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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主_单飞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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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主:单飞雪
楔子:

在动乱的时代里,得有非常手段才得以称霸一方,故英雄豪杰辈出。当时的两大枭雄……李劲李霸主、张冷张霸主,双方互为势均力敌的死敌。

张冷为了巩固曾是李劲城池的郡地,采取高压统治,严令任何李氏的手下以及市井小民不得叛变。

而尽管生活在严刑峻法的迫害下,大家都认定只要规规矩炬过日子,官府也不能为难百姓。

是的,只要「循规蹈矩」,便能相安无事;但偏偏就是有人不懂这四个字的涵义,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一章:

梅镇。

夜里,镇上最出名的寻欢地「千里香」妓院,张灯结彩,歌舞喧哗,它的一天才正要开始。

「千里香」最大的特色,除了女人香,食物也特别香。

这儿有个远近驰名的厨娘……赵如玉。她是红牌名妓赵香云的私生女,不过,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也许是在龙蛇杂处的妓院待久了,更悲惨的故事时有耳闻,所以她也不觉自己有啥特别。

在妓院长大的女孩,耳濡目染之下,多半也会走上这条路,但赵如玉却是个异数。能够出污泥而不染,完全是因她天赋异禀的烹调功夫。

虽然年纪尚轻,赵如玉的名气已红遍了大江南北。「千里香」的客人中,倒有一大半是慕她的名而来。

所有美食一经赵如玉的口,即刻在她的脑中分解出它的原料和成分。每每菜肴一出,闻者莫不馋相大起,赞叹不已。

于是,容貌清丽,头脑慧黠,加上口才伶俐的赵如玉,竟也成了「千里香」一张活招牌,吸引了大批饕客前来一尝美食。

只是,这张活招牌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厨娘长住妓院,日日穿梭莺燕之间,自然也有客人想和她逍遥一夜,然而无论如何出尽高价,如玉就是不肯。

对于求欢的客人,如玉永远只有一种批评。「凭那些货色,也配!」她嫌那些男人又脏又臭又老又丑?!

她娘赵香雪忍不住嘀咕。「如玉,不趁年轻揽些银两,还等什么时候?」

「和那些男人睡?我情愿烧菜烧到死!」如玉手拿大铲,一边炒着菜一边骂。「娘,不是我说妳,我今年都十八岁了,凭着烧菜也挣足了银两。妳呢?老劝我下海捞一笔,妳捞了二十年,究竟捞到什么?」

「唉哟……」香雪扯着嗓门冤屈地嚷:「妳怎么说这种没良心的话?现在一只小胭脂盒都要三、四两银子,一件绸衫也要十几两,我能不破财吗?」

「妳少买几件绸衫、少涂些胭脂,钱财就不漏了!」

「狗屁!吃我们这行饭的,不打扮行吗?」

如玉瞪她。「要不学我,偶尔赌几把,赢得才快……」

「哼……」香雪笑女儿愚蠢。「妳又不是十赌十赢,还真以为自已多厉害?我买衣、买胭脂好歹也是实实在在揣在怀里。赌呢?半个时辰内就可以输光一切,比起来谁比较蠢?」

「输输输!妳又知道我每次都会输……」真会被她念衰……

「去……」香雪懒得跟女儿辩,一边踱离一边嘀咕:「妳那张嘴呀,早晚害死妳!天知道妳八成是我那个恩客杨赌鬼的种。真是,着什么魔……」

如玉臭骂回去。「呸!妳连女儿的爹是谁都不清楚,妳才着魔!哼……」

如玉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她们母女俩没事就爱拌嘴吵架、讽刺彼此,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倒也不是真没感情。

如玉炖好了鸡,又下了一只鹅过汤,跟着又捞一条鱼起来宰。娇小的身形,利落的身手,冷静有序地打理厨房一切,怪不得客人每每一桌饭菜吃下来总不忘大叫厨娘现身打赏。

如玉正割开鱼肚,剖出内脏清理时,「千里香」当家花魁,也是她最好的姊妹施欢沁闯了进来,一脸兴奋地瞧着她。

「如玉……」她拉住如玉的手乐叫着。「我被选上了……」

「什么?」

「唉!就是皇家赌场啊!」

赌?一听这字,如玉立即血液沸腾,更何况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皇家赌场。

欢沁笑道:「这次他们来梅镇挑人,听说是十五日要开个大场,很多达官贵人都会光临。每镇只挑一名去陪客,我是梅镇的代表……」

「哇……那不是天大的发财机会!」如玉瞪大眼直喊。

皇家赌场除了特别邀请的赌客和被挑中陪客的妓女,一般人是无缘一见的。

早听说那里金桌金椅,下的注全是天文数字,倘若能赢它一把回来,不知可以过多少年富贵的生活了,也不必再瞎能在这油腻的地方。

气煞人,早知当妓女还有机会上皇家赌场,如玉恨不得即刻下海。凭她的姿色也不比欢沁差,搞不好也可以……

「如玉,妳别愁眉苦脸嘛……」见如玉一脸苦相,欢沁一旁劝道。

「我羡慕妳……」如玉已经口齿不清起来。

欢沁不禁笑她。「瞧妳,一听见赌,魂都飞了!妳看妳锅炉里烧的那只鹅都焦了……」

如玉不慌不忙道:「焦了?不怕,我可以改做炭烤鹅……」口里虽这么说,如玉再也无心于烹调之事。

「真是,瞧妳浑身没劲似地……」欢沁有点后悔让如玉知道这件事。

「自然。我存那么多银两,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上皇家赌场……」

「那我带妳去好了。」

「当真?」如玉双睁一睁,深怕欢沁是骗她的。

欢沁掩嘴一笑。「不过妳得说是我的贴身丫鬟才行,妳肯吗?」

「肯肯肯!为了赌,做牛做马都行……」看她一副拚命样,真要笑死欢沁。

「小心妳这趟去没赢,反倒输光了本!」欢沁泼她冷水。

「呸呸呸,妳少咒我……」

「人家全是达官显要,妳赢得了他们吗?」

「那些秃驴,只懂打仗不懂赌技,我铁定可以刮光他们的钱!」如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可是……按规定女人不能上赌桌的。」欢沁提醒如玉皇家赌场的规矩。

「不怕、不怕!我可以乔装成男人,上桌杀他个片甲不留,替咱们女人出一口气。」如玉老神在在地打包票。

见她这么天不怕地不怕,欢沁也不再说什么,只挥挥手道:「好好好!快收拾妳的老本,后天和我一起……」

尚未说完,如玉已抱着她又叫又跳起来。

皇家赌场。

施欢沁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光是坐在他身畔便足以令人浑身不住颤抖。一半是为着他的威严,一半是为一股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男人……她在「千里香」看得还不够多吗?

但那些男人中,从没一个似他那般佣懒,却有一双锐利的眼。

他利落的身形,虽藏于黑得发亮的长袍内,那壮硕的线条却仍清晰可见。

欢沁坐在他身旁替他烫酒挟菜,对他展露千娇百媚的笑容,使出浑身解数奉承他,只乞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然而,矛盾的是,她又不住地害怕他的眼神真落向自己。尽管心绪翻腾、百转千回,这豪迈的男子只是略嫌无聊地盯着牌桌,身旁的温暖娇躯并不能博得他一丝欢心。

牌桌上庄家不停发着「天九」牌,幸运之神似乎只眷顾他一人,白花花的银两不住地往上堆。

没错,就算有一、两次手风欠佳,旁人也能处心积虑地让他赢回去,没人敢玩赢他。他是霸主……张冷。

本是来皇家赌场豪赌一番,庆祝边防部队又再拿下死敌李劲一郡。可是,牌局却令他感到乏味至极。

所有参与这场牌局的人,莫不戒慎恐惧地玩着,而发牌的庄家更是全身肌肉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惶恐模样,深怕一不小心发了张烂牌给霸主,脑袋即刻就得搬家。

张冷暗暗觉得可笑。

他已富可敌国,这领土、人民,甚至这一桌一木一草一树,全都是他的财产,他还会在乎这么一场微不足道的赌局输赢?

他反而同情起这些人来。也难为他们肯进内场与他同桌对赌,大概是被上头逼的吧?其它人全在外场玩得痛快。

他一一扫过眼前满是惧意与讨好的脸,转念一想,他们实在没胆,搞不好,谁赢他他还打赏哩!真是……

「呀!怎么这里也开了一桌『天九』啊?」忽然一声清脆悦耳的活泼音调插了进来。

张冷抬眼一看,是个着青衣的少年人,虽然嘴上蓄了一撇胡子,整张脸仍充满稚气。

一旁人皆为这冒失闯进的少年人捏把冷汗。同桌之人都恨不得逃之夭夭,他竟敢闯了进来,还兴冲冲地绕着赌桌打转。

如玉穿上了男装,玩遍外场每一桌,输输赢赢下来还多了五十两银子,手气好得没话说。

她见到这里还有一桌「天九」,而且桌上堆满银两,两只眼盯得直发亮,口水就差没流下来了。她搓着手打量一番后,就想下场去厮杀一番。

赌迷心窍的她,完全没有看到欢沁正猛向她眨眼,暗示她出去。

如玉边砸出银子,边对庄家喝道:「来!给咱一副好牌……」

庄家正要喝斥这个无礼的小毛头,却见张冷抬眉示意他发牌。

庄家牌刚发落……

如玉立刻拍桌一喝:「对子……」今天真走狗屎运。

庄家身子一颤,眼见霸主的银子被刮了过去,脸色登时泛青起来。这没长眼的小子,难道不认得霸主吗?

如玉神气地再砸下三十两银子。「庄家,再给咱发一副好牌,赢了我赏你银子。」

庄家此时已说不出话来,更加小心地一一发牌。

人人屏息翻开自己的牌底,尚未翻完,就听得如玉狂笑大叫:「哇!豹子一对,通杀!!」

庄家手上的牌吓得尽数跌落。同桌人也个个屏气凝神,等待暴风雨降临。

张冷一言不发,冷冷瞅着这频频赢钱的少年,忽然对他有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示意庄家再发牌。

如玉大抵也知桌前男子定是身分极高之人,瞧欢沁频频对她使眼色,于是她也不敢造次,恭敬一句。「我姓赵,赵鲁。」

张冷锐利的眼神盯住她,微微笑道:「手气这么顺……」

「承让!」

「不如咱俩对玩听骰子赌大如何?」

此话一出,室内变得一片沈静。

「大的?多大?」如玉喜得心痒难搔,语气里隐含一丝颤抖。

「就赌你手上三百两全数,」张冷不疾不徐说道。「外加三万两;赢了,你可以带走,输了,也不过只输这三百两。」

三万两?多诱惑人!只要赢这一把,她今生啥事也不必做了,日日逍遥快活。三万两……如玉眼睛都红了。

她望着眼前谜一般的男人。还不知道他姓甚名啥,可是,瞧瞧他的派头、他的银两……

「好!我跟你赌。」如玉蓦然爆出此句。

张冷大手一挥,其余人领命告退,只余庄家以及欢沁。她直替如玉操心,但不可否认,这笔数目实在太诱人了!

庄家摇起骰瓶。

张冷面无表情重又懒懒躺回椅内。

如玉再佯装冷静,也藏不住额上一滴滴渗出的冷汗。毕竟三百两对她而言可是身家性命,对「他」可能真就只是皮毛罢了。

她全神贾注的听骰瓶里滚动的声音,丝毫不敢大意。

骰子终于停了。

是九。她听得出。

只听张冷说:「五点!」

「不,九点!」她道。

欢沁紧捏着椅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庄家轻轻开了骰瓶。

九点!

「哗……」如玉双手一举,咧嘴狂笑狂跳。白花花三万两纹银!她血液直冲脑门,感到浑身一股燥热,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欢沁直想开口警告如玉收敛点。然而,她看看霸主,他似乎并没半点输钱的酝意。

他竟冲着如玉笑了。那发亮的眼睛,就似发现了什么新玩意般。

很久没见人在他跟前这样放肆笑闹,今夜,终于有了那么点乐趣。

张冷下令要庄家开银票给如玉。

然后他意犹未尽地唤她。「赵鲁……」

如玉茫然恍憾地盯着手中银票,半天才回过神来。「嘎?」

「你有没有兴趣再听一把?」

「不……」她懂什么叫见好就收。「谢啦!我要回去睡了。」她笑嘻嘻地踱向门口。

却听背后那人开价了。「一千万银子。」

如玉膛目结舌地回头。「我没听错吧?」

「一千万。」张冷坚定的口吻不容置疑。

如玉心狂跳着,内心的恶魔在她身边叫嚷:赌啦!赌啦!怕啥!他根本不会听牌嘛。

「但我没有一千万下注。」如玉小心试探。

「不打紧。你有多少就下多少。」

「好!」她又再坐下。「我赌!」她将全部的钱押上。

庄家再次摇起骰瓶,一边纳闷地想,霸主今夜可是吃错药了?这种赔钱的注也下?

骰子停了。

「六!」如玉迫不及待地喊。

张冷并未受她影响,沉着冷静地吐出两个字。「三点。」

哈……这个白痴,明明是六点。如玉忍不住先笑了。一千万、一千万在她眼前飞舞起来。

当骰瓶打开的瞬间,如玉恨不得掐死自己。

三点。血淋淋、活生生的事实就呈现在眼前。

如玉全忘了自己身着男装,眼泪飞迸出来。才一下子,她那些会飞舞的白花花的银两,赌得一子不剩。

她真该立刻回房痛哭。

「我不甘心!」如玉倔强地道。

这个笨蛋!欢沁不禁摇头叹气,如玉的老毛病又犯了。

张冷扔下一句。「那好,我再和你玩一局。」

「我没赌本。」如玉干脆道。

「简单,就赌你的命。」他的口气平淡得像在闲话家常。

如玉呆住了。她没听错吧?尽管有点害怕,她那倔脾气却不容许她打退堂鼓。她要翻本。

如玉想,自己不过烂命一条,随他。但,这次她绝不会再输,刚才只是他侥幸赢了一次。

「仍是一千万?」

「一千万。」

庄家不懂霸主在想什么。买下这少年的命能干么?如今他要谁的命得不到?

骰瓶再次摇晃。

在这刺激的致命时刻,欢沁光是冷眼旁观便已冷汗直流,更别提如玉那发白的脸、睁大的眼、微颤的唇。

骰子停了。

如玉直觉心脏要爆出来了。她狠狠盯住那骰盖,血液沸腾……

「一点。」她笃定道。

张冷挥手一句。「七点。」

骰瓶开了。

竟然是七点!

如玉惊得双腿发软,一跤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睇着高高在上的张冷。

他缓缓开口。「我赢了,从现在开始,妳是我的妾!」

「我是男人……」如玉辩道。

「男人?」他扬眉凝眼冷冷的目光扫在她身上,一字字清晰有力地道:「没有喉节、无男人汗味、手指太细白、声调过嫩,虽有胡胡,但唇色红滟。我赌妳是个女人!」

一句句指证劈得如玉无话可说。天!这男人是谁?如此厉害又如此细心,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了,诱她一步步踏入他设下的陷阱,她不但输掉了一切还赔上自己。

这挂着一丝冷笑的男人究竟是谁?!
第二章:

如玉和欢沁一同被留置在赌场楼上的厢房里。

张冷并未说明如何处置她俩,只是在得知如玉亦是「千里香」的人后,就命人将欢沁及如玉带至此地。

织锦红绸被、黄罗帐纱幕、精致的圆形龙虎床,还有那镶嵌宝玉的桌、椅。连杯盘都是白玉制成,亮晃晃地眩人。「千里香」再豪华也不及这小厢房来得气派。

欢沁一扫先前的紧张,兴奋得东摸西瞧,还直嚷着:「瞧这羽绒被,轻软得似云。还有这桌,面子是碧绿绿的玉,拆下拿去托人重制,不知可打几只玉镂呢!哗……还有这铜镜,镶了满满的金边呢!」

「是是是……」如玉却猛往窗外瞧。「待会儿乘机捡个几件带回『千里香』去卖。」

「喂?」欢沁胡涂了。

「笨!」如玉转身拉住她悄声说:「外头没什么人,我们乘机逃吧!」

「逃?」欢沁双眸惊恐地大睁。

「难道还真留下当他的妾?」

当他的妾也不错啊!欢沁想起那张英姿焕发的脸,心头就不住地跳,恨不能代如玉当妾。

「其实留在这,一辈子锦衣玉食挺好的。」她多想留在那男人身畔服侍他。

如玉未细察她的心思,倒训起她来,「傻瓜!锦衣玉食又有何用?如果没了自由,跟行尸走肉有啥分别?我才不想当谁的妾!要嘛,就当妻。」

「妾当久了也许哪日成了妻!」

「不!瞧那男人一副凶悍残暴样,要我小心翼翼伺候他、看他的脸色?那我早下海捞钱了,干么等到这天?」

「如玉,妳说得大刻薄了,妳又没和他相处,也许……」

「也许?哼!我可不受等莫名其妙被砍了头还喃喃叹着『也许』!」

「如玉……」她欲言又止。若如玉留下,她也许可一并留下。甚至,也成了他的妾……

她喜欢上张冷了。若和如玉逃跑,她何时还能有这等幸运再亲近他?

「或许我们不该逃,」欢沁私心道。「搞不好被抓回来,触怒了他……」

「唉!妳真笨!『千里香』保镳那么多,何必怕他?!况且他又没凭没据,怎么抓我们?!」

「可是……」欢沁想告诉如玉他就是张冷,无奈如玉不给她机会。

「好了,欢沁妳别害怕,他绝对料不到我们敢逃走。妳看,他连差人看守都没有。」

不!她不是怕!她只是不想逃。

而如玉却已拿了包袱在搜刮房里值钱的玩意,还懊恼地踢踢桌脚骂:「真恨不得拆了桌面那块玉。我输了好几百两哪!」

欢沁神色黯然,无心搜刮任何东西。只淡淡说道:「我去外边看看。」

「好呀!」如玉叮咛着。「得小心点。」

「嗯。」欢沁轻轻踱出房。

楼下赌客的吆喝声不断,楼上长廊却杳无人迹。

欢沁头低低地在廊上踱着,心头阵阵哀伤。

她从小便是半个孤儿,被远房亲戚卖入妓院,白白糟踢了青春年华。

欢沁的美,是人人见了都竖起拇指称赞的。

她的纤弱、她如烟似雾的眸子,全精致地巧布于瓜子脸上,叫男人看了恨不得即刻搂进怀中疼个够。

而这又如何?

今夜霸主未正眼瞧过她。

她的美竟不能令霸主分神片刻。

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待她。也没有一个男人教她因此而伤心失望。

一股妒意骤然涌上。

是她好心带如玉来的,然而今夜霸主专注盯着的人竟是如玉?甚至,要纳她做妾?

不知张冷身分的如玉竟想逃掉,她宁愿回去继续当她的厨娘,而自己呢?回去继续做妓吗?

从前她或许可以不将男人放在眼里,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从她遇上张冷那刻后就不同了。她竟只希望能委身于他,只独独讨好他一个男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步下楼。一股魔力烧灼着她的身心。

英挺的霸主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或者是……凄冷孤独又乏味至极的妓院生活。

失去自由无妨,当人家的妾无妨,她只要霸主注意她、青睐她,即便是跪下来亲吻他的脚趾头都愿意。

可是如此一来,她势必会失去如玉这个挚友。

她回思半天,最后深吸一口气,暗下决心。

假若如玉可以赌,那么,她施欢沁也能「赌」。

她毅然决然推开内场大门。

屋内张冷正被一群人簇拥着。

她上前轻轻柔柔弯身一句。「霸主,民女有一事禀告……」

如玉在房内搜刮完毕,却不见欢沁,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

她们两人闯进隔壁厢房,愉了几件素衣换上,悄悄溜出了皇家赌场。

漆黑的碎石子小路隔开了街。如玉拉着欢沁朝小路跑,一路上树影幢幢,月儿映出了两人鬼祟的身影。

如玉心里盘算着一旦逃逸,立刻找车夫,将偷来的玉器换得车资,好返回「千里香」。

眼看半个时辰过去,城门口就在不远几尺,暗地里忽然涌出七、八个彪形大汉将她俩拦住。

如玉没来得及逃脱,即刻被粗鲁地抓住,和欢沁两人原路被架回赌场。

张冷的脸虽然平静,他的眼眉仍不自觉地透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威严。

他身边两位将士也是一派肃杀。

如玉的包袱被揭开扔置地上。

她僵直伫立着,怒气掩过害怕。她只觉这男人真是小气,她是输给了他没错,然而,瞧他这么财大气粗的样子,难道会缺个女人当妾吗?他身旁铁定美女如云,何苦跟她这个小小厨娘计较呢?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

「妳们不但逃走还愉了东西。」他终于说话了。「我该好好惩罚妳们。」

如玉直觉对不住欢沁,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挺身向前。「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又如何?」

「你别找她麻烦!」

「妳可知妳犯了多大错误?至今没人胆敢如此件逆我……」

「你也大高估自己了,凭什么说我件逆你?」如玉向他挑衅。

欢沁一面冷眼旁观,一面等着霸主怒气勃发。此刻她看见如玉出言顶撞霸主,时机正好,便假意提醒她:「如玉,他是霸主,妳难道不知道?妳怎么可以对霸主如此无礼?」

他……竟是如今称霸江湖一方,残暴凶狠的霸主……张冷!怪不得她要输了。他目光犀利、身形魁梧,加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慑人气魄。如玉真恨自己为什么这般迟钝。

她只是一个「千里香」的小厨娘,却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对峙。

如玉想来不禁一身冷汗,全身寒毛直立。

想到他要自己做他的妾,伴君如伴虎,何况是张冷这样一头恶虎,弄不好性命可能随时完结,他又怎会具备人的感情!

她的初夜,无论如何不可给这恶魔似的男人!

张冷静静瞅着如玉失神的模样。

这女子乍看并无突出之处,虽算美丽,但平凡极了。而此刻她流转的眼波,细致小巧的脸蛋,略噘的红唇,红滟滟地甚是好看。

而且,有趣的是她得知他真实身分后,竟还是一脸的倔强,不像其它人一脸惊恐之色。

他摸着下巴打量如玉,也不动怒,一字一句问道:「妳同欢沁一样是『千里香』名妓?」

如玉灵机一动,料想自己一旦承认,说不定他就会打消纳自己为要的念头了。于是她大声应道:「是,我不配当您的妾,您放我们回『千里香』吧!」

张冷一副含笑带趣的表情。「放妳回去?不,我听说『千里香』的姑娘个个『身怀绝技』,我当然不能放过大好机会,得照样纳妳为妾才是。」

如玉气得七窍生烟,却仍虚伪地应付。「我们怎么敢让低贱的自己污了您的盛名,我们还是回『千里香』,你的大人大量我一辈子感激!」

「我想妳忘了,妳早已是我的人。愿赌服输,妳不但不服,还偷了东西逃跑,我怎能轻易放妳是?至于妳的朋友欢沁,因妳受累,我决定立刻杀了她。」

如玉呆住了。

欢沁吓得双腿发软。她明明是通风报信的有功之人,理应得到他信赖疼爱,怎会反而要杀她?

张冷起身走下并抽出亮晃晃的大刀。

一见那刺目的亮刀,欢沁惊得昏厥过去。

如玉不顾一切挡在欢沁面前惊嚷:「不要杀她!」

她瞥见那把锋利大刀紧贴在欢沁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吓得脸色灰白。

张冷一派气定神闲,或许是杀人杀惯了,眼皮都不眨一下。他知道,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个女人。

她可以为一己私利出卖好友,换取荣华富贵;这种小人,他见多了,杀了她,对如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望着如玉那张控诉惊慌的脸,向来行事果决的他,竟觉下不了手。

半晌,他森冷盯住如玉落话。「妳答应再也不逃?」

「不!不逃。只要放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我差人关住她,只要妳再逃一次,我便取下她项上人头!」

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如玉睁着一双红眼,屈辱地答应。

如果手上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夜深了,四周一片闇黑静寂。

人都睡了没有半丝声响,而这间厢房内,仍有烛火跳动。虽然一室清冷,如玉心头却暗潮汹涌。

张冷命人为她梳洗、更衣。他故意让她换上一件低胸红袍,前襟只能勉强的合拢。她黑长的发,依他的命令,只是梳亮了束在颈后;而红唇则被涂上庸俗的胭脂;连手腕、颈背、腰际都被抹上香油,玫瑰的味道浓浓地裹住她身子。

帮她打扮的丫鬟,最后带着暧昧的笑容离开。

他……真的当她是妓女。

如玉愤恨地紧抵着唇静静坐着。

气自己胡涂地堕入虎口。没想到在妓院守身多年,竟还是劫数难逃。她恨死了张冷。

除此之外,她更怕。

怕他那对锐利如闪电的眸子,那里头没有一丁点感情,没有一丁点温暖。

他不是人,是一头凶残的黑豹。

而她成了他的猎物,他就要来吞了她。

如玉正胡思乱想之际,门「霍」的被推开。

那头张狂的野兽来了。她别过头,拒绝看他。

而张冷,却被眼前的惊鸿一瞥深深震慑住了。换上女装的如玉,犹如一朵红玫瑰盛放。奶白的肌肤,衬得红袍更加眩目。那丰润的唇,似藏蜜的花蕊。黑亮长发恍如上等丝缎,自她颈背滑至床畔。而胸前若隐若现的雪肤,更增添几许魅惑人的情韵。只是这朵怒放的玫瑰,正伸展着她的尖刺,张冷对她的倔傲大为光火,上前扳过她的脸,逼她仰头直视他的目光。

「看着我!我是妳今后该伺候的男人!」

她依言看他,目光却是藏不住的轻蔑。

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没杀她还纳她为妾,她竟还板着脸对他。

如玉咬牙切齿。「我瞧不起你……」

「妳犯不着扮清高,不过是『千里香』卖笑的。」

如玉不甘示弱地反击。「你又清高多少?双手沾满了血腥,若在千里香,给我一千两都不接你这客人!」

「哼!」他冷笑。「我不信妳身价有多高,尽管开出来,我立刻给妳。」

「休想!」她刻薄地道:「我不屑拿你的『脏』钱!」她刻意加重「脏」字的语气,把张冷激得怒不可遏。

他突地揪住她的发。如玉吃这猛然一袭,疼得倒抽一口气。

「妳这张嘴早晚害死妳……」

他吻住她。霸道地夺去她的呼吸,将她纤弱的身子拢进怀中。

那是她的初吻呀!如玉瞠大美目,瞪视着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他灼热的气息侵入她唇内,引她的舌一阵麻热。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心里喊着:不……不可以……她听到自己心脏正擂鼓般的告诫着她,骤然间,她将他猛力一推。

如玉慌张地喝骂:「和你睡我宁愿死……」

这句话直刺张冷心坎。

当年,他背叛的妻,也曾这么绝情地呼喊过。她和李劲不但有了暧昧的关系,还为李劲愉了许多情报,在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殊死战中,张冷不但差点丧命,还失去了许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于是,他一刀劈死爱妻。

女人,他发誓今生永不饶恕她们。

他疯狂地撕开如玉衣袍,恶魔般压住她的身子,用粗暴的吻凌虐她的唇;他的大手所到之处,如玉娇嫩的肌肤立现青紫;他不是人,是头残酷的黑豹,正玩弄着他掌上的猎物。

如玉脸上的惊恐及凄厉的呼喊,反而更令他血脉卖张,他感到自己就要被炽热的欲望所吞没了。

张冷将如玉的手反剪于上,强有力的腿撑开她的双膝,毫不留情地利入她脆弱的禁地。

一阵痛彻心肺的哀嚎自如玉口中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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