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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璐璐43.贼窝一家亲5.染指小绵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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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自己被卖进青楼,她很努力的不再让眼眶掉落一滴的眼泪,希望不要像他说的,哭到福气都被她冲走了。
    她要好好留住此刻的福气!
    就像此刻他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一样……‘娘~’隔天一早,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划过棠府大厅。
    于巧儿跪到在地上,直拉着汪大娘的群摆,哭哭啼啼的哭花了脸上的妆。
    ‘哭个屁!’ 伏义非吼了一声,压过于巧儿的哭声,‘又不是你卖进青楼!’‘娘,巧儿不想卖身为奴,为什么要我代替姐姐呢?’于巧儿拼命摇头。
    ‘娘的,又不是要你去赴死,你不要个什么劲儿。’  伏义非见到他们这一家人哭得虚情假意的,简直让他心烦得要命。
    ‘明明棠绵绵那个赔钱货都被带走抵押债款了,为何还要我沦落为奴呢?’于巧儿不理会伏义非,依然哭的很起劲。
    汪大娘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卖身为奴,但现下家里就是拿不出一毛钱来了。
    再加上欠金宝庄的款项久久不还,是会有‘传说中’的报应……如今若能让女儿抵另一半的债款,那倒也是省事。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这个做娘的也是会心疼。
    ‘巧儿,你先忍忍。’江大娘安抚着次女,‘等你大姊嫁给沈少爷,拿到聘金之后,为娘的就还钱为你赎身,好吗?’‘不、不好……’于巧儿摇头,  ‘我怕你们会忘了我,我也怕他将我卖进青楼……’‘怯!’伏义非翻翻白眼,  ‘凭你?我不贴钱给老鸨就该偷笑了。'
    在他的眼中,于巧儿一副贼头绿豆眼、蒜头鼻、大嘴吃四方的长相,卖掉她还稍嫌费工夫一些。
    此时大厅里,正上演着难分难舍的亲情悲剧,然伏义非的耐性有限,见她们母女俩似乎谈不拢,于是将借条往桌子一放!
    ‘娘的,别浪费老子的时间,要不要跟老子走,一句话!’他将借条放向桌面时,另一只大掌则是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顺势的插在桌面上,  ‘不想跟我走,就剁了在上头画押的借款人五只手指。'
    江大娘吓得浑身发颤,她可没忘记是她向金宝庄落款签名。
    ‘巧儿,就这么办。’江大娘将于巧儿从地上拉起,  ‘娘向你保证,只骗要你大姊嫁进沈府,一拿到聘金,娘就到金沙城为你赎身。’'娘……'于巧儿不依,一直哭、一直鲁。
    ‘伏爷……’江大娘扯着于巧儿的衣袖,弯腰鞠躬的来到伏义非的面前,  ‘您别气,咱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嗯?’伏义非挑眉,一脸蛮横的表情,‘决定了?
    ‘是是是。’江大娘陪着笑脸,急忙的点头,  ‘我女儿就暂先押在伏爷那儿为奴,只要我一拿到钱,一定到金宝庄将我女儿赎回。’‘嗯哼!’他低哼一声,又将黑眸望向于巧儿,  ‘你都听见了?还不快挂点给老子滚上马车。'
    于巧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甩都不甩他,最后一刻还是锲而不舍的拉着江大娘的衣袖。
    ‘娘……’她不依啦!
    啪!一记响亮的声音,晌彻整个室内。
    火热的痛楚,自于巧儿的左颊上开始传开。
    '给老娘滚上车。’江大娘被鲁到满腹是气,‘只是委屈你到金宝庄做几天的奴婢,有这么困难吗?还是你想看老娘我的手被剁掉?'。
    ‘呜呜……)于巧儿没想到一向最疼她的娘居然打了她。
    ‘又不是将你卖到青楼。’江大娘揪着她,一路踏出大厅,还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交代,‘这一去你就机伶些,金宝庄里个个都是菁英,传说中金宝庄到处是镶金嵌银,还会不小心捡到金银财宝……'
    没有人听见江大娘说了些什么,只见于巧儿原本哭丧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
    伏义非离开棠府大厅时,还深深的望了棠老爷一眼——棠老爷依然畏缩得像只乌龟,根本不敢直视伏义非那双正直的黑眸,一张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在碎念些什么。
    最后,伏义非敛下了黑眸,  ‘棠老头,你女儿这一去,你可是永远都见不着她了。’然而,直到他离去,棠老爷还是没有从大厅里追出。
    第三章
    没有经过太多的波折,伏义非一行人在隔天晌午便回到金沙城。
    马车回到金宝庄时,他才忽然惊觉一件事一他到泉州城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帐款回来,庄里的那个八婆肯定又要朝他吠一堆了。
    于是他一张刚毅脸庞拉了下来,急急忙忙要马车上的于巧儿与棠绵绵下车!
    趁庄里的八婆还没有发现他回来,得赶紧将她们两人藏起来才是,要不然收不到帐,又带了两个吃白食的姑娘回来,他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他才将两名姑娘赶下车,还来不及将她们藏往后院,他口中的‘八婆’!金坍坍早就知道他回庄里。
    他大气都还没有喘一口,便被总管请进了大厅,准备要与她对帐。
    他很无言。原来人只要做坏事,就算不走夜路,也是会碰到鬼。
    好吧励反正迟早横竖都要死,他鸡婆的管了人家的家务事,现在轮到他的家务事!
    ‘款项呢?’他才一踏进门坎,坐在贵妃椅上的金坍坍,一手拿着算盘,另一手则是看着帐簿,头也没抬的问着。
    棠绵绵手里拽着包袱,左看右看着四处,发现这金宝庄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单单一个大厅,就气派恢宏。
    而且一抬眸,就见到前方有名长相标致的姑娘,面白如玉般的粉雕玉琢,小手拨着珠玉算盘时,晃动了她纤细手腕上的银饰,叮叮当当的,在大厅里响彻清脆。
    然而这些声音却让伏义非听起来非常紧张,就像无形的琴弦正紧绷着。
    ‘怎不说话?’金珊坍眸一抬,正巧见到他面有难色,以及背后站着两名姑娘。
    其中一名娇小的姑娘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眸,一对上她的眼,便是露出甜美的笑容。
    而另一名身穿鹅黄色的姑娘,与她对上眸子时,却是冷哼一声,将小脸别向一边,架子摆得可挺大的。
    ‘老板,我……’伏义非搔搔脸,难以敌口。
    ‘她们是谁?金珊坍盘腿坐了起来,毫不在乎露出一双粉嫩的裸足。
    ‘她们是……棠老头的……女儿。’他露出惑厚的笑容,企图以笑容蒙混过去。
    金珊坍不是呆子,她美眸一转,大概也猜出发生什么事来。
    ‘我是派你去讨债,不是叫你带两个吃白食的女人回来。’她挑眉,怒气正在集聚当中。
    ‘这……’伏义非倒抽一口气,只好说出实话,  ‘棠老头还不出钱,所以暂时将他的女儿抵押在咱们庄里当小婢,等一过下个月,他大女儿嫁人,便有钱来赎人。'
    金坍坍也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娘的!你要拿抵押品,不会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吗?你捉两个只会吃白食的女人回来做什么?’‘可是……’原本很有男子气概的伏义非,在金坍坍的面前,老虎都变成大猫了,  ‘如果不将她带回来,她会被卖到青楼啊……’他像是在碎念着,但音量却恰好落进金坍坍的耳里。
    ‘然后呢?’她就有义务多养两个人吗?
    ‘这也是做好事啊!’伏义非小声的回答。
    ‘做好事?’金坍坍将手上的帐簿丢了出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如果你想做好事的话,就去把棠家的欠款给追回来,老娘会从里头拨一些出来造桥铺路、布施穷人,而不是让棠老头将那些借款,白白拿去赌场输掉!
    棠绵绵一听到外人数落自己的爹,心里也是不好受,只能默默的承受,眼眶也默默的盈聚泪水。
    虽然说好不哭,但是十几年来的懦弱个性,在一夕之间,她还是守不住编眼泪。
    '而现在……'金坍坍正骂得顺口时,突然听到细小的哭声,她循着哭饰声一瞧,竟然是那个小不隆咚的汉人女子在低头哭泣,  ‘你哭个屁啊!'。
    她又还没有将炮口轰向这个小不点。
    ‘对、对不住。’棠绵绵吸吸鼻子,很没有个性的不断道歉,‘是我爹的错,才会欠钱庄这么多钱,我会好好在庄里打杂还债的。
    ‘哈?’金坍坍顿时傻眼,她根本就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留下她们两人啊!  ‘慢、慢着……’‘姑娘,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棠绵绵说掉眼泪就掉了两串,仿佛体内有流不完的水分,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来偿还我爹的债务。’金珊坍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一名娇俏可爱的姑娘,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眸苦苦哀求,铁石心肠也会因此心软。
    反倒是于巧儿在一旁冷哼,还将下巴仰得挺高,  ‘拜托.那可是她爹,不是我爹,她那个不成材的爹欠下的债,休想算在我的头上,等我大姊嫁人之后,我娘会拿着聘金来赎人,所以我可不是来金宝庄做奴才的,我是来做客的,请你们搞懂这一点。’娘的!这女人不但长得一副很欠打的模样,连开口说话都教金坍坍想要上前整治她了。
    ‘做客?’金坍坍很不给面子的呸了一声,‘天皇老子来我金宝庄做客,都要问过我金坍坍一声,你这个来路不明的蠢女人,有资格自抬身价吗?’‘你……’于巧儿气得脸红微涨。
    ‘她又是什么来历?也是棠老头的女儿?’金坍坍见对方跛,态度更跛的问着伏义非。
    ‘是继女。’伏义非这时终于有机会对老板解释来龙去脉,顺道将棠绵绵可怜的身世也说了一遍。
    金珊坍愈听愈啧啧称奇,眼光也朝棠绵绵身上打量,又望着气势盛焰的于巧儿,心里就有个底了。
    直到他解释完毕,金坍坍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明明是只麻雀,却硬是要自抬身价飞上枝头当凤凰。’金坍坍摆明要耍贱时,没人能阻止她的毒舌,‘欠我钱还敢摆架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娘迟早会拿钱来替我赎身的。’于巧儿气得在原地跳脚,双手紧紧的握着。
    ‘除非银子亲自送到我面前,不然我金宝庄是不养吃白食的废人。’金坍坍怯了一声,跋得像个女后,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给我乖乖在金宝庄工作.二是我命人将你丢到金沙城外的荒沙野漠,让你活活渴死,被沙漠之鹰那群土匪凌虐至死!’于巧儿脸色变得铁青,瞧眼前的女人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我马上带她们下去,在庄里找个差事给她们做。’伏义非趁着金坍坍。心软的情况下,急忙的将两人带下去。
    见到伏义非飞也似的带着她们离开现场,原本还想发飘的金坍珊满肚子的乌气。
    钱没收回,倒是又收留两个只会吃白食的弱鸡……这个月,她又得想法子将帐给打平了。
    棠绵绵与于巧儿就在金宝庄待了下来,两人换上粗布衣裳,在后院的下人房暂住。
    金坍坍像是要恶整于巧儿似的,自于巧儿进到金宝庄之后,金坍坍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故意绕到后院,目的就是找于巧儿的麻烦。
    好几次,于巧儿被整得抓狂,忍不住顶嘴几句,金坍坍对付她更是花招百出。
    最后,于巧儿被她整得连句气话都不敢再朝她多吠一句,在金宝庄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于巧儿终于明白一点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娘拿赎款来替她赎回自由前,她必须要吞下这口气。
    但有一口气,她怎样也忍不下去,就是与她一同委身为奴的棠绵绵,怎么瞧她就是怎么不顺眼。
    今天她们两人一同在井边挑水、洗衣,未施任何脂粉的棠绵绵没有丝毫怨言,很努力的洗着她面前那一小堆的脏衣服。
    虽然以往她是个千金小姐,但自从亲爹不要她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依靠,所以她很认真的学着如何当一名奴婢。
    反观于巧儿,以前跟着江大娘时,只是乡野村妇,可好日子过惯之后,现在要她做这些粗重的工作,她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砰!清水溅了棠绵绵一身,也弄湿了她的小脸。
    ‘二、二姊。’洗得很卖力的棠绵绵,微微拧眉的抬起小脸。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于家姊妹平时也排挤她得过分,但是娘从小教育她的修养,还是让她礼貌性的喊了一声姊姊。
    于巧儿将自己分内的工作全砸在她的面前,‘都是你害我沦落到这般田地,所以我的工作得由你来做。’‘可……可是……’棠绵绵看着眼前成堆的衣服,忍不住小声开口,  ‘我等等还得到灶房帮许嬷嬷……’‘我管你要做东还是做西。  于巧儿冷冷的瞪着她,  ‘我今天会变得这么狼狈,还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
    棠绵绵颤着身子,无汰说出一个‘不’字,她打从心里就是害怕着于巧儿。
    几年前,于婉儿与于巧儿进到棠家大门后,就视她为眼中钉,还抢夺她的衣裳、饰物。
    最后明白她其实对那些身外之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让她们觉得欺负她很无趣。
    不过在偶然的发现下,她们知道她心里最重视的是棠老爷时,她们便把目标转为讨好棠老爷,故意与她一同争宠。
    棠老爷向来耳根子软,再加上有江大娘在一旁挑拨,很快的,棠绵绵在棠老爷眼里再也不是唯一的掌上千金了。
    所以她明明该远离于巧儿,但是面对前来的压迫,她那与世无争的好脾气,又令她在恶人面前低头了。
    呜呜……她就是胆子小嘛!
    ‘我……帮你洗就是了。’棠绵绵最后还是得默默的忍受于巧儿丢来的工作。
    ‘洗完衣服,还得到柴房砍柴,听到没?’于巧儿冷哼一声,  ‘我去打个盹儿,在我醒来,我的工作你要是都没有做,就有你好受的!  '
    棠绵绵欲言又止,然而于巧儿已经离开了。
    呃……她想开口的是一‘可我也是有工作要做……’就这样,于巧儿将在金宝庄的工作,全都推给棠绵绵,她则是柿子挑软的吃,专挑轻松无比的工作,以蒙混总管和厨娘的双眼。
    反倒是棠绵绵这几天可是累坏了,她一个人要做两人份的工作,常常从早忙到晚,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嫌奢侈。
    她忙完于巧儿分内的工作后,已是黄昏时刻,然而她的饿工作却才刚刚开始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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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她的工作不断拖延,做不完的,明天依然还是继续做。
    也因为这样,总管以为她偷懒,于是搬出庄规——在日落之间,没有将工作做完者,不可吃饭。
    于是,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是饿着肚子,却还是得默默的将工作做完,重复着她悲情的生活。
    但她还是咬紧牙关,想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完。
    毕竟金宝庄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如果在让主子认为她好吃懒做,她怕自己会被赶出庄里,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因此,她咬着牙,用斤力气的将一捆又一捆的柴薪般进柴房之后,已经是日落西沉,夜幕拉上,闪闪星辰在黑暗中闪烁。
    一看也知道过了用饭时间,就算她现在到灶房,也找不到吃的。因为她的工作没有做完,总管交代灶房的厨娘不准给她饭吃,要她将今天的工作做完。
    做完,更没有任何奖赏。
    可她没有怨言,依然尽心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事。
    将柴薪一一放好后,她又赶着到井边洗着衣服。
    她卷起袖子,用水桶汲起冰凉的井水,倒进水盆,再将衣服上皂,一一冲洗干净,再为衣服上浆。
    最后一道手续,将衣服全数洗干净之后,再一一拧干,小心翼翼的放在干净的盆子里。
    ‘呼! ’ 娇小的身子吃重的搬着木盆,脚步有些蹒跚的来到后院的广场,在晾衣竿前放下木盆,便开始晾着衣服。
    终于将衣服都晾好之后,她才能好好的吁一口气。
    她捶捶肩膀,又看看自己的一双手。
    最近她做了不少的粗重工作,该是细皮嫩肉的手掌,开始结了一层厚厚又难看的粗糙的茧。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遭逢如此大的巨变,可是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想这些伤戚的事情,因为最现实的残酷总是会将她的思绪拉回。
    咕噜……她肚子好饿。
    她摸摸肚子,自中午她就未进食一粒米,因为于巧儿像是要将气出在她饰的身上,总会趁人不注意时,将她那份午食偷偷倒掉,害她每回到灶房只能喝水充饥,却又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这几天,她吃得少,工作却多了一倍,于是她整整瘦了一大圈。
    虽然肚子饿,可是也只能撑到隔天早上,才有热呼呼的膳食可以充饥。
    于是她绕到灶房,想要找水填满那不断咕噜叫的肚皮。
    来到灶房门口,她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味道很像是刚烤好的烤鸡,正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她咽了下口水,脚步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上前,但她却只敢躲在门边,往内偷看灶房里面的动静。
    有名高头大马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发出了吃东西的啧啧及吸吮声。
    ‘唔……好吃好吃。’她认出那人的声音,是带她回来的伏义非。
    ‘隔!’他打了一个饱一隔,随手拿了一旁的水杯,咕噜咕噜的灌下梗在喉咙的食物。
    他……在吃东西吗?她眨眨大眸,口水忍不住溢满整个口腔,最后只能隐忍的吞下去。
    待她还在神游时,伏义非突然转身,将桌上残余的食物用油纸包了包,一回头,却见到有个娇小的身影躲在门边。
    ‘谁?’他偷吃被抓到,于是抹抹嘴边,紧张的低吼问着。
    她回过神,默默的从门边走了出来,  ‘爷,是我,棠绵绵。’伏义非来到她的面前,瞧她好一下子,发现她好像瘦了一些,‘这么晚了,你来灶房做什么?’‘我……’她咽了口口水,最后露出欲笑的表情,  ‘我口渴,想找水喝。’‘喔!’他盯着她瞧,又不由自主的抹抹嘴角,  ‘你刚刚看到我在吃东西了?’她诚实的点头,因为那香味,让她的肚子绞得好厉害。
    ‘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老板。’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从我私自将你们带回来后,老板就罚我的伙食减少一半,三餐我都吃不饱,又不准我到灶房找点心吃,不得已,我只好自己买了油鸡犒赏自己。
    她又点点头,  ‘爷,我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就像她现在一样,肚子好饿啊!
    ‘就知道你明事理。’他拍拍自己的肚皮,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对了,你要记得多吃一点饭,瞧你都瘦了一圈。’她抿着,眼眶悄悄的红了起来,但是她却不敢吭一声。
    ‘好了,我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他大刺刺的说着,‘你喝完水,就赶紧回房休息了。’她乖乖的点头,将委屈吞下。
    伏义非又拍拍她的肩膀,满足的离开灶房。
    见他离去之后,她硬踏进灶房找大水壶,只是她双眼的余光却飘向桌面……桌面有着一只被啃得凌乱,分尸的鸡骨头。
    她咽了口口水,明知道拾人残余是一件践踏自尊的事,但是她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还是忍不住上前将油纸拨开。
    鸡架上的肉其实都被啃食干净,只剩下两只鸡爪好端端的搁在桌上。
    她又咽了口口水,望着那两只干净的鸡爪,她很犹豫要不要拿起来啃?因为娘和爹总说鸡爪是不干净的部分,是不能食的。
    可是她现在好饿,饿得头昏眼花,什么矜持都想抛开了。
    当她回过神时,她的双手多了两只鸡爪,小嘴贪婪的吸吮着鸡爪美味的肉汁。
    啃完一只之后,左手又拨着鸡架上的肉屑,拚命的往嘴里塞去……‘对了,桌上那包……’远去的伏义非忽然蜇回脚步,想到桌上的‘证据’没有销毁,所以又回到灶房。
    但是一踏进时,却见到棠绵绵像个饿鬼般,拚命的捡着他刚刚吃剩的油鸡。
    她抬眸,黑眸正好与他的对上。
    空气凝结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最后,烙印在他脑海深处的,是她红着眼眶,小嘴里塞满食物,满脸惊恐的凝视着他……
    第四章
    ‘快吃。’伏义非将一碗香喷喷的清汤黄面搁在棠绵绵的面前,上头还奏击有着脆绿青菜。
    他把筷子硬是塞到她的小手之中,然后以严肃的语气命令道。
    棠绵绵垂着小脸,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馋州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从外头再蜇回脚步,还让他见到自己如此窘困的一面。
    ‘先把面吃完再哭。’他将她的小脸勾起,眼眶里打转的水珠就这样串落在他的手背上。
    ‘爷……’她以为他当下会因为她偷食,而将她痛骂一顿,可他只是一楞,然后皱眉的望着她。
    许久,他才难涩的问她,口你肚子饿了?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发应,只想找个洞地钻进去,羞愧的想要逃离现场。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往庄外几步远的夜市。
    夜晚的市集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许多特色小吃,不少的摊贩吆喝着路过的人潮。
    他带着她走远几步,便在其中一间卖面的小摊子停了下来。
    坐定位之后,他为她点了一碗汤面,切了几盘小菜,又在隔壁买了四个包子,两个甜酥红豆饼,一一搁在她的面前时,她却连动筷都不敢,不语的掉着眼泪。
    ‘快吃!肚子饿是一件很难过的事,还是要由我还喂你?他挑眉,深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的小脸。
    她摇摇头,终于动起筷子,优雅的吃着面前的汤面。
    见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吃着面,他也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的小菜往她碗中放去。
    ‘多吃点。他的动作大刺刺的没有多想,口中还不断念着,口我总觉得你来金宝庄后,又变得更瘦了。
    原本一张粉嫩有弹性的小脸,忽然像泄气的皮球般,让她圆润的下颚变得削尖,连身子也瘦了一大圈。
    她吸着面条,眨眨那双水盈盈的大眸,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更不敢说出连日来的委屈。
    毕竟金宝庄也没有亏待她,二姐欺负她的事,也是她与二姐之间的私事,跟金宝庄无关。
    所以她的嘴巴紧闭得如同蚌壳,不敢说出近日来受的苦头,更不敢说出她每天都是饿着肚子。
    他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模样,第一次发现原来姑娘家的吃相这么好看,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姑娘家边哭边吃东西。
    啧啧啧!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娃儿。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昧,他发觉自己也有些饿,于是抓起桌上的包子便咬了一口,然而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上过,直盯着她将汤面吃光。
    她将汤面吃完之后,还来不及道一句谢,他又抓起桌上的红豆饼放在她的手上。
    ‘吃。’他咬着包子,一边又将食物塞给她。
    她眨眨眼泪,开口,‘爷,我吃饱了,谢谢你。’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不知道是一碗汤面温暖了她的心,还是他躺她觉得心头暖暖的,连他塞来的酥饼都让她觉得有些烫人。
    眼前这男人,不再让她感到害怕,之前觉得他长得凶神恶煞且有绫有角的脸庞,在此时却变得温和起来。
    她的眼眶再次盈出更多的泪水,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是吗?’他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皱着两道粗眉,  ‘娃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总管还是厨娘虐待你?
    她一愣,急忙的摇摇头,  ‘没有,厨娘和总管对我很好。’他望着她惊慌的表情、拚命的摇头,虽然看不出她说谎,却发现她极力想要掩饰些什么。
    ‘是吗?’他虽然平常有些大而化之,可不代表他的脑袋与他身上的肌肉一样是装饰用的。
    ‘嗯嗯!’她不敢说出自己被二姊虐待的事情,于是努力扬起嘴角,  ‘真的,我是因为工作太晚……而忘了吃饭。’‘工作太晚?’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记得金宝庄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下人做到这么晚的。’除了他们这几个歹命的男人,必须天天等着老板使唤外.要不然奴仆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分工合作,几乎很少有人会做到忘记吃饭。
    况且,他觉得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会有人忘记吃饭这件事?因此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词。
    尤其他又上下将她重新打量一遍,发现她真的从头到脚都瘦了一圈,一张粉嫩的小脸削尖得都让他觉得碍眼了。
    他总觉得姑娘家还是要白白胖胖的比较可爱一些,在他的眼里,她现在就像一个竹竿似的,抱起来一定不舒服……呃!他想到哪里去了!伏义非皱眉,回神之后立刻将这个想法给甩掉。
    她只是一名娃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在他的眸里,她看似才十四岁啊!
    ‘是我太笨,分内的工作总是做不好。’她怕自己和二姊的事情传到老板的耳里,到时候嫌她是个麻烦将她赶出金宝庄,于是她选择避重说轻的说法,  ‘所以当我做完工作,才发现都错过吃饭的时间。’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但他就是无法现场拆穿她。
    毕竟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尤其她又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小鸡模样,不像他一样可以饿上几天都没事。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他也不逼她说出事实,  ‘以后如果你又错过吃饭的时间,来找我,我罩你!’他拍拍她的肩膀,一副义气相挺的模样。
    ‘谢谢爷。’她的眼泪总算停住了。
    ‘吃完你手上的酥饼,我等等带你去喝夜市最有名的杏仁露。’他咧开笑嘴,没再与她讨论有没有吃饭的问题。
    反正金宝庄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有心想查,还会有什么事能逃过他一双法眼。
    经过这一夜,棠绵绵恢复原来的生气,吃完早膳后,她马上又去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但是日子并没有好过一些,于巧儿还是每天找她的茬,将工作全都丢到她的头上。
    她连句拒绝也没有,认命的做着,  日子一久,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了。
    那一晚在回庄里之前,伏义非还买了几袋的甜点,包子让她带回去。
    他明明可以不用对她那么好,但他对她的付出却让她的心头暖暖的,让她对他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他的长相与外表,自那一晚之后,再也不会让她觉得却步,甚至认为他是个面恶心善的男人。
    不知为何,她只要想起那夜的他,一张粉菱嘴儿就会往上扬起。正在井边洗衣服的她,嘴里还轻哼着小调,没有一丝觉得委屈、难过的模样。
    ‘贱丫头。’于巧儿经过,见到洗衣服的棠绵绵一脸愉悦的表情就厌烦。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等着娘带来好消息,可泉州城那边却没有派一个人来,让她每天都处于心烦之中。
    被当成奴仆使唤的她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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