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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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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兆苗口不择言,桌上几人皱了眉毛。

余舒缓过一口酒劲儿,才发现他们因为她拌上嘴了,再一扫众人脸色,心中哀怨这小兆苗不是帮她说话,是给她拉仇恨呢吧,于是使劲儿咳了一声,五官皱在一起,愁眉苦脸地打岔:

“你们谁见过我这么倒霉的,二十来局了吧,我还一回没赢过呢,猜什么不中什么,要不下一局你们行个好,我多喝两杯酒,让我多猜俩数,好歹让我蒙对一次啊。”

“噗嗤”一声,坐在九皇子身边的那姑娘笑了,九皇子侧目看看她,也跟着勾了勾嘴角,桌上人再瞧余舒那张苦瓜脸,随即都笑了,息雯看了看余舒,扭头对谢渺云耳语两句,是没再寻不快。

余舒看到气氛缓和,面上出着洋相,心里暗骂:姑奶奶容易么,吃了亏还得哄着你们这群祖宗高兴。

薛睿看到余舒自己给自己解了围,他这个做东的主人才发话:

“好了,喝半天的酒,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停下垫垫肚子,等街上放灯我们出去走走,再看是继续回来喝,还是换到别处。”

九皇子也开口:“尝尝菜吧。”

于是一群人放下酒杯改动了筷子,玩了一个下午,已经是黄昏了,正月天黑的还早,小晴和小蝶进房来掌灯,有小厮进来端盘子换菜,余舒一侧目,看到了林福进来,凑到薛睿身旁弯腰私语,这一次薛睿皱了眉头。

桌上几个人都看到他脸色不对,刘炯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薛睿看看他们,摇头道:“出了个捣乱的。”

这一下勾了众人好奇心,纷纷问他是怎么了,薛睿懒得解释,就让林福开口说:

“是这么一回事,咱们酒楼今天开门做生意,为了应节猜灯谜,答对的就免一桌酒菜,因限了五十两一桌,多出来的就是一道菜一个谜,就为图个人气儿。”

林福说着说着,忽就苦起脸:“哪想来了两个不懂事的,从中午到现在,点了将近五十道,一道道菜送进去,只尝一口就放下了,答对了题,一猜一个准,再叫人送,这菜价已逾千两。小的瞧她们还没走的意思,大有坐到打烊的势头,这头一天做生意又不能撵人,没法子才来向公子讨主意了。”

听来了砸场子的,桌上几人竟笑了,刘炯趁机调侃薛睿:

“一猜一个准,你让谁出的破谜,一个也难不倒人。”

薛睿睨了他一眼,侧头对林福道:“听见了,还不去挑几只灯笼来,让世子爷给出几个难题,拿到前头去试试。”

第二百六十九章别惹她(求粉红)

林福禀报,听了前头来人捣乱的事,雅房里这一桌人反倒是来了劲,且今日本就元宵,正要有灯有谜才过瘾,刘炯一句玩笑话,薛睿干脆让林福去取了十几只灯笼过来,给他写题。

刘炯又不是傻子,看得出这来捣乱的人很有两把刷子,他出题不要紧,出了题没能难得住人,那就是丢面子了,于是便想着法子拉这一桌人下水,丢也不丢他一个人的面子:

“我一个人出题有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们一人一道题目,送到前面去,单看谁能镇得住场子,如何?”

其余人正是手痒,纷纷应声,尤以冯兆苗叫声最响,催促着下人去准备纸笔,只有一个不同声音:

“光是这样不好玩,不如我们赌个彩头,输赢才有趣。”

一众男女扭头看向说话的息雯郡主,问:“什么彩头?”

息雯手指在圆润的下巴上点了点,环扫一桌人,笑道:“若谁的谜被前面那人答上了,就是输,若难住了前头的人,就是赢,赢的人可以在这桌上任意挑选一个,要此人做一件事情,甭管是什么,都必须得答应。”

谢渺云拍手附和道:“这个有意思。”

余舒眼皮跳了跳,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个丫头是在针对她。

众人互相看看,多把目光移向九皇子和薛睿身上,看他们两人主意。

九皇子道:“别的没什么,只有一则,不许太过分。”

薛睿点头道:“不论输赢,都不要伤了情分。”

面对两位兄长叮嘱,息雯乖乖道:“九哥睿哥放心,我们有分寸

这才让人腾了桌上酒菜,拿上花灯和笔墨,冯兆苗早等不及,先抢了一个就往上写,余舒侧目看看,见他写道:

‘一只雀,飞上桌,捏尾巴,跳下河—打一物。,

想了想,余舒就笑了,这太简单,是个勺子。

冯兆苗扭头见她看,就问她:“你猜猜?”

“不知道。”余舒摇头装傻,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她又扭头看身侧的那位小姐,与齐明修作伴的那个。

灯笼上只简单写了几个字:‘齐梁江山——打一人名,。

这个余舒不知,她历史学的差,就知道个唐宋元明清,齐梁是什么时期都记不清,别说猜人了。

这位小姐写字好看,这方孔竹节五彩花灯做的本来就漂亮,再衬上一手好字,一点着蜡,金光闪闪更显精致。

薛睿写好了一个谜,抬头看余舒东张西望,便问她:“怎么不写?”

余舒不好意思道:“我字写的不堪,坏了这灯笼。”

薛睿微微一笑,朝她勾手:“来我帮你写。”

余舒便离了座位到他身边,从小晴手里接了一个花灯递给他。

薛睿执笔蘸了墨,侧头问道:“写什么?”

余舒想了想,微微弯下腰,轻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打一字。”

薛睿抬笔顿了顿,便在灯笼上纵着写下,简简单单一行数愣是被他写出几分潇逸来。

“这谜底怎么办?”余舒问道,“也要写在灯笼上吗?”

薛睿将花灯倒提了,指着下端一个凹槽给她看:“另记在一张纸上,藏在这里,待解了题再对照。”

余舒看着那个孔,摸摸下巴,脑中灵光一闪,对他笑道:“谜底我自己写。”

薛睿便将花灯给了她,余舒拿到一旁小桌上,撕了纸条将谜底写上,扭头对林福招招手,把他喊过来,掩嘴耳语了几句,才将花灯交给

此时众人皆以题好,余舒那灯笼是最后送出去,她回到座位,就听对面问道:

“莲房你写了什么?”

余舒抬头看是息雯郡主问话,便道:“一个字谜。”

“说来听听,我们大家先来猜猜。”

余舒老实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

一桌人听到,都去猜测,片刻之后,谢渺云便先笑了,“是个‘口,字,对吗?”

冯兆苗猜不出来,就好奇地问:“怎么说?”

“真笨,”息雯娇声道:“这几个数里不是只少了八吗,只少八,不就是口‘字,。”

冯兆苗恍然大悟,其余几人纷纷点头,息雯两手托着下巴,冲余舒可惜道:“你出这个太简单,要输,等下没准要挨罚。”

余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输就输了。”

息雯便不再理她,扭头又问别人写了什么,问了一圈,除了薛睿、九皇子、和她三个人的,其余的都被桌上的人破了,就连冯兆苗那个“勺子”也被猜了出来,害他很是垂头丧气了一番。

那边灯笼送去,一时半会儿没有消息,他们边聊边喝酒,又猜了一些灯谜,打发时间。

且说林福禀报来捣乱的那两个客人,不是别的,正是夏江敏和纪星璇二女。

这二楼的雅间,里外两张桌子是摆满了各色的菜肴,香气满溢,有的早就凉的,有的还正冒着热气,一样的是都没动几口。

华灯初上,彩灯挂亮,夏江敏手持一双象牙筷子,在面前一盘菜里拨了两下,夹出一片葱花,放进嘴里嚼了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抬头对站在门口的林福笑道:

“掌柜的,你就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们吃饱了自然就会走的,这才刚开个胃,你急什么。”

林福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陪了个笑,心中默念了一百遍“和气生财。”

纪星璇轻轻拉了拉她衣袖,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式,低声劝道:“敏敏,可以了,我们该回去了。”

“姐姐别急,这不刚换了一桌菜,我们还没结账呢,”夏江敏拍拍她的手,对林福道:“麻烦掌柜的再拿些花灯来,我猜完了这些,再把你们最贵的菜来上一桌。”

林福就等着她一句话,忙让外头挑灯笼的贵六和贵七进来,送到两人手边。

夏江敏先拿了一个,看了几眼,便道:“这是个勺子。”

她说着拿笔写了,递过去,贵六伸手在底下摸了谜底,打开一对照,中了。

接着又猜了两个,遇上一个难的,便拿给纪星璇看:“你瞧,‘齐梁江山,,这是个什么人物?”

纪星璇思索一阵,道:“是梁武帝萧衍。”

夏江敏也不问她怎么解的,就让写了让伙计取出谜底对照,一看又中了,乐道:“姐姐真聪明。”

纪星璇听她夸赞,却不怎么高兴的起来,无奈笑了笑,想再劝她回去,夏江敏却扭头又去看灯谜了。

“咦?这个有趣,呵呵,三四五六七九,打一个字,姐姐你说这是什么?”

“……是个‘口’字。”

夏江敏点点头:“我说也是,揭底吧。”

天黑了,楼后雅房里一群男男女女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就见门一开,林福满头大汗地从外头走进来。

冯兆苗急忙问道:“怎么样,难住他们了吗?”

林福使劲儿一点头,咧嘴笑道:“有三道题都没答上来,恰好那几道菜是极贵的那两个人正愁没银子结账呢!没法儿再点菜了!”

“哈哈!”

桌上人一阵大笑,刘炯冲薛睿挤眼道:“你瞧瞧,还是我给你想的主意,让你少亏了一笔,你得怎么谢我?”

“你高兴什么,不见得是你出的题”薛睿凉了他一句,转头询问林福:“都是谁的没答上?”

林福点点头,红光满面道:“先有九殿下的一道。”

刘炯抚掌,“这个有的,他的题我们刚才都没答上。”

九皇子倒是谦虚:“只是绕了些,不值什么,”又问好奇地问林福:“还有两道题呢?”

林福朝他躬了躬身子,“是郡主的一道。”

刘炯道:“这个也有,息雯,你那谜底到底是什么,快说说。”

“是一句成语罢了,”息雯放下筷子,拿手绢擦擦嘴角,慢条斯理地环过众人,最后落在薛睿身上:“刚才说赢了有彩头对吗?”

众人答是,余舒眼皮又跳了一下,就听息雯娇声道:“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这一个下午看睿哥给人挡酒挡的高兴,没敬几杯,这会儿就让他好好敬一敬酒——来人,把那十年陈酿的花雕端上一坛,让睿哥敬给莲房姑娘喝。”

余舒脸色微变,这寻常的花雕酒劲不高,可十年陈的酒劲忒快,一整坛子足足撂倒她了,喝完片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不满嘴地胡话,丢人现眼,,这小妞忒坏!

薛睿也皱了眉头,看着息雯,不知她今天是闹的什么。

见薛睿板了脸,息雯无辜地眨眨眼睛:“只是喝一坛酒,不过分吧,我看莲房姑娘的酒量也没那么浅,大不了醉了就下去休息嘛。”

“你——”

“不是还有一道吗,郡主急什么。”余舒看薛睿要开口,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转了半个身子,去问正在擦汗的林福:

“还有一道呢,是谁的?”

林福小心翼翼看了看在座的爷爷姑奶奶,挤出个笑:

“是、是我们余姑娘的。”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无不惊讶,纷纷扭头去看余舒,薛睿意外地扬起了眉毛。

“怎会,她那道题很简单,怎么会解不出来?”息雯出声质疑,蹙着秀气地眉毛,看看林福,冷声道:“你可别为了讨好你家主子,就愚弄我们。

林福忙低下头:“郡主明鉴,小的怎敢,确确实实是她们答错了我们余姑娘的谜题。”

刘炯满是玩味道:“这就奇了,我看外头那人也不是没本事,不然怎么连睿哥那迷都解了,偏答不出这一道容易的。”

谢渺云在桌子底下轻拍拍息雯的手,让她稍安勿躁,转头问林福道:“是那道一二三四五的题吗,她们答的什么。”

“这是她们写的谜底。”林福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众人传看,那纸上面分明是个“口”。

“既是个口,这不就对了吗!”息雯有些生气道。

林福汗津津地说:“可、可是姑娘的谜底,不是‘口,,是、是个‘龟,字,乌龟的龟。”

这下可让人纳闷了,思前想后,那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和龟字都搭不上什么关系。

薛睿若有所思地看了余舒一眼,见她嘴角坏笑,忽地了然这怎么是个“龟”。

息雯见突然转了形势,口气也不好了,对余舒道:“你倒是讲讲明白,这怎么是个龟了,若说不出道理,我可不依你。”

“我压根就没说这是个‘口,,是郡主刚才自己猜的,”余舒笑眯眯地站起来,一手在空中比划:“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只少了个八没错,那是我忘写了,不是少八,是忘八,王八王八,可不就是龟吗?”

“哈哈!”一声大笑,冯兆苗一时忘形翻了凳子,“噗咚”一声坐在地上,还是拍了大腿笑,口中不断:

“王八、王八,是个龟!”

九皇子和他身边那姑娘也都弯了嘴角,前者头一回正眼看了看余舒,点头道:“如此正解,使得。”

一时间,这桌上的人都是弯眉笑眼的,只有息雯一个人板着脸,闷闷不乐。

“咳咳,好了,说正经的,”薛睿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她也赢了一局,息雯,这罚总能免了吧。”

众人看向息雯,却听她轻哼一声,道:“话不是这说,赢是赢,输是输,我赢了是我的,她赢了是她的,怎能混作一谈。”

薛睿本也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岂料她犯了倔,看向刘炯,递了个眼神,刘炯会意,正要劝他这顽固起来没完的妹妹,却听对面余舒出声道:

“郡主说的对,输赢岂能混作一谈,你罚那一坛酒,我认了。”

余舒起身离席,走到薛睿面前,两手伸出来,笑得乖巧:“大哥,敬我一坛酒。”

薛睿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地端起桌上酒坛,递给她,刚挨着手边,就被她夺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幕便让一桌人傻眼了,余舒这么个小姑娘,抱着那一坛酒,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不停地喝了下去,再回神,她已豪爽地抹了抹嘴巴,倒拎了空坛子给众人看。

薛睿被她这莽撞行为气的是一笑,正要说她,就见余舒打了个酒嗝,咕哝了一声“轮到我了”,就醉眼朦胧地放下空坛子,又在桌上挑了一满坛子酒,转身走到了席对面,停在了息雯面前,歪着脖子,“嗝”了一声,递出去,眯了眼睛道:

“郡主,该你了,只是喝一坛子酒,不过分吧。”

众人默然。

读懂她的意思,息雯登时黑了脸,此女竟然敢给她难堪!

面醉心醒的余舒心中冷笑:臭丫头,姑奶奶今天不给你个教训,名字就倒着写,郡主是个屁,惹恼了她,王爷都别想好过。

薛睿一手扶额,要说不好惹,只怕再没人比得过他这“妹子”。

第二百七十章不要逞强

夜上,忘机楼后雅房里气氛有些微妙,谁都看得出来息雯让薛睿敬酒给余舒是在有意为难,偏不好劝,哪想余舒就痛痛快快地喝下去,又毫不示弱地将一整坛子花雕敬到了息雯的面前,反过来刁难。

桌上一群人是大眼瞪小眼,眼瞅着息雯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作为兄长的刘炯最先出声,咳嗽了一下,站起来,挡在了息雯面前,对余舒笑道:

“息雯身体不好,不胜酒力。莲房姑娘这坛酒,小王代替她饮了如何?”

一句话,带出两个意思,刘炯一面提醒了余舒他的身份,一面找出借口当台阶,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余舒适可而止,要她借坡下驴。

余舒倘若足够圆滑,就这么顺水推舟下去,还可以卖世子爷一个面子,皆大欢喜。

然而余舒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怎么地,醉醺醺地瞧了刘炯一眼,把酒坛往怀里一抱,摇摇头,满脸憨态道:

“这怕不行,世子爷要喝酒,得先赢了灯谜,我这一下午好不容易赢了一回呢,嗝,郡主先前赏我喝了好多杯,说要与我亲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又因无以回报觉得羞愧难当,这一坛酒全表了我的心意——

说着话,她又打了个酒嗝,竟抱着坛子绕过了刘炯,到了息雯另一面,再把酒坛往前一送,慢腾腾道:

“郡主,这酒您今天要是不喝,就是不领我的情,就是看不起我。”

余舒的话十分诚恳,息雯听的却咬牙切齿,她倒是真就看不起余舒,可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表现出来啊,不然在这一桌人面前露了小气,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往!

刘炯看着不识抬举的余舒,皱皱眉毛想要说话,刚张开嘴,就被一个声音淡淡抢了先:

“世子,这一坛酒我妹子喝得,你妹妹就喝不得吗,果是这样,下次我们再聚就不要带她来,没的扫兴。”

此言一出,桌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薛睿是有点生气了也是,一开始就是息雯针对人家,欺负人脸生,得亏那余莲房识玩儿,闹到现在还笑嘻嘻的,换个小姑娘只怕早红了眼睛。

现在人家都把酒喝了,众人眼睁睁瞧着她那一坛子灌下去,大大方方心里难免生出一丝佩服,轮到你息雯,你要是赖账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你要欺负别人就算了,这余莲房分明是薛睿带来的,事先就请了大家的关照,你欺负了他的人,他能高兴吗,他们这一群人谁要是帮着劝,不是摆明了和薛睿过不去?

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余舒她更明白这个道理,她先是占了一个“理”字,又占了一个“情”字所以才毫无顾忌地去灌息雯郡主的酒,就是料定了她今天不喝也得喝!

“好,我喝!”

息雯看到薛睿竟袒护着一个外人,这一桌人竟没个帮她说话的,气的红了眼睛,一把将酒坛从余舒手里夺过去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往下咽,却因喝的太急,不小心呛到,猛地咳嗽,酒撒出来,身旁的谢渺云忙去扶她,却被她用手肘撞开,硬憋着气灌了一坛酒。

“嘭!”息雯将空酒坛重重放在桌上,又咳了几声,一抬头,神情狼狈地盯着余舒,嗓音沙哑道:“莲房姑娘今日敬我这一坛酒,息雯记下了。”

余舒暗自冷哼,小丫头要记仇,那就记吧,要知道她怕穷怕死怕无聊,就是不怕事!

咧嘴一笑,如同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余舒朝息雯伸出拇指夸赞道:“郡主好酒量。”

息雯袖里拳头捏紧了,想要开口讨回些颜面,奈何嗓子火辣的要命,害怕酒后出丑,只好忍怒一屁股坐回去,谢渺云忙帮她扶背递茶,低声关怀。

余舒此时也已快不行,十年陈酿实在够劲,这喝下去才没多久,她胃里便似烧着了一般,脑袋发昏,头晕眼花,她忍住了不在这里吐出来,慢慢转身走回位置,扶着桌沿坐下。

“莲房,你没事儿吧?”冯兆苗小声地问道。

余舒摇摇头,不敢张嘴,怕多说一句话会吐出来,抬起头,便撞见了薛睿的目光,看到他眉间浮起的皱痕,她勉强咧了个笑给他,表示她不要紧,殊不知这傻傻的样子,让人看了又气又疼。

刘炯见事情闹到这一步,坏了气氛,暗叹一声,出言缓和道:“余姑娘和息雯都是性情中人,今天元宵这谜也猜了,酒也喝了,醉的都醉了,我看不如就这么散了吧,都回去各忙各的,让睿哥收拾下摊子,九哥以为呢?”

九皇子点头道:“就这样吧。”

薛睿道:“也好,今天就到这儿。”

于是众人纷纷离席,薛睿和余舒起身相送,走到门口时,冯兆苗忽地出声:“诶?你们是不是忘了,九殿下也赢了一个灯谜,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众人伫足,看向九皇子,后者环扫了他们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薛睿身上,道:“不急,就先放着,下回再说吧。”

薛睿道:“那就下回。”

一行人出了雅房,林福在前头带路,往楼梯走,外面天早黑了,走廊下、凭栏处挂着一盏盏彩灯,满眼的五光十色,夜风习习,吹得灯光摇散,薛睿和余舒走在人群最后头。

拐角下楼梯的时候,余舒腿一发软,踩了个空,去扶栏杆不及,却被身后薛睿一手托住,一臂揽过她的肩,稳稳地扶着她踩到地面。

薛睿低头看着靠在他胸前的余舒,鼻尖蹭到她发里清香,眼神暗了暗。

“呼,”吓了一跳,余舒扭头小声道了一句谢,站稳后,轻挣了下身子,想脱离薛睿的搀扶,就听他道:

“我扶你。”

“不要紧,我自己能走。”余舒待要去推开他的手,耳边却有一阵风拂过,肩头上的手掌紧了紧:

“不要逞强。”

余舒眼睛一眨,随即垂下,看着下面一节节楼梯,只觉目眩,无奈只好由着薛睿一手搀着她的手臂,一手虚扶着她的后背下楼。

冯兆苗走到下一层,无意间仰头一看,从他角度,见到却是身材高大的薛睿半拥了体态修长的余舒往下走,两人亲密姿态,让他瞧的直了眼,悬梁上有灯,他眼尖地看到薛睿此刻面上表情,冯兆苗赶忙低下头,快步挤到人前去,眼皮呼呼地跳,是觉得发现了什么秘密,一阵心慌。

一到楼下,薛睿便松开了余舒,即便口称兄妹,也逾不得礼,被人瞧见对她不好。

前楼人多,林福将这一群贵人带到后院门前,让人仔细打了灯笼出去照路。

“就送到这里吧,改日再聚。”九皇子对薛睿道。

“你们慢走,回去后派人到我府上报个平安,兆苗——”

“啊!?”冯兆苗一听薛睿叫他,猛地抬了头。

薛睿奇怪地看他一眼,叮嘱道:“别四处乱跑惹是生非,早点回去。”

“哦、哦。”冯兆苗连忙点头,又偷偷看了余舒一眼,便跟在刘炯身后快步离开。

息雯被谢渺云和齐明修的未婚妻挽着,半闭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院门内站在一起的薛睿和余舒,咬了咬嘴唇,终究是一语不发地扭头走了。

把人都送走,余舒实在没力气上楼,薛睿便带她到他一楼休息的房间,扶她躺在客厅的软榻上,叫来小晴小蝶服侍,他则端了醒酒茶坐在一旁,看着她懒懒倦倦地模样。

余舒喝下半碗醒酒汤,又用热水擦过手脸,才觉得好一些,只是头晕无力嗓子疼,亏得她席上没吃多少东西,不然这会儿一准要吐。

盖着被子横躺着,余舒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没力地对着薛睿道:“原本打算去接小修和我娘一块儿过元宵,这下是不行了,你使唤个人去我干娘家说一声,免得小修等急了。”

“嗯,”薛睿吩咐了门外守着的人,回过头来,看着余舒:“难受吗?”

余舒一手揉着太阳穴,闷声道:“当然难受了。”

“知道难受,下回还这么冲动吗?”薛睿声音忽地一冷,“为了难为别人,自己先去受罪?”

余舒耳朵一动,听出来他是要秋后算账,眼珠子一转,“哎呦”了一声,便盖住额头,呻吟道:“先、先别和我说话,想吐。”

“……”薛睿明知道她是装傻,但见她难受样子,却没了脾气,暗叹一声,声音缓和下来:

“息雯是自小被宠惯了,脾气乖张,你今天和她作对,逞了一时之强,让她在人前吃了亏,她必是恼了你,回头还要和你算账,日后你若再遇见她,尽量离她远点,不要和她硬碰硬,免得她再难为你。”

余舒竖着耳朵听他话说,那话里意思,竟然是偏向她多一些,而不是他那郡主表妹,于是她停下呻吟,放下手,两眼看着他,翘起嘴角,道: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下回再见到她,不理就是了。”

闻言,薛睿忍了忍,还是禁不住失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低声道:“听话。”

余舒没躲开,不是不想躲,是她浑身没劲儿,只好郁闷地给他摸了脑袋,哄小孩儿一样。

这时候,门外有人通传,是林福:

“公子爷,前头那两个捣乱的没钱结账,闹起来了,非要见管事的,小的问了,竟有一位是司天监纪右判家的小姐。”

第二百七十一章算你狗屎运

“公子爷,前头那两个捣乱的没钱结账,闹起来了,非要事的,小的问了,竟有一位是司天监纪右判家的小姐。”

“纪右判家的小姐?”

“没错儿。”

余舒和薛睿互看一眼,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门外林福:“那纪小姐长什么样子?”

“这……蒙了面纱,看不真切。”

确定是纪星璇没错,余舒脸色先是一怪,她早就狐疑一个问题,那纪星璇在外头总遮着脸,吃饭怎么吃的?

薛睿转过身,问道:“同行的还谁?”

“还有一位小姐,不知名字,但小的没在京城见过,应该不是宫里的,也不是哪家王府里的,”林福小心问道:“公子,要带她们过来见吗?”

薛睿却是没这个闲心理会,就道:“不用了,让她们打个条子记账,明日再派人到他们府上去取。”

“是,”林福正要领命下去,就被余舒叫住了——

“等等。”

“姑娘还有吩咐?”

“她们欠了多少饭钱?”

林福答道:“统共是一百五十两。”

余舒挑眉笑了,若说忘机楼有什么特色,那就是一个字——贵。就她一个月的工钱,在这里还不够吃一桌的,她看过酒楼里的菜单子,最贵有一道叫做“国色天香”,是用二十八种珍馐做材料,辅料就有三十六味,一道就要百两的天价,看来她们那两个倒霉鬼是点着了这盘菜,却没答上谜。

“大哥,我要见一见那纪星璇,你先回避一下吧。”难得遇上纪星璇倒霉,她怎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林福,你把她们领过来,记得不要提我名字。”

薛睿看着刚才还蔫巴巴的余舒一转眼就有了精神那眼睛闪啊闪的,分明漾着坏水,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公子爷?”林福站在门口向薛睿请示,不知是否该听余舒的。

“带人过来。”

“是。”

薛睿站起身对余舒道:“我到里间坐着,你不要和她们说太久,等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余舒见他愿意给她腾出地方,当然高兴,点头说“好”,目送他进了里面卧房,才在软榻上换了个姿势躺好背后靠着垫子,没起来见客的意思。

幸而那醒酒汤起了效,她除了头疼犯困,胃里已不难受了,还有一些力气欺负人。

看着满桌子放凉的菜肴,还有坐在桌边气呼呼的夏江敏,纪星璇突然后悔起今日出了门。

纪星璇与夏江敏接触时间并不久,几次见面对她的印象都是乖巧懂事,虽然有一点活泼任性,但是无伤大雅,谁知道她闹起来,会是这么刁蛮,不知进退。

本来她们一个下午,白点了这家酒楼这么多的饭菜,就很不妥了,刚刚答错了三道灯谜,店家要结账实属应该,怎奈饭菜昂贵,她没带够银钱,夏江敏更是路上丢了钱袋以至于掏不起饭钱,折了颜面。

纪星璇心里有数,能在城南开这么大一家酒楼,做主的东家必然富贵,她不愿报上家门,担心得罪对方便打算派个丫鬟回家去取钱,谁知夏江敏竟和店家一言不合吵了起来,闹着要见管事的评理,还一时嘴快,抖落了她的身份。

让她想走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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