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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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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坤衡量来衡量去,还是硬着头皮坐车去了县医院,打着探视费建国的名义,给费建国看了方案。费建国早已心力交瘁,对仕途不抱什么希望,也懒得再管鹏程镇和骆志远这些破事,对方案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就淡淡道:“老黄,你们和骆镇长看着办吧,我原则上没有什么意见。我已经跟县委请假,暂时不参与镇里工作了。”
黄坤搓了搓手,悻悻笑了两声:“好吧,费书记,那我就回去了?你安心养病,镇里有啥工作,随时向你带电话汇报!”
费建国冷冷道:“汇报啥?不用汇报了,我说了,我养病期间,不参与镇里工作,已经跟县里领导谈过了。至于镇里,骆镇长年轻人干劲足,让他拍板就行了!”
费建国挥挥手。
黄坤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客套两声,就离开了。
费建国没有签字,只是有个原则上同意的口头表态。
黄坤无奈,回来向骆志远汇报。骆志远不以为意,只要费建国不反对,这事就可做。至于他是表态还是签字,那都无所谓了。各种程序都走下来,有班子集体决策的会议纪要,有没有费建国的签字无碍大局。
当天,骆志远又召集了党政班子联席会,对方案进行了讨论。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跳出来跟骆志远对着干。哪怕是胡涛和计为民两人,也只能保留个人意见了。
各种程序走完,党政办很快就将正式的文件张贴了出去同时着手四个机构所有岗位的拟定和岗位职责的梳理。这是一项很繁琐的工作,不可能在春节前完成了。骆志远的目的是在春节前确定机构整合的思路,走完相关程序,然后利用春节期间进行岗位设置和人员调整,争取三月中旬前结束这项工作,全体机构到位、干部到位、人员到岗。
对于这事,当然不可能没有反对之声。不过,大多数的普通办事人员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只要工资不变,工作环境不变,工作职责发生微调,那有何打紧?有人本来很清闲,天天喝茶看报纸,调整后工作强度大了,心里略有怨言而已;而反过来说,对于一部分想干事的人而言,这又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则抱着踌躇满志的态度。
关键还是中层干部。四个机构的主持工作的人员已经确定,分别是赵寒、孟晓光、宋成年和呼兰,原先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只能安排为副职,权力有所缩减。管大军已经按照骆志远的要求,跟涉及的几个人进行私下里谈话,对他们进行情绪上的安抚。
所谓现实是利益的最佳考量标准。如今的鹏程镇,费建国大势已去,看样子八成要调离鹏程镇,去县里清闲边缘化部门干个闲职。骆志远强势接过了全镇的党政管理大权,在这种势不可挡的大环境下,谁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拧着头皮往骆志远的枪口上撞。
所以,管大军料定过程或许会有“曲折”,但最终的结果已经无可怀疑。尽管会有人在背后做做小动作,但绝无可能影响大局。以骆志远的御下手段来判断,他已经撒下了一张大网,任何人都别想蹦出去失去控制。
赵寒和孟晓光、呼兰、王倩这些受到骆志远重用、信任的人自不待言,工作积极性暴涨,就算是宋成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随着费建国的“落魄”,自己这个中层正职的位子保不住了,但不想骆志远还是对他有所安排。社会事务管理办公室在职权上肯定不如党政综合办,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保住了正职的级别和面子。因此,宋成年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感激的。
很快就到了春节前。
骆志远准备下午就起程,自己开车回京过年。上午,他与黄坤、计为民和高欣庆四人带着赵寒、孟晓光等中层干部,选择了几家企业去走访慰问,同时也督促各企业抓好节日期间的安全生产。
中午回到镇政府,刚上楼,就见王倩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而里面似乎还有人。骆志远讶然,快步走了过去。
“骆镇长,领导回来了!”王倩笑着让开路,又指了指里面,小声笑道:“领导,苗晓来给领导送了点年货,看领导这里有些换下来的衣服,非要帮领导洗了,我拦都拦不住!”
骆志远一怔,望去。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蓝白相间宽松运动服的瘦弱女孩,蹲在地上正神情专注地用洗脸盆洗着他替换下来的两件衬衣。她身旁的小茶几上,摆放着一个乌黑的大砂锅,盖着盖子,隐隐有香气透射出来。
骆志远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女孩听到动静,慌不迭地起身转过身来,怯怯地飞快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干净手,微带着小麦色的脸蛋微微透着淡红,两只穿着力士鞋的小脚紧绷着,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第331章 女孩、感恩、自尊
骆志远温和地笑着,一步走进去,拍了拍眼前这个怯怯的瘦弱女孩,和声道:“苗晓来了,坐,怎么能让你给我洗衣服呢。快放下,王倩,你帮忙去投干净吧。”
骆志远指了指地上的脸盘。
王倩笑着答应下来,挽起袖子俯身端起,就走出了骆志远的办公室。
苗晓肩头颤抖了一下,抬头来望着王倩,本要说几句什么,却又红着脸又低下头去。
从始至终,她都不敢正视骆志远的眼神。
因为给她母亲针灸治病的缘故,骆志远前前后后见了苗晓多次,但这个上初三的女孩始终都是那幅羞怯柔弱、轻声细语的样子,说两句话就脸红,三句话下来就不肯再开口了。
按说,十五六岁的女孩正是含苞怒放、青春飞扬的年纪,但对于苗晓来说,或许是从小艰难贫困的生长环境造就了她沉默寡言和逆来顺受的性格。
她的人生,本来充满了浓浓的灰色。如果不出意外,她的人生轨迹正一如既往地前行。
可骆志远无意中的出现,给她灰色的人生中增添了一抹明亮的颜色,也给予她崭新的人生际遇。无论是那辆她刮风下雨都舍不得骑的电动车,还是骆志远隔三差五让人给她送衣物和学习用具,亦或者是骆志远神针妙解她母亲的沉疴病痛,都让这个女孩牢牢铭记在心,感激无语言表。
今天她受父亲嘱咐来给骆志远送点年货表示全家的心意,看到骆志远有换下来的脏衣服,就主动给他洗了起来。王倩见拦不住,也就默许了。
“苗晓,坐啊。你坐下说话。”骆志远笑着,起身去给女孩倒了一杯热水,“你妈的身体咋样了?”
“挺好的,我妈让我来谢谢骆镇长,多亏了您她的病才好了,现在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走动了。”苗晓红着脸攥着水杯小声说,却还是头也不敢抬。
骆志远知道她这个性格,也不勉强她,就又笑着道:“苗晓,放寒假了吧?快过年了,在家帮父母多干点家务!不过,也别耽误了学习!”
“嗯。”
“过了年就要升高中了,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县重点中学。”
“嗯。”
“你考上重点高中,我还有奖励给你哟。”
“嗯。”
无论骆志远说什么,女孩都是一个轻轻的嗯字回应。
骆志远苦笑了起来,他扭头望着女孩带来的砂锅,主动过去打开,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至,他讶然道:“一锅酱肉?给我的吗?”
“嗯。”女孩低着头继续“嗯”着。
骆志远朗声一笑:“好香啊!不过,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马上要离开镇里去外地过春节,也吃不着,你带回去吧,替我谢谢你爸妈!”
女孩旋即抬头来连连摆手,脸憋得通红,小声急急道:“我爸让我给骆镇长送来尝尝鲜,这是刚杀的猪……我们家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您一定要收下!”
女孩惶急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泪光,声音都带出了些许的哽咽。
年前苗晓父亲咬咬牙把家里那头肥猪给宰了,半扇肉卖给了村里人,剩下的给亲戚分了些,自己留着一点过年,早上,这个朴实的农家汉子费心劳力地煮了一锅酱肉,把其中的大部分最鲜嫩的都装在砂锅里,连汤带水地让女儿给骆志远送了过来。
这是苗家夫妻实心实意的,作为没啥本事、家徒四壁的农民,他们所能做到的表达感恩的方式也即是如此了。如果骆志远不收,苗晓回家也没法跟父母交代。
骆志远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若是不收下,女孩没准会哭出声来。犹豫了一下,他微微一笑,“好,苗晓,我收下了,谢谢你和你爸爸。”
女孩破涕为笑,瘦削脸蛋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这一抹明快的笑容,是骆志远看到过的最能打动人的笑容,真挚、天然、单纯,充满着清水出芙蓉的耀眼芳华。
骆志远望着苗晓,笑了起来:“苗晓,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虽然我们的生活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不顺心,但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要放长远看。比如说你吧,只要你好好学习,考上重点高中、继而考上重点大学,将来毕业参加工作,你们家的情况会一天好起一天,慢慢过上好日子的!”
骆志远的话很真诚。倘若不是苗晓这个女孩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怜惜,他也断然不会跟她说这些。女孩能感知到眼前这位年轻镇长对自己发乎于心的关心,心底涌过一股暖流,她红着脸抬头望着骆志远声音小若蚊蝇:“谢谢您,我……我会努力的!”
骆志远笑着点点头,探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的肩膀很柔弱,触手处瘦骨嶙峋,足见她多舛和苦难的人生!
女孩鼓足勇气,向骆志远笑了一笑。虽然笑容还有点生硬和勉强,但也能看出她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某种情怀。
说话间,骆志远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两张百元大钞来往女孩的手里塞去,女孩先是愕然,旋即红着脸泫然欲泣,往后直退:“我不要钱,真的,不要!”
骆志远一把抓住女孩冰凉的小手来,柔声道:“拿着!苗晓,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我不要!不要!”女孩几乎要哭出声来,使劲挣扎着要抽回手来。
骆志远故作脸色一沉:“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奖励给你的!你要是不拿着,你带来的肉我也不收了!”
“我不要钱!真的不要钱!”女孩终于还是哭出声来,挣扎着,情绪激动起来。
骆志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她的手,又把钱收了回来。
女孩抽泣着掩面转身撒腿就跑,瘦弱的身形都有些踉跄。王倩端着脸盆站在门口,望着女孩跑去,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拦她。
王倩扭头望着神色尴尬的骆志远,笑道:“领导,苗晓这女孩自尊心还是挺强的,您一直对她们家挺关照的,她心里感激,上次就来给您送鸡蛋,还是我给挡回去了。这一次,她非要来送,我拦都拦不住!”
“这是她们全家的一点心意,领导还是收下吧。不说别的,领导免费给她妈治好了病,这可是救了她们全家啊!”
“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不是看着她家实在是太困难,我也不会出手。”骆志远心有所感,苗晓那张较弱胆怯的小脸以及方才那一抹罕见的灿烂笑容在他的脑海中交错浮现。
“嘻嘻,领导的医术真是很高明呢。镇里有不少人都背后问我,想要找领导针灸瞧病,我跟他们说了,领导又不是大夫,有病去医院看去!”王倩笑着。
“我没有行医资格,家传医术,偶尔为之无伤大雅,如果专职看病,岂不是不务正业了?”骆志远朗声一笑,想起方才苗晓伤心离去的样子,叹息一声:“苗晓的自尊心真是很强的,看来我给她钱,倒是伤了她的心了。哎,也怪我考虑不周,忘了她太敏感了!”
“没事,领导,她会想通的。”王倩笑着把脸盆放了回去,俯身望着那一锅肉嘻嘻笑了起来:“领导,您下午就要走了,这锅肉我帮您封好放在车上?”
骆志远摇摇头:“快别!你端到食堂去,给晚上值班的同志分着吃了吧。”
下午两点。骆志远开车离开镇里,因为年前镇里连续几天都是大集,赶集买年货的村民纷至沓来,人流很多,路上拥堵,他的车速很慢。
他慢慢开着车,透过车窗无意中看到人群中的苗晓,她吃力地提着两个大袋子,似乎是刚赶集回来,正在往家赶。
骆志远将车停在路边,匆忙下车跑过去,喊了一声:“苗晓!”
女孩放下手里的袋子,额头满是汗珠,转过身来见是骆志远,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飞快瞥了骆志远一眼,又悄然垂下头去。
骆志远扫了地上的两个蛇皮袋子,见里面满是浑圆的土豆、几颗白菜和一捆海带,笑了笑:“苗晓啊,你这是出来买年货了?”
女孩点点头。
骆志远笑着挥挥手:“上车,我送你回去!”
骆志远不由分说就提起地上的两个沉重的袋子,打开车的后盖,放进了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快点,上车!”
女孩犹豫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上了车,上车以后,坐在那里,并拢双腿,低眉垂眼,不敢乱动。这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坐轿车,生怕给骆志远弄脏了车,有些手足无措。
骆志远发动车,随着人流慢慢出了镇里,沿着刚修的乡村公路向向阳村驶去。骆志远一直将车开到了向阳村的村里,然后才停下车,帮着苗晓把刚买的东西搬下来,没有等女孩开口邀请他进门,就笑着点头上车调转车头,向村外驶去。
女孩怔怔地站在那里,任凭寒风吹着,单薄的身子微微有些瑟瑟发抖,她凝视着骆志远车渐行渐远,眸光中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雾。
第332章 烽火的翅膀
骆志远开车驶出鹏程镇,直奔市区。他从外环路上了通往京城的国道,然后一路疾驰。按照这个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晚上8点左右抵达京城之外的北河省境内的丹桂县。
之所以选择开车回京,主要还是为了办事方便。他要去丹桂县拜访一位在此半隐居的知名历史学者兼传记作家西夷,西夷同时还是华夏国家作协的副主席,是当前国内文学界的扛鼎名流。
西夷是谢婉婷母亲于春颖的好友,骆志远要去拜访他,源于西夷去年出版的一本书《烽火的翅膀》。这是一部小说作品,以抗战时期为大背景,以在安北党史上记载的鹏程起义为切入点,虚构了两个青年男女在烽火连天年代一起走向革命、一起在与日寇的战斗中成长并相知相爱,只是结果女主角为了掩护战友和群众转移,这么一段壮烈牺牲在鬼子枪口下的凄美爱情。
骆志远知道这本书,还是谢婉婷在电话中说的。谢婉婷说她母亲有个作家朋友,写了一部小说出版,正在热销,故事的发生地就在骆志远任职的鹏程镇。
骆志远当即让王倩去新华书店买来这本书看了一遍,还专门去书里提到过的男女主角发动鹏程起义的旧址看了看那是一块当年安北市人民政府树立的、现如今被基本农田包围起来的破败纪念碑,骆志远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心头就产生了一个新的思路。
凄美的爱情固然打动人心,但真正触动骆志远的却不是这个。
他感觉,现在的鹏程镇,经济底蕴有了,发展机遇也不缺,惟独知名度和人文积淀太差,单靠新闻性的形象宣传,其实很难在短期内塑造起鹏程镇的新形象来。既然如此,不如独辟蹊径走一走“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路子。
而由此,向深里挖掘一下鹏程镇的人文资源,搞一搞“红色经典”之类的载体,倒也不失为一个提升镇域知名度的好路子。
骆志远当即决定下来。
他通过于春颖联系上了西夷,跟西夷通了两次电话,在电话里聊了聊,感觉对方对此很有想法,而且,他为了写《烽火的翅膀》这部小说,先后来过鹏程镇三次,对鹏程镇乃至整个安北市的近现代历史有着深入的了解、研究。
但骆志远初来鹏程镇任职,事务繁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专程跑一趟丹桂县。这次,借回京的机会去拜访西夷,也是顺路而为。
日落时分,骆志远驶出北方省,进入了北河省的地界。因为到了年关,原本热闹繁杂的国道上静寂无声,车流量很小。
骆志远慢慢提高了车速,竟然提前接近一个小时抵达丹桂县。
夜幕低垂的丹桂县,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清冷。整个县城不大,像样的高楼建筑都没有几栋,不过道路街面很整洁,偶尔会有几个骑着摩托车或者自行车的行人经过,骆志远将车停在县城大转盘的一侧,从包里掏出了记录本,上面有西夷的住址和联系电话。
他想了想,跳下车去,敲开了路边一家小卖部的门。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因为生意稀疏,虽然才晚上七点多,但小卖部已经关了门,只是里面透射出昏暗的灯光,表明里面还有人。
骆志远扣了扣门板,半天,里面才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干嘛的?”
“不好意思,我买点东西。”骆志远大声道。
小卖部吱呀一声开了门,门后是一床厚厚的棉帘子,门帘一掀,一个裹着军大衣的中年妇女露出头来,打量了骆志远一眼,操着本地方言:“你买啥?”
骆志远笑笑,“老板娘,我买条烟。”
“啥烟?”老板娘掀开门帘,示意骆志远进去。
小卖部里光线昏暗,一个中年男子正围着屋内的火炉就着一盘花生米喝着小酒,一手还叼着烟,屋本不大,所以气味很难闻。
骆志远暗暗皱了皱眉,也没有犹豫,随意指着货架上标价最高的一种烟:“老板娘,给我来一条!”
骆志远递过钱去,趁老板娘找钱的当口,他笑着顺势问了一句:“老板娘,麻烦问个路,清水街2号怎么走?”
因为骆志远买了一条烟,老板娘的态度明显改善,就笑着回了一句:“清水街2号?这是县政府招待所啊!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不要拐弯,过三个路口就到了,有个大牌子,很好认!”
“好的,谢谢。”骆志远问清了路径,夹起烟扭头就走。
骆志远站在车边抽了根烟,然后就掐灭烟头,开车直奔清水街2号。
果然是丹桂县的招待所。一块硕大的招牌横挂在路边的广告牌上,骆志远慢慢驶过去,见眼前是一幢米黄色明显带有苏俄建筑风格的四层小楼,就在路边。
骆志远将车停在门口,下车去从后备箱取出自己带的礼物,两坛鹏程镇酒厂出产的高度原浆,这是西夷点名要的东西。
推开招待所的专门,大厅里空无一人。骆志远左右张望了一下,一个慵懒的女声从收款台那边传来:“放假了,不营业了,不收客人了。”
一个20多岁的青年女子蓬松着头披着大衣露出头来,望着骆志远挥了挥手。
骆志远笑着大步走过去,“同志,我找个人,西夷是在这住吗?”
“西夷?西夷是谁?啊,你说的是不是刘主席?”女子愕然,望着骆志远又道:“刘主席倒是在,你是谁,跟他有预约吗?刘主席在我们这里闭门搞创作,不见客人的!”
骆志远轻轻一笑:“预约过了,麻烦你打个电话给他。”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电话拨通了西夷房间的电话,得到了对方的肯定,这才引着骆志远上了二楼。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地毯,人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光线昏暗,骆志远跟随在女服务员的身后,心头浮起一丝好奇:西夷为什么大老远地离开京城,跑到一个小县城住进县府招待所里搞什么创作呢?而且,除夕将至,还不离开,似乎有留在此地过年的样子。
女服务员将骆志远领到西夷住的套间,敲开门就离开了。
门打开,一个穿着羊毛背心里面套着白衬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他儒雅的脸上浮现起温和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着骆志远朗声道:“于大姐的未来女婿,鹏程镇的小骆镇长吧?”
“您好,刘主席,我是骆志远。”骆志远一手提着两坛酒,一手跟西夷热情地握手。
西夷笑着将骆志远让进门来,房内,一个面目清秀年约三十许风情万种体态丰腴的少妇正在看电视,见骆志远进门,礼貌地起身微笑,“你好,骆镇长!”
西夷哈哈一笑:“小骆镇长,这是我夫人,就在本县干副县长。姓薛,你叫薛大姐吧。”
骆志远闻言恍然大悟,难怪西夷跑到这里来“搞创作”,还住进了县府招待所,原来他老婆就在丹桂县干副县长。不过,他旋即心道,听婉婷说西夷已经四十有五,可看他这夫人顶多三十出头,应该不是原配吧?
他猜的没有错,这是西夷的第二任夫人。原配姓毛,离婚有快十年了,前者去了美国。现任夫人薛婉,原来是国家机关的一个普通干部,去年下放到丹桂县挂职,西夷就追了过来,住进了县府招待所,以搞创作的名义,在这里挂起了神仙一般的“陪读丈夫”生活。
不过,他搞创作也不是虚的,在丹桂县半年,他的另外一部现实主义都市小说《霓虹》已经写了半截,正在构思整个故事的一个最。
“您好,薛大姐!”骆志远笑着跟薛婉打招呼。
薛婉温婉地笑着,起身去给骆志远倒茶。
“坐吧。”西夷指了指沙发,然后自己也坐下,顺手递过一根烟来,“抽烟,抽烟!”
写东西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大烟鬼,西夷也不例外。骆志远接过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薛婉一眼,迟疑着没点。
西夷笑:“小伙子,没事,我夫人早就被我这个大烟枪给熏出来了,久经考验,早已百炼成钢。抽吧,抽吧,男人嘛,不就这点嗜好?”
薛婉倒水过来,笑骂道:“老刘,你少来!要不是看在小骆镇长的面上,你别想抽!”
西夷嘿嘿笑着,没敢跟媳妇顶嘴,只是直接给骆志远点上。
“好了,咱也不客套了,你有啥思路,直接说吧,你还要赶路。”西夷径自道,他知道骆志远是回京路过此地,不能久留,也就不客气了。
骆志远点点头:“刘主席,我是这么想的鹏程镇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以说在我们全省范围之内,都算是经济强镇,但有一个短板,就是文化底蕴太弱,知名度不高。我看到刘主席的小说,就想请刘主席帮我们策划一下,看看能不能文化搭搭台,唱唱经济的大戏?”
第333章 重量级首长
西夷沉吟了一下:“其实我说句实话,我虽然在小说里以鹏程镇为原型,也写了鹏程起义,但这个起义的影响力不是很大,在你们安北的地方党史上可能还能数得着,但在全党历史上,就不值一提了。”
“鹏程起义的规模不大,当时也就是县中学的两个教师联络了几十名进步青年,在鹏程镇拉起了一支游击队,虽然打着北方抗日救第一师第一团的旗帜,其实满打满算不超过200人,三十条枪,仅此而已。”
西夷深吸了一口烟:“他们坚持了不到半年,就被日寇围剿在民兴县的山区,只有个别人冲出重围,去陕北投奔了主力部队。”
“所以,个人意见,你要拿这个来做文章,很难。影响力太小,搞红色旅游的话,不太现实。就是搞革命纪念活动,也很难形成规模。”
西夷探手拍了拍骆志远的肩膀:“小骆同志,我实话实说,可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
骆志远笑着,没有流露出任何失望的情绪。他在来之前,对鹏程镇的这段被尘封的历史有过充分的研读,知道西夷说的是实情。但文化搭台说白了就是一种炒作,要的不过是一个噱头,如果都按照“史实”来,就没有炒作这一说了。
“刘主席,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还是想试一试第一步,我想过了春节,协调县委宣传部搞一个关于您作品的研讨会,还请您邀请一些史学界和文学界的名人参加啊!”
骆志远轻轻一笑:“你小说里以鹏程镇为原型,在故事取材地开一次作品研讨会,应该是别有纪念意义。”
西夷一怔,旋即大笑:“小骆镇长,你这是想拿我当道具炒作啊?”
“刘主席,请您帮一次忙,算是您这个著名作家、作协领导支援我们基层经济发展和改革开放了!”
西夷点点头,“成,我同意。”
西夷能给骆志远这个面子,无非还是冲着谢家和于春颖。当然,他也知道骆志远是京城骆家的人,能跟骆志远这样的豪门子弟结交,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况且,骆志远文质彬彬举止沉稳,给他的第一印象极佳。
“行,那我们节后见,我这里,提前给刘主席和薛大姐拜个早年了。”骆志远起身准备告辞。
西夷一把扯住他,压低声音道:“小骆镇长,其实你这事儿也不是没搞头。我给你说个线索,鹏程起义在全国虽然没有什么影响力和重大的革命价值,但参与鹏程起义的人里面后来出了一个大人物。”
骆志远讶然:“刘主席,还请赐教。”
“此人姓姜,是鹏程起义的带头人之一,当时民兴县的县委书记,鹏程起义失败后,他幸存下来,去陕北参加了主力部队。后来屡立战功,成为八路军中的一员猛将,55年授勋为少将,任大军区的副参谋长。再往后,此人青云直上,甚至在那场浩劫中都没有遭受影响……”
西夷嘿嘿笑着:“你可能不是很熟悉他,但谢老应该很熟,他是谢老的老部下,原总部的一位重量级首长,军委委员,显赫一时啊。如果你能请到他出面故地重游,嘿嘿,那动静小不了。甚至,鼓动你们市里在鹏程镇兴建一座鹏程起义纪念馆……”
骆志远眼前一亮,心头振奋起来。
西夷说的这位姓姜的首长,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来,但55年能被授予少将军衔,显然也是开国元勋,遑论后面还官至军委委员。
而既然是谢老的老部下骆志远当场决定,回去求一下谢老出面,务必帮他跟这位姜首长接上头,看看能不能邀请对方去革命生涯的起步点鹏程镇走一遭。
“谢谢刘主席提醒,谢谢!”骆志远紧握住西夷的手,跟对方夫妻殷切道别,匆忙离开丹桂县府招待所,开着车在夜幕中继续飞驰而去。
骆志远走后,薛婉望着丈夫西夷道:“老刘,这位就是谢老的孙女婿吗?”
“嗯,这个年轻人不错,没有名门子弟的傲气,言行举止很大气,我看将来必成大器。”西夷轻轻笑着,“听说他在当镇长之前,已经创办了一家挺有实力的企业集团,很不简单啊。骆家和谢家这摆明了就是要联合培养他,有这层背景在,他的前途无量啊!”
在骆志远来之前,西夷没有跟薛婉仔细说过骆志远的出身背景,直说是谢家孙女谢婉婷的未婚夫。薛婉听了西夷的话,忍不住惊讶起来:“老刘,难道他不仅是谢家的孙女婿,还是骆家的什么人?”
西夷点点头:“骆老的侄孙,他的父亲骆破虏,是骆老的亲侄子。骆家啊,一门三虎将两烈士,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薛婉默然了下去。她马上就醒悟过来,骆谢两家政治联姻早已有之,如今第三代也结亲,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骆志远连夜往京城赶,终于在凌晨时分抵达京城。他开车慢慢行驶在京城宽阔的大街上,轻车熟路地直奔父母在京城的居所。
到了楼下,他停好车,提着带给父母的一些安北土特产年货,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打开门却是吃了一惊,客厅里亮着灯,母亲穆青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父亲骆破虏却在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张旧报纸。
显然,骆破虏夫妻是在熬夜等着儿子归来的。
穆青首先听到动静,撂下手里的毛线团就冲了出来。
“儿子,你可回来了,你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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