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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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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啊,请进。”邓宁临打头,率先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关门。骆志远跟了进去,也没有关门,而是任由房门敞开着。
见骆志远也没有关门,邓宁临不禁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可堪造就!
“邓书记,咱们开始吧?”骆志远笑着开始从自己的包里往外取针灸包,“上次施针之后,邓书记的腰疼缓解了多少?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邓宁临微笑点头,“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大碍了。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感觉腰部生硬肿胀,我不敢过于活动,生怕再犯。”
“嗯,这是正常现象,邓书记体内的寒气开始聚集了,只要把寒气彻底引出来,应该就可以痊愈了。”骆志远掏出一包艾灸,邓宁临讶然:“不是针灸吗?这是啥玩意?”
“这是艾灸,邓书记,所谓针灸就是针法与灸法的组合。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下针了,我给您用艾灸理疗几个穴位,循序渐进地放散寒气。否则寒气外泄太急,会伤及你的元气。”骆志远笑了笑,“邓书记,您脱掉上衣,趴在床上。”
……
邓宁临房间内传出的啪啪声吸引来了几个省纪委工作组的干部,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等骆志远为邓宁临理疗完毕,一个年轻女干部才为两人泡上茶,示意众人都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邓宁临都没有提及骆破虏,而骆志远更是没有问。在这期间,邓宁临更好奇和感兴趣的是骆志远动作娴熟的灸法。
“我感觉舒服多了。”邓宁临慢慢活动了一下腰身,坐直了身子,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又将烟盒递给了骆志远。
“小骆啊,我听小安说,你前两天进京办事了?”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浓烈的烟雾,邓宁临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试探了。
郑平善这个案子,本来证据确凿,都快要结案了,负责带队查案的是省纪委的信访室主任马平。可突然之间,省委主要领导介入此案,向省纪委主要领导询问案情。这本身就是政治信号和高度重视的态度。
省纪委不敢怠慢,立即安排邓宁临亲自坐镇到安北来,重新梳理和审查这个案子。邓宁临在下来之前,省纪委主要领导亲自找他谈话,谈话的内容隐晦而又严肃。
邓宁临听闻是京里头有大人物为成县的副县长骆破虏说话洗冤。这种话,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这种话,来自于省委的高层。
骆志远笑着,点点头道:“嗯,是的,邓书记,我进京办事刚回来。”
邓宁临沉默了片刻,又笑道:“小骆,听说你爸爸是京城下来的知青?”
骆志远再次笑笑,“是的,我爸算是当年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热血青年。来的时候还不到20岁,转眼之间已经在安北生活了20多年。”
邓宁临眸光中多了一些恍然大悟的东西,深沉了许多。他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主动去关紧了房门。
其实在邓宁临的主持下,省纪委工作组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各种疑点。前面工作组的查办非常草率,显然中间有着各种阴暗的东西。就在今天上午,前番负责查案的专案组组长马平几个人已经被“遣返”回省城,停职等候处理了。而现在专案组的人员,多半是邓宁临从省城带下来的,都是他心腹的得力干将。
邓宁临来安北才只有两天时间,但已经感受到了不少的阻力和干扰。不过,好在他的身份和权力等次摆在这里,可以调动的资源太多,完全可以破除这些障碍。
“小骆,郑平善的案子短时间内很难搞清楚,需要时间。但是你父亲的问题,已经基本查清了。他是一个清廉正直的基层干部,这一点可以肯定。”邓宁临面色一肃,“你安心回去等待,你要相信组织上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会给你父亲一个公正的交代!”
“谢谢邓书记。”骆志远心头一松,微带感激道。
邓宁临挥了挥手道:“不要谢我,你该庆幸,你父亲这么多年洁身自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第36章 骆破虏复出
邓宁临的话意味深长,也微有些许感慨。
他在省纪委工作几十年,查案无数,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骆破虏这样“一尘不染”的干部,真正做到了“一尘不染”。后来邓宁临才明白,这倒也不是骆破虏是看破红尘的“圣人君子”,而是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作风哪怕是被骆老驱逐出骆家,但他也不愿意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让骆家因之蒙羞。
再加上骆破虏骨子里是一个清高孤傲的人,不屑于伸手。
也就是说,但凡骆破虏身上有任何一丝的污点,他这一次想要抽身而出,都是不太现实的。最起码,在郑平善案翻案之前是不可能的。
邓宁临主持专案组工作后,首先让人撇开郑平善案,单独清查骆破虏的所谓问题。这本身就是人为构陷,有邓宁临这个省纪委常务副书记推动,省纪委方面很快就洗清了泼在骆破虏身上的很多脏水。
当然,这也是省委主要领导的指示:如果成县的这个副县长蒙受冤屈,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他一个公正的交代。
骆志远心知肚明,其实在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父亲这样的个性根本不适合在官场上讨生活,他更适合在大学里做学问或者教书育人。
骆志远向邓宁临告别,离开安北宾馆,打车回了家。母亲穆青听到他的消息,狂喜地紧紧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儿子,你没有骗妈吧?”
“妈,我怎么能骗您呢!我刚才去给邓书记治腰,人家给我说了,省纪委已经查实我爸的清白,这两天就会让我爸回来,同时给我爸一个交代。”骆志远微笑着。
穆青面色骤然一松,然后伏在骆志远的肩头上放声痛哭起来。她煎熬了这些天,终于得到丈夫安然无恙的消息,心里头百感交集,悲喜两重天。她哭了一阵,尽情发泄着自己内心深处郁积的情绪,骆志远安慰着母亲,穆青渐渐平静下来。
果然,第二天上午,省纪委和市纪委的人亲自送骆破虏返回成县。虽然省纪委工作组没有给骆破虏一个“鉴定”,但骆破虏官复原职,已经说明一切了。不过,骆破虏没有上班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进入休假状态,这是邓宁临的建议。邓宁临甚至暗示骆破虏带全家暂时离开安北去外地呆一段时间,以免再次陷入泥沼和漩涡中去。
骆破虏复出,在市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因为这意味着郑平善案有了被翻案的可能,而一些敏感的人同时还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对于安北市来说,一场暴风骤雨或许真的要来了。
骆破虏坐着县政府的车回家。回复自由之身,他第一个想见的就是自己的爱妻和爱子。但没奈何,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县里呆了一个白天,处理了一些事务,然后跟县委请了病假。
……
不出骆志远的所料,当骆破虏得知妻儿进京去向骆家求助,勃然大怒,当场就发作起来,一反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
“青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去骆家求他们,但你偏不听!你知道什么?你了解骆家人吗?志远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骆破虏脸色铁青,奋力挥舞着手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非常暴躁。
穆青苦笑不语,无言以对。
骆志远轻叹一声:“爸,如果我不去进京求助,你到现在还出不来。”
骆破虏猛然回头来怒视着骆志远:“别扯淡,你懂什么?!”
“爸,如果有选择,我和我妈也不会走这条道。郑平善案子的复杂性,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别看您现在出来了,但是郑平善案要想翻案,几乎是难如登天的。倘若不是京里头骆家出面,你就要蒙冤受屈,这个副县长做不做的其实也没什么,但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妈怎么办?”
骆志远大声道,“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妈妈和我们一家人的幸福重要?”
骆破虏脸色涨红起来,挥舞在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下。他不肯向骆家求助,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面子,只是他却不愿意向儿子解释。
“您当年的事情,都是过去了。我想,这些年来,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妈和我们这个家。但是您想过没有,这一切都是以我们全家平安为前提的,一旦您出了事,我妈怎么受得了?”骆志远走过去抱住了泪如雨下的母亲,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我这一趟进京,见到了谢老,也见到了三爷爷。”骆志远静静地望着父亲,声音轻柔。
骆破虏猛然抬头来,欲言又止,眸光闪烁起来。
骆志远心里暗笑,知道父亲是想要问问骆老的态度,但又不肯开口。
“三爷爷说,如果您自觉没有给骆家丢人,没有做让骆家蒙羞的事情;同时,如果您觉得这20多年的示威已经达到了目的,可以回京去跟他谈一谈。他想见你。”骆志远的话让骆破虏心中掀起了巨澜。
作为骆家人,要说骆破虏对骆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念,那是假话。他至今坚持不肯返京,无非还是为了保护妻子儿子不受伤害。他担心骆家不接受穆青,同时也唯恐妻子会受到骆靖宇等人的排挤。与其那样,还不如留在安北。
心潮起伏,骆破虏神色落寞地扭头向卧房走去,穆青担心地要追上去,却被骆志远一把扯住了胳膊,骆志远压低声音道:“妈,让我爸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吧。”
……
骆破虏闷头关起门在卧房里憋了一个多小时,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这个时候,穆青已经炖好了香喷喷的排骨,炒了几个拿手菜,开始安排一家人的晚餐。
“破虏,吃饭了。”穆青抬头笑道。
骆破虏一如既往地客气和体贴:“青儿,辛苦你了,我来帮你!”
骆志远坐在客厅看电视,见父母又恢复了往日的“你敬我爱”状态,心头欣慰,不由就惬意地躺在沙发上,顺手点起了一根烟。
骆破虏回头瞥见,沉着脸道:“志远,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穆青笑着,“好了,你就别管儿子,他都是成年人了,喜欢抽就抽根吧这还不是因为这两天你的事儿给愁的?”
想起自己被双规的这些天,妻子和儿子还不知道如何煎熬和痛苦骆破虏心头一软,叹了口气,扭过头去。
第37章 骆家的电话
门铃响起。
骆志远起身就要去开门,却见父亲骆破虏站在餐厅那边向自己摇了摇头,又挥了挥手,暗示自己不见外客。完了,骆破虏就摘下刚戴上的围裙,躲进了卧房,关上了门。
骆志远打开防盗门,却见是郑平善的夫人林秀梅和女儿郑语卿。
“林姨?语卿,你们来了。”
林秀梅的神色很憔悴,郑语卿紧紧地挽着母亲的胳膊,脸色也有些苍白。郑平善被搞下台之后,母女俩的情况很糟糕,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志远啊,老骆回来了吧,我来看看他。”林秀梅勉强一笑,眼睛却是向里间张望了起来。
骆志远见自己父亲紧闭的房门没有打开的迹象,就知道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林秀梅母女。就笑笑道:“林姨,我爸还在县里没回来呢。我和我妈,也在等他回来吃饭,只是不知道他今晚还能不能回来。”
“哦。”林秀梅哦了一声,穆青从厨房走出来笑道:“林大姐,语卿,正好你们来了,留下一起吃饭吧。”
林秀梅叹了口气道:“不了,穆青,你们娘俩吃吧,我们还是回去了。我就是听说老骆出来了,想要来找他问问老郑的消息。”
穆青尴尬地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她才好。
林秀梅母女旋即就走了,没有任何停留。
骆破虏出了房门,神色复杂。
他之所以不见林秀梅母女,其实是因为无话可说。对于郑平善的情况,他是一无所知。而郑平善案这么复杂,能不能翻案还是一个未知数,他见了林秀梅,又能说什么呢?
作为骆破虏而言,他是问心无愧的。从始至终,他没有参与构陷郑平善,恪守住了自己的道德操守。至于别的,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所能掌控的,如今之计,他希望能尽量脱离这些暗流漩涡,保护好自己的妻、子。
“青儿,过两天,给林秀梅娘俩送点钱过去吧家里还有钱吗?”骆破虏沉默了片刻,抬头望着穆青。
“有,上回已经给了郑语卿一千块了,郑书记的父亲住院了。”穆青叹息道。
“对了,老骆,郑书记这回真的是彻底没指望了?”穆青一边给丈夫儿子盛饭,一边随口问道。
骆破虏摇摇头,“现在还很难说。别看省纪委查得紧,但我实在是感觉不乐观。”
有些话骆破虏不想当着儿子和妻子的面说,却不知,儿子骆志远对案情的了解和洞悉远远要比他更深、更多。
“我听说那个姓唐的女人承认跟郑书记有……没想到郑书记这样的人也犯这种错误……”穆青不好意思说“有一腿”,就含蓄地笑了笑。
骆破虏打了一个哈哈:“可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呵呵!”
“爸,我不认为郑书记跟唐晓岚有什么,这是诬告,而且是有人主使的诬告。”骆志远在一旁插话道。
骆破虏一怔,“志远,你认识这个女人?”
“打过几次交道。爸,其实我倒是听说,郑书记跟唐晓岚的母亲唐秀华才是旧情人……”骆志远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唐晓岚是郑书记的女儿!”
骆破虏的脸色骤变,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震惊地凝视着骆志远,“志远,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小道消息?你可别瞎扯,这可不是小事。”
骆志远笑了,“爸,您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不会出去乱说!”
“反正,对于郑平善的案子来说,唐晓岚是一个关键人物。”骆志远故作漫不经心地继续埋头吃饭,没有继续解释,间或又冒出一两句来:“我跟省纪委的邓书记建议过了,可以尝试从唐晓岚这个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骆破虏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眼前言谈举止都让他陡然间生出几分陌生感的儿子,与妻子穆青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道这或许是磨难让儿子一夜之间成熟了吧?
……
吃完晚饭,骆破虏有意跟妻子穆青出去遛弯,在小区里走了一圈,与邻居熟人打了一个招呼,宣布他正式脱离了“牢狱之灾”。
两人散步的当口,骆志远收到了一个传呼。传呼是骆朝阳打来的,骆志远打了一个长途电话过去,骆朝阳显然已经知道骆破虏平安的消息,声音微有振奋:“志远,破虏回来了吧?”
“嗯,大伯,我爸回来了。”
“你跟他说……说家里的事情了没有?”
“说了。”
“他表现怎么样?”
“发了一顿火,不过现在好多了。”骆志远轻笑着。
“好,等一会他回来,我给他打电话跟他谈一谈,你三爷爷要见他。”骆朝阳声音严肃地凝声道:“志远,你也好好劝劝破虏,让他别再这么犟了。说实话,你三爷爷能有这个态度,我都没有想到。”
“嗯,我明白的,大伯,您放心,我一定劝我爸的。”骆志远知道骆朝阳是一番好意,而骆朝阳也是骆家人中为数不多的对他们父子态度友善的长辈之一,自然要尊重有加。
刚挂了电话,骆破虏夫妻就进了门。
“爸,刚才骆家大伯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您谈一谈,您还是主动一点,给他打过去吧。”骆志远直接笑道,“我替您拨通电话?”
骆破虏沉了沉脸,“是朝阳?他没说找我干嘛?”
骆志远苦笑:“能找您干嘛呢?爸,你还是打一个电话吧。”
骆破虏沉着脸不吭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电话号码,您好好想想吧。可能一会他也能打回来。”骆志远叹息一声,知道父亲一时间很难转过弯了,就扯了扯母亲的胳膊,“妈,您陪我出去夜市上买件衬衣吧?”
穆青会心地一笑,跟儿子再次出了门,家里只剩下骆破虏一个人紧皱眉头闷头抽烟。
母子两个出门不久,骆朝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骆破虏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破虏吗?我是朝阳啊!”电话那头传来骆朝阳熟悉而又久远陌生的声音,骆破虏嘴角抽了抽,轻轻道,“哥,是我,破虏。”
第38章 危机临近
唐晓岚脚步匆匆在夜幕中疾行进了石油公司的家属院。
进了家门,唐秀华见她脸色很难看,就有些担心地问道:“岚岚,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晓岚疲倦地摇摇头,“妈,我没事,我有点累,我去休息一会。”
唐晓岚进了自己的卧房,闭门不出。
唐秀华从门框上的小窗户发现女儿闷坐在房间,竟然抽起了烟,不禁幽幽叹息一声,有心想要跟她谈一谈,但又知道女儿个性要强,又不愿意让自己牵扯进去,问也是白问。
唐晓岚心烦意乱,甚至有一丝的惶恐。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危机的临近侯森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而陈平更是变得暴戾跋扈。她心里很清楚,省纪委副书记邓宁临率新专案组成员的到来,兼之骆破虏今天复出,已经发出了很明确的信号。
上头,要为郑平善翻案。而一旦为郑平善翻案,首当其冲的便是陈平和侯森临。
侯森临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唐晓岚跟他周旋了这么久,深知他的狠辣个性和丧心病狂。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会毫不迟疑地毁灭一切不利于己的证据。哪怕是看上去关系亲密的陈平,照样可以推出去牺牲掉。
至于对自己唐晓岚俏脸上浮起一抹哀伤的苦笑,恐怕也难逃他的毒手。
因为她不仅是侯森临构陷郑平善的一个工具尽管她的做法与侯森临的安排有些“出入”,同时还掌握着侯森临和陈平相当多的犯罪证据。要说安北市谁最清楚侯森临与陈平之间的“官商勾结”,那必然是唐晓岚。
这是唐晓岚的最后底牌,也是她赖以自保的保护伞。侯森临这两年一直没有对她用强,无非还是因为这一点。
但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底牌也成了唐晓岚的致命杀机。而事实上,她今天就有一种很强烈很不祥的预感。
一念及此,唐晓岚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掐灭手里的烟头,抓起自己的大哥大拨通了骆志远家的电话,但电话总是占线,她一连打了几次都没有打进去。
想了想,她又给骆志远发了一个简短的传呼信息:急事见面,唐晓岚,速回电。
接到唐晓岚传呼信息的时候,骆志远正跟母亲在小区的花园里闲坐聊天。看了看传呼机,他心头一凝。
他心里清楚,父亲的复出和省纪委专案组的强硬态度以及省委主要领导最近“大力推进反腐力度”的坚决表态,侯森临肯定会察觉到大事不妙,一个搞不好,就会铤而走险。而……唐晓岚,如果唐晓岚真如自己预测中的掌握了侯森临相应的罪证,那么,她的处境其实已经相当危险了。
骆志远立即起身来向母亲匆匆道:“妈,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您先回去休息吧。”
穆青讶然,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骆志远已经奔行进了沉沉的夜幕中不知所踪。
……
“陈彬,无论如何,先帮我借辆车,我有急用。”
“晕,车我倒是能搞到,我哥开汽修厂,有报修的车弄一辆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会开车嘛?”
“没问题,陈彬,我没法跟你仔细解释,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完了我请你喝酒哟。”骆志远匆忙就挂了电话,他知道陈彬会帮这个忙的。两人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交情是相当过硬的。
跟陈彬通完电话,骆志远就拨通了唐晓岚的大哥大号码。
“哪位?”唐晓岚的声音有些嘶哑,充满着焦虑和惶恐。
“我是骆志远。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明白。记住,一个小时以后,你收拾好东西,我在你们小区的后门等你,我会开车过去,你不要动你的车。”骆志远说完就扣了电话。
……
晚上十点,夜色凉如水,秋风萧瑟。
唐晓岚换上了一身精干的牛仔装,戴着一顶鸭舌帽,往日里挽成高贵发髻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背着一个淡青色的双肩旅行包,悄然从小区的后门走出来,见马路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走了上去。
骆志远摇下车窗,沉着脸,向她挥了挥手简短道,“上车!”
唐晓岚默然上了车,在这个危机临近的关键时刻,她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骆志远。尽管她的这种信任可能是盲目的。
骆志远猛踩油门,发动起了车。
奥迪车嗡地一声响,飞驰了出去,沿着马路驶入了市区的主干道,然后一路向西,直奔城郊。
“你要带我去哪?”沉默了良久,唐晓岚还是幽幽问道。
“你想去哪?”骆志远将车速放缓,“现在去见省纪委的人,哪怕是你有证据,恐怕也不是时候。我建议你先躲几天。”
“如果你执意要去见邓书记,我可以带你过去,帮你引见。但是,你要想清楚,侯森临不是那么容易就倒的。而你一旦跟他们撕破了脸皮,你母亲的处境就危险了。”骆志远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等待着唐晓岚的选择。
唐晓岚沉默了下去。良久,她才抬头来望着骆志远,声音落寞无比:“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爸爸现在平安了,你大可以抽身不再搀和这趟浑水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你,但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那么你就姑且当我对你有点不良的企图吧。”骆志远哈哈一笑,算是开了一个玩笑。
唐晓岚勉强一笑,“好吧,大概我只有相信你了,你准备带我去哪?”
“我外公在山里有一座老宅,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去那里住两天。等时机到了,省纪委的人会主动找你的。”骆志远又发动起了车,开着车驶进了夜幕中。
“放心吧,找不到你,你母亲才会真正安全。如果你还留在市里,情况就很难预料了。我估计,你所有会出现藏身的地方,都有人盯着。”
第39章 山村祖宅
骆志远的外公穆景山在舞阳山的南麓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座偌大的宅院,那是穆家的祖宅。
村子叫穆家村,多数姓穆,而穆景山的这一枝算是村里的高门。穆家前清朝时期,曾经出过一个宫廷御医,那一代的穆氏神医从京城退休回祖籍养老,就在穆家村修建了这座大宅院,百余年的时间一直传承至今。
穆景山辞世前三年,还出资将宅院进行了一次完整和全面的修缮。而平时,也有穆氏的一些族人照看这座宅院,穆青有空也会回老家看看,小住一两日。
穆景山是安北一带有名的神医,而穆家则是祖传中医世家,在穆家村周边地区称得上是名门望族。而如今,穆家虽然后继无人,可穆家的女婿却还是官至副县长,这对于当地的山民来说,无疑也算是大官了。
骆志远开着借来的那辆黑色奥迪在夜幕中飞速驶向城郊,然后又一路疾驰转入了山路。山路的路况不太好,坑坑洼洼,一路行来车速很缓。等到了穆家村村口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骆志远看了看表,见已经是11点59分,马上就是凌晨了。他有些疲倦地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扭头见唐晓岚抱着自己的小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早已迷糊了过去,一缕秀发从额头上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半边的美丽脸颊,从骆志远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睡态可掬却又媚态动人。
骆志远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唤醒唐晓岚。
他静静地坐在驾驶位置上,透过车窗凝望着笼罩在黑漆漆夜幕中的小山村,耳边间或传进一两声低沉发闷的犬吠。
骆志远等了片刻,见唐晓岚犹自沉沉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就轻轻下了车,靠在车上,点上了一根烟。
他手上的烟头一明一灭,在夜色中格外扎眼。夜风呼啸,山村午夜的气温较低,他只穿着一件长袖沉吟,未免浑身感觉有些凉意。
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唐晓岚就清醒过来了。她这两天昼夜煎熬,心神紧张,困乏不堪。上了骆志远的车,这一路颠簸过来,倒成了她的催眠曲,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她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了,而开车的那个人则默然站在车外抽烟。
“还有烟吗?给我一根。”唐晓岚走过来,紧贴着骆志远靠在了车头上。
骆志远默然递过烟盒,帮唐晓岚点上。
……
骆志远将车停在了村口的打麦场上,然后带着唐晓岚沿着黑漆漆的村路进了山村,轻车熟路走向了穆家的祖宅。
帮着穆青看守祖宅的本村穆家的一个老汉、论辈分穆青该叫三叔的穆老三,养了一条凶猛的大黑狗。这条大黑狗反应极其灵敏,两人刚刚靠近穆家祖宅的黑色油漆大木门,它就拼命的狂叫起来,直接划破了这个静寂山村的死寂。旋即,整个山村里的家狗或者不知道匍匐在何处的野狗全部都附和着叫了起来,狗叫声此起彼伏,堪称震天动地了。
骆志远面露苦笑,打着手电筒扭头望着唐晓岚轻轻道:“我们两个把全村的人都吵醒了……”
唐晓岚默然不语。
她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如何就这么信任骆志远,跟着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山村,置身于半夜三更某处山野高宅的门外。
回想起来,她多少有些无语。
两人严格说起来,应该还算是陌生人,前前后后只有过两次接触。
骆志远扫了身边的唐晓岚一眼,大体也猜出她此刻的心理状态,就笑笑,在猛烈的狗叫声里走上穆家的台阶,抓住大门上的铁环,使劲扣了两扣。
院内的那条大黑狗叫得更凶了。虽隔着一道门,但仍然可以想象得出,一条凶恶的黑狗正在拼命挣脱锁链、昂起身躯、面向大门的方向示威嘶吼的样子。
不多时,就听见了有人起身的动静,旋即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微弱的光线摇曳,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断喝道:“谁?”
骆志远定了定神,大声道:“三叔公,我是骆志远!”
里面讶然一声,脚步声加快了。门被打开,穆老三披着衣服用手电筒照了照骆志远的面孔,见真的是穆青的儿子,这座祖宅的真正少主人骆志远,一边匆忙打量着唐晓岚,一边苦笑道:“志远啊,你这臭小子,怎么半夜三更地跑来了?这位是……”
“三叔公,我和我朋友在山里玩,不小心迷了路,就转悠到村里来了。”骆志远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舞阳山的北麓就是风景度假区,他说来山里游玩,倒也说得过去。
穆老三赶紧将两人让了进来,给他们安排住处。
这座祖宅门第深重,一共有前后三重院落,前院种着花草树木,两厢有两排房子,不过很多年没有人住了,目下也没法住。后院是空院,有一块药苗圃和一块小菜地,还有一个蓄水池。只有中院能住人,不过,因为长年只有穆老三一人居住,房间虽然不少,可能清理出来住人的地方却不多。穆老三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拾掇出一间屋来。
他显然把唐晓岚当成了骆志远的恋人,这个年月的年轻人未婚同居不是什么稀罕事在穆老三看来,这姑娘家能够半夜三更跟着骆志远在山里转悠,也应该不会排斥跟骆志远住一间屋。
骆志远不好解释什么,而唐晓岚则更不能说什么了。
这是一间厢房,房内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穆老三把自己最新的铺盖都贡献了出来,骆志远帮唐晓岚铺好床,起身笑笑:“唐总,你凑活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想办法。”
唐晓岚望望床,又望望骆志远,神色复杂地摇摇头,“我不困,还是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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