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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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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就这么个事儿,你们看完书早点睡吧。”

余舒起身要走,余小修跟屁股后送她,偷偷冲白冉摆摆手叫他别跟着,姐弟俩走到院子里,余小修拉住余舒胳膊,打听道:

“姐,好一阵子没见薛大哥。”

余舒“嗯”一声,问他:“怎么,找你薛大哥有什么事?”

余小修蹭着脚尖,扭捏道:“我、我想去郊外骑马。”

余舒会意地点点头:“我说呢,你好端端念叨他,肯定不是想人家了。”

“姐。”余小修脸皮薄,被她一说就脸红,白净秀气又带点儿稚嫩的少年脸孔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好啦好啦,明儿我去找他问问,要有空,让他带你出去玩儿。”

“嗯!”

“答应你了,快回屋去吧,早点睡啊。”

“好!”

余小修蹦蹦跳跳地往回跑,余舒望着他雀跃的背影,心情好上许多,随着生活环境的变化,余小修一天比一天开朗,无忧无虑的样子,这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很有成就感。

背着手往回走,余舒心里一路琢磨,白天在司天监受到水筠刁难,其实怪她自己让人钻了空子,昨晚上要是她没有熬夜看书,白天也不会犯困。

算一算,她进了坤翎局后,时间总不够用,每天有不少工夫浪费在不必要的事上,凡事亲力亲为,以至于她分身无暇。

她让安倍葵跟着白冉识字,其实是打着主意培养一个私人助理,帮她记录每天的行程,回复信件等等,为她分担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

余舒早想找这么个人选,但是作为心腹,鑫儿林儿这样从供人院出来的罪奴,她总觉得信任度不够,反而是安倍葵子,让她没有这个顾虑。

她不需要安倍葵从白冉身上学到多大本事,差不多等她把字认完,就能开始教她记事,帮她安排行程,节约时间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冤有头

九月底,没拿到官婚文书那几户人家,等了半个月没见坤翎局丁点消息,派去送礼的都吃了闭门羹,去找尹邓氏打点的统统没有下文。

再说这几家人都是相互认识的,在公主府和余府外面撞见几回,慢慢地,就有人觉出不对味来,这个月没发婚书的不只一家,或多或少都有牵连,无端端被坤翎局扣了帖子,叫人怎么不多想?

有聪明的人这就看出门道了,事出有因,显然是有谁得罪了人。

要说坤翎局能做主的就是一位右令官和一位女御官,那右令是皇帝的亲外甥,平日里深入浅出,哪里招惹到他?

既不是右令官,那便是女御官这里出了问题。

于是思前想后,几时得罪了余舒,很快地,就有人联想到尹夫人身上去。前阵子尹邓氏生辰摆宴,余舒就有到场,因她有个丢人败兴的亲娘,众人印象深刻,眼下回想起来,尹夫人当众挑明余母过去曾是她家的奴婢,余舒岂会心甘?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有人牵头,几家苦主一齐找上了侍郎府。

你问她们为什么不去找余舒?心虚啊,当日尹夫人生辰宴,大家都在场,余舒当众被揭短,她们当个笑话看了,结果人家就记仇了。

都怪尹夫人,吃饱了撑着拿人坤翎局的女御官开涮,这不是欠吗?

。。。。。。

尹邓氏一听到门房禀报来客,便觉得头疼,只当这一伙人又是来找她去说情的。这一回居然来齐了,让她想躲都躲不了。

无奈把人请了进来,让到花厅。

几家夫人刚刚落座,尹邓氏便主动开口了。她先叹了口气,然后摆出一副苦笑的脸孔:

“我知道你们上门来是为何事,你们先听我说,不是我不愿管,而是急不来。前几天我亲自登门去了余女御府上,见到她人。当面提起你们几家的婚书,她却告诉我说,这事儿都是上面拿的主意,由不得她。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让她去请示右令大人,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别着急,一有回音,我立刻通知你们。”

她是去找了余舒,可是连门都没进得去。没脸说给人听,便编出这么一段话来敷衍她们。

尹邓氏心中有数,这事十有*是余舒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并没把事情看得多么严重,就算余舒真扣了官婚文书故意不发,她还能扣一辈子?最多三两个月。吓唬人而已。

这是尹邓氏的想法,她哪里晓得,眼前几位夫人来之前已经通过气,众人自认是被她殃及,心有埋怨,又岂会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面面相觑,赵夫人心直口快,忍不住先出声抱怨:

“不是我心急,本来都相好了日子,只等这个月婚书一发。下个月就要下聘,现在这么一闹,还不知要拖到几时。夫人能不能给我们个准信,要不就做个中间人,将余女御请出来。我们大家伙见一见,当面向她问问。”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三媒六聘,谁家不是跟着司天监的官婚文书走的?这大安明律,没有那一张纸,哪敢进行下去,往严重了说,那就是犯了王法,男女双方要视作苟合处理的。

“是啊,何不妨将余女御请过来呢?”有人附和。

闻言,尹邓氏勉强维持着脸色,推诿道:“司天监事务繁忙,她一个女官,比不得我们有闲,哪是说见就能见得到的。”

“再忙她晚上总得回家吧,”还是赵夫人抢话:“不如您给带个路,我们登门去找,她总不好闭门不见吧。”

“。。。。。。她一个晚辈,哪值当我们劳师动众,不妥。”

“您拿她当晚辈,咱们可不敢,那是正五品的司天监命官,比咱家老爷都官高一级,平日见到还要行礼呢。”

尹邓氏没想到她们这样难缠,一时无言以对,脸也拉了下来,片刻过后,就有人口气不满地说:

“尹夫人你这样推三阻四,真叫人起疑。恕我直言,在来之前,我可是听到了些风声,是说这一回没发给我们婚书,都是余女御的手笔,皆因我们与你家走的近了,而你得罪了她,才让我们受到连累。”

说话的是宋夫人,她家老爷是光禄寺少卿,与尹周嵘品级相当,宋家是安陵城里老牌子的官宦士族,已故的宋老太爷一度曾是先帝在位时期器重的右相,因此这话由宋夫人来质问,比旁人都有底气。

其他几家人或多或少要看尹邓氏的脸色,她却是不必。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尹邓氏固然心虚,却要强撑下去,佯作惊讶道:“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怎么竟是我得罪了人,让你们吃了挂落?”

宋夫人看她还在装,心中已是气恼,便不留情面道:“如若不然,尹夫人就将余女御请过来吧,我当面问问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

赵夫人也嚷嚷道:“对啊,是与不是,把余女御找来问问。尹夫人不说她娘过去在你家当下人吗,总不至于你叫不来她。”

剩下几人,除了严夫人因为严老爷是尹老爷的下吏,不好开口,其他人都出声附和,大有点逼迫尹邓氏把余舒叫过来当面对峙的意思。

本来嘛,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是为母刚强,婚姻大事面前,她们哪有心思顾忌尹家势力。

尹邓氏不是没脾气,被她们这样围逼,也来了气,冷哼一声,喝道:“够了!我让你们是客,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就别怪我无礼了。那余舒与我有什么干系,不过她娘曾是我家一个丫鬟子,现在她要刁难你们。你们没法子,就找我来撒气?我看你们是气晕了头,找错门了,来人。送客。”

说罢,甩甩云袖从屏风后头遁去。

这一闹,双方算是翻了脸。女人都是天生的小心眼,甭管多好的交情,翻脸就能成仇。

严夫人苦哈哈地劝着宋夫人她们走了,心中对尹邓氏也有抱怨。听到她们背后议论尹邓氏的不是,忍不住也要跟着埋怨两句。

尹邓氏这会儿想不到,她为脱身发了一通脾气,到头来竟给自个儿招来不少冤家。

。。。。。。

尹邓氏回到房里,越想越气,饭都吃不下去。

尹元波在外面鬼混回来,听说她娘晚饭没吃,又一问他爹不在家,便寻了过去。

尹邓氏见到儿子,不由得大吐苦水——“冤有头债有主。她们拿不到官婚文书,不去找那死丫头算账,倒来寻我的晦气,一口咬定是我得罪了人,所以才为难到她们头上。那个宋氏,算什么东西。带人到咱们家来对我大呼小叫,打量咱们尹家好欺负是吧!还有那个挨千刀的余舒,小小年纪就有恁多狠毒心肠,她兜了这么一圈子,故意陷我于不义,简直该杀!”

尹元波一听又和余舒有关,神色阴沉下来,眼神闪烁不定,就对尹邓氏道:

“娘,您放心。儿子会给你出这口气。”

尹邓氏正在气头上,只当尹元波哄她高兴,并没放在心上,殊不知第二天一早,尹元波就出了门。领着一个心腹小厮,悄悄去了宁王府。

***

余舒料到会有人找她说情,却没料到头一个找上她的会是薛睿。傍晚她从官署回到家,刚换下官服,就听丫鬟禀报,薛大人来了。

“听说你这个月有几份官婚文书没发出去?”薛睿一见她便问。

余舒挑眉道:“谁告诉你的?”

薛睿摇头笑笑:“今天早朝罢,光禄寺的宋大人拉住我说话,求我找你说情,他家长子定下婚事,就差官婚文书,半个月后就要下聘,急得不行。”

余舒眼咕噜一转,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问:“那他和你说没说,为什么他家的婚书没发?”

薛睿自然是打听了的,“宋大人没有说明白,但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户部尹侍郎家的夫人开罪了你,他家夫人又与尹夫人走的近些,所以受了牵连。”

余舒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薛睿皱眉:“你和尹家怎么地,我为何没听你说过?”

他抽空跑过来不光是来当说客的,而是好奇余舒和尹家有什么争执,会让她气到迁怒旁人。

余舒望他一眼,心想不能告诉他自个儿被尹夫人摆了一道,在尹家两个臭小子面前出了丑,打了个腹稿,说道: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我娘原先是京城一户人家的奴婢,便是这尹侍郎家了,早先我娘摸到人家门上,和尹邓氏相认。上个月,她过生日,我娘缠着我去了,结果当众被尹邓氏羞辱了一番,明里暗里说我是她家下人生的奴才秧子,又对我呼来喝去,当时在场的人多半都看笑话,我气不过,就撕了那几家人的官婚文书。”

薛睿听了是又气又笑:“你刚上任两个月,就学会公报私仇了。”

那位尹夫人也真够蠢的,姑且不论阿舒出身如何不光彩,她现在都是朝廷命官,皇帝青睐有加的淼灵女使,名声大道满城皆知,出门晃一圈,总该听说过她一两件“光荣”事迹,是有多不长眼才会招惹到她。

余舒撇撇嘴,道:“我这算什么,还有人刚上任两天就开始公报私仇了。”

“嗯?”

余舒摆摆手,不想提水筠整天盯她梢的事,扯过话题:“反正做也做了,叫我忍气吞声断不能行。不过既然你来说情,我也不好为难人家,你说光禄寺的宋大人是吧,我记下了,明天你再见他,就告诉他说,三天后我会让人把官婚文书送去他家,让他不用着急,等着办喜事吧。”

她谁的面子都能不给,唯独不能让薛睿为难。

薛睿见她这么好说话,不知该高兴还是发愁,沉吟片刻,道:“这些婚书你一直扣着不是办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宋孝学一样有眼色,知道你不好惹,吃软不吃硬。若有骨头硬的闹到司天监去,你不好收场。”

余舒凉凉说道:“谁有胆子来闹,我就发还他们家的八字帖,给他们批个凶,让他们闹去。”

“。。。。。。”薛睿有些后悔,是不是在解决瑾寻的婚事上,自己给了她什么不好的启发?

余舒看到薛睿一脸纠结的表情,忍俊不禁,拍拍他肩膀,笑哈哈道:“大哥放心吧,我没那么缺心眼。说到底惹我的只是一个尹邓氏,同别人没多大关系,等他们都发现受了谁的牵连,我看差不多就收手了,不会坏人婚事的。”

薛睿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见到宋大人,好歹有个说法——余舒扣着婚书不发,错在尹邓氏嘲笑她出身,他们几家的夫人在一旁看热闹,同样是不对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嘛。

话了,余舒又问薛睿:“去南方的人有音讯传回来吗?”

薛睿目光闪躲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再等等吧。”

此间种种,他该如何对她启齿呢?

第六百七十九章开国六器之纯钧剑

太阳落山,景尘从宫中出来,随行的马车内坐着一位御赐的太医。

兆庆帝几次三番从他这里试探他们公主墓一行的真相未果,便另起一出,追究起景尘在南方遭人凶手,被人银针埋穴的事来。

景尘一度失忆,后经贺芳芝救治,恢复记忆,却恰恰忘掉了最关键的一段——究竟什么人把他打成重伤,丢弃江上。

追忆一年前,他与余舒告别后,离开义阳,独自前往建邺城与湘王的人马接应,就在这当中,他遭人毒手。

然而,当中的细节,他如何被人下毒,如何又飘到了江上,他竟记不起来了。

兆庆帝知道此故,原以为是他余毒未清,找了几名得力的太医给他诊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下。

一晃眼一年过去了,今日重提旧事,便赐了他一名太医,跟回公主府,帮他调理身体,力求让景尘回复那一小段记忆,以便缉拿凶手。

总之,不论是盗窃《玄女六壬书》的云华,还是那一伙毒害大安祸子的贼人,兆庆帝统统不会放过,不分先后,都要抓,都该杀。

。。。。。。

回到公主府,景尘劳心多日,食难下咽,清洗一番正要睡下,水筠就闻风而来。

景尘不见她,她便在溯嬅阁外待着不走,他小憩了半个时辰,醒来窗外月上中天,听说她还在外面等着,便穿衣让人把她带进来。

“师兄。”秋夜风寒,水筠坐在木轮椅上。身上裹了件厚重的斗篷,带着冒兜,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景尘不会轻易见她。

可她更清楚。景尘心软,不会真放着她不管不顾。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又来作何?”景尘从楼梯上走下来,乌发松散,披在肩头,衬得肤色白过了头。他身上衣衫单薄,双肩削瘦。

水筠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人,一见此景,不免忧心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我听说你带了一个太医回来,不放心所以过来问问清楚。”

景尘两手背在身后,停在她三尺之外,神情淡淡的,“太医是皇上赐的,我没有生病。”

水筠疑惑:“那皇上赐你太医何用?”

景尘回望她一眼。试图从她脸上分辨出关心或是刺探,他不喜说谎,何况他曾失忆之事水筠不是不知情,就言简意赅地告诉她:

“皇上要缉拿在我进京路上追杀我的人,所以指派了周太医帮我调理身体,以便我恢复记忆。”

“早该如此。”水筠嘴上赞同,却也不以为然,“只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都没记起来,那个什么周太医有本事吗?我倒是听说,大提点有个独子,是南苗的药王传人,若要查找你失忆的原因,何不请他为你诊断?”

景尘微皱眉头,道:“你是说朱青珏吗?我在宫中见过他。”

朱青珏不是第一次为他把脉。最初他被兆庆帝认回,头一次进宫,就宣了朱青珏为他查看身体,正是这位小药王断定,他身上所埋银针都去除干净了。没有隐患,兆庆帝才放心地让他住到公主府。

这几天他人在宫中,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朱青珏,偶尔被他施针问诊,又被迫喝了几付苦药,听到这人名字,下意识就觉得胃酸。

水筠还想细问,景尘没给她机会:“我实在累了,你回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水筠心说再待下去不过是徒惹他厌烦,便体贴道:“那我走了,师兄快休息吧。”让人推至门边,转身之际,又对他道:“明日师兄要去司天监吗?”

“嗯。”他得空就要到坤翎局走一趟,看看余舒是不是有事找他。

景尘分心,就听见水筠雀跃的声音:“那我早起等你,我们同去。”

***

余舒早上起床右眼皮就不停地跳,出门前特意卜了一卦,卦象结果让她特别无语。

“这是什么鬼卦,桃花劫?我哪来的烂桃花?”她揉揉眼皮,嘀咕着出了门。

到了坤翎局,还没进门就见文少安杵在外院门口等她,见到她人,两步迎了上来,低声耳报:“右令大人一早就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太承司新来的那位水大人,两个人正在楼下议事厅说话,似乎是在等你呢。”

余舒心道一声晦气,大早上见瘟神,呸呸。

“我知道了,咱们进去。”

来到东阁门前,果然看见景尘和水筠两个人在上头坐着,底下陪着谢兰和任一甲他们几个下吏。

正巧今儿个是初一,人齐了可以开早会了。

景尘和她一样,虽然有上早朝的资格,但因为任期不足三个月,没通过考核,暂时不必初一十五进宫面圣。

她一进门,座下众人纷纷起身同她问早,就连景尘都站了下,水筠没起来,她也起不来,哈哈。

余舒内心嘲笑,自己给自己寻乐子,一面与众人回礼,一面挑了座儿坐下,抬头便对水筠一笑:“太承司不忙吗,水大人一早就来我们坤翎局串门啊?”

——没事又来找事了吧你。

水筠同样笑眯眯地回她:“是我来得早了,不像余大人,卡着时辰呢。”

——再晚来会儿你就迟到了,看我不记你的过才怪。

景尘不知看没看出两人笑里藏刀,轻咳一声,对水筠道:“我们要议事,不便有你在场,你且回吧。”

他出声撵人,水筠毫不生气,听话地应声:“那我先到别处看看,一会儿再来找你。”

景尘想让她不用来了,还没开口,水筠就让人推着她走了。出门前不忘扭头盯上余舒一眼,那神情那笑脸,无一不像是在示威。

余舒暗翻白眼,扭头对上景尘包涵歉意的眼神。想怪他都怪不起来,反而有些同情,沾上水筠这根搅屎棍,这辈子都别想清净了。

可怜呐。

。。。。。。

照常议事后,余舒跟着景尘两个人上了二楼。

“水筠什么时候来的司天监?”景尘关起门问她。

“来了好些天了,怎么你不知道?”余舒狐疑地瞅着他。不信他们师兄妹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事先会不知情。

景尘道:“她之前说过要来,但我一直待在宫里,没想到她会一声不响地进了太承司。”

这么说余舒就信了,好奇地问道:“她的手痊愈了吗,能卜卦啦?”

水筠曾经作为刘昙的坤席,似乎懂得一门相人的奇术。那天她看见水筠把玩她桌上的珠子,只当她手伤无碍,又能卜卦,所以大提点委以少卿一职。不惧人言。

景尘摇摇头:“伤口是愈合了没错,但她要用玄铁方书占卜,却是不能。”

于易学之上,水筠天生的七窍玲珑心能助她洞悉真相,但要配合玄铁方书才能卜算,玄铁方术一并六十四支签。加上签筒,足有两斤轻重,以她的腕力,绝对是摇不动玄铁方书的,拿不拿的动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费劲占卜了。

余舒纳闷:“那我就闹不懂了,大提点为何将她安排到太承司少卿这么重要的职位上去,就算是顾念与你们正一道的交情,随便给她个闲职不就是了。”

前几天她在坤翎局大门口杖责了两个守门小役,又叫人散布出去。让司天监众人误以为水筠是个爱找茬的主,这几天监内人人自危,便多了不少非议,私底下都在说大提点委任水筠不妥,有举人不贤之嫌。

若不是大提点平日威信极高。这会儿恐怕能有人质疑到他面前去。

听到她的怀疑,景尘欲言又止。

余舒眼睛多尖啊,一下子就看出来有猫腻,不肯放过,追问道:“你给说说呗,这是为什么呢?”

景尘瞒不过她,想了想就告诉了她实情:“当初水筠下山找我,替我师叔怀莼真人给大提点带来一件东西,作为答谢,大提点答应她一件事,想来她是以此要求到司天监做官。”

“什么东西啊,这样精贵?”余舒好奇心全被他勾起来,能换来司天监五品官职的东西,怎么说不得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景尘早想到她会问,便没纠结,郑重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泄露出去。”

“哎呀,你快说吧,我嘴巴严着呢,谁都不告诉。”余舒催促;啧,景尘不知几时也学会讲条件了,大概是被人诓久了,就多了一丝精明。

“你义兄也不行。”

“。。。。。。我保证不说,行了吧。”才夸他学精了他就犯蠢,她若想告诉薛睿,又岂会在乎这一时的保证。

“是纯钧剑。”

“啥?”余舒第一遍没听清。

于是景尘又说了一遍:“纯钧剑,大安开国六器之一。”他自动添加了注解。

余舒迟钝了片刻,倒吸一口气,一脸正色地对他说:“你在和我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辛雅不是告诉她说,传闻中可以逆天的开国六器,都跟着宁真皇后下葬了吗?

这又打哪儿冒出来的纯钧剑啊?

景尘则是一脸淡定地解释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三百年前,开国六器作为宁真皇后陪葬,被镇留在皇陵禁地。但是就在大约一百年前,皇室子弟当中出了一个离经叛道之人,趁圣祖祭日,潜入禁地,偷走了纯钧剑,那位皇子后来遁入我道,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就在龙虎山潜修道法,在他弥留之际,才对师门和盘托出此事,临终遗言,请求前一任掌门代为归还。”

第六百八十章小白菜没人爱

余舒听到这样一件秘闻,少不得要吃惊一番。

初闻开国六器,是她作为太史书苑的学生,被选入圣祖祭日当天的捧器队伍。当时六个人一人持了一样铜铸的假器,分别是书剑尺鼎罗盘如意,据说真家伙都埋在皇陵底下镇魂呢。

作为大安的开国皇帝,安武帝本身就是个极具传奇性的人物,更不必说他那位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宁真皇后,而传闻中安武帝正是凭借这六样法宝,才带领天下义军,推翻了金人对汉人的暴政。

本来这样的传说,听听罢了,但余舒从辛雅处得来一尊仿造的太清鼎,焚香占卜,竟能让她使用对易师资质要求奇高的六爻奇术,完全无视她低劣的根骨。

再者,她本身就拥有青铮道人所赠的黑指环,和皇帝身上的秘宝同出一处,都是从另一样开国六器——七星尺上剜下来的星子。

一个仿造、一块零件况且有如此神奇的妙用,六器本身又该如何逆天?

单是想一想就让人心潮澎湃,忍不住要顶礼膜拜了,现在景尘居然告诉她,水筠携带了一件真家伙,从龙虎山千里迢迢送进京城,交到了大提点手里!

简直不可思议好吗?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余舒首先要怀疑景尘这些消息的来源,开国六器这种提名字就让人想要杀人越货的老古董,龙虎山正一道会这么大方地物归原主?就没想过私吞?

她不信。

景尘垂下目光,声音清冽:“你记不记得,当日我与你在义阳相遇。曾背负双剑。”

“嗯。”她当然记得,那时的景尘纯粹的就好像山涧一捧清泉,一袭白色道衣,两柄不出鞘的宝剑。蒙着皎洁的月色出现在她眼前,一身浩然正气,不惹红尘。

“那两柄剑,一柄是我的佩剑,一柄是我下山前夜,师父亲手交付给我。嘱咐我带给司天监大提点。当时我以为那不过是件礼物,而今回想起来,那或许才是我在建业被人追杀的根源。”

余舒眼睛一下子睁圆了,景尘前言不搭后语,她虽听得迷糊,却也抓住了关键:“在南方对你下毒手那一伙人不是为了阻止你进京吗?”

他们一开始对追杀景尘那一伙人的定位就是乱臣贼子,洞察了景尘大安祸子的身份,所以埋伏在他进京途中对他下手,以便达到破坏大安国运的目的。

景尘摇摇头:“我原先也这样以为,直到我撞见水筠前往司天监归还纯钧剑。听到他们交谈。”

那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

。。。。。。

自从景尘和余舒先后进了司天监,水筠便有些起疑,她几次逼问景尘告诉她谁是破命人,奈何景尘守口如瓶,她就起意要进司天监。

照她最先的说法是奉师门嘱托,帮忙整理司天监内道家典籍。景尘并未多心,只当她是存心试探他与余舒的关系,未加阻拦。

就有一日,景尘与大提点在太曦楼中说话,外面守卫传报说水筠来了,大提点便让他避到帷幕之后,似乎是有什么事不方便他在场。

水筠进来后,并未发现隔墙有耳,便让随行侍从退下,只有她与大提点两人时。才出声道:

“此次下山,掌门另有嘱托,要我带给朱世伯一物,只因之前我重伤未愈,拖延至今才来。望您勿怪。”

大提点不慌不忙地反问她:“书信上不曾听得令掌门提起,不知他让你送来何物?”

水筠笑了一声,道:“师伯不必试探我,我既然敢带它下山,必然知道纯钧剑的贵重。”

听到“纯钧剑”三个字,大提点的声音郑重起来:“如此,有劳水筠姑娘。”

“不必多谢,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世伯念在我冒险送剑,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哦?你说,凡我力所能及,有何不可。”

水筠就顺势提出她想到司天监做官一事,大提点不多迟疑就答应了,也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到司天监做官,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世伯不必替我担忧,我现下是没有康复完全,等我身体好些,再来找师伯讨人情。”

说罢,便请大提点走上前来,取出她藏于木轮椅座下的剑盒。景尘这时拨开帘账偷看,只见大提点手捧一柄朱青短剑,长约两尺二三,剑身发乌,看上去是青铜铸造,年代久远,乃是一件古物。

大提点仔细审视,半晌过后,听到水筠问他:“可有不对?”

他这才叹声道:“开国六器,耳闻不如眼见,与我在图谱上看到的一般无二致,应是真的不假。”

水筠明显松了口气,又有疑色,犹豫着问:“我有一个小小的不解。”

大提点的注意力仍在剑上,“什么?”

“据说三十年前我们正一道便告知先帝纯钧剑在我教派,为何直到现在,当今圣上才想起来索要?”

开国六器这样的至宝,大安皇室一听到消息,不该急着取回吗,为何一直寄存在龙虎山上?

大提点偏过头来,笑看她一眼,反问道:“你如何知道先帝没有索要,或许是你们龙虎山不肯归还呢?”

水筠一愣,接着便会意道:“不该我问的,是我多事了。”

大提点摇摇头,先将纯钧剑放回剑盒中,然后忽然道:“景尘知道你带剑下山吗?”

“他不知情,”她蹙了下眉头,神情严肃起来:“希望世伯守口如瓶,今天我来找您的事,不要让他知晓。”

大提点若无其事地扫看了帷幕之后隐藏的人影,回过头来两眼盯着她道:“为什么呢?”

“是掌门人交待的,我也不清楚。”

“好。”大提点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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