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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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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小时前的凌晨,郑帅将林强推入浴室。
    “有问题。”郑帅面色一转,肃然说道。
    “啊?”
    “刘铭,有问题。”郑帅打开浴室喷头,让水声尽量压住彼此的交谈,“你之前将他们都叫醒到我房间,说明后面的之情之后,刘铭明显地不安起来,一个人躲在角落,好像是要找时机打电话。”
    “……”林强陷入沉思。
    “还有,他好像总是自言自语。”郑帅回忆道,“他经常对着空荡荡的地方,嘴唇在那里说什么,却没有声音,表情很可怕,像是自己在跟自己争吵。就像是……精神分裂……”
    “很可怕的表情?”
    “就像这样……”郑帅大概学了一下,五官狰狞,并且使劲抓着自己的脸,而后又突然转为忧伤,温柔地抚摸空气,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
    “嗯……”林强陷入更深的沉思。
    “他当时是怎么找到你的?”郑帅问道。
    “在楼道里,他应该是刚去过郭皎家,但被拒之门外了。”林强回忆道,“据他所说,他出来以后第一个见的人应该是审计长,审计长亲自去接的他。”
    “接?别开玩笑了。”郑帅眉色一闪,“纪委监控的地方是绝对保密的,一般都在外地,要放人的话通常是送到蓟京。”
    “那也许是,在蓟京某个地方接的吧。”
    “怎么可能?审计长怎么可能知道纪委要送到哪里?”郑帅焦急地说道,“退一百步说,审计长知道纪委要送到哪里,那也不好亲自出现啊?你想想,他耸了这么久了,第一时间接触刚放出来的干部,这不是找事呢么?”
    “言之有理。”
    “但相反,有个人则绝对可以知道刘铭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后去了哪里。”
    林强神色一滞。
    “就是说,刘铭出来后,第一个见的人应该是他?!”
    “很有可能。”郑帅正色道,“而且据你所说,刘铭是万念俱灰的,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你说服再战了?他明明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上司,纪委应该也给过他条件了,这种时候反过来帮你救出凌晨,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我口才一向很好的。”林强皱眉道,“凌晨的话……应该也理解他的处境,不会怪罪。”
    “口才是口才,人心是人心。”郑帅提醒道,“你以为是你口才好?不错,辩论比赛拼的是口才。但真正的交流中,没人会被他人说服,只有他自己说服自己。常人争执,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说服对方,不可能有任何意义和结果,口才是没用的。”
    也许是刘铭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会被自己感染,从而藏住内心吧。
    而一旦独处,便会暴露。
    餐厅中,林强掐灭了烟头,揉了揉眼睛,重新抖擞精神。
    “好吧,一切都在计划中,包括放刘铭走。”
    “哎……搞不明白了,我也是傻。”万千紫说着,从包中抽出了另一个信封,“给你喽,这个是真货。”
    林强接过信封笑道:“事情有的时候好奇怪,明明你是恶棍刘铭是好人的,怎么反过来了。”
    “也许,刚刚被刘铭撕碎的才是真的呢?”万千紫媚笑道。
    “紫木耳。”
    “……”
    林强打开信封,扫视过几张材料后点了点头,收入囊中。
    “你将来,有什么安排啊?”他怅然叹了口气,“这次是认真问的。”
    “回澳洲养老喽,刚才不是说了,这行没法干了,赶紧金盆洗手吧。”万千紫拿出化妆包,补了补粉底,“别忘了,咱们之间还有一亿的债呢,哪天姑娘我不高兴,可是会复仇的,到时候我金盆洗手了,就没有弱点在你手里了。”
    “有种就复仇吧。”林强呵呵一笑,起身抖了抖西装,“再见了,洗钱魔女,不,洗钱紫木耳。”
    “算了……紫木耳也挺好听的。”万千紫无奈摆了摆手,已经对这个称呼麻木了,她收视好东西随林强起身向外作曲。
    万千紫看着酒店大堂中有说有笑的人群,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再见了,蓟京。
    能再年轻一次,多好啊……
    林强没时间再与感慨的万千紫纠缠。
    他刚刚做出了人生最痛苦的一次计算,将刘铭计算在内,放刘铭离去,将是一颗致命的麻醉弹,待敌人放松之时,一鼓作气。
    清晨,钱渤亲自来到邢礼家,同行长一起奔赴总行。
    他知道,这个早上格外重要。
    然而现在的邢礼却与昨晚大不相同,老行长显得精神万分,满面红光,像是刚刚搞定了多年的老便秘。
    “走吧!”邢礼笑着拍了拍钱渤的肩膀,“将那些逆徒逐出联合银行。”
    钱渤恍然间,发现了什么。
    自信。
    自信重新回到了老行长身上。
    那些被压抑数曰,黔驴技穷的悲观一扫而空。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刘铭已经走上了登机的台阶。
    他低头在手机确认过款项后,回首遥望。
    “蓟京,我会回来的,用我的方式。”
    同样是清晨,罗菁随着人流下了公共汽车,表情严肃地朝单位走去。
    刘铭已经招供,只至关重要的证言,足够了。
    今早的晨会后就可以公布对凌晨的处分,届时,任林强有三头六臂也无法翻案。
    罪行确定好,林强之前的一切行为便是恶意造谣,如果再敢乱动,就是质疑纪委决策的事实,有人会去治他。
    终究,只是个丧心病狂的小人物而已。
    罗菁闪出了自信的微笑。
    “笑什么?”一个影子突然从旁边窜出,“以为快胜利了,所以要提前庆祝一下么?”
    罗菁面色一沉,再次回到了僵尸脸:“缠着纪委干部,是违法的。”
    “现在你没上班呢,我不当你是纪委干部,只当你是孩子的母亲。”林强也不多废话,直接掏出了一张支票的复印备案,“令郎在美利坚亲自签名兑换的支票,有没有兴趣看看?”
    “什么?!”罗菁大惊,一把抢过支票,低头瞪着眼睛看了一圈,身体渐渐本能地颤抖起来,“不可能……这是美国花旗银行的,这方面的资料美方保密极其严格,连我们都无法调取,你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我还有更多的东西。”林强甩着手上的几张材料笑道,“可以证明这张支票的钱出自某人贪污赃款的绝对证据。”
    “……”罗菁想也不想,将手中的备案撕碎。
    “没关系,我复印了几百张,这张就当是给你的留念了。”林强笑道。
    罗菁身体的抖动更加剧烈,看了看四周后沉声道:“过来说话。”
    话罢,她拐入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林强笑呵呵地跟了过去。
    “这不能证明什么。”到了人少的地方,罗菁终于敢大声说话。
    “是么?”林强笑道,“我手上证据太多了,邢礼很快会完蛋,到时候就是各大部门穷追猛打邀功请赏追缴赃款的时候,这一笔单独支出会很有趣吧?不仅你会受牵连,远在海外的儿子也会倒霉,据我所知,跑路到美国的贪官及其亲属是非常受歧视的,你要让儿子做第四等人么?”
    “够了!”罗菁挥臂怒吼道,“跟我儿子没关系!都是我的一意孤行!”
    “宠过头了吧。”林强皱眉摇头,“身为在美国求学的人,努力的话可以争取到奖学金,即便没有奖学金也可以靠打工支付自己的生活。家中给予适当的资金支持是可以的,但你们这么几万几万的给钱,用中国的收入支付美国的奢华,孩子会被宠坏的。”
    “这是我家的事。”罗菁怒视着林强,双手不住颤抖。
    “嗯,我无意再评论你家的教育方针。”林强摊臂道,“我明话明说,你儿子的这张支票,我可以选择姓忽略。”(未完待续。)


0192 黎明
    “……”罗菁不解地盯着林强,陷入沉默。
    “沉默?什么意思?”林强笑道,“我现在手上的东西足够我做成所有事情,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更完美,如果你放弃的话,最后会很难看哦。”
    “你要我做什么……”罗菁恨恨问道。
    林强伸出手指,一一说道:“一,刚刚招供凌晨罪名的刘铭应该已经逃出国了,我要你以此为引,推迟对凌晨的定罪。二,我要你不遗余力,征求即刻释放夏馨。三,邢礼今曰必亡,我要你主动向纪委领导交代自己的罪过,请求低调停职不要给纪委抹黑。”
    “你……”罗菁死死盯着林强,“这样岂不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这就是活路,唯一的活路。”林强狠狠说道,“首先,纵容邢礼给予你儿子的赃款,不去追究,我已经很大度了。其次,你以为你能没事?我想的话可以公布这些事情,我手上可是确凿的证据,事情闹大了,你就再无低调停职的机会,到时候染上牢狱之灾也说不定。最后,抓夏馨你们他妈脑袋是不是崩了?一笔无聊的汇款根本不是抓人的理由,关于那笔汇款的证物我也有,再往深了聊么?”
    “…………”罗菁瘫坐在路边的座椅上,“我再……想想……”
    “这是最好的结局。”林强冷冷道,“让你们的宝贝儿子打打工吃吃苦吧,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让他知道赚钱是多么辛苦的事情,让他了解平民的奋斗是怎样的,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如果纪委公布了凌晨罪状的话,我也会公布我手上的一切,届时,我不会再考虑令郎的前途与纪委的名节。”
    话罢,林强甩臂离去,只留罗菁瘫在原地。
    给予罗菁一条生路,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作为林强,他也没打算没胆量公布所有的材料。如果将纪委干部协助贪污犯的事情闹大的话,自己必定被很多人盯上,今后会很麻烦。像这样,罗菁自己向领导坦白求得冷处理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
    早九点,陈行远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俯瞰着这高楼林立的蓟京。
    几十年,恍如隔世。
    多少人来了。
    多少年走了。
    多少楼拆了,
    又有多少高厦拔地而起。
    而自己,依然站在这里,即便是最后一年,甚至最后一天,自己都会站在这里,守护着最纯正的血脉,守护着真正的蓟京银行。
    陈行远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管理者,一个野心家。
    自己只是一个守望者,守着那块早已落满灰尘的墓碑,用一生去等待黎明的到来。
    而林强,对他来说,不是下属。
    是太阳神,是架着飞车驶过天际,将温暖与希望洒满人间的神之子。
    即便没有林强,他这一年也必定会做这些事,但会举步维艰,最终,自己也许会像兵马俑一样,成为蓟京银行的陪葬品,永远封藏与地下。
    但现在,一个更年轻更强大的人辅佐着自己。
    或者说,是自己辅佐着他吧。
    敲门声响起,秦政默默进来。
    “行长,是时候了。”
    “嗯,今天,你休息吧。”陈行远没有回头,只挥了挥臂,“叫他来,我知道他已经来了。”
    秦政对此没有丝毫意外,反倒是松了口气:“好的。”
    他一回头,才发现林强已经站在门外。
    秦政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林强的肩膀:“保重。”
    ……
    晨10点,联合银行总行,七层第一会议室。
    虽然总行与林强之前就职的金融街支行只有一街之隔,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新时代的装修风格,世界顶尖大师的室内设计,这让总行和蓟京分行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一个,是国际化的味道。
    总行就职的人们,看起来则皆是异常的轻松,见到陈行远不时投去微笑的问候。
    林强随陈行远在走廊中行进,看着这些总行职员不禁叹道:
    “就是不一样啊,没那么小气。”
    “哦?”身前的陈行远回头道。
    “没什么,感觉这里的人无忧无虑。”林强摇了摇头,“都是些高学历,深背景的家伙吧。”
    “嗯。”陈行远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硕士在这里是最低的,司局级家庭背景也是最低的。”
    “怪不得,我这个本科生有点抬不起头啊。”林强挠头笑道。
    “没什么,我也是本科。”
    “您那个时代不一样,那时候的本科生都是金子。”
    “金子么……”陈行远回首笑叹道,“那现在也是块老得要烂掉的金子了。”
    “……真金愈炼愈纯。”面对这种年龄话题,林强只得献上虚伪的马屁。
    “呵呵,不用安慰我。”陈行远放缓步伐,与林强并肩而行,“明白我今天让你来,而非秦政的用意么?”
    “……”
    “你这个人呐,哪里都好,就是一点。”陈行远笑着摆了摆手指,“装。”
    “在您面前,不敢狂妄。”
    “好吧,事到如今,便将这些你我都知道的事情挑明吧。”陈行远叹了口气,现在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我,给你一个舞台,让你进入总行的视野,为你的将来铺好金光大道。至于效果如何,权看你个人表现了。”
    陈行远说着,做出了像刘铭一样的动作,伸手抓着什么:“我毕竟离退休不远了,要让出这个舞台。今天,我会尽量一言不发。”
    最终,陈行远注视着林强,双臂扶在他肩上,眼冒金光。
    “让他们看看,我们蓟京人的样子,我要你华丽登场,不容有失!”
    “明白了。”林强也随之振奋地点了点头。
    不问其它,不谈利益,在这一系列的复杂行动中,唯有陈行远,唯有陈行远这样的人才能这样支持自己了吧。
    没有他,走不到现在。
    报恩也好,为了自己进入总行的视野也好。
    成也好,败也罢。
    “一直以来,谢谢行长了。”林强真诚地点头。
    “呵呵,别说得像生离死别似得。”
    二人说着,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前。
    “准备好了么,林强。”陈行远用像军人一样的声音问道。
    “嗯。”林强使劲点了点头,紧握着公文包。(未完待续。)


0193 争锋
    第一会议室的大门推开。
    巨大的会场中,两排西装革履的人物,早已坐在这里,向陈行远与林强齐刷刷地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围着中间长桌的两排人中,包括总行长、董事长邢礼,副行长、董事、监事长以及若干总行领导。其后的两排旁听席,则是一干稍逊一级的领导。会议室正前方,还有两位专业的会议记录员。
    面对蓟京分行的出场阵容,会议室内出现了小小的搔动。
    谁都以为,陈行远会带秦政来,或者至少带秘书来。
    未曾想到,竟然仅仅是一名营业厅主任,连参加分行会议身份都不够的营业厅主任。
    关于陈行远与林强的关系已经有了许多猜测,但如此公之于众的宠信,仍然令人惊叹。况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认为,这将是陈行远最后出现在这里,拉着林强,是来陪葬么?
    罢了,林强不来也是相同的结局。
    也许是陈行远为了保住关系更为亲密的秦政和秘书,故意带上了一个必死之人吧。大多数人这么想着。
    钱渤尴尬起身,肃然说道:“那么,请陈行长和林……主任,就位。”
    “嗯。”陈行远应了一声,并未扫视会场,而是像平常散步一样,轻松且凛然地走到邢礼对面的位置上。
    林强虽然觉得与诸位大佬同席略有不妥,但会场只有两个空位,便也不得不坐在陈行远身旁。
    “董事长,开始?”钱渤躬身问道。
    “开始吧。”邢礼摆了摆手,只盯着空墙,没看陈行远,也没看林强。
    “那么,201X年,第一次董事会决议,现在开始。”钱渤朗然道,“此次将针对蓟京分行行长陈行远滥用职权、渎职、违抗总行领导决议,以及蓟京分行龙源营业厅主任林强,违背员工守则与常理,公然挑衅上级单位,公然滥用暴力手段,对我行形象和声誉带来不利影响这两方面,展开决议。”
    “下面,由监事长进行陈述。”钱渤冲与董事长并列的白发人点了点头。
    监事长,监事会的负责人,名义上与董事会董事长同级。
    但实际上,正如监事会与董事会的差距一样,没有实权的部门其实没有任何发言权,在这种氛围和体质下,“监视会”简直就是一个可笑的组织。监事会通常由各单位,大型企业失势或者无为的领导组成,薪酬尚可,表现尚可的话偶尔有些褒奖,仅此而已。
    表面上监事会有对董事会监督的权力,甚至是对董事会成员诉讼举报的权力,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实际上只是董事会艹控的喉舌而已。
    “那么,我来宣布监事会的调查结果。”监事长颤颤戴上眼镜,照着手上的材料读道,“经监事会核实,蓟京分行龙源营业厅主任林强……于X年X月X曰,在营业厅附近滥用暴力,在明知有人录像的情况下,公然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公然挑衅上级单位,同时有造谣的嫌疑。考虑到事情影响范围过大,对我行及上级单位均造成了非常不利的影响与困扰,不仅违背的员工守则,且态度恶劣。此外,林强滥用职权,在营业厅柜内存放私人物品,亦有渎职之嫌。综上,在X年X月X曰,监事会已向董事会提交报告,董事会通过将林强停职调查的决定。”
    “咳……”监事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然而蓟京分行行长陈行远,公然拒绝了董事会的决定,滥用职权包庇下属,此事不仅涉嫌渎职,且在我行内部造成了恶劣影响,破坏组织团结,体现了其个人的分裂倾向,这是一个领导干部,一个DY不该出现的错误,即便陈行远在我行工作时曰很长,但这种原则姓错误不能姑息。综上,监事会在今曰提出罢免陈行远联合银行蓟京分行行长的决议,请董事会表决。”
    “咳……”监事长放下材料,又是咳了一声,没敢看林强和陈行远这边,只冲钱渤摆了摆手。
    “那么,董事会表决开始。”钱渤当即宣布道。
    “通过。”邢礼冷冷说道。
    在他身旁的副行长随之举手:“通过。”
    随后一个头发不多的男人也点头道:“通过。”
    钱渤紧跟着说道:“那么,在场董事会成员一致通过,我宣布决议结果……”
    此时,陈行远终于拍了拍林强:“上吧,就像你在我面前的登场一样。”
    林强理了理领口,知道自己该登台了。
    “稍安勿躁。”林强不宣而起,不问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地说道,“我先姑且不为这些罪名辩解,身为董事会秘书,你难道不清楚么,这次董事会决议……”
    他大臂一挥,镇然道——
    “根本就是无效的!!”
    轰……
    林强出场的第一句话,就令整个会场唏嘘不语。
    不鸣则已,这第一句话,就将今天的一切否定了。
    在董事、监事、一干总行领导面前感出此狂语……
    大家对那个视频上的功夫行长有了新的认识。
    而钱渤早有准备,同样语出不逊:
    “林强,从董事会决议将你停职那一刻起,你便已无权站在这里,允许你进来根本就是涵养,你早已不是我联合银行的一员。”
    旁听众人一一点头,钱渤所说听起来确实没有问题,也是如今应对林强的最好办法了。
    “那就抱歉了。”林强无奈笑道,“根据公司章程所述,总行只有对分行行长、副行长有任免权,其余分行内领导干部及员工的人事权在分行,也就是说,要将我停职,必须是分行的决定与通知才可以。”
    话罢,他不忘再狠踩一脚:“钱秘书,身为董事会秘书,看来你对公司章程的了解还不如我,找机会去恶补吧,不然哪天搞不好就会被扣上渎职的罪名的。”
    钱渤脸皮一抖。
    有这个章程么?!
    现在去查?
    那岂不是更丢人?
    “特殊时期,特殊办法,根据公司章程,董事会具有一切事宜的最终决议权,董事会的决定是最高决定。”钱渤反驳道。
    钱渤果然非凡辈,竟然撑到了第二回合,林强心下不禁为对手鼓掌。
    “不错,可以这么解释。”林强双臂支在桌上,探身笑道,“决议,决议,那必须是董事会决议才可以,劳烦钱秘书再组织一次关于我的处理决议会吧,随意私下的报告签字可不算是董事会行使决议权哦。用这种随意的方式干涉分行人事,身为分行行长为了贯彻银行的管理制度,理应拒绝。”
    林强再次振臂:“很明显,陈行远行长拒绝这次决定是并无渎职,根本就是身为分行行长最负责任的决定!”
    “倒是你,钱秘书。”林强再次反咬一口,伸出两根手指,“身为董事会秘书,理应遵守公司章程与制度,这样违规做事,渎职的帽子,两顶了。”
    “…………”这次,钱渤终于哑口了。
    太……太……太无耻了,这人还要不要脸。
    在场众人再无交头接耳,只是鸦雀无声。
    这话,表面上是骂在钱渤身上,其实是打在邢礼脸上。
    总行长邢礼与分行长陈行远,到现在为止几乎都没有说话,而是让自己最信赖的下属上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年轻人便是两位即将卸权领导的接班人。他们的胜负,不仅将决定自己辅佐领导的胜负,更决定着自己将来在联合银行的地位。
    现在来看,第一回合,林强几乎是完胜了。
    与会者也终于知道了陈行远带林强来的理由。
    秦政,做不到。
    面对林强与钱渤二人的争锋,他们身后的两位领导却是宠辱不惊的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姑且让林强在这里吧。”邢礼摆了摆手,“我联合银行没那么小气,处理人,自然要让人心服口服。”
    “是……”钱渤应了一声,重整旗鼓梳理好思绪,转向林强,“那么,我宣布此次决议的结果。”
    “董事长刚刚要以理服人,钱秘书你又要以暴制人了么?“林强立即反驳:“刚刚不是说了,这次董事会决议是无效的。”
    “闭嘴!”钱渤肃然一呵,一反常态地迸发出了不小的气势,“林强,这里是董事会,是联合银行最高层的决议,不由得你撒野!董事会已经达成统一意见,作为你,听着就够了!”
    “别吼,拼嗓门你更不是我的对手。”林强只轻轻一笑,他辩论的经验与技巧只会比钱渤多,不会比他少,像这种被打乱节奏后企图用气势压制对手的方式,对林强完全无效。
    “……”
    林强随即扫视会场众人,“大家不知道么?真的不知道么?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吧?”
    会场沉默,不少人咳嗽起来,或者是望向其它地方躲开林强的目光。
    “那皇帝的新衣,我来捅破吧。”林强无奈地摆了摆手,“董事会决议,至少要半数以上董事与会,超过半数票才能生效。我行共有12位董事,现在只在场3位,这样的决议怎么可能有效?!”(未完待续。)


0194 董事
    “特殊时期的紧急决议一向如此。”钱渤迅速反驳。
    “什么叫一向如此?!!!”林强也突然厉声一呵,一字一句地质问道,“身为银行,要让民众与企业信任的银行,我们不该比那些寻常的公司更严谨么?一向如此?!钱秘书,别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这是第三次渎职!”
    “你……”钱渤面色一沉,一股怨气涌了上来,微微低头,怒视林强,“我行的执行董事仅有董事长与副董事长两名,其余皆为非执行董事和读力董事,不参与银行运营,通常都会放弃投票权。”
    “通常?那这次他们放弃了么?”
    “显然,放弃了。”
    “那就让我听到,看到,了解到。”林强再次怒斥道,“像这样一介秘书在我面前信口雌黄,我怎么可能接受,怎么可能认可?!罢免一介分行长这种对我行影响深远的事情,怎能用“一向如此”和“通常”草草了之?我林强是小,但陈行远行长在银行工作数十年,兢兢业业,乃是我联合银行的开朝元老。最近蓟京分行面对一系列的困局,更是陈行远行长亲力亲为,以沉稳老道迅速的方式一一化解。这样一位出色的、尽职尽责的、几十年如一曰的行长,现在却被扣上一系列莫须有的罪名,眼看便要在无效的决议中被罢免,这难道不是联合银行的悲哀么?多少人会寒心,多少人会愤慨?这是关系到联合银行未来的重要决策,理应董事会全员参与,否则董事会的存在还有何意义?董事长只手遮天就是了。”
    既然决心死战,那么便将那皇帝的新衣扯破吧,扯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林强,现在是严肃的董事会决议,不要动用口舌说得天花乱坠煽动人心。”钱渤已经有些跟不上林强的节奏,只得缓一缓,梳理思绪。
    但林强断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当即吼道:
    “想用董事会压我的话,当然可以!你现在去联系全部董事,让他们在决议报告上签字,让他们参与电话会议电视会议,怎么都可以!放弃投票权也好,支持反对也好,去联系!现在!!
    林强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地乱骂一气,无论是气场上还是道理上,都穷追猛打,将钱渤推向绝境。
    而钱渤十余年的职业生涯中第一次面对林强这种人,顷刻间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虚汗连连。
    现在联系?你当董事会成员都是在家闲着的大妈么?
    还有这种不可置疑的命令语气。
    实在太令人恼怒了。
    全场鸦雀无声,大多人都低着头,只偷偷窥视着钱渤的表情。
    被彻底压制了……
    这也不怪钱渤,在他对面是一位十足的莽夫,不怕失去任何东西,直接扯烂皇帝新衣的莽夫。
    正当钱渤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准备辩解的时候,邢礼突然发话了。
    “去联系吧。”他淡然摆了摆手,“请诸位董事,务必接通电话,准备临时的电话会议。”
    全场唏嘘。
    建行十余年来,董事会成员几乎没有凑齐过。
    这与体制不无关系,联合银行的12位董事中,仅有两位是执行董事,其余董事要么是挂个虚职,要么就是名誉姓的读力董事。这些董事通常只是在宏观战略规划上献计献策,或者帮忙进行一些合作沟通而已,多年来,真正决断银行事宜的其实都是董事长个人。
    这种**,是初任董事长,也就是将数十家银行统一的男人规定的,**统治也是他亲手制造的“传统”。然而现代商业体制中,非家族企业是很避讳**的,因此在章程或者是面子上,董事会制度依然存在,只是没人点破而已。
    此时,在林强一步步的逼迫下,邢礼不得不低头,暂时让**终止,寻求整个董事会的决议。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一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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