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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信多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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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咳,看来白天喂你的人铁定无法养你,否则也不会把你丢在这,我说你年纪小小就注定未来要开始流浪,很辛苦的,不如……」

    看著兴奋吞吃著肉包的小黑头颅,云窦开再清清喉咙道:「看在本当家今夜心情好,特别带你回去养肥、养大,每天有大骨头和肉吃,但是记得来年冬天……嘿嘿嘿,可要懂得报恩哪!」

    小黑狗吃完后,快乐的汪一声。

    「成交了,太好了,那就走吧!」她满意的抱起小黑狗,却发现前方街口的老树前掠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只见对方有些踉跄的靠著大树喘息,按著右腹,好像受伤了!

    「那个人……」

    云窦开皱著眉,此时从四周走出好几名背著大刀的黑衣夜行者,将大树前的斗笠男子包围住。

    「凭你们也想逮住我!」

    未及喘息,斗笠男子喝声出刀,暗沈夜幕中的肃杀刀光凌厉迅捷,但已受伤在前,又面对包围者各个皆身手不弱,此时他就算刀法高强也难以突围,很快又被逼至大树前。

    果真是在醉八采杀了奶妈的男子!对方虽戴著斗笠,但云窦开对那独特的身形和声音有记忆。

    藉著一旁数株大树和屋檐交叠的暗影,云窦开小心来到最近的一处屋宅门柱后,深知前方各个都是一等高手,耳目之利,胜于常人,她不能太靠近,只敢在一段距离之外,观看著发展。

    「张统领,王上尊驾已至,再反抗也是困兽之斗。」另一道魁挺的身影从暗幕中走出,对负伤累累的顽抗目标道。

    「王爷来到汴赞城了?」这个消息令斗笠男子震惊,连声都听得出颤抖。

    「主上亲下手谕,不但我等出京,连武铁骑也出动,你的同伙青邪老和方恶与一干叛逆,已被三十六名武铁骑抓住押来汴赞城,张统领若不束手就擒,莫怪我不念多年同侪之情,将你当场伏杀。」

    见对方不语,石武步上前再道:「张统领或可不在乎自身之命,但是一人之罪是否祸及家族后代,请张统领想想,值得吗?」

    斗笠男子持刀的手显然迟疑了。

    「主上对反叛者绝不容情,但只要有心坦白,就不株连家眷,张统领很清楚,错既已铸下,又何必将祸扩大?」

    云窦开诧异的看著斗笠男子拿刀的手放下后,马上被这群大刀黑衣客左右架住,掀掉斗笠,从她这方向看不真切,也难以听清隐隐传来的言谈,但从双方互动看来,感觉得出斗笠男子与追捕他的一群人是认得的。

    这群人无论身手、来历,一定都不简单。

    看到前方的人要离开,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小黑狗,想跟上看个究竟,偏她一放手,小黑狗马上呜呜低叫,吓得她赶紧再抱起,就怕惊扰前方一群人。

    「本当家带你走,千万、千万不要叫呀!」

    小黑狗乌亮的眼只是无邪的望著云窦开。

    *****

    翠丰园是汴赞城内最具盛名的豪华巍伟宅第,传言是江南巨富所有,平日只有简单的仆人顾守,负责整理宅子,宅子的主人只在夏季住上几日,经过常让人感到深宅大院的冷清,今夜却是灯火通明、气氛严肃。

    「哇……好大的场面,排场、阵仗都不是一般人!」

    藏在浓密草丛后的云窦开,惊讶的打量眼前那些身背弓箭,一身铁衣甲,气势威猛,成排而列的阵仗。

    正厅的门扉虽未开,里面透出的灯火却如白昼耀亮,中庭左右两旁各列一排身穿铁衣甲,威风凛凛的武士们。

    跪在门前宽广的石道上,二十多名受缚的汉子,其中二名颈项被左右以双刀压制,肩足各负箭伤,他们神态愤恨不甘,其他的人也各自负伤,却各个垂首面色惊惶,四周像漫弥著严霜死寂,令人不寒而栗。

    青邪老、方恶?

    正是那两名神色凶狠被双刀压制的壮汉,样貌诡异险恶,一名白发双鬓却是青绿发色,连眼皮都和青鬓同色;另一名短小肥胖,面庞因肥硕而显得狰狞。

    云窦开内心微诧,这两人在江湖上是出名的好色凶残,武功高又恶毒,干下不少奸杀妇女的案件,去年谣传来到西方边城时,邻近四个县镇的府衙,还希望能藉助峒武帮懂江湖人物的能力合作擒凶,最后收到对方转往南方去的消息。

    能制住这两人,这些铁衣甲又身背弓箭的人,来历铁定不简单。

    依峒武帮最近收到的消息,厅内的人绝对是来头可怕的大人物!

    夜风阵阵吹来,寒凉的令她窜过哆嗦,差点喷嚏打出,忙用力深吸口气忍下,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深秋的夜可真冷呀!安抚的拍拍臂弯上的小狗头,赞许它一声都不吭,忽又发现脸上传来水滴湿意。

    「老天呀!要不要这么增加气氛,这种时候飘雨,我已经又冷又怕了,现在又这么凄风苦雨!」

    云窦开内心暗啐不已,开始后悔自己干嘛不回去温暖被窝,而耍好奇跟上。

    「张传,身为带刀侍卫的统领,专责保护环妃与小皇子安危之责,却与奸佞勾结,掳劫小皇子,杀害奶妈,你可认罪?」一名王冠翡绿缎袍的男子,朝单独跪于厅门外的男子道。

    对方仪态文秀,看似文人的温雅,肩膊却又宽阔的带著武者的精壮,正是坡岸上对石武下令的男子。

    「梁总管,张传……只求一死。」已被掀掉斗笠的张传,并未被缚,却是朝厅内的方向头重磕于地。

    原想掳劫小皇子,再由他带著人要往邻镇与幕后下令的人会合,没想到奶妈保护小主子安危,坚不放手,逼得他们连同奶妈一起带走,却在经过汴赞城时出了状况,小皇子落到峒武帮手中。

    「张统领,请抬头。」

    平王府总管梁言纶开口的声不愠不火,甚至有抹温切的柔和,让人很难想像,他是以冷狠残酷出名的小平王身边,最为看重的得力心腹。

    「身为带刀侍卫统领,张统领的身分职权并不低,平日廉洁自守,连赏银都不贪,在岗位上更是严守不逾越分寸,如今忽与江湖贼寇勾结,实与常情不合,此事若有隐情,只要坦然招供,王爷定然从宽判处。」梁言纶温声中不无带硬的警示,「否则蓄意谋害小皇子,可是抄家灭族之罪。」

    张传面庞僵凝片刻,双眸似有所动,随即再次重重磕首。

    「一切都是张传一时贪念所起,原想劫持小皇子和环妃勒索高额赎金,如今更误杀奶妈,属下辜负王爷和环妃娘娘的信赖,实在罪该万死。」

    「张统领,据情报所知,此事背后该还有策动者,张统领还是坚持掳劫小皇子,纯为一己之贪吗?」

    「张传知法犯法,还意图加害皇族,自知死罪难逃,但请王爷看在张传这十年来的忠心,怜我张家血脉,莫为我一人受牵连。」

    「你终究做出令本王失望的决定!」

    一个冷沈的声从门内传出,纵是隔著门,其声却辽阔得像响透这整座园林,却非贯耳般的震声,而是平淡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十年忠心,终也抵不过一个恩情的回报。」

    「王爷?」张传愕然抬首。

    「张统领,木春元大人为了自己女儿在宫中的地位,可能受已产下一子的环妃威胁,以早年的恩情希望你答应请求,是吗?」一旁的梁言纶道:「这些事王爷早都清楚,念你十年来的忠心,只望张统领坦白以对。」

    「如今,本王就成全你想要的恩情。」

    大厅之门顿然开敞,如白昼的焰亮也瞬间泄照满园,也照亮跪在石道上的一票人。

    草丛内的云窦开忍不住的好奇探了探头,奈何从她躲藏的方向,看不到厅内景致。

    「本王留你张传长子一脉,其余亲族全数尽诛!」

    「属下……谢过王爷!」

    张传双手颤抖,心知这已是恩惠,小平王行事冷狠断然,纵有通融,也绝不见宽待,对待反叛的人,比对待敌人更残酷。

    「十年前,本王遇刺时,你曾为本王挡下一剑。」

    只见一道峻伟挺拔的身形从大厅内负手步出,庭园内左右的铁骑全虔敬躬身,对方不凡的身形气度,走到谦卑伏跪于地的张传眼前,更显那份天生的魁昂雍容。

    「哇……大人物出来了!」暗处的云窦开心惊的看著终于出现的人。

    「抬起头来。」

    「王爷!」在对方的命令中,张传抬首,看著眼前这令人震慑的人。

    「还记得那一剑,让你的胸骨重创,也因这个契机,你得本王重用、赏识,而今--」

    几在眨眼之瞬,对方巨掌赫然盖向张传天灵,来势之快与凶狠,令张传连反应都来不及,像由脑海灌下无比威沈的力量,当触目的鲜血从眼窝内随著眼珠进扬出时,悚人的气动再灌过咽喉直冲胸膛--

    当张传可怕的声凄号时,气劲已灌胸破膛,一颗赤红的心脏和沾著血肉的一根胸前横骨,被活活打出体内!

    这惊悚至极的一幕,连跪在地上,向来为恶多端的一帮江湖恶匪,全被恐惧灌破胆子,各个接近瘫软;更别说暗处的云窦开,早已断息般,完全震愕住,直至一个轻微的咚声从她头上掉下,她吓得差点跳起尖叫!

    骨骨骨……骨头!

    掉到她眼前的是那根被打出的横骨,战栗的寒气从她脑门一路窜爬过整个背脊,她已经瘫伏在地。

    「心既反,忠骨何存!」

    关长天淡淡的声,悠悠带寒,俊逸的长型眼眸缓缓回睨石道上的一票人。

    「青邪老、方恶掳劫小皇子时,曾意图对环妃不轨,断其五感,汇血锁喉。」

    他下令后,回身朝厅内走去。「其余之人毋须经监刑院论断,就地处斩。」

    石道上传来无数恐惧的哀喊,草丛内的云窦开没勇气,也无法再看下去,她对膝腿上的小胖狗嘘声道:「小、小香肉,咱们还、还是走吧!千万、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以免……」

    就在她压著声和小胖狗说话时,一道扬空血红溅洒到她身旁的大树,无数血印子滴洒她手上的小狗头,小狗呜的一声低哎,她吓得拚命以手势要它别叫,此时大刀挥空的声陆续传来,她忍不住拨开草丛探看,只见眼前一颗颗断首在飞溅的鲜红中咚咚滚落地,一具具无头身躯倒下!

    「启禀王爷,已全部就地伏法。」执刑的铁骑之首,朝已坐回厅堂内的关长天回禀。

    「厚葬张传这位侍卫统领。」

    「是。」梁言纶领令。
正文 第4章
    云窦开缓缓咽了咽因恐惧而发干的喉咙,这……会不会是什么权贵动私刑的场面,不巧被她撞见了吧?如果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镇定、镇定!云窦开用力捂著嘴告诉自己千万别慌,接著不忘再示意望著她的小胖狗,绝对不要叫出声来。

    天呀!嗑嗑嗑……她要赶紧溜才行,否则让这些人发现她的行踪,一定会没命。

    传说中的故事,如果不小心看到这么危险的场面,想跑的话,都会很巧、很不小心的发出声音被发现,接著就被--灭口!

    她还年轻,有美好的未来,武林大侠女还等著她去发展,千千万万不能在这丢掉一条小命。

    嗑嗑嗑……她要很小心……很小心……不能弄出半点声的慢慢离开才行……

    嗑嗑嗑……他妈的--该死--她已经很害怕了,她的牙关可不可以不要再打颤了。

    她的内心已经学刀疤子粗话啐满篇来练胆,控制颤抖的四肢,小心的转身打算慢慢爬出去,却才一转身就对上一双空洞的死眼,一颗头颅就躺在她眼前!

    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她用力捂住差点惊喊而出的恐惧,一手捞著小胖狗,慢慢要往前爬。

    「朋友,观赏够了,何不出来聊聊。」厅内淡冷的声,再次传出。

    「呃!」云窦开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嘴,咽了咽口水。

    应该不是说她,她是很不经意、很不经意到这……又很小心,很小心的没出半点声,不可能有人发现,不可能……继续匍匐爬行。

    「柱子后、草丛内的朋友,再往前可是巨石挡路,路既难通,何不入内一坐。」

    看著一旁的柱子,不远前的大石,正视草丛内的自己,呜……多明白呀!说的就是她了!

    「小……小香肉,我如果有个万一,你一定要当只有灵性的狗,回去峒武帮,让每个人都知道……我撞破阴谋牺牲了……看清楚一下外边的人……」

    她呜呜哀哀的将小黑狗往上举,狗儿不解的叫著,云窦开当它回应了,再放下来叮咛道:「记得要老大到老五都要替我报仇……算了,弦姊好会计算,光要她走出那个大门,就不知要我付出多少代价……呜……至少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要做满,美酒、美食、大鱼、大肉尽量来,千万别给我拜素菜,还有该化来给我的屋宅、轿子、佣人,呜,念在一场结拜情,别小气呀!」

    说完将腰上的钱袋绑在小胖狗身上,这钱袋上有她的名字,白日的街上处处有峒武帮的弟兄走动,如果今夜她真的消失了,这胖狗身上的钱袋迟早会是找到她的线索。

    接著深呼吸后决定豁出去,她将手中的狗放下,要它快走,小狗只是呜呜叫,她暗咬牙的用脚将它推远一点,却见它吃力的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见此,她忍不住想喷泪,今晚战绩太好,钱袋太重了,小香肉走不动。

    亭内和亭外候著的侍卫们,只见草丛中忽举起一只狗汪汪二声后,便又没了动静,就在梁言纶思忖是否要做出下一个动作时,一个清咳的声传来,草丛内终于有人站起。

    「咳咳。」

    只见一个穿著过大衣袍,满头乱发又挤著一脸呆笑的女子,臂弯捞挂著一只小黑狗,另一只手僵硬的半举起,朝昂挺傲立的武卫们挥挥手。

    「各、各位大侠,半夜还要工作,辛、辛苦了、辛苦了,呵呵呵。」

    云窦开勇敢面对眼前阵仗,走近断首的身躯和头颅滚地的血摊前,努力告诉自己脚不要瘫软,目光直视前方,也不要理绊到脚跟让她差点跌倒的东西是什么,直直走就是。

    前方的门已开启,一道挺拔的身形,背手屹立于厅堂上方的主位前。

    主首的男子墨色长发中分而下的束于身后,镶嵌著紫玉石的额饰在眉心中,衬著晶炯双目,高挺端正的鼻梁,眉眸冷睨中,若电闪般掠茫,给人一种难测的冷与深沉。

    彷如尊贵与精雕所刻出的俊伟面庞,神态、眉眸与天生的慑人气度,令人一望定睛的同时,连那身睥睨尘世的淡漠气息,也让人望之心悸。

    云窦开知道此人来历非同凡俗。

    「敢、敢问这位……伟大的兄台,唤、唤在下,有、有何要事?」她极力镇定,将小香肉抱好,一臂佯装背手,力持自若无事。

    对方只是眼眸淡淡一扫,云窦开顿觉一股寒气从背脊窜上:「哇靠!这个人超适合夏天对看,退火呀!」

    只是,现在是深秋的夜半时分,这一望,连体内的血液好像都结冻了!

    「月夜偶遇也算缘,请。」对方伸手示意她入内就坐。

    「喔,不、不了,太、太感谢兄台了……但是和不、不熟的人,在下聊下来、聊下来。」天呀、地呀!她只想赶快跑人。

    「有时候坦白会是友好的开始,尤其在明知彼此的身分下。」尊贵的男子已落坐于主位上,面对门外的她。

    「不知道、不知道!」她用力摇手、摇头。「在下只是汴、汴赞城毫不起眼的小老百姓,就是完全构不成任何利害关系的过路人、寻常人,不可能知道阁下伟大的来历,呵呵。」

    用力挤著笑,云窦开不忘强调。「当然,今晚发生任何事都和我无关,在下忘性很高,经常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忘光光了。千万不要杀她灭口。我只是……」

    「出来找狗,好奇进来看看,」

    「明天汴赞城的张大人会贴出公告,将这发生的一切告知汴赞城的百姓们,届时阁下一觉醒来,看到公告也能唤回记忆。」

    呃!要公告全城他杀人吗?

    「请王爷放心,明天一早,下官就会将这些尸首依王爷吩咐办妥。」屋内另一头,一身官服的人走到尊贵的男子眼前跪禀道。

    「张大人?」云窦开讶异惊喊,汴赞城的地方官竟然在这。

    「你先退下吧!」

    「王爷在汴赞城有任何需要,下官定竭力完成。」

    张大人告退后,要离开时,和她颔首示意,接著在他命令下,屋外两旁走出了几十位官差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

    *****

    「峒武帮出了名的『千里顺耳通』,身为峒武帮的小当家,云当家应该很清楚本王的来历。」

    「呃……这个……哈、哈、哈!」她干笑,对方已将她的底摸清了,再装就更显出自己的孬。「小、小民只是想,或许平王爷喜欢低调,不想让人知道身分。」

    「本王身负皇命,有代天巡察之权,直接断罪、就地处置不法之徒,责之所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民了解了,还请平王爷原谅小民愚昧浅见,误会了、误会了。」她哈哈拍头,一副自己真是大惊小怪。「那就不好打扰王爷在此的雅兴了,小民马上告退。」闪人、闪人。

    「小当家何必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一点都不客气,小民告辞、告辞。」云窦开转身就想迈开脚步。

    「云当家。」身后传来的声已不带虚假词色,而是冷冷命令,「本王说:坐!」

    「坐坐坐,马上坐。」威沈的声,让云窦开马上回头乖乖入内。

    眼前一身冰俊贵雅的男于正是小平王关长天,他是当今皇上眼前的红人,也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当权者之一,令云窦开紧张极了。

    一进到大厅上的客位,厅堂的门便再度关上,身旁的侍女马上奉上茶水,云窦开用力牵著两边唇角力持镇定,努力让自己不要显露又慌又呆的德行在脸上,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帮中的当家,要有点像当家的架式。

    「请。」上方的人端起香茗道。

    「呃,请、请。」

    云窦开只好润了润唇,将小香肉放在桌上,见到身旁侍女对她的行为皱眉,她咳了咳再抱到膝上,右手端起茶,已听到铿锵的杯碗碰撞声,她咽了咽口水,改用比较不发抖的左手端,直接咕噜咕噜的一整杯喝到光,再放下茶碗推回去,继续干笑。

    满厅的寂静,她坐立难安的动了动,实在受不了这么正襟危坐的感觉,下意识改为曲膝立起一足,腿上的一团黑毛马上呜呜咽咽的滑了下去。

    呀!她忘了还有这只胖狗,忙蹲下去抱起,再抬首没留意的撞上桌子,换她痛哀一声。「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再坐好的时候,她又是朝上头的人干笑,对方却连眼都不抬的继续品饮茶香,连周遭的人都文风不动,毫无表情。

    呜,这里的人都好冷喔!这种场子她真不适应,当主位上的人终于放下茶碗看向她时,她直接把眼光投向桌面,这个人的眼光多对几次,她会被冻死!

    完全不知对方今晚此举究竟有何用意,云窦开的心跳如擂鼓!该不会已经知道小皇子在峒武帮手上,要对她下马威吧!

    「听说小当家拒绝本王的交易?」

    「这个……只是还在考量中。」听到对方开口的问题,让她一时有些怔了怔。

    「是本王开的条件不够吸引人?」

    「开玩笑,万两黄金和平王爷您一个承诺,这个代价之重,传出去,怕是各路人马流血争夺,只是峒武帮再能干,也没有办法到阴间去查一个跳河自尽死了四年的人在哪!」说起和交易有关的事,云窦开可本著在商言商了。「因此只能感激平王爷对本帮的厚爱了。」

    「能知楚茵当年是跳河而非落河,峒武帮确实名下虚传。至今连朝中都相信当年因刺客行刺,造成平王妃落水失踪。如果本王定要峒武帮接下这件任务?」

    「这……都已经死四年的人……」

    「小当家可能没听清楚本王的意思。」关长天长眸转为犀锐的威严。「本王定要峒武帮接下这件任务,否则,小皇子的事将如何发展,只怕对峒武帮会是一场遗憾。」

    「哈哈,王爷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本帮确实收到小皇子失踪的消息,也想尽力查得消息以为必要之用,若王爷想将委托改成寻找小皇子,我帮定能提供好协助。」

    王八蛋,她的样子看来是呆一点、孬一点,却不代表她能随便被人威胁,随随便便就可以给峒武帮遗憾,当峒武帮是纸糊的呀!

    「喔!这个协助多久会有消息呢?」

    「这……总要个几天追查更确定的消息,毕竟我峒武帮向来以『消息交易的精准商誉』为江湖所乐道,尤其和王爷您这么伟大的人交易,就更要慎重以对。」太好了,上勾了,搞不好可以顺便完成弦姊给的难题,解决小皇子这个烫手山芋。

    哼!也该换她骄傲卖个关子,这个关长天铁定是奉命找小皇子的下落,她若想把小皇子藏个几个月,看他怎么回去交代,还有什么派头好要。

    「需要这么久吗?依本王看,现在就可以到峒武帮带回小皇子吧!」

    「咦?」

    关长天起身步下石阶。「张传劫走小皇子后,在醉八采杀了奶妈,误打误撞下,小皇子到了小当家手中,本王可以合理怀疑,其实是朝中异心人士勾结峒武帮,意图不轨。」

    「平王爷要这么认定,小民似乎也只能有口难辩,但同样的,这朝中异心人士究竟是王朝司还是……与平王爷交情甚好的武铁骑统领官玄卿,相信也可以由我峒武帮来对外说了。」

    小平王和左监相是当今朝廷各自拥有重权的人,双方都想抓对方把柄,互斗得相当厉害。

    「峒武帮所放出的消息能在民间流传,当消息成流言传进皇宫,以历任皇者所有的猜忌心,流言之伤,没人敢小觑。」

    关长天微眯起冷瞳,看来这位峒武帮小当家,并非如外表所展现那般市井之流。

    「无知者的骨气和利嘴,往往会为自己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对来到身后幽立的人,云窦开只感毛颤由背脊骨窜上,整个人僵定住,连呼吸都像停住般,此人浑身所散出的森寒与锐冽,让她连转头都不敢,后面的感觉好像比看到鬼还可怕!

    「云当家。」一个淡唤的声,大厅的门再度开启。「一场意外造成的可能性,不会只有失去生命,而是更痛苦的未来,有眼无睛、有耳无聪、有嘴无声、有手无指,这样的人生,云当家想当挑战也行,否则接下去要说的话,云当家慎言、慎思才好。」

    云窦开看向开启的厅门外,只见侍卫拖著方才被带下的刺客青邪老和方恶,两人双眼已是空洞的窟窿、鼻被削半、双唇凹陷,显是满嘴牙已被敲碎;双手之掌虽在,十指却已断,令人惧骇的是,看起来五官已毁的两人,竟只有淡淡血丝淌下五官,脖子肿起三、四倍大,好像全部的血都汇集在颈上,迫得两人连**都无法!

    「将这两人交给官差后--」厅门已再度掩上!

    「刺杀皇族唯死而已,但冒渎皇亲天威的罪,是断五感和去其做孽的指。」负手站在门前的关长天,看著她,平声问:「不知云当家对方才的事可有重新的认知和答案?」

    「呵……呵,好说、好说,先感、感谢平王爷的提醒。」在倒抽一口凉气后,云窦开挤著发颤的面皮与笑容。「其、其、其、其实……敝帮也非常希望能接下王爷的委托,只是,难度有、有点高,困……困难了一点点。」

    「小当家的意思是,峒武帮还是要拒绝,没有办法让本王见到人了?」

    深沉的眼,威凛的声,如刀锋锐割的眼神,看上一眼,就像被鞭笞过身一样,云窦开又是一口倒抽的凉气后马上站起,用力拍胸道:「开玩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以我峒武帮之能,定然誓死为平王爷牵起阴阳两界的桥梁,尤其盛誉江湖的知名道士--吴添量,号两光道人,正是小民的生死之交,只要他发挥震撼山川五岳的法力,一切都不是难题。」

    她握拳,激昂振声,「待两光道人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后,保证让王爷您上穷碧落下黄泉,和无缘的平王妃再谱一段感人心弦缠绵悱恻,后世传颂的凄美恋情,容小人告退回去准备,四十九天后,就给王爷回报佳音。」

    她一臂挟著小香肉,匆匆抱拳,马上转身往门口而去,不到三步就被架到颈上的刀刃给逼回位。

    「如果平王爷不相信小民,小民愿以这只陪了我多年的爱犬为抵押,瞧我出入都抱著它就知道,我们之间的人狗之情非笔墨能形容,为了它的性命,小民定会赴汤蹈火,全力达成王爷的要求。」小香肉,你提早报恩吧!

    看著她拎在手上,一只出生不到个把月的黑色小胖狗。

    关长天只是冷眼以对,连一旁的平王府总管梁言纶和全厅侍卫等人,全都横瞪无言。

    「这狗品种不一样,看来像小狗,其实年纪很大了,跟我很久了。」她情深意重的抱到脸颊旁依偎。

    「本王将交易改为找这东西的主人。」关长天命人取出。

    侍女再次端出一个小木盒,放到云窦开身旁的小方桌上。

    「请云当家以眼观,勿动手,由奴婢来进行。」侍女推开她伸来沾著泥巴肮脏的手,礼貌而客气的道。

    「咳,不好意思。」云窦开缩回手,内心暗啐:「这儿的下人都和主人一个样,骄傲极了,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是多摸摸小香肉,肉多、毛又温暖。」

    「这是一面新绣缎,本王怀疑是出自楚茵之手。」

    新绣缎?

    侍者从盒内取出一方浅绿色绣帕摊展在盛盘上,这一看,云窦开不禁瞠了瞠眼,很熟的一方绣缎。

    「这条绣帕一个月前到本王手中。」关长天来到开敞的窗前,望著虚空月夜问:「云当家可看得出绣帕上的独特?」

    「这个……」她清清喉咙,再看了看绣帕,努力表达。「有二只蝴蝶,六朵、喔……不,九朵花……呃,绿叶子不少……喔!还有**不错……」

    看到关长天半回首横睨来的眼神,她只好低头,以免又被可怕的眼神鞭笞。

    「咳咳……对女红这些玩意……小民还在长见识。」喔!小香肉,还是你的毛毛温暖,看在今晚它和她可怜相偎的缘分,她考虑延后几年再叫它报恩。

    「这方绣缎料子高档,上头的绣线独特,紫、蓝、绿三色夹著金丝绣线,上头的蝶翼皆多一对浅色双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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