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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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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您就放心吧,弟子只负责吃,不该说的话,半个字也不会说。”
夙冰有些不耐烦,不就一场生辰宴吗,竟然嘱咐了十几遍,活像自己是个闯祸精一样。
但一进入玄机长老府内,夙冰就明白夏重霜的顾忌不无道理了,五百岁的生日宴,在北麓修仙界似乎非常隆重,除了无极宗各峰代表,各大家族代表,竟然还有许多金丹期散修,略略望过去,足足得有好几百,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
夏重霜才落地,随着门徒一声吆喝,在场众修士齐齐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夙冰躬身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大气都不敢出,尽量减少存在感,却仍然感觉近百修士饱含揣测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是谁暗暗说了句“炉鼎”,众修士才各具神色的将目光移开。
夏重霜走去寿星面前,深鞠一礼:“侄儿恭祝伯父大道得成,早日结婴。”
玄机长老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道:“好好,没想到霜儿闭关苦修中,竟还记得伯父寿辰,伯父甚感欣慰,来,快见过几位前辈……”
随着他所指的方向,夏重霜一一鞠过礼。
“三少九岁筑基,素有北麓第一灵才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前途无量。”几名与他交好的金丹散修,纷纷赞叹道。
“前辈客气了,重霜但凭侥幸,修行之路迷障重重,往后还望诸位前辈指点一二。”
夏重霜一派谦逊,多少令夙冰有些意外,一窝修士们整整寒暄半个多时辰,直到蓝少卿和蓝蝶衣代表云舒峰前来贺寿,众修士才放过了夏重霜。
入了座,夙冰垂首立在他身后,眼尾斜挑,暗暗打量玄机长老。
此人金丹中期修为,瞧上去如俗世老人六七十岁的模样,虽然精神尚算矍铄,但明显元气不足,能在有生之年迈进元婴大道,以他所剩寿元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那真奇怪,冷明说他广集炉鼎,可夙冰横看竖看,此人完全没有采补元阳的痕迹,难道冷明另有原由,编个谎话诓骗自己?
心头疑惑丛生,夙冰还是将阿呆偷偷放出,凭它哧溜融入地下。
修士众多的缘故,府内灵息混杂,想来没人会特别注意一只灵宠,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一道狐疑目光几乎同时向她投来,似乎对她的行为颇为不解。
夙冰一悚,循着视线望去,竟是拓跋隐。
拓跋隐眸中的狐疑转瞬消逝,莞尔一笑,便将目光投向他处。
对于此人,夙冰只见过两面,总觉得他人如其名,将自己隐藏的极深。但两人的生活并无交集,更没有利益冲突,她从不曾在意过。尤其那日在乾坤万象中看到拓跋战的未来,夙冰更将他们复姓拓跋的列为洪水猛兽,绝对敬而远之。
此时,一个身影再次令她惊了一悚,只见拓跋战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头顶一簇花环,扑去拓跋隐怀里,凑在他耳边嘻嘻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夙冰连忙将脑袋垂进衣领里,不自觉的朝夏重霜背后躲了躲。
真是冤家路窄,枉她千算万算,竟算露了拓跋战。
身为拓跋家族留在无极宗的人质,为表尊重,拓跋战年龄再小也得来。果不其然,那些个金丹散修很快发现了他。
“咦,此子便是拓跋世族那雷灵根孩子?”一名金丹散修惊奇道。
“老朽瞧他不过六七岁,怎么,竟已修至练气十一层?”又一名金丹散修奇中带诧,略略望了夏重霜一眼,不知是心直口快还是别有用心地叹道,“依着这般神速,怕是要将重霜贤侄九岁筑基的记录比下去了吧?”
此一言出,席上原本喧闹的气氛霎那有些诡异。
拓跋隐神色微动,偏拓跋战少不更事,不屑一顾地道:“九岁筑基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超过他,那是早晚的事儿!”
说着,挑衅的剜了夏重霜一眼。
夏重霜不甚在意的一笑了之,端起面前一盘灵果,随手递给身后的夙冰。
夙冰千躲万躲,没想到居然被夏重霜一个动作给卖干卖净,大伙儿的视线,再次顺着那盘灵果转移到她身上,其中包括慕容靖怨毒的目光,蓝蝶衣探究的目光,以及……
拓跋战先是一楞,再是暴跳如雷,最后竟然没有反应。
夙冰讶异的紧,以这小霸王的脾气,难道不该大骂一声“臭娘们,老子终于逮着你了!”,然后祭出雷音轰神锏,完全当席上一众金丹长老为空气,飞身冲上来一锏打爆她的头吗?
奇怪,难道因为拓跋隐在场?
横竖瞧他也不是心有忌惮的主吧?
心思全在此事上,夙冰木讷着伸手接过那碟灵果,连道谢都给忘了。
一段小插曲不知被谁揭了过去,奏乐罢,宴席终于开始。
夏重霜果真辟谷辟的干净,一道道灵气浓郁的仙品佳肴被他一碟碟的向身后递去,以至于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知道他和蓝家有婚约的修士,更是将揣测的目光向蓝蝶衣投去。
蓝蝶衣终于坐不住了,轻身上前,她笑靥如花:“重霜师兄,我当真以为你要闭关备战,半年之后才会出关呢。”
话是对夏重霜说的,小眼神儿却若有似无瞄向夙冰。
“这丫头嘴馋,非要凑热闹。”夏重霜并未起身,淡淡一笑。
“不知她是……”蓝蝶衣脸色有些难看。
“下属小家族送予我的炉鼎。”当着未婚妻和一众人的面,夏重霜不仅说话没有一丝顾忌,反而扬手揉了揉夙冰的脑袋,“年纪还小,得好生养着呢。”
蓝蝶衣一张美丽的脸登时黑如锅底。。
夙冰比她好不到哪去,终于明白,夏重霜这厮为何轻易便答应带她来了。
话说,蓝蝶衣并非紫薇道君的亲生女儿,于是她与蓝少卿的关系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估计曾给夏重霜带来过什么难堪,今日,他便是寻个机会前来报仇的!
只是可怜了自己,一下子成为别人眼里的小狐媚子。
眼看蓝少卿颇不满的向这边走来,夙冰一捂肚子:“师叔,我许是吃坏了,想出去一下。”
夏重霜也没拦她:“去吧。”
夙冰得了令,闷头便向后院走去,察觉席位上并没有元婴修士,她边走边将神识放出,传音道:“阿呆,找到了么?”
隔了一会儿,阿呆才道:“找到地牢了,但我不敢进去。”
“怎么了?下方禁制很强?”禁制一般不会渗入地下,阿呆本是木土属性,出入最为方便,连它都不敢进,那……
“不是。”阿呆声音有些颤抖,“老妖婆,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可能有只高阶妖兽,释放出的气息十分恐怖,我……我害怕……”
夙冰知道它胆子小,此番能摸到门已算不错:“你且在那等着。”
躲在顽石后面,装作调息的模样,夙冰凝聚灵力,几乎放出全部神识,追着阿呆的灵息而去,终于在紧邻溟空海的一处宅子寻到它。
彼此存在契约,阿呆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应到。
指着地下,它道:“就在这里,你试试看,能不能突破禁制进去瞧瞧。依我的感觉,估摸着不是灵兽,而是妖兽。”
妖兽?
夙冰微微皱眉,将神识渐渐逼近,宅子下方果然别有洞天,乃是一处石牢,里面尽是一些十六七岁的少年,精神萎靡的缩在一起。
再逼近一些,只见石牢正中,以四条锁妖链困着一只六阶三眼毒蟾蜍,正懒洋洋的拨弄一方紫金小炉,好似在吸取内里的气息。
夙冰恍然大悟,原来吸取元阳的并非玄机真人,而是这只三眼毒蟾蜍。
六阶妖兽,相当于人类金丹后期,它掌下的东西,必然就是至宝灵犀炉,能将少年的元阳转化为特殊气息,以供它修炼至七阶结婴。至于玄机真人所能得到的好处,估摸着是三眼毒蟾蜍的毒液,据说以此而成的某种丹药,可以为修士增加五十年寿元。
这下麻烦大了,有只金丹妖兽在,自己根本不可能盗取灵犀炉。
“喂!老子跟你说话,你倒是听见没有!”
拓跋战的声音突兀入耳,惊得夙冰慌忙收回神识,顾不得识海吃痛,一轱辘从地上爬起,连连后退:“你想做什么?”
拓跋战叉腰道:“老子说,你以后见着老子不必再躲了!”
夙冰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满脸狐疑。
扶了扶脑袋上那扎眼的花环,他冷哼一声:“老子已经答应玉儿,原谅你了,那天在食所……老子权当没有发生过!”
说完,拽拽的转身就走。
夙冰哭笑不得,敢情是玉儿给求的情,看来这俩小孩儿处的还不错。
“老妖婆,快快,拦住他!”阿呆从石头后露出脸,兴奋大吼,“咱们不是要找杆枪使么,哪有比拓跋战更好用的炮筒子!”
“拿他做枪?”夙冰一愕。
转念一寻思,她眸光一亮,立刻冲着拓跋战的背影笑道:“拓跋师弟,谁稀罕你原谅了,那天在食所,我就是故意害你的,你奈我何?!”
拓跋战原本正想去找玉儿邀功,听见这话,登时火冒三丈。
转过身,怒滔滔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夙冰暗暗一拍储物袋,摸出最后一张高阶防御符箓,攥在手心里:“谁叫你自作聪明多管闲事,赶明儿我便告诉玉儿去,教她往后离你远远的!”
“老子一再同她说,你这臭娘们绝非什么好鸟!”
拓跋战银牙一咬,眉心忽地一闪,祭出那柄雷音轰神锏,“老子今天不将你打成肉酱,老子就不姓拓跋!”
夙冰哈哈一笑,迅速将防御符化于掌心,施展轻身术便向地牢方向逃去。
“臭小子,牙还没长齐,可别说大话,抓到我再说!”
“跑,看你能跑去哪?!”
拓跋战随后跟上,两人一攻一躲,不一会儿,防御符的威力渐渐抵挡不住,有几道余威打在夙冰身上,痛的肝胆俱裂。
终于临近地牢,夙冰回头大笑:“还说超越重霜师叔呢,就你这点本事,连我都抓不住,难怪拓跋家族越来越没落……”
“老子、老子要你好看!”
拓跋战胸腔一股怒气郁结到极点,倏地停住脚步,双手结印,神器渐渐悬于半空,瞬间膨胀数十倍,以刀劈万山之态,猛地向夙冰砸去。
夙冰早有准备,抛出那枚玛瑙戒指,意动神思,跐溜钻进芥子空间里。
消失的刹那,那枚戒指乍一失去重力,滚落在地上,一瞬间的功夫,阿呆陡然从地下冒出,双爪将戒指套在脖子上,一个猛子扎进地底。
紧接着,只听“嘭”一声巨爆,雷音轰神锏竟将半壁山巅轰的颤三颤。
前院正喝酒的修士们只觉一阵地动山摇,还以为发生了山崩,慌忙放出神识,察觉到源头后,纷纷向后山飞去。
远远望去,拓跋战正灰头土脸的站在残垣瓦砾之间,指着地下骂骂咧咧。
玄机长老脸色骤变,尚来不及阻止,拓跋战已经再次抡起变异后的神器,又是一锤子重重砸下去,这一次,彻底将地牢禁制砸到崩坏,完完整整的暴露于空气当中。
众人落地后,拓跋隐正打算训斥于他,却突然愣住。
蓝少卿惊讶道:“玄机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战正窝了满肚子火,这会儿才瞧见脚下的情形,不禁惊得一哆嗦。
乍见阳光的少年们,感觉到众多修士在上,纷纷大喊起来,而那只三眼毒蟾蜍身上的锁妖链早已脱落,抬眼瞧见拓跋战,一个猛子从地牢窜出来,一掌向他拍去。
拓跋隐和蓝少卿急忙祭出法器,冲上前替他抵挡。
宗门内事,散修们自然不会插手,更何况他们都是玄机长老的朋友,这会儿子若是帮忙,说不定还会被牵连其中,因此全都作壁上观。
玄机长老懊丧万分,真恨不得将拓跋战碎尸万段,哪里还会管他死活。
“伯父,此事你做的甚是愚蠢。”
夏重霜冷冷望他一眼,祭出长离剑,也踏云而上,与三眼蟾蜍缠斗起来。
便在此时,上下乱成一团,趁人不备,夙冰从芥子空间里爬出来,伸手将灵犀炉捡起,吹了吹上头的石渣,小心翼翼装进储物袋里。
正打算从后围跳上去,忽然发现脚下情况不对。
未等低头,只听头顶有人大喊一声:“速速后退!溟空海穴崩了!”
夙冰一惊,溟空海穴是什么?
下一秒,脚下的地面“咝咝”开裂,半壁山峰像被平削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下陷。
拓跋战就在夙冰上方,山体下陷,他也一个趔趄摔了下来,地晃山摇间,一准砸在夙冰脑袋上,两人牵扯着滚了几圈,似被一股强大力量所吸引,一起向溟空海方向滚去。
临山的海域至下而上,渐渐涌出一个漩涡,呼啸着向上奔涌。
峰上的修士全都退的老远,只有夏重霜三人还在半空缠住三眼蟾蜍,且全都挂了彩,低头一瞧,皆是大吃一惊。
一柄长离幻出凛冽寒光,夏重霜法力最强,自然吸引了三眼蟾蜍大部分火力,眼睁睁看着夙冰两人被漩涡吸走,却分|身乏术。
拓跋隐与他对望一眼,在得到对方肯定之后,迅速退出战圈。
飞身向下,竟比残峰下陷的速度更快,只见他从袖中抽出数条赤红软鞭,分别捆住夙冰和拓跋战的腰肢,带着他们贴近另一面未曾陷落的山壁。
“哥,你快松手,你会死的!”
拓跋战焦急大喊,瞧见与自己吊在一处的夙冰,气不打一处来,凌空一脚踹过去,“都是你!老子只要遇到你,准没好事!”
这一脚,夙冰生生受下也不觉得冤枉,她实在不曾料到,雷音轰神锏神力之所以消减,竟是被人人为封印的!
早知道神器威力这么大,她找谁也不会找他下手!
“闹够了没!”试着拖他二人向上,但实在难敌漩涡吸附之力,拓跋隐恼的不轻,“还不都是你自己惹得祸端!”
“现在怎么办?”夙冰忍不住开口问。
“等元婴道君前来搭救。”拓跋隐语气和缓了些。
“不可能。”夙冰摇了摇头,沉沉道,“漩涡速度太快,已经在上围罩下水壁,再过一会儿,怕是连清止道君都无法感应咱们的气息。”
拓拔隐陷入沉默。
夙冰不信他不明白,她想,他只是在犹豫。
眼下水璧的力量并不强,他只要以灵力在水璧上方破开一道口子,拼劲全部灵力将拓跋战扔上去,然后自己上去便会容易许多。
夙冰的死活,本就不该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倘若换了夙冰,她根本不会犹豫。
果然,拓跋隐微一阖目,凝聚周身灵力于左臂,从袖中射出一道流火短箭,只听“噼啪”两声,生生在水璧上射出一个大洞。再一甩另一条赤红长鞭,缠住拓跋战的双脚,借力将他抛出水璧之外。峰上的金丹修士一直注视此处,感应到有灵息冲出屏障,立即放出法宝,将拓跋战捞了上来。
拓跋战才在山崖站稳,立马便想朝下跳:“哥!你快松开她!上来啊!”
“你快上去,我自有办法!”
知道他灵力已经耗尽,眼看漩涡如兽口,咆哮着不断向上翻涌,夙冰眸中精光毕现,早已做好施放大神通的准备。
哪知道拓跋隐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赤红绳以灵力戳进石缝内,自己则顺着绳子缓缓下滑,直到与夙冰脸贴着脸。
夙冰心下一沉,他想干什么?
拓跋隐低头一笑,云淡风轻:“丫头,你怕不怕?”
这种情况下,哪怕她有大神通在身,说不怕都是骗人的,但瞧见拓跋隐温如春风般的笑脸,仿佛天地乾坤皆不过尔尔,便也意气风发的挑了挑眉:“生死而已,何惧之有?”
“好!”拓跋隐忘形大笑,一扬手丢开软鞭,将夙冰紧紧捞进怀里,翻了个身,背向漩涡沉沉下坠,“今日救不了你,但不管身下刀山火海,我拓跋隐都先替你挡着!”
脑袋撞在他胸膛上,撞的“噗通”一声,虽不疼,但夙冰当真有点儿懵。
☆、19修行在海穴(一)
眼看就要跌进漩涡,拓跋隐凝起护体灵璧,在两人周身设下一层防护罩,用以抵挡水璧内的涡刃袭击,随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光怪陆离。
估摸着大半个时辰后,才最终摔进漩涡的底部。
夙冰倒地便吐了一口鲜血,拽了拽拓跋隐:“师叔,您怎么样?”
一张口,呛的连连咳嗽。
“屏住呼吸,用丹田灵力补给。”拓跋隐收了防护罩,凝力在夙冰背上一拍,“这里到处都是瘴气,万万不可入体。”
夙冰闭目稍整,依他说的做。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赫然发现拓跋隐一身蓝色弟子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大血口子,肯定是在抵挡涡刃时落下的。
可看他神情自若,打量着周遭环境,还在连连赞叹:“原来海穴竟是这样的。”
回头瞧见夙冰狐疑的眼神,又纳闷道,“你看我做什么?”
夙冰指了指他的伤口:“不疼?”
“疼,不过早已麻木了。”拓拔隐笑,“我修的霸之一道,介于魔修与道修之间,皮糙肉厚,这点儿皮外伤算不得什么。”
“霸道?”
夙冰皱了皱眉,原来白毛怪不是开玩笑,北麓真有霸道体系,她竟完全没有听过。不过,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她打量着四周,别看上方如风卷残云,海穴之内,其实平静的一丝波澜也没有,外侧水流奔涌而过,根本无法靠近洞口。
练气期的修士,丹田内存储的灵力极少,不一会儿,夙冰就觉得有点儿窒息。
盘膝坐在土堆上,望着头顶游来游去的鱼群,她忍不住问道:“隐师叔,海穴到底是什么地方,咱们还能不能出去了?”
“出去是一定的。”拓跋隐遭受重创,又没有灵气补给,也只能盘膝坐下,“只是要等翼宿阁将护山大阵彻底修补好,海涡平静后。”
“那要多久。”
“根据损坏的程度来看,估摸着两三年吧。”
“两三年?!”
夙冰激动睁开眼,丹田里这点儿灵力,怕是两三天都撑不住。正想再问,却见拓跋隐将眼睛闭了起来,周身灵力缓缓波动,想必是在疗伤。
夙冰默默不语,转身走进一处背靠他的小洞内,将灵犀炉从储物袋中掏出来,盘膝坐下。施展引气术,令丹田灵力沿着经脉循序游走,可惜手上没有灵石,海穴内完全不见灵气,灵力在体内根本无法运转太久。
她惆怅着端起灵犀炉,拼了老命才拿到的宝贝,竟只能干干看着。
“炉子里不是还有些元阳之气吗?”拓跋隐比她修为高出太多,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开他的注视,“怎么说也是经过金丹修士淬炼的,你何不将它吸纳?”
“这不是给毒蟾蜍准备的么?”夙冰转过头,很是疑惑,“弟子怎么能吸?”
“你莫不是将此物的神通忘记了?”拓跋隐斟酌了下,“灵犀炉的妙用,正是在于控制和转换灵气,既然能为妖用,便也能为人用。只是,你一个小丫头,根基未稳,便以男子的元阳作为……”
夙冰猜到他想表达什么,若是吸了男子元阳,哪怕经过转化,也能被其他修士看出来。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修炼了哪门子邪功,这么小就出来采补男人。
更可怕的,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拓跋隐却道:“阳气太盛,我怕你的体质会发生改变,盛阴成为足阳,重霜师弟怕是不会再要你这个炉鼎了。”
夙冰嘴角一抽,她接近夏重霜原本只是为了得好处,现在有了《五行要术》和灵犀炉,她自然要潜心修行,谁管他做什么?
最后悔的,就是之前不曾像元宝一样大肆敛财,搞的现在连块儿灵石都没有。
沉下心,她仔细研究只有巴掌大小的灵犀炉,
此物与炼丹炉子差不多形状,只是个头稍小许多,棱上共有四个角,分别雕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她放出灵识,感应它的内里,发觉浓郁的元阳之气,正是锁在青龙一隅。
纠结大半个时辰,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倘若一直没有灵力供给,待体内那点儿耗尽,她就完了。
放松身体,夙冰再一次凝神静气,将灵犀炉中的元阳之气通过青龙导入朱雀,再从朱雀渐渐导入体内,默念《五行要术》中的心法,令元阳之气在丹田内平均转化为四系灵力,逐一灌入经脉之中。
这一打坐,便是三天。
《五行要术》早已烂熟于心,管中窥豹,她也能渐渐窥得灵犀炉的某些玄妙,吐纳之间,元阳之气在身体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离练气六层仅有一步之遥。
又是三天,她突然发觉情况不对。
元阳之气太盛,且分四路,开始不受控制,四处在经脉内流窜,毫无章法可言。退无可退,她只能饮鸩止渴,从灵犀炉中吸纳更多进入丹田,分化金、木、水、火四脉洪流,推动先前逆转的灵气继续运转。
小腹一股热浪不断翻滚,脸颊也烧的通红,她双耳渐有鲜血流出。
不行,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化神她都闯过去了,区区一个练气还能难倒她?!
“不要分心!”拓跋隐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一道灵力陡然从识海灌下,夙冰本能的想去抵抗,但心知他在为自己疏通闭塞,便强收了回来。拓跋隐的灵力带着魔修的气息,与他温润的性格截然不同,霸道而强横,压制着她体内混乱的灵力,渐渐趋于平稳。
元阳之气终于散为灵力,如一汪小溪,浅静的在她丹田之内流转。
缓缓睁开眼睛,夙冰酣畅淋漓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这具躯体的力量更上一层楼。
“多谢师叔出手相助。”一举突破练气六层,夙冰喜不自禁,
“你真是胆大包天。”拓跋隐抹了把汗,余惊未定,“我让你吸纳炉子里的元阳之气,是让你拿来应应急,你竟然将它全部导入丹田?”
“两眼一抹黑的修炼,谁顾得了这么多。”
夙冰呵呵笑着,与前两次依靠充裕灵气突破修为不同,此番当真令她欢喜。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摸到道修的门径,彷佛迷雾中乍现一道曙光,更加坚定她得道大乘的决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被困在海穴内,似乎也没那么苦逼了。
收起灵犀炉,她拾袖擦干净耳朵外的血,才发现肚子咕噜噜一直叫唤。
拓跋隐早已筑基,自能辟谷,她可不行,眼下呼吸问题解决了,温饱问题怎么办?再次惆怅着向海穴外望去,海底风光一览无余,各色鱼类姿态蹁跹,在珊瑚丛内逍遥游弋,看的她胃口大开。
哪知拓跋隐一盆冷水泼下来:“四处都有海怪,以你的修为,啧啧。”
夙冰阴着脸转过头:“要不师叔您去?”
“我本就受了重创,刚才又为你耗费那么多灵力。”拓跋隐摇摇头,“是你要吃,又不是我要吃,自己想办法。”
“……”
夙冰揉了揉眉心,从储物袋里摸出那本《太古奇门阵法大全》,坐在地上翻看:“既然没法出去,就将它们吸引过来,一起宰了。”
拓跋隐在她对面坐下:“此书是你从铜门山得来的?”
“是。”夙冰毫不遮掩,从她拿出灵犀炉之时,她便知道,此人将她看透了,根本无需遮掩,“师叔,弟子能问您件事儿么?”
“你想问我,地陷之时,为何要救你?”
“恩。”夙冰暗暗瞥他一眼,“别说因为拓跋战连累了我,师叔您心里过意不去,其实您早就猜到,这是弟子挖的坑吧?”
拓跋隐摸着下巴,连连点头:“没错,我注意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夙冰心尖一颤,沉沉道:“弟子何德何能,竟得师叔如此青睐?”
“因为那日在铜门山,我在乾坤万象里看到……”拓跋隐琢磨着怎么说,最后眯起狭长双眸,“看到我拓跋一族落难之时,你救了我弟弟一命,不管是真是假,终归一线希望,所以我不能任由你死。”
夙冰愣怔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
“只是一个幻象,您便能为拓跋战豁出命去?”这在自私自利的修道界,不太现实。
“战儿是我族复兴的希望。”拓跋隐笑道,“你不会理解。”
“弟子的确不能理解。”
夙冰也懒得与他闲扯,还有一件事情,令她颇为好奇,“师叔,我明明感觉您体内有魔息,为何您却能修道,还将灵力控制自如?”
拓跋隐直言不讳:“近似魔息,却非魔息,因为灵根资质太差,师傅看我心志尚算坚定,便教我修行霸道。所谓霸道,原本就似魔似妖,练到高阶,能将自身修成法宝,且欲强则强,并在在毁坏中不断成长。”
“这、有些类似体修。”夙冰喃喃自语,“终究太过被动。”
饿的有些难受,她也没精力再同拓跋隐讨论,专心致志翻看起阵法书。查询了三个多时辰,才找到一条用以捕杀妖兽的空灵阵。
此阵仅是三十六阵之最下品,但眼下材料紧缺,只能随便摆摆。
在海穴洞口走来走去,她踩好位置,将阿呆从储物袋里放出来,一起拿着铲子开始卖力刨土。拓跋隐坐远了一些,边看边笑:“吸了那么多弱冠男子的元阳,果真不同凡响。”
夙冰本想驳他两句,却发现他说的确实不错。
虽然腹中饥饿,但她耳聪目明,丹田灵力充裕。怪不得高阶女修常找男子用来采补,确是有些用处的,只是人家自身阴气盛,取男子阳气以至阴阳调和,自己这突兀的将那么多元阳之气消化成灵气,会不会出问题啊?
停下手里的动作,她再次运转丹田灵力。
除了比平时有劲儿些,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定了定心,继续闷头刨土,挖到阵眼时,需在内蕴下法术,她灵息一动,本想施展控水术,哪知指尖突然冒出一团火球,烈光艳艳,惊了她一跳。
因为火系灵根最差,她似乎不曾修过火系法术吧?
惊异过罢,还是迷瞪着将火球丢进阵眼,布好了简易阵法,她跑去拓跋隐身后蹲着,静静观察周遭的环境。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海穴周遭成群结队的小鱼大虾游过,丝毫没有被阵法缚住的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夙冰趴在地上,竟在饥饿中渐渐睡着了。
梦里,她好似看到许多许多面貌清秀的少年,赤条条的在海里游来游去,身上散发出诱人的气息,而她则流着口水,特别想要逮着几只咬上两口。
☆、20修行在海穴(二)
溟空海上域浪翻石滚,海穴之内依旧静谧如夜,溢出在外的神识察觉到异象,夙冰从酣梦中陡然惊醒。
“有海兽!”
拓跋隐凝神打坐,正以灵力修补全身受损的经脉,经她一说,才暂且收回内息,放出神识。感应方圆过罢,正纳闷着,亦是神色一凛,的确有海兽在渐渐靠近。
很快,他惊异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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