?”
  见高原很肯定的点了点,她才敢将储物袋收下,又同他聊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直把高原搞的更难过,才无奈的离开。
  长生路正是如此残酷,那些一路陪你走过来的人,指不定哪天就会止步大道。
  所以,这条路注定孤独……
  回到洞府,她将沉柯真人留下的储物袋打开,先入眼的是一个灵石袋,上面绣着夜来峰三个字,夙冰一看便知,正是秦清止为自己交的那笔“学费”。
  然后是一本《炼药心得》和一本《丹品杂记》。
  夙冰将神识注入,翻阅了几页,竟是沉柯真人自己所着,不由珍而重之的收好。
  接着是一个随身丹炉,夙冰探了探,脸上流露出几分讶色,竟是上万年份的紫金精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草药、丹药、引子……
  夙冰越发觉得奇怪,这不太对吧,即便他看重自己,也是觉得她在炼丹制药的方面颇有天分,留给她一些书籍无可厚非,但为何还要夹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夙冰拧着双眉,莫非,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对着一桌子杂物看了三个时辰,她也想不出来症结所在,便将它们收进同一个储物袋中,再放入自己的芥子空间里,然后开始盘膝修炼。
  整整半个月过去,拓跋战还是没回来。
  到了第十六日傍晚,夙冰有些坐不住了。
  换上门派弟子服,她挥手解开禁制,徒步向广场走去,想要寻个弟子问一问。结果走了一路,一个练气期弟子也没瞧见,夜来峰虽然弟子少,也不至于少到这个地步吧?
  举目望了望天色,她才倏然忆起,这会儿恰是食所用晚饭的时间,
  飞身跃上一块儿试剑石,她盘膝坐下,守株待兔。
  不多时,代步仙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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