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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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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
“够意思!”冯兆苗一拍桌子,又给余舒添了一杯酒,口中道:“我见那小子戴的是个寿葫芦,据说还有一整条晶石串起来的,你千万给我寻个个头比那葫芦大的,免得我被他笑话。”
余舒点点头,辛六撇嘴道:
“戴个葫芦算什么,莲房有一整套的呢,五个颜色齐全了,仅一顶珠网,那上头的晶石摘下来,十七八个葫芦都有了。”
冯兆苗兴冲冲道:“可是芙蓉君子宴上她那一身?”
然后打量余舒:“怎么今天不见你戴呢?”
余舒又喝一口酒,随口道:“出门急,忘了。”
同一席上,瑞紫珠将手放下膝头,摸了摸袖口边的一圈珠子,悄悄摘了下来。
瑞林留意到她的小动作,暗暗摇头,他知道妹妹不久前在母亲那里得了一串粉色的水晶珠子,很是喜爱,今天独独戴在手上,没成想人家今天一样没戴,却也把她给比下了。
席上人语纷纷,杯觥交错,薛睿不动声色地看着余舒,能够感觉到她心不在焉,道是在大门外发生的事令她不悦。
本来打算等到宴席散后,再与她分说,可见她连喝了七八杯酒,就坐不住了。
于是放下筷子,起身压过众人声音,道:
“诸位见谅,我家三妹因为体症,今日未能同席,我放心不下,这就要去看一看她,请诸位自便,莫要拘束了。”
说罢,又扭头招呼了余舒:
“阿舒,你同我一块去看看瑾寻。”
余舒正举着杯子让冯兆苗倒酒,闻声抬头,看了薛睿一眼,也没装糊涂,就把酒杯放下了。
“好,我与大哥一起过去。”
他两人自称是义兄妹,在座都知道,所以没人怀疑,随他们去了。
只有两个人,追着他们相去的身影,目光有些隐晦。
一是那芳心暗寄的瑞家小姐,另外一个,先不说他。
***
余舒跟着薛睿绕过回廊,身后声音渐远,等到前头路上只余他们两个,完全听不见人说话了,薛睿才落后了半步,偏头看她:
“怎么,还在生气吗?”
余舒踢开脚下的小石子,道:“生的什么气,连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条路通往薛瑾寻的院子,很少有下人来往,两边是墙,薛睿不怕有人暗中偷听,就小声告诉了她:
“今晚那女子是东菁王姜怀赢的妹妹,名叫姜嬅。”
然后便是一下轻笑:
“知道她是谁,这下你方便生气了。”
听闻来人身份,余舒一时惊讶不下:“你说东菁王,她是东菁王的妹妹?”
“嗯,上一代的东菁王过世,留下子女不多,只有姜嬅与姜怀赢是一母同胞,她获封郡主,从小习武,身边一圈长辈都是将军武夫,是以养的火爆脾气,不易招惹。”
余舒恍然大悟,难怪那么牛气轰轰的,原来她来头这么大!
东菁王是什么人物,余舒听说过一些,要有一个大逆不道的比喻:这天下,是大安皇帝的,可东北那块儿地,是东菁王的!
这个叫什么姜嬅的郡主,论其身份重量,同京城里的公主比也不差了。
余舒目光沉了沉,问道:“你几时去的东北?”
他到底藏有多少事情,是她根本不曾知道,也不曾想过的。
不察她心情变动,薛睿一叹:“说来话长,抽个日子,我再好好与你讲。我还不知道姜嬅为何会来京城,等明天见过她再问问清楚。”
他和姜怀赢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就在上个月还接到他暗线传书,纸上却一字未提姜嬅进京之事,是以他今天见到她人,才怀疑她是私自跑出来的。
“明天么?”余舒摸着下巴,“那我和你一起去。”
“啊?”
“怎么,不方便吗?”余舒停下脚步,斜眼看他,大有他敢说不方便,她就扭头走人的趋势。
方才在门外头,她已经很给面子了,换了是别人,看她会不会迁就半下。
“不是不方便,而是——”薛睿看着余舒板起的小脸,话到嘴边就变了:
“好,你想去,就同我一起去吧。”
余舒这才满意了,抬脚继续往前走,一边小声嘀咕道:
“这么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一直纳闷的,就是去年你与我在义阳相识之初,你隐姓埋名是为了什么?”
薛睿抿了抿嘴唇,仰头望着天边月挂,回答:
“为了查一件事。”
余舒好奇心“咻”地就被勾起来了,“什么事?”
这次换薛睿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亮嗖嗖的眼睛,笑眯眯道:
“从前有一位大易师为我算过命,说有一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女人在那儿,我所以去找她了。”
“。。。。。说真话。”
“没有骗你。”
余舒嗤他:“你该不是要说,我就是那个女人吧。”
薛睿但笑不语。
余舒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他鬼扯呢,这种哄女孩子的谎话,真当她是个好哄好骗的“小姑娘”了。
“对了,我的生辰礼物呢?”薛睿伸手向余舒讨要。
“什么礼物?不记得了。”她今晚上受了点憋屈,决定迁怒他,小小报复一下。
“。。。阿舒,你要讲讲道理,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是那个母夜叉。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余舒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觉得和我讲道理有用吗?”
“。。。。。。”薛睿看着她无赖的样子,哭笑不得,明明看得见她把东西踹在哪里,怎奈地点不佳,不然他倒是乐意亲手拿。
这么一想,心里便痒痒,盯了一眼她怀里,点点头道:
“好,咱们不讲道理,你等着。”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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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有扇慕江
余舒跟着薛睿去探望了薛瑾寻,因为薛小妹胆小怕生,今天这样的日子,薛睿让下人单独给她布置了一桌酒菜,有几个亲近的丫鬟陪着,倒不显得寂寞。
余舒看到薛睿这样用心照顾妹妹,心有所感,她家里也有一个余小修,自然可以理解薛睿的心情。
照这么说,她才发现,她与薛睿,竟有些惊人的相似之处。
比方说,他们都死了爹,娘虽然还在,但是靠不住,薛母听说体弱多病不管事,翠姨娘则是个需要别人替她操心的主。
比方说,都有一个弟弟还是妹妹,需要他们照顾。
同病相怜,难道这就是他们两个能够看对眼的缘故?
。。。。。。
余舒这一走神,就到了酒席结束,薛睿将客人们一同送到了大门口。
刘昙位份尊贵,被拱在当中,临走才放下一句话:
“月中我王府建成,本来要在十五宴客,但是宫中要办水陆大会,就挪后了几日,介时还请诸位一定来喝一杯喜酒。”
今天来给薛睿贺生日的不是京贵子弟,就是年轻有为的新秀,与刘昙多不相熟,此刻他提出邀请,倒比突兀地送请柬上门要妥。
果然,众人一夜酒酣,都欣然答应。
薛睿也只当看不出刘昙这点心计,等一辆辆马车将人接走,到最后也没叫住余舒,目送她和辛六一齐上了马车。
人走空了,他才转过头,叫人去牵了勾玉。系上一袭黑色披风,骑上爱马,奔入夜色。
。。。。。。
余舒先将辛六送到城北辛府,才往南回。她坐在车里。端着手上的扇盒,一脸的不爽。
“说不给他,他还真不要了。”
这柄扇子就是特别做给薛睿的,谁想今天竟没送出去。
早知道就不和他置气了。忒没意思。
她懊恼中,没发现刘忠驾的马车何时停下了,直到窗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黑影弯腰凑近,她一个回头,好险没被吓破胆子。
这是一条尾巷,夜深人静,黑的不见五指,仅凭车头吊的马灯。余舒这才定睛看清窗外是耍心里咯噔一跳。
“你——”
“嘘。”
薛睿手在唇上比划了一下。望了望巷子两头,没见她身边眼线跟上,压低声音对她道:
“快下来。”
余舒迟疑了一下。便猫腰钻出了马车。
薛睿伸出手,将她拉上马背。转头叮嘱刘忠:
“你到乾元大街上兜个圈子,再到城南宅后的巷子里去等,我会送你们姑娘回去。”
刘忠看向余舒,见她点头,于是听话地驾着马车走了。
薛睿解开披风,将余舒身形裹住,调转了马头,飞快地从巷子另一头离开。
“这么三更半夜,你是要拉了我去卖么。”
“呵呵,”薛睿笑声夹风,一手揪着缰绳,一手捂着她后脑,将她按向胸膛。
“我舍得吗?”
余舒伏在薛睿胸前,隔着绒绒一层披布,听着耳外风声,还有他隐约起伏的心跳,先前郁闷一扫而空。
他这样谨慎的人,能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追出来找她,单是这份心意,她不可能不知。
余舒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便忘了今晚门前不快,探手搂住他精瘦的腰杆,仰起脖子,看着他方方正正的下巴,身子一个挺直,一口就亲了上去。
“叭”地一声,薛睿手头缰绳一紧,低头去看怀里作乱的人,但见她笑眯眯的仰望着他,一点不知害臊的样子,却惹得他心悸十分。
于是双腿一夹马腹,速度又快了几分,一身雪白的勾玉穿梭在夜色里,好似一道闪电划过,快的叫人看不清马上相依之人。
余舒安稳地坐在他身前,将脸埋在他怀里躲风,少时,察觉到马速减慢,才抬起脑袋,扒开他的披风,向外一看,居然来到了春澜河岸。
不同七夕热闹繁景,此时春澜河上空旷无人,月光倾斜,江上风清,嗅得到淡淡的湿气,远处的堤坝上亮着一排长灯,好像是一条镇江的水龙,波光粼粼,似它鳞甲,岸边哨楼,似它犄角。
这般江景,豁达人之心胸,这一刻,那些未知的忧愁与畏惧,也都随江波逐去。
薛睿解下披风,抖开披在她肩上,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轻拉着缰绳,随勾玉慢悠悠在岸上溜达。
“还生我的气么?”
余舒摇摇头。
“那我的礼物呢?”
余舒这次没有矫情,坐直了,抽出那只扇盒,塞进他怀里。
“喏,给你。”
薛睿满面是笑地接了过去,心中倒有点可惜,他本来盘算好了,她若再不肯给他,他就自己动手去取。
余舒尚不知逃过一次,催促他道:
“你看看,喜不喜欢。”
薛睿从小到大,收到过的礼物不知凡几,然而此时雀跃的心情,远非往日可比。
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余舒送他什么东西,他都会当做两人定情之物,好好珍藏。
但是当他打开盒子,看到嵌在盒心的那一柄乌金色的折扇,连同静躺在角落的一枚紫晶扇坠,却着实感到了惊喜。
“这是。。。”
他松开余舒腰间的手臂,动作小心地取出了那柄扇子,抚弄着那紫光沁沁的扇坠,慢慢推开扇页,入目一片远山黛青,十六页扇骨,根根笔挺,文儒刚正之气,扑面袭来。
薛睿阅珍无数,一看便知这扇是样异宝。
余舒看他眼中欢喜,就有些得意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扇子,是以百年的桃木根做成的扇骨,克阴辟邪奇极,绢面是寒蚕吐丝,防水防潮,能挡利器。这紫水晶挂坠,也是辟邪之物,我在风水池里养的最久。你常在官狱行走,沾染了阴秽,日子一长就败坏了运气,所以许多霉事,往后带着这柄刚阳之扇,便不畏那些阴邪之气。”
听她细细数来,考虑周道,他可想这柄扇子耗费了她多少精神,心窝顿生一阵酥软,阖上扇子,双臂一拥,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她纳入怀中,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阿舒,我喜欢极了。”
彼时见她为别人掏心挖肺,他只一门心思想叫她回心转意,哪敢奢望,能得到她几分真心。
余舒被他搂的发紧,只当这份礼物十分合他心意,便倚在他胸前笑道:
“帮我做扇子的人嘱托我,一定要给它取个名字,才不枉费,你快想个威风的名字。”
伊人在怀,薛睿此时哪里想得起什么名字,这就将扇贴身入怀,用下巴蹭了蹭她额头,低声道:
“我这会儿想不起来,不如你给我出出主意。”
余舒道:“我字都写不好,哪里够给你出主意,取的俗了,岂不丢人,我不会。”
薛睿却笃定道:“你会的。”
余舒正觉奇怪,头顶便罩下一片阴翳,最后一幕,只看见他堪比星空幽亮的眼睛。
“唔。”
薛睿轻咬着她柔软的嘴唇,温柔厮磨,察觉到她轻微的挣扎与抗议,便捏着她耳垂,低声诱哄:
“乖乖让我亲亲,一会儿就有主意了。”
余舒被他无赖逗的想笑,却也没心拒绝,反正四下无人,给他亲亲也罢,于是象征性地推了他两把,手便环上了他的脖子。
薛睿知道机不可失,当即揽紧她腰肢,深入唇舌,细尝她滋味。
这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余舒是个生手,薛睿却是个老手,直将她亲的喘不上气,才转换了阵地,唇上带着津香,沿着她柔嫩的下巴,吻上她纤细的脖颈,两手也不知何时钻进了披风,握着她柔韧的腰摆,缓缓揉搓。
背着一对男女,勾玉连头也不回,四平八稳地向前走。
余舒被他亲的脖子又麻又痒,连打了两个哆嗦,十指缠住他滚烫的后颈,侧头躲闪,脸热道:
“有、有主意了吗?”
“没有。。。”
薛睿贴着她滑落的衣领轻咬她肩头,不敢留下痕迹,却又受不了她身上那淡淡一层体香的诱惑,两掌一握,便将她身体轻盈举起,从马背抱到腿上,让她坐高,两手顺势托在她臀上。
余舒正在长身体的岁数,在忘机楼吃的都是精粹,她又不懒好动,这半年养下来,看上去人是纤细了一些,但是该有肉的地方,却不少那几两,不光两条长腿笔挺,臀儿更是圆圆翘翘。
薛睿掌上一举,便知好歹,又揉了一把,两眼只差没冒出绿光。
余舒见他得寸进尺,又气又羞,就在他背上捶了两下。
薛睿不痛不痒,哑笑两声,一低头,就在她挺起的左胸口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侧脸靠上,听取她乱跳的心音,以此平复身上燥热,深知再进一步,他难保不会一口将她吞下。
虽是歇了心思,却没要放下她的意思,薛睿抬起头,迎上她羞愤的目光,笑声道:
“有主意了。”
“什么?”余舒凶巴巴地瞪着他。
“你赠我这柄扇,就叫慕剑”
余舒奇怪道:“为何,这扇面上空空如也,没江没水的,慕什么江啊。”
薛睿爽朗一笑,“没有江,我便绘上一幅,叫我思慕的不是这江水,而是你呀。”
慕舰慕江,恋慕如江,日夜奔流,无止无尽。
第五百七十三章叫姐姐
昨一夜好眠,薛睿醒了个大早,睁眼看到悬挂在床头的扇页一片青山远黛之下,静淌着一道苍黄江流,江上浅堤,岸边细沙,微渺一点白影,如马饮水月下。
这是他昨晚回来后,乘兴添在扇底的画面,画中正是昨晚他与余舒所见江景。
经过一夜,墨都风干,薛睿从床上坐起,将扇解下,爱不释手地赏玩了一阵,才叫门外宝德打水进来洗漱
更衣后,薛睿将扇子拿在手里,对镜比划了一下,看着镜子里手持乌金骨扇器宇轩昂的男人,只觉他收藏了那么多扇子,都比不过这一柄慕江扇趁手如意的。
“公子买了新扇子啊,哪家的手工,瞧这品相俊的,”宝德有眼力,薛睿的衣物都由他收拾,一见他手中簇新的扇子,就知不是俗东西。
“啧,这样精致的东西,也只有咱们爷配的上手。”
薛睿笑着将扇子阖土顺手就要敲他脑袋,快挨着人头,却又收了回来,爱惜地抚过一下。
“少贫嘴,叫你去大门前盯着,若有一位姑娘上门来找我,尽快回复。”
“,是。”
薛睿坐吃了早点,约莫着时辰差不多人该来了,就见宝德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告诉他,人来了。
薛睿来到大门前,姜同昨日一样,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遮住了脸,她身材高挑,站远了,根本瞧不出是个女子。
“姜两手抱臂,挑高下巴示意:“是进去·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薛睿道:“别处去吧。”
昨晚他答应了余舒,和姜见面,要她在场。
于是,就领着姜去了忘机楼。
因是坐了两顶轿子·路上也无交谈。
余舒早在忘机楼等着。
姜跟着薛睿进到楼后,环顾这楼台院落,评价道:“这地方不错,就是窄了点。”
薛睿看到侍婢立在一楼偏厅外,便知余舒在了,于是引着姜入内。
余舒听到门外说话声,便收起了桌上爻钱·看向门外。
先进门的是薛睿,两人对上眼,皆是想起昨晚江上旖旎,心中甜蜜,碍于身后还有人,薛睿才收敛了目光里的浓密。
“怎么是你?”姜后脚进来,看见余舒在场,认出是昨晚在薛家大门外见过的·便皱起眉,看向薛睿:
“她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薛睿便为两人介绍:“阿舒是我义妹·不是外人,我在东北待过的事,她也知情。”
姜挑高了一对浓眉,睨着余舒,目带审视。
余舒笑笑站起身,点头算作招呼:“在下余舒,见过春葳郡主。”
摘下斗笠,姜五官更显英挺,她年纪要比余舒大上一二岁,同样是个头高挑的女子·余舒是纤瘦,她则浑身上下散发着矫健的气息。
姜听到余舒称呼,便知薛睿肯定是昨晚向她说起了自己,略略一勾嘴角,并未搭理,而是扭头对薛睿道:
“那我王兄岂不是也多了一个义妹?”
薛睿一顿·见余舒面有困惑,是以告诉她:“我与东菁王,私下结为异姓兄弟,他年长为兄,我年少为弟。”
结拜兄弟,义薄云天,薛睿另行结义,不需经过姜怀赢,将来他也要认余舒这个妹子。
“。”余舒看着姜脸上不喜,好像她白捡了多大便宜,暗翻白眼,心中腹诽:
什么义兄义妹,当她乐意么。
姜只是不悦,却没多做刁难,拣了余舒对面一张椅子坐下,两脚八字摆开。
余舒见她动作不拘小节,倒有江湖儿女之气,同样身为郡主,与息雯那娇滴滴的模样,大相径庭。
薛睿也坐下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话也没了顾忌,遂询问姜:
“你大哥知道你进京来了吗?”
“怎么,你以为我是偷跑出来的?”姜对他冷笑:“没有王兄的首肯,我怎么会离开宁冬城。”
薛睿面露思索。
“不用想了,”姜道,“皇上忌惮东北二十万驻军,唯恐哥哥哪一天反了,所以下旨要母亲与我进京做人质。”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被她轻描淡写说出来,薛睿皱了皱眉头,皇上此举,他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当然了,字面上不会说的这么直白——而是借了皇后娘娘之口,召唤我们母女进京。”
姜家几代之前,祖上出过一位皇后,恰好与当今皇后瑞氏有些血缘,论辈分,姜可以唤瑞氏一声姨母。
这样远的亲戚关系,也被拿来当做借口,皇上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姜与其母卫国夫人要么乖乖进京,要么不来,就是他姜怀赢心存不臣之心。
这么一说,姜母女进京之前,此事的确不宜声张,若不然,有人心存歹意,大可以途中设下埋伏,东菁王的母妹万一有了意外,必惹大祸。
“你们昨日才到的京城,老夫人呢?”
“母亲还在途中,不日抵达,我前夜甩掉了护送的兵队,快马先来,王兄有一封密信,要我亲手交给你。”
姜全然无视了同样在场的余舒说起话来,毫不遮掩,从腰间摘下一只竹筒,抛给了薛睿。
薛睿抬手接住,拧开竹筒,取出姜怀赢手书,见那上面粘了一层保密的蜡石,抬头看一眼姜。
姜冷哼:“你放心,我没拆开,不知那上头写的什么。”
薛睿目光一闪,便知姜怀赢此举,分明告诉他,信上内容不可教姜得知。
他低头阅信,姜便将目光移到余舒身上,昨晚门前遇到,只当是个路人,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打量起来,倒不似她过去见到那些围在薛睿身周的小姑娘。
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长得一点不美,但是精神不错。
“你叫余舒?”
余舒也在端详姜,见她突然搭话,慢了半拍,才点头道:“是。”
“今年几岁?”
“十六了。”
姜对她一笑,神情说缓就缓了下来,竟不似先前对她那般冷淡:
“我比你大上一岁少许,看你还算顺眼,许你叫我一声姐姐吧。”
闻言,余舒顿时无语:这叫怎么回事,她还等着教训这丫头呢,喊个什么姐姐呀。
第五百七十四章做伴儿
余舒承认自己就是个小心眼儿,昨晚上姜嬅从她手上夺东西这茬她还记着,就算眼下对方主动示好,她也不喜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多谢郡主抬爱,不过我在家中就是长姐,老大惯了,不爱喊人姐姐哥哥的。”
凭你兴起了就抢我的东西,高兴了就与我姐姐妹妹,你倒大度,可惜我这人好记仇,凡事也得要我乐意才行。
姜嬅笑容一收,瞅着婉拒她好意的余舒,声音也冷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喊得了薛城碧做大哥么?”
薛睿刚把姜怀赢的私信看完,突听到姜嬅指名道姓,抬头一看,正见了余舒脸上的坦然。
“我与薛大哥是患难知己,足以生死共论,当然不同。”
薛睿心中一动,折合了信纸,方要说些什么,就听身旁一声爽笑:
“哈,有些倔气,不似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我越发瞧你顺眼了。”
余舒也笑了笑,她倒是不讨厌这位姜郡主直来直去的脾气。
薛睿见两个女孩子你来我往,方才还火药味十足,这下又变作笑脸,只能暗叹女人多变,不可细揣。
“看完了,王兄信上对你说什么?”姜嬅问薛睿。
薛睿将那封信揣了起来,对她道:“你大哥托我在京中看好你,免得你惹是生非。”
姜嬅不以为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薛睿知道提醒她无用。便不过多言语,想必在来之前,该交待她的,姜怀赢都已说了。何况还有卫国夫人在呢。
其实,姜怀赢的信上,不只委托他照顾姜嬅,还告诉他。宁冬城东菁王府混入了内奸,他与薛睿私下传递消息,已不安全,是以姜氏母女悄悄进京,他并未提前书信通知薛睿,而是让姜嬅随身带了一封信交给他。
“郡主下榻何处,不如卫国夫人抵京之前,先在这忘机楼住着?”余舒提议道。
“好啊,”姜嬅一口答应。又道:“薛大郎。我头一回进京。你是不是该尽地主之谊啊?”
薛睿却不大想让姜嬅住在他这地方,但是余舒先开了口,他就不好再拒绝。于是点点头,道:
“中午为你接风。”
姜嬅这下高兴了。拍拍扶手,站起身道:“我回客栈去牵了马匹,你们等着我吧。”
说完,不等薛睿二人送行,人就扬长而去。
见人离去,薛睿回头对余舒道:
“姜嬅是个直肠子,虽有些阴晴不定,但是人不坏,你多和她相处几日,就知道了。”
余舒挑眉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人不坏,所以要我别计较昨天晚上的事了?”
薛睿咳了一声,“我不是怕你计较,而是怕她犯浑起来,会误伤了你,她自幼习武,又见惯杀戮,动起手来,没个轻重。”
余舒一手撑了侧脑,半点没被他吓到,反而笑道:“那好吧,我不去招惹她就是。”
有她这一句话,薛睿便放了心,有心情取了袖中慕江扇,打开摇了摇。
余舒看到了那扇面上多出来的画面,眼睛一亮,便凑了过去,要过扇子仔细瞧,待看清楚那上头画的正是昨晚他们游过的江景,不由得眉开眼笑,夸赞道:
“画的真好。”
门外无人,薛睿扯住她衣袖,将人拉到膝上坐好,一手围着她腰,一手同她一起握住扇子,侧头看她脸颊,温声道:
“本来想将你我描在画上,想想太过招摇,就只取了江景,你看,这白色的是勾玉,上面两个小黑点,才是你我。”
余舒听他讲解,才发现那画上江边,微小一匹白马,马背上有更小两撇黑点,需要凑在眼前,才勉强辨得出是两个人。
哈哈一笑,又暗下眼神,往薛睿肩上一靠,低声道:
“委屈了你,与我相好,却只能偷偷摸摸,不能叫外人知道。”
“是我委屈了你才是,”薛睿目光沉淀,下巴轻抵着她额头,“若我权势足够,大可以庇护你周全,叫你无后顾之忧,如今却只能与你步步为营。”
余舒听他这样包揽,只觉窝心,哪里会觉得他不够好呢,于是愁云一扫,道:
“你是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堂堂薛家大公子,安陵城年轻一辈,谁人能出你左右?”
薛家大公子,呵。
薛睿心底苦笑,不由自主地握紧她手,很想要问一句:
假如他不是薛家大公子呢?
“话也未必,这里不是还有十年不出一人的女算子,年纪轻轻的女御大人吗?”薛睿按下冲动,声音正经道。
余舒坐在他膝上,背对着他,看不见薛睿方才神色,听他恭维,乐了一会儿,便推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起开,整整衣裳,笑道:
“昨晚没有睡好,我上楼休息一会儿,你在这里等着姜嬅来吧。”
薛睿昨夜也是半宿才睡,但他习惯了熬夜,不觉有累,就随她去了。
。。。。。。
姜嬅中午牵着马重返忘机楼,薛睿让人备好一桌酒菜,同余舒一起款待了她。
饭后,姜嬅很有兴致出去走走,但薛睿还要到大理寺去办公,余舒自然而然就成了陪客;与她做伴儿。
姜嬅换下了粗布衣裳,改一身男装,看上去全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余舒不好穿着裙子跟她满大街乱转,就也换了一身青萝颜色的易客长衫。
两人出门,没坐马车,就顺着駉马街一条道往西逛嗒。
“莲房,你家也不是京城的吗?”
中午吃饭时候,余舒主动向姜嬅提起了这个名号,免得她再叫什么姐姐妹妹。
“嗯,我是南方人,去年为了大衍试,才进京赶考。”余舒张口扯道,将她进京一途本末倒置了。
实际上,她是进京之后,遇上薛睿,才被说动参加大衍试的。
姜嬅惊讶道:“哦,你还是个易师么?”
余舒点点头,没有多说,午饭那会儿,多是姜嬅和薛睿这对旧识在聊,她没插几句话,姜嬅也没多问她,哪里知道她底细呢。
谁知姜嬅见她点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拉住她道:
“那你应当是会赌易的,走走,带我找个地方去见识见识,京城里的大赌坊,是个什么模样!”
。。。。。。
另一头,大理寺众,薛睿埋在一堆地方上呈的案卷中,突然鼻子痒痒,揉了揉,想起一件事来,一拍额头——
“坏了,忘记提醒阿舒,千万莫带她到赌坊去。”
第五百七十五章猜瓮
大安盛年,朝廷并不禁赌,安陵城的赌业发达,大大小小的赌馆赌坊不下百余家,然而有个明文规定,城南的赌坊一律严禁赌易。
所以,易师先生们平日要想玩两把,就只能在城北挑选地方。
余舒应姜嬅的要求,带着她去了乾元大街。
这条贯通京城的街上有一段路,尽是赌坊酒家,白天夜里都很热闹,关键是临近了两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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