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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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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谢老出头
见谢老肯出头,骆朝阳非常高兴,笑道:“爸,你肯出面跟三叔说说是最好了,三叔脾气太大,我们这些晚辈根本不敢多说半句!”
骆朝阳想了想,又叮嘱骆志远道:“志远,你提前见过靖宇媳妇的事儿,就不要提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该怎么做。总而言之,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了。”
其实骆志远并没有跟谢老及骆朝阳夫妻过多谈上午与费虹见面的事儿,只是说见了一面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可骆靖宇夫妻的性格为人,骆朝阳了若指掌,知道骆志远八成是吃了费虹的羞辱这才匆忙要返回安北的。
骆朝阳唯恐骆志远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见到骆老后就把上午从骆靖宇老婆费虹那里受到的些许“委屈”都说了出来,本来骆靖宇兄弟兄妹三人就对骆破虏怀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和排斥,如此一来,关系就更加难以调和了。
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内部,其实一如纷纭的社会,各有各的利益纠缠和私心打算,各有各的立场,复杂得紧。
骆朝阳没法把这些给骆志远明说,只能如此暗示和叮嘱。
骆志远其实心如明镜,要知道他可不是20多岁刚踏入社会的毛头小伙子,而是有了四十多年的人世沧桑风雨的洗练,如果连这点世情和微妙都看不透,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如果不是为了营救父亲,他也不愿意见骆老,更不愿意曲意迎合骆家形形色色的人等。
骆家的门庭虽然高深,但还不至于让骆志远放下自尊和自强者之心。前世那么艰难,他都能一步一个脚印,在无背景、无人提携的困境中突围而出,何况是今天有了重生的天然优势。
……
谢家与骆老的居所其实相隔不远。骆老夫妻居住在距离此地不远地香云山山脚下的军…委干休所里,至于骆家的其他人,比如骆靖宇兄弟都在市区住。
谢老给骆老打电话“安排”的时候,谢秀兰让侄女谢婉婷陪着骆志远出去走一走,散散步。
谢婉婷虽然出身大家族,但性格恬淡宁静内敛,两人一路行来,她除了偶尔微笑着回答骆志远一两句问话之外,其余都保持着沉默。
骆志远也不以为意。虽然骆家与谢家是世交兼姻亲关系,但自己跟谢婉婷却几乎还是陌生人,互相有些隔阂是正常的。
谢婉婷其实对骆志远比较好奇,这种好奇不仅来自于骆志远拥有神奇医术却对行医毫无兴趣的做派、超越了同龄年轻人浮躁从容不迫的成熟作风,还延伸自骆志远父亲骆破虏的身上。
谢婉婷很小的时候,就听长辈说起过骆家的骆破虏如何如何,对骆破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现实版演绎充满了追索性的探究。
女孩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的。她即为骆破虏为了一个平民女子放弃世家出身的“壮举”倍感不可思议,同时又为这样“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风流而非常神往。
女孩的梦境里,甚至偶尔会出现如是的幻觉自己将来的白马王子,会不会也有这般“眼眸中只有你,你便是一个世界”的海誓山盟,期冀自己亦能拥有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爱情。
但女孩好奇归好奇,却终归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好在骆志远并不是稚嫩的年轻人,在适当的时候会主动开口说几句,避免了两人单独相处而产生尴尬僵局。
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就出了别墅区的大门,走到了别墅区对面一块被人工绿化和休整出来的高地上。
此地本为一座缓坡、坡下是一片野生的树林,后来开发建设高档住宅小区,开发商就刻意保留营造了这片休闲高地,如果你从远方望来,定然会发现这片高地形同一枚横空盖下的大印,象征着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高贵的身份。
高地上建了假山、凉亭,还有一应健身器材,站在这里环视周遭并极目远眺,骆志远发现京城此时的天竟然这么蓝,而后世就很难见到如此纯粹的蓝天白云了。
骆志远正在暗暗感慨,却听旁边的谢婉婷巧笑倩兮地抬手指着西南方向,轻轻道:“那就是香云山骆爷爷就住在那里。”
那是一座植被茂密的高山,而山脚下绿色丛林的间隙中偶尔透出一张张棕褐色的琉璃飞檐。骆志远哦了一声,凝目望去,眸光却有些闪烁。
谢婉婷表情柔和地望着他,劝慰着:“你不用担心,骆爷爷不会不管的,毕竟毕竟骆家二叔可是他的亲侄子。”
谢婉婷犹豫了一下,又追加了一句:“就算是骆爷爷不管,我爷爷也不会不管的。”
骆志远笑了,扭头望着眼前明眸皓齿性格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淡淡道:“其实,如果我知道我爸跟骆家是这样一种情况,我可能就不会来了……想开了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这个七品芝麻官不做了,没啥大不了的。”
谢婉婷心头一动,回避了这个话题,微笑着岔开话道:“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遇上你,我可是要吃苦头了。说起来也真不可思议,就那么一个小疖子,竟然……”
谢婉婷想起自己昨天死去活来的一幕,犹自有些“毛骨悚然”。
骆志远笑了笑,“也是一种巧合,疖子正好生在地仓穴上,加上你平时身体虚,火毒上攻,引起经脉堵塞,反应比较激烈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嗯,我不担心,我相信你呢。话说我今天感觉身体很轻松,大概就是你给我针灸通了经脉的事吧?我还想请你帮帮忙呢,我妈睡眠不好,等晚上我妈下班回来,你帮她针灸成不?”
谢婉婷笑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我们去坐一坐吧。”
谢婉婷刚要挪步,扭头发现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驶进了小区的大门,忍不住讶然道:“骆爷爷来了,这么快呀!”
骆志远心神一震。
第18章 见骆老
骆老来得这么快,不是谢老找来的,而是谢老打电话给骆家,邀请骆老来谢家做客的时候,骆老已经在赶往谢家找谢老下棋的路上。
听说骆老来了,谢老哈哈笑着迎出了门:“我说骆老头,你这鼻子可真是跟猎犬有一比,我这刚要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了。”
两人是老战友、老朋友和老伙计,又是姻亲,自然说话比较随便。
谢老开他的玩笑,骆老也不生气,瞪了谢老一眼,冷笑道:“姓谢的,你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找我干嘛?”
谢老反唇相讥:“骆老头,你要不要脸啊?你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喝酒?不行!下棋,不行!钓鱼,还是不行!就是当年打仗,你也不如我!你倒是说说看,你哪一样行?”
骆老呸了一声:“老子职务比你高!咋地,不服气?”
谢老嘿嘿笑道:“你也就剩下这点底气了,动不动就说出来卖弄。得,不跟你扯淡,来,咱们练一把式!”
谢老说着,就在院中蹲了一个马步,吐气开声,扯了一个军体拳的起手式。
骆老先是一怔,旋即讶然:“我说姓谢的,你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啊?啧啧,这架势不错哟,但是不是花架子就难说了不对啊,你的腰,我说你老小子赶紧收起来,别晃着腰!”
骆老知道谢老的腰有旧疾,担心他因为激动和卖弄扭伤身子,赶紧提醒道。
谢老朗声一笑,动作麻利地在院中打了一趟拳,竟然虎虎生风、颇有几分当年领兵打仗时晨练的气势了。
骆老惊讶地望着谢老,摇摇头,“一把老骨头,发什么骚哟,你的腰……”
谢老收了拳,顺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拍着骆老的肩膀大笑:“骆老头,我告诉你,老子的腰疾好了,感觉神清气爽,有使不完的力气我跟你说呀,我今天找来了一个国术神医,擅长针灸,下几根针通通经脉,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健体嘛。”
骆老哦了一声,“中医是不错,针灸确有功效,不过也没有你说得那么玄乎,保健局那几个中医,也来给我针灸了一阵,要说没效果是不实事求是,但要说效果很明显,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
骆志远与谢婉婷并肩而入,出现在骆老、谢老以及谢秀兰和骆朝阳两口子面前。不过,因为骆老在场,骆朝阳夫妻不敢再坐在那里,而是侍立在了一侧。骆老是一个很讲究规矩和长幼尊卑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古板和生硬。在这一点上,谢老远远比他开明。
“骆爷爷,您来了。”谢婉婷笑着走了过去。
骆老微微一笑,“婉婷啊,听你爷爷说你昨天发了一场怪病,怎么搞的?我平时就说,你这孩子身体太弱,缺乏锻炼,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嘛,我看先送你到部队上锻炼两年再说!”
谢婉婷与骆志远同岁,今年夏天刚从京大毕业,对家里安排的工作岗位不是很满意,就以“调养身体”为由赖着没上班。听骆老这么说,谢婉婷嘻嘻笑着回道:“骆爷爷,我倒是想去当兵,可我爷爷我爸我妈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谢老皱眉道:“女孩子家家,当什么兵!不行!”
骆老不屑一顾,却是没有再驳斥谢老的话,而是扭头眸光深沉地审视着静静站在那里神色不变的这个年轻人。
骆志远也在悄然打量着骆老,父亲的三叔,骆家的族长,曾经显赫一时的大人物,而如今也是京城里头很有影响力的老人团成员。
骆老表情严肃,面部线条棱角分明,双鬓的些许白发更加增添了他不怒而威的气势。由貌观人,显然骆老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小骆啊,来,坐。坐下说话。”谢老向骆志远使了一个眼色。
骆志远心头苦笑,心道连骆朝阳夫妻俩都不敢坐,何况是我。如果让骆老头知道我这个孙子辈的人敢与他平起平坐,心里定然生出恶感。
“小伙子,你姓骆?”骆老嘴角一抽,开口问道。
“是的,老先生,我姓骆。”骆志远心头一突,但不卑不亢神色不变,昂然站在那里。以他数十年的人生阅历来判断,骆老这样的人,你越是谄媚逢迎,他越是不喜,与其这样,不如放开心胸,随机应变。
骆老戎马几十年,又掌握权柄多年,阅人无数,寻常人等见了他都难免会有几分敬畏,可面前这个年轻人却从容不迫,本已让他生出了些许好感。只是骤然听闻骆志远“姓骆”,他心里便立即起了波澜,感觉不太舒服。
“你懂中医?是祖传医术?”骆老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骆志远点点头,“略通一二,但我不以此为业。”
“婉婷的病是你施救的,又帮谢老头看了腰,看来是有几分本事了。”骆老突然轻轻一笑,挥了挥手道,“既然遇上,我也就凑个热闹。你倒是看看,我这身体有毛病没有?”
骆志远哦了一声,上前去坐在了骆老旁边的沙发上,为骆老号脉。
他号脉的动作很娴熟,而在这一刻,他的整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中,似乎蒙上了一层看不穿的迷雾,骆老任由他捏着脉,面带微笑,目光威严逼人。
“骆老,您的身体很好,非常健朗。”骆志远号完脉,笑着说。
骆老这种层面的老领导,定期都有保健医生巡诊体检,同时又很注意养生、加强锻炼健身,身体当然无大碍。谢老也是如此,他的腰疾严格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病,并不真正影响他的健康,略有影响生活罢了。
骆老淡淡一笑,“当然,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再活20年没有问题。”
骆志远听了这话,心里暗暗摇头。短短的会面和交谈接触,他就对骆老的脾性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严肃传统,刚强古板,非常自信,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刚愎自用。
当然,这与他昔日的位高权重有着莫大的关系,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而反过来说,地位、权力这些外在因素同样也能养成一个人的性格。
第19章 不怨天,不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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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志远不可置否。骆老确实没有病患,身体硬朗,他不可能为了引起他的关注,故弄玄虚。
谢老在一旁笑道:“骆老头,你别嘴硬,一把年纪了,就是没有病,也可以调理一下嘛。我可以保证,小骆的针术非常神妙,你如果不试试绝对会后悔的。”
骆朝阳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是啊,三叔,这孩子的针灸很棒,有病治病、无病也可以通通经脉强身健体,您就试试吧。”
众人这么一说,骆老也就有些心动。他固然没有什么大病,但毕竟高龄了,身体机能退化,要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舒服,那是不可能的。
“小伙子,给我试一试?”骆老望着骆志远,眸光沉凝。
骆志远轻轻一笑,“疏通经脉,也有一定的健身效果,不过需要长期坚持。既然您感兴趣,那我就为您施针。”
骆志远说着,就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自己的一套金针。他的这套金针传自外公穆景山,而穆景山又是祖传之物,很有年岁之物。纯金打造,寒光慑人,夺人眼球。
骆老嘴角一挑。他缓缓按照骆志远的话脱去了上衣,端坐在沙发上,双目微闭,任凭骆志远施针。
为骆老施针,骆志远当然更加小心谨慎。他沿着骆老的脊椎正中线上,在第三、第四胸椎棘突中间的凹陷处取穴,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神往穴位直刺下去。他的施针动作依然迅捷手法轻灵,骆老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下好了针。
骆老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几根金针,嘴角一抽淡淡道:“这就完了?我毫无感觉嘛。”
谢老挥挥手:“骆老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骆志远笑笑,没有吭声。他为骆老施针的穴位是身柱督脉第十二号穴,其疗效是疏通经脉、增强人体活力,属于外公穆景山所传十大针术之一。早年,外公在世时,他就常常给外公施针,以为健身效果。
“确实没什么感觉。”骆老又皱眉道,似乎感觉当着几个晚辈的面光膀子不合适、不雅观,示意骆朝阳把外衫给他披上。
骆志远探手过去,轻轻捻动了其中一根金针,往里刺入了半分。
骆老当即肩头一颤,面色就有了些许变化,几乎要痛苦地呻吟出声。但他刚硬,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与谢老谈笑生风。
谢老一边跟骆老谈话,一边琢磨着该如何把骆志远“推介”出来。他和骆老几十年的交情,太了解他的性子,如果一开始他直说骆志远是骆破虏的儿子,骆老定然会拂袖而去。
一刻钟后。骆志远悄然替骆老起了针。金针一出,一种极其舒爽的感觉就从脚底的涌泉穴鼓荡起来,弥漫至全身,好像是清风拂面又宛若山泉沐浴,骆老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起身活动了一下,脸色就难得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小伙子,的确不错,很不错。”骆老转头望着骆志远,竟然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亲昵,“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好的医术,不当医生,可真是浪费了。”
“呵呵,我在报社工作。学医,是被我外公逼着,学了一点皮毛,不敢出去班门弄斧。”骆志远微笑着,有意无意地试探了一句。
“记者啊,好职业。不过,你有这一身医术,不从医的话,太可惜了。小伙子,我建议你改行从医,如果有兴趣来京发展,我可以推荐……”骆老的话还没有说完,谢老就插话进来,“人家小伙子无意从医,我已经问过他了。”
骆老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他本就不是性格柔和、话多之人,因为觉得骆志远针灸之术很神奇,就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可既然对方无意从医,他一个外人,也不必多操这份心了。
见这么久了,僵局一直没有打破,骆朝阳在一旁有些焦躁不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径自故意搭讪道:“小骆,你是北方省哪个地方的人?”
谢秀兰立即垂下头去,暗暗抱怨丈夫太着急。
谢婉婷则将清水一般明亮清澈的目光投射在骆志远的身上,且看他如何应对。谢老则暗叹一声,扭头望着骆老,心里且防备着骆老勃然大怒后的剧烈反应。
骆志远知道骆朝阳的意思,心里起了波澜,但面上却沉稳若定。他眼角的余光从骆老刚硬的面部弧线上掠过,咬了咬牙,心道实言相告又能如何?如果面前这位元勋老人当真绝情绝义,那他继续停留下去耗费心机也是白搭。
一念及此,骆志远淡然道:“我是安北人。”
姓骆、又是安北人,这两个信息连在一起足以引起骆老的敏感来。
骆老面色骤变,他上半身突地挺直,眸光冷厉沉声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骆老冷厉近乎质问的话语毫无感情含量,骆志远轻叹一声,不疾不徐道:“我父亲名叫骆破虏。”
骆老闻言,砰地一声将手拍在沙发的扶手上,发出砰地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骆朝阳夫妻和谢婉婷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骆老发火,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事已至此,骆志远此刻也豁出去了。他目光平静地站在当场,平视着骆老起伏的胸膛和铁青肃杀的面庞,知道这位老人心中不知道在积聚着多大的愤怒能量。
前面费虹的羞辱,此番骆老的态度,让他心里渐渐生出几许不忿:纵然世家高门,难道就毫无亲情?纵然父亲当年为爱而走做错了什么,20多年的光阴过去,仍然不能换来一丝半点的宽恕吗?
如果骆老和骆家不肯视父亲为一家人,那自己又何必曲意讨好低三下四!这天下间宽阔无垠,从前没有骆家,他们照样活得坦坦荡荡,而于今纵有磨难坎坷,也挡不住骆志远自强不息奋斗向上的脚步!
不怨天,不尤人。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想到这里,骆志远的心态便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对骆老,作为骆家唯一健在的长者,作为父亲的父辈,他不能失去应有的礼数和恭敬;但,仅此而已。
第20章 这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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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朝阳有些着急地拼命向骆志远使着眼色,生怕骆志远年轻气盛,触怒骆老,直接导致事情无可挽回若是如此,骆破虏父子就彻底失去了回返骆家的机会。
谢老皱了皱眉,刚要圆场几句,突听骆老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骆志远淡然一笑:“回您老的话,我来谢家本是为了给谢爷爷针灸,至于见您,只能说是一次意外。您不要动怒,怒火伤肝,不利健康。如果您不愿意看到我,我离开便是。”
骆志远说着,俯身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自己的针灸皮套,然后收起放入包里,准备离开谢家。
现在,他已经彻底绝了向骆家求助的心思。
“小骆啊……”谢老勉强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说骆老头,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驴脾气啊?话说当年破虏那孩子……”
“闭嘴!”骆老怒视着谢老,一字一顿道:“老谢,这是我们骆家的家事,我希望你不要搀和进来。”
“家事”嘛?谢老没有生气,反而眸光一转,微笑了起来。
骆志远向骆老行了一礼,又向谢老恭声道:“谢爷爷,我这就回去了,以后我来京,再来给您瞧病吧。”
说完,骆志远心意已决,大步流星地向谢家客厅之外行去。
陡然间,听骆老爆喝一声:“你给我站住!回来!”
骆志远停下脚步,回转头来笑了笑,“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骆老神色变幻,阴沉不语。
骆志远也默然不语,静静等待着。
良久,骆老才声音嘶哑冷冷又道:“你爸爸这个孽障自己不敢来见我,就让你来了?”
“呵呵。”骆志远笑着,却是没有回答什么。他知道骆老还有话要说,就还是等待着骆老继续说。
“过了这么多年,你爸爸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所谓覆水难收,他就是现在认错,也晚了。”骆老的声音慢慢变得平静下来,挥了挥手沉声道:“人,必须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谁都不能例外。”
骆志远摇了摇头,“当年的是是非非,我不知道。我爸爸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您说的是我爸跟我妈结婚的事儿,那我可以说,只有创伤、没有对错。他当年或许伤害了您,但反过来说,我妈妈也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不该受到伤害。20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只能说,您老且放宽心怀保重身体颐养天年。我想,不管我爸是在安北还是在京城,都会祝福您老的。”
“你是说我错了?”骆老目光慑人,盯视着骆志远。
骆志远啼笑皆非,他此刻已经不生气了,他觉得这老头实在是太刚硬、太难以沟通了,这样的脾性,难怪当初会在盛怒之下把父亲“逐出家门”。
“您没有错。站在您的角度和立场上,我爸爸是错了,而且是错得一塌糊涂。但正如您所言,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我爸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那他就必须要为我妈和我们的家庭负责到底。所以,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爸也没有错。”
骆志远笑了,“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能带走一切。以前我们认为错的东西,现在看来不一定是错的;以前我们坚持不肯放下的东西,现在证明都可以放弃。改革开放前几年还在争议还在讨论,可现在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苏联老大哥一年前还是强盛大国,但现在已经走向解体。几年前大多数人看不起美帝国主义,但现在出国定居美国的人越来越多。几年前我们还在凭票供应物资和粮食,但现在市场上商品应有尽有……”
“包括您在内的一大批老一辈人,拨乱反正,把我们这个泱泱大国领上了一条正确的发展道路,富国强民的复兴之路。治大国的决策如此英明,可在这点小事上您又何必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老人家,如果您一定需要我爸承认错误才能消气,那我替我爸给您叩首认错如何?”骆志远心态放松之下,侃侃而谈,逻辑鲜明层层推进,既有“大义公理”,又不失后辈的礼数分寸,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准。
最起码,说得谢老和骆老心里感觉很舒服。
谢老哈哈大笑,望着骆老道:“听见没有?骆老头,这孩子说得多好!当年就算是破虏犯了错,你又何必这么多年揪住不放?何苦呢?”
骆老的眸光微有柔和,但神色照旧肃然。他冷视着骆志远,淡淡道:“嘴皮子倒是不错,跟你爸一个德行。”
说着,骆老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谢老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
骆朝阳察觉到骆老向自己投来阴沉的一瞥,心头畏惧,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
骆老站在谢家别墅的门口,神色沉凝。听到身后脚步传来,他淡漠道:“朝阳,你一会给我问清楚,他到底是来京做什么,别让人家说我们骆家人无情无义,都是一些冷血动物。”
骆老这番话虽然是硬邦邦地,但听见骆朝阳的耳中却是狂喜。骆老既然有此话,说明他对骆破虏并非彻底无情,否则,以骆老的性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骆朝阳心里欢喜,嘴上却是恭谨地压低声音道:“三叔,我已经问清楚了。破虏在安北市的成县干副县长,因为受到一个案子的牵连,被纪委双规了……”
骆朝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骆老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而望着自己的眸光更是隐含雷霆,骆朝阳嗫嚅了两句,不敢再往下说了。从小到大,骆老就是骆家的天,他这个侄子从来都是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忤逆,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行。
“混账东西!丢尽了骆家的脸面!”骆老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声音无比的冰冷,“你带他回来,我亲自问他,别在人家家里丢人现眼!”
第21章 骆家(1)
骆朝阳喜笑颜开地返回谢家别墅。
骆老恨恨地跺了跺脚,抬头仰望秋高气爽的云端,长叹一声。当他低头的时候,帮他开车门的司机发现老爷子脸色有些不对劲,眼角竟然滑落两颗混浊的老泪,吃了一惊,赶紧诚惶诚恐地侍立在一侧,大气不敢喘。
骆老怅然片刻,上了车,俯身进车门的时候,背影有些苍老和佝偻。
他虽然是刚硬古板之人,但掌握权柄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变通。只是他自恃身份、又是家长权威不可侵犯,当年盛怒之下将骆破虏“驱逐”出京实际上还是骆破虏负气而走,可过了一两年,他的气也就慢慢消了。
可以骆老的身份和性格,要他主动向骆破虏承认错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等待骆破虏回京认错。在他看来,只要骆破虏携带妻儿回京说几句软话,他也就趁势下台,一家人重归于好。
然而,骆破虏的脾气更犟,一去20年不曾回头。
老爷子大为失望。兼之这些年他国务繁忙,也抽不出时间来处理骆破虏的事儿。等他退下中央领导岗位,在家赋闲颐养天年,心里头对骆破虏的思念便日甚一日。去年,他曾经暗中打听骆破虏的情况,听说骆破虏在安北一个县里为官,妻贤子孝,家庭幸福,这才放下心来。
骆老并不知,骆破虏这些年一直不肯返京,除了对骆老当年的“绝情”耿耿于怀之外,更重要的是担心自己出身草根的爱妻在骆家遭到委屈和排挤。他宁肯归于平淡,也不愿意妻儿受伤害。况且,平淡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他已经过惯了平淡的生活。
其实刚才骆老听闻骆志远是骆破虏的儿子、而且主动寻上门来,心里头是欢喜的,别看他表面上雷霆万钧,这不过是一种掩饰内心深处激荡情绪的假面具罢了。
尤其是刚才骆志远从容应对他的责难,表现得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展露出一种超乎寻常年轻人的从容不迫和宠辱不惊,骆老暗暗赞赏,觉得这个从未谋面的侄孙远比骆家其他的第三代出色。不过,当着骆朝阳夫妻和谢老的面,他不可能流露真情。
骆朝阳匆匆走进谢家客厅,妻子谢秀兰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谢婉婷正拦在骆志远身前,试图劝说他少待。
而谢老则皱着眉头,沉声道:“这个骆老头,真是不可救药了,动不动就耍威风……朝阳,他怎么说?”
骆朝阳吐出一口浊气,突然朗声笑道:“爸,您这回可是看错三叔了。志远,你这回走不成了你三爷爷让我带你回家,他要亲自问你一些事情!”
谢秀兰讶然惊喜道:“朝阳,这是真的吗?”
谢婉婷也兴奋地拍了拍手。
骆老同意骆志远进门,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过去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
……
骆朝阳夫妻马上就带骆志远乘车直奔骆老的居所。
骆老的居所同样是一座小别墅,三层。骆老夫妻住一层,二、三层全是客房,预备着家里的孩子们回来住。
与谢家相比,骆家的陈设显然更气派一些。大理石的地面光洁可鉴,古朴的装修精美大方,家具用度全系红木,典型的中式风格。客厅里还铺着红色的地毯,踏上去松软而有弹性。
骆朝阳夫妻带着骆志远走进骆家别墅,在客厅里与骆家老太太不期而遇。骆家老太太应该是得到了骆老的告知,早知道骆志远要来,所以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三娘。”骆朝阳望着罗老太太,流露出明显的恭谨和拘束。
谢秀兰也赶紧毕恭毕敬地问安。
骆家这个大家族,就是骆老太太这个唯一的女性长辈在照顾着,骆朝阳从小到大没少被老太太“管教”,至今还存有一丝畏惧。
骆老太太淡淡地笑了笑,就望向了骆志远。
骆朝阳赶紧笑着介绍道:“志远这就是你三奶奶三娘,这就是破虏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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